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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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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县令对刘夫子、陈省华道:“

这陈尧咨聪慧,其文风得古风之精髓,但毕竟功底太薄。老夫一生未有弟子,欲想教授其古文。为之,万石兄可否。

刘夫子也是爱才之人,明白自己不如柳开之文,遂点头道:

“此子能得绍先兄教导,必大有作为,老夫当为此欣慰。”应允,又对陈尧咨讲:

“尧咨,老夫生平教授学生无数,唯独看重于你。你本聪慧之人,有神童之智。柳大人乃是文儒大家,我辈文人之楷模,亦是如今文坛古文之风倡导者,乃是当世之文杰。从师于他,乃汝之福分,而后可要谨慎专注学问,不负柳大人之期望。”

陈省华也开口道:

“嘉儿,汝可要努力治学。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汝后亦当对刘夫子行学生之礼。”陈省华果真平稳之人,一番话既赞柳大人,又捧刘夫子,滴水不漏,皆大欢喜。

柳开对二人笑道:

“圣人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圣人尚且如此好学,吾辈当效之。”此言一出,刘夫子同陈省华一起笑开了。至此,陈尧咨对柳开口称老师,对刘夫子也执弟子之礼。陈尧咨正式入门学习古文文风。

北宋时期,文风之中盛行古文文风。“古文”这一概念由韩愈最先提出。他把六朝以来讲求声律及辞藻、排偶的骈文视为俗下文字,认为自己之文章继承先秦两汉文章传统,所以称“古文”。

韩愈提倡古文,在于恢复古代儒学道统,改革文风与复兴儒学变为相辅相成。提倡古文之时,强调以文明道。晚唐时期,古文运动趋于衰落,出现了讲究雕章琢句的文风。

北宋初年,王禹偁、柳开又开始提倡古文,提出文道合一之主张,但二人孤军作战,未形成有力之运动。后来,以欧阳修、王安石、曾巩、苏洵、苏轼、苏辙之流,极力推崇韩、柳,又掀起一次新的古文运动。反对晚唐以来的不良文风;提倡继承韩愈的道统和文统,强调文道统一,道先于文之论,以大量平易自然、有血有肉之文,共同扫清绮靡晦涩之文风,使文章走上平易畅达、反映现实生活之路。由是,世人称韩愈、柳宗元、欧阳修、曾巩、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共称为“唐宋八大家”。

其实,古文之风精髓在于“主张明道、文从字顺”八字而已。此宴山亭之会,陈尧咨作《宴山亭会》深得这八字之味,这正是柳开欣喜之处。

但此宴山亭之后,陈尧咨诗文双绝之名,风靡南部县,商贾走卒、市井文学之中,凡得楼、茶、酒、肆、驿流之处,莫不有人吟诵陈尧咨之诗词。书生士子、闺秀碧玉莫不抄写,一时之间纸坊断货。其盛名一时无人出其左右。

酒宴继续,各自唱和。柳县令盛名才学之人,吟诗弄月如把玩古玉,深有韵味。陈氏两兄弟大放异彩,各位学子亦是各献诗词助兴,一时之间筹光交错,尽赏繁华美景。陈尧咨也是来者不拒,举杯必唱,也不只是几轮几回了,只觉得酒味平淡,酒意却浓醇,寻得他头晕鼻眩。陈尧叟、陈尧佐二兄弟也是癫狂起来,此时没有父亲的严厉教导,难得的放纵一次,便和几个士子酝了起来。柳县令、刘夫子、陈省华也是喝的东倒西歪,老身童言。

几人一边饮酒,一边谈起成都府的之文人士子。陈省华、李主簿皆为南部本地人,对此道也熟悉。便对柳县令到来:“自古巴蜀出学问,如前保宁府下南部县司马相如,成都府杨雄、王褒,就连青莲居士李白也是四川长大。”

“区区巴蜀之地,果真人杰地灵、沃野千里。”柳开心里感叹道。

……

……

依稀日暮西山,斜阳晚照,风吹南屏。众人醉态妍妍然。于是,散席离去,一群人分别告辞别过,陈尧咨三兄弟,也随同父亲返回陈府。今日之行,对于陈尧咨而言,收获巨大,但这也是和他自己专注学问、勤奋苦练有莫大关系。

