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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幡大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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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救人
诗云:
临山沐高风,泊水冒飞雪,楼船万千镇,兵权制九州。
东北专司寇,西南荡险夷,驱兵同牧野,万马断乾坤。
东交以平和,西攻成歼灭,南昌黎国有,北定复国一。
前将军突去,后将军忽来,左右双飞掩,中道复何存?
敌临牧青幡,向无不胆寒,不知飞将至,血溅马蹄鞍。
威武断四海,恩泽及苍山,天下齐表名,名曰牧青幡。
传记载后世,黎国承其贤,神将话天国,牧野牧青幡。
春时,雨落了,他为她倾倒,绵绵的柔情和温暖让一个垂死的灵魂得到了重生,在遥远的天河里,似乎有一条小船正在为他的重登彼岸而奋力泅渡。
天好美啊,金文丰忘记了身体重创带给他的痛楚,仰卧在小沟里,眸露深情的望着夜幕中的天。
“咳…咳…。”
他托着骨折了的双腿,一点点儿爬向小丘。不住的咳嗽使他混身振颤,四面的丛林深隧阴暗,不时传来夜猫儿的咕咕声。可能力量使的大了,牵动肋骨咔咔作响,提气强压了几次,只觉得胸中一股热气不断向上翻涌,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在身前,接着眼前一黑……
一辆破车吱吱的,正顺着路向北缓行,车上装着几捆柴枝,上面坐着大小两人,一个是头上扎着两股小辫的小姑娘,俊秀小脸,虽然不太白皙,但眉宇清丽,却也是个美人,约在十五六岁年纪,身上穿着打了几块补丁的麻布裳,正在唱着歌子。另一个是个孩子,刚过牛背的身高,估计也就十一二岁,但身体非常健壮,远比同龄的孩子精悍的多。男孩儿一边挥着鞭子驾赶牛车,一边伴着小姑娘的歌子晃着双腿。
“姐,你唱的真好!”男孩听完歌赞扬说。
“小嘴儿就会哄人!”那个姑娘显是非常高兴,顺手把个野果递了过去,伴着牛车吱吱呀呀的声响又唱起了歌。歌声在密林旁一句句的传着,等到了小丘下,小姑娘的歌声嘎然而止,呆滞的盯着坡上面,因为夜幕早已经降下,看的不是很清楚,漆黑的一团,正伏在那儿不动一下。小男孩听姐姐的歌声骤停,忙即回头,看见姐姐兀自盯着坡上发抖。他顺着目光找去,一眼便发现前面的不对劲!黑乎乎的,多半是什么野兽。这地界虽荒,可也从来没遇到过野兽啊,怎么突然出来了一头!那小姑娘虽然大着几岁,毕竟是个女孩子,胆子却不及他弟弟。那男孩迅速跳下车,从坐垫下抽出一把两尺多长的柴刀,摆开架势横在车前,顺手将一把镰刀给了姐姐,一副小男子汉的气势。那姑娘哆嗦着接过镰刀,早就吓得不行了,眼睛仍然盯着那团黑乎乎东西,防范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东西暴起伤人。小男孩儿等了一会儿见对面没有反应,便壮着胆子向前探去,他刚一动,就被姐姐抓住衣角,回头看姐姐惊慌的摇了摇头,很明显,她是怕自己出事。男孩儿微笑着冲着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说没事儿。