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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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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团团包围起来。

“给我搜!”蔺九寒手一挥,数百兵士兵砸开严府大门冲了进去。严府中顿时惊叫声四起,一片鸡飞狗跳。

半个时辰后,张焕在近百名士兵地护卫下来到了严府,此刻,严府附近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已是人山人海,堂堂地县令府被抄,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第一次。

二百多名严县令的儿女妻妾都被赶到大门外,他们挤成一团。吓得浑身颤抖,而被军士从县衙里抓来的严县令则更加狼狈,剥去官服、打掉官帽,五花大绑地被摁在地上,他一见张焕过来,便拼命地暴喊道:“张刺史。我身犯何罪!竟如此对我。”

张焕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抓获了两名吐蕃探子,他们招供你曾多次提供情报给吐蕃,严县令,本都督也是公事公办,不徇私情!”

“你血口喷人!我堂堂的朝廷命官,竟会勾结吐蕃?”严县令大怒,“红口白牙!你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现在正在搜查你的府内,就看有什么收获了。”说到这,张焕向他投去了一丝鄙夷的目光。

严县令忽然明白过来。还没等他说话。只见从府内跑出两名士兵,一人拿了不少书信。而另一人则举着一个卷轴。

“都督,我们在他书房内找到了他与吐蕃人地通信,还有一幅武威城防图。”

“栽赃!无耻!”严县令破口大骂,张焕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接过卷轴纵马到围观的百姓之中,刷地将卷轴打开,高声对数千名围观的百姓道:“各位父老乡亲,这是我们武威城的城防图,如果被吐蕃得到,他们十几年未攻下的城池就会唾手可得,届时你们每一个都会面临家破人亡的惨剧,可谁会想到,这居然是一个七品县令所为,本都督抓获了两名吐蕃人探子,他们已承认,他们给了这狗县令一千两黄金,他便出卖了武威郡,大家说,该怎么处置他!”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有几个情绪冲动‘年轻人’更是大声叫喊:“杀死狗县令!杀死卖国贼!”

在他们的引领下,围观百姓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大声怒骂诅咒,有人还向严县令扔石块,张焕见时机已经到了,他立刻回头使了个眼色,几名士兵立刻将五花大绑,且堵上了嘴地严县令扔进了情绪即将失控的人群中。

数千百姓一拥而上,拳头、石块、牙齿如暴雨般向他们眼中的卖国贼袭去,所有的士兵都冷冷地旁观,没有人上去阻止,只片刻功夫严县令便当场毙命。

“民意不可违啊!”张焕由衷地感叹一声,随即下令道:“将私通吐蕃的严文割下头颅,悬挂在东门示众一月,尸体扔到城外喂野狗!”

几个士兵手起刀落,当即砍下了严县令的人头,围观之人一片惊呼,严县令地几个妻妾也吓得晕倒在地。

“都督,他的家人如何处置?”

张焕冷冷扫了他们一眼,道:“他府上男丁全部处死,女人没为官奴,其下人奴仆则公开拍卖,家产田产一概充公。”

……

很快,严县令私通吐蕃被愤怒百姓打死一事传遍了全城,官府更是四处贴出公告,将严县令私通吐蕃的详细罪证一一列举,又在东门外树了一座两人高的木塔,上面摆放着一千两黄澄澄地金子和几封书信。木塔周围有数十名士兵把守,只准远观、不得近看。

第二天下午,从各县赶来的官员陆陆续续开始进城,他们无一例外地被请从东门走,迎接他们的是一只血已经凝固的人头,悬挂在城门之上,眼珠突出。面目异常狰狞。

随即他们都被集中‘请’到了严府,府门外正在如火如荼地拍卖严府的下人奴婢。几个丫鬟正站在木台上等待报价,十几人听说严县令的妻妾都被没为官奴,个个心惊不已。

府中已经空空荡荡,某一处地墙角还可以看见斑斑血迹,引路地士兵又告诉他们,昨日就在这里处死了严县令的数十名参与通敌地兄弟子侄。

李翰杰被吓得脸色惨白,私通吐蕃、血腥杀戮。这一切不就是从被他抓的那两名吐蕃杀人者开始的吗?

