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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爱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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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小姐,我从未曾欺骗过你。我也是昨天才见到皇上。”万毅语气显得急切:“并且我们的一切行踪似乎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即使没有我,皇上也会找到这里。
一路上,与其说是我带着皇上,不如说是皇上带着我们找到你,依我猜测,这个人一定是皇上的人。就是靠这个人一路留下的线索,才会让我们不废吹灰之力找到你们所在!”
“你是说,有人一直在跟踪百里天行跟我,而这个人是百里长风的派去的人?”
“……是。”
若雪鸢眸子渐冷:“那就是说百里长或许早就知道我没有死,并且还跟百里天行在一起?”
万毅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或许知道,或许不知。”
“哼!”若雪鸢怒哼一声,似乎正要发火,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脸色千变万化。
万毅忧心忡忡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她叹息般道:“万毅,你说,我要真死了,他会不会伤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万毅脸色徒然一僵:“小姐不会死!绝对不会!”
“但愿吧!”她长吁一口气,道:“总之,我答应过我爹,要尽我所能保护他,虽然不知道他需不需要,但你还是留在他身边吧,反正你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
“那你呢?”
若雪鸢蹙眉摇头,语气里满含担忧:“从见到百里长风开始,我就开始心神不宁,加上百里天行那种深沉的态度,总让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说着,见万毅脸色微变,她心中一紧,忙问:“怎么?”
万毅语气涩然,幽幽道:“其实属下就是专门为此事而来。这烟山阁……有古怪……”
山风凌凌而过,无数桂花瓣如同雪花一般飘飘坠落,不远处药童认真的熬药,偶尔张着好奇的眼睛往两人这边望一眼,黝黑的眼睛纯净如水。
若雪鸢淡淡望着他,耳边万毅的声音轻飘飘传来,狠狠地扎在心头。
“……依属下看,皇上呆在这里,会有危险!”
“是么……”她轻喃,眸光如电,那边小药童似乎察觉到她一直盯着他看,抬起脸对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她徒然转过脸,对万毅笑道:“炸弹研制的怎么样了?”
“出了一点意外,伤了几个人。”万毅虽不知道她为何转移话题,但提起那个所谓的炸弹,他的神色露出几分心有余悸的骇然:“小姐,那个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那么小的一颗,生生在平在上炸开了一个大坑,几个站的近的人没想会有这等威力,一个个死的死,伤的伤,到现在有些人还是不能相信那一幕。”
说到后面,万毅的神情口气都趋于激动:“若当真研制成功,那当今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与之抗衡?”
“我只是想把它弄出来对付西北的那支强骑,并没有想过在军事上全面使用,再说,这种东西只能一次两次出其不意给敌人带来损伤,但并不是天下无敌,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无敌的。”若雪鸢淡淡道。
她从没有想过要把炸弹这种东西变成战场上的常胜武器,再者说,不论是什么东西,用久了,总会有能够压制它的东西的出现。她也并没有想过要用简简单单的炸弹来终结这个属于冷兵器的时代。
“可是……“
“等你们能够熟练投放炸弹后,可以在炸弹内部装上一些锋利的铁屑,这样的话,杀伤力会更强。”若雪鸢扫了眼那边煎药的小药童,见他把药汤倒入碗里,端着就准备走。
她眼底光芒一闪,急急的道:“我去缠着百里天行,你尽快把百里长风劝走,不论用什么方法,打晕下药都可以!”
第3卷 一百八十五
“可是皇上他……”
若雪鸢严肃而凝重的沉声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小小的烟云阁暗地里隐藏了这么多人,那么百里长风必定会有性命之忧!就算是我爹在这里,他也会让你们好好保护百里长风而不是守在我身边。”
若雪鸢向着药童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道:“还有,若有一天,西北的那支铁骑真的毁在炸弹之下,你记住,这种东西的制作方法,你还是销毁了比较好。”
万毅不解:“为何?”