他一步步慢慢向那儿移动,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却象隔了很远一样,攥刀的手里全是汗,心咚咚直跳。他只是个孩子而已,这等胆气当真可嘉。等离黑影还有十步左右时,透过夜色可以隐隐看出,卧在地上的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人!他移到近前,一股血腥味直呛鼻子,流了很多血那是肯定的了。他用脚踢了一下那人的腿,那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试了一下鼻息,还有暖气呼出,看来还没死,他把柴刀插在腰间,试着搬动他,饶是他有点力气,移动了几步便移不动了,这也就是他,要换作其他同龄的话,金文丰这将近二百来斤的块头,连动都别想动上一下!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才紧张和搬人出的汗,竟也这么多,袖口都湿透了大片,真是虚惊一场。这人伤的这样重,瞧这满地的鲜血,再不治可就玩不转了。也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带这么个人回家,爹娘也不知道会不会救他。想着这许多,手脚却没停着,金文丰原本身上撕开大露的地方都被一一遮住了,然后回身到马车上拽了两根茶杯粗细的木棒,又拿了绳子,便又重新回到了金文丰旁边。姐姐见弟弟并无惧色,好象要抬什么东西,便即下车也走了过去。刚到跟前变惊得“啊”了一声,显是被这人吓了一跳,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帮着弟弟将金文丰绑在了木棍上,然后,那男孩用力一提,便将一端稳稳抬起,这回有了抓紧的木棒,力气也比刚才好用的多,象牛拉车一样使劲向前拖。金文丰这等伤势如过硬将他挪到车上,身体到处乱碰,可能会另他的状况更为糟糕,也亏这男孩想的出来。就这样也休息了好几次才把他弄到了车上。全弄好了,姐弟俩这才赶着车回家。姐姐又开始唱起了歌,早就忘了刚才的惊惧。星星布满了夜间的天,闪闪烁烁的倾泻着细弱的辉。歌子也不知唱了几个,穿过山丘,眼前便闪出几户人家来。灯光闪烁,不时有几声犬吠。进了村子,小男孩径直把车赶进了村首的一家院子。再看这院落,完全木栅围成,四个院角还都各有一个小栅,天井中心立着一根粗竹杆,上头挂有一面破旧了的黑幡,在晚风里发出飒飒的抖动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镇东将军
院北三间屋舍,东厢檐挂着两张弓和两把铁枪,窗门关着,里面漆黑一片,应该是没人入住的了。西厢房前插着一个箭靶和两个大腿粗一人多高的木桩,门窗也是关着,并无半分光亮。正房里星火闪烁,走出一人,站在门口,想是主人在内听见车进了院子。
那个姑娘下了车,见爹爹满脸怒气的堵在门口,也不慌,跑到那人跟前,不住低头作揖,一脸郑重的说道:
“婵儿知错了,不该偷跑去集镇,更不该惹你老人家生气,爹爹打也好骂也好,婵儿都甘心受,只希望爹千万别把气闷在心里伤了身子。”说完泪珠在眼眶里就转开了。她知道她越是说要打自己一顿,爹爹就越不会打她,她哪里会不害怕,爹爹一向喜欢弟弟,就因为他听话,什么有趣的事都让他干,自己从小爱动,和弟弟性子正调了个,好事没办成一个,竟自捣乱了。这次只是为要个轻点的处分,害怕也没用,又不是没罚过。这时候那人终于开口了:“猾头,胡闹!嘴甜没用,罚你一个月不准出门!洗手去给你娘帮忙!”说完摇了摇头回了屋。