不仅是李翰杰,其他所有人都胆战心惊,普通的愚男蠢妇自然以为严县令通敌,可他们心里都明白,张焕是在拿严文开刀,在清理河西官场,铲除异己,而且手段毒辣得令人发指。几乎每个人都在想着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这时一名军官快步跑来,他在官员中大声问道:“天宝县李县令何在?”

众人的目光刷地投向了李翰杰,李翰杰战战兢兢地举起手应道:“我在!”

“都督有令,李翰林抓获吐蕃探子有功,特升为神乌县县令,即刻上任。”军官说完。向他拱拱手笑道:“恭喜李县令了,请随我来!”

李翰林的脸胀得通红,他心中又是欢喜可又是羞愧,在众人刀子一般的目光注视下,他低下头快步走出大门,可刚出大门众人便听他‘哈!’地一声大笑,随即脚步声飞快地跑远了,有几个官员实在忍不住,恨恨地‘呸!’了一声,低声骂道:“两面三刀地小人!”

“他不是两面三刀。他是识时务之人。另外王县丞也是捐出全部田产,才得以继续留任!”只见外面走来了一名相貌凶恶的军官。他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道:“在下蔺九寒,外号蔺阎王,严府男子就是我所杀,都督得到了吐蕃探子的口供,你们中间还有人私通吐蕃,都督特命我来查清此事。”

众人都被吓坏了,张焕的言外之意,他还要动手杀人,众人面面相视,不知下一个要杀谁,昌松县韩县令吓得浑身直抖,在会西堡时他曾经出头过,张焕不会记住自己了吧!蔺九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厉声对众人道:“现在就请各位随我去见一见那两个吐蕃探子,让他们当面指认,在通敌者未明确之前,谁都有嫌疑。”

说罢,他一挥手,数百名士兵涌进院子,将这十几名官吏押送上了两辆马车,很快,他们便被带到关押吐蕃探子的地牢,在昏暗潮湿的地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跌跌撞撞地走着。

铁大门吱吱嘎嘎地被拉开了,隔着粗大的铁栅栏,众人只看见两名吐蕃人正在一叠口供上画押按手印。

“各位看见没有,这两人就是军队抓住的吐蕃探子。”蔺九寒又回头喝道:“叫他们来认人!”

几个人士兵将两个吐蕃人象拎小鸡一般架到了铁栅栏前,扔在地上,两名吐蕃人慢慢地抬起来头来,用他们老鹰一般锐利地眼睛一个一个地从木立在外面的一群官员脸上扫过,最后两人的目光一齐落在了矮矮胖胖的昌松县韩县令身上。

韩县令犹如晴空霹雳,他浑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从大腿抖到胸膛,再颤抖到牙齿,接着,他像一棵被大风吹动的树,摇摇晃晃,一下子跪倒在地,全身骨骼格格作响。

“我愿意效忠都督!我愿捐出全部田产。”韩县令连连叩头,鼻涕和眼泪流满了他的脸庞,他惊惧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有儿子也有女儿,严县令被残酷杀戮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地恐惧,此刻只要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蔺九寒连忙笑眯眯地扶起了他,安慰他道:“其实都督也是很有人情味的,朝廷给韩县令的永业田和职务田尽管留下,家产也不会动你一文一毫,韩县令请安心为官。”

他立刻回头命士兵道:“还不赶快把韩县令扶出去!堂堂的一县之令怎能呆在这个地方。”

立刻有两名士兵上前来搀扶韩县令,把已经浑身瘫软的韩县令慢慢扶出了地牢,见解决了一个,蔺九寒的脸又一沉,冷冷地对其他人道:“都督也不相信韩县令会通敌,所以既然不是他,那必然另有其人,让他俩继续辨认。”

