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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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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喜钱,待会报喜的人可要来了,若是太过寒酸,倒显得咱们陈府气了。”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秋蓉笑道。
“你这丫头啊,我还不知道,”陈夫人拉着她的纤手,叹道,“若不是你照顾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他能有今天?”
两人还在说话,只见一阵鸣锣打鼓过来,吵得当当作响,陈夫人虽是身在后院,却也早听到了这卖号外一般的声音。
“定是报喜的人来了”秋蓉笑道,“夫人,咱们出去吧”
“也好,老爷虽是在府中,可是这些打赏下人,他也不便多问。”陈夫人笑道,“五,你多拿些钱去,买些炮竹,今儿个咱们陈府可不能失了礼数”
“好嘞的一定办好”五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陈府里听见这鸣澈的响声,早走了出来,几个差役鸣锣打鼓过来,一进院子便高喊道:“捷报成都府南部县陈府老爷臣讳尧咨,高中庚子会试第一名会元,金銮殿上面圣”
陈府一听,顿时哄闹起来,这可是陈府第二个连中会元的人了,第一人是埋着脑袋苦读的陈尧叟,这第二人,却是整日无所事事、无事闲读书的陈尧咨。
“敢问可是陈大人府上?”那个衙差忙的走了过来笑问道。
“老夫便是陈省华,多谢诸位了,赏钱绝不可少”陈省华心里更是欢喜,豪言壮语,那些报子衙差们便上前磕头讨赏,待得了厚厚的红包后,也不留下吃饭,便一溜烟跑掉了……今天任务太重,人手又不足,须轴转才行,在每报一个都能有丰厚的利市,所以他们自然都比平常勤快多了。
“对了,嘉谟在哪里?”陈夫人打赏了这些差役报子,突然对陈省华问道。
“三少爷在哪里去了?”陈省华被这突然起来的欣喜迷糊了,却忘了这中了会元的陈尧咨在哪里去了。
“好似去了柳大人府上”五机灵,忙的说道。
“柳大人?”陈夫人脸上一笑,“那子,去把他找回来吧”
“好嘞,夫人的这就去“五今日仿似有是不玩的劲,又是一溜烟的冲出了陈府。
“他不在府,怎么又跑出去了?”陈省华蹙着眉头说道。
“父亲这都不知道,“陈尧佐笑道,“柳府可比咱们陈府好多了,他怕是不想回来了。”
“这子”陈省华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多说,“别忘了三日后的殿试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千层浪洒风雨前
陈府与柳府相隔不远,都是住在金梁河这些巷院里,这多是些官宦人家的宅子,占地都是颇大,陈大人才到汴京之时,便是柳大人帮着忙,买了这么个占地的宅子,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陈尧咨虽是不喜欢这里的脂粉味道,并且一直以为这是除了州桥状元巷、潘楼金谷园之外脂粉味道最为浓郁的地方,可毕竟陈府在这里,他还得回家,柳府在此处,隔三差五的,还要去柳府拜会一番,免不了的与精明的柳夫人应对清谈。这才到汴京不远,他似是觉得自己的应变能力又提升了一个台阶,仿似直逼当年的郦生陆贾。
芷荷站在柳小姐的小院子里慢悠悠的扑着这花黄的小蝶,三月为阳春,一日胜过一日暖,这才几日的光阴,便已经是暖意照人了。春日的气息来临,这院子里的桃李开始绽放春色,穿过这古朴风韵的回廊,这是月弯般的小门,里便是柳小姐的小院了。
“芷荷,芷荷”小五撒着双腿跑了过了,直粗呼呼着大气的喊道。
“谁?没看见本姑娘在扑蝶吗?”这小巧美丽的小蝶被来人惊动,煽动这彩色的翅膀轻轻一腾,便消失在枝朵上,隐没在花丛里。芷荷当下气得娇声发颤,叉着纤腰气呼呼的道。
“是我啊,小五”小五忙的道。
