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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信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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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身,那个单薄的身影依旧拿着一份文件仔细地审阅着,脸上是这些天常见的苍白,漂亮的眼睛下面已经有了一层暗色的黑影,昭示着主人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情况。
  宝蓝色的眼睛黯淡下来,抿了抿唇,须王环张了张口,劝解的话却始终没能说出口,最终归为沉默。
  多久了,景颐这种状态?
  是从景吾遇刺至今未醒?还是和镜夜争执,独自一人回到东京?
  须王环想起那个早上,像是预兆一般,本来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景颐忽然破了羊水,凤镜夜几乎是颤抖着按下了紧急呼叫铃,将景颐送进了手术室。他自己也换上了防护服,寸步不离地陪着景颐,拉着景颐的手怎样也不肯松开。
  等在外面的须王环抖着手拨通了迹部景吾的电话,几乎是语无伦次地通知他赶来医院。但是,直到景颐平安生产,那个像极了镜夜的男婴被护士抱进了暖箱,景颐浑身被汗打湿,疲惫虚弱地被推出手术室,本应第一时间赶到的迹部景吾也并未出现在医院。
  迹部财阀年轻的掌舵人在赶来医院的途中遇刺,身中四弹,经过医生极力抢救,昏迷不醒。
  本来因为妻子提前生产而焦头烂额的凤镜夜得到回报的第一时间全力封锁消息,赶在消息传出之前尽可能多做准备,几乎连虚弱的景颐和幼子都不得不暂时托付给须王环照顾,同时还要瞒住景颐,不想影响她的康复。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景颐终于还是知道了。
  那天,景颐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看着加护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哥哥泪流满面,须王环安静地离开病房,将空间让给这对年轻的夫妻。可是紧闭的房门里,却始终是一片沉寂,没有半分声响。
  “我要回东京。”
  眼角还泛着红,刚刚流下眼泪的眼睛却已经不见了悲伤惊痛,景颐银灰色的瞳仁寂静如同窗外无垠的天空,因为坚定而有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美丽的光芒。
  那样的语气,尾音还带着哭泣的余颤,却坚韧如斯,仿佛最利的剑,已然出鞘,再无法掩住那夺目的厉芒。
  “不行。”几乎和景颐的尾音同时落下,凤镜夜想也不想地回绝。黑发的男子倚在窗边,吞吐的烟雾从半开的窗子里飘出窗外。细碎的黑发遮住了那双沉沉的眼,看不清神色。
  “我没有在征询你们的意见,只是告诉你们,我要回东京。”
  “我要替哥哥还有爸爸,撑起迹部家。”
  须王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颐。
  这个一直都漂亮的像是精灵一样的女孩子,即使嫁了人也依旧光华灼灼,银灰色的眼睛和同色微卷的长发,微笑起来会让人想起清华的明月。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仿佛出鞘的利剑,不若平日里出尘的净朗,犀利的无以复加。
  那是真正的迹部,代代传下的血脉里,无人敢拭其锋的凛冽。在镜夜和兄长的保护下,那血液沉睡了十九年,可在这一刻,迹部家从未有过的危机无可避免的唤醒了那血里潜藏着的战意。
  那双眼睛里再不是皎皎清冷的月色,被那燎原的烈火灼烧着,是一片令人心惊的,美得动人心魄的焰色。
  “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有多虚弱吗?还有那些暗杀的人,说不定下一次,枪口对准的就是你。”凤镜夜掐灭闪着微弱红光的烟头,缓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女孩儿,“这些,你都想到过么?你想过一个不慎,你就有可能丢了性命么?想过就算回东京,以你现在的情况可能根本没办法处理接踵而来的事务么?!想过一个如此庞大的财阀,在陷入这种危机的时候,足以拖死你么!”
  他猛地将女孩儿推倒在床上,双手支在她两侧,将她死死地禁锢在手臂间,平光镜下的那双沉黑如夜的眸子,闪烁着狼王一般被逼到极致的光,几乎刺痛了她的眼。一声比一声严厉的诘问却忽然缓了下来,仿佛无尽的疲惫正包裹着这个强大得让人只能仰视的年轻男人,他轻轻的问:“最后,你想过我么?”
