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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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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焕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笑道:“我也知道其实并无大碍,但例行检查一下也是好的。”
说着,他的目光又投向了远方。只见又有六辆马车飞速驰来,马车上插着一面绿色的三角旗,当它们渐渐驶近,张焕看清楚了旗帜上地字,正是‘兰陵’二字。
“朱兄,这好象就是今年曲会的头魁吧!”
朱泚摇了摇头,“我不大清楚。”
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也同样下来五、六十名舞姬和乐师。她们都穿着红色地榴裙,人数比前面三晋乐坊多了一倍,看得出她们都很兴奋,莺莺燕燕笑语不断。
从最后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身材和相貌皆分毫不差,这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俩皮肤雪白,神情娇媚,生得十分美貌,但吸引人注意的她们璀璨的服饰,一个金光闪闪,一个银光鳞鳞,皆夺人眼目。
“这对孪生姐妹便是兰陵乐坊的台柱,据说一个叫金丝姬,一个叫银丝姬,长袖善舞。且品一管好箫。”
朱泚见张焕的目光被吸引。不由暧昧一笑道:“若张兄有意,我牵线让她们陪你一宿如何?”
张焕淡淡一笑。“朱兄不是不清楚兰陵乐坊情况吗?”
说罢,他不再理会朱泚的表情,快步迎上前去。
“他们一共多少人?”
“禀将军,他们一共六十九人,除掉六个搬东西的杂役和一个管事,实际上场地是六十二人。”
张焕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便向那七个男子身上看去,六个是杂役,穿着一色紧身短装,高壮矮小都有,外表气质上均上不了台面,看样子都是久居人下,虽然张焕并不会因相貌放松警惕,但这六人连晋阳宫都进不了,自然可以排除嫌疑。
他又向那管事看去,管事约四十岁,身材瘦高,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见张焕在看他,便立刻走上前低声对张焕道:“这位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你有什么事吗?”张焕见他手放在衣囊里,象是捏着什么东西。
管事见张焕不动,不由有些尴尬,只得将手拔出来,只见他手攥着一个红色的小丝囊,他悄悄往张焕手中一塞,谄笑道:“一点小意思,请将军笑纳。”
丝囊之物大小如杏,滚圆饱满,似乎是一颗珠子,张焕便打了个哈哈笑道:“管事客气了。”
但他的心中却念头急转,他不相信这样一个献谄的管事能让自己上当,难道这个人是个女人不成?
忽然,他感觉到似乎一道轻蔑的目光投来,他一扭头便向那六十个舞姬和乐女的看去,每个人都一般打扮,浓妆艳抹,仿佛都长得一样,看不出异常。
张焕慢慢地收回目光,心中有些疑惑,这时,士兵在检查她们地乐器,把它们一件件拿出,整齐地摆放在地上,琵琶、筝、手鼓、颦鼓等等。
张焕的眼一瞥,忽然看见那两个头牌女子手中各拿着一支玉箫,便走到她们面前,手一伸令道:“把箫给我!”
两女对望一眼,迟疑着将箫递给了他,这是两管用美玉雕成的玉箫,一支殷红如血,一支色泽青翠,入手皆温润滑腻,外形一模一样,和这对孪生姐妹相得益彰。
张焕仔细查看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又顺手将它们递给一个亲兵,“吹吹看!”
就在亲兵将要吹响箫声的一霎时,张焕猛地从那个穿金装地女人眼中看见一丝焦虑。一闪而过。
张焕微微地笑了,问题必然就出在这两管箫的身上,他已经知道要动手地人是谁了。
“好了。”张焕止住了要吹箫的士兵,将两管箫又还给了她们,他摆了摆手,“时辰不早了。放她们进去吧!”
