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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大清-蕙质兰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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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样贵重的东西奴才怎敢要啊?”安德海诚惶诚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拿着吧。”我将玉塞在他手中,“你还要多费心照顾皇上。我不能常去养心殿,皇上的衣食住行都靠你打点呢。”安德海这才推辞着接了。
“过了这个冬天,我也不常常出去了,往后就在储秀宫里侍弄花草,描描丹青。两耳不闻宫外事了呀!”我淡淡笑着,轻轻拨弄梳妆匣里的珠宝玉石,“往后少不得要你们帮忙地地方,这些身外物就全当谢礼了!”
“哎呀娘娘,您说的什么话,奴才能为娘娘办事那是娘娘的荣幸啊!”安德海赶紧跪下磕头,“娘娘这样说,是折杀奴才呀!”
“这些年,心是真是假。我平日里早看出来了,所以才跟你推心置腹说这些话,”我摩挲着一块温润地红玉。“从前托你办的事,可还记得啊安总管?”
“娘娘吩咐地事。奴才哪敢忘。只是娘娘之后没有再提起,奴才也不知去办是否妥当。今儿娘娘问起,奴才明白意思了,娘娘放心,一定妥妥帖贴的。”安德海甚是聪明。
“我没什么本事,从来没有哪个奴才跟着我享过福,白溪姑姑你是知道的,人实在,平白受这欺负,如今想来我也郁愤难平。”这事儿一直是我心里的疙瘩,回宫之后诸事繁琐,白溪也从不向我提起对食的事儿,前几日听锦瑟说那张公公竟又壮着狗胆在储秀宫外拦住白溪调戏,翻了天了,这事儿一来是皇后纵容,二来也是因我隐忍,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虽说如今以息事宁人之策为上,以图将来能顺利离开,但是欺人太甚,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还以为我娘家没人了!
“奴才明白,奴才近日就办妥。”安德海走到我旁边,耳语几句,我心领神会地点头。
“这里有些首饰,你托人带出宫去,”我从匣子里挑出在民间作坊里制作地宝石头花和耳环发簪递给安德海,看着他贴身放好,“我需要些银子来打点,当然,这银子都交与你去办事,首饰并不是宫中特有,你门路广,放心带出去,不会有麻烦的。”我知道被人发现私藏宫中物品的罪有多重,所以留心挑了些大众型的首饰,安德海进宫多年,人脉极广,加之一直被奕泞重用,宫中侍卫见了他莫不点头哈腰,极为恭敬,弄点东西出去很是容易。
安德海领了东西出去,什么时候变卖的首饰我不知道,不过三天后,就从承乾宫那边儿传来消息,说是一个姓张的公公当差的时候聚赌,在场的一干太监侍卫都已经认了罪,奕泞很是恼火,重打了四十大板,只把那张公公害得去了半条命,原本要关进天牢的,因是皇后身边地人,才给了情面撵出宫去了事。
锦瑟从外面跑来报信的时候,我正细细描着几朵秋海棠,一听她说这个事,当下放了笔,让她去叫白溪。
“主子,叫奴婢来有何事吩咐?”白溪原本在侧房为我熬红枣茶,听我说有急事找,赶紧交待别的丫头看火候,自己匆匆跑来房中。
“从前地事儿,我知道你不愿提,我今儿告诉你,放心,打今天起,没有人再来找你麻烦!”我只差拍胸脯保证,虽然心里清楚,皇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事儿奴婢也听说了,总觉得不好,他不过是奴才,能猖狂到哪儿去?奴婢以后见了绕着走就行,主子您出了头,得罪的可是皇后,先前还有好多事儿,她就差找个机会了,这不是撞到枪口上了么?”白溪听我说了具体事情,惴惴不安。
“来就来嘛,反正她早想找我麻烦了,给个机会让她出口气也是好地,”我从桌上食盒里拿起一小片地薄荷糕,细细嚼着,“从前没有多少怨恨,她都那样折腾你,如今看我百般不顺眼,迟早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早解决也好。”
“主子,您不能这么说,事情闹大了,就难以收场了,您忍了这么久还不就是图将来地清净日子。”白溪一眼洞穿我隐藏的心思,“别为了奴婢害您功亏一篑啊!”
