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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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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
柳青瑶虽是与秋蓉言谈甚为亲和,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秋蓉与陈尧咨的关系是非比寻常,陈尧咨从小即是她的照顾,这秋蓉又是出落的花容月貌,日后哪里拦得住他。如要拦他,岂不是要做一妒妇,这却是她不敢想象的。如此,还不如对秋蓉宽心待之,更可能拿住他的心。
秋蓉与柳青瑶言笑晏晏,却是觉得这柳小姐甚是亲近,顿时心生欢喜,本以为这艳名远播的美小姐心性高傲,一见之下,这美如仙子的大小姐性情如此可人,自己拿略感卑微的心,仿似温和如阳。那些不知所措之感慢慢的被抛开了,相谈甚欢,暗自佩服着这小姐的心胸广阔。
陈尧咨却不免咋舌,看着两人笑脸相迎,谁能分辨其乃是出此相逢。似是把自己抛在的两女在欢颜,陈尧咨也在感叹。
这时,这文斋的掌柜走了过来,恭敬地道:“三公子,您要的纸张已经备好,要不要给您送到府上?”
陈尧咨想了想,这么多的纸张,自己如何能拿得动,以往都是两个哥哥同行,现在自己却是和两个女子同行,于是对掌柜道:“好吧,就送到陈府。”给了掌柜的些许碎银,走出了文斋,便来到两女身旁。
两女正说些贴己的闲话,见陈尧咨到来,都笑望着他。陈尧咨似是被她二人看的透彻一般,心里有些发凉,随即转移话题的笑道:“师姐、秋蓉姐,你们可是要买些东西?”
柳青瑶听他此言,脸颊顿时微微泛红,轻轻地低着螓首道:“今日本是感觉烦闷,便想出来透透气,经过这文斋,看似是你在,便进来看看。”原来柳青瑶这些时日没有见陈尧咨,心里不免有些思念,但又因陈尧咨正与陈尧叟兄弟苦读,不能相见,于是便想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这文斋似是有他的身影,便进来佐证,于是便相遇了秋蓉。
秋蓉也有些螓首微红,轻声说道:“我本是想出来看看,买些女红针线,闲来无事,可以做些活。“
陈尧咨听了此言,立即明白开来,原来是这女孩子家的胭脂水粉用完,需要买些,却是说要做些活计,不得不暗自摇了摇头,这还真是不寻常的差事。当即笑道:“咱们去吧,这里到胭脂水粉的卖处还远着呢。”
这胭脂水粉却是流传甚广,最早在《齐民要术》便有详细记载。这时代,女子也成着妆的风尚,这如意斋便是专卖这女红之物。三人走进这如意斋,这些丫鬟小姐们便齐齐的眼神望了过来,陈尧咨虽是年少,却是文多才溢,哪家的小姐们不知他的诗词文章,只见他走了进来,便知晓是他。
这女孩子却是矜矜持持,见他身旁两个女孩子均是秀丽端庄,貌美如花,怎有言谈的勇气,随即三三两两的低头细语,不时的眼神望过来,似是打量,却不乏面色红晕之人。
这斋内虽不大,却也是齐全,只见两女在精挑细选的,金花燕支、绵燕支俱是微微试妆,陈尧咨无法,只得慢慢等候着。这时这如意斋老板娘倒是走了出来,对着众小姐笑道:“小斋内今日有新进的薛涛笺,诸位小姐们可否有兴致一观呢?”
这些小姐,哪个不是爱诗喜文之人,听闻于此,顿时个个小上眉梢。这柳青瑶对这甚是喜爱,不觉得也望向老板娘,秋蓉虽是没有见过这些,但也知晓薛涛此人,于是笑问道:“少爷,这薛涛笺是何物?”
陈尧咨笑道:“薛涛此人,当不陌生,字洪度。幼年随父郧流寓成都,**岁能诗,十六岁之年遂堕入乐籍,脱乐籍后终身未嫁。后定居浣花溪。薛涛姿容美艳,性敏慧,八岁能诗;洞晓音律,多才艺,声名倾动一时。韦皋曾拟奏请朝廷授以秘书省校书郎的官衔,后人称之为“女校书”。此乃一奇女子啊。”
秋蓉问道:“那这薛涛笺,就是她所独创么?”
