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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大清-蕙质兰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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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今天日头好,您出去走走吧,”白溪替我编好辫子,又在头上簪了根银制的梅花簪,简单别致。
“不想去,懒惯了。”我慵懒地躺在窗前的软榻上,翻了翻前几日央姑姑送来的几卷女则。“唉,难看死了,”我皱着眉头将书丢开去。
“去吧主子,听姐妹说储秀宫外桃花开了,您进宫半年多,还没有怎么到处看看呢。”
“是你想去看桃花吧,非得扯上我。”我白她一眼,“姑姑不会骂么?”
“不会,以前都是这样的,桃花开的时候,主子奴才都去看,不该去的地方咱们不去,晒下太阳,看下风景就回来。”白溪说完,走到旁边打开了衣橱,衣物不多,还都是去年的。
“主子,披这件浅黄色的披风吧,春寒料峭,可当心别着凉了。”
“你想的倒周到,走吧。哦,对了,前几日我感冒了,没有去给丽贵人请安,那边没说什么吧?”我在这储秀宫呆了大半年,别的变化没有,胆子倒小了不少。
“没有,奴才去回了话,丽贵人说让主子好生养病,过些时日来看望您。”白溪扶起我,两人一同出了储秀宫。
宫外就是不一样,满眼的红花绿树,身边不时跑过几个小宫女,怯怯地停在我身边,道个安等我点了头又急急跑开去。
“白溪,你去玩吧,遇到要好的姐妹,迟点回去也行,我四处走走。”看着白溪心神不定的样子,就知道先前肯定是约好了姐妹的,一颗心早不在我这里了。
“主子,”她怔怔望着我,忽地喜笑颜开,飞一般地往旁边一条小路跑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谁说她圆滑世故,不过戴了张面具保护自己罢了,其实也就是个孩子。我一向很感性,多半看人不怎么准,比如影儿,我进宫后第一个痛。
紧了紧披风,往一条小路上走去,没有白溪带路,不知道该怎么走才好,但是一个人走走倒也自在。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路的尽头,前边是一片绿色的草坡,开着不知名的小花,还有蝴蝶,轻盈地扇动着翅膀,在我身边飞来飞去。没想到还有这一处世外桃源。头顶上阳光晒得懒洋洋地,也许是走得久了,我找了个背坡,解下披风铺在地上,然后躺了上去。
风轻轻的,太阳暖暖的,我的呼吸声小小的。
谁在看着我?真的有人,我都已经呼吸的热气拂在了我的脸上。蓦地睁开眼,我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好整以暇地侧身躺在我旁边,手中竟然还拿着我的辫梢。
“啊?”我一声惊呼,从他身边弹开去,无奈头发还在他手中,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大。“该死的登徒子,还不放手!”我从前在火车上用过的招数再次使出。
“呵呵,你是年前进来的秀女?”他咧了咧嘴,笑容迷人又危险。
“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大的胆子,敢在紫禁城里调戏皇帝的老婆。”我放大了音量,头皮痛哦。
“皇帝的老婆,你是么?哈哈,挺自信啊,看你这发式,就知道你还没有那个资格。”他笑得好得意。“看你还长得不错,干脆让皇帝哥哥允了,跟我回恭亲王府做个现成的福晋可好?”