“小五,你不在陈府,跑到咱们柳府做什么?”芷荷娇媚一瞪,纤纤手指指着他问道。
“我是来找少爷的,夫人说少爷在柳府,让小的来请他回去”小五急忙解释道。
“不去,不回去了。”芷荷摇着堕髻的小脑袋,“姑爷今儿个要陪小姐呢,夫人待会还要准备午饭……”她不断的数落着。
“可是、可是……”
“好啦,就在小姐房里,我去叫吧”芷荷嘴上虽是不愿,可还是往柳青瑶的闺阁里走去,小五暗喜,拍着屁股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窃喜不已。
“师弟,你这样行吗?”小五与芷荷走到这闺阁前,却听着屋子里传来两人的声音。
“当然,你不要乱动,否则很难有准头的,这事还真要仔细了,一个不好便前功尽弃了。”另一个声音说道,言语间充满了自信,大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可是,你……”
“别动,我可要使力了”阁里的人突然道,小五听的脸上一紧,蹙呼的鼻子赶忙屏气凝神,暗自祈求道,“少爷,你千万可别弄出个什么事来”
“你怎么了?”少女忙的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酸,这东西软软的提不起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男子笑道,“也许这个还是要技巧的,没有经验很是麻烦啊。”
“老气横秋的,是少爷”小五低声对芷荷说道。“什么东西软了?”
芷荷顿时涨红了脸,双大眼如星辰如明月,翘翘的琼鼻,香腮含羞,瞪了他一眼,低声怒骂:“登徒子”
这话有说这小五的,也有说屋子里那位的,两人埋着脑袋再次的听着。
“好了,终于好了,我的天,男人干这活还真累。”屋子里有响起了声音,“师姐,你紧张嘛,我分得清楚轻重的”
芷荷听得顿时吓的魂不附体,这两人青天白日的在做什么,暗自咬了咬朱唇,纤手猛的推开了闺阁的房门,冲了进去。
“小姐你们……”
两人顿时傻眼了,非但他与小五傻眼了,便连陈尧咨与柳青瑶也发愣的看着他们。屋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事情,两人坐在绣妆前,虽是看似亲密无间,却都是站着的两个活人。陈尧咨手中拿着那纤细的笔,正在做一项很是辛苦的工作——画眉
这个时代,画眉的女子不少,给女子画眉的男子也并不少见,但看柳夫人那凤目含笑,如烟的黛眉,谁知道这也是柳大人的书法。
笔却是非同寻常,对于这个时代,虽然女子不习书卷,可她们与男子一般,仍及离不开笔。男人手握笔,不过是写字作画,而女人多是画眉着装,可以如此说,对于社会的发展,笔是至关重要的,不管事对于男人,或是女人,或许它的功劳远不止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自古会画眉的男子不少,便如白居易、张籍这类的才子,虽是诗赋杰出,但却也是画眉高手,便是那前朝唐代赫赫有名的汾阳王郭子仪,出身武将,却也是画眉的高手,可见这一行业也是人才百出,且是大大有名。
“你、你们在做什么?”陈尧咨手中的停了下来,看着这两人问道。
芷荷通红的娇靥绯红,仿似凝脂一般,嘴唇吞吐的道,”你……你们没有……”
“没有什么?”柳青瑶也甚是不明,双黑眸含情脉脉,看着两人问道。
“没、没什么”小五机灵的露出了笑脸。
“对了小五,你不在府中做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陈尧咨放下画笔问道。
“哎呀,”小五猛的拍了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少爷,恭喜啊,大喜啊”
“什么大喜,没看到我正忙着吗?”陈尧咨对他两人冲进来很是不满,丫的这还要不要脸了,怎么这两人忽然沦落道偷窥这一无耻的行业了,这还得了,得好好治治,不然还不翻了天了。万一那一会老子在和花酒,他突然闯进来,我岂不是没了人格。
“老爷叫你回去呢”小五一时尴尬,乱了方寸,慌不择口的说道。
“父亲叫我回去,这也要恭喜?”陈尧咨更是火气,敢情这厮就是为了这风凉话跑进来的,说完了就准备开溜?