姑娘叫白婵,那个男子是他的父亲,叫林子辰,村上都叫他陈猎户,有着一身武艺,参加过荆襄会战,官至镇东将军,武陵侯,后来天下太平,倦于宫廷争权夺势,就弃权隐居于此。只带着夫人白苓一同离去,家中金银都划分清楚,原封不动留在原地。
临走留下三封信,一封给当朝高祖皇帝何罹,信中说言辞恳切,原文如下:
臣林义(字义)子辰谨拜上,自襄阳义举,南吞江陵,北取新野,西伐上庸,东占江夏,诸郡无不归结,军中将士亦奋勇争先,再及国以疲弊九城敌临国末汉,仅曹敌之宛、汝南、许昌、长安、洛阳之众已逾二十万,我能战之兵止八万余,敌不期便以来攻。其时汉有公孙据辽东,孙氏占江东,董以天水、安定、汉中诸郡居西凉,我永安新镇,三月中,以八千子弟攻关克镇,连下江州、成都,马不停蹄,直捣绵竹,再摧梓潼,终据剑阁、葭荫以防董事。新野一战痛失上庸、江夏于董孙二贼,亦折杨楫、任询二贤,虽克宛、汝南以偿,直至四方终乱,臣之抑郁,仍然难遣,以致无心理事。主上英勇刚毅,能人所不能,而于臣杨义,兵者适,政者逆也,乃乱世之臣,而非治世之臣。臣一人不足以兴天下,肯请陛下念臣之功,允以告退山野,奉杨、任二弟高堂以待天年,罪臣林义子辰再拜。
另外两封一个给丞相贾威(字伯人),一封给大都督白喜(字尚戎),都说些临别之言,诉说衷肠之类。当高祖何罹看了林义的信,又惊又惧。惊的是镇东将军林义辞官,林义是何罹的老部下,他素来善思虑,有种至死方休之壮气,胆大心细。新野外的那一场鏖战,何罹怎么会忘记?!那时自己一意孤行帅军穿越山谷去偷袭后方空虚的汝南,不想在离汝南城八十里的出谷口遭到汝南军三万多人截击,身陷重围,所带的亲兵一万五千名将士杀到最后只剩下了六七千人,林子辰在新野闻讯,迅速带一万轻骑前去救援。到了谷口林子辰并没有加入战群,而是越过小岭,从敌人大军包围圈旁绕到了只有二千人守城的汝南城下,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占了汝南。汝南兵闻城池失守,忙回军抢攻汝南,林子辰以逸待劳,在城外暗下伏兵,用尽所有兵力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留下自己单枪一人立于城外,遍插旌旗的汝南城,四门大开,来军疑惑而不敢前。被围之困一解,自己急忙之中收编了遣散剩下的三千兵士,加上自己剩下的七千多人,万人之众,径直杀奔汝南城下。正在汝南军在城外徘徊,不敢抢城之际,伏兵突起,首将曹云猝不及防,被林子辰枪挑下马,余下部众不战自溃。那一战,他有救驾之功,常言说功大莫过于救驾啊!没有他怎有我大周的一统天下?该放他么?大才之人去了,朝野上下怎么对付。惧怕的当然是辞官之风一起,初建的大厦片刻就要倾倒!朝中的南北两派开始有了雏形,自己明白的很,这勾心斗角的局面早晚形成,那的确不适合林义,他直来直往,得罪的人太多了,老这么呆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派他远镇?这么做岂不是叫天下人把自己看的轻了?知道实情的倒罢了,不知道的肯定要说是朕冷酷,林子辰征战多年,大小伤病也着实不少,如果就这样将他调离,不问将军疾苦,背个不体恤下属的恶名可不妥。不尝会有人想是我想慢慢冷落于他,最后杀掉也不无可能,这叫狡兔死,走狗烹,鸟兽尽,良弓藏!
