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状元风流-第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鹿鸣宴上,确实人才济济。

这溜达了一阵,已经到了下午时分,陈尧咨众人一众同科,在礼部恭候读卷大臣,銮仪卫使、礼部尚书侍郎,以及受卷、弥封、收掌、监试、护军、参领、填榜、印卷、供给、鸣赞一系列活计之后,所有在进士路上为他们服务的大人们,拜谢拜谢再拜谢,然后是更盛大的筵席,一直到三更天才散。

陈三公子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他也有几分得意的意味,骑在马上得意之极,不时的与沿街的百姓招手示意,颇有几分领导风范,仿似不是别人看他,而是他在看别人。这一挥不要紧,却是惹煞了那些清纯的姑娘,大家的闺秀,一个个扯着纤细的嗓子喔喔的乱叫。这一举动的结果,就是当场便有多位举子转头便跑回屋子读书去了。陈三郎这一举动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众人有心戏他,自然被灌得烂醉如泥,脑子里仿似嗡嗡的直叫,顿时豪言万千,来者不拒,兴致酣畅之时,居然举起了大杯高呼:谁来与我一战

且不提这鹿鸣宴是人多众矢之的,一群人也喝得乱七八糟。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些书生们平日里不过看书写字,压力太大、压抑太过,难得一甩身上的包袱,从此步入花天酒地的士大夫行列,如脱了奴籍的奴隶翻身当了主人一般,谁不想扯嗓子大叫几声。

人就是这么奇妙,有人欢喜的时候,必有人不高兴。鹿鸣宴上便是如此,往往这宴会都有些政治色彩,是要分清楚大宋特色的党派问题的,也就是要站对问题很重要,这与这宴会的表现关系莫大。而陈尧咨也是有些资本,他不需要站队,自然有人看不惯。

且不说这宴会上王公子弟们多么羡煞了这陈尧咨,但看这坐在主位上的蜀王与吴王二人,便是脸色不同、各有分说,看那狂浪的陈尧咨也眼多不同。吴王心深深的叹息,他本以为,陈尧咨绝不会有抉择,更不会掺和到这蜀王的事上来,可他却忽略了一个人,赵璇,因为她的出现,成了陈府与蜀王的一道联系,陈尧咨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蜀王的队列中,这对于向自以为傲的吴王来说,自然心里芥蒂极大,他也也想拉拢陈尧咨的,可是这厮却显然不是个识得时务的家伙,加之那一副与柳开学的极为相像的倔脾气,他心中的打算基本成了水漂。

“状元郎,本王敬你一本如何?”吴王心里虽是不喜,却也端起酒杯笑道。

蜀王笑颜看了看他,心里却是诧异不已,吴王心性绝不会这么开阔,至少他知道陈尧咨是灭绝陈延山的关键人物,砍了他的左膀右臂之后,没有直接找个借口杀了他就不错了,怎么会给他敬酒,这绝不是这吴王的个性。

“吴王弟,陈状元今儿个已经是没法走路了,你就放过他吧”蜀王还是占了出来说话,毕竟陈尧咨与他的关系匪浅,而且还与自己的宝贝妹妹不伦不类的,于公于私,自己还是该替他挡上一挡。

“王兄此言差矣”吴王笑道,“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今日这宴会,可是大好时机,陈状元义气之人,本王怎能不敬?”

“启禀王爷”一个进士走了出来施礼道,“陈状元确实豪气之人,他方才之言,还盼着谁与他一战呢。”

“王爷,陈状元身有一宝,自然不需钱财,千金散尽也无不可了。”王钦若见此,对吴王道。

“宝贝,什么宝贝,本王与陈公子也算私交甚笃,可却从未听闻他有什么宝贝啊,蜀王兄,你知道吗?”吴王脸色诧异的问道。

“本王不知,也从未听闻什么宝贝啊。”蜀王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暗道不好,脸上强自笑道。

“王爷不知,这陈状元在潭州府之时,与名ji熙云来往甚笃,那熙云姑娘眼光不凡,对陈状元甚是倾心,当日相别,赠了他一把短剑,此剑乃是黄金所铸,据言乃是熙云姑娘的传家之宝。”王钦若看了看陈尧咨,心里冷笑不止,心道,这一回看你陈尧咨如何说辞,这番话自认能传到官家耳朵里,这回你是落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哦,真有这事,乃陈状元为何不拿出来再咱们一观哩?”吴王一脸的期盼说道,“陈状元,你看可否?”