“不是、不是”小五急的团团转,连忙说道,“今儿个不是贡院放榜吗?”
“是今儿个吗?”陈尧咨这几日倒是有几分乐不思蜀,考科举的事一股脑的甩在了脑后。
小五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小的一早就去了贡院,待到张榜出来,报喜的人说,今岁会试少爷中了头名。老爷正找你回去商议呢”
“这有什么商议的,中了就中了呗”陈尧咨摇了摇头。
“等等,你说中了什么?”柳青瑶忙起身问道。
“头名会元“小五一张脸绽开了花,”三日后殿试面圣,老爷要小的特来请少爷商议此事的。”
“头名:柳青瑶顿时笑开了花,“师弟,你听到了吗,你中了头名”粉腮微微泛红,如点绛的朱唇,洁白的脸颊娇羞含情,嫩滑的肌肤如酥似雪,可怎么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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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不得不放下没有画完的娥眉与小五走了,身影远去,柳青瑶仿似芳心寥落了一般,望着远去的他,飞身回眸,美丽的眸子迷离,有些痴了。
“你的文章我看过了”回到陈府,已经日落西山,陈尧咨不知道的是,就在这放榜的今日,自己的父亲连同端明殿、龙图阁、翰林院诸位大人、六部尚书、政事堂同钟书门下平章事多位大人,皆被召进了宫里,就在垂拱殿上,又是一番激烈的争论。
但凡是这个时代为文人,都是多有书卷气、流氓气、欺软怕硬等诸多文化特征的,但凡是对于那些敢于吃螃蟹的人,都是些一味的想着让他卡在咽喉里憋死。反而,孔夫子所谓的仁义,只有是针对自己,而对于别人,能人道主义毁灭就不错了。
“父亲也看过了?”陈尧咨问道,“难道父亲进宫去了?”
“陛下将你会试夺魁的文章,下发给政事堂、六部、九卿,科道言官,命他们各自就此上书。”陈省华道:“你还没入朝为官,就名动朝堂了。”
“反正这事三弟又不是第一次了,要说名动朝堂,那都年前的事了。”陈尧佐笑道。
“话虽如此,可此事怕是很难善了啊。”陈省华摇了摇头,望着窗外淅沥的雨点,滴答的声音在回廊屋檐里滴着不停,个这漆黑的夜里更添了一份宁静。
陈尧咨微微摇头道:“其实我并没想到会这样的……”
“事已至此,何必多说。”陈省华道:“要真是无辜,你又何必写那篇文章。我大宋朝日久成疾,这也不过是事实罢了。”
“可我也没有愿意惹出这么大祸事的意思。”陈尧咨叹道,“不过是论及些时弊,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娄子,看来并不是我想要怎样,而是那些人根本是针对我来的啊。”
“倒也不是如此”陈省华摇头道,“今日朝堂,礼部尚书吕文仲与那一帮馆阁学士们吵得不可开交,李相、吕公乐见其成,连那寇西老儿也抹了脸撗起了鼻子。
“寇准?他要做什么?”陈尧咨大惊问道,这寇老头子得脾气,汴京城哪个不知道,他就是一头倔驴子,看谁不顺眼就惹谁,对那些但凡是吃干粮扯架骂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人送外号“寇西老儿”
“没想到,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事实了。这区区数百字的文章,怕是很多人看了都不怎么喜欢吧”陈尧咨叹道。
语曰:‘日中必,操刀必割’,但凡荣进之路,险于棘,恶直丑正,实繁有徒。很多人都是被这官场的镣铐困顿的没了锐气,再也容不得犀利的长剑
“好好准备殿试吧”陈省华似乎对这事看的很淡,这也意味着成功性并不大,世界根本就没有真实,就算是照镜子,也不过是看到了反面的自己。。
第一百四十六章殿试