士兵们停止检查,将三支乐坊的人都放进了宫门。张焕则转身进了大殿,筵席前大小官员已经按品阶各自落座,夜幕已悄然降临,大殿里灯火通明,许多宫女在筵席之中来回穿梭,摆酒上菜。
一声钟鸣,殿前偏门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喝声。“皇帝陛下驾到。”
官员们一齐站了起来,十几名侍卫、宫女簇拥着李系走进了大殿,李系身着常服,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臣等参见陛下!”
“各位爱卿免礼,”李系轻轻摆了摆手,他端起一杯酒,有些感慨地对众人道:“今年河东大旱,朕本来想节俭一点。但想到各位爱卿长驻北都,与天子恩泽无缘,朕心中颇为歉疚,所以决定还是宴请各位卿家,望各位爱卿饮下此酒后,记住朕地嘱托。善待百姓,不负朕一片苦心。”
“臣等谨记陛下之托,决不辜负圣恩!”
李系点了点头,他将酒杯高高举起,“来!饮了此杯。”
他将酒一饮而尽,便慢慢坐下,下面各位官员也喝了酒,陆续坐了下来,只听一声清脆的云板响起,丝竹声便如穿云渡水而来。两队乐女或吹箫抚琴。或挥琵琶,如两行秋雁。翩翩飞入大殿两侧。
殿内丝竹绕梁、回韵于耳,先前地沉闷气氛一扫而空,紧接着一队舞姬如天外飞仙,又如簇簇盛开的牡丹,层层叠叠在大殿里先后绽放,这是西晋乐坊的舞姬,按抽签顺序,她们第一个出场。
这时,贺娄无忌走到张焕背后,低声道:“将军,龙武军在外闹事,他们要提前接手晋阳宫防务。”
张焕迅速瞥了朱泚一眼,只见他目光微冷,正斜眼看着自己,张焕笑了笑,举杯向他致意,随即又压低声音对贺娄无忌道:“把防务让给他们无妨,你带五百弟兄去兰陵乐坊,里面之人一个也不准放过,有胆敢反抗者,给我格杀无论!”
贺娄无忌点头答应,便匆匆去了。
这时,西晋乐坊地舞姬已经退下,大殿里忽然胡鼓声大作,鼓声急促而奔放,大殿所有人地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在大殿上忽然出现一片火红的海洋,六十名舞姬忘情地跳起了胡旋舞,俨如朵朵盛开地石榴花,整个大殿里都被激发了热情,不少人地脚也随着鼓点而动。
张焕紧紧地盯着舞姬,一个一个地从她们脸上滑过,每个人都洋溢着迷人的笑容,他要寻找的人应该就在其中,但六十二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每个人都在激烈的运动中,要想从中寻找出特别的人,无疑是十分艰难。
就在张焕正准备放弃之时,他突然发现在最后一排有一张没有化妆的脸,这是一张极为精致的脸,美得有一点不真实,仿佛大师手中地杰作,让人看了一眼后就难以忘怀,此刻她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眼睛里充满了令人心惊的仇恨,这仇恨仿佛将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张焕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山岗、瀑布、梅花宫,是的,就是她,那个负手看月的女道士。
火红地海洋骤然收缩,形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鼓声嘎然而止,忽然,鼓声又激烈响起,犹如万马奔腾,花蕾绽放了,两个娇软的花蕊亭亭出现在众人眼前,她们一金一银,紧身上衣将她们美妙的身躯勾勒得无比动人。