“炸弹的制作并不复杂,你今天用这个东西毁灭别人,或许有一天,别人就会拿它来毁灭你。”
不待万毅有反应,她迅速离去。
————
若雪鸢与那药童沿着蜿蜒曲折的回廊终于快走到百里天行所在的房间,正好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拐上回廊,迎面与她撞上。
一袭藏青色长袍挂在他略显消瘦的身体上,刚走上回廊的时候,他的脚步似乎有些虚浮。但一看到若雪鸢与药童,他立即挺直了背脊。
若雪鸢眼尖的发现,他的右手捂住嘴,轻咳一声,有鲜红的液体从指缝间渗出。
“师父?!”小药童一见,顿时低呼一声,焦急又担忧的奔上去扶住他。
幸好若雪鸢早就把汤药端了过来,否则他也不可能跑那么快。
那中年男子见到两人,隐晦的收起沾了血的袖袍,立即快步走下石阶,来到两人面前。
不理会小药童担忧的眸子,他一双眼角略略下垂的眼睛此刻熠熠生辉,更显得他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
见他在自己面前站定,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若雪鸢眉头一皱:“你是谁?”
对方挑眉,冷漠中带着些疑惑:“你所中的百花绽竟然变得这么奇怪,你居然还没死?难怪那小子要这个时候来找我。”
听他开口好像希望自己早死一样,若雪鸢顿时气笑了,口气也变得凌厉起来:“大叔你这张比蛇蝎还毒的嘴该洗洗了,否则我还没死,你就要被自己的嘴给臭死了!”
对方一愣,徒然古怪的笑起来:“你这臭丫头,对我这么不客气,小心我不给你治病,再给你下点毒让你全身溃烂而死。”
“哼!就凭你?几两骨头烂肉搭上老鼠一样令人恶心的嘴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若雪鸢一向坚持自己的原则,对她好的人,她会对别人更好,而对她坏的人,她也不会客气。
逆来顺受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其实这人长得还算不错,清秀之中又有几分儒雅,只是说出来的话过于尖酸,让她觉得不中听。
听小药童叫他‘师父’,莫非他就是那个聂神医?据百里天行说,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治好她的毒,那么就只剩下这个聂均聂神医了!
若不是眼底处偶尔闪露出来的冷光和眼角几乎不可见的细纹,她当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孱弱的青年。
只是,这聂神医反笑道:“你还别说,在别人眼里,或许我还真是个人物,否则你也不可能身中几乎失传的百花绽。此种剧烈毒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研制出来的。”
听他这话,她的毒还是出自他手?!
这下,若雪鸢在愤怒中开始重新打量起他了。
难怪百里天行要带她来烟山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过,坑害了别人,还能笑得这么悠然自得的,若雪鸢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原来我身体里的毒是你搞的鬼?这下,我跟你这间的仇可结大了!”
聂均很是无所谓:“我的仇家已有上百,多你一个不多,比起我别的仇家,你只是我的一个实验品而已。”
见他嘴角处那一抹未擦干净的血迹,再看看百里天行的房间,她对他的第一感降到了最低点,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你到底有没有医德?!”
“医德?我要那种东西做什么?再说,你的死活跟我有何关系,有人愿意拿你来给我试药,何乐而不为呢?”没想到这位聂神医冷哼一声,竟然昂头挺胸的……
走了?!
若雪鸢望着他的背影,胸中怒火正酝酿着,只见他又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脸斜乜着她,似嘲似叹的说了句:“你这副不论跟你见面都红眼睛的臭脾气跟你那个没用的爹一个德性!”
若雪鸢嘴巴一张一口,显些骂出难听的话来。
可是才一会儿功夫,这个聂神医就已经消失在回廊拐角。
她重重的喷出一口浊气,抬步朝百里天行的房间走去。
来到百里天行房间外,正提步准备走上石阶。便听到了百里天行的声音,让她生生收回了脚,端着药静悄悄地立在一旁。
“你不就是想知道鸢儿百花绽的药引子吗?问我即可,何必把聂均打伤?怎么说当初你在烟山被狼群袭伤,也是他救你一命。”
“是么?可惜朕却不记得有这么一个救命恩人。”冷冷地嘲弄出自百里长风之口,门外的若雪鸢一听到这个声音,心跳徒然就乱了节拍,不禁加大了力道握紧手中的拖盘。
房间里,一室凌乱残破。
百里长风与百里天行分别伫立在房间的两旁,地上碎屑遍布,有山风从窗口窜进来,两人遥遥相对而立,衣袂飘飘,似神似仙。同样的风华绝代,同样的贵人逼人。
“既然你知道百花绽的药引子是取自何人之血,那么你可曾知道,鸢儿的性命,剩下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只要你替鸢儿解毒,朕可以答应你,从此不再干涉在你们之间。”
只是百里天行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几条鲜红的伤口,更显得邪魅。他的胸口渗出丝丝血迹,晕染在他雪白的衣襟上,犹如寒雪中朵朵艳梅。
他一手撑在桌面,一面噙着笑意凝视着对面的百里长风。
“皇兄,你为了鸢儿这样一个并不爱你的女人,你做了这么多,让我都替你感到窝囊!”
