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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幡大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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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看着夜中树藤,古树细枝正随寒风摇曳来去,凉风吹飒,发出瑟瑟之响,一波波的激荡着他的耳膜,慢慢的将带他进入了那个相去已久的世界……

  “从前有个俊后生,身形壮硕,力大无穷,且文采奕奕,是南郡郡守的小公子。他从小精习琴棋,苦练书画,早午晚习武讲经,他之刻苦,见所未见,小小年纪便已学富五车,南郡都称之为神童。”

  “奇人?”任香听罢不禁赞道。

  “他的确是个奇才,七岁便能吟诗作画,十岁便精通了一门武术,十五岁会骑马射箭、排兵布阵,十八岁就带领军队剿灭了马贼。”

  “同他一起的还有个女孩,叫陈萱,是荆州刺史的千金。荆州刺史和南郡太守交情甚笃,两家来往很频繁,因此两个人能经常在一起,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比武讲经,形影不离。她是个温柔淡雅,文武都懂的女子。”

  “原来是两小无猜。”任香会意的说道。

  “是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金文丰心里一阵酸楚。

  “整个荆州都知道有这么一对金童*,俩下都是文武全才,好不般配!”金文丰似笑不笑,略有讽刺之意。

  “俊男美女,才子佳人,世间良配。”任香似乎有了兴致,随而答道。

  “哈哈……咳咳……”金文丰一阵冷笑,也是一阵咳嗽。

  “笑什么?”

  “好一个世间良配,你可知后来二人结果怎样?”金文丰咳嗽完问任香道。

  “却不知他们现在都多大年纪,他们怎个结果,我又何从知晓?难不成他们没有终成眷属,却成了反目仇人?”任香反问说道。

  金文丰一阵沉默,听着寒夜冷风,越发觉得,原来世事之悲惨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十八岁那年剿灭了盘山窝据的大批马贼后,太子到荆州体恤士卒,视察军情。谁知就在他来的第一天夜里,太子酒后闯到南郡太守府后院,陈萱如此美艳,都被这混账太子给撞见。他善用权术,心狠手辣,且毒计百出,是个见利忘义的阴险小人。”金文丰说的恨意都写在了脸上。

  “她难道被……”任香以为陈萱被太子侮辱了,就顺口问道。

  “那倒没有,她就算是一个女子,也是学过武术的,太子近不得她身。但万没想到,当夜发生的事情会引出后面那么多事来!”

  任香有点明白了,肯定是太子强拆散了二人。

  “太子几天后便回了京,大约三个月后,荆州刺史便升了官职,拜了侯,南郡太守被停职收押,那个俊后生逃出南郡,四处躲难。”金文丰平静了许多,似乎越是有变故,越是理所当然,也许这只是旧历磨难的一种麻木。

  “逃出南郡,他准备投靠父亲的至交,就是那个荆州刺史。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陈萱的身影,思之深切,望之尤甚。”金文丰皱着眉头,目有深情。

  “通往荆州的各个路口都贴着他的头像,正在四处缉捕。”

  “如此艰险,他又如何去的?”任香听的入了境,紧张道。

  “哈哈,当时他怎么会想那么多,略加改装便进了荆州。荆州繁华,人嚷马嘶,市井人马如龙,远比南郡繁盛。经过打听,就到了刺史府门前,正要上前叫门,背后一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第十五章  浪子红心(中)
“小姐在后门等候多时。’身后那人说道。那人乃刺史府管家。”金文丰咳了几下,又接着说道,“青梅之情,其意绵长,佳人在彼,随即相见,一阵兴奋,早把一路疲惫忘却了。”

  “他父被押,而刺史升官拜爵,事有蹊跷,他可曾想过?”任香听出了一些门道。

  金文丰一阵深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看来这女子还真是聪明,足见她见识广博,看起事来入木三分,绝非凡女可比。”