自古科举便有殿试一说,殿试又可称为廷试,先在三月朔日举行,后来有改为在望日举行,这其中弯弯曲曲,不过是些帝王俗气,没有什么值得考证之处。若是说及殿试的由来,还要说起一个人,一个不寻常的人,其不寻常之处就在于一个原因,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让男人低头、让无数的有识之士在这个封建气息浓郁的时代给她低头,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这个女人人生前期不可谓不失败,她干过很多职业,但都失败了,宫女、尼姑、后妃、皇后、太后、最后的一份职业却是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她还是做了皇帝。看着一串的职业性质,这也不难理解唐高宗李治那厮心里为什么憋屈不住的骚动了,这每一个职业,都是很有诱惑的,尤其是一个长的国色天香的女人来担当。
这至少证明了两件事:第这女人不简单,意志力堪比小强兄。但凡意志力及其坚韧的人最终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就;第二,经验不足并不能代表一切,往往那些嫩头青最后赢得了胜利。
不管后人如何评述这个女人,总把他与几件事联系在一起,面首、酷吏、盛世、和殿试……
而今以来,朝堂对文人的宽容越发的宽大了,开宝六年,新科进士几百人被带进了讲武殿,太祖亲自出题考究,而这一场殿试,迄今为止成了大宋朝最为奇异的一场,颇有山重水复的意味。太祖出身行伍,本身就是科举个二把手,但他出的题却非比寻常,这批进士中多人才疏学浅,答非所问。太祖一怒之下,下令将二人开除,并问责贡举二人的官员。
恰巧又有落榜士子名为徐士廉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贼胆,居然击登闻鼓,告上了金銮殿。龙颜大怒。太祖当即命令落选考生名册,表示择日将亲自阅卷。
于是这场接过,就是造就了一百多名幸运的家伙,从落榜生直接成了进士出身,其“五经”、“三礼”诸科百余人重获翻身、鱼跃龙门。
这件事的最大影响不在于那些举子多么不畏强权、勇于争取世界和平与自身权利而斗争,而是自此之后,大宋朝殿试将由官家面试考生,这也成了历代不变的规矩。
第二天天还黑着,晨鸡才鸣,陈尧咨就早被吵醒了。因为今日早朝便是殿试,寅时还没过,应试的贡士……也叫‘中式进士’们便在宣德门前等候,一个个眼比灯笼都亮,兴奋的不能自已……读书考试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很多人说起来都是大义凛然,但绝不是齐家治国平天下。更多的人不就是图个‘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么?现在经过一层层惨无人道的考试,大宋朝的两百多名士子终于站在了天子他们家大门前,要完成鲤鱼跳龙门中的最后一跃。
殿试不同于州试与会试,若是你不是人品差的出奇,是不会有落榜这种事发生的,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等同于你走在大街上被阁楼的花盆砸在了脑袋上,或是你溜达在状元坊突然被一个姑娘拉了进去风流一番。因为只要别犯傻,殿试是不会黜落考生的,只是将会试的名次重排个‘好中选优’的过程,考得再烂也能混个榜下即用的同进士,外放个七品县太爷当当……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比在京里坐冷板凳舒服多了。
没了这一层顾虑,这些士子们现在多是在干一件事,就是拉关系、套近乎,这时代什么关系最铁,同年、同乡、同门,三同关系是这个时代屡试不爽的法宝。
“不知兄台贵称?”