百里长风一丝不苟的衣袍上落了几滴血红,温和却带着淡漠笑意的俊脸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只是仔细看去,他嘴角弧度更僵硬,眼神更冷,更深。
“那药引子所用之血,不是别人的,就是皇兄你的心头血!”
第3卷 一百八十六
“那药引子不是别的,就是你百里长风的心头血!”
百里天行话音一落,屋外的若雪鸢与屋内的百里长风同时猛然变了脸色!浓郁的桂华香气袭来,险些让堵塞了她的呼吸,只听里面百里长风道:
“朕的心头血?你觉得此话对朕来说有几分可信度?”
“信与不信取决于皇兄你自己。”
“哼!朕是很想救鸢儿没错,但并不代表朕会相信你的谎言!”
百里天行捂着胸口,喘息的笑道:“这么说,鸢儿的生死你是不在意了。”
“天行,你我之间的争斗,从来就与她无关。”百里长风讥笑道:“这么多年,你争夺朕的女人,争夺朕的江山,到现在,你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报复的快感!”百里天行失笑:“谁叫你一直这么软弱可欺呢,皇兄。感谢你对我的容忍大度,所以你的女人才会被我抢走,终有一天,你的江山也会是我的。”
到现在,两人这间的关系,那层一直覆在表面的友好,真真正正地,碎的再无转寰余地。兄弟情谊荡然无存,两人已走到绝对对立的这一步。
百里长风的脸皮禁不住一抖,深黑的如同深渊的眸子中失望与怒气汇集,他冷笑道:“朕的女人千千万万,你不过是抢走了一个而已,就凭你王爷的身份,朕赠送一个给你也不为过。只是朕的江山,你以为到现在为止,朕会拱手相让吗?”
“让与不让,如今可不是你说了算。”百里天行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意:“你以为我不知道香雪是你的人吗?你以为你在皇宫里放个替身就会瞒过所有人吗?皇兄,你果然一点都没变,这种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把戏你还是改不掉。”
门外的若雪鸢紧握着拖盘,大气也不敢出,百里长风那句‘朕的女人千千万万……赠送你一个也不为过’像一根根冰锥刺进她心窝,冷冷沉沉窒息般的难受。憋得通红的脸上似怒亦似悲,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脚底更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很想离开,却又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虽然她曾猜测过香雪的身份,却没想到居然会是百里长风的人,偏偏百里天行早就把一切看在了眼中,却不动声色。
那么,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房间里沉默了良久,百里天行依旧在笑,笑得如风轻如云淡,却冷漠非常。
百里长风的神色转换不定,最后沉下脸:“你故意不揭穿香雪,就是想把朕引到这里来,怎么,还想再杀朕一次?”
这也是若雪鸢想问的问题。
百里天行轻轻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只是那笑一闪即逝,快的令人难以捉摸住那瞬间笑容里掺杂的情绪。
他绝然道:“在这偌大烟山,除掉你,并不难。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做,但为了鸢儿,也为了我的仇恨,我不得不这么做!要怪,只能怪你不够狠毒!如若你再无情一些,如今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
门外的若雪鸢心中徒然一惊,手中的拖盘险些失手砸落在地,她屏住呼吸,没有发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抖。
百里天行真的是引来百里长风,然后杀掉他?!!
“你果真很懂得如何激怒我!”
即使在房门外面的若雪鸢也清晰的感受到百里长风此时浓烈的杀气。
而百里天行听到这话,只是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眸子中含着的那几分轻蔑与嘲讽始终不曾消散半分。
寒光一闪,百里长风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软剑,剑身修长,泛着粼粼寒光,剑尖遥指着百里天行,不带丝毫感情的话一字一字从他嘴里蹦出来:“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住手!”