  想了一会,又道,“陈萱乃真心待他。自他逃出南郡开始,他的行踪早已在她之掌握。她太了解他,他就如生在了她的心里一般,他到了什么境地,会想什么,她猜也能猜得八分。为了他,她的确用心良苦。”金文丰一阵苦笑。此番苦笑后,他眼眸里突然现出无边的落寞和绵绵的长恨。

  “他到荆州,定是来投奔陈刺史,他在城门一现身,就有人通知了她。他正在逃亡,举国皆在缉拿,荆州虽是自己管辖之州郡,但太子眼线遍布刺史府周围,还是防着稳妥。陈萱决定让他从后门进来,以绝眼线之扰。进得后园,她便将自己打算依依说之于他。本来她欲想让爹应允将自己许嫁他,此事本已拖延两年有余,现在提出不无过分。如果这次仍旧不许,随即准备一起逃走,如果不逃,他日必生变故!她早在后门洞中藏了金银,就是为备将来不时之用。”

  “落难不弃,红心难得。”任香入境。

  “哈哈……”金文丰脸色开始有点发紫,脸上肌肉抽动,呼吸也有些不均,似乎是激动所致,“当时也把我……,”金文丰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也把他感动不得,那刻起,他就在心默默认定,此生此世非她不娶。后花园中,二人约定,如许婚不成,就一起出离。”

  任香没出一声,他知道自己在听,不必多言。

  “陈刺史跟他家亲近,也知两人情意深笃,当下满口应承,将女陈萱许给了他。可接连过了二十余日,陈刺史再没提及半点关于婚约之事,初时他以为因时间太急,刺史一女儿,岂能草草他嫁?隆重举办理所当然,等些时日又有何妨。他又等了一个多月,全府上下全无准备迹象,府中要大排筵宴,怎又没得一人忙碌。”

  任香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觉得事有蹊跷,便去催问。后来刺史为宽其心,终于把日子定到一月之后。按照俗例,从那天起,新娘不得与新郎见面,虽然如此,两人还是终偿心愿。一月转眼即便过去,大喜的那天,刺史府一片喜庆,一对新人拜了天地,成了亲,满城皆动,谁不知刺史千金出嫁。”讲到此处,金文丰感觉话讲多了,累。他停下来,休息片刻,想养足了精神再讲,伤太重,影响体力,虽说健壮,但也抗不过如此重伤折磨。

  “那天他当真很高兴,喝了很多酒,”声音放低了许多,看来他想一起说完,“摇晃着进入洞房,就在黑暗中完成了新婚之夜。”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他身边所躺之人不是陈萱,而是另外女子!”金文丰加重语气,语气中也开始出现了惊惧和厌恨。

  “刺史把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貌美女子嫁了他,他不识那女子,何谈爱她,但为何她还会和他成亲?他甩开那女子,女子已哭成了泪人。在后院找到刺史,便问此事,陈刺史答说,此新娘亦是他女,只是并非亲生而已,她复姓司马,名曰红菲,天生丽质,论才色也不逊陈萱,只不过她专武过甚罢了。当时答应将女儿许配给你,可没说将哪个许给你。”

  “听完刺史如此说,他已气得身体开始乱颤,人已无心估计他事,像个可怜虫一样吃惊的立在当场,向他问陈萱去向。这傻小子竟还妄念要人!”

  “她现在长安,十天前便已是太子的人了!”刺史当时毫不保留的说出实情,根本没拿他当回事,他伤心就伤心,傻小子,死死活活又跟他有何干系。

  “陈刺史了当说了一切,他父亲被捕,全因他是当年叛军将领,窝藏南郡业已多年,早当抓的。现在要不是看在这多年的交情上,哪里会收留他,还想将女儿也嫁给他?这岂不可笑。如此人面兽心,还假意念故人交情,说之冠冕堂皇,简直是一派胡言!”金文丰突然动怒,气没上来,顶住了胸口,憋得他直喘粗气,两眼发黑。