陈尧咨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心里暗骂这小人之意,有些醉醺醺的起身笑道:“这事倒是不假,在下却有一把短剑,可是今儿个是在皇宫,岂敢随身携带,若是在宫外,王爷若是喜欢,在下送与王爷也无不可啊。”

蜀王心里暗自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恰到好处,既是承认了自己手中有货,不是水做的,也淡化了这宝剑的作用,不过是区区玩物而已,你想要就送你一捆便是,可至于送什么东西,就是我说了算了。而且最重要的,这事传到官家耳朵里,也不会有什么疑虑,只当是同僚玩笑罢了。

第二章起居郎与太子

灯火阑珊,烛火摇曳,太宗的寝宫里仍旧烛火通明,御案上的摆满了经卷,太宗皇帝最喜看书,每每兴起,可至三更。现在他看的,却是一张卷子,是这次春闱科举的卷子,卷的字体飘逸若谷,笔法出尘,便是放在这朝中,也鲜有能比的上的。文章虽短,他却细悠悠的品读。

“陛下,该歇息了”秦翰走了过来低声的说道。

“嗯”太宗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放下了卷子,起身笑道,“宴会完了?”

“回陛下,早已完了,”秦翰微微低声道,“进士们都散了”

“嗯,那陈尧咨也走了?”

“还好陈大人做这事也不是第一回了,前年陈尧叟的经历估计给了陈府些许经验,这回他们早早的便派了马车,扶着陈状元回府了”

“哈哈哈哈,”太宗想起那陈尧叟高中的一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陈省华还真不赖,他是个吃一堑、长一智的人。”

“陈府的人,哪个不是如此”秦翰笑道。

“两位王爷呢?”太宗突然问道。

“都回王府去了,”秦翰低声道,“吴王与陈状元之间颇多不悦”说着,秦翰事无巨细的把这事详述的说了一遍,也说起陈尧咨手中的宝剑。

太宗静静的听着,不禁沉思了起来,“他手中真有宝剑?”

“不错,”秦翰点了点头,“听闻是潭州府的名ji熙云所赠,这剑身据说是纯金制成。”

“此事倒也奇怪了”太宗笑道,”他还有这等奇事?”

“此事大多的人都知道”秦翰道。

“这宝剑不寻常啊,”太宗叹了叹道,看了看摆在案上的奏折,这奏折却正是吴王所呈,上面的详述,却是这熙云的来历,不知真假,更不知对错。

“这陈尧咨好歹也是个状元,给他个六品的差事会不会太过低估了?”太宗突然转身笑问道。

“陛下,”秦翰摇了摇头道,“这历届状元多是外放,或是在翰林院供职,却从未曾有一步登天之说啊,陛下的意思是,要外放陈状元?”

“外放?”太宗摆了摆手,咳咳的咳嗽了两声,脸上笑道,“他早外放了这么多年,若说起这些,可能朝中的人鲜有他知道的多。”

“那陛下的意思?”秦翰走近了低声问道。

“拟旨:新科状元陈尧咨,谙熟文物掌故、饱读诗书,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另赐起居郎之职,钦此”

“陛下,这……”秦翰听得大惊,并不是这陈尧咨领了这两差事,多了一份俸禄,却是不知道,为何他也做了起居郎。需知这起居郎是特殊之职,从六品之职,比起那枢密院承旨还低了一品。可是这起居郎却是个异类,换而言之,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抢得到这个差事的,起居郎说的差便是个从六品,可却是近臣,天子近臣,往往嘀咕个什么事那是手到擒来,但凡说瞎话、搞诽谤、玩腹黑、拉拉帮结派这一系列的朝廷运动中,都有起居郎的身影在里面,且是充当这党派卧底的角色,是刺探口风、观察圣意必备武器。