  “如果失去了你,我要怎么办?”
  景颐一直直视着他,毫不退让的眼睛闪烁着,强自压抑下忽然而起的泪意,依旧那样直直地看着他,本就苍白的唇被自己咬得完全失去了血色。
  “我要回东京。”许久,景颐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并不响亮的声音清晰地在房间里回响,“我要在哥哥醒过来之前,守好迹部家。”
  “我要去做这件事,无论有多难。”
  须王环听得到看似平静的声音里强自压抑的哽咽,凤镜夜也听得到。
  黑发的年轻男人收回手,缓步向房门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稳毅而沉重:“好,如果你执意要这样的话,就回去。”
  修长的手按上门把手,凤镜夜头也不回的扔下最后一句话:“景颐,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抛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凤镜夜微微垂下头,“我曾经在心里发誓,一定会是一个比迹部谦曜好一万倍的父亲,至少不会像他一样将年幼的孩子寄养别家。现在看来……”
  凤镜夜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开门离去:“我比他还混账啊!他至少没有在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让他寄人篱下……”
  锥心刺骨。
  景颐抱着自己的双臂蜷缩在床上,剧烈的颤抖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湿了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孔,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颤抖得那么厉害,贝齿咬破了唇,血滴在洁白的被单上,猩红刺目。
  凤镜夜那几句话,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狠狠地伤害到她最柔软的地方,至今未愈合的伤处。
  为了帮助景颐,凤镜夜必定倾尽全力。
  这种时候,把孩子留在身边,才会带给他最大的伤害。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知道被父母亲手抛开,离得远远是怎样的痛苦,可是宝贝,妈妈必须回去,必须支起迹部家。
  原谅我,我的宝宝,我保证,会在你叫第一声“妈妈”之前把你接回身边,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须王环站在角落里,看着仿佛不胜疼痛的女孩儿,那个不得不亲手和骨肉分离的年轻母亲,同样看到了被单上,那一抹几乎刺伤了他的猩红血色。
  宝蓝色的眼睛里一片疼痛,为了她的伤,为了她的痛。
  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这痛楚也必须由她自己承担,谁都帮不了她。
  他能做的,不过是给她一个独自舔舐伤口的清净而已。
  转过身,轻轻地走出房间关上门,毫不意外黑发的年轻男人靠着墙站在门口,静静地听房间里的声响,捕捉着哪怕是一丝属于她的气息。
  “honey前辈和崇前辈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宝宝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了下来,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们,植之冢和銛之冢,足以护他一身周全。”
  须王环点点头,没有说话。
  凤镜夜也不理会,兀自垂头看着脚下的地板,再次开口:“环。”
  “恩。”
  “我就不和景颐一起回东京了,还有些事情要做,她……就拜托你了。”
  须王环忽地回头去看他,一直以来万事尽在掌握的年轻男人眼底深深的疲惫印入他的眼,隐藏的忧虑和难过,隐约可见。
  “这是最难的时候,无论是景颐还是景吾,只要撑过了这一段,只要景吾能醒过来,就都好了。”
  微蹙起眉头,须王环知道他的担心。
  他怕他们撑不住。
  刚刚生产完的景颐身体还很虚弱,根本经不住繁重的事务,她自己也并没有真正掌控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的经验。因为兴趣并不在此,所学所思也不过是镜夜教她的那些东西,而她尚且十九岁的年纪也很难服众,更何况,她现在已为人妇。
  迹部景颐,早已成为凤景颐。
  正像凤镜夜说的那样,只要迹部景吾醒过来,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可是,身中四弹,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轻描淡写掀过去的伤势,什么时候醒,完全是个未知数。
  更何况,还有暗杀的不轨之徒……
  “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在万事好转之前,在你没有办法在她身边的时候,守护她,用尽一切力量,护她一身周全。
  一向有些脱线的美丽男人微微勾起唇角,斜斜地看向身旁挚友,宝蓝色的眼睛里沉淀着这个世上最令人安心的色彩。
  君子之诺,重逾千金。
  凤镜夜知道,他可以稍稍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争执啊,孩子出生了,如大家所愿是个男孩儿……
  景颐终于开始长大了啊,这孩子,终于开始向她哥哥靠拢了啊,我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太小鸟依人的美人儿~~~~





☆、坚守(一)

  “景颐,休息一下,你太累了。”温柔的声音唤醒了须王环,回过神,不知何时进入办公室的春绯正端着一杯牛奶劝着景颐,“加了枫糖的,快喝了,然后睡一会儿,到时间我会叫你的。”
  摇了摇头,景颐接过那杯牛奶一饮而尽,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眼睛又回到文件上。
  文件被强行抽走,春绯清秀的脸上已经微现怒色:“你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才刚生完孩子才一个月?!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打昏你了!”
