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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最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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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虔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浑身上下霎时变作冰凉。
  “什么?!”白玉堂桃花眼崩裂,惊呼道。
  “什么为榆林村村民解毒,分明是展昭为了脱罪与这些江湖败类串通一气编造的借口!”庞太师冷笑声声道,“号称明察秋毫的包大人竟能被如此拙略的借口所蒙骗,皇上,看来是包大人关心则乱,无法明断是非了!”
  皇上脸色难看至极,沉声道:“包卿,你口口声声说展昭乃是冤屈,跪了整整一夜求得朕下旨公审展昭此案,如今朕旨也下了,堂也升了,可一堂审下来,说得竟是些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托辞,这叫朕如何信服?!”
  “皇上!”包大人直身跪地,抱拳提声道,“此案蹊跷非常,榆林村一村村民莫名失踪,其中必有隐情,还望圣上宽限几日,待臣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庞太师阴声道,“前日黄指挥使回宫为太后解毒后禀明一切时,包大人求圣上待展昭等人回京查明真相;待展昭回京,你又求开堂公审查明真相;今日来到堂上,展昭等人根本就是无凭无据信口雌黄,你竟敢还敢提什么查明真相?!真相明明就摆在眼前,难道你当堂上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包大人猛一抬头:“皇上,此案另有隐情,还望……”
  “隐情?隐情就是你包大人要包庇那展昭吧!”庞太师一挑眉。
  皇上眉头一皱。
  “皇上,此案案情牵涉极广,又涉及太后,包拯只求能查个清楚明白……”包大人忙抱拳道。
  “明白、明白!只要还了你们开封府的人的清白,自然都明白了!”庞太师阴阳怪气道。
  “够了!”皇上沉声一喝,“包拯,朕已三番四次给了你查明案情的机会,今日若是你没个交待,朕定要问你个包庇下属、徇私枉法之罪!”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金虔虽是跪在地上,但也觉腿脚发软,头顶冒星。
  坏了、坏了,老包自执掌开封府以来,都是以铁面无私这块金子招牌闯天下,如今竟被圣上扣上“徇私枉法”的罪名,岂不是名誉扫地。
  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掌突然一紧,然后缓缓松开。
  金虔心头一跳,转眼望去,只见展昭敛目收颚,不知何时又恢复成一脸平静,但金虔却是心头一阵乱跳,好似被鬼上身一般背后阵阵发凉。
  突然,就听上座皇上惊诧呼道:“包拯,你!”
  金虔忙转目望去,又是一惊。
  只见包大人双臂高高举起,双手奉上的竟是自己头顶乌纱,沉声道:“皇上,展昭自入职开封府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出生入死、为国为民、恪尽职守!包拯信展昭绝非抢人功劳,无言无信之人,包拯愿以头顶乌纱、项上人头作保,求皇上再宽限三日,待包拯查明真相。”
  “包大人真是本朝爱护下属的典范啊,为了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连官职性命都不要了,包大人莫不是要以此要挟皇上不成?!”庞太师一旁掩口乍呼道。
  “包拯,你、你你!!”皇上猛得站起身,瞪着眼前手举乌纱的一品高官,气得面色铁青,浑身直抖,“你堂堂一品大员,竟将官职当作儿戏,包拯,你可还将朝廷放在眼里?!”
  “明知太后解药一案事出蹊跷,可本府却无法查个水落石出,连展护卫的清白都无法证实,还有何颜面执掌开封府?!”包大人利目一瞪道。
  “好、好你个包拯!难道真要朕罢了你官职,要了你的脑袋?!”
  “包拯只求皇上能再宽限三日!”
  “包拯!”
  金虔在堂下看得是冷汗森森:
  完了、完了,老包都摆出要拼命的阵势了,瞧这形势,我等的性命是千钧一发,危在旦夕啊!