“什么功亏一篑啊!”说曹操曹操到,锦瑟原本站在屋外,因为听到我们说起白溪的事情,忍不住走进来抱不平,说起张公公的种种不是,没想到,屋外无人,所以没有人见到皇后前来,也因此,我们的话全进了她的耳朵,事情到这地步,似乎已经无法和平收场了,原来暗地里进行的事,也不得不搬到桌面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一)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一) 眼见她凤颜微怒走进房中,身后还跟着小腹微凸的兰儿,我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其他人都下去吧。”来势汹汹,还是不要波及到白溪的好。
“慢着,”皇后出言阻止,“本宫想看看,兰妃娘娘维护的究竟是什么人物。”她斜睨着白溪,很不客气地坐在桌边,看来,今天是没打算对我客气了!
“臣妾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厉害人物这样大的面子,需得皇后娘娘亲自出马,”我也意有所指,你能为了一个太监对我兴师问罪,我也就能为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和你对着干!
“哼哼,老实说,进宫到现在,张公公一直在本宫身边儿伺候着,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好赌,他向来胆小,谅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宫里聚集一干奴才侍卫开赌的!”皇后直接说明来意,显然,她已经知晓我整人一事。
“是吗?都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背着您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打着马虎眼,“您位居中宫,还怕身边没个忠心的人,一个奴才而已,犯了事儿,不管事大事小总是掉了您的面子,撵出去倒也干净。”
“忠心不忠心,我不知道吗?”皇后终于忍不住,“以为自己有多少心思,处心积虑地算计本宫身边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知道吗?”
我心中一惊,貌似她说这话,其中还有别的含义,不单单是骂我蠢,可是还又有什么别的意思呢?
“臣妾倒听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臣妾也说句老实话,进宫这些年,说贤良淑德。臣妾还是做得可以的!没有干预朝政,对待其他妃嫔也谦和。如果皇后认为臣妾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臣妾一定改。”我静下心来,回想她刚刚说的话,却依旧理不出头绪。
“你说实话,张公公地事是不是你指使。”皇后开门见山。
“您说到这份上,是与不是还有何意义?”我也不含糊,你鄙视我的智商嘛,那我也就不玩小把戏,反正认定了我,虽然没有“人赃俱获”,但看皇后拿嘴脸,我的“罪行”已然暴露,指使陷害她地身边人那是铁板钉钉的事了。那咱也就做个光明磊落地人,实打实地说吧!
“你可知道张公公是什么人?”皇后气急地说道。
我翻翻白眼,我怎么知道。向来不爱和人妖打交道,何况还是一肚子的坏水的人妖。
“别给本宫摆脸子看。他进宫的时间可比你久。从前在皇上身边,哪轮到安德海那小奴才。要不是逢迎拍马的本事不及别人,你今天也没有那个本事弄他出去!”皇后一拍桌子站起来。
“皇后如此看重他,为何,因为他是您身边最贴心地人吧?”我淡淡地问,脸上不见波澜。
“废话,张公公最得本宫信赖,所以本宫才怀疑聚赌之事,他如今不得皇上喜欢,被人陷害也无力分辨,本宫若不替他问个明白,怎会甘心。”皇后难得露出真性情,看来她真的很是器重那个奴才,想到安德海回报时说,张公公当着皇上的面说自己背地里犯事,主子并不知情,这样撇清就是担心皇上会因为怪罪皇后,如今皇后又为了他来我这里讨说法,换作往常,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才不会为了个奴才给自己揽麻烦呢,真真主仆情深啊。
“皇后的真性情,让臣妾很感动,可是,您想到了自己,却为何不想想别人?”我有些激动,“您身边的奴才是人,臣妾身边的就不是了么?一个阉人怎配得上如花似玉的女子?我们换个角度,您愿把自己的侍女配出去么,您肯么?”我连连追问。“荒唐,本宫决定的事,由得着你说三道四么!”皇后气急败坏,从这件事上至少已经看出,她是个以自我为中心地人,而且遇事沉不住气,还说我蠢,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哼!
“皇后娘娘,宫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您掌管后宫须得以理服人啊!这件事说不上指使不指使,一切有因才有果,您可怜张公公,我也得体恤我的下人,主仆情深不是只有承乾宫里才有的。”我侧过头去,看到白溪眼中泪光点点。
“好个主仆情深,那我今日若要将这奴婢带回去调教调教,你是不肯啦!”皇后站起身,目光凌厉地扫过白溪。
“张公公已经出宫去,从前地事还是不要计较了,臣妾身边的奴才,臣妾自己会调教,不敢劳烦皇后娘娘!”我站起身行礼,之后便垂首站在她与白溪之间。
“好个不敢,兰妃娘娘地小心思可真是多,从前回宫地时候说不记得本宫了,装的真像那么回事儿,茵茜,”屋外应了一声,正是她地贴身侍女茵茜,皇后回身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不打扰兰妃娘娘了,回宫。”
这笑容让我心里发怵,我宁愿对着那个为爱情变得极度疯狂的贞雅,至少那时她还愿意说出心里话,她对我的怨恨从开始到现在,从未停止过,就因为我们中间横亘了一个男人。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不是因为今日她的兴师问罪,也不是因为我们积怨愈深,而是因为,我发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人!