第十六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四)
正文 第十六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四) 恭亲王府?“你是鬼子六?”我脱口而出。以前历史课本上见过他,听说跟慈禧有一腿,不知道真的假的。
“鬼子六,”他放开我的头发,“你听谁说的?”他收起笑容,变成了冷面帅哥。
对哦,这名字好像是后来才有人叫呢,他自然不懂,我该怎么撒谎呢?“哦,不是,奴婢口快,进宫前听家父说过六王爷的光荣事迹,这鬼子嘛,以前奴婢叫自己的兄弟姐妹就叫鬼子,亲切,亲切!”这谎编的,真叫蹩脚。
“是吗?本王可不是你的兄弟,所以你别叫我鬼子六,在你成为皇兄的嫔妃前,还是该尊称我一声恭亲王的吧。”他又恢复了先前痞痞的样子。
“奴婢见过恭亲王,给恭亲王请安。”摆什么臭架子嘛,我心里暗骂,但是还是规矩地福了福身。
“起来吧,”他伸手搀住我的胳膊,耶?借机吃豆腐?我忿忿地甩开他的手,扬起的衣袂让他的手腕暴露在我眼前,我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手往他袖间探去。
奕忻被我吓了一跳,想要退开,却被我死命拽住。
难道我的运气比丽贵人还要好,天啦,猜猜我看到什么了,在奕忻手腕上,竟然系着一根红绳,绳子下端垂着一个小小的银铃铛。
“你干什么?放开本王。”奕忻没想到自己一时玩笑,竟会引来一个疯子的人身攻击,他脸色变得铁青,不停往后退步,想要摆脱我,我哪里肯放,我的深宫男子,好容易熬了半年才遇到你啊,我死都不会放的啦,紧要关头,我使出了全身蛮力,整个人只差吊在他身上。
“该死的,来人啊。”奕忻继续往后退,却不料我的鞋子踩在他的脚上,害他一个重心不稳,往后跌去。
“啊?”一声尖叫,夸张的声音,绝对不是我的,我循声望去,在草坡的最高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头顶的阳光,那张脸,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半年不见了,熟悉,是因为他曾经要撂我的牌子。
声音是皇上身边集万千宠爱于一声的丽贵人发出的,人受宠了,声音也变得更有底气了些,惊得我的耳朵嗡嗡响。
身下的奕忻狼狈地起身,狠狠推开我,然后向坡上走去。
我想伸手去扯他衣袖,却被一道恶狠狠的目光瞪得收回了手。
“六弟,你好雅兴啊。”奕泞看着自己沾满草屑狼狈不堪的兄弟,一股无名火腾腾燃起。坡下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第一次见面躲着他,第二次见面强搂着他的兄弟。
“皇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见我就发了疯似的扑上来,我是因为被她踩住脚才摔了的。”奕忻很没有担当地把责任全推给我。
什么啊,明明是他一开始说那些轻佻的话,要是不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绳,我才不会理他呢。我心里不停咒骂这个臭男人,身体却开始不停发抖。会不会被千刀万剐哦!
“六弟的意思是,你对这泼妇没有意思,是她一见就死缠着你咯?”奕泞挑起剑眉,细长的眼睛又眯成一条逢,这表明他又要做什么可怕的决定了。
我真的担心自己会心脏衰竭而死,这种状况我几时见过啊,天啦,谁来救我。
奕忻低头不语,谁愿意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再说这猫儿还没吃到腥呢,认罪了多不划算。
“你们先退下吧,我有话和她说。”奕泞声音不大,但是震慑力颇强。一干人等各怀鬼胎,想看好戏却又没机会,只得观望着离开。
“你住在储秀宫已经半年了吧,”他突然走近几步,我想后退,但是裙子压在身下,挪不动。
“难道是因为朕没有召你侍寝?你独守空闺觉得寂寞?”他蹲在我面前,细长的食指抬起我的下巴,这次我没有躲,因为我被他盯得不敢再躲。
“那朕今晚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朕觉得乏味!”他突然凑近,吻住了我的唇,因为害怕和惊慌,也因为裙角被自己压住,当他温热的唇覆奇#書*網收集整理上我的,我竟没有逃开。
第十七章 浓妆淡抹临镜台(一)
正文 第十七章 浓妆淡抹临镜台(一) 奕泞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当我被一阵冷风吹醒,才发现自己的腿脚都已经麻木,好冷,远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主子主子。”“白溪?白溪,我在这里。”我起不了身,郁闷加委屈,再加上饥寒交迫,我几乎要哭出来。
白溪从坡上跑来,拾起一边的披风,紧紧裹住我,“怎么了主子,出什么事了?”看着我苍白的脸,她满脸担忧。
“扶我回去,我冷,”我带着哭腔。21世纪的我可不是这样娇弱,为什么要变回16岁的身体呢,换做23岁,我可以把这21岁的小屁孩踩在脚底下,可是不行,我现在不是楚兰新了,我生活在一个陌生得近乎可怕的时代,和一群只有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人打交道,更可恨的是,我的系着红绳的男子竟然躲我如鬼魅一般,他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我要怎么继续啊,还有那个可恶的皇帝,竟然让我今晚侍寝,成了皇帝的老婆,还怎么和深宫男子比翼双飞哦。妈妈!呜呜呜!