  “可是……”
  “我知道马上就要开董事会,你必须在这次会议上完成你自己定的那一大堆目标。但是!如果迹部前辈醒过来的话,一定宁可不要迹部财阀,也不想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最后一句话成功说服景颐,早就撑不住了的身体彻底放弃抵抗,几乎是沾着枕头的瞬间就要陷入深度睡眠。
  “一定要记得叫我……”眼皮即将合上的瞬间,景颐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小声强调。
  “放心,肯定会叫醒你的。”春绯的微笑让她安下了心,憔悴的女孩儿终于沉沉的睡去。
  “呼,那么环前辈,我们开始代替睡美人工作!”细心地替景颐掖好被子,春绯轻手轻脚的走出休息室,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文件,认命地说道。
  回答她的是须王环早已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的身影,目光飞快地在文件上浏览过去。
  距离董事会还有一个半小时,藤冈春绯不得不叫醒了沉睡中的景颐,虽然万分不舍,但是现实逼迫着他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随着她的呼唤蓦然睁开的眼睛,银灰色的瞳仁里没有半分的迷蒙,清醒的让春绯不得不担心她到底有没有好好的睡觉。
  “还有多久?”
  “一个半小时,足够你整理妥当后再好好地看一下会议材料了。”春绯递过一杯温水,抬手看了看表,把她要穿的衣服放在床上。
  “恩,谢谢,我觉得好多了。”消瘦的女孩儿坐在床上微笑着,可是苍白的脸色却明明白白地揭穿了这善意的谎言。
  “哪有好多了啊,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春绯皱了皱眉头,说不出是担忧还是心疼地掐了掐她的脸,“都没多少肉了,等事情结束一定要好好补回来!”
  “嗨嗨,”景颐举手投降,无奈地换上衣服,由得她去唠叨。
  穿衣镜前的女子白色的立领衬衣,黑色带有垂坠质感的长裤覆盖脚面,只露出一点鞋尖和细细的一小截高跟。银灰色微卷的长发不同以往有些浪漫气质的披散着,而是尽数束起,高高的扎起一个简单的马尾。精致的妆容完美的掩盖住了连日操劳下苍白的脸色,长睫红唇,漂亮的银灰色眼睛里一抹犀利如锋的厉芒,像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名刀,锋芒毕露。
  “怎么样?还好么?”转过身,景颐笑了笑,这才看得出他们熟悉的那个有些懒散的漂亮女孩子的影子,氤氲开眼前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的俊利女子。
  “完美,”春绯很给面子的大加赞赏,“很有气势,气场超强。”
  景颐低头随手拿起一旁的文件翻看着,答道:“第一次正式出场,总要能够镇住那些人,才有接下来谈的可能。”
  须王环点点头,景颐终于还是愈发成熟了。现在的她,正一天比一天更接近迹部景吾,那个杀伐决断,迹部商业帝国年轻的王。
  血脉里的羁绊,果然是接近本能的一致。
  “没关系,放松,景颐。迹部财阀的股份绝大多数还在,你要做的就是稳住那些人的心,镇住局势,安抚股民。”须王环踱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在她面前轻声道,“没问题的,景颐能做到。”
  “恩。”景颐看着那双宝蓝色的眼睛里的呵护和疼宠,湛蓝的仿佛如洗的天空,如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谢谢你们,在我身边。环哥哥,春绯。”
  回答她的是两个人发自内心的笑颜。
  须王环是须王财团唯一的继承人,出现在这里并不合适。陪着景颐去参加迹部景吾遇刺后第一次董事会的,是暂代董事长助理的藤冈春绯。
  门后,就是她的战场。
  没有人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没有人为她挡去所有刀光剑影。她必须自己面对所有的恶意和质疑,必须担起沉重的担子。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战场。
  这一次,脱去锦衣华服,抛却风花雪月,不再身处任何人的庇护之下,保护这个家。
  哥哥,父亲,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迹部家族,由我来撑起。
  纤细的手刚刚按上门把手,正要推门而入,却忽然,手机铃声大作,激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接起电话,是须王环。
  一直以来信守承诺,代替无法赶来东京的凤镜夜守在她身边尽心扶持的男人罕见的微微慌乱,急促的呼吸似乎预示了极其不乐观的情况:“景颐,出事了。”
  “怎么?”