陈尧咨回道:“薛涛退隐于成都西郊之浣花溪甚久,浣花之人多业造纸,涛惜其幅大,不便写己所作小诗,便在成都浣花溪,采木芙蓉皮作原料,加芙蓉花汁,制成深红色精美小彩笺,后世流行之红色小八行纸,薛涛笺也,在当时及后世极为流传。”
秋蓉也似是被他所言触动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这薛涛真乃才女也。”
陈尧咨笑道:“‘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时人如此品评于她,才女二字,实至名归。连后来传的薛涛字、薛涛酒、薛涛井皆是由此而来。“
秋蓉听了,心里暗道:“此女当真神奇,莫不是比少爷还聪慧之极,也难怪青瑶小姐也是对此女敬佩不已。”于是对陈尧咨笑道:“这也难怪,这小笺如此精致小巧,怎不被这些喜爱诗文的公子小姐们追捧。世上能有多少女子受的世人称赞的,这女子倒是奇人。”
陈尧咨笑道:“只是这小笺虽是精致绝伦,却是制作复杂,耗时日久,较为稀少,因而,只是有钱人家小姐们能出得此价。”陈尧咨不免有些惋惜,这么精致的书笺,却不能广为流传。
薛涛虽是女子,却才华横溢,八岁能诗,洞晓音律,比得过他陈尧咨,他也为之敬佩不已,这女子如谪落凡尘的仙子,如柳絮其才,但坎坷沉浮也与之一生相伴,红颜易老,让人心中怜悯不已。
柳青瑶也道:“薛洪度,坚贞不渝,青瑶甚是敬服,如得陈郎,此生愿为薛洪度。”柳青瑶俏脸微红,也是心生感触,“此生愿为薛洪度”,无疑是在向着陈尧咨表白心迹了。
陈尧咨听闻此语,却是心如水纹竟泛起,这师姐的痴情有几人可比,他微微轻启出口道了声:“师姐”,便再也没了下文,内心似喜似愁。没想柳青瑶是如此钟情于他,可他却如此年少,这情丝有多长,却是甚为迷茫。触景生情之下,吟出小令:“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曲《卜算子》极是契合陈尧咨现今心中之情,面对柳青瑶的痴情,秋蓉的贴心,他有些迷茫,却是又如此的倍感欣慰,既是如此的寂寞,也是对柳青瑶的性情的直白,拣尽寒枝不肯栖,这便是一个如此让人心沉醉的柳青瑶。
他必须要去面对,如果秋蓉的关切使他感到温暖,这柳青瑶的情思便是他真正的感受到这世上人本源的情感,男女之间皑如白雪的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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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望江楼的赌约
这小令却是造句上乘,不可多得,非才横溢者不能有此思维。小姐们听得此词的吟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有触及心声的,也有细细品味的,不一而足。有些胆的丫鬟却是笑道:“这是陈三公子,难怪吟出如此佳句,陈公子果真多才。”
陈尧咨被这些笑声唤醒了过来,幡然醒悟,自己还身在这如意斋,随即对周围的人拱了拱手,拉着二女的纤纤小手就走了出来,留下了胭脂香粉的小姐们远远地凝视。
二女见他抓着自己的手,粉颈顿时生如红霞,柳青瑶轻咬了樱唇,有些微微轻声,道:“拣尽寒枝不肯栖,师弟,青瑶愿此身如此。”
秋蓉听得柳青瑶的言语,心里一股凉意,这时,才发现自己如此的在乎这小少爷,原来并为求得回报,柳小姐对这少爷的心可谓不二,而自己处于何地,却是感前路渺茫。
陈尧咨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放开手,笑道:“咱们这好不易的出来一回,还是去别的去处走走吧。”
秋蓉笑道:“这却是如此,今日能得见柳小姐,怎能不好好地郊游一番。”
陈尧咨笑道:“将至午时,咱们去望江楼小吃一回,再回府如何。”此言一出,两女甚为兴奋。这闺阁小姐,还真没有多少出来游乐的,此时能有时机,当然赞同。“
柳青瑶笑道:“这望江楼,非但可登望嘉陵江水,亦是赏景观物好去处,我就随父亲去过一次,今日难得有闲,怎能不去。”
三人此时兴致极高,便一行的往着这望江楼而来。
…………
望江楼,正处凌云半山亭,得望江水奔流不息,故名望江楼。这里就在县城,每日酒肆林立,坊间商贾、走卒小贩驻足,好不热闹。陈尧咨和柳青瑶、秋蓉两女在靠江寻得一座,三人便坐了下来。
这时,一店家小二走了上来,笑道:“三公子,今日怎有如此雅兴,来到咱们这小楼,可要尝尝咱这楼上的招牌小菜。”
陈尧咨笑道:“那你们这里可有什么招牌的?”