  怎么办?怎么办!啧,实在不行,就去寻那一枝梅……不成、不成,一枝梅乃是盗取青龙珠的头号嫌犯,如今嫌疑未除,若是让他来作证,岂不是恰好证明我们与朝廷钦犯狼狈为奸,又加一条抗旨不遵,私放钦犯的罪名。
  还是找二位师父来比较靠谱……问题是怎么找?从来都是那两个老家伙找咱,咱从来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啊!啊呀呀,若是他们留个手机号就好了啊啊啊……
  金虔此时是急的一脑袋浆糊,满脑门汗珠子,想的脑细胞都要爆炸了,转头正欲寻展昭商量对策,却突觉舌头一僵,嘴巴张合了半天,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不由大惊失色。
  猫儿点了咱的哑穴,为何?!
  但见展昭缓缓启目,微微侧颜,望着自己,清朗眸中倒映出金虔一张目瞪口呆的怪表情。
  突然,展昭微微勾唇一笑,若朝日出云,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再一望,展昭已是一脸肃然,抬手抱拳,朗声道:
  “启禀皇上,展昭知罪!”
  什么?!
  金虔惊得心肝脾肺肾同时一颤。
  堂上众人也同是面色骤变。
  包大人、公孙先生惊骇难抑,皇上脸色沉黑,庞太师微显遗憾,黄干喜上眉梢。
  白玉堂急声大呼:“展昭,你胡说八道什么?!”
  却见展昭恭恭敬敬向堂上叩首道:“展昭未能在七日之期内寻得青龙珠,已是抗旨不遵守之罪,请皇上降罪!”
  此言一出,金虔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怎、怎么回事?!这猫儿是吃错药了还是怎的?咋就突然认罪了?
  就算榆林村的证人九成九已经被人灭口,就算二位师父毫无踪迹,就算一枝梅这个人证毫无用处,就算皇上今天非要将我等入罪……就算事事对我方不利,但就凭老包拼死一抗,多少还能争取……
  慢着!
  金虔身形剧烈一晃,猛一抬眼,望着跪身摘帽的包大人,又望向一脸平静无波的展昭,突然明白了……
  眼前之人,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是开封府的展昭。
  眼前之人,会查案、会擒凶、会抓贼、会巡街、会用“美猫计”,会偶尔闹闹小别扭,受伤时会瞒住他人一个人悄悄躲起来舔伤口,会以自己的性命保护包大人……却独独不会……让包大人为了自己以身犯险……
  此人……此人就是一只认死理、钻牛角尖的倔猫……
  金虔心口一抽,只想大呼一句经典台词“冤枉!”,可嘴巴大张大合数次,最终仍是毫无半丝声音。
  这边金虔无法出声,那边却有人火上浇油。
  “包大人,展昭既已认罪,你还不判?!”庞太师眯着一对三角眼道。
  “包拯,展昭已认罪,你还有何话说?”皇上冷声道。
  包大人自刚刚展昭认罪开始就好似呆了一般,如今突然听到二人所言,猛然回神,又朝皇上叩首道:“皇上,请皇上……”
  “大人!”展昭突然出声打断包大人所言,“请包大人依法治罪!”
  “展……”包大人怒目回首望向展昭,却突然愣住。
  只见展昭定定望着包大人,双眉疏朗,眸子清亮若水,竟是一脸轻松坦然。
  “包大人,抗旨不遵,置太后于险境,该当何罪?”庞太师慢条斯理问道。
  包大人默然无声。
  “包拯?!”皇上提声。
  包大人喉头一动:“当处斩刑。”
  堂上响起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包大人?!”白玉堂呼道,“展昭无罪,包大人怎么……”
  “白玉堂,公堂之上休要放肆!”展昭猛一回首,厉声喝道。
  “展昭!”白玉堂急的几乎跳起来。
  “既然如此,包拯,你可还有话说?”皇上沉颜回坐。
  包大人默默起身,缓缓戴上乌纱,坐于案后,提起惊堂木,胳膊颤了几颤,才硬生生拍下。
  “啪!”响声响彻一片死寂的大堂。
  “堂下听判,展昭、金虔抗旨……”
  “大人!”展昭突然打断包大人所言,抱拳道,“金虔不过是奉展昭之命行事,抗旨不遵与其并无干系,请大人明查!”