  “开发区的那块地,凤财团忽然发布消息,说要暂缓投资,并且视情况,有可能做出完全退出开发计划的决定。”
  深吸一口气,迹部景颐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景辉,迹部财阀近两年来投资最多的开发项目,是今年最受关注的关于东京新区开发的一个计划。
  这个庞大的计划一旦成功,甚至可以变动现在东京的城市规划和格局,迹部财阀更是可以从中获取匪夷所思的高额利润。
  但是同样的,这样一个庞大的开发计划,就像一个黑洞,需要的资金和技术支持完全超出一般商业开发所应有的标准。想要彻底贯彻实施这个项目,需要另一个足够强大的集团来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来弥补迹部财团在一些部分的缺失。
  当时迹部景吾看上的,正是和迹部家有了姻亲之实的凤财团。
  本来是获利双赢的开发项目,被誉为十年来最具影响力的商业决策,却因为迹部景吾的忽然遇刺而危机重重。
  无论是迹部谦曜还是迹部景吾,在与凤家保持友好关系的同时,都从未对这个野心勃勃的财团放松警惕。
  即使,凤敬雄是迹部谦曜的至交好友,即使,凤家三少爷凤镜夜已经是迹部家的女婿。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凤财团对金融和地产觊觎已久,早想分一杯羹,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吞并一家像迹部财团这样的集团公司。
  迹部谦曜在的时候,凤财团无法动手。当迹部景吾接替父亲的位子,这位年轻的董事长用强硬的手腕和令人目眩的商业才华将整个迹部财团整合的铁桶一般,没有半点空隙。
  现在,机会来了。
  迹部谦曜已经去世,迹部景吾遇刺,生死不明。
  迹部家族,现在只剩下还未满二十岁的嫡小姐,迹部景颐。
  而这位小姐,如今已经是凤家的三少夫人,冠以夫姓,刚刚为凤镜夜诞下一个男孩儿的凤景颐。
  无论是资历还是手腕,这位从未涉足商场的小姐都不足为惧,更何况,她如今,已是凤家的人。
  磨尖了利爪的猛兽,终于对觊觎已久的猎物下手了。
  凤财团什么都不用做,迹部集团现在的掌权人确实还没有展露出令人信服的能力,他们提出的暂缓合作的要求非常合理。但是已经斥巨资投入的迹部财团完全等不起,只需要两个月,这个庞大的项目就足以将迹部财团完全拖垮。
  天时,地利,人和。
  “景颐,不要担心,我现在去找父亲商量一下,须王集团的话,应该也可以和迹部家拿下景辉。”
  “……恩,我知道了,谢谢你,环哥哥。”电话这头,景颐如常微笑着,只有银灰色的眼底,沉黑一片。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须王环和她都很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财团都不会轻易和前途未卜的迹部集团合作开发景辉,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成为迹部集团的陪葬品。
  即使她和须王环私交再好也是一样,这个残酷的商场,容不下感情用事。
  “春绯,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这样说着,景颐伸手拂开了垂落眼前的发,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过来,夹杂着怀疑,不屑和嘲讽,景颐好像没有看见一样,目光没有一丝犹疑,纤细的身影骄傲地挺直着脊背,那一瞬间,春绯想到了她的哥哥,那个华丽傲然的王。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宽阔的会议室里留下虚白的光影,乍现的光芒微微刺痛了她的眼,景颐挺直了腰脊,平静无波的眸子扫视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沉静开口。
  从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是为了迹部家族而立于战场的迹部家的女儿——迹部景颐。
  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当最后一个董事走出会议室,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春绯担心的凑近依然挺直着腰杆的女孩儿:“景颐,还好吗?已经结束了,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
  “春绯,你先去,我不怎么饿,让我一个人先静一下,好么?”