“在下江浙沈中,乃是张大人门下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许德明,亦是江浙会稽人士,久仰久仰”
“原来是同乡,咱们可是要多亲近啊。”
这一系列的言语水到渠成,也没有多少矫揉造作,所谓同行之间共同语言几多,都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差不多再在千金楼找几个姑娘唱一小曲,这就是感情的升华,当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升华。
大宋朝开朝以来便朋党争论众多,虽然朝廷不喜欢朝堂争斗,而且为了防止这些人在朝会上交头接耳,他们的官帽之上都插了两个大刷子,谁要转头,便是给了身旁的人一个耳光,可这却不能从根本上制止,且这朋党之论越发的严重起来,以至于最后老范、老王这些赫赫有名的人都在这里面扮演了重要角色。
正在大家地感情急剧升时,卯时到了。钟响门开,宫门前登时一片寂静。紧张地气氛猛地从角落里钻出来,占据了每个人地心田……都说是不在乎,但谁不想考个好名次?选个庶吉士也能混口饭吃,可要是将来登堂拜相呢?所以事到临头谁不想去争上一争,
宫门一开,边有人带了在门前,官员们有条不紊的鱼贯而入,便似流水一般进出有序,宫门前的两边八台的轿子一排排的成线,武将的马匹整齐划一的列在外围,处处显得皇家气派。
考生们则站在一边,用崇敬地目光望着,五梁冠、绯罗袍、白花罗中单,绯罗裙,白罗大带,带玉剑、佩,白绫袜、一品、二品侍祠朝会则服之。三梁冠、银剑、佩、师子锦绶、银环、诸司三品、御史台四品、两省五品侍祠朝会则服之。两梁冠、铜剑、佩,练鹊锦绶,铜环、四品、五品侍祠朝会则服之。六品以下无中单,无剑、佩、绶。袴褶紫、绯、绿,各从本服色,白绫中单,白绫裤,白罗方心曲领,本品官导驾,则骑而服之。
这些礼仪规定虽是严格且繁琐,但却证明了一件事,官当的越大,穿的越是显摆。
等官员们进去完了、便有礼部地礼赞官高声道:“今岁庚子科诸生进”
考生们赶紧在宫门前列队,在引导官的带领下,鱼贯往垂拱殿而去。这列队也是有规矩的,三甲分列齐全,而今岁的科举,这官家一时好奇,居然惹出了六甲,这却是奇事一件。
长长的紫阁显得有些狭长,一队队诸生列的长队看上去颇有龙游之感,陈尧咨走在最前面的清楚,这一路上他也并不陌生,不过是入朝见驾罢了,爷十岁那年就有这个觉悟了,他心里暗自笑道。
早先进来的官员已经分立平台中的红毯两旁,贡生们也在引导下,分左右站在官员的身后。待所有人站定,平台上乐声大作,黄钟大吕、萧笙簧笛、编钟铜磬相伴而奏,真是声彻九重,荡涤人心,令大殿里的官员和贡生们无不面色肃穆起来。
“皇上早朝”扯嗓子的人终是出现了,不用排练,就按照这扯嗓子的节奏,众人忙的整齐下跪,高声也大吼着自己不太豪雅的嗓子。
“臣等叩见吾皇岁万岁万万岁……”
太宗在几人的搀扶下,坐上了金黄的龙椅上。这场中士子谁见过当今皇上,除了特例,官家也不会随时拍个什么写真放在茶楼酒肆或是挂在百姓家里神龛上什么的,谁不想抬起头网上两眼,可这抬头来的人,却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一个不好,丢了功名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当然这扯嗓子的秦翰也睁起眼睛说了瞎话,这明明是殿试之期,怎么会没事,非但是有事,还是有很多事,譬如考试、排名次、封官等等,可场面要这么走,谁也没有办法,就只能由着他这么一通干扯,还没有福利。
“臣有事启奏”这礼部尚书吕文仲还是第一反应的走了出来,奉上奏折道,“今岁会试已毕,录举子两百八十三人,依陛下之意,分六甲取士。臣不负圣命,奉命交旨。请陛下今日殿试”
太宗点了点头,示意人拿过金灿灿的捧盘,他持起裁刀,将黄案上的试题亲自开封,然后授予礼部尚书吕文仲苍声道:“今岁庚子科殿试,开始”
众人都高呼万岁,皇帝要退场,这些早早的起来充当其门面的官员们更要推出去,大殿里出了考官礼部尚书吕文仲以及一干礼部人员作为监考官,其他的人都只有在官门前等候的分。陈省华三人也在退场行列,三人走出大殿,众人不禁细声低语的问了起来。