往往起居郎做得好,直接升翰林学士、直龙图学士的也不在少数。秦翰惊讶,却是官家知道吴王的用意莫过于诽谤一番,外搞些什么内部泄密之外也别无它途的情况下,居然豪气的又送了一份俸禄出去。

“此事已定”太宗摆了摆手,叹道,“朕确实老了,此事合该明了。”

“陛下”秦翰忙的道。

“好了,退下吧”太宗摇了摇头,看着远去的身影,望了望这寝宫,仿似又回想起了当年的一幕,有雄心壮志,也有心惊胆寒……

且不说陈尧咨醉了一宿,脑子里只觉浆糊作祟,搅成了一团,回到府中,虽是庆贺摆宴,宾客众多,可他却已经不能在去敬酒了,无他原因,因为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休息了两日,圣旨以下,又让他做枢密院承旨领起居郎,这倒是让陈大少爷与陈二少爷羡慕不已,他们二人哪个不是在地方打拼了这么几年,才有机会调回汴京,这厮没想到才中了状元便进了枢密院,虽是枢密院基层官员,可是好歹也是好的肥差,这可是皇帝秘书,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皇帝的跟班,自然非比寻常。

这些人羡慕,可陈尧咨却是知道,起居郎不过闲职,虽是皇帝近侍,却没什么实权,自己不过是跟班中的一员,相当于皇帝的秘书团的一员,可是这秘书团之庞大,是难以想象的,他一个人在里面说话没有什么效用,所谓秘书不带长,放屁都不响,说的好听他还是个天子近臣,说的差些,就是个从六品。

可羡慕归羡慕,郁闷归郁闷,上朝是必须的,陈府父子四人早早的就出了门,陈省华如今在太子宾客领从三品衔;陈尧叟枢密侍制,从四品衔;而这陈尧佐舍人,正四品大元,陈氏一门若说是风光,也是一时无二了。

可风光的背后,就是四个人,一老三少要早早的爬起来,穿好衣服,甚至饭都吃不好,早早的跑到了宣德楼前等候上朝的大门打开。

这世上有两种职业的人是起得最早的,不提那铁匠铺子,更不说撑船磨豆腐,但说这夜行最多的,其有二:一为当官一为贼。古人做官绝不像现在那么轻松,什么八点开会十点到齐,时十二点下班九点就无人了,古人的敬业精神给陈尧咨了很大触动,他们每日不折不扣的起早摸黑,不管你清正廉洁,还是贪婪无赖,这起得早是最起码的要求。

陈府四人落轿,便引得众人众人的眼光来,陈大人走出轿子,已经看到许多同殿为臣的官员在宣德楼前等候了,不外乎又是你言我语的招呼。众人同为同僚,也得寒暄,陈大人也与几人说笑。

“陈状元,老夫还未与你道喜呢”一个身着绯色蟒袍的人走了过来,笑着道。

“原来是尚书大人,多谢大人关心”陈尧咨也打起了招呼,这人却是马尚书,马家与陈家是姻亲,马姐是陈尧咨的大嫂,两府往来不少,那日陈府宴请,马尚书也在场,不过陈尧咨喝的酩酊大醉,不知道罢了。今儿个可是第一次上朝,也是第一次见到马尚书。

“恩师”柳大人走了过来,三人忙的肃穆施礼,与柳开一同走来的,侍郎领工部尚书吕端,两人似是春风得意,虽是今日无风,但也如风拂面。

“老夫还未恭喜陈状元呢”吕端摸了摸挺着的大肚子,咧着嘴笑道。

“吕相爷严重了,”陈尧咨连忙称谢,在这些人面前,他不过卒子,放眼哪一个也得罪不得。

这说话的功夫,宰辅毕士安、参知政事寇准、翰林学士李沆等等一干重臣老臣悉数到齐,这横班一列,便把几人距离拉了开来,在这司仪太监的指引下,陈尧咨站到了最后的角落,而吕端诸人因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身,当仁不让的站到了第一列。可更为奇异的是,蜀王与吴王也在其列,不过一等的王爵可是正一品,诸人都在其下。