兰儿见皇后走远,似乎也不便留下,“这宫里争来斗去是无法改变的,姐姐自己多保重,我腹中还有孩子,见多了宫里发生的惨剧,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望姐姐心中不要有芥蒂,我们姐妹一道进宫,我的孩儿也就是姐姐的孩儿,日后孩子能长大成人,妹妹不图别的,只希望有个依靠,宫中清冷,有个孩子作伴才不寂寞!”她言辞恳切,我叹口气点点头。
“你去吧,不然她又猜忌你了,好不容易才能得到她的帮助,宫中陷阱多,你事事小心才能保母子平安。”我看着兰儿,淡淡地说道。
眼见这抹水蓝色的身影从我眼前消失,我这才颓然坐下,白溪也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沉默不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二)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二) “往后的日子,恐怕难安静了,”我抓住她的手,“你几时见过她这样失态的?我倒无所谓,就怕你的麻烦会多了。”碧痕锦瑟终究没有白溪来得这样贴心,从我还只是个小贵人开始,她就一直陪在左右,一个金丝香囊,不过是我众多装饰品中的一件,她却当成至真至诚的馈赠,她聪慧,善解人意,一心为我。“白溪啊,你说,我让你出宫去可好?尽管外头不安定,可比这宫里的天地要广,你惹不起还可以逃,可以躲!跑得远远的,没有人认识你,好不好?”我急切地说道。
“主子,白溪生生世世陪着你,进宫以后,白溪就未曾再奢望过能出去,家中父母早无音讯,白溪最亲的人是主子!”白溪泪流不止,“从前未觉得,如今白溪才晓得,离了主子,奴婢去哪里都不安心,就算真有麻烦,是奴婢惹的,奴婢愿意一人承担,只不要让主子为难!”
“我不为难,我只是担心,这宫里除了皇上,除了你,就没有我可信的人了,谁都不可信,不可信!”我喃喃道,此时甚觉迷茫,我的智商,只适合耍耍小聪明吧,还以为自己多能耐,被人玩弄于股掌间却不自知,害了身边的人,如今恍然大悟,还是迟了啊!
入冬以后,天寒地冻,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我整日缩在房里抱着手炉,烤着炭火,字也不写了,花也不绣了,房里丫头们仔细检查了房中的窗棂门角,又在窗户上加贴了厚厚的窗纸。可我还是觉得冷,奕泞又是许久不露面,捎去的花茶该喝完了吧。他身体有些虚,我还特意加了东西在花茶里。希望他喝了会好些,没有办法见面,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关心了。。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主子,您地茶,”白溪把茶递给我。“皇上有些天没来了吧。”
“别说皇上,就连蝗虫也不来过。”我轻轻笑道,“都知道我乐意安静,小公主快周岁了吧?”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掰着指头算算。
“可不是,快了。”白溪拿过我的手炉,取出没有多少温度的炭块,将火盆里正旺地炭放进去。“不过丽妃娘娘好像没有大办的意思,听说太妃地病愈发严重了。估摸着,小公主的抓周,宫里头也没那心思热热闹闹操办了。”
“你把衣橱里的锦盒拿来。我的大礼可不能少,”我指指衣橱。锦盒里有不少贵重首饰。“待会儿去趟咸福宫,一来提前给小公主过生日。二来见见丽妃,哦,对了,你就不要去了,我收拾些东西,你送到钟粹宫去给宝珑,润嫔那边清冷,肯定也没派发多少用度,让宝珑拿去支使奴才们,过冬的东西一样不能少,这大冷天地可怎么过,那些奴才,都是见钱眼开的。”
“恩,您去咸福宫,叫锦瑟或者碧痕跟着吧。”白溪将锦盒放在我手上,蹲在火盆边暖和了一下手。
“不用了,我自己去,”我搓搓手打开盒子,往常不用的首饰珠玉都收在了里头,一支点翠嵌珊瑚松石葫芦头花,一对三道线儿玉簪棒儿,一支绿雪含芳簪,这些是送去给丽妃的,满头珠翠可以让她看起来精神些,小公主抓周的时候奕泞再忙也会去,倘若那时她还病恹恹地没精打采,喜庆日子里见了总是不好,除了这些,我还留心挑了一支畸形珠“童子报平安”簪,这个要送给小公主,簪头是一特大畸形珍珠,看上去就像一顽童在跳舞,奕泞知道我喜欢那些古怪东西,特意挑了送来给我,今日我便做顺水人情,替小公主求个平安。
“盒子里有些玛瑙翡翠什么的,你挑些送到钟粹宫去,记得带些银子,见了宫里的下人,多少打赏一些,”我交待妥当,起身换了厚的夹袄,带了礼物出门去。
丽妃似乎知道我今日会来,早摆了果品在桌上,小公主已经吃饱了,在摇篮地酣睡着。
“唉,我真没猜错,早上有喜鹊在我房门外叫呢,姐姐就真来了,”丽妃欢喜地接过我递去的礼物,丝毫不客气。