“陈大人,这头名的会元,可是陈公子?”吕端笑问道。
“正是小儿”陈省华说道。
“真是没想到,几年不见,陈公子确实越发的俊朗了起来。当年与他相见之时,他还是个小娃娃,而今已是名列朝堂了。”吕端捋着胡子笑道。
“吕大人严重了,你可是朝中栋梁,正是为国出力之时,何必有此感慨。”陈尧叟施了施礼道。
“你们陈家早有个状元郎了,莫非还要争个状元郎不成?”一个人问道,这人非是别人,是那倔驴子寇准。
“寇大人严重了,”陈省华施礼道,“而今应试还未至,如此早结论未免太早。”
“我看不早”吕端笑指着柳开笑道,“柳大人门生里,又要添一状元郎了,”
这几人吹嘘的不错,可这考试的人却也严肃无比,但看这豪华的阵容,也算是大牌压阵,就连那大粗这气的太宗也在后堂静坐等候着。
朝堂的杂役很多,尤其是有了太监这一职业,宫里的办事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案几备齐,考生四周都拉起了珠帘帏案,给威严大气的大殿另一番味道。
在监官的指令下,考生们依次在考桌后坐下,待所有人都坐定,一脸正气的吕文仲便朗声道:“诸位,本次殿试考时务一题,限一千字,午时末必须交卷……”
话音未落,举众哗然,有人纷纷问道:“敢问大人,多少年殿试都是只考策问,为什么要改变规矩?”
他们都是靠着考策论起家的,自然熟悉无比,但要说到时务策,便有些犯难了。跟着这些埋头不理世间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考生来说,便是街上大米多少钱一斤也不知道,又在哪里去看什么时务?
礼部侍郎张雍闻言冷声道:“考场喧哗,成何体统?莫非不想考了么?”
这话杀伤力太大,且切中要义,直逼这些考生们的心理防线,立刻压得考场上鸦雀无声。
张雍对这些人的模样很是满意,时礼部尚书吕文仲出声劝道:“你们身在朝堂,已经非平民士子,而是出入朝堂之人,身负陛下重托,岂能无时务之见,一心只有迂腐之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众人虽是不愿,却也不得不苦笑摇头,既然惹不起,还是躲吧,老老实实的写时务策。
吕文仲说着挥挥手道:“答卷吧,马上辰时了。”
礼部官员这才开始散题纸,那题纸用宣纸裱成,极为考究,每页长十二寸,宽四寸。众人打开试题,题目古之卫鞅、近之曹参,一为富国变革、一为萧规曹随,何异也?”
“这……这……”一个考生坐在这大殿之下,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这卷宗双眼顿时瞪得圆鼓鼓一般,傻乎乎的摇了摇头。
太宗坐在这垂拱殿后殿,微闭着双眼没有一言,似是在思索,秦翰侍立在他身旁,众人皆沉默不言,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场考试。
“儿臣给父皇请安”娇声传来,一个纤纤窈窕的身影细步而来,绫罗披身,凤冠摇曳,远山般的秀眉,粉腮微晕如花般的双颊如同凝脂,微微的施礼,便跑到太宗身前拉着他的手笑道。
“荆阳,你不在宫中陪你母妃,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太宗不禁问道。
“儿臣听闻今儿个可是殿试的日子,所以想来瞧瞧,看看我大宋到底有多少人杰之士”一双大眼流盼生辉,翘翘的鼻子带着淡淡的笑。
“未必吧,”太宗摇了摇头,“你是来看看这结果如何吧”
“父皇答应了?”赵璇立即欣喜去的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殿的争端
“不可”太宗摇了摇头,“垂拱殿乃是朝会所在,岂能由得你胡来?”
“父皇”赵璇嘟哝着嘴,拉着他的手摇晃个不停,撒娇的味道愈发浓起来。
“陛下”秦翰眯着眼笑道,“既然公主想瞧瞧,便让他在这后殿看看,这也不愈祖制,也可让公主……”话到此处,他停了下来。
“这……”太宗沉吟了片刻,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好吧,但就在此后殿,不准到垂拱殿上胡闹,你可知道了?”