回到储秀宫,灯笼已经点亮,白溪点上了蜡烛,又替我打了满满一桶热水。“主子,着凉了吧,泡个热水澡会好一些,您先泡着,奴才去熬碗姜汤来。”说完,白溪带上门出去。
我把自己缩进热水中,这才觉得身体有了点温度。
难道是因为朕没有召你侍寝?你独守空闺觉得寂寞?
那朕今晚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朕觉得乏味!那鬼魅般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整个没入水中。希望他贵人多忘事,回到咸福宫见了那千娇百媚的丽贵人就忘记了我!
有人轻叩房门,白溪这么快就来了?“进来吧,”我出声道,“姜汤放那儿,我洗完了喝。”
“小主着凉了么?”是姑姑的声音。“小主在沐浴,奴婢就不进来了,就在外头传话给小主吧。”
“传什么话?又出什么事儿了么?”
“安总管在门外候着了,皇上传旨让小主前往乾清宫侍寝。恭喜小主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小主,沐浴完就出来接旨吧,安总管已经候了一会了。”
“姑姑,我感冒,啊不是,我着凉了,怕传染给皇上,麻烦姑姑转告安总管。”
“小主,您还是亲自和安总管说吧!”
我速度地穿好衣物,打开房门,安总管依然是面无表情地立在院中。
“安总管,我身体不舒服,麻烦您转告皇上,今晚委屈他先去丽贵人那里吧。好不好?”我讨好地望着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他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小主,您把皇上往别人那里推?您可知道,这后宫可有多少人巴望着这么一天呢。”
“我是真的,咳咳咳,”我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真的不舒服。”老实说,一半是装,一半真是病。
“那,奴才先去回复皇上,小主好生养着,日后还有机会。”他摇摇头走出了储秀宫。
呼,我长呼一口气,摸摸额头,有点烫,关上门刚躺到床上,白溪就端着一碗姜汤推门进来。“主子,喝了吧。喝完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我把年前赏的厚袍子拿出来给您盖上,出出汗就好了。”
“好,”我坐起身,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姜汤,白溪仔细替我掖好被子,又去找出冬天穿的厚衣服给我盖了几层,终于暖和了些。我一向都是健康宝宝,一年到头喷嚏都很少打,但是一旦感冒了就会高烧,小时候不知道吓了我老妈多少回。
才眯上眼不久,白溪就慌张地跑到床边来,“主子,主子,醒醒,安总管来了。”
“不是让他回去了么?叫他走,我要睡觉,头痛。”我咕哝着。
“不行啊主子,安总管传话,皇上龙颜大怒,说一定要主子前往乾清宫。不管病着还是怎么着,”白溪无奈地挽起我的床帘,“主子不去,安总管说他就不走了。”
第十八章 浓妆淡抹临镜台(二)
正文 第十八章 浓妆淡抹临镜台(二) 去他妈的,我在心里骂了句粗话,困难地爬起来,“白溪,帮我穿衣服,我要穿暖和点,冷。”
“主子,就这样穿吧,加件披风好了,等下在殿外还是得脱掉的。”
“什么?在外面脱衣服?那不是会被人看光光?”这古代人还真是开放。
“主子忘了么?在殿外脱掉衣物后,会有公公送红绸来给您蔽身。侍寝的主子们都是不能穿衣物进大殿的。”
好像有那么回事,据说是雍正时期,为了防女刺客才订的规矩。我头更晕了,白溪拿出最厚的一件披风裹住我,搀我出门。
安总管一见我,立刻吩咐宫外等候多时的几个小太监,抬着一顶4人软轿立在我身边。白溪扶我上轿,轻捏了下我的手,“主子,运气来了,恭喜主子!”我苦笑地对她点了点头,轿子离开地面,轻轻晃荡起来,这一晃,让我几番想吐,不过眼皮更沉,没走多远,我就歪着脑袋打起盹来。