我接下披风,递给在房中伺候地丫头,“都出去吧,把门带上,风大。”
丫头临出门时,丽妃又叫住她,给了一锭银子,吩咐道,“见了安总管,记得说一声,让他办完事儿就回去,不用来回我,银子是打赏给他的。”
“安总管来了?”我有些好奇地问。
“前会儿来的,送了上好地血燕,刚刚亲自送去厨房炖上了,说是皇上交待给我补身的,”丽妃脸红了红,“姐姐别多心,皇上不过是可怜我们母女罢了。”她说完这话有些局促。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安抚地拍拍她肩膀,“照顾你们是他地责任,你有什么好过意不去地。”
我起身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孩子,“睡得真香,还是孩子好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逍遥自在。”
“她是逍遥自在,我是日日苦恼呢,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姐姐送来地药我是放心的,不过这身体一虚,其他毛病就来了,入冬了连门都不敢出,看看镜子里的人,只能用昨日黄花来形容了。”丽妃有些伤感,“我还盼能看着她成人呢,看她风风光光嫁出去,幸福美满地过日子。”
“会有这一天的,孩子长起来可快了,今儿还在你怀里,明儿就该满地跑着撒欢儿了。”我嘻嘻笑着,“你看你,还不知足,有个孩子逗着多有意思,不像我们,天冷了出不得门,连个说话的体己人都没有,宫里头哪个有你这样的福气?”
“懿妃该快生了吧?”丽影突然压低声音。
“还有些时日,明年开春吧,”我心里算了算,说道,“前次来储秀宫,跟着皇后娘娘来的,肚子显了。”
“她怎么就放心地住在承乾宫呢,按理说,封妃封嫔的都有自己的住处,栩坤宫和永和宫那边,都没有管事的主子,如今在里头领头的还是两个贵人呢。”丽影有些纳闷,“住到一边儿总好些,还怀着孩子呢。”也许从前住惯了,加上皇后真心待她和孩子,搬到新处也没意思,不熟悉。”我玩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倒觉得挺蹊跷的,她何曾真心待过人?后宫里的女人,除了奴才,可都是她的仇人呢。”丽影小声嘀咕。
“她有她的想法,”我淡淡回答。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三)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三) 房外一阵轻微的响声,“两位娘娘,奴才炖上了补品,让丫头们去看着了,等好了就端来房中,奴才先回养心殿去,皇上还等着服侍呢。”是安德海,在门外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劳烦安总管了,赏银已经给了吧?”丽影轻声说道。
“给了给了,多谢娘娘。”安德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此时房门外安静了。
“姐姐都没有常来,我肚子里憋着好多话呢,”丽影喝口茶,又替我斟了一杯,“眼看小公主满周岁了,才稍稍放了
“看到孩子这么健康地长大,什么话都不用说。”我也抿口茶,淡淡说道。
“现在想到当初姐姐叫我跳下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呢,”丽影感慨万分,“没有旁人在,我才再次说起,对姐姐的感激不是一点一滴。”
“都过去了,你也明白我的意思,这就很好了。”我并不觉得我做过什么很了不起的事。
“若不是你让我跳下水去,我如今早不知化成了何处的一堆白骨,更别说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了。”丽影看着我,“那日我也不知道是昏了什么头,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姐姐是知道的,那时候得宠,心高气傲,见不到别人比自己好,所以对你冷淡,所以处处与皇后争宠,本来心里也明白,宫里的女人,都是趁着年轻貌美争来争去,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就自然安份了。”
“你能这样想倒是好,少了许多烦恼,我那日救你也是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老实说,我也是在赌。”我毫不避讳地说起那日,那一天。。。是我从前那段惨淡时光的开始。
“赌?”丽影很惊愕地看着我,“你做没有把握的事?那一日。你也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定上什么罪?”