回到陈府,被醇酒晕的醉醺醺的父子四人正无忧无状的仰卧在床榻之上。陈冯氏忙碌的手慌脚乱,不断地对丫鬟小厮们嘱东咐西的。一时之间,只见陈府之内仆走匆匆,脚行蹴蹴,这样的场景,就是当年顽劣的陈尧咨也造化不出来。

秋蓉此时正侍候在陈尧咨的卧榻旁,手里拿着一张细布面巾,在滚烫的热水里浸泡一下,白皙的纤纤素手顿时被熏红,熟练地拿毛巾,拧干烫水,敷在陈尧咨的额头,也是忙碌不堪。

陈尧咨饮酒之时尚未注意,这酒虽味淡,后劲却如此之强烈,他平生未见。此时,只感到头昏摇晃,腿软无力,之只是凭着感觉的伸腿踢足,妄图摆脱此景。这下,秋蓉更忙的不堪了,还得不时的给他盖好被子,铺好床帏。

渐渐地已是斜阳落山,春风拂过,巴蜀的夜色变幻无常,落夜之时还是月明星稀,此时已经明月隐高树,长河投晓天。接着细雨而至,润物细无声。秋蓉直立起身,打开了陈尧咨书案边的白纸窗,转身盯着陈尧咨。

只见其并髻总角,粉脸白皙,嘴角晏晏,似是梦境的会心而微微一动,真好易风流态度。秋蓉正值十四、五岁的年纪,少女春心怎能不颤动,就这样,坐在他的床边,痴痴地看着。不一会,便觉眼沉如幕,趴在床边睡着了。

巴蜀之地,并非其他地势,四面环山,呈现出盆地地势。因此,夜间便是多雨之时。杜甫曾有诗云:“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此小雨实至。李义山曾做诗形容其雨:“巴山夜雨涨秋池。”此乃实言。

只见,纸窗外细雨渐大,不到半个时辰,已是屋檐潺潺之声。秋蓉因照顾陈尧咨而未曾入睡,此时困倦,却趴在床边,睡的香甜起来。只见夜雨簌簌之声,秋蓉沉睡在他身边的轻声入睡,娇媚粉脸上一丝青丝轻轻滑落至粉颈,煞是娇艳。陈尧咨却是无福享受了,这厮睡的正值香甜,如香风拂过,闻之如醉春风。

此情此景,只有那巴山夜雨,桃李海棠,雨打梨花,看着这般人间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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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海棠依旧青莲至

又是第二日晨至,夜雨之后的清晨若空谷幽兰,夜雨涤荡了粉尘,留下的确是润如剔透玲珑的露水珠。桃李、海棠、梅树上水珠滚动,或挂在花瓣,或颤栗枝头,或滴落草地,给这清晨以无限的清纯娇媚。

陈尧咨懒懒的睁开双眼,只感到一丝微微清香之气传到自己的感觉,屋外清新的空气传道屋里,给这早晨无限朝气。雨打芭蕉之声,从屋外传来,陈尧咨不由得叹息,自己错过了与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雨。

眼睛往下一转,便是一张娇艳如花的粉脸,原来这就是清香之气的来源。只见秋蓉正头枕粉白素素玉手,,趴在他的床沿睡着了,一丝青丝无声的滑过俏脸,沿着粉颈滑到胸前。咋看之下,恰似一幅海棠春睡图。

陈尧咨看的微微的呆住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更不忍心破坏这幅好看的难以得见的画境。确是秋蓉似是感到有人盯着自己,小脸微微通红的不自在,居然转醒过来。

他看到陈尧咨也苏醒,轻摇了摇头,忙的站立起来,却不知因趴的太久,双腿一阵的发软,扑倒在了床上,直扑到陈尧咨的怀里。这样暖昧的姿态之下,使得秋蓉的柔嫩妖娆的俏脸上,顿时染出两朵云霞,陈尧咨再次感受到沁人心脾的幽香,复的又陷入了沉醉之中。