  任香发觉,便从黑暗中凑了过来,将手按在他的胸口,慢慢按摩,注意着肋骨伤,一点点小心着。不多时他便好了许多。

  “突然知此身沦落这般地步,原来都是拜他所赐,盛气一跃,就要上前杀此小人。就在他刚动杀机的时候,从院外冲进大批全副武装的兵士,一瞬间便将他团团围住。强弓硬弩,都对准了他,只等刺史一声令下,便会万箭齐发。他赤手空拳,也无家什当兵器,自知深陷阴谋,难逃虎爪,不觉就大笑起来。好汉子,死又何惧,一具臭皮囊而已,只可惜陈萱,今生难见;新婚女子,无辜嫁人,但愿自己死后她能另找贤良,再求良配,勿误一生。嫁祸之恨今日必报,死亦先杀老匹夫!”金文丰讲着,一点机会都不肯浪费,真好像今天说不完,明天就再也没得说了一般。

  “一人拼命,万人莫敌,何况他乃万夫不当之大将。常言道:‘大将军不惧千军,只畏寸铁’,流矢杀人防不胜防。要不是荆州兵将怯他勇猛,他可能早死在了刺史府。他抓住一个士兵,勒在身前,然后夺过那兵士的单刀,回手冲杀,身后有士兵做盾,暂可保一时无虞。他们一直都在发箭,却不往要害处射。围兵越来越多,他身后的兵已经被勒死多时,尸中十余箭,血肉模糊。再想找那刺史时,早已不知了去向。一阵气恼,挥刀冲退守门兵士,便扔掉了死兵尸身,一边杀一边向外退去。他被一阵阵攒射逼出了刺史府。无马代步,甩不开士兵死死纠缠,如此边打边逃,便赶到了城西亭。亭子有些石栏石柱,旁边还有树丛和假山,是个隐蔽处所。他便进了亭,可进了亭,很快四周合围,又出了两倍刚才的兵士,现在自己已是众矢之的,只要露头,飞蝗乱箭铺天盖地,射的亭子上都是箭。无法突围,只好躲在石柱和石墙后面,已无路可退。”

  “暂时他还死不了,他们迟迟不下死手,肯定是想活捉他了。”任香镇静的说道。

  “何从知之?”金文丰缓了一下,转头惊讶的看了一眼任香,轻咳两声,然后小声的问道。

  “这明显,太子见到美貌陈萱后,即便动了色心,没错的话,南郡郡守亦是因此在数月后入狱。陈刺史升官发财,其原因可能出自两个。一是陈萱乃他亲女,用女儿拉近和太子间的关系。太子一国储君,将来必要做皇帝。但又不能主动送上陈萱,只能等。偏偏太子想得到陈萱,迫不及待,就要想办法给这个‘岳丈’好处,这正是刺史算计到处。好处受之有因,美其名曰君命难违,君要封赏,臣敢不受?二是将南郡太守揭发献功,再抓那个傻小子交给太子,既帮他铲除情敌,又绝自己后患,两全其美,岂不乐哉。”

  “还有,那个刺史不下令射杀他要害,乃是故意拖延,定是在等太子之人收拾残局。那个小子却甘心上当,不想尽快突围,一味顽杀,量他后来下场也好不了。”任香想了想,又补充道,“他是陈刺史‘故交’之子,又是名将苗子,对于他父亲,外人岂知是他将其送进大牢,如何参与都在暗处。这傻小子在他府上,做了自己的‘女婿’,如果被他自己抓了,日后总会传出去,到那时,自己定要背个背信忘义、寡恩刻薄的恶名,这可就非他所愿了。所以才把那小子引出了刺史府,困于城西亭中。太子于荆州肯定有私府,只要知会一下,这些事太子自己便会欣然去做。”。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六章  浪子红心(下)
“原来姑娘知兵,不然怎会对‘借刀杀人’之计如此深知。”金文丰力气将尽,一时气息微弱。

  “谈不上知,只是略懂。”

  “姑娘可猜猜他后来怎样?”金文丰要她说,用意有两,一是想探她知兵程度,再就是想知道她是何许人,如此女子,并非寻常。

  “他后来应是逃了,而且还身受重伤,最后坠入悬崖。”

  “姑娘当真料事如神,可知那人是谁?”