一道清脆却铿锵的声音这时突兀地响起,房间里的两人同时蹙起了眉头。
就见若雪鸢端着拖盘立在了门口。脚步滞了一下,然后大步走了进来。
“百里长风,你不能杀他!”
“哼,为何?”
“因为就算你杀了他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看着她声色俱厉的挡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百里长风只觉得胸口中狠狠一抽,呼吸一颤,随即眼底怒意四泄:“回去?对朕来说,你这只红杏不要这罢!你给朕滚开!!”
若雪鸢呼吸一窒,瞪着他,冰冷无情的话仿佛从牙缝间挤出来一样:“该滚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
避开他悲痛的眼,她冷笑:“你听不懂人话么?”
“若雪鸢!”
一声低喝,若雪鸢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执剑的手剧烈一抖,心底不知该笑或该悲。
他说,她是他千百女人其中一个,那他何必装出一副很在乎的样子,装给谁看?给她?还是给百里天行?
这一刻,她显些失笑。百里长风啊百里长风,如果你的心真如你的话一样决绝,那么一切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突然间,她只觉得无力悲哀,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四周遍布杀机?而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给她装多情!
他的身边区区十几个人,怎么能够与百里天行布置在这四周的人相提并论?与其说她在帮百里天行,不如说她一心只为她。
不论是对若天远的承诺,还是为自己的心,她想,她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
明知道自己会死,她选择离开他,即使在他心里,她红杏出墙;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成为百里天行的筹码,她留在百里天行身边,并不是因为她多么喜欢百里天行,只是想在他们兄弟之间这场政治斗争中为他做些什么。
也为了让他相信,她的心里爱的是百里天行,这样的话,他或许就会很快忘了她,然后像历史中的某些皇帝一样,很快爱上其她人。
因为百花绽,她与他,终究只能活下一个,那么她,会把这异世一遭当做一场梦,镜花水月般令人痴恋的梦。
只是,她至此才明白,对于百里天行,她有太多的不了解,他的狠,他的恨,他的心思,并非常人能够猜透。
就在刚才,她竟分不清百里天行这些日子以来的呵护究竟是不是又是一场虚情假意!
而目的,只是因为他猜到百里长风会来么?那他,又是怎样把百里长风走的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你当真……不会为你今天选择他而后悔么?”他沉声开口,语气幽冷沉重。
“我不会后悔,也从未后悔。”
第3卷 一百八十七
“我不会后悔,也从未后悔。”
百里长风定定的盯着她淡漠而美丽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然而最终,他看到的只是冰冷,别无其它。
她不会知道,他一得知她被带往烟山,他的心里是多么担心,担心她再一次成为他们兄弟间争斗的牺牲品。她更不会知道,他在发现皇宫里的那个假的雪贵妃后,动用自己隐伏在王府里的人,得到的消息却是她与百里天行相处融洽甚至是亲密后,他心中那一丝被破灭的微弱的希望让他多么想一剑杀了两人。
百里长风缓缓放下剑,静静的望着她,心中已经没有太多的情绪。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她只是他后宫里的一份子,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但对于一个平凡男子,她是他唯一心爱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
这个以后,他已经没有资格说出口。因为这样的承诺,或许在她看来,厌恶又可笑。
前段日子里她表现出来对他的在乎,对他的情意,或许真的只是他自我催眠的错觉。或许真如她当初对百里天行所说,一切,不过是为了取信于他,伺机除掉他。
他有他的骄傲,亦有他的底线,不被重视的爱,他也不屑于乞求。
“如此,朕……”
他转身走至门口,停下。
衣袂翻飞,阳光铺泄而下,在他周身朦胧的浮起了淡淡光晕,却带着微微悲凉的冷意。他孤傲的背影依然是她初见他时那种高高在上蔑视万物之感,只是浑然没有了她所熟悉的那股春风般的温和。
他平静道:“朕的雪贵妃已死,你与朕,再无任何瓜葛。现在,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摆脱朕,也不必再虚情假意来讨好朕了。”
直到他的衣角消失在视线里,若雪鸢仍是怔怔的没有回过神。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真心对待,竟变成了假意讨好么……
“把他气走,你心里想必很难过吧?”
转头,百里天行一双眼像是把她看得通透:“刚才为什么不让他杀了我?你难道忘了以前我是怎么追杀他的吗?”