秋蓉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慌乱的爬起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赶紧的床帘,有走到屋门挂起珠帘,转身往外走去,片刻之间,从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道:

“少爷,快来洗把脸吧。”

说着便给他穿起鞋子。复的又说道:

“少爷今儿可起晚了,往日都起的如此之早。”

陈尧咨笑着道:

“还不是昨日的宴山亭宴,现在都头昏脑涨的,真让人难受之极。”这能怪谁,在这个时代,哪家的孩子能得到柳开的教导,哪家的孩子十来岁的能如此的豪饮。陈尧咨本以为这酒味淡,根本无碍,大喝吧。哪知道这酒本是藏酒,香醇酒冽,后劲极大,让他吃到了苦头。

他笑着问道:“昨夜夜雨可大?”

秋蓉玩笑似的回答道:

“少爷,你睡得可真香,那么大的夜雨,屋檐潺潺流水作响,整整下了一夜呀。你去看看,桃李、芭蕉上水珠乱滚似地,居然没有吧你给闹醒。”

陈尧咨说道:“那是太醉人了,对了,秋蓉姐,海棠呢,海棠被雨打散了吗?”他护额的秋蓉挺喜爱海棠的,于是也就问问。

“海棠依旧,桃李盎然,就是少爷你了,还未起床,海棠生气了。”秋蓉又开起了玩笑道。

听到此言,陈尧咨笑了,欣喜之下,走到书案,提笔而挥:“昨夜西风如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秋蓉来到他身边,看着她挥舞着湖州笔,精细神扬的字沉落在小纸之上,也跟着细细的默念。看完之后,眼睛一亮。心里一赞:

“这小少爷还真是有才,居然写的如此传神。”接着又开起了玩笑,

“少爷,这是绿肥美,还是红瘦新呢?”

陈尧咨眼珠一转,随即而笑道:“西子贵妃,环肥燕瘦。”

秋蓉小脸一红,道:“不跟你说了。”说着又轻移莲步,向夫人那边小跑而去。

“这丫头,怎么如此爱跑,每次跟他说会话,就这样跑开了,当真有趣。”说罢,有拿起那小令,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还蛮合意境,”他骚搔的想道。

…………

…………

早饭之后,陈尧咨来到陈府拜访柳县令,毕竟学生第一次拜师是需要礼数的。父亲给三兄弟拜师还给刘夫子师礼呢,逢年过节的也要有礼,这也是一种礼俗了。陈尧咨想来复去,如是柳开这样名满朝堂的学者,怎会要那黄白之物。于是,就决定以那首小令为礼,送给柳大人。闲暇之余,也算优雅生活。

其次,以自己赵孟畹陌虢锇肆绞榉ǎ戳俗蛉仗で嗟牧绞资剩デ肭笾傅恪R运郧白龅木穹治鱿允荆庑┐笸蠹兜娜宋铮褪乔啡庇旁礁校腥缢话闱榈难ё忧肭笾傅悖簧弦桓鲎迹饩褪峭镀渌谩�

来到柳府,通报姓名之后,细看之下,这就是昨日上前请他们学子去饮酒的那个小厮。那小厮当然记得他,于是道:“陈公子来了,请随我来。老爷吩咐下来了,说陈公子到了,便请你到正堂休息。”说罢,躬身做了请礼,便在前面领路。

陈尧咨笑着点点头:“谢谢小哥了。”随即跟了上去。

小厮道:“公子切勿如此,唤小子“柳德”即可。”

陈尧咨道:“既如此,柳德哥辛苦了。”

说说道道之间,两人走进偏堂,穿过走廊,来到了柳府花园。只见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这柳府的后院花园比起陈府,真是别有景致。

陈尧咨惶惶间,犹如进入画卷。柳德道:

“这花园本是前任县令大人修葺,老爷本不喜爱,但也认为弃之可惜,便只是不再修缮。花园就一直如此了。”

陈尧咨微微一笑,说道:“此景致本是别有风韵,何用修缮。”

穿过假山,便来到一池塘。只见荷叶铺满,绿绿的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看来这柳府还真是个优雅风流之地,“陈尧咨暗自想道。

绕过池塘,穿过几株桃李,轻轻雨露沾湿花瓣,点点缀花。看到青草之上便一幅秋千。两个少女在秋千架上荡漾着,嘻嘻笑声传了过来。

一女子在秋千架上飘着,看她身着青丝绸缎翠绿衣,围着翠色饶丝花边裙,脸娇胜似雪,手如玉雕琢,和一个丫鬟似打扮的俏丽少女在此嬉笑。忽的,看到有陌生人到来,两人脸红起来,下了秋千,转身过去,轻盈的脚步急急的走远了。

陈尧咨看的呆了,待到柳德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于是问道:“此女何家子?”