事情到了这一步,众人的心中都跟明镜一样,张焕要的是他们的效忠和他们多占地田产,如果不肯给地话,那严县令就是下场。

蔺九寒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两名官员抢先站出来,深深施礼道:“我们也愿效仿韩县令,效忠都督并交出多占田产。”

另外之人也不甘落后,纷纷表态愿效忠都督,愿交出自己和亲朋地田产,自此,一场席卷河西官场的清洗才终于落下了帷幕。

在随后的一个月里,武威郡颁布了限田令,用暴力加威胁的手段剥夺了二百余大户的土地,共计五千多顷耕地全部收归官有,并同时实行奖励军功制度,凡从军者可分得十亩地,若有杀敌立功的表现还可另有土地奖励。

除分给军户的土地外,其余土地则由继续由原来的佃户租种,只是改向官府交租。

在实施了一系列的土地政策后,参军者踊跃,张焕的西凉军也由原来的一万余人猛增到了二万人,并在佃户和牧民中大规模组织民团,实行全民皆兵,尚武之风又再度在河西兴起,土地问题和官吏问题的解决为张焕随后的一系列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一百七十二章 私塾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书声琅琅,从几扇敞开的窗户里远远传出,读书声渐止,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问道:“尊师,请问这三句话何解?”

随即一个温柔的声音答道:“小雨,这是孔圣人的人生三大乐事,它是说在不同的境遇里重新温读学过的文章,你就会发现有新的收获,从而获得快乐,还有,你的亲人在遥远的地方,很久很久不知道他们情况,有一天他们忽然从远方归来.”

此时正逢仲春,人间四月芳菲刚尽,林花谢了春红,武威城中绿意浓郁、熏风袭人,正是一年中最舒适、最动人的季节,在刺史府后的静心观旁增添的一座小小的私塾,私塾与刺史府的后园相通,在这座私塾里招募了二、三十名十岁以下的女童,大多是武威城中一些开明人家送来,不收学费,只是偶然有女童带些蔬菜、水果答谢师长。

先生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用女童们的话说,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就像仙女下凡,这个美貌的女先生自然就是崔宁了。

寄居河西,日子久了她也颇无聊,张焕便在静心观旁专门修了一座私塾,招些女童读书授学,手中有了事业,崔宁也一心教授这二、三十名学生,心中也渐渐有了寄托。

私塾虽不大。但学堂却很宽敞,学堂里整齐地摆放着三十余只小小的坐榻,每只坐榻上放置一张案几,上面笔墨纸砚俱全,二十余名女童正专注地听着先生地讲解,目光清纯、充满了仰慕之色,崔宁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裙。她眉似远黛、面若桃花,在四月的季节里显得格外地楚楚动人。她坐在最前面的师席,手中拿着书,袖子轻轻滑下,露出一段白皙如霜雪的皓腕。

在她前面的案几上摆着一只白玉瓶,瓶里插着一束开得正盛的茉莉,娇嫩而洁白。阵阵幽香扑鼻,和清丽脱俗地崔宁相得益彰。

此刻,论语已经讲解结束,明日便是寒食节,崔宁正给女童们娓娓细解寒食节的来历,眼中温柔而带着笑意。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官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这首诗就是描写寒食节。传说春秋时介子推辅佐晋公子重耳复国后,隐居于山中,不愿为官,重耳烧山逼他出来,子推母子隐迹焚身,后来晋文公为悼念他。便下令在子推忌日禁火寒食。形成寒食节,现在为冬至后一百五日……”