“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神仙,”我莞尔,“只是看你当时的表情,像做了错事地孩子,其实之前我们的关系并不好。,连朋友也算不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片空白,你从前的事我都忘了,只记得我们进宫那会儿,在储秀宫里唱歌,窝一个被子里睡觉,呵,我就想。让她地惊惶转嫁到我身上来吧。”
丽影红了红脸,看来她冒名的事,一直都没有忘。我还算是幸运,救了一个知道羞耻地人。
“我不仅是为了你。还为我自己。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在谁的身上。他对我并不好,第一次侍寝就将我摔倒在地,害我撞伤了额头,那样骄傲自大,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我却想赌赌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很傻吧?”我笑着问丽影。
“你赌注下得大,却也赢得很精彩,不是么?”丽影看着我,有些羡慕,“换做我,我也想这样赌呢,毕竟没有多少人有这机会。”
“搞不好会送命地,”我笑道,“还是不要试吧,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敢赌了,好像也就是从那时候才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失忆了,被他找回来,还觉得特别痛苦,不过等我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我才明白自己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只是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承认罢了。”
“姐姐跟我说这些,是要让我嫉妒么?”丽影歪着头笑我。
“如果你现在还会嫉妒,我就不会说这些了,也不会跟你说起我恢复记忆的事。”我撇她一眼,抿了口茶。
“那时候姐姐刚回宫,早认得我了吧?妹妹心中也明白,只是你不说我就不问,你自然有你的道理。”丽影了然地说道。
“知道就好,过去的都过去了,只要你满意现在的生活,从前的都可以不计较,计较太多,失去地会更多。”我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小公主嫩嫩的小脸,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
“那是,不过妹妹说句不该说的,姐姐可别太善待人,反咬一口地多了去了。”孩子被我弄醒了,睁开无辜地眼睛看着我,丽影见孩子醒了,也起身过来,将她抱起递给我。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不是聪明人,看不穿地永远看不穿。”我一边逗孩子,一边在房中踱步。
“自己会露底地,”丽影意有所指,“姐姐看着就是了,我如今除了孩子,没有牵挂,也不用计较得失,轻松的生活还是适合我些。”
“呀,”我轻声惊呼,丽影用问询地目光看着我,胸前热热的,这个家伙,竟然在尿湿我的新衣服后,还滴着口水在我脸上吧唧吧唧地啃。
丽影笑出了声,我没好气地将肉团扔回她怀中,快步走到门边,门外的风吹到身上,我打个哆嗦,“回去了啊,回去换衣裳,以后休想我再抱她,我脸上全是口水!”丽影笑得弯了腰,小公主转过身来,还张着小手要我抱,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跟你说再见呢,姐姐慢走,她多喜欢你呀!”丽影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开心地跟我告别。
我回了个鬼脸,奔出屋去,宫门边上一抹浅色的身影,是在我出门前一会儿才离开的旁听者?还是刚好路过的宫人?我懒得费心,快步跑回去换干净衣裳。
“主子,衣裳怎么湿了呀?”白溪以为我身上泼了茶水,“烫着没有?”