这店小二颇为机灵,笑道:“鱼香肉丝、干煸鳝鱼丝、红油抄手、辣子鸡丁酸菜鱼、川辣黄瓜、家常豆腐、鱼香茄子、干蒸黄鱼、火爆腰花……”
还未说完,陈尧咨赶紧打断,笑道:“你这嘴可是利索,一下的报着这么多,我们可吃不下,随便来几个较为清淡的菜吧。”陈尧咨知晓两女在身边,可能不能适应川菜的特色,故叫了一些清淡一些的。
这小二也是勤快之极,不到片刻,便是满满的一桌,各色齐全,实乃让人叫好。陈尧咨和两女边欣赏着这嘉陵江美景,却是一边品尝这佳肴,岸柳石栏,波光流影,谈笑妍妍,也是别有风趣。
但事情确实总不如人愿,正是他三人欣赏着江水雄奇、山峦秀色之时,只见有纷纷之声从不远处的一张桌上传来。却是几个学子模样的年轻人,正在一起谈论着。
一人有玩笑之色,道:“苏兄,此次秋闱,以你之才,想来进三甲之列是无大碍。”
其左座一人回笑道:“这解试哪能说得清,但以咱三人之才学,想来应是不难。”
另一人却是笑道:“今年秋闱,却是不比往年,这大大小小,州府士子多则上万,实属不易。”
那苏姓学子笑道:“卢兄,此言未免灭我三人之志气,咱三人也是饱读诗书,才名俱扬之士,怎生不能进三甲,我看这秋闱皇榜三甲之中,当有咱三人。”
那卢姓学子笑道:“远的不说,就说这南部县,就出才学之士。曾我听先生言道,这南部县城有一才华横溢神童,传言其十岁能诗文。”
那姓苏之学子笑道:“卢兄,这人与人之间,口说哪能为凭,这传言难免有不实之处。”
这陆姓学子笑道:“此言哪能有假,那日这柳学士寿宴,咱们夫子也是在场。他以诗词文俱佳,才惊四座,柳学士把千金都许给了他,这是夫子亲口给我言之,连夫子对他的文采都称赞不已,你道他是否符实?”
那人笑道:“咱们三人,哪人不是这阆州有名之士,也是自幼诗词文章俱通,何曾输给何人。我倒不信,如不是咱仨人州试赶考在即,就当于他比试一番,当扬我阆州风采。”
另一人也笑道:“苏兄此言有理,我看着多是夸大之词,他如此有才,为何不去参加解试。昔日甘罗十岁宰辅,那黄口之子能比的如此。”
三人你言我语的谈笑风声,这边陈尧咨三人却是听得清清实实。秋蓉却是难以入耳,正待发作,却见陈尧咨拉住她,笑道:“何必如此发气,那些人就是如此,即是名声再大,还能不让别人说些是非?”