崔宁在学堂轻言细语,她却没有发现在窗下悄悄站着一人,正含笑注视着她。

张焕已经来了多时,窗外浓绿地枝叶遮挡住了他的身影,他不忍打扰崔宁的授课,这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嘘!”张焕急忙回头,示意身后人安静。他身后站着在私塾里打杂的老仆。他一左一右各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女童,都一般打扮。小脸也是一样清秀可爱,似乎是孪生姐妹,在不远处跟着一个三十余岁左右的妇人,下巴上有一颗颇为显眼地黑痣,正是这颗标志性的黑痣,张焕似乎记起她是县丞王潜之妻,她也看见了张焕,正迟疑着不敢上前。

这时崔宁从透过窗子也看见了老仆,知道有新学生来了,她便布置学生们习字,自己快步从学堂走出,却一眼看见站在窗下的张焕,只见他正从一丛繁茂的枝叶中艰难出来,帽子也歪了,样子颇有点狼狈。

崔宁急忙上前替他拨去枝叶,压低声音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想打扰你授课,看一看你便走。”

“那你等我一下,我这里正好有新学生。”崔宁眼波流动,又娇又媚地白了他一眼,张焕心中一颤,急忙闪到一旁等候。

等了一会儿,他见崔宁接受新生需要一点时间,便信步走进了学堂,学堂里很安静,每个女童都在认认真真地写字,谁也没有注意到张焕进来。

他走到那个叫小雨的女童面前,见她在默写新学的论语,正在写‘不亦说乎’的说字,可是她写的却是个‘悦’字,张焕暗暗点头,这是一个有自己想法地孩子,小小年纪倒也难得。

“你是谁?”小雨忽然感觉到眼前之人的气息不对,一抬头,见尊师竟变成了一个长着胡子的男人,不由吓了一跳,怯生生地问道。

她的声音打破了学堂里的宁静,所有的女童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个、我是你们先生地……那个、那个”

张焕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你们的先生,教你们射箭、骑马……”

他忽然看见孩子们一根根如麻杆般细嫩的手腕,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可女童们听见骑马,一个个目光变得明亮起来,眼中充满了向往之色。

“好了,不要哄骗我的学生了。”崔宁出现在了门口,她一手牵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童,正抿着嘴笑盈盈地看着张焕。

“我哪里是哄骗她们,明天我就叫人牵几匹小马来。”说到这,张焕忽然明白自己上当了,他向崔宁挤了挤眼,转身对学童们打个哈哈笑道:“我说话算话,明日让先生放你们半天假,学学骑马。”

女童们都一齐欢呼起来,崔宁走了进来。目示张焕,他会意,慢慢走到隔壁去了,身后传来崔宁的笑声,“好了,这两个是我们地新伙伴,一个叫小冰。一个叫小玉,大家欢迎。”

……

隔壁是崔宁的批阅学生功课的地方。房间不大,收拾得一尘不染,早晨的阳光从窗格射出,整个房间里素雅清幽,散发着一种淡淡地芳香。

张焕坐下,轻轻翻看桌案上地一叠功课,这是孩子们的习字。几个写得不大好地字,旁边都有崔宁用娟秀的小字批注需注意地地方。

这时,张焕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异,一回头,只见崔宁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她身材高挑,宛如一株婷婷玉立的白玉兰。

他急忙站起来,捉住了她的手。崔宁好久没有和张焕独处,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低声道:“你刚才在窗外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我很想你,便来看看你。”张焕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凝视她宝石一般的双眸,看着她微微张启的红唇。便要低头亲下去。

“别!”崔宁急忙用手挡住了他地嘴,她指了指外间,“被孩子们看见了不好。”

她见张焕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便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嫣然笑道:“这样就可以了。”

张焕也不勉强她,便拉着她的手坐下,笑道:“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些孩子们。”

崔宁轻轻点头,“这真要谢谢你了,本来是挺烦闷的,可收了这些孩子们。有了事情做。心里觉得充实许多,焕郎。这些孩子我准备教她们五年,你要帮我。”

张焕听她叫自己焕郎,心中一荡,便拉住她的手暧昧地低声笑道:“那我们的孩子呢?你要不要也教他们。”