百官临朝品以上的官员都可进大殿的,陈尧咨是没哪个机会了,陈尧叟与陈尧佐都进了去,这一系列的流言官里,他有站到了最后,因为六品下的官员是不会临朝奏事的,便是新进的他也只能留在了这外殿的殿门前。

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这朝会就如同走过场,他不感兴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不是他身边就站的殿前御林军,他都有想法溜出去了。

看守的紧,并不代表没有机会。突觉得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不禁转身一看,却是这赵璇在他身后忙的招手。陈尧咨顿时吓了个傻。

“这丫头胆子可真大了,这可是朝会,我都不敢睡觉,他居然敢溜了过来,如是官家知道了这事……”他不敢想了,忙的摇了摇头。

赵璇见他如此,不禁柳眉一竖,忙的跑了过来拉着他走了出来。这些御林军也是老经沙场了,耳濡目染,什么阵势没见过,公主做事,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一个个的睁大了眼睛望着房檐,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公主,你……你来做什么?”陈尧咨大惊,看了看这殿外没有御林军,才低声问道。

“如何,这头回早朝,不习惯了吧”芷含珠站在他身旁笑道。

“这里是垂拱殿啊,你们不要命了“陈尧咨急忙说道,”这是早朝,又不是开茶话会,你们来掺和个什么劲?”

“哼”含珠没有说话,瑶鼻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他的话很是不满。

“这样吧,等早朝完了,咱们在说,现在我不在,若是被人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他一边恐吓,一边做了个杀头的手势道。

“你啊”赵璇不禁媚眼风情的一瞟,显然知道他这话口不对心。

”区区芝麻大的官,谁愿管你“含珠倒是不客气说出了原话。

“今儿早朝,你不去也罢”赵璇笑道。

“为什么?”

“因为今儿个有事生,若是你在朝堂,不免招人妒忌”赵璇笑道。

“妒忌,”陈尧咨摇了摇头,“一个正六品加从六品的芝麻,谁愿意妒忌?”

“今儿个,父皇将立太子”赵璇说出了实话,“父皇将立王兄为太子”

“什么?”陈尧咨抹了一把汗,若这事成真了,自己与蜀王的关系,少不了给那坐在御椅上的太宗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谢谢”陈尧咨说道,“真的要立太子?”

“此事已定,我也是不经意的听到父皇说起的。”赵璇点了点头说道。

第三章革变的晨钟

事实证明,陈尧咨不在殿中确实是正确得选择。今日的朝堂里,绝不平静。出人意料的,太宗在井井有序的奏折之后下了一道圣旨,言国之储君,东宫可立,进而立了蜀王赵元侃为太子,赐名曰赵恒,吕端为太子太保,负责太子的监督起居事宜,令责柳开、李沆等入东宫,太子宾客陈省华、吕文仲为太子詹事,太子的人马备齐,东宫指日可待了。

同时,令下吏部尚书李昌龄、知制浩胡旦贬黜出京,贬胡旦为使臣,到浔州;贬李昌龄为忠司马;这又是一场让人心惊的人事任命,无疑给了白官一个警告,这事一定,吴王的势力再次被剪除,前些天还如日中天的吴王,如今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陈尧咨知道这些,已经是在朝会之后了,在枢密院走了一遭,今儿个虽不是他当值,但作为新人,去打个招呼报个到也是应该的。回到陈府,已经是午时已过了,陈大人革去转运使之职,也倒是轻松了许多,陈尧咨回到府中,听到的除了那五的欢喜,就是立太子与人事任命了。