柳德答道:“这是我家小姐,老爷迁徙而来,小姐和夫人便也来此居住。”

陈尧咨笑着说道:“你家小姐,果真不俗。此身本是瑶池仙,何来飞身如凡尘。”

柳德笑笑不语。

花园虽大,却也没有过多费时,便来到正堂。早有家丁捧茶而坐。闻闻杯中青城雪芽,美美清香迎面扑来。片刻不到,便有交谈之声从堂外飘过来。只见柳大人同陈省华联袂而来,陈尧咨起身相迎,却没想到父亲也到来。原来,陈省华对他年纪小,不放心之下,衙门公务处理完毕,受柳大人之邀,细想之下,便也到来。

柳开看到陈尧咨已经在等待,对陈省华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刚才还在谈论,却不知已经在等了。尧咨来此有些时间了吧。”

陈尧咨也打招呼:“尧咨见过恩师,父亲也在。”陈省华也点了点头。

柳开挥了挥手,说道:“何必客套,需知我辈推行古文之风,上承韩、柳之风。当朴实为要,平其意,达其意,顺乎自然。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陈尧咨点头,“学生受教了。”

柳开心里畅快,与陈省华聊了起来。

陈尧咨起身道:“恩师有莫大学问。学生聊备书字几章,望恩师指点。”说罢便把写的书字呈上。

陈省华听了此言,也就放心下来。这送礼有文章,陈尧咨却是文章做足,滴水不漏。柳开见他如此之说,也不好拒绝,便笑道:“即是学问,我便一观。”

拿着宣纸竹卷,慢慢的铺开,便是赵孟畹目质樘濉?醋抛痔逶踩蟆⑿紊窦姹傅淖郑蛔〉某圃蓿�

“好字,此子深得王右军之遗风、卫夫人之形神。想老夫习字大半生,却未见得如此的优雅字体,尧咨果真好学之人。”

再看,原是那日踏青的小诗,柳开看了,便对陈省华道:“尧咨此诗,也是道尽嘉陵之美、凌云之秀。年轻一辈之中,已是无人出其左右者。”

拿开宣纸,便是陈尧咨早晨起来的那首小令,柳开细细的念读,陈省华也在此细听,读完之后,柳开有细细品味几句,忽的开口笑道;

“尧咨如此之性,当真天真个性,这首小令可算我辈此词佼佼之作,老夫得此二书,虽是黄金万两也不愿出让。”说着又愉悦的笑了起来。

陈省华听得此言,心里全放心下来,开来尧咨已是对柳大人投其所好,以后学文,必是一番风顺。

此时,已是午时已过,柳开请留父子二人吃饭,二人也不好相拒,也就留了下来。

正是三人把盏,言笑晏晏只是,却是一青衣女子拿过别过珠帘,手托盘几而来,走到跟前道;

“父亲回来宴请,母亲略备小菜,给客人助兴。”

柳开笑着对陈省华,道;“小女青瑶,老夫迁官至此,她娘俩也随来。”由对青瑶道:“给陈叔父请安。”

陈省华也在打量此女,只见其曰是十四、五年纪,眉黛如青山,小手娇艳似雪,不禁心里赞叹,好一大家闺秀。便也对陈尧咨言:

“尧咨,见过师姐。”

师姐,陈尧咨有些郁闷,这关系套的,尽是咱的辈分低。站起来微笑道:“尧咨见过师姐。”

青瑶微微回礼,便转身拨开珠帘,走进里屋去了。

三人继续把盏言欢,其实陈尧咨却是看着二人喝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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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树阴照水爱晴柔