  “傻小子他远在天边,找之不着!”

  “找之不着又何必再说。”

  “那就是近在眼前了。”任香冲他看了眼,卖个关子道。

  “姑娘聪慧过人,我之不及。”

  “傻气十足,妄自称神,当真是羞死人。”任香看了看佝偻病态、萎靡颓废的金文丰戏言道。

  “姑娘有如此才华韬略,何不出朝为官?”金文丰心知肚明,出言道。要套出此人实情,得用上这骄兵之计,先夸她一番,慢其心而引其深入谈来。 

  “阴谋权机,勾心斗角,当官实在无聊。”

  “当今天下,五中有一乃女子所立,女子为官也是亘古未见,有此时机,何不早图前程?。”

  “你前为大将,屡立战功,奈何太子抢你陈萱,夺你兵权,杀你亲父,没你家产,你已经家破人亡,难道还要当他的官?”任香反驳道。

  “太子对我不仁,我不能对天下不义,当今皇上英武明睿,史上难得,当他一官,方得为百姓造福。”金文丰继续诱她深讲道。

  “没想到你是这等贪恋权势之人!造福百姓何用一官半职,一刀一枪,一智一谋足以。”任香听他这拜官言论,娇心微怒,说道。

  “姑娘之说虽妙,但这一刀一枪,一智一谋,却不知何所指之,何所用之?”

  “你自认天才,怎不懂如此浅显道理?刀枪乃行伍兵器,智谋乃破阵法门,这战阵用命之术,变化无穷。用在民,可斗恶霸贪官;用在朝,可衡权夺势。当朝,则多险,在野,则无势。人各有志,当官不肯,那就当民,学得文武艺,并非就要卖在帝王家。再者各朝更替,皇帝换位,哪有常坐的交椅,数年光景一过,回家去吧。”

  “姑娘口若悬河,乃世之妙才!”金文丰当先夸她一下,又说道:“你如此厌倦官场,难道你家中之人,曾有在朝为官的?” 

  任香一阵默声,坐在他旁边,注视着黑漆漆的树丛,想着已去之很久的往事。

  阵风吹来,掀起任香丝发,一阵翩翩乱舞。风过秀发垂肩,立露娇人秀脸;如此深辰暗夜,不知她心何往?

  二人就此安静,任香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也没有再打开话茬。金文丰自知体力难耐久谈,便闭目睡去。这次探她之意未遂,改日再图未尝不行,困谷之日长,留着慢说,也免得使人无聊来去。

  寒风抖动着任香的薄衣,纤弱身躯在寒夜中颤动。闭目流泪,泪水为何流之?寒风无情,何不懂怜香惜玉!

  寒夜渐渐过去,早晨慢慢来临,过得黎明,天就渐渐暖了起来。任香心神已疲,不觉中便昏睡过去……

  日光再次照在了她的身上时,她一阵猛醒。醒来揉了下眼睛,转头看着还在睡的金文丰,心里一笑。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露水,然后扶着木藤慢慢站起,此时伤口已无大碍,只是隐隐作痛罢了。他站起身,像树中望去。望了片刻,便找到了五个小人头大的果子,她用细绳将飞刀拴住,免得有去无回。任香对准果子一刀刀将其射下,再依依伸手接住。抱着果子放在地上,等自己坐好,便用刀将果子的上端开一小口,用刀尖挖去果肉,只留下青而硬的皮。一连几个都是如此,不一时便已弄好。

  任香见着一个个果子做成的水壶,脸上不禁现出喜色,望着一线天的空中,太阳刚好照到谷中,虽说太阳光已经进来,但是此谷深暗且凉,这时正好是露水旺盛的时候,滴滴答答的淌个没完,每天小屋内都要湿上大片。任香找了几处流的最快的点放下果壶,开始接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露水彻底不再滴了。任香将接的水集合到一起,正好有一罐。一阵欣喜,没想到这露水真是不少。

  日已偏西,谷中白日太也短暂,这时金文丰刚好醒来。醒来看地上放着五个大果壳,不禁问道:“这是干甚?”