柳青瑶笑道:“师弟,你呀,还真看得开,如果他三人有此胸襟,也算有才之人。”
陈尧咨听他此言,有些奇怪,笑道:“你当认得此三人。”
柳青瑶回道:“听他几人言语,乃是阆州人士,秋试在即,只是路过咱们县罢了。这姓苏的,当是苏映亭,那姓卢之人当是卢栩,三人既是同行,另一人便是王奕。这三人在阆州也算小有名气,曾下名帖拜会爹爹,但却是因爹爹不在,未能得见,三人会同你二哥,便是这州县常言之‘四学子’了。”
陈尧咨奇怪,道:“我怎么从未听说。”
这话出口,倒是柳青瑶未及说话,秋蓉给他说了,只见她笑道:“你不是翻墙隔壁,便是抓鸟斗鸡的,现在又是整日的不出府门,怎能听说。”
陈尧咨似是被触及,心里不停地悲哀,真想撕了这厮,他的麻烦还真不少,连秋蓉都对他无甚好感,不得不说,这真是做人的失败。
陈尧咨笑道:“原是与二哥齐名,那他们倒是还有些学问。”
这三人在欣赏着这望江楼景,那边的三士子更说开了,只见那王姓士子道:“这一小孩有何能耐,想我昨年,以一诗作而名动全县,连我表哥才子王钦若也是对我称赞,别说他一小儿,就是连他二哥陈尧佐在此,又能有何见教,我倒想见识见识,这陈氏兄弟有何才学。”
秋蓉听得此言,顿时心中怒火,柳青瑶也是忿忿不已,这人也太目中无人了。正待发作,却是有人说话了。这三位爷,不满您三位说:“要与那陈三公子比,你得要回府多做学问,”咋一见,却是这店小二,他也在这楼上,哪里受得同乡被闲说,便出口接下这些话桩,“这陈三公子昆山市比三位胸襟广阔之多,您还甭不信,您们在此闲说大半个时辰了,却不知陈三公子就在你们不远,他也在此。”
三人茫然,这王奕问道:“他在何处?”
店小二笑道:“就在靠江流的亭桌,你们看仔细了。”
三人顺眼望来,只见这靠着窗的亭桌,一十来岁的俊俏孩童,和两十四五岁的少女,正言谈这望江楼。
陈尧咨见三人望了过来,便站了起来,对三人拱了拱手,便坐下不在理会。
这王奕见此,心生愤怒,站了起来,道:“在下王奕,今日有幸得逢名满州府的神童,少不得要向陈公子讨教,但愿陈公子真有陈尧佐之才。“
陈尧咨见这王公子咄咄逼人,心里亦是气愤,这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岂能不应付,随即冷笑道:“我二哥岂能与你们齐名,今日有我向几位答礼足矣。”
王奕冷笑道:“既如此,咱们就扼要为上,就来对联如何?”
陈尧咨笑道:“便请王公子出题了。”
这王奕听此言,心中欣喜,他的题目如刁难生僻,那这陈尧咨少不得今日要颜面扫地了,想及于此,不觉得心里露出笑容,说道:“今日乘船过南部,偶得一联:‘船尾凿丁,孔子生于舟末。’还请陈公子对出下联,让众人一观啊。”说罢,脸上露出盛气凌人的快意,这对怎是他想出,是他的一远亲表兄所出,却是未能思出下联,想用此为难十岁孩童,他已是稳占上风。
陈尧咨听此上联,也是觉不寻常,这“孔子”即为船凿的空,也可指孔圣人,“生于周末”也是双关,即指船孔在舟末,也也和孔子生于周末之时。这一联,确实甚为艰难,陈尧咨也皱起了眉头沉思。
王奕见陈尧咨似是无能为力,笑道:“陈公子想不出来也无甚大碍,但却给我三人说‘不如’二字即可,以后也勿要言诗词,可否?”