崔宁羞得满脸通红,她扬起粉拳便打,却被张焕趁势一把抱住,深深地吻住了她的红唇,崔宁的眼中渐渐露出迷醉之色,她搂住爱郎的脖子,忘情地回吻着……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读书声,崔宁惊觉,立刻坐了起来,拉了拉衣裙,娇媚地白了张焕一眼道:“又趁机轻薄人家。”

张焕被她地娇态激荡得心晃神摇,他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把持不住了,这样等下去,何时是个尽头,便一皱眉道:“宁儿,你一定要父亲答应才行吗?”

提到父亲,崔宁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逃婚来河西,事后父亲也没有惩罚张焕,说明他心里其实是极爱自己,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行为,如此,她又怎么能不尊重父亲。

想到这里,她温柔地说道:“焕郎,我既然已经跟你来了河西,那我此身就已是非你莫属,但父亲的养育之恩我也不能忘记,再等一等好吗?等他气消了,他一定就能答应我们。”

说到这里,她从桌案下取出一封信,递给张焕道:“这是我给父亲的信,你帮我让人带回去。”

张焕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崔宁明白他的担忧,便又笑道:“我只是告诉父亲,我在河西做了女夫子,教了二、三十名女学生,再让他把我的一些东西送来,我想他应该会感到欣慰。”

张焕接过信,又想问她有没有求父亲答应婚事,可一转念,又放下了这个想法,他知道崔宁其实是个外柔内刚之人,勉强她反而会适得其反,此事只能慢慢来,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好吧!算我命苦。”

崔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用一根玉葱般地手指轻轻戳了他额头一下,轻柔地笑道:“你哪里命苦,把两大相国的女儿都拐到手,别人眼红还不行呢!”

张焕嘿嘿一笑,他站了起来,“好了,我要走了,听说在会西堡那边采沙时发现了金砂,我要去看一看,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孩子们骑马之事我也会交代好。”

“焕郎!”崔宁忽然又叫住了他,她迟疑一下,便道:“严县令的妻女,你就饶了她们吧!”

“你说什么?”张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语气有些冷淡道:“是她们找到你了?”

崔宁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她们,但是你杀了男人也就罢了,可怜那些女人又有什么罪呢?”

她未说完,张焕便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我明白你是好心,但这件事我有考虑,你就不要过问了。”

他笑着又指了指几个正探头探脑的女童,“她们都在等你呢,快去吧!”

“焕郎!”崔宁追出几步,叫住了他,她紧咬着唇道:“我不是为她们,我是为了你,你明白吗?”

她见张焕站住了,便苦苦劝他道:“焕郎,我知道你的志向远大,有时候是需要用强硬的手腕,你剥夺他们的土地、家产,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会劝你,你杀那些男人,我也知道你这是为了斩草除根,虽然我于心不忍,但我也不劝你,可你却连她们的妻女也没入教坊,任人糟蹋,这实在是有些残忍了,谁没有妻子儿女,假如有一天,你倒下了,我和裴莹也.”

崔宁地眼睛有点红了,她再也说不下去,良久,张焕叹了口气,也没有回头,只略略点头道:“好吧!这件事我会折中处理,让她们改入洗衣局给士兵浆洗衣服三年,便放了她们,以后地罪妇皆从此例。”

说完,他头也不回便大步走了,崔宁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焕郎,我只希望你多一点宽恕之心,上苍也会助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发现金矿

从河西走廊的入口是一个巨大的喇叭口形状,北面是贺兰山脉,而南面是祁连山的东端乌鞘岭,正东面则横着一条滔滔黄河水,中间的大片地带都是戈壁荒原,偶然会有一条雪山融水形成了季节性河流穿过荒原。