见陈省华蹙着眉头,陈尧咨笑道,“父亲何必忧虑,而今圣上已经病体显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了一朝,陛下自然比谁都明白。立太子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太子邀了你大哥入东宫侍读”陈省华说道,“可这就奇怪了,他为何单单命唐夫入了东宫”

“父亲不知此事,“陈尧咨笑道,”而今孩儿为起居郎,在天子身边近臣,蜀王自然不愿浪费了,而如今太子地位不稳,自然引来众人想法,拉拢咱们陈府是理所当然的。孩儿想,这出这么个主意的人,怕是除了那吕相爷,没有第二人了。”

“吕公而今为太子太保,出此主意也在其中,我陈府想要只是身外是不可能了”陈省华摇了摇头叹道。

“这倒不足为惧,”陈尧咨笑道,“说不定这倒是一个机会,毕竟从龙之功确实不错的。可咱们如今最得注意的,还是吴王那厮。受了这么多回刺激,都没有放个屁,这也太反常了。”

自宣德楼一役,吴王被剪除了多少羽翼,只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但凡是被打成了重伤的,都想着反咬一口,这吴王却像是被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了,且吃了屁都不放一个,像是没事的一个人一般。俗话说:事既反常即为妖孽。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吴王是在是蠢,口号喊得好,就是没有行动,是在不是吃这一行饭的料;其二、这是搞大动作之前的沉寂,往往越大的沉寂下,爆的更猛烈,就如同那些性格闷骚的人一般,狂热起来是让人疯狂的,陈尧咨现在只祈求这吴王不是这类闷骚的人。

受了这类刺激,谁都不好过日子,蜀王受冷落之时,门前冷落车马稀,吴王春风得意时;而今成了太子,自然宾客盈门,二者对比立显。可两人心里都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一切都如红尘的尘埃,不过幻眼水月而已,只有当屁股坐到了那垂拱殿上的时候,那才是真实的。

夜深人静,汴京城华灯初上,吴王府来了一位客人,这人是一个很年轻的人,很是平凡不奇,甚至没有官职在身,管家却把他邀到了吴王的书房,与吴王畅谈起来。

“此行如何?”吴王挑了挑这灯火的火芯,书房里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屋子里更加亮堂了,仿似燃烧起了新的希望一般。

“禀告王爷,人此行甚好,党项李继迁已经早想着为李德原报仇,可提供人马与咱们。人率了五百党项骑兵入京。”这人自信满满的道。

“五百人?没有出乱子?”吴王问道。

“人命人分批如京,绝不会有任何闪失,王爷放心”

“很好,明诚,你之事做的很好”吴王起身拍了拍他的身肩。

“王爷之命,人自然遵从,之求王爷为家父报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章明诚,章知州的公子,而今去了一趟边陲,回来居然如变了个人样,风尘仆仆,却脱了稚气,不复当年的傲气了。

“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动手?”章明诚问道。

“什么时候宫里传了消息,咱们就什么时候动手”吴王转身笑了笑道,“依父皇如今的身体看来,时日不远了。”

“是王爷”章明诚转身离去。

枢密院乃是肥差,在枢密院里陈尧咨倒也清闲,论及要做事,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基层干部,说话更轮不到他,只有一旁的听着别人说,作为忠实的听众在枢密院里溜达,这本符合他喜欢偷懒的性格。

“嘉谟,你说这天下哪里的酒好喝?”太宗躺在这御塌上,看了的奏折,咳嗽了几声问道。

“酒?”陈尧咨回道,“臣不善饮酒,那日鹿鸣宴饮醉,已是破例,也为此臣的娘还责怪了好几日。”

“你虽不知酒,可成都府自古出名酒,难道你充耳不闻,这么多年在成都府,只是埋头苦读不成?”太宗放下了奏折笑问道。

“回陛下,这也并非如此,只是不善于饮,”陈尧咨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这么些年在地方上有什么感触,这也是变向的考究,遂笑道,“不过若要说道好酒,有个地方倒是不错”

“什么地方?”太宗笑道。

“杏花村酒最好。”陈尧咨想了想,脱口而出从容笑答。

“杏花村?其不在成都府啊?”