“哪有那么大威力啊,是小公主,尿湿了我的衣服,难得去咸福宫抱她一回,还给我留个纪念呢!”我走到屏风后面换上白溪拿出的干净衣服,嘟哝道。
“这叫礼尚往来吧,您送了生日贺礼给小公主,她没有什么回报的,就给您衣裳做个纪念。”白溪难得心情好,开起了我玩笑。
我嘟起嘴,“去泡壶茶来,哪学会的,知道耍嘴皮子了。”
白溪嘻嘻笑着出去,我走到桌边坐下,拿过一个杯子把玩,原本淡忘的事经丽影一说,又浮现在了脑子里。
那一日亲眼见丽影推皇后入水,我惊讶于她的勇气,却也在看到她的惊惶和绝望时有一丝心痛,记得我对润嫔说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推她入水,有她的理由,她的恶毒不过只是一时的气愤,池塘里的水很浅,宫里的妃嫔都知道,她没有置皇后于死地的心,她只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可是她想得太简单,她忘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也正因为这样,我才决定帮她,没有人怀疑当时的事,这是我所希望的。
记得那天,我看着丽影惊恐的眼神,轻轻说道,“不想死就跳下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四)
第一百五十六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四) 从咸福宫回来又过去了几日,依旧重复着从前的生活,奕泞来的次数越来越稀,连晚上喝茶的时间也没有了,并不清楚他在忙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若不希望我打扰自然有他的原因,托安德海送了两次花茶,都是秋末冬初时的时令花朵,趁着冬日里的暖阳,晒干了花瓣,花朵容颜不在,芳香依旧。
白溪清早去御花园里转了转,告诉我腊梅开了,吃了早膳,猜到我要去当“采花盗”,早早准备好了羊毛靴子和厚袄子,盛花的篮子上也缠了丝绢,我打扮得像只笨笨的熊,手上也戴了厚实的毛绒手套,白溪怕我生出冻疮,入冬时我一说冷,她就准备了这些“装备”,篮子挎在手肘上,我没有让她们跟着,一个人出了宫门,往御花园而去。
冬日里的风有些冷冽,几株枝干嶙峋的瘦梅在园中独艳,一花开遍百花杀,原以为园子里只有腊梅的浅黄点缀冬日景色,没想到冬日里开的花其实还挺多,杜鹃,佛手,还有金橘,可惜都非我所爱,腊梅的清香优雅向来为我所喜,还记得以前就用素心腊梅招待过我喜欢的云贵人。
花朵开得正盛,这个时候的花儿正是最娇艳的时候,我走到树下,放下篮子褪了手套,向身边和头顶的枝桠探去。很久没有这样忙活了,小半篮的花朵显示出我的劳动是颇有成效的,背上有些发热,额头上也有些濡湿,我拿手背擦擦额头,继续忙活。
“主子。主子。”是白溪,远远奔来,也顾不得礼节。大声喊叫道,还不停挥手。似乎是要我快些顺原路返回。我这人向来爱偷懒,平日里走路都是沿着正道儿走,主要原因是无聊,现在有急事,自然不会循规蹈矩了。。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将及地的披风扯下举在头顶,我直接从刚长出绿芽的迎春藤中蹦过去。
“主子,小心呀,不急这一会儿。”白溪又着急地冲我喊。
我懒得理会,连蹦带跳穿过从前蹲过的迎春丛,幸好今天没有穿花盆底呢,也没有穿软软地绣鞋,要不然肯定陷在松软的土里。可惜了才上脚的羊毛靴子,沾满了泥土和残花败叶。
“什么事儿那么急呀?”我气喘吁吁地蹦到白溪面前。
“皇上来储秀宫了。说接您一块儿去看看太妃,”白溪蹲下去为我拍掉裙褂上地脏东西,“咦。主子,好奇怪。大冬天的怎么还有银桂花瓣?”
“皇上来了?那快回去。你帮我收拾那篮子,我先回去了!”我放下披风。一路小跑着往储秀宫赶去,去见太妃?是痊愈了还是病重了呢?
哎哟,我走得太急,不小心拐到脚,妈妈地,什么时候路上多了几颗丑不拉叽的石头子儿,害我踩在上面重心不稳,幸亏俺小脑发达才没有四脚朝天,我愤愤地踢开石子,找个石头墩子坐下,既然扭到了也跑不快,揉一下脚再回去,反正奕泞已经等着了,不差这一会儿。
咦,脚上的泥土里真的带有白色的小花朵,之前白溪好像也说到这么个事,可我没有听进去。
我好奇地拿手揩下一些土沫,上面地花朵并不新鲜,貌似是晒干的,迎春藤那里怎么会有银桂的花朵?就算是别人从前摘了扔下了,也早该腐烂,这花瓣明显是人为晒干的。
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个了,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站起身,等探完了太妃,看来还得来一趟御花园,迎春藤下的秘密,我得仔细找找。
一瘸一拐终于挪到储秀宫附近,安德海在宫门外不停张望,远远见了我就迎上来,“兰主子,皇上等多时了。“可是不巧,我难得出门,一出去他就来了。”我很无奈地耸耸肩膀,“脚扭了,跑不快。”
“那奴才扶您进去,”安德海恭敬地伸臂让我倚着,将我送到了储秀宫。
“太妃有什么事儿?急着赶过去吗?”刚到门口,我就出声问道。
奕泞正在房中焦虑不安地踱步,回身见我,赶快大步走到身边,“对,老六传信儿来,说太妃情况不好,我们得赶着出宫去看看,御医打前头去了。”
“我得换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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