发现金砂的地方就是这样一条季节性河流,它位于喇叭口的最北面,离贺兰山约五里路程,是由贺兰山的冰雪融水形成,说是发现金砂其实也并不妥当,很早以前一些牧民就曾在这里捡到过金粒,只是这里民风淳朴,没有成淘金气候,渐渐也被人遗忘。

发现金砂十分偶然,在修建会西堡时,劳工们无意中在砌石用的河沙中发现了金粒,引起了杜梅的注意,在追查下得知这些河沙是从附近的一条小河中挖来,随即他组织人在河床中挖掘,也发现一些金粒,但含量不高,没有什么价值,这时一名羌人劳工告诉他,在二百里外的流沙河中,金砂的含量要比这里高很多,杜梅又派人去流沙河中试掘,结果令人振奋,河砂中含有大量金砂,这是一个极具战略意义的事件,杜梅当即命人回武威报告了张焕。

流沙河是一条季节性十分明显的河流,春天发水,夏天河床满盈,到了秋冬时又渐渐干涸,它并不长,只有约一百余里,但蜿蜒曲折,使直线距离还不到五十里,也正是因为它弯道众多,积累了大量的河沙。故得名流沙,谁会料到,在这些河沙中竟蕴藏着巨大地财富。

此时正逢仲春,流沙河两旁的胡杨生长茂盛,虽然数量不多,但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却让人眼前一亮,显得格外地生机盎然。

这天下午。一支约五百人的骑兵队来到了流沙河畔,这是张焕连夜从武威赶来。黄金虽然不是大唐的通行货币,但它的财富价值是不可否认的,这对于地域狭小,物产并不丰富地武威郡而言,它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所以当张焕得到消息后,便立刻亲自赶来视察。

此刻流沙河畔已经有千人驻扎。除了从会西堡抽出地七百余民夫外,还有一支三百人的军队驻扎,会西堡的工程已经进入到了尾声,由于已到春天,大量的民夫都返回各县,只留下数千人施工,使得原定五月完工的城堡推迟到了六月。

张焕一到营寨便被兴冲冲的杜梅请进了大帐,他十分神秘的笑道:“都督猜一猜。这三天我们淘到了多少金子?”

“我怎么能猜到,快拿出来给我看就是!”张焕见他眼中得意,估计定是收入不菲,便忍不住笑道:“你再不说,我让你也去下河淘金去。”

杜梅从箱子里取出一只皮囊,有些吃力地拎了出来。递给张焕,“都督,都在这里了。”

张焕接过,尽管有心里准备,但手还是不由向下一沉,他心中大喜,这半袋金子少说也有三十斤,若兑换成钱,至少也值五千贯,他将皮囊放在地上。手插了进去。手中充盈着饱胀地颗粒感,他将一把金粒慢慢举到眼前。在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金粒熠熠闪光,不断地扑簌簌地从指缝掉进皮囊里。

三天三十斤,去除涨水的夏季,那一年可采三百天就是三千斤,五十余万贯,这些都将变成钱,变成大量的物资,它将成为他河西发展的重要基础,想到此,张焕眯着的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大步向帐外走去,杜梅急忙将皮囊放好,追了出去,“都督,这是去哪?”

“我去看看淘金!”张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营寨的大门之外。

流沙河虽然长一百多里,但在初步勘探后,真正富含金砂地河段也就集中在下游的二十里河段上,此时正逢仲春,山顶的积雪也并没有大量融化,使得一条五丈宽的河流只成了潺潺小溪,七百余名民夫在三里长的河滩上散开,三人联成一组,一人挖两人筛,用金斗、用细箕,虽然只做了几天,但架势上已象模象样。

但张焕却发现淘金的民夫中大部分都是妇人,虽然她们大都身子骨粗壮,但妇人做工不能长久,对这种需要技术地淘金活显然是不适合的。

张焕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指着这些妇人冷冷问杜梅道:“为何淘金也用妇人,难道你真是为节省那两个工钱吗?”