  金虔双目骤睁,急转头瞪向展昭。
  只见展昭一脸肃色,坦然望着堂上。
  满堂寂然。
  许久,就听皇上叹气道:“罢了……”
  “啪!”惊堂木落下,包大人颤音响起:“堂下听判,展昭抗旨不遵,判……判斩刑……明日午时问斩……”
  “包大人且慢!”庞太师突然冒出一句,“展昭如此罪行,理应判铡刀之刑,当堂赐他一个虎头铡,怎么还要拖到明日?”
  “庞太师,你莫要欺人太甚!”包大人拍案而起,朝庞太师厉声喝道,一双虎目犹如燃火藏电。
  庞太师被包大人瞪得一个哆嗦,急忙望向身侧的皇上。
  皇上阖目掐着眉头:“罢了,展昭在开封府供职多时,就给个特例吧。”
  “多谢皇上……”包大人抱拳,又回身落座,顿了顿,继续道,“……金虔削去从六品校尉官职,逐出开封……”
  庞太师嗤笑一声,黄干一脸得意。
  包大人闭眼不忍再看。
  公孙先生双唇颤抖不止,四大校尉几乎昏倒,白玉堂双眼迸裂。衙役中,有人惊呼,有人哽咽,有人掉了手里的家伙……
  一片混乱之中,只有一灰一蓝两道身影直直跪在堂下,未动一分。
  金虔细眼直勾勾盯着身侧的笔直蓝影,思虑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升堂之前,命咱莫要多言……
  认罪之时,点了咱的哑穴……
  这、这猫儿莫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让咱置身事外,独自担下所有罪责……
  不连累包大人……不连累开封府……不连累……咱……
  不、不成!开封府上下还指望他的“美猫计”增加福利,咱还指望他的“猫儿脸”去市集砍价,白耗子还没和他分出胜负,猫鼠大战的段子绝对能卖出前所未有的高价……
  “王朝、马汉,将展昭押入大牢,明日问斩!张龙、赵虎,将金虔轰出府衙!”包大人压着嗓子道。
  金虔骤然抬首,满目惊颤。
  堂上霎时沉寂,四大校尉却无一人听命上前。
  包大人猛一提声:“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仍是无人动弹半分。
  突然,展昭躬身叩首,提声道:“展昭告退!”
  言罢,竟自己起身朝堂外走去。
  “!!”
  金虔耳边嗡得一声,双膝跪地窜前一步,死死抓住展昭袖口。
  展昭身形一滞,足下脚步一顿,不过一瞬,衣袖一摆,甩开金虔双手,径直走出大堂。
  金虔缩在原地,愣愣瞪着展昭离去方向,浑浑噩噩间,只觉自己心口宛若被刀剜去一块,钝痛难抑。

十一回 花厅内校尉挺身 入禁宫公孙献策
  开封府夫子院公孙先生房内,开封府一众精英外加一只白耗子,皆是愁眉苦脸,苦楚难言。
  包大人与公诉先生满屋踱步乱转,时不时对视一眼,又同时皱眉叹气,垂首,继续乱转。
  四大校尉瞅着两位踱步人员,双目赤红,咬牙强忍。
  白玉堂站也不是,坐也不妥,一会儿飘到房东,一会儿飘至房西,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半晌,终是忍不住,一拳捶在墙面,咬牙道:“皇帝老儿竟然如此糊涂,那黄干所言又无人证又无物证,怎就全然相信?还说什么取药途中遇到展昭和一枝梅欲强抢解药,自己拼死杀出重围——开什么玩笑,就凭黄干那三脚猫功夫,还用展昭与一枝梅联手?就算一枝梅单人出手,不出十招,黄干就定会被杀的屁滚尿流跪地投降!”