到最后,高祖无可奈何,最后还是下了一道圣旨,因一时太平,林将军久于征战,积劳重成患多,允以戴职归乡养病,待病愈再归职复任,皇家赏赐了很多财物,终于放了林子辰去了。
【注:何罹,字辙,荆襄人士,末汉大将军何处忧义子,末帝昏庸无道,听信奸佞,杀了处忧满门,当时何罹在襄阳太守严正国手下任职,年仅一十五岁,才华流露,严正国非常喜爱。恰逢祸事,按令何罹当斩,但严太守可惜他是大才之人,便上表请情,说何罹从来不是何处忧义子,早年何处忧曾杀了他的亲生父母,断绝恩义已久,现为自己女婿,心中从没有妄念,只有一心报国。在朝在野,他都花了重金买通末帝宠臣一党,竭尽资财里外打点,这才保住了何罹的性命。大仇在身,也看透朝廷昏暗无能,何罹便开始暗地里收罗义士,其中就有林子辰、杨楫和任询三人,在襄阳积累钱粮。又不断买通皇帝身边心腹,开始麻痹末帝,其间太尉李伯威数次进谏罢免何罹,说他是个狼子野心的人,应该早做防范,但末帝听了受何罹买通的宠臣之言,便就作罢。到严正国去世期间,没有发兵起事,一是准备还不充分,时机不成熟,二是念严正国包庇之恩。何罹前后花了十年时间,从襄阳太守到荆州刺史、荆州牧,实力大增。又正赶上太平教起义,天下大乱,便以平叛之名“收复”了新野、上庸、江陵、江夏诸镇。从此在长江一带成事,经过一十三年的南征北战,最后扫灭群雄一统建周。】
林子辰得称心愿,带领妻子白苓,接出杨、任的家室,又带了一些心爱之物,就归了荆州。其实凭他的威望,只要他在荆州一声呼应,其影响可以撼动刚建立的大周。眼下因为女儿白婵私自外出这样的小事,动了肝火,实是因为不想让外面的人认出了来,引来麻烦,因为这孩子跟他娘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老部下遍布各地,并且还都见过她的母亲,见了怎么会不追查踪迹?一旦被找到了所在,这十几年的隐居生活就又要被打破。
他还有个儿子,叫林真,就是赶车的男孩,因为妻家无儿,又仅有此女,感念岳父一生英雄,到老无后,也太过悲惨,就将女儿更了白姓。十六年来,当年的三面黑幡一直都挂在天井旗杆上,都已经有些破了,这是当年与两位义弟同战沙场时惯用的黑旗,当时还有一个童谣就是说的这黑幡,说的便是杨楫、任询和林子辰三个异姓兄弟,是这样唱来:
“沙场起尘烟,镇西铜将正复边;北方尘沙扬,镇北铁将扫北狼;江东惊战鼓,镇东银枪灭孙楚。”
“周天子,黑幡将,三聚首,并天下。”
“银将亮银枪,铜将古铜锤,铁将子午鞭,历百战,胜百战,将为谁,任林杨!”
上面说的铜将便是杨楫,他为人爽直,刚正倔强,生前爱使古铜锤,官为镇西将军,老百姓便叫他镇西铜将军——杨黑幡;那任询面色黝黑,犹如黑铁,身材威猛高大,性情宽厚,生前爱使铁鞭,官至镇北将军,所以百姓叫他镇北铁将军——任黑幡;而林子辰征镇荆州之东,战长江两岸,所制军队将近6成是水军,劈波斩浪所向无敌,惯使亮银枪,白袍白甲,故名镇东银将军——林黑幡。
想当年是何等豪壮,三人驰骋沙场,从没落败,将兵到处所向披靡,如同牧野!只可惜一场荆襄大战,却被董梁偷袭上庸殁了杨楫,孙楚急攻江夏又折了任询,大周黑幡大将就只剩下了林义一人!林义林子辰望了一眼院中的旗杆,叹了口气,便要进屋子,也不管林真在外忙什么,他一直都相信儿子,有时甚至都胜过了相信自己。就在刚一转身的当儿,林真跑到林子辰的跟前,神色焦急满头大汗的说道:“爹,快来看看那个人,他好像要不行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章 阴谋的开始
林子辰一听,猛然惊觉,初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可就是不知道不对在哪?还以为是自己疑心病又犯了。可这时再向车上望去,没想到车上会另外有人。瞬时怒气上窜,但运了几次气都没爆发出来,憋得两眼通红,直直的瞪视了儿子好半天,眼神里充满了漫漫无边的恐惧,到最后浑身竟然发起抖来,突然林子辰仰天一声长笑,然后举起手,狠狠的在石墙上击了一掌,石屑顺着手掌向下哗哗的掉着。林子辰一阵苦笑,撤回了放在墙壁上的手,一边慢慢踱回门内,一边反复说着一句话:“最终还是找来了。”。
林子辰打的这一掌,让林真受惊非小,白婵也吓的傻在了屋里,今天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过。林子辰走了五六步,听到后面“咚”的一声,杨子辰随即停住,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你们出门!在家给我好好呆着。”
林真不知道哪里惹了父亲生气,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直挺挺的跪在门口,时不时把目光瞟向站在窗里的姐姐。他不懂,不就是救了个人么?!这有什么不对!难道见死不救就好了?我没错,不能见死不救,那样我于心何安!可爹他怎么了?迷茫之下,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心一横,索性想个明白再起来!林子辰也没说不让他进屋,可他就是不起来,就是想不通,越想越混。这次和爹讲的大仁大义背道而驰,为什么会这样?