被看透心伤,若雪鸢努力咽下冲到喉头的难受:“你昨天救了我一命,我只是还给你而已。”
百里天行却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你在担心我?”
若雪鸢也不否认:“是啊,谁叫‘我’曾经也喜欢过你呢!”
“若不是你的心思太浅,我还真的会以为你一心为我着想。”百里天行靠近她,语气温柔:“你把他气走的真正原因,是怕我会杀了他吧?”
被一语道破心中所想,若雪鸢倒坦诚以对:“你既然有心把他引来这里,必定也是早有准备吧?百里长风对你再三容忍,但不代表你也会这么做。”
“你就不能也像相信皇兄一样,相信我心里其实并不想与他斗的你死我活?”
又是这副表情,那股令人心疼的落莫。
“不能!”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就像你不能否认你一直在利用我一样!”
“……”百里天行无言以对,片刻,他僵硬的扯开嘴角,低笑中伴着轻微的咳嗽:“你终究还是爱上了他,看来我注定要为自己当初的错误自食其果。不过很可惜,这次你看错了我。”
他撩起她耳迹飘起的一缕发,深深地凝视着她:“此次皇兄若不动手,我保证他不会受倒任何伤害。反之,我想,他的下场或许是你不愿意见到的。”
“烟山阁是你的地盘,你有那么人手,只要你不动手,他会动你么?”
“你果然知道了,看来那个万毅有点能耐!”百里天行叹息一声,瞄了眼她进来就搁在桌上的药,笑了笑:“真难得你亲自端药给我。”
说着,他端起碗一饮而尽。
“你就真的那么想要置他于死地吗?”若雪鸢低低开口,一直紧绷的身体级缓放松下来。
不知是不是百里天行的错觉,他竟听到了她声音中那几分似怒似悲的轻颤。
他道:“为了你,他必须死!”
“为了我?”若雪鸢徒然大笑起来,通红的眼睛对他怒目而视,高讥尖锐的吼声似厉鬼一般:“那我告诉你,真正的若雪鸢已经死了!她一头撞在永安宫的大殿上时就已经死了!!”
“鸢儿……”百里天行神情悲痛不似做假,只是此时的若雪鸢,却已经不能相信他。
这几天来她对他的改观,只是她一厢情愿。这个男人,自始至终,不论是对从前一心为他的若雪鸢,还是现在有所企图的她,他的面具,从未撕开过!
他还是从前不择手段的百里天行,从未改变!
“我不过是这个世界之外飘来的一缕孤魂,不小心霸占了若雪鸢的身体,也得到了属于她的记忆。”
也不管百里天行是否相信,她笑得古怪而扭曲:“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她活下来吧?如果她真的按照你说的去做,利用百里长风的信任把他害死,她也就会死不是吗?”
“你杀他,并不是为了若雪鸢,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就算没有若雪鸢,你照样会那么做。你的心底,从来就没有把任何人放进去,否则若雪鸢那个傻子怎么会自寻短见?你也不相信她是因为淑贵妃要当上皇后而自杀的,是吗?”
“我……”百里天行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身形一晃,不可思议瞪着面前笑得愤怒而冷漠的若雪鸢,悲伤自他眼中一点点的扩散到整张脸。
他望了眼桌上的盛药的碗,涩然道:“你下了药。”
“是。”若雪鸢冷冷的望着他。
“你想杀我?为何?”
“为百里长风。”
百里天行的身体已经渐渐无力的滑倒在地,他的双眼始终不曾离开她面色冰冷的小脸,他胸口处的伤口早已有血沁出,宛如红梅绽放:“鸢儿,你恨我,我不怪你。但我也相信,你不会杀我。”
若雪鸢冷着脸吃力的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狠狠道:“相信顶屁用,等你死了你就带着这东西见鬼去吧!”
第3卷 一百八十八
话音一落,她快步走出房间,却在一双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突然响起百里天行虚弱中带笑的声音。
“可惜,你无法见到我死的那一刻了。”
她猛的转身,只见百里天行此时已经颤巍巍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莫名却令人心中发寒的笑容,受了伤的俊脸上有鲜血泌出,衬得他苍白的脸色若愈发妖艳。
此刻的他虽然喘息的不成样子,可他的精神却不似刚才那般萎靡。
若雪鸢身形一顿,脸色以青白红交替转换,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怎么会……”
怎么会……他仿似无事一样!!