在鼓声中,她们柔软如蛇的身躯在剧烈的旋转,身上的金属片亮光闪闪,不时发出叮当的响声,一个仿佛阳光四射,一个宛如幽幽明月,在灯光璀璨的大殿上对比格外强烈,牢牢地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张焕却是例外,他地目光一直在跟随着那张精致地脸,六十名伴舞者都退到了殿门口,目标已经退到殿外,动手的时机到了,张焕地目光刷地回到大殿,手中的暗弩迅速拉满。
大殿上,两名舞姬的手上各出现一支玉箫,银色舞姬手中是碧玉箫,金色舞姬手中的却是赤血箫,呜咽的箫声在舞动中袅袅回转,仿佛一对灵动凤凰在大殿里飞舞。
这两个刺客,一个掩护,一个下手,忽然,那个金色舞姬连翻了三个空翻,灯光下裙裾滑落腰间,露出了洁白如玉的大腿,她的身体在空中高高飘起,姿态极为优雅,大殿里寂静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但张焕的目标却锁定了那个银色舞姬,只见她闪到一边,依然在弄箫,但箫管已对准了天子李系,李系的注意力也被那空翻的金色舞姬吸引住了。
银色舞姬脸上的娇媚渐渐消失,目光中迸射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就在她拧动箫管的一霎那,张焕手中的劲弩射出了,一支黑黝黝的短箭划过亮丽的灯光,迅疾无比,仿佛死神发出的黑色请柬,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她裸露在外面的晶莹雪白的胸脯。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一声哀鸣惊碎了沉醉在酣歌妙舞中的梦,一管碧玉箫高高飞起,又重重地摔落在地,裂成三段,露出一根蓝莹莹的短针。
第一百一十章 礼尚往来
大殿里一片混乱,李系已经被侍卫护送回了内宫,张焕事先布置的五百名士兵从四面合围,堵住了所有的出口,张焕和朱泚几乎是同时抢出大殿,他们的目标都是一样,都是针对李翻云,不过朱泚却是在执行崔圆的命令,若刺杀成功,当场杀掉李翻云灭口,若刺杀失败,则要帮助李翻云逃离晋阳宫。
数十名舞姬吓得挤成一团,瑟瑟发抖,她们现在只有五十九人,李翻云已经不见了踪影,朱泚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见张焕在四下寻找,不由诧异地问道:“张兄怎么会知道有人要刺杀皇上?”
“我怎么知道的,朱兄就不用管了。”
张焕瞥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朱兄,积极把防务争了去,若跑掉一个人,你怎么向皇上交代?”
“彼此彼此,若不是张兄严加盘查,这刺客怎么进得来?”朱泚亦冷冷地回道。
这时,内侍总管陈仙甫匆匆跑来,他低声对张焕道:“快跟我来吧!陛下发怒了。”
朱泚呵呵一笑,“看来皇上明白啊!问题出在谁的身上。”
张焕冷笑一声,转身便跟陈仙甫去了,还没有走到门口,便远远地听见李系在房中怒骂,“把朕当作什么了,一个稻草人么?还是钓鱼的饵!”
陈仙甫苦笑一下,低声道:“陛下恨你事先不告诉他有刺客,让他险些丧命。你给陛下认个错,再推说也是刚刚发现,就行了。”
张焕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多谢陈公公关心,此时我自有分寸。”
他走进屋子,向李系深施一礼,“臣参见陛下!”
李系没有回头。他冷冷地说道:“张将军,朕是个无权无势地皇帝。跟着朕会误了你的前程,你还是另寻高枝吧!”