  “接水洗药布,不接水,难不成让我把全身的衣服都撕掉么?!”任香瞪着他说道。

  “姑娘如此牺牲,真是在下几生修来的福分,还望姑娘自重身体,千万别都撕光了,那样在下可实在担待不起,哈哈。”金文丰故意调侃道。

  “再胡言乱语,我就杀了你!”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金文丰见势头不对,急忙改话道。没办法,现在自己让她救,非亲非故,凭哪般奴婢一样照顾着,知足者常乐。

  “换药了,忍着点!”说完任香解开腿上绷带和木架。

  金文丰一咧嘴,不是因为疼,而是这个味儿,太难闻。“哎,这是何药?”金文丰向她问道。

  “问那么多作甚?好好呆着便是。”任香打开药布,里面黄黑一片,全是血和药,不过不再发炎,应该要长肉了,骨接的正,没有大碍。幸好自己腰包不曾离身,否则,自己只得看他慢慢死掉。

  任香回手将一些黑色粉末放进露水中,慢慢摇匀,放在一边。再将腿上药布换下,用一块布蘸着水清洗伤口,过了一阵,伤口便清洗妥当。幸好没有新情况发生,任香心理一阵高兴。重新上好药,很快便又缠上绷带和支架。

  任香用剩下的水洗了药布,精心细致的慢慢洗着。

  刚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树上那只猴子跳下来,跑到小屋,捡起任香的腰包便上了树。

  任香转过身发现腰袋不见,抬头发现正在猴手。

  “不好,药!”任香一惊下叫道。腰袋没有扎口,猴子抓着袋子的中间,许多药粉顺着口向下掉去,若药品不够,金文丰也是必死!

第十七章  神秘黑衣
任香猛然站起,放开步子就要追赶,但她忘了腿上有伤,这下用力太猛,便将腿上伤口又裂开了大块,一个站立不定,又坐到了地上。

  任香头上青筋突暴,疼的她小脸惨白,心里着急,但又有何办法?只能怪自己偏偏受伤在腿,如若不是,现在一下便捉住那猴子抢回了药袋。如今,只有眼睁睁的见着药被洒光了。任香看着猴子在树上来回跳跃,要是这时用飞镖打它,虽说将他打死,但那药袋也会掉在谷底。

  看着药粉洒的只剩了一半,就算现在抢回来也是白费,何必再伤它性命。金文丰肯定活不长了,看来是天命如此。任香回头看了看重病的金文丰,心里不是个滋味。

  “猴兄看来是不舍我离谷啊,哈哈。”金文丰见任香愁眉苦脸,不觉愁苦,反而笑道。金文丰知自己已然成重伤难救之势,死期一定,心中反觉轻松了许多。生有何欢,死又何惧?潇洒一来回,来世再续今生豪迈。

  “猴兄也太浪费,好好的药粉就这般洒掉,太可惜了。”金文丰全无悲情,满脸愉悦。看着任香在那发呆不语,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惋惜,毕竟她曾想过要救活自己,这几天还见了成效。

  “姑娘是在为在下发愁么?”

  “你死到临头,为何还如此开心?我几天辛劳都付东流了!”

  “姑娘大恩,今生是无以为报了,来世做人必找姑娘报答此恩。”金文丰脑子里一下闪出若干人影,想了想刚说的话,心里一阵落寞。生不能找到恩人,来世怎么报答?

  任香腿上的伤口慢慢封合,已不流血,亦不再疼。静静的坐着,再没有说一句话,只觉得心情很糟。

  风扶秀发,真如一波秋水,荡漾反复。薄衣抖动,掠过身体肌肤,隐约能见到淡淡肤白,树影婆娑,更伴藤叶沙沙作响。任香后背对着金文丰,只能露出右边半脸,头发被风撩起,美景清风,真乃绝色佳人!