“小主,”轿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开了,一股冷风灌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主,到偏殿了,前面就是乾清宫,主子先去换衣服吧。”安总管伸出手臂,我扶着走下来,然后被他带到偏殿,整个人昏沉沉的,连步子都凌乱。
外面的披风首先被解下,接着是中衣,当小太监手伸向我的背后,想要解开小衣的系带时,我终于意料到自己将被剥光了,“走开,谁要你碰我的,好大的胆子。”小太监惊恐地低下头,“主子,这是安总管吩咐的,例来主子们进乾清宫都是这规矩。”
“我偏不,没见着我已经着凉了嘛,你想让我病得更重?”我实在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所以只能为难这可怜的小太监了!(是你挨板子重要还是本姑娘的清白重要,哼。)
“怎么了?”安德海推门进来,一见我只着贴身衣物,旋即将门掩上。“主子?有何不妥?这可是宫中历来的规矩啊,奴才们也是为主子办事,主子就给奴才个面子,可好?”
“不好,我没有在人前宽衣的习惯,除非你叫我的丫头来服侍我。”我故意找碴,皇上就在旁边等着呢,这安总管纵使插上翅膀也没有时间飞到储秀宫叫白溪了。
“小主,”安德海的脸上已有几分难看。“要不这样,奴才们都出去,您自己换好衣服再叫奴才进来服侍?”
所谓见好就收,既然不用在一群男不男女不女的人面前脱衣服,其他的就都接受罢了。
“你们出去吧,把蔽身的红绸放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换好了再叫你们。”我背转身去不再言语,安总管聪明地唤回之前服侍我的太监,两人很快退回到屋外,这个偏殿除了我,便只余一对高高的红烛在殿中掉着眼泪。
今晚,看来只能自求多福了。
红绸很薄,抵挡不住屋外丝毫的寒气,实际上,更冷的是我的心,这一番折腾,指不定能回到21世纪去,即便回去了,也物是人非了吧。
安德海推开乾清宫的朱漆大门,外面实在太冷,人的一种生理本能让我迫不及待伸脚踏了进去,乾清宫大得离谱,至少对于住惯了120平米现代房屋的我来说是如此。
按中国古代说法,乾清宫的“乾”代表天,后宫中坤宁宫的“坤”代表地,乾清、坤宁是吉利的说法,但是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因为大所以显得空旷,而这空旷让我感到害怕,在这样大的房子里,人是多么的渺小,多么没有安全感。殿中的宝座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如今,这里坐着咸丰,10年后,这里将坐着他的儿子了吧。想想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哼,我低笑一声,他怎会想到西去之后,代替他掌握大权的竟然是在浣衣局里累死累活的兰儿?
紧了紧红绸,依然觉得有凉飕飕的风顺着我光光的脚踝钻进绸中,天可怜见,这大冷的初春夜,本姑娘可是打着赤脚站在这冰凉的地板之上啊。
“小主,皇上已经在西暖阁等着您了。”安德海竟然没走,在我身后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我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赤脚向西暖阁走去。
第十九章 浓妆淡抹临镜台(三)
正文 第十九章 浓妆淡抹临镜台(三) 西暖阁比大殿上暖和许多,依然是雕梁画柱,盘龙附凤,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纯白的底色上织就着好看的异域花纹,整个西暖阁灯火通明,更显得这地毯的花纹清晰漂亮。
我站在地毯边缘,矛盾自己是否该踏上去,这样漂亮的地毯,被我踩着真是暴殄天物哦。
“怎么不进来?”有人出声,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我终于探出脚,轻踩上去,西暖阁摆满红烛,一根根足有碗口粗,都是1米来长,咦,皇帝召见后妃的时候都这样奢侈么,这一根蜡烛得花多少钱啊?