  “白少侠所言自是有理……”包大人愁眉深锁,叹气道,“但无论黄干所言如何错漏百出,他救了太后性命却是不争事实。仅凭这一点,皇上自然对他所言深信不疑。” 
  公孙先生继续接口道:“展护卫所言虽然听来有凭有证,但奈何那医仙毒圣全无消息,金校尉、白少侠又因与展护卫关系匪浅,所供证词无法取信皇上,而那榆林村一村村民……”
  说到这,公孙先生不禁顿了顿,儒颜上划过一丝厉色。
  白玉堂一脸狠色,四大校尉一脸愤恨,包大人黑颜犹如无常。
  “至于一枝梅,此时仍是钦明要犯,如何为证?!而唯一可做证物的解药,已被黄干送入宫中为太后服下,而余下的解药……”
  公孙先生又望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一皱眉:“那两个医毒老怪物性情诡异的紧,自解药制出后就寸步不离贴身携带,除了为村民解毒用去数枚又送了黄干一颗外,是半粒也未留给我们。”
  公孙先生摇头:“即便留下又如何?如今汴京唯一身中奇毒的太后已经毒解,就算有余下的解药,又该令何人服下以证其真?”
  “这、这这说来说去,那猫儿岂不是没救了?!”白玉堂原地转了几圈,烦躁道,“难道只有明日白五爷劫法场才能救那死脑筋的猫儿一命?!”
  公孙先生手指掐住眉心,摇头道:“白五侠稍安勿躁,容在下再想想……”
  “公孙先生,你若是有法子早就用了,何必等到现在?!”
  “在下……唉……大人可有法子?”
  包大人皱眉沉颜,摇头道:“那庞太师与黄干怕是早有图谋,所以有恃无恐,今日在堂上一唱一和诬陷展护卫与金校尉,令我等处处受制,致使皇上盛怒之下非要判展护卫欺君之罪,而展护卫为了不连累本府,又……又独自揽罪上身……”说到这,包大人双眼微阂,似再也说不下去,半晌,才艰难道,“本府判展护卫明日午时斩刑,已是最大宽限,唯今之计只有在明日午时之前设法请到恩旨赦免,展护卫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恩旨?”王朝惊道,“难道大人还要去求皇上?”
  公孙先生摇头道:“从今日堂上情形来看,皇上口气中已毫无回转余地,若是再向皇上请旨,无疑是火上浇油,将展护卫逼上死路——想必大人是想向太后请懿旨。”
  包大人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太后自解毒之后,仍是昏迷不醒,据宫内太医道,还不知会昏睡几日,这……”
  “昏迷……”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紧接着,一道人影好似鬼魂一般飘飘忽忽晃到公孙先生面前,“太后还在昏迷?”
  公孙叹了一口气:“金校尉,你可清醒了!”
  白玉堂一把按住金虔脑瓜,使劲揉了两下:“自下了堂就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白某还以为小金子的魂都被那猫儿勾走了。”
  金虔却是不管脑袋上的耗子爪,仍是盯着公孙先生:“太后还在昏迷?”
  公孙先生和包大人同时点头。
  空洞细眼中渐渐恢复神采,突然,金虔仰天呼了一句众人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My God!耶稣显灵啦!医仙、毒圣显灵了!哈哈哈……”
  然后就开始满屋乱窜,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一时间将满屋人骇得目瞪口呆,半晌,还是白玉堂施展轻功揪住了金虔的衣领子:“小金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金虔咧着嘴,抹掉满脸的鼻涕眼泪,定了定神,上前对包大人道,“包大人,展大人有救了!”
  “什么?!”屋内众人皆是惊喜过望。
  “金校尉此言何来?”包大人急声问道。
  “大人,我等在榆林村为村民解毒之后,少侧半个时辰,多则一个时辰,一众村民皆尽数清醒,而太后在前日解毒,今日却还处在昏迷之中,只说明一件事……”
  “金校尉的意思是……那解药不对?!”公孙先生一点即透。
  “定是如此!”金虔一回想与二位师父分离之时二师父的表情,更是肯定了几分,“黄干带回的解药定是被那医仙、毒圣动了什么手脚,所以并未完全解去毒素!”