  女孩儿苍白的脸色让春绯很想强行把她拽出去,可是眼睛里虽然微弱但仍然坚定倔强的光芒让她犹豫了。最终,褐发的女孩儿叹了口气,轻轻地退出了会议室。
  偌大的房间里,终于只剩她一个人。
  景颐非常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每一个关节都微微地刺痛,让她又想起刚刚那场几乎耗尽她全部心力的会议。
  每一个问题都咄咄逼人,每一道目光都充满了质疑,每一句话下面都可能埋藏着陷阱。
  凤财团的事情立刻被提出来,还有那一个太过于明显的,充满了贪婪和的视线。
  来自他们的叔叔,迹部谦愈。
  努力放松身体,景颐仰靠在宽大的皮椅上,闭上眼睛。
  什么也不想去想,可是脑子还是被无数个纷杂的念头充斥着。头很痛,手脚几乎都已经抬不起来,几乎想就这么睡过去。
  哥哥,当初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熬过每一天,然后微笑着陪着我的么?
  眼底涌上热热的液体,景颐扬起头,怎么也不愿泪水溢出眼眶。
  哥哥,这次换我守护你。
  我是迹部家的女儿,无论面对怎样可怕的敌人,也绝对不会流下软弱的泪水。
  可是,咽下的泪水太过苦涩。
  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然后让我扑在你怀里,安心地毫无顾忌地流泪,好不好?
  我们……说定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啊,一定要挺住啊,女王还在昏迷,迹部家可只剩下你了~
  求评~~~~





☆、坚守(二)

  “景颐,已经很晚了,睡。”
  藤冈春绯敲了敲门,端进一杯温热的枫糖牛奶,棕褐色的大眼睛里因为担忧而泛起微澜。
  景颐放下手中的文件,伸手捏了捏鼻梁,轻轻吐出一口气,缓了缓过于绷紧的神经,笑了笑:“恩,谢谢你。我看完这些就睡了。”
  春绯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劝慰的话来,也只好放下托盘,看着她喝下牛奶,然后拿起一份文件,陪她看起来。
  “……春绯。”房间里只有电脑运作的微响,忽然响起的问话打破了这片宁静。
  “什么?”春绯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你有接到……美国来的电话吗?”
  春绯拿着笔的手指一顿,忍不住抬头看去。
  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精致的侧脸被温暖的灯光打上一层昏黄的光影,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一层美丽的淡影,典雅沉静。银灰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点期待,一点点忐忑,几乎让她不忍心说出那个答案。
  “……很抱歉,景颐,我没有接到。”不可自抑地带上一些歉意的语气,却在下一秒看到女孩子瞬间僵硬的侧影。
  “哦,这样啊,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而已。”
  景颐埋下头,慌张地笑笑,好像是怕春绯看透了她的心思,有些尴尬的更用力的埋下脑袋,只露出毛绒绒的银灰色发顶。
  春绯看着她难掩的失望,静了片刻,温言开口,轻轻的,怕惊吓到她:“景颐,是思念镜夜前辈了吗?”
  “啊……这个……”景颐惊讶地抬头,对上那双褐色的大眼睛,里面蕴满着的了然和温柔让她否认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指尖细细地摩挲着纸张,景颐垂下眼,淡色的唇抿了抿,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恩。”声音很轻,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春绯却舒了口气,眼神愈发柔和。可算说出来了,景颐这近一个月来从未提过凤镜夜,实在是很不寻常。
  “那,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呢?”