房间正中一张宽大的床榻,应该是传说中的龙床吧,床柱上镶嵌着拳头大小的珠子,莫非是传说中的夜明珠,(我擦一下流到下巴上的口水),忍住冲上前掰下一颗来证实的冲动。
终于挪到床前,我跪下去,眼睛瞄到榻板上一双金色的锦缎鞋子,连鞋子上都镶着玉石,这皇上真是奢侈得不像话,难怪大清会亡,唉,人为也有很大部分原因哦!
“你不懂规矩么?”声音又是冷冷的,跟白天听到的调调一样,臭德行!
侍寝嘛,当然懂了,不就是陪睡?我低头撇撇嘴,不着痕迹揉了下跪得有点麻的腿,本来头就沉,低头跪上一会,更觉头重脚轻。我站起身,踩过垂到地毯上的长长厚厚的床幔,终于走到床前,他的脸色怎么阴晴不定?我轻轻掀开他身上金黄色的锦被,这皇帝睡觉还真好笑,竟然大冷天把脚露在外边,难道是因为太冷所以不高兴?
我侧身坐上龙床,扭捏着该如何把这红绸除去,要不躲进被子里脱掉再丢出去?就这么办,我正为自己的聪明高兴,突然,有人狠狠拽住了我披散的头发,我懵懂地回头,看到一张愤怒的脸孔,“好大的胆子(这台词好熟,好像是我欺负小太监时说的话哦)没人教你规矩么?”
“当然有教,”只是我没有认真听而已,我又不知道你瞎了眼会挑上我。我正要撅嘴回辩,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紧握住我的腰际。
这么心急?我还没有心里准备呢,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发生的状况。1秒钟以后,一阵剧痛从我腰间传来,本身的不适加上这一阵痛,我终于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不懂规矩,难道侍寝的规矩没有人教过她?谁告诉她可以从皇帝身侧上榻的?谁告诉她可以不脱红绸的?如若恰巧被内监总管看到,她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奕泞恼火地想着,她还躺在床前的榻板上,白天见她,不是像小野猫一样,精神十足么?为什么自己不过推她下去竟半天不起?难道在耍脾气?哼,不过一个小小的秀女,有什么资格跟皇帝耍脾气?要耍心眼,朕就让你耍个够,你慢慢躺着吧,朕就不信看完两本奏折回来,你会不求饶请求朕垂怜,哼。
有一只脚踏在了我的小腿上,并没有使劲儿,但是很痛,我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生龙活虎的楚兰新如今就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可笑。为什么腰那么痛,还有额头,火烧一般,好像在腰痛传来的时候还听到了一声轰响,谁摔跤了么?那么不小心?我楚兰新就不会。呵呵。
有人在叫我?谁啊?好吵,叫我有屁用,人家眼睛睁不开嘛。
“喂,喂。叶赫那拉氏,叶赫那拉氏?兰儿,兰儿。”我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换了几种,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焦急,这种感觉比之前看到她和老六纠缠不清时更让我不安,因为我心疼。
她似乎很痛苦,她在咕哝什么?还有她的额头,已经破皮渗出了细小的血珠,该死的檀香炉,明日,哦不,朕等不到明日,朕马上命安德海丢了这个破东西,什么养神静心,伤了朕的女人,哪怕是无价之宝也给朕丢得远远的。
“安德海,”我大声叫着外面候着的内监总管。“给朕丢了这个破香炉,再拿最好的创伤药来。”
(为什么楚兰新会被丢出去哦?好丢人吧,因为清朝时,后妃侍寝,须从床尾沿着皇帝的脚爬进被窝,侍寝完毕也必须面对皇帝,从被窝里退出来,否则可是大逆不道的哦,楚兰新不懂规矩,难怪咸丰不怜香惜玉啦!)