“请陛下息怒!”张焕诚恳地说道:“这件事并不简单,陛下请想一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会明白臣的苦衷。”
“苦衷?”李系霍然转身,他冷笑一声,“你会有什么苦衷,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却惟独隐瞒朕,把朕当成钓鱼的饵,当作是木偶。”
说到这里,他的愤怒不可抑制爆发,指着张焕厉声喝道:“你地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张焕跪了下来,但他依然硬着脖子道:“臣事先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崔圆真会安排刺杀,如果陛下不来。刺杀不了之,我们就无法知道崔圆的计划。”
他一把撕开衣襟,露出穿在里面地铁甲,“臣早有准备,若阻止失败,臣会以身体来阻挡刺客的行动。”
虽然张焕提到了崔圆。虽然他身上穿的铁甲,但李系铁青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缓和,他绝不能因此原谅张焕,他盯着张焕半晌,忽然冷冷地道:“外面都是你的士兵,朕也不敢处置你,但朕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
他一字一句道:“这是朕下的旨意。”
说完,他一甩袍袖,不再理会张焕,扬长而去。
张焕站了起来。他望着李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家主说得一点也不错。此人生性凉薄,只因为自己没有成为张家家主继承人,失去了利用地价值,他便翻了脸。
他不由又想起李泌的话,是到给自己建立根基的时候了,这一刻张焕毅然下定了决心,转身大步而去。
……
且说李翻云早已给自己布置好了退路,银丝姬空翻一开始,她便离开了大殿,她躲在一个暗处迅速换了一身宫女的服装,便动作敏捷地向宫外跑去,按照朱泚留给她的路线,从西角门逃离晋阳宫,一路上连遇到几起盘查的士兵,李翻云亮出手中的金牌,便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晋阳宫。
晋阳宫四周已经全部戒严,到处是巡查的士兵,她见前方一条小巷里静悄悄地,没有盘查,她闪到一棵树后,仔细地观察了半天,小巷里确实没有动静,李翻云又沉思片刻,毅然下定决心,向小巷飞奔而去。
小巷很长,她足足跑了三百余步才看到前方的路口,忽然,李翻云停住了脚步,她一动也不动,就在她前方二十步外,赫然蹲着一排士兵,人人手执钢弩,冰冷的箭头对准自己,只见士兵的身后出现一个年轻的将领,他淡淡一笑道:“我将军让我告诉你,来而不往,非礼也!”
……
李翻云被推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灯光柔和,墙的周围都是书架,里面排满了书,看样子这是一间书房,在她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地男子,皮肤黝黑,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他自然就是等候她多时的张焕了。
“你就是张焕?”李翻云冷冷问道,她用力要挣脱了士兵的手,可自己的臂膀就仿佛被铁箍勒住,半点动弹不得。
“不错,我就是。”张焕笑了笑,轻轻一挥手,命士兵放开她。
“请问小姐贵姓?不!请问道长法号?”
李翻云一怔,她有些不相信地望着他,张焕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肯告诉我吗?”
“贫道李翻云。”
张焕点了点头,他取出裂成三截的玉箫,轻轻放在桌上,“你很聪明,知道一般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金色上,你更懂得男人的心态,所以你安排了那个银色女子为刺客,足见你的高明,不过她们都死了,你的刺杀失败了。”
李翻云直钩钩地盯着那支破碎地玉箫,她地胸膛剧烈起伏。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仇恨的怒火在她眼中燃烧,难道自己再没有报仇地机会了吗?
张焕慢慢走到她面前,仔细地看了看她,有些遗憾地说道:“你极有计谋,安排的计策都精巧无比,只可惜你对大局的判断尚缺。所以你才会连续失败两次,不说这些了。李道长,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请尽管说。”
李翻云半天不语,她的眼睛涌现出了极为悲伤的神情,父母地深仇大恨终于化成了泡影,她长长吸了一口,一字一句道:“请你转告李系。今天要杀他之人,是十六年前幸存太子的遗孤,血海深仇,我来世再向他索取。”
说完,她转身便走,就在她身影即将消失,张焕却冷冷地道:“等一下,把她推进来。”
李翻云被重新推回了房间。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张焕,心中又隐隐生出了一丝希望。
张焕负手站在窗前,他凝视着窗外久久不语,半晌,他淡淡一笑道:“我也请你转告相国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完,他轻轻一挥手,“放她走!”