“不用惊讶,也不必慌张,我不是鬼,不会找你索命。”
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然而他那双眼睛,却又分明无丝毫笑意,深邃的仿佛平静地大海般,宁静中饱含着浓烈地诡异。
“从我发觉你的心已经不属于我的时候,从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从皇兄出现在烟山的那一刻,我就有预感,你终有一天,会离而去。”他仿佛叹息般道:“看来,我还是猜对了。你终究还是决定选择他。”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中迷药,因为你一直不相信我,防备着我,对吗?”若雪鸢此刻说不上是怒是哀,一股深沉的嘲弄自心底升起,低吼道:“我现在才知道,担心你是多么可笑又愚蠢的事情,这一切,都只是我自以为是的独角戏而已,我跟你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过信任,所以,我们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做好了网子等着我跟百里长风自投罗网,我还自作聪明的往里跳了。”
她垂下眼睑,仿似梦呓一般低喃:“可悲啊真是可悲,到头来,还是我害了百里长风……”
百里天行不语,就那样遥遥的倚着床柱凝望着她,那悲怜却又显得冷清如冰一样的眼光,如同冰彻的雪山之泉一样缓缓湛入若雪鸢的心底,让她升起了莫名的恐慌。
“就在此刻,你我所在的这片阁楼之外不足一里处,皇兄的人已经把它围的水泄不通。”他说道,语气随意轻柔的仿佛在跟妻子谈论天气一样。
“……”若雪鸢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不知道他这话的真假。
“严格说来,我比你更了解皇兄。对你,他不会这么容易放手,对我,他也不似表面那么放心。”
“纵然如此,可是他从没有想过与你为敌是事实,而你却时刻念着他的性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若雪鸢对他瞠目而视,低喝一声便转身往外跑,速度之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的淡紫色衣角就消失在百里天行的视线之内。
“哎!”一声轻叹出自百里天行之口,他的一对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更显得幽暗深黑的双眸缓缓合起,纤长的似乎也带着忧伤的睫毛轻轻翕动。
然后他似乎自言自语一样轻喃道:“事实是……他非死不可!你去找他,不过是能够亲眼见证他的死亡而已。”
—————
百里天行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荡,一遍又一遍。
林中的空气微冷,跑动间,凉风像是迎面扑来一样,狠狠地从脖间灌进衣袍里,冰得毛孔都缩了起来。
若雪鸢一口气冲出烟山阁才停歇下来,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氧气,冷气进入肺里,顿时整个胸腔都凉了下来,丝丝凉风,犹如尖刀直插心肺,淡淡的酸,淡淡的痛。
望着远近山头或葱翠的树林,或漫天桂花,她急速的喘息声在这空寂的山林里格外突兀。
“小姐。”
正被脑袋里面混乱的思绪扰的快要崩溃,耳边突兀的传来万毅的声音,
她蓦然转身,便见万毅带着数人疾步走来,神色凝重。
“万……万毅?我不是叫你保护百里长风的吗?你怎么在这里?百里长风呢?”
视线扫过之处,不见百里长风的身影,若雪鸢的心中徒然升出一抹不安之感。
万毅沉默半晌,道:“小姐,皇上他……他要我把你带回皇宫。”
“为什么?”
见万毅吞吞吐吐,若雪鸢脑海中徒然就想起了百里天行之前的话:皇兄的人已经把它围地水泄不通……
“万毅,你跟我说实话,百里长风是不是真的围困住了整个烟山阁?”
“这……是的!”
这一刻,若雪鸢心中似乎有块大石头落了地,又似乎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深处又有一丝其它的情绪。
她知道,他们俩的这一次交手,总会有一个人,受伤,或者……
死亡!
恍忽中,她轻喃出声:“这下……终于要结束了吧……”
“小姐,你可还记得当初将军离开时托付你的事情吗?”
转过脸看向万毅,他正严肃而郑重的望着自己。
她微怔,心知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奇怪,让万毅误会了她。
因为在他们心里,若雪鸢从一开始深爱的就只是百里天行而已。
或许不只是百里长风在这件事情上怀疑她的立场,就连万毅,或者说现在除了她自己相信自己以外,不管是百里天行还是若天远,都对她抱着怀疑的态度吧。
百里天行认为她移情别恋,若天远等人刚认为她对百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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