  公孙先生凤眸一亮:“若是我等将此事禀告圣上,并能完全为太后解毒,自然就可证明展护卫乃是真正取得解药之人。”
  金虔使劲儿点头。
  众人闻言先是大喜,但再一想,又同时失望沮丧。
  解药?哪里还有解药?!
  可再看金虔一副捡到金子的兴奋表情,又不由生起了几分希望:
  这金校尉向来拍马屁功夫一流、见了好处绝不手软,或是他见这解药实属难得,用了什么甜言蜜语向那二位前辈多要了几颗解药打算回来买卖赚他一笔,所以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金校尉,你可是有解药在手?”公孙先生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金虔毫不在乎答道。
  “没有解药,那要如何为太后解毒?”公孙先生微微提声。
  金虔一拍胸脯,凛然道:“这有何难,只要咱——!!”
  说到这,突然没了下文。
  “只要金校尉如何?”包大人上前一步急声问道。
  “只要……那个……”金虔一手捂住嘴,一手挠头干笑,在众人灼灼目光扫射下,渐渐越缩越小,几乎要缩到地缝中去。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若有所思对视一眼。
  “金校尉可是有什么难处?”包大人一改以往威严面色,摆出一副和蔼可亲模样道。
  “金校尉莫要慌张,若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一同参详参详,或许有解决之法。”公孙先生儒雅容颜上浮现出招牌“无害璀璨”笑脸,“金校尉,此次事关重大,太后生死、展护卫性命皆在金校尉一念之间!若是金校尉有法子救太后一命,便是当朝太后的救命恩人,是展护卫的救命恩人,也是开封府乃至整个大宋的功臣!”
  说到最后一句,公孙先生声音突然拔高,颇有雷霆万钧之势。
  金虔被震得猛然抬头,望着屋内众人一双双星星眼,只觉脚下如踩了棉花一般,软塌塌的。
  对、对啊,若是咱挺身救了太后,就等于救了猫儿,就等于咱变作大宋功臣,锦衣玉食高床暖枕美人环抱混吃等死如同探囊取物啊!
  可、可是……
  眼前好似幻灯片一般闪过黑衣赤瞳覆面的生化危机僵尸团队,铁面诡异阴森的忍者少年,满眼的血腥残尸断臂,还有二位师父的谆谆嘱托……
  锦衣玉食又怎样?高床暖枕又如何?美人环抱算什么?!
  救了太后等于暴露身份,等于引来杀手,等于自己找死!
  啧啧,混吃等死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富贵诚可贵,美人价更高,若为生命故,所有皆可抛啊!
  想到这,金虔打定主意,正欲装傻充愣混过这关,一个画面毫无预兆硬生生闯进了金虔脑海。
  一抹笔直若松的素蓝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离开大堂,茕茕孤影,如刀刻心。
  坏、坏了!竟然冒出文艺腔了!
  金虔脸皮缩了缩,但觉心头传来阵阵揪痛:
  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若不把那只猫儿救回来,咱定要留下什么心肌梗塞的后遗症。唉……想咱自下山以来,一直以“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为指导思想,难道今日竟要为一只猫科动物做这笔压上身家性命的买卖?!
  不、不如还是算了吧……想那猫儿吉人天相……啧!
  金虔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掌捂住胸口,心口揪痛突然变作好似刀绞一般。
  罢了罢了!所谓成功拼中取,富贵险中求。今日咱就冒一次险、拼一次命,能否拼出一个光明前途,就看今日这一搏了!
  想到这,金虔狠心拿定主意,细眼一瞪,气鼓丹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嘶声呼道:“包大人、公孙先生、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位大哥,白五爷,其实小人就是那医仙毒圣的关门弟子,之前一直隐瞒诸位,实在是迫不得已逼于无奈,还请诸位大人先生大哥大爷海涵莫要责怪啊!”