吃饭了,林真也没有进屋,白婵几次想把弟弟叫进来,可就是没敢。林子辰见林真这样较劲,气的也没有吃上一口, 小畜生、小畜生的骂着。
白婵的母亲白氏,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下放了碗筷,对丈夫温言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十六年,我们不也挺过来了么,儿子这么大了,见义勇为,救人性命,这你应该高兴才对啊,难不成他变成了奸险小人、恶人,你便开心?这事情的原委,你又几时和他们讲过?他们还这么小,懂得什么?”
林子辰听了妻子的一番话,这气也小了些,转过头冲着外面厉声说道:“我像他这般年纪,早已上了战场,哼,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把他们给惯坏了。”说完一甩袖子便向后门走去。
白氏微微一笑,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都老夫老妻了,说落自己几句那到没什么,他是不想在孩子面前失了面子,才来这么一句“慈母多败儿”。
“娘,爹怎么了?”白婵吓的眼泪荧荧的问道。 “呵呵,没事,去外面把你弟弟叫进来,娘有话要跟你们说。”白婵依了吩咐,将弟弟领了进来。
白氏拉着一双儿女的手,目光深远的望着窗外。突然问道:“你们可知我们杨林任三家为何放着富贵不享,却隐居于此受苦?”白婵和林真都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白氏笑了笑,说道:“这要从你祖父说起了,事情太过复杂,要不是你们领了个外人进来,我跟你爹想过几年再跟你们说,这是我们三家的历史,要记得的,那得从你祖父林捷安说起。你祖父当年是前朝大将军何处忧的爱将,官至门牙将军,官虽说不是很大,却统辖着长城戍边精兵五万多人。关于你祖父做过前朝大将这件事,除了你死去的两位叔伯,就只剩下当今的皇帝和大都督白喜——也就是你的外公他们两人知道,对了,你们还从未见过你外公呢。”白苓说完笑了笑,“当年因你父身材长的长大,文才武艺都不差,便在他十三岁的时候随了你祖父一起在长城戍边,一连就是三年。后来大将军遭奸人诬陷,满门抄斩,不少他的部将都在获罪名单之中,其中,就有你祖父。”白氏叹了口气,抚摩几下女儿的头发,接着说道:“这许多忠臣义士,都死到临头,各个被招进了京城,老虎离了山,就任人宰割了。他们和你祖父一样,还抱有一丝希望在末帝的英明上,都进京面驾。”
“为什么要回去面驾,怎么不带兵杀回去救人!”白婵突然说道。这一说大出白氏意外,问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在你爹面前是大忌,就算这么作对,也不能再说,不想挨打挨骂,就在你爹面前小心点说话。”
“哦。”白婵不明白,但是娘这么吩咐,只有应下了。可为什么就不能杀回去呢?爹为什么就那么讨厌那么做呢?反正都是个死,与其被别人杀了,还不如先行一步杀回去,这难道又错了?