这话说得甚是跋扈,正在他得意之际,陈尧咨也开口笑道:“这联虽是暗含双关之意,却是不难,我对下联:‘河口叹世,屈原走在岸边。’未知几位见教。”
这下联也是对的工整,陈尧咨此联对出,众人均是沉思,待细细品味片刻,柳青瑶却是赞叹,“师弟好对,此绝佳之联,屈原既是在岸边头江,亦是一生处在暗边,暗合上联之意,可为上乘佳对。”众人听了柳青瑶之言,都醒悟过来,赞扬之声顿时传遍这望江楼上下。
这三人听闻陈尧咨对出,甚是惊奇,王奕却是神如痴呆,嘴里微微细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表兄也不能想出,这孩童何能片刻之间对出,定是巧合而已。“他自认自己才学不俗,怎能输给一十岁孩童,心里不觉烦躁起来。他的举措,却是让陈尧咨看在眼里,心里暗想,此时正是反攻绝佳之时,随即笑道:“我也有一对,劳烦王兄赐教,今日偶遇登望江楼,却是见得山伟岸奇,大江东去,有感于此,得这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还请教王公子。”
王奕心里寻思,这联不是太难,对上不成问题,可在仔细想下,却是没有头绪,觉得这联太过刁钻,难以对出,想及于此,心里更为慌乱,脸上如被浸的红如猪肝。
众位看客见此情形,有人出声笑道:“这位王公子似是难以对出啊,可否为陈公子写下‘心服’二字啊?”众人听了此言,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声声的笑声传入他的耳朵,只觉刺耳异常。
看着王奕被这陈尧咨的对联反了回去,心里不是滋味。那苏映亭冷冷一笑,道:“今日咱三人秋闱在即,不便多以逗留,咱解试之后,下月才初九,重阳之日,相会这望江楼,相讨教如何?”
陈尧咨笑道:“小弟年幼,本是白读几年诗书,不敢造次,既是三位兄台想要,怎能不如期而至。下月初九,重阳午时,望江之楼,小弟恭迎三位。”
三人听他此言,道:“不要以我三人欺你,你可找相助之人。但认输之人,当为胜者执弟子之礼。”
陈尧咨见他三人是不近人情,不死不休之士,冷笑道:“这有何难,只怕到时三位不肯赴约。”
三人冷笑,从身旁掏出银钱,结账拂袖而去。
陈尧咨看他三人身影,嘴里一丝笑意。身旁的柳青瑶却是道:“这三人此去,必是难以中榜了。”
陈尧咨笑道:“师姐,你是如何知晓?”
柳青瑶看着这三人远去,回头说道:“这解试之临场,便是心里之比,这三人内心浮躁,哪能得成大器。”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那不是为大哥、二哥省去不少麻烦。”此言刚出,引得两女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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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难为小姑爷(
却是话说这王奕三人下楼而去,心里甚是窘困,卢栩叹道:“这陈尧咨当真不凡,这极为难对之联也能补齐,看此情形,却是可为‘神童’之称。”
王奕冷笑道:“他不过信口开河,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只是咱们今日州试在即,不便停留,不若今日他岂能风光无限。”
苏映亭也疑虑,道:“难说这陈家二公子便是佼佼者,也只是与咱们三人而立论高下,这三公子却是如此才华,难不曾他陈府都是文曲星转世的。这三公子今日之语,怕是有些学问,重阳之期,不能轻敌。”
王奕笑道:“这时当然,重阳之期,他兄弟三人必是齐聚那望江楼,这却是不难,我休书一封,请我表哥才子王钦若前来助阵,别说他区区三人,就是他十个陈尧咨,又岂是表哥的对手。”
这苏、卢二人也是点头,这王钦若之才,可是享誉天下,还曾年十五六的年纪,便曾受皇上召见,却是并非陈尧咨可比。”
…………
…………
话分两头说,这陈尧咨见王奕三人败兴而去,脸上笑容妍妍。柳青瑶见他得意的摸样;娇媚的白了他一眼,那杏眼如秋波暗叠,惹得陈尧咨心跳不已。球溶也是笑着打趣道:“那可要婢子禀告老爷,让老爷夸赞少爷几句呢?”
陈尧咨听她此语,顿时如冷水浇叠下来,反射式的打了个颤都,俊脸上露出笑容,道:“秋蓉姐,我、我这不是和师姐打闹着玩的嘛,你可千万别告诉爹爹,他知道了,非得把握给活生生的剥了。”
柳青瑶却是“扑哧”的一笑,道:“你还想瞒得住,这望江楼上如此观客盈门、热闹非凡,此时恐怕早就传遍南部县城了,伯父哪能不知晓。你回去可得好好想想说辞了。”柳青瑶这话也是提醒他,这赌约虽是受那仨人所滋事惹起,他却也有的麻烦。
陈尧咨也是无奈啊,这人怕出名便是如此,只要有些名声,那边有人说你的是非,调谑之人更是说尽其词。他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得好生准备这望江楼之约,有得忙活了。
三人起身,准备结账离去,就在此时,这店掌柜匆匆而来,走到三人身前,笑道:“既是三公子赏脸来到小店,那是小店之幸,哪能让三公子破费,今日便是小店招待不周,使得那些人乱嚼舌根,实在是过意不去。望公子以后常来。”
他的话,陈尧咨哪能不明白,这里面文章不浅,他笑道:“掌柜之意,在下心领,然无功不受禄,掌柜可有见教?”