  金文丰心情略有低沉,不是为自己将亡,而是因为还有恩人没有找到。在自己坠崖之前,曾有三拨人抢着把他从林子辰院子中搬走,不过有一拨是要杀他!

  那晚林真在门口跪着,自己就在车上,昏沉沉的能听见他们的一些谈话,但是不懂他们说话的意思,自己怎么会是专门找他们的呢?当时想来自己都认为可笑,这家人真是少见多怪,疑神疑鬼。过了不长时间,四周没了任何声响,只是偶尔能听见几声山上的狼叫。这时白苓正在给白婵和林真讲着杨林任三家的家数。山野之村,虽说只是刚刚入夜,但入夜凉风还是有些刺骨,毕竟现在才开春,只是刚刚开始转暖。一阵激灵,金文丰便觉清醒了许多,无意中听见了她们的讲话,金文丰听完后心里真是一阵骇然。没想到威震天下的镇东将军林子辰竟会在这地方隐居!从自己开始记事的时候起,便总有人谈论镇东将军林子辰当年怎样怎样,真是威风八面,恍如传奇一般。记得他还有两个早年阵亡的兄弟,也是响当当的大英雄。年少时崇拜大将军,赞叹他们的忠孝节义,纵使身死城破,也不卖国苟存。可谁会想到,如此忠义的黑旗军,最后竟会反叛!黑旗军啊黑旗军,何苦这样结局呢?将士百战得息,怎却又自行挑起争端,如此兴师动众,使自己一生之忠孝节义,更付于何地?!

  金文丰刚清醒便思绪凌乱,忙脑子想着关于‘镇东大将军’的事。正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从车下钻出,背起自己就向外奔开。此人奔走全无声息,轻功实属一流。奔到了大门外,从草丛中又出来八个人分别护在左右。尽皆黑衣打扮,都是劲装素戴,手持钢刀。金文丰不知来人是谁,自己重伤如此,不能反抗,就算是仇人也只有任其宰杀了。可这九个人背着自己正要离开村口的时候,从两边冲出五个蒙面黑衣剑客,武功之高,不可见量。上来不由分说就要抢人。这九个人马上分了两路,八个人留下断后,背着自己的那个人转身便走。

  那个人扛着自己刚跑过山岗,后面的那五个人追上来了四个,顺着夜光看去,各个都满身是血,那留下的八个黑衣人竟然都被杀了。

  那人见后面来的是敌手,不敢恋战,死死背着金文丰,放开双脚,拼命奔去。毕竟背着将近二百斤的一个人,再好的轻功都得被拖垮,很快他们就追了上来。旁边是深不可测的大山,野兽叫声比比皆是,大道不敢走,平坦大道之上背个人,肯定会被追到,要是进了山,都是弯曲山路,他们便不会那么快了,树木山石众多,还可以用来暂时躲避。黑衣人果然有胆,义无反顾的进入深山!

  上了山,一点点深入。后面开始时是四个人,现在又回到了五个,刚才拉后的人也许是为处理那八个人后事耽误了一会。

  片刻间连杀八名劲士,真是心狠手辣,这五个到底是何许人呢?为何要抢自己,而这九个黑衣刀士又是什么人,为何要把自己弄走,还拼命护送。金文丰当时伏在那人身上,一边颠簸,一边想着这些。本来的旧伤就已沉重,现今更是痛苦难当。

  黑衣人似乎对他们很是了解,转折弯弯,很快便就到了半山。背了这么个人狂奔,累的他也开始体力不支,如果现在他们只要一个人上来,很轻易就能把他和金文丰都杀了。

  那黑衣人每走到岔口,便故意留些东西扰乱他们,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不在定数。但不管怎么误导他们,他们还是追了上来。

  他对他们熟悉,他们却也对他熟悉,看来他们是老熟人了,要不怎会那么熟悉对方的路数。黑衣人走到两个大石的旁边便不走了,将金文丰放下,蹲下身对他说道:

  “我帮不了你了,他们很快便会追来。”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快绿玉佩和一个不到一尺长的小竹筒。

  “眼下你我生还已是渺茫,外一你能活着出去,还请小兄弟帮我做件事,不知小兄弟能否答应?”