“陛下之问天下什么地方酒好,却没说成都府什么酒最好啊”陈陈尧咨笑道。

太宗又问:“那何以见得呢?”

“有唐诗云: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陈瑶咨询笑道,“既然人人皆指这杏花村,那这杏花村的酒怎么也不赖”

“嗯,此言有理”太宗点了点头。

“陛下问的自是浅显,不如让奴才请教陈状元一回如何?”站在陈尧咨身边的,是内务总管王继恩,他讪讪的笑道。

“你有什么要问的?”太宗看着他笑问道。

王继恩笑笑的道:“奴才想问,唐时酒价每升多少银两呢?”

“这……”太宗也傻了眼,捋了捋胡须道,“此事百年之前了,谁人知道?”

“这倒未必”王继恩尖声笑道,“陛下忘了,陈状元可是还未被难倒过”

“你做了这第一人可是?”太宗笑笑,对陈尧咨道,“嘉谟,王卿之问,你可对出?”

“这也不难”陈尧咨微微笑道,“这酒价吗—倒是出奇”

“什么出奇,陈状元往下说下去啊,可不要吊人胃口啊”王继恩露着笑脸道。

陈尧咨看了王继恩一眼,从道:“唐时酒价每升三十贯钱。”

“胡说”王继恩立即尖声道,“启禀圣上,陈尧咨他分明在欺骗圣上,相隔一百多年的酒价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王总管知道?”陈尧咨笑道,“你若是不知道,怎么会认为在下说的不是真的呢?”

“陛下,陈状元此话说的可是有些强词夺理了。”王继恩尖锐的声音仿似划破的刺耳尖叫,总让人不舒服之极。

太宗咳嗽了两声,问道:“嘉谟,你且说来。”

“唐时酒价每升三十贯钱,绝无差错,“陈尧咨笑道,“臣记得杜甫有诗,来相见钦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杜子美的诗,乃是有‘诗史’之说,岂能有假呢?”

“哈哈哈哈,”太宗大笑了起来,却身体孱弱,忙的咳嗽了几声,王继恩忙的跑上去拍打这他的脊背。太宗摆了摆手,对陈尧咨笑道,“杜甫诗真可称为一代史书也你也可谓奇才一人了”

“臣不敢称道”陈尧咨忙的施礼道。

“对了,你三兄弟是出自柳开的门下吧”太宗笑问道。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恩师乃是我三兄弟文风之教导,在下也一直倡古文之风,可却无恩师之力,实乃憾事。”

“所以在潭州,你上了那离奇的奏折?”太宗笑问道。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此乃是变我古文之利器,更是革新我大宋之利器。但凡盛世之兴,莫过人才,人才之兴,在于学校”

“你的意思是,要革新学校,方可助朝堂人才之兴盛?”太宗问道。

“不错”陈尧咨点头道,“文人雅集乃是各州府学校之导向,雅集一变,这文风比改,此时我大宋多能人智慧之士,朝廷多时务之能人,而不是添增了这琴棋书画之力。”

“依你之见,此风必改?”

陈尧咨笑道:“古之卫鞅、韩非、苏秦之辈,未曾有过什么琴棋书画,却又治国之才,而这些琴棋书画精通者,譬如白居易之类,虽是琴棋书画精通,不过于国无用,白白沉浮一生,徒惹无数艳丽词风。”

“改?”太宗叹然良久,沉默不语。

第四章一朝天子一朝臣

任何想要改变现状的唯一办法,就是从新开始,且决不能考虑现在与过去,只能想着将来。瞻前顾后,总是一种大忌,但凡是这类想法,从来没有成功的例子。

要变,就要新;要革,就要弃;抱着老底啃不是办法,总有一天,老底会有被啃完的一天,所以只有新,才是生存的遏道理。

陈尧咨想要新,他给太宗说了这一番话,虽是说的不过是一壶浊酒而已,却暗含了弃旧取新的道理。可是他也知道,如今的太宗皇帝,朝危旦夕,岂能有这一番心思。问及他这些,不过是想太子能有一番遗志,大宋朝的弊病,能得以解除。