这掌柜听闻此言,顿时喜上眉梢,笑着说道:“三公子果然快人快语,今日公子独对三人,尤其是那王奕王公子,确实令人畅快。只是公子后面一联确实未有下联,小的以为,便可以公子之笔写下,悬于这望江楼上,令州府士子们对上一对,也是文人雅事,公子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陈尧咨当即明白下来,这掌柜是要用着对联大做文章,不论是否有人对出,这望江楼哪能不食客盈门,他赚得满盆体钵,看来,这一顿饭,还是值得。”
陈尧咨笑道:“此乃掌柜之事,何须问我,在下区区文人,哪有这些经历。”
掌柜大喜,随即笔墨纸砚捧了上来。柳青瑶微微一笑,似是觉得有趣之极,秋蓉道是大区道:“少爷这是提笔留字呢,还颇有柳学士风范了。”
陈尧咨不禁莞尔,走到文房四宝,提起湖笔便把这一联挥洒。掌柜见此,兴奋地不得了,满脸的笑容,道:“三公子请放心,重阳之期,小店定为您准备周全,公子只管一展才华,些许小事的,咱们这些人便可做好。”
陈尧咨三人也是觉得有趣,兴致盎然的下了望江楼。
陈尧咨却是有些为难,他是去柳府呢,还是回陈府。去柳府吧,也就秋蓉一女子,回陈府吧,芷荷这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跑的没了踪影,总不能一女子在大街乱走吧。陈尧咨越走越是为难,秋蓉见此情形,知他心里难处,笑道:“少爷,夫人今日不是在柳府拜访,咱们去接回夫人吧,”
听闻此言,陈尧咨如听仙乐,兴奋地不住点头:“对,咱们也去寻娘亲吧。”
三人来到陈府,柳德那厮见到陈尧咨,顿时笑的乐开了花:“小姑爷,您这是去哪了,夫人方才还叨念这您了,说你有些时日没有到府上了。”
陈尧咨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我娘亲在府上没有?”
柳德道:“陈夫人还在与夫人把些闲话,正在花园,老爷走的匆忙,想是衙门事物繁忙。”
陈尧咨点了点头,走进柳府,走过偏堂,穿过回廊,便来到花园。这柳府花园,陈尧咨却是熟悉,他还子俄国几首小诗,而与柳青瑶的初次蒙面,便在这花园,之后柳亭对诗,秋千谈笑,荷园说词,哪一情景,对他而言皆是熟悉的美好。
柳夫人正和陈冯氏正是相谈甚欢,却见柳青瑶走了过来,对二人行了一礼道:“青瑶给伯母请安。”这陈冯氏见到柳青瑶,急忙的起来,拉住她的纤纤玉手,笑道:“才说道你呢,就出来了,可是呆在家烦闷了,“柳夫人笑颜绽放,”那嘉儿也是,整日的就乱跑,赶上明日啊,我叫他过来看你。”
这话说的一出,柳青瑶俏脸飞似地便红霞满腮,如绣面芙蓉,螓首微低。陈尧咨听了,却是不满的出声道:“娘亲,你怎么的,我什么时候乱跑了,这几日不是都陪着大哥、二哥苦读么。”
柳夫人看见陈尧咨走了过来,笑道:“原来嘉谟也来了,也不给师娘说一声,这小姑爷当得,整日的就惦记青瑶了,见着她就来帮忙说话了,可把我这做娘亲的比下去了。”
陈尧咨有些脸红了,他和柳青瑶本是不经意的碰面,没想却是被说成这般模样。芷荷却是从柳夫人后面,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笑道:“夫人这话却是对极,小姑爷倒是别的没做,见着小姐便什么都忘了,今日还好玩吧”这丫头刚才跑得不知踪影,现在没想却是回了柳府,还取笑起他来了,陈尧咨此时无比后悔,为什么就这么多嘴了,这一句话的事,引来这多的捧笑。