李翻云有些呆住了,她望着张焕半天,目光异常复杂,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我欠你一次人情,将来一定会还你。”
她迅速离开了房间,在她身影消失在黑暗地刹那。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张焕低低的声音。“朱泚的真正任务是杀你灭口。”
李翻云身子震了一下,随即便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
清晨。一轮朝阳冉冉在东方升起,金光万道,将整个太原城染成了金黄之色,城门打开,一队骑兵驶出了城门,张焕抬头向朝阳望去,霞光将他的脸也映成了紫红色。
“将军,我们不和皇上一起走,岂不是便宜了那朱泚?”亲兵陈平在旁边有些担忧地问道。
张焕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这时,亲兵队正李双鱼上前拍了拍陈平的肩膀,低声道:“多做事,少说话,这才是我们的本分。”
陈平地脸霎时胀得通红,低下头一语不发,张焕向李双鱼赞许地笑了笑,他忽然想起来一事,便向后使了个眼色笑道:“那家伙还在那里叽叽呱呱吗?”
李双鱼点了点头,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个瞿老头,从早上到现在嘴巴就没停过,抓到一个人便讲马球经,大伙儿躲都躲不开。”
瞿老头自然就是晋王师傅瞿子游,他想方设法打听到了张焕的住处,天不亮便来寻他,却发现张焕有走的迹象,他当即立断便要跟张焕进京,众人甩不下他,只得让他跟着,不料此人最大爱好便是和人聊马球经,一路上拉着张焕的亲兵说个没完,让众人头痛不已。
“将军!”
张焕一回头,只见满脸油光的瞿子游从车窗里探出头,远远地向自己招手,虽然几乎是一夜未睡,但他却看不出有一丝倦意,显得异常兴奋,“将军有雅兴否?过来聊聊!”
张焕心念一转,向陈平笑道:“给你件事做,这一路上就由你来陪他聊天,到长安后我记你一功。”
陈平脸苦得几乎要拧下水,可又不敢不从令,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我不是让你家将军来吗?”
“将军有公务在身,小的对马球颇有兴趣,特向老先生请教。”
“真的?呵呵!伯牙今遇子期矣,来!来!来!上我马车来,老夫好好给你讲一讲。”
张焕莞尔一笑,他忽然又想起另一事,便用马鞭轻轻抽了李双鱼一下,笑骂道:“陈平只说不敢做,你却是做了不说,我来问你,那花小娘可是你带上的?”
“冤枉!我们去给将军搬东西,那花小娘便一定要跟来,我们也没办法啊!”
“没办法?”张焕冷笑一声,“你们数十个壮汉,她一个瘦弱地小娘,你们会没办法?”
李双鱼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她父母双亡,给人洗衣为生,我们看她确实可怜,而且将军身边也没个人服侍,所以我就答应她了。”
“你这个家伙,这种事以后要先禀报于我。”
李双鱼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他迟疑一下,又道:“将军,那这个花小娘.”
张焕回头望去,只见装行李的马车上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正伸长脖子注视着自己这边,张焕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带上她吧!”
说罢,他抽了一鞭战马,迎着万道金光,飞速向远方奔驰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马球谋士
八月的天空更加纯净湛蓝,大地上树木变成了深绿色,间歇地点缀着一片片黄色,阳光温暖,白日渐渐地变短了,人们的脚步也开始匆忙起来,秋天是值得期待的日子,当九月十五大唐天子李系正式立李邈为太子后,大唐百姓对朝堂的热情也随天气一样渐渐降温,相反,一年一度的马球大赛却一天天升温,再过一个月,马球大赛将正式开球。
张焕从太原回来已经有十天,日子平淡而忙碌,时间如流水般地过去了,这一天,他一早便来到了位于永嘉坊的新宅,虽然这座宅子已经被楚行水重新翻修一新,且已完全属于张焕的产业,但他依然住在东内苑,平日和士兵们都吃住在一起。
而这座宅子则成为天骑营马球队的临时指挥中心,随着马球大赛的临近,马球谋士的招募也渐渐到了尾声。
“这次招马球军师一共有二百四十一报名,按将军的意思招五人,属下挑了三十人供将军选择。”
韩愈将厚厚一大叠资料向张焕面前推了推,“都在这里,将军看看吧!”
张焕随手拿起一份,他笑了笑道:“那个从太原来的老道士报名了吗?”