或许在放在当年的晋王,决计不会在说出‘在德不在险’的话来,因为这一番正气凛然的话,给大宋朝带来了无边的苦楚,几十万禁军加之边境的混乱,可以说都与这繁华的汴京城有关。

昔年贾长沙说秦始皇“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而今看来,虽民心所向,无险亦无法长久。

陈尧咨虽是有心,却也无力,毕竟他如今不过是十二品,六品加六品而已,放屁都不响,何况是说话,出了在枢密院与皇帝面前混的风生水起,其他的地方能不能买账,还是个未知数。

陈夫人是这些日子里最忙碌的人了,原因无他,陈夫人总想着给陈老2娶个媳妇,可陈老2身怀公务,尴尬不已。这也有原因,柳夫人早些天便与陈夫人商议,柳府与陈府的婚事,已经如此多年,该是找个日子把这事给办了。

可陈尧咨并不傻,对于娶媳妇讨老婆的问题,总是抱着保留态度,但从陈尧叟的身上他便有这么个想法,他脑子里总是把结婚前的结实飘逸与现在枯瘦风尘的模样一比,不禁要打寒颤,这就是结婚的坏处之直接使得人体质变化;往日到千金楼喝花酒时,陈尧叟总能走在最前面,而今的陈尧叟,却是平日里大门不出,估计而今那状元坊在哪条街都忘得一根二净了。于是他认为,过早结婚,对男人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

所以陈夫人说起此事,他脑子灵光一转,直言二哥陈尧佐功名在身,却未曾结亲,自己不可在兄长之前,这堆大道理虽是看似荒谬,可在陈夫人眼里,却是极为孝道的,所以她想也没想的便认为了此事合该有个着落了。于是,陈夫人为了此事,多日奔走,托了媒人说和,倒是上门提亲的不少,可陈二公子看的上的寥寥无几。陈夫人怅然,这儿子生的差了,让人操心,若是生的太优秀,更让人揪心。

作为挡箭牌的陈二公子心里自然有数,他也无法,只能见招拆招,仿似打不完的太极一般,道一时半刻的化解了自己的危机,可他也深知,这绝不是长久之计,他总要成家立业,如陈尧叟那般,每日和媳妇呆在一起。

日子久了,却是什么都放下了一般,陈尧咨在扮演着自己的无忧无虑而惊险刺激的角色。因为这些日子,到陈府来的最多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子太保吕端,陈尧咨在宫里最久,也是最受常见,几乎天天在帝王身前,对太宗的一眼一行,自然了如指掌,这些信息都是他们需要知道的,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手机,用脚跑是最好的技术了。

月色朦胧,陈府里依稀平淡。

“嘉谟,不知这几日,陛下可好?”吕端也不多话,直言问道。

”陈省华也点了点头,道:“如今圣上已经几日不早朝了,每况愈下,咱们得多做准备啊。”

“今日传了两次太医,“陈尧咨叹道,“看陛下面色枯黄,手起无力,进食甚少,怕是太子要稍作准备。”陈尧咨摇了摇头道,“相信如今一举一动,已经被人看在眼里了。咱们还得心”

“那咱们?”吕端不禁惊讶,这要心行事,莫不是圣上有所耳闻。垂死之人,最不喜欢别人搞什么诡计,你想我早死,我就想先把你搞死,这是不变的定理,可理解为对旺盛生命的妒忌。

“若是此事一旦……”陈尧咨双眼眯着,良久叹道,”秦公公定会到大人府中,此时大人可亲自去见陛下,然后主持大局,请太子入宫……”

“此事最好”吕端点了点头,道,“如今就怕有人作祟,不得不防啊”

“而今殿前副都指挥使马斌乃是马尚书的公子,与我陈府是姻亲,此事有他,绝不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