“你祖父为防不测,就把你爹留在了长城,托付给了你杨、任两位爷爷,临走之时告诉你爹说,万一他回不来了,就去投靠辽东的公孙术公孙大人,他是自己的老部下,他会安置你的。说完就只身带领八名军士进了京。进京后数次进见都是无功而返,昏君根本就不露面。你祖父是何大将军的得意大将,在军中又颇有威望,手下五万精锐也都在边关,这军号称林家军,是你爷爷一手带出来的,如果不把你祖父铲除,说不定哪天就会攻进京城,将他们杀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打算先铲了他。”
白苓接着说道:“虽然他们决定干掉你爷爷,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才能名其正言其顺的开刀。一天晚上,皇上派下特使把进京的九名将领都召进了宫,说是要君臣大宴。宴席是真的,那狗皇帝想杀他们也是真的,就在酒过半巡的时候,皇宫后院突然起火,慌乱之下,各将军也顾不得君臣有别,拿起家伙就开始救火来。其实皇宫中佣人何止上千上百,单单那天宫中就只有二十几个,昏君分明就是要这些将军救火来的!你爷爷见势头不对,想在皇帝身边‘护驾’,可混乱中皇帝踪迹皆无!四处找来也不见踪影,大家都以为是奸臣作祟,威逼皇帝杀我忠良,可能命该如此,九名悍将便一拥冲进内殿,可你祖父与那八名大将却如入无人之境,一直闯到中殿。转来转去,哪里有昏君的影子?事情有怪,你祖父就是不知,就在你祖父着急的当,一只暗箭射在了他的后心,紧接从四面八方拥上来无数军勇,把众将也都缚住了。”
“卑鄙!”林真攥起拳头狠狠的砸了下桌子。
“祖父他…”白婵想说:祖父他好糊涂,可马上意识到言语不妥。
白氏很欣慰的看了一眼儿子和女儿,接着说道:
“你祖父被戴了个造反弑君的罪名满门遭刑,其他大将也都没得善终。你父亲依着你祖父的遗言,前去辽东投靠公孙大人,可你父亲却被忘恩负义的公孙大人绑缚,还派人押送到往京城,亏你祖父和你父亲还这般信任于他。”白氏轻叹一声,感叹世态之炎凉。
“就在囚车行到衮州境内,被你杨二叔和任三叔带领一伙江湖人士劫了下来。事后你父亲恨欲难消,同你二叔、三叔潜进辽东月余,公孙术没杀成,一怒之下杀了他一家老小十三口,你爹因此暴漏了行踪。不得已这才暗中回返长城,打算率领林家军报仇。”
白婵和林真四个小眼睛瞪的圆圆的,听傻了,林真攥起拳头,咬着嘴唇,目光闪烁,如有所思。
“后来呢,爹他把林家军领出来了么?”白婵急问。
白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了一声:“你们今天救的那个是什么人?”两个孩子摇了摇头。白氏仔细端详着两个孩子,今天这个明明是件让人欣慰的事,可这人却又偏偏是招引麻烦的祸胎。“你们也饿了一天,吃些东西吧,你们作的对,按理你爹应该是很高兴的,可又偏偏触了他的心事,唉,怪就怪你们投错了胎,不该来我们林家啊。”说着白苓的眼睛有些湿润,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地事。
“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两姐弟不知所措的催问。
“没…没什么,娘可能是想你外公了。”
“娘想外公,我也好想外公,我都没见过呢。”说完白婵倒在娘的怀里撒起娇来。
两个孩子在屋里胡乱的吃了几口饭,急忙到院里,想把车上的人扳到东厢房,好让娘来瞧瞧他的伤势。可到了车前,叫林真大吃一惊!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 来者何人
“姐,人呢?!”
“就在车上啊,”白婵后脚跟到车前,“啊!刚才他还在这呢,怎么就…没了?”
“娘,人没了!”白婵向门口的白苓叫着。
“他伤得那么重,不会走远的,四处看看。”
林真和白婵都拿起火把,在院子的四周找了一遍,可什么也没有。林真感到纳闷,“这么大的人从车上下来,才子怎么都得叫两声,才子没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林真到狗窝看了看,没什么异常,狗在窝里趴着呢。
“今天是怎么了,这狗平时可是听到声音就叫的,”林真没再管它,举着火把,在黑暗中继续搜索。
“他的腿是断的,不可能自己下车,更何况他还是晕着的!”林真都找到了村口,可还是没有找到,不禁心中嘀咕。
林真想弄清这人去向,举着火把便回了院子,围着车转了几圈,不时弯下腰。
“怪了,他是被人背走的,谁呢?”林真从一个大脚印上捻了些土,放在鼻下闻了闻。
“发现了什么?”白婵问道。
“有人进过院子。”林真说道。
“怎么可能,来人才子怎么没叫?”白婵反问。
“不知道,不过真的来过人,好像不止一个,”说完林真站起身来,“对了娘,我爹呢?”