  屋内一片死寂。
  骤然,又暴出一阵惊呼。
  众人瞪着金虔,皆是骇得目瞪口呆。
  “小金子是那两个老家伙的徒弟?!”白玉堂往后跳了一步,好似看着怪物一般瞪着金虔,“怎、怎么可能?!小金子,你莫不是说笑吧?!”
  金虔抬头,一双细眼溢满真诚:“金虔句句大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又互相对视一眼,包大人威严轻轻颔首,公孙先生淡然轻轻挑眉。
  “金虔,你当真是那医仙、毒圣的弟子?”包大人上前两步,来到金虔面前,凝声沉色问道。
  金虔望向包大人的一张黑漆漆面孔,面色一整,抱拳跪地:“欺瞒大人,实乃属下无奈之举,还望大人恕罪!”
  包大人轻叹一口气,扶起金虔:“金校尉二位师父来历非常,金校尉为求自保隐瞒身份无可厚非,如今为救太后和展护卫,自报身份,本府感激不尽,又怎会怪罪!”
  金虔肩膀一颤,抬首,细眼晶亮:“多谢大人。”
  “医仙、毒圣的徒弟身份非比寻常,为太后解毒一事更是惊险非常,金虔,你可想清楚了?”公孙先生也走上前,扶住金虔双臂,缓声道。
  金虔转头,只见公孙先生定定瞅着自己,凤眼中竟透出一丝忧心,不由心头一动:反正都豁出去了,咱索性来个高格调!
  “咱脑袋不甚聪慧,想与不想也无太大分别——只是……”突然,金虔细眼一瞪,紧握双拳,提声道,“咱要让天下人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投机取巧嫁祸他人的败类,定然不得善果!”
  “说得好!”包大人高声赞喝,颇为赞赏瞅了金虔一眼,又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备轿,本府这就去八王爷府请八王爷一同进宫面圣!”
  “属下遵命!”四大校尉抱拳领命,离去之时,不约而同望了一眼金虔,四双眼中透出一种璀璨光彩,竟与望向展昭时崇拜目光有六成相似。
  金虔浑身上下的细胞顿时一阵亢奋。
  啧啧,看来咱这一次的美誉度大大提升啊!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
  西山日斜丹云涌,赤霞千里蝉声凉。
  金虔蹲在夫子院石凳之上,一手抓着筷子,一手捧着一碗大米饭,仰着头,愣愣瞅着漫天霞彩,一脸呆滞。
  “小金子,你捧着这晚米饭愣神快半个时辰了!”一道白影飘到了金虔对面的石凳上。
  “白五爷……咱是瞅今个儿的米饭十分模样十分可喜,所以多看了两眼……”金虔咧嘴一笑,拿起筷子向面前桌子上的炒菜夹去,可那双筷子,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好容易到了盘子边却吧嗒一声掉到了桌上。
  金虔干笑两声,又抓起筷子,颤颤伸向盘子,晃晃悠悠夹起一根菜叶,可刚夹起,吧嗒一声,筷子和菜叶一起掉到了盘子里。
  白玉堂叹了口气,一把抢过筷子,三下五除二将盘子里的炒菜都夹到了金虔碗里,又把筷子塞到金虔手里:“吃吧。”
  “谢……白五爷……”金虔闷头吃饭。
  白玉堂翘起二郎腿,一手摇起折扇,一手托着下巴瞅着对面心不在焉把米饭都吃到腮帮子上的金虔,突然笑出声来。
  “白五爷笑什么?”扒饭的人停住了。
  “五爷我笑这才过了不过一个时辰,刚刚那位信誓旦旦高颂什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医仙毒圣二位前辈的高徒,就后怕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谁、谁怕了?!”金虔猛一抬眼,“咱是想到能为开封府尽一份力、能救太后,能救展大人而激动万分,是激动、激动!”