  “好说,不知恩公……”金文丰想问恩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样舍命救他,话没出口便被打住。

  “他们现在不会杀你,不过杀你是迟早的事,你这伤便是他们一手所作。”

  “什么?!难道他们是……”。

  “不错,对他们来说,你还有利用价值,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杀你的。”

  金文丰一下明了,万万没料到这五个剑客竟是他的人!

  “要是你出了去,你就拿着这个绿玉佩到徐州去找一个叫丁卯的人,把玉佩和竹筒都交给他。他是徐州永昌当铺的掌柜,一般是见不到他的,你到了那就说你要当玉佩,伙计要是问你要多少钱肯当,你就死咬一千两黄金,不讲价。之后那边便会自行出来安排你。还有,就是你要严守今晚在车上听到的一切,不能告诉任何人关于镇东将军在此隐居的事。”

  “好,但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我乃无名小卒,不记也罢。”

  黑衣人刚说完,对面乱草丛中便是一阵脚步声。黑衣人忙将金文丰背到两个大石的后面,让他靠着石头坐好,然后从背上抽出一把钢刀,站在两个大石中央,亮开架式,拦住了五人去路。只过片刻功夫,那五个蒙面人便各持长剑,一字排开,立于面前。

  见到只剩下一人,其中一个蒙面人窜跃而上,一剑直奔黑衣人面门刺去。寒光凛凛,剑气当真逼人。那人刚刚腾起,突然听见一声弓弦响,紧接一箭飞来,正中那人左肋。一声惨叫,那人便摔倒在地。旁边一人顺声音方向看去,正是坡上一块巨石,石上有一个瘦小的人影,正一手持弓,一手拿箭。刚才冷不防遭他暗算,现在看见人了,定是要先去解决这后顾之忧。当先分来两人,绕着树和巨石隐蔽着向那个方向摸去。

  剩下的两个未伤剑客一拥而上,想双战黑衣人。要不是有两个巨石当道,黑人怕要遭两面夹击了。现在只要自己一退,便可进到两石的夹道,这道前后只能容下两人打斗,另一个剑客只能干等,不能伸手。

  那两个去解决弓手的人没了动静,不知何往。这边黑衣人背了金文丰那么久,累的早就体力不支,更加武艺不如对方,胜负已定。刚斗了十个回合刀法便渐渐散乱,争斗间忽听一声弓弦响,紧接着一声惨叫。吓得进攻黑衣人的剑客忙跳出一丈多远。

  黑衣人很明显已无法继续支撑,退到石头夹道尽头,金文丰就在这里。

  “恩人,弓箭射他!啊!”一声惨叫,黑衣人用刀的那条胳膊被剑客一剑砍了下来,单刀落地。

  黑衣人捂着伤臂,退到金文丰跟前,后面已经退不了了,那是一个大斜坡,后面可能就是悬崖。蒙面剑客见他没了一个手臂,现在只能是等着受死,上前便是一剑。黑衣人向前一滚,跳出一丈开远,这一剑便贴着后背刺空了过去。后面那剑客急忙跟进继续追杀。

  黑衣人一边躲避一边对金文丰大声说道:“小兄弟,我等生不得救你出困,就算是死,也要保佑你平安脱险,记住我说……”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剑削去了脑袋。

第十八章  背箭刀客
一道血光,金文丰心里暗自叫苦。恩人已死,已不能当面报答,他的临终嘱托必会尽力完成,若天不恋己,早早的把自己收了,也当劫数难逃,怪不得自己。

  这些剑客心肠如此狠毒,下手迅速,且狠辣异常,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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