柳大人毕竟公务繁忙,闲暇时间也是有限,每日对他的教导虽是有限,却也是必不落下。他每日登山、太极、诵读亦是如此的进行,接着巳时道柳府,多以自行在柳府练字。柳大人对他的字甚是喜爱,时常拿他的字观赏,兴致所至,也常常的跟风临摹几字。

柳开饱学之士、文宗之人府内自然藏书甚多,其中韩、柳之文章更是全整,陈尧咨多数时间都在书房习字,浏览群书,柳大人处理公务之闲,就是对他以指导。文思相授之下,陈尧咨觉得自己每日精进不少,亦是对柳大人更为敬佩。

柳青瑶则是没有多见,自那日匆匆一瞥,也很就很少得见,无他,只是陈尧咨每日多是在书房习字读书,或是同柳开探讨文章直精要,哪里有闲思去注意这些。

这日,正是艳阳初照,柳影疏条。孟春已至,阳和方起,春光绿野秀,岩高白云屯,兰若生春阳,草与水同色。陈尧咨练字疲倦,甩了甩手,伸了个懒腰,这孟春时节的到来,让人被西斯慵懒之气困倦。柳德这时从屋外走了进来,笑道:

“陈公子想必写字困倦了吧,不如去花园走走,那里水榭荷园的,也清旷怡人。

陈尧咨也觉得此举甚是好,于是道,

“柳德兄,陈府这么大,还真未好好逛逛,不如咱两一起走走吧。”

柳德道:“公子哪里的话,花园别致,您可随处走走,小的还要给老爷送东西去呢,不能陪您了。”

陈尧咨笑道:“那你去忙你的,我随处去走走就行了。”说着也和柳德走出了书房。

走出书房,转过回廊,穿过小院,便是花园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欣赏这景致,人间四月天本是晴朗,阳光照在花园里,几株桃李、梅树照射下,印出交斥横错斜舞。

来到荷叶旁边,只见荷塘之中一小亭,几株杨柳在艳阳之下,虽非微微泛起,两位女子正在赏荷,其中一女,身量高挑,双腿修长,荷叶般的青衣,翠色长裙,和俏丽的丫鬟正对荷叶品头论足,正是柳青瑶和丫鬟芷荷。

看到陈尧咨走来花园,芷荷不由得笑道:

“是陈公子来了,陈公子怎么舍得出来玩了。”

陈尧咨道:“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当然要出来细赏,整日的在书房里,岂不乏味?”陈尧咨走进小亭,只见亭里只是一张书案,几章宣纸,文房四宝,想来诗这位师姐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了。

芷荷笑着说道:“陈公子真是风趣,小姐也是这般说辞。”说着笑笑的看着柳青瑶。

柳青瑶小脸顿时一片红霞,扬手嗔道:“讨打,”说着,小手向芷荷轻挥而去。

芷荷笑着机灵的躲过她的纤纤素手,小跑而去,不时的回头看二人一眼。

柳青瑶小脸红红的,螓首微微低道:“芷荷她最喜捉弄人,你可要注意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着道:“不会啊,我见她还是蛮好的嘛。”

柳青瑶听到此言,顿时瞪起那双似蹙非蹙的柳叶眉,莲足在地上轻微小跺几下,嗔道:

“你这人啊,就是没有个正经。”

陈尧咨似是迷茫,用小手挠了挠脑袋,道:

“我一直都是很正经的啊,我娘告诉我,不能孩子气的。”

柳青瑶玩笑似的说道:

“你哪里是小孩子,小孩子谁有你那么好的文采,那么优雅的书法;爹爹对你的诗字可是宠爱非常啊。”

陈尧咨微微一笑,她接着又说道:“看你来府上这么些日子,都在读书习字的,有时看你到不像十岁孩童,却是七八十的老儒。”说着,有轻抿小嘴,嘻嘻之声笑了起来。

陈尧咨笑着道:“我才不愿意做老儒,整天迂腐古板的,子曰、圣人言的,头疼死了。〃

柳青瑶亦被他的说法逗笑了,双目闪闪,香腮微微,好一美人宛然一笑。道:

