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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辞(女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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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儿,我今天只想跟你多聊聊,你别走!”木华紧紧拉住木莲的手,企盼地看着她。
  “哥哥,别犯傻气了!皇上宣召怎能怠慢?莲儿明日还是可