  “对对对,是激动……”白玉堂瞅着对面故作镇定,可惜那双不断颤抖的筷子却泄露了胆小如鼠本性的某人,桃花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凝重眸色。
  “小金子,白某知道,你如今将自己是医仙毒圣弟子的身份暴出,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重重险境之中……”
  金虔动作一僵。
  “且不论之前遇到的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杀手,就冲医仙在江湖上的盛名,就不知要引来多少图谋不轨包藏祸心之徒,再加上毒圣在江湖上结下数量不菲的仇家……”白玉堂闭口不再往下说,有些好笑得看着金虔把筷子上的米饭抖成了烟花。
  “唉……”白玉堂轻轻摇头,抬起手拍掉金虔腮帮子上的米粒,“小金子放心,有白玉堂在一日,定会护小金子周全!”
  金虔闻言猛一抬头,一双细眼内莹光点点,流光溢彩,竟让白玉堂一时看呆了,手指便停在了金虔脸颊旁。
  风拂柳梢,树影斑驳,光影轮回间,两人四目相对,好似过了许久,又好似不过一瞬。
  “你这家伙是什么人?!还不把手从小金脸上拿开!”突然,一声厉喝将这和谐有爱的场景生生撕裂。
  只见一人一路狂奔而至,一把打掉了白玉堂的手,好像老母鸡护小鸡一般将金虔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瞪着白玉堂。
  白玉堂一时不察,竟被那人打了个正着,手背火辣辣的疼,顿时有些气恼,也回瞪了回去。
  只见来人,身形比金虔高了半头,锦袍玉带,墨发玉冠,黛眉如画,水眸荧光,樱唇若染,好一个倾国倾城。
  来人也同时瞪着白玉堂,但见这白衣青年,一身风流倜傥,满眼桃花漫飞,正是个祸国殃民。
  两人脸上同时涌上厌恶之色,互相一指,同时扭头望向金虔吼道:
  “小金(小金子),这个娘娘腔是谁?!”
  金虔脸皮一抽,还没等开口,就见面前两个“美人”又同时瞪向对方,异口同声怒喝道:
  “你说谁是娘娘腔?!”
  一滴冷汗从金虔额角滑下,赶忙冲到二人中间,陪笑道:“二位、二位稍安勿躁……”
  话刚说了半句,就被两人一边一个抓住手臂。
  “小金,他是什么人,怎么能叫你小金子?”左边这个水眸一瞪,满脸委屈。
  “五爷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算哪颗葱,管得着吗?”右边这个一脸嚣张。
  两位“美人”的四道火辣辣的目光在半空中噼里啪啦激起灿烂激光火花,直烧得金虔头发一股焦糊味儿。
  “范小王爷!白少侠!这是?!”一脚迈进夫子院的公孙先生一见此景,不由一愣。
  公孙竹子救命啊!
  金虔瞅着公孙先生心中急呼道。
  公孙先生疾步走到三人身侧,瞅了一眼三人的造型,顿时了然几分,赶忙圆场道:“范小王爷,这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乃是展护卫的至交好友。”又朝白玉堂道,“白少侠,这位是当今太后的义子,孝义王范瑢铧范小王爷。”
  “原来是锦毛‘鼠’!”范瑢铧冷笑道。
  “原来是个王爷。”白玉堂剑眉一挑。
  金虔低头瞅了瞅自己仍被二人死死抓住的手臂,望向公孙先生,一脸苦相。
  公孙先生干咳两声:“范小王爷可是因太后之事被召回京?”
  范瑢铧点头:“今日午时入京,刚看望过母后见过皇兄,又听宫人说开封府出了事,所以才赶到开封府问个究竟……”说到这,范瑢铧又瞪了白玉堂一眼,示威似的将金虔往自己身侧拉了拉,“不料刚一入院,就见到这人对小金动手动脚,真是世风日下!”
  “什么动手动脚,你个臭小子莫要血口喷人!”白玉堂气得脸红脖子粗吼道。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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