“说你古板,你却有如此风趣。怎么做出《宴山亭文》如此之文,听爹爹提起,不住的赞叹,我还以为是哪位老儒出此文章呢,后来听到爹爹念起念起小令,我才知是你所做。”

说起小令,她又是忽然的来了兴趣,道: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是哪位小姐,使得你如此之问?”说着拎起耳朵,似是听他解释一般。

“哪里是什么小姐,是我家几株海棠罢了。偶有所悟,闲情逸致而已。”陈尧咨笑道,他想;

“总不能说是调戏秋蓉所做吧,那不成了登徒子了。”想起秋蓉,陈尧咨脑海里又开始浮现那娇艳的俏脸,杨柳般的身影,如清风拂过,温馨贴人。秋蓉的温柔体贴可人,使得他脑海里不自觉的有浮想起与秋蓉在一起的日子。

柳青瑶笑道,“你如此的有文采,那你看今日荷叶翠绿,池塘青青,咱俩就各做一首,为这荷塘增色,如何?”

她也就是踏青之日见过陈尧咨写了一首不错的小令,却不信陈尧咨真的如此文采,有心一试。

陈尧咨正在想着,还未回过神来,只听见耳边之声,随口而道:“当然,当然。”却不知为什么有些留恋,秋蓉的体贴,让他不自觉得想,如果秋蓉不在,自己如何得了。

柳青瑶见他痴痴地,不知心里想些什么,痴嗔的道:“你这人,跟你说会话,你又走神,让人可气。”

陈尧咨笑道:“哪里的话,我可没有走神,我是在想,这荷叶虽美,柳絮虽清,也缺少唱和诗词,想想恩师可不少诗词之作啊。”

柳青瑶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人,跟你说话,就打哈哈,当真油嘴滑舌、狡猾之极,似泼皮惫懒人物一般。”说着也“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陈尧咨讪讪的跟着笑了道:”师姐,你今日就原谅了我吧,我没有耍嘴皮的,如果被我爹娘知道了,还不收拾我啊。”

说着又玩笑似的道:“要我不告诉别人也可,但是你今日可不能溜托,你就以此景,小写一首,如果过我关,就原谅你了。”

又是诗词,陈尧咨想到,这时代的人还真是玩智力测验的,怎么都这样整人啊,随时随地的不定期测试,难怪这个时代除了那么多诗词大家,都是智商高手啊。

想到这,陈尧咨笑道:“师姐,你就放过我吧,我就算新手拈来,也没有那么才学,怎么可能一下就写出一首,如同柳絮因风而起,不需自力的。”

柳青瑶笑道:“那日,你写诗词两魁,又写下如此之文章,怎么可以,不会是敷衍我吧。”

陈尧咨无奈了,笑笑的说道:“这荷叶高洁,历代咏颂,珠玉无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都是如此之好,我哪里敢献丑。师姐如有好诗,不如吟诵,咱们共赏?”

“那咱们各自以出,再由对方评判如何?”柳青瑶笑道。

陈尧咨笑着点头道:“此法甚好,我们各执而起,任君评判,权当切磋了。”

这时,芷荷那丫头从亭子后面不知什么地方蹦了出来。笑道:“陈公子要写诗了,那我可不能错过了,以陈公子之才,必定不输给小姐,小姐可要当心了。”说着,笑着走过来给二人铺开文房四宝。

两人各自提笔,陈尧咨细细一想,但见满园春色如柳絮因风而摆,池塘细流不断,艳阳照射着这片花园,疏影斑驳,倒影在水面,蜻蜓微微震动双翼,在荷叶上一点,陈尧咨思路清晰,运笔如云,字如走蛇,片刻即停笔。这时,芷荷递过来小小的一丝方巾,他擦了擦额头汗珠。

再看柳青瑶,也是柳叶青眉微蹙,手中笔墨轻点,也结束了。

陈尧咨走过来拿着小张宣纸,只见上面字迹清秀,似是清香扑鼻。上面小诗四行:

“浓淡色中匀粉腻,深浅痕上着胭脂。华堂展处南熏起,一似西湖六月时。”此诗对荷花的描写也算到了极致,细腻非常,令人爱不释手。陈尧咨不禁称赞:“好诗,师姐真是荷花仙,出此生绡荷花文。”