“没有从太原来的。”
韩愈忽然一拍脑门,“莫非将军说的是衡山的李道长?”
“应该就是他吧!他来了吗?”
“三天前来了,可是他要价太高。属下便将他放在最后几个。”韩愈从厚厚的资料找了半天,才从后面找出了李泌地资料。
“就是这个人,他一年要一万贯,是别人的十倍,属下也不敢擅自剔除,等将军定夺。”
张焕接过,只见上面龙飞凤舞般地写了一篇简介;‘三十年前种树。二十年前再种,十六前树已死。身化鹤南归。’落款是‘衡山野鹤’,字迹苍劲有力,颇带有一丝怨气。
张焕微微一笑问道:“此人现在在哪里?”
韩愈将资料翻过来,指着右下角一个地址道:“他现在住在亲仁坊的衡山客栈。”
“好吧!”张焕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回头道:“其他人你就看着办,前提必须是进士出身。”
“将军,你这是去哪?”韩愈有些诧异。张焕位子还没有坐热便要走吗?
“我去射那只野鹤!”
……
亲仁坊离永嘉坊不远,衡山客栈虽然小,但它旁边却是郭子仪府,不费吹灰之力张焕便找到了客栈,虽然他在太原没有立即答应李泌,但李泌却真的来长安应聘。
店堂内很狭小,只有掌柜在柜台后专心地核算帐目,他忽有所感。一抬头见是几个军人走进客栈,连忙放下笔迎了上来,“几位军爷要住店吗?”
“我们是来找人。”
张焕笑着问道:“这里可住着一位衡山来的李道长?”
“李道长?”掌柜摇了摇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李道长,只有一位野鹤道长,喏!就在将军身后。”
张焕急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是李泌是谁?
“李先生,别来无恙啊!”
张焕上前施了一礼笑道:“先生要价一万贯,我以为太多,特来讨价还价。”
李泌眯着眼睛看了张焕半天,忽然淡淡一笑道:“我颇喜欢你宅后那眼泉水,把那栋宅子送给我,如何?”
“先生若想要,我双手奉送。”张焕笑了。他回头对亲兵道:“还不快去帮先生收拾东西!”
李泌摆了摆手笑道:“我随身之物都卖掉交房钱了。你若再不来,恐怕我连吃饭都成问题。”
他走到掌柜面前。掏出一把铜钱,一枚一枚数给他道:“咱们说好的,五文钱一天,这是三十文,房钱清了吧!”
“这……”掌柜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张焕,张焕却微微一笑,令亲兵道:“把马车赶过来,请先生上车。”
……
“张将军,是否以为老道会一怒回衡山?”李泌拉开车帘一角笑道。
“实不瞒先生,确实有一点担心。”
张焕索性放慢马速,笑着问李泌道:“先生只要把想出世的消息传出,不知有多少豪门世家会亲去衡山延请,但先生却偏偏看中了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疑惑此事,始终不得其解,先生能否告诉于我?”
李泌却笑而不答,张焕见他不肯说,也只得罢了,又向前走一段路,永嘉坊地宅子已遥遥在望,忽然,旁边窜出一辆马车,嘎然停止在张焕面前,一声爽朗的笑迎面扑来,“张贤侄欺我,拒绝我地美意,可现在自己却在招马球谋士,你怎么向我交代?”
张焕忽然觉得自己头大了三分,这个阴魂不散的长孙南方,他不是去找龙武军了么?怎么老缠着自己,可接下来情形便立刻揭晓了答案,只见长孙南方回头向马车招手道:“你下来吧!”
他又向张焕笑眯眯道:“我知道你上次是怕我的谋士干涉军务,这次我给你介绍一个不会干涉军务的新谋士。”
车门开了,众人看见一双纤细的马靴,紧接着马靴跳下车,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的女子出现在张焕面前,她低着头,模样儿颇为羞涩,可一双凤眼却偷偷一挑,一道火辣辣地目光直向张焕刺来,明亮得俨如盛夏的骄阳射在琉璃瓦上。
“这是小女依依,她对马球极为精通。做谋士将军不会反对吧!”