第二十章 浓妆淡抹临镜台(四)
正文 第二十章 浓妆淡抹临镜台(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依然在西暖阁,还是在那张龙床上,难道之前是幻觉,哦,绝对不是,头和腰上传来的疼痛提醒我,我是真的被皇帝踹下床了,那为什么没有叫人拖我出去?我不是惹火他了吗?
“唔,”我想伸手触摸一下额头上的伤,不会毁容了吧,在21世纪,脸上有伤可能叫另类,但是在这个以色侍君的后宫里,这伤就意味着我离住空调房(冷宫)的日子不远了。
“别动,伤口不深,已经敷上创伤药了。”一只大手轻抚过我额前的头发,这样温柔的声音,真的是之前踹我下去的那个恶人?
我是不是该走了?我伸手想要撑起身体。可别指望我会感谢他那点创伤药,头和腰都还痛着呢。
“不是说了别动吗?你怎么总喜欢跟别人对着干?”他貌似有点火大,按住我的肩头,迫使我再次躺回去。“我已经吩咐安德海了,五更天不用叫你,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朕退朝后再送你回储秀宫。”
“不用,到五更天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自己回去。”我扭头不再看他,一时间西暖阁里静寂无声。
“你进了宫就该懂宫里的规矩,姑姑没有教你?你进宫前没有嬷嬷跟你说?”他一连串的问题,无非就是想替自己的霸道野蛮找借口罢了。
我闭眼不语,因为累,还因为……被子下,我身无寸缕。
“才2更天,朕再躺会儿,最近很累,”他揉揉太阳穴。
呸,夜夜笙歌,当然累。我撇撇嘴,往被子里缩了缩,还是觉得冷,我天生畏寒,所以平常活蹦乱跳,大热天最爱吃火锅,但是一入冬就跟冻僵的蛇一样,一动不动了。
“冷吗?”他轻轻掀动被子。一股冷风不可避免地钻入被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一双大手,温暖的手,却让我一瞬间僵直了身躯。
“不,不冷,”我竟然有些结巴。本能地往前挪了下身体,“啊,”腰伤让我痛呼出声,我皱起眉,想要伸手揉一下腰,但另一双手比我更快地放在了我腰间。
“你睡吧,朕保证只是帮你揉一下腰,我对病人没有兴趣,”他轻笑,躺到我身后,一只手轻揉我被撞到的部位。另一只手则伸到我颈后,将我深埋的头轻轻转过来,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装睡,转过身来,看到一双细长的漂亮的桃花眼,不记得哪个朋友跟我说过:有这种眼睛的男人很容易被人爱,也很容易爱别人。说白了,就一花心大萝卜。
“放松,不然你的腰伤不会好,”他拂开我额间的发,对着伤口呵了一口气,“记得不要碰水,会留疤的。”好痒,我别过头,还不是拜你所赐,黄鼠狼给鸡拜年,差点把俺毁了,一点破药就摆平了,真会打算盘。
“我睡了,很困,本来着凉了就头晕。”我不想再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真是折磨,我怕自己会淹死在里面。
“着凉?要不要叫安德海送药来?”他准备坐起身。
“不用了,”我伸手拉住他,实在不是斯文人,这一拉蛮力太大,竟让他重心不稳跌在我身上,好暧昧的姿势,顿时让我红了脸,(楚兰新,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什么我在他脸上也看到了一丝尴尬?他阅人无数,竟然也会害羞?哈哈。
他赶紧起身,“没事吧,你的额头好像被我鼻子碰到了。”是吗?好像真的很痛哦。
“还好,睡吧,”我翻身背对他,经过他轻揉的腰部真的好了许多,疼痛减轻,我随即将身体缩成一个小球,(这是我在全身心放松的情况下,最喜欢的一个睡觉姿势,自认这样睡觉最有安全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样睡觉)他用下巴抵着我的背,呼吸和我一样轻。