“他去后院了,应该在你杨婆婆家里。”白苓说。
“我去找爹回来。”白婵没等吩咐,主动请缨。
“找我作甚。”林子辰突然从屋里出来,也站在了院中。
“爹,弟弟发现家里来过外人。”白婵赶紧说了林真的发现。
“什么时候?”林子辰有些惊讶。
“就刚才,半个时辰之前,大约四个人左右。”
林子辰向四周望了一下,抬起头,琢磨着此事。
“他们不会这么早来,可能是江湖上的朋友,儿他娘,你今晚和女儿睡,我和儿子睡,从今往后你们俩个不准随便出村子。”林子辰跟妻子白苓说完后又对白婵和林真说道。
“我还得去趟后院。”林子辰说道。
“也好,快去快回。”白苓说道。
“从今往后到了晚上大门要紧闭,小心为上。”林子辰深谋远虑,为了全家安全,只能暂时这样了。
吩咐妥当,林子辰便穿过后门,径直进了后院。
后院所居的是杨、任的家小,一直与林子辰生活在一起。杨楫有一高堂老母,今已是花甲之人,像林真之辈的都叫她杨婆婆。兄弟战死,自当以自家老母视之。十六年来,林子辰每日必到后堂来见。杨楫还有妻子王氏,儿子杨成虎,今年二十三岁,颇有其父之风。任询无母在世,只留妻子三人,妻为李氏,长居后堂,子任玖,年二十一,女任香,年十九,都是任询遗留血脉。
三家五个后辈,既是儿女侄子,又是亲传弟子。老大杨成虎,因其臂力惊人,林子辰便让承其父所遗古铜锤,专练锤法,克日精进,大有万夫不当之勇;老二任玖,心事颇重,为人沉默寡言,善用双枪,加之又在胜气之年,其勇力不在杨成虎之下;老三便是任香,身材纤弱,不堪武力,虽聪慧过人,却是内敛之人,最善谋划和知人心事,所以,五人之中,任香人缘最好;老四便是白婵,今年一十六岁,性格爽朗,天生好动,颇似男子,但古灵精怪,不可捉摸,又尽显女性,她善使花枪,力气虽小,但能以灵活枪法久战不败,将来必是女中之豪杰,可她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当时初见金文丰的惨状,显出点惊惧之色也是常情。林真最小,排行第五,年方十二,生的膀阔腰圆,天生力大,少言少语,最为倔强,他所喜兵器莫过于大铁枪和铁胎弓,虽为最小,但是众兄弟姐妹中潜力最大者。闲时林子辰便给他们讲些经义,教以纲常伦理,礼仪道德之类,有时便教以兵法。总之在这百十户人家的村中,他们是有名的三家五虎。
林子辰一进后院,便将杨成虎和任玖叫到跟前,将院中来过外人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强调道:“只因来者不知是敌是友,只需小心,勿必谨慎。”二人应允。
林子辰吩咐妥当,长出了一口气,便回到前院天井旗杆下,默默无语,只是观望黑旗翻动。
“青幡已去,留之无益。不若早除,更安其家。”林子辰无奈叹道,一股酸楚从胸口涌入,激的鼻子发酸,差点流下泪来。
“舍不得就不要摘下来了,要是真的来了,现在摘了也是于事无补。”妻子白苓从身后转出,见丈夫看着黑幡发呆,出来说道。
“想当年我们疆场之上是如何出生入死,黑旗军忠义天下皆知,何故如此相待?!”林子辰目中的泪终于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天下之势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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