张焕久闻大名,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她,只见她高挑身材,下巴很尖,眼睛水灵灵地象闪亮地黑玉,嘴唇线条明显,鼻子高挺而傲慢。皮肤被太阳烤得赤红,浑身洋溢着一种野性的气息。
说实话。长孙依依长相并不差,但她那道咄咄逼人的眼睛却让张焕很不自在,就仿佛要把人看穿,缺少一种含蓄和宽容的感觉。
但光禄寺卿的面子却不能不给,张焕迟疑一下便笑道:“依依小姐肯做我的马球谋士,我当然求之不得,这样。我先去给韩先生打个招呼,明日依依小姐来他那里报到便是。”
“呵呵!咱们一言为定。”虽然张焕仍有推脱之意,但长孙南方老于世故,他知道只要开了这个口子,就不怕攻不进去。
他给女儿使了眼色道:“依依,还不快谢谢张将军!”
羞涩已经在长孙依依地脸上消失,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张焕,落落大方地道:“多谢张将军。能与天骑军并驾打球,这是小女子地荣幸。”
“好了,张将军有事,老夫就不打扰了。”长孙南方眼光扫过张焕的马车,却忽然一怔,脸上地笑容霎时消失。
张焕看见他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妙,他急回头,果然,只见李泌不知何时竟已从马车里出来,背着手向长孙南方微微点头。
张焕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李泌这样做会给他张焕带来什么,难道他会不知道吗?张焕地心中涌出无数个念头,李泌明显是故意而为,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长孙南方满脸疑惑,这时长孙依依拉了父亲一把。长孙南方顿时惊醒。他忙向李泌点头回了个礼,登上马车去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李泌瞥了张焕一眼。淡淡一笑道:“想不到一别十六年,长孙南方竟一点也没有变。”
“道长这一相逢,朝廷将风云再起。”张焕冷冷一笑,打马飞驰而去。
……
中秋的夜晚,月白风寒,一层朦胧的白雾弥漫在别院里,崔圆书房的窗子洋溢着橘红色灯光,隐隐映出崔圆硕大地身躯。
这些天崔圆心情并不好,虽然李系在三天前正式立了李邈为太子,但他依然觉得郁郁寡欢,心中仿佛有一块石头压着,让他始终高兴不起来。
原因自然是河东的双重失败,张若镐成功地控制了张家,此刻的张家已经是空前团结,自己倒反而象做了件好事,而刺杀李系的失败却使他发现了裴俊的野心。
五天前,李翻云给他送来一封信,信上提到了两次刺杀的失败,都是有人在后面布局,崔圆当然知道这除了裴俊没有别人。
不过裴俊干涉自己谋取河东并不奇怪,奇怪地是张家地家主继承人居然不是张焕,这让崔圆百思不得其解,五月时张若镐是被迫放弃张焕,这可以理解,但现在明明占据上风,而且据说张焕在家族会议上表现得极为出色,得到许多族人地支持,可最后地结果却大出崔圆的意料。
“他为什么要放弃?”崔圆仰头喃喃自语。
他又忽然想起来了张焕的身世,难道是因为他不是张家人的缘故?崔圆又摇了摇头,张若镐当然知道他的身世,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就没有立张焕为家主继承人一说了。
不!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应该是张焕自己放弃了,如果说从前张焕是张家横生出地一支生力军,因为有他和张破天的存在,使崔圆谋取张家的心更加急切,而现在崔圆却隐隐感觉到了另一种威胁,他感觉到了张焕极可能会成为一股新势力的崛起,放弃天下第五世家的家主继承人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
这时,门轻轻地敲了敲,管家在门外禀报道:“老爷,长孙使君有急事求见!”
崔圆微微一怔,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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