整晚,我睡得很安心,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知道身后这位柳下惠的感觉如何,君王们可能自小受的礼仪教育比较好,说到做到,真的很君子哦。
第二十一章 恋树湿花飞不起(一)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恋树湿花飞不起(一) 这一夜睡得极安稳,奕泞什么时候走的我并不知道,睡觉睡到自然醒是很多都市白领渴望不可及的事,估计这清帝后宫的女子们也如此,有名分的妃嫔大早上得去皇后贵妃宫里请安,攀附拉拢,以防日后不测。有子嗣的则要带着格格阿哥去各处炫耀,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肚皮很争气。
住在储秀宫的时候,每天早上姑姑总有点小事儿会请示,其实就是些与我没多大关系的事,想是怕我赖床吧,有几日倒是白溪催我起来,说这个妃子寿辰,那个嫔摆宴,不去不行,渐渐地竟让我戒了赖床的毛病,清早自动醒来,梳梳头发,看看女则,天气好就摆个软榻在窗前晒太阳,或者拿着没电的MP3听白溪说故事。
若不是昨天着凉,接着又摔到头,我现在早起床做早操了,外面有丝阳光透过窗棱照进西暖阁,奕泞走时没有挽起床幔,所以光线没有影响到我休息,但是看看天色,应该已经大亮了。掀开金黄色锦被,挽好床幔,脚一伸出去便觉得冷,忍不住缩了回来。
“兰儿,醒了?”奕泞在我犹豫该不该起床的时候走进了西暖阁。他看上去神采奕奕,说话间已快步走到床边,坐在了我身侧。
“我准备起床了,”想到自己的衣物还在偏殿那边,我尴尬地低下头,难道这样走出去?
“我吩咐了安德海,稍后送衣物来,你再躺会儿,昨天不是摔到头了么。”他伸手拂开我额上的刘海,“有个粉红色的伤疤。”
“那不是毁容了啊?”我惊慌失措,完了完了,以前指望别人追求我就一直无人问津,现在毁了容,那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了。
“那又怎么样,朕又没有说你丑,谁敢说什么?”他一下严肃起来。
“别人不说不代表不那样想啊,真是。”我小声咕哝。有权又不代表拥有一切,就知道以权压人。
“你得补偿我,是你推我下去才弄伤的,”我又小小声抗议。
这句话他倒是听真切了,“朕知道,会补偿到你满意为止。”跟皇帝讨债竟然没有被拖出去斩了,真是奇迹。
“皇上,奴才已经把皇上的赏赐准备好了,都在殿外了。”安德海在外头亮出他的太监嗓。
“进来吧,”奕泞转身将被我夹在腋下的锦被往上提,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个脑袋,又放下先前被我挽起的床幔。
“他们是太监,有什么关系啊?”昨天几乎被他们看光光了,现在遮什么遮,这人真是有毛病。
“太监也不行,除了朕,谁都不行。”他冷着脸将我探出来的头遮挡住。以为我想看太监?呸,我是想看赏赐呢,宫里的东西那都是珍品,看奕泞也不像个小气人,我想提前了解下自己能发多大的财嘛。
“皇上,”安德海身边还站着几个面白无须,清清秀秀的小太监,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锦盒。“您赏赐给兰贵人的珠宝衣物都在这里了,请皇上和兰贵人过目。”
兰贵人?原来不是赏赐给我的啊。空欢喜一场了。
“放到玉几上,你们退下吧。”奕泞威严地吩咐,安德海喳了声,领着小太监极速度地出去并带上门。
“先去穿好衣服,再看看安德海送来的珍宝是否喜欢,”他掀开床幔,又想要掀开我裹身的被子。
“等下,你转过身去,”我怎么可能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我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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