  景颐沉默,周身围绕着淡淡的忧愁和思念,还有让人无法忽视的自责和内疚。
  “我没有资格,”清润的声音响起,被透窗而入的月光染上了寂寞,“我没有考虑镜夜的处境和心情,甚至抛下了宝宝,独自一人回到东京,不顾自己的安全倔强的扛起这份沉重的担子。我不后悔,却无法不为此感到难过。
  “镜夜,从我记事时起就一直在我身边,他所有的行动举措都是以我为出发点,无论碰到什么事都把我的平安喜乐放到第一位。可是现在,我这样不顾他的立场执意抛下家庭来到这个战场,等于是完全将他和我们的孩子放在了一旁。这样的我,该怎么去面对他……”
  事情发生以来,一直都以坚定沉静的形象示人,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半分动摇的女孩子终于不堪重负地捂住了脸。眼眶红红的,银灰色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却始终没让眼泪滑下,声音因为哽咽而沙哑:“春绯,我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向镜夜撒娇,毫无顾忌地索取他的安慰和温暖?是我先背叛了他的期望和眷恋,不顾他的劝阻,忽视了他身为男人和丈夫的尊严,更甚至抛下了我们的孩子,执意要一个人硬抗起超出我能力的担子。事到如今,我没有办法厚颜无耻地向他索取安慰,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无论什么后果,都必须由我自己承担。”
  “我……没有那个资格,去继续享有他的温柔。”
  春绯不知道说什么好,怎样才能劝慰这个自己钻进了牛角尖的年轻女孩子,背在身后的手正拿着一支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
  站起身,将这个不堪重负的女孩子搂进怀里,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纤弱的身形即使是瘦弱的她也能整个抱进怀里。
  景颐一直被愧疚和自责折磨着,从她不顾凤镜夜的阻拦执意孤身回到东京开始,她就从来都没有一刻安心平静。
  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她在凤镜夜身上留下了几乎是全部的依赖和眷恋,当她决定远离凤镜夜和孩子,独自来到这个看不见硝烟的残酷战场,伴随成长的,必然是蚀骨的痛楚。
  “可是,春绯……”随着她的拍抚,景颐僵硬的脊背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她更深地将自己埋进好友温暖的怀中,传出的声音闷闷的,沮丧而又难过,“我真的好想他,真的好想。我每一秒都恨不得跳上飞机回到他身边,我想听到他的声音,我想扑进他的怀里,我想安心地呆在他身边……
  “这是我们第一次争吵,他会不会不原谅我,他会不会不爱我了?已经27天又14个小时了,他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怎么办,他会不会不理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还有宝宝,他有没有乖乖的,有没有哭,有没有生病,我错过了他这么多天的成长,我不是个好妈妈……”
  “没关系,没关系的,景颐是最棒的,”清秀的女孩儿温柔地勾起唇角,拍抚着即使这么难过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流下眼泪的景颐,轻轻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怕,不要怕,我们都在这里,都在你身边……”
  许久,怀里的女孩子轻轻的颤抖终于停了下来,春绯低头,发现疲惫的女孩儿已经睡了过去,无奈地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为景颐几乎可以忽略的重量心疼。
  回过神,发现手中的手机早已显示对方挂断了通话。
  镜夜前辈,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大洋彼岸,高挑英俊的黑发男子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景颐……
  欧洲。
  “精市,你现在势头正盛,马上就要拿下第一个大满贯了!为什么忽然放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是不是疯了?!努力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金发碧眼的经纪人抓狂地朝美丽的东方男子怒吼着。
  “詹姆斯,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回去。”幸村精市仍旧那样美丽,神之子总是拥有着众神的宠爱,连时光都在他身上格外宽仁。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湛蓝的眼睛里依稀有着不容错辨的怒火:“至少给我一个原因,我需要为自己的失败得到理由。”
  “她在难过,”沉默了一会儿,幸村精市缓缓开口,蓝紫色的瞳仁明亮而坚定,“在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在她身边。”眼神扫过茶几上散乱的报纸,上面铺天盖地的报道让他无时无刻不为那个纤弱的女孩子忧心。
  “失去了这一次,我还会有无数次来拿大满贯的奖杯。可是,在她难过的时候,在她面对难题束手无措的时候,在她站在战场上的时候,我,绝对无法袖手旁观!”
  “我要回东京。”
  詹姆斯被他毫不动摇的神色震动,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个男人,一旦他下定决心,无论是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你口中的她……是谁?”
  幸村精市轻轻勾动唇角:“心之所在。”
  “……我明白了,我会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宜。但是精市,我要告诉你,我还在这里等着你,我等着你,捧起奖杯的那一刻。
  “所以,一定要回来。”
  “我会的,”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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