“就在这后殿?”
“就在这后殿”太宗点头道,言语中不容置疑。
不提这后殿有闹情绪的,也有摇头无奈的,更有遇到这姑奶奶无可奈何又不敢得罪的,这一时尴尬也让人心烦意乱。且说这前殿考生正如火如荼的挥笔写墨。这题目出的刁钻不说,却多是论述,没有固定的题目,就像是那材料作文一般,一段稀里糊涂的字,就要人写上千二八百的字,真是要人的命。这么些考生有几人能想到这么刁钻的考法,这金銮殿上大多都是咬笔杆子的。
咬牙寻思了将近一个多时辰,陈尧咨仔细琢磨着这太宗的想法意图。既然要说卫鞅变法,为什么又说起萧规曹随,这无疑是对大宋朝而今的状况有些思量,可又没有什么把握,一时难以定论。换了是别人,同样是如此,卫鞅变法固然吸引帝王,可萧何曹参却更胜一筹。陈尧咨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两全之策,当下文思如泉涌,构思出一篇对策,但看看高台上摆着的沙漏,已经还剩不到一个时辰了……若是打好草稿再誊抄可能来不及了,所以,他干脆撇开草纸,定定心神,直接开始动笔。
这时候,平日里下得苦功夫便显出来了,一个个用墨乌黑,结体方正,用笔光润,匀圆丰满的端庄小楷,从笔尖流露下来,一个时辰功夫,便一口气写了一千余字。这么些年他多是写的这方正体,但论及这书法,他更喜大气浑厚的隶书,虽然这殿试上不准这么任由他挥霍。
太阳不知不觉的又出现在了天空,人都说是从东方升起,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这便是典型的封建小农思想作祟而已。已经接近了尾声了,陈尧咨满意的放下了笔墨,擦擦额上细密的汗珠稍稍检查一遍,上面便一声锣响,命考生停笔交卷监考官们看时辰将至,已经赶快收卷宗。但事总有例外,有些考生仍未誊抄完毕,还想抓紧时间再添几笔,却被收卷官们大声喝止,并恐吓道:“再写一个字,按作弊论处”吓得考生们赶紧丢掉毛笔,正襟危坐,只是免不了愁眉不展、甚至暗自垂泪也是有的,这也无怪乎法不容情,若是要判,最好是考官与考试各打五十大板而已。
陈尧咨在这收卷中绝对捡不到好便宜,因为他就坐在这第一排的正中,也可以说是当着万岁爷的御案下的第一列正中,为什么这么好的待遇,谁叫他是会试头名。
这也是会试的悲剧,陈公子自认人品不俗,挣了个会试头名,可到头来也是人品耗尽,福祸难料。张大人亲自照料起了陈三公子的卷子。
“大人,这位举子的草纸是空空如也。”收卷官禀报道。
“什么?空的?”张雍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拿起这发下的草纸一看,出了零星的笔墨之外,不过是画了几笔山水,折了几段桃花,这是他想时务策的时候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画下的,原因无他,他认为自己看着这美艳的东西能增加些灵感;而这山水,纯属无事涂鸦了。
“笔墨不错啊,这为公子”张雍冷笑,连连的打量着陈尧咨,陈尧咨也不含糊,面色平静的回望着他,没有慌张,大有爷想画着玩的。
“把这份卷子黜落了”张雍突然大声说道,“此人乱棍打出,轰出宫去”
这话一出口,顿时还在低声出神的考生们唰唰的望了过来,大殿里安静的有些可怕,霎时间针落可闻、鸦雀无声。
“敢问大人,学生触犯哪条律,引得如此无妄?”陈尧咨微微的起身一礼,不紧不慢的问道。
“大胆科场舞弊,还强词夺理”张雍怒不打一处来,大声道,“殿外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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