陈夫人听了此言也是笑意,心想,这小三还真有本事,居然使得这才貌双全的柳小姐如此倾心,还真是从小的风流胚子。
几人谈些景色节令之事,陈夫人笑道:“这重阳将至,少不得也要忙的一番了。”陈尧咨听得重阳二字,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和那王奕三人还有重阳之约,也不知父亲知道了,是什么想法。
柳夫人笑道:“往些年重阳,便是赏菊饮酒,也无甚趣味,今年却是不一般,当有些趣味。”说完,看了看陈尧咨,言下之意,陈尧咨当有些为这节添些趣味,这一看,陈尧咨更是胆颤,心里乍然暗想:“这重阳恐怕还真有些趣味,只是不知对他而言,结果如何。”
秋蓉站在陈冯氏身后不语,微微笑意却是布满那张圆润的脸蛋,陈尧咨不知如何答话,只觉尴尬。却是柳夫人为他答言了,笑道:“咱们也别笑了,这一笑,却是难为咱柳府小姑爷了。”
这言一出,倒是有些盎然未尽,但也是停了下来,“难为小姑爷”这言虽是笑意,却是为陈尧咨解了围。
第二十七章 陈尧咨的说辞
几人闲话一阵,陈夫人便拜辞,陈尧咨和秋蓉也随着他走出了柳府。陈尧咨小心的问道:“娘亲,今日如何有此闲情来柳府。”
陈夫人笑道:“你大哥、二哥去州试,为娘见心里也有些烦闷,便想出门散散心,顺便看看青瑶,也算是为你这小子帮衬帮衬,谁叫你总是忙的没有空闲。”
陈尧咨听了,心里那个冤屈,还真没法发泄了。他今日便整日的陪着柳青瑶了,怎能说他没见,但哪敢说出来,随即笑道:“娘亲,你怎么操这些心呢,孩儿才十岁,这日子还没有开始呢,偏偏却是如你说的不堪。”
陈冯氏笑了道:“这事怎么为娘不挂念,你大哥、二哥也不小了,合该找位人家了。”
陈尧咨笑而不语,却是秋蓉笑道:“夫人者却是多虑了,想以大少爷、二少爷之才,他日必是金榜题名的人物,到时说媒牵线之人必是踏破这陈府门槛了,那是哪家女子还不是少爷随便挑选。”
陈冯氏笑道:“还是秋蓉贴心,讨人喜欢。”
说项之间,已是到了陈府。门前的家丁小五道:“夫人,老爷回来了,让少爷去书房,老爷等着他呢。”陈尧咨一听,心里暗想,“这次玩完了,还是低估了这舆论的传播速度啊,这才不到两个时辰的事,居然也让爹爹知晓,这次少不得要被挨训了。”
陈冯氏有些疑虑,“今日有什么些事,却是这样急,嘉儿,你去吧。”说罢,便走向东跨院而去。秋蓉对他笑声说道:“少爷,不要惹老爷麻烦,好好听他训几句,也就无事了。”
陈尧咨心里想也是没底,点了点头,走向书房而去。
…………
…………
却是话说陈省华正处理衙门公务完毕,耸了耸肩,准备回家。现而今,他可谓轻松惬意,陈尧叟与陈尧佐参与州试,想来登科不难,这难得是幼子陈尧咨字清明之后,却是浪子后头,写的诗文俱佳,显露出过人的才学,还拜得柳开这样的学士为师,这使得他自豪不已。现走在这县城,都有人谈论,这便是陈县尉,教子有方,三子均是名扬,听得他心里也是舒坦。
但今日,他却是不怎么高兴,虽这些商贾小贩,茶肆瓦市仍旧滔滔不绝,但谈论的却是临江宴才子出对,望江楼嘉谟得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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