“回禀都督,会西堡那边民力紧张,现又到春天,属下担心吐蕃会随时派兵来袭,故来流沙河淘金的民夫只能多用妇人。”

杜梅见张焕对河边淘金的民夫大多是妇人颇为微词,便苦笑一声继续解释道:“再者,这只是试探性的淘洗,一两个月后,若收金丰厚,我再大量雇人,请都督放心。”

“罢了,一两个月后,她们技术熟练,又再招工人重头来,岂不是误了,给她们长工钱,按男工一样对待,愿意留下来者继续用,其次派专人给我严加管理,不准她们私藏金子,不准她们接触士兵,以后金砂每积五十斤送一次武威,有情况要随时报告,明白吗?”

杜梅躬身答应:“属下明白!”

张焕点点头,又转身对辛朗道:“辛将军,流沙河金矿对我们河西非常重要,我命你为流沙河兵马使,率军一千驻防,若有人来盗取金砂,第一次可驱逐警告,第二次则格杀无论!”

辛朗半跪行军礼,“末将尊令!”

这时,远方忽然出现了十几个小黑点,似乎是骑兵,速度越来越快,奔到数里外时张焕便已经看清楚了,是他的斥候军。只是从他们疾奔地情况来看,必然有大事发生。

“都督!会西堡有警报。”几名斥候飞驰到张焕面前,大声禀报道:“会西堡附近发现吐蕃游哨。”

张焕心中一紧,这是他一直担忧之事,他冬天在会西谷建城,气候严寒,吐蕃不能过来。现在天气转暖,吐蕃自然也会知晓。不过来的只是游哨,或许他们真的只是想来看一看。

想是这样想,但张焕却一点也不敢大意,他立刻翻身上马,令道:“去会西堡!”

从流沙河到会西堡约二百里,如果不惜马力一天便可到达,虽然吐蕃游哨出现。但张焕还是在第二天中午才赶到会西堡。

目前,西凉军在靠进黄河地区地驻军约五千人,其中骑兵三千,步卒两千,共分三地驻扎,一个便是会西堡,有驻军三千人,由中郎将李横秋统领;另一处则是新辟地流沙河。驻扎一千骑兵,由偏将辛朗率领,最后一千人则分别驻扎在黄河西岸的五座烽火台,时刻监视黄河对岸地情况,每个烽火台驻军约两百人,各由一名镇将统领。

会西堡地主体城墙已经完成。现在工匠们正日以继夜地修建堡内的建筑物,诸如民居、仓库、军营等等,同时也在城墙上修建各种防御工事,如搭建砲台、安装床弩、修筑眺望塔。

张焕赶到会西堡时,正好有一队吐蕃游哨在远处眺望,他们人数不多,约百骑,这是三天来地第四支游哨。

“都督,今天这一支不是吐蕃人,而是吐谷浑人的游哨。”李横秋陪同张焕站在眺望塔上。远远地看着这支百人队伍。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吐谷浑人?”张焕饶有兴趣地问道。

“很简单。昨天来的一队游哨与这一支衣着完全不同,昨天那一支全部身着黑色锁子甲。战马也十分矫健,而这一支却身着灰色军服,没有穿甲,队伍不整齐,所骑战马也杂色斑驳,看起来两支游哨的气势完全不同,而且河湟地区,也有几万吐谷浑人的军队,所以我大胆推测,这一支是吐谷浑人的游哨。”

吐谷浑人世代居住在黄河九曲地区,唐初逐渐被吐蕃人征服,成为吐蕃附庸,其军队也是吐蕃军的附庸军,在很大程度上被吐蕃人控制,安史之乱后,吐蕃大规模侵占大唐领土,战线拉得太长,兵力严重不足,尤其在和回纥争夺北庭地战争中失利,损兵惨重,无奈之下,吐蕃又开始启用吐谷浑人、羌人以及党项人,羌人和党项人主要分布在松、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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