这厮出口调戏,弄得柳青瑶俏脸微微的红了,真是一色中风流人物。

柳青瑶拿起他的宣纸,一看,也是绝句一首: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小诗简约,但却是符合此情此景,显然是着眼于整个景色,比她细致描写更具大气,这一点而言,陈尧咨明显高出一筹。

只见柳青瑶细细默念,也是如有所悟,笑道:“师弟,你还真是才学行家,诗书双绝啊。”

陈尧咨笑笑道:“师姐,也就是你让着我,不然我那学问,怎么能写出好诗。”

柳青瑶不语,三人谈谈笑笑,走在花园小道,穿梭在疏影横斜的草地,闲情逸致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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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柳门三学子

三人散步之间,时光匆匆而流走。交谈之下,芷荷机灵聪明,柳青瑶智慧博学,陈尧咨谈吐风雅,三人留恋在花园之内,陈尧咨深感其聪慧明理,心里想着:

“这师姐智慧非常,不是寻常人物啊。”

在书房,陈尧咨提笔写文,芷荷在此为他研墨,柳青瑶也在一边临摹他的字,陈尧咨的字写得真俊俏,真是字如其人,写的字字珠玑,精神兼备。不多时,两首绝句便染现在宣纸上,芷荷拿起宣纸便如获美玉似当的看的出神,柳青瑶也称赞:

“师弟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即使比起父亲,也不曾多让。假以时日,必是文豪宗师,不可估量啊。”

陈尧咨笑笑道:“师姐玩笑了,就区区几字,就是宗师了,那王羲之为何不是宗师呢?”

柳青瑶觉得好笑,道:“怎可如此相比,王羲之的《兰亭序》也是文采斐然,只是其字更胜罢了?”

“就是因为如此,王羲之只是书行天下,却未得文师之名啊。”陈尧咨小小的感叹了一下,回答说道。

此言而出,使得柳青瑶蹙眉反思,只见她道:“师弟此言有理,我等皆落至下乘。”

陈尧咨笑道:“师姐之聪慧,无人出其右者。”就这样,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在写着字,随着陈尧咨写的字越多,他和柳青瑶越是洞悉,有相见恨晚之感,又有芷荷机灵俏皮,书房里总是笑声不断。

……

……

时至午时,处理完衙门公务的柳开道别陈省华、李主簿等众属官,回到柳府。才一盏茶完毕,便想起陈尧咨来,今日衙门事物太过繁忙,耽搁时日不少,也就没有时间再给陈尧咨讲古文要旨。往日此时,陈尧咨应折返回陈府了,但书桌却是留下大量之书字,楷体、形体,不一而足。柳开对陈尧咨的字深得喜爱,认为其内藏精骨,外显神采,是不可多得之作。念及于此,便转向书房而来。

此时,三人正在书房探讨诗词,陈尧咨对杜甫之诗有其独到见解。正兴趣正浓时,芷荷开口问道:

“陈公子,杜少陵之诗文多以朴素、通俗、写实,却未若李白之潇洒想象。”

陈尧咨道:“杜子美诗文通俗,却见其功力,虽是通俗,却抑扬顿挫,并无华丽雕琢之词,实为佳品。更为重要之处,在于其拳拳爱民之情,唐太宗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杜子美深知其意。曾以《三吏》、《三别》言其心,更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而通爱民之情。如此心怀天下,心胸坦然,却是诗德超然。李白之诗文,虽为上上之作,至今无出其右者,但却只是夸张想象,比喻出神,如游山玩水可以。”

“那陈公子认为,这天下士子读杜子美之诗,有何见教?”柳青瑶也出声问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陈尧咨答道,“我古文之风,是以文达其意,文笔自然,便如杜子美诗。士林之人,功名在身,则必心有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陈尧咨昂昂回答。

“好,好,此言甚妙,正合吾心意。”

一声赞叹从书房门外传过来,却是柳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刚到书房之时,便听见屋里的辩论之声,便停下仔细耳听,待到这番言语,其情不自禁的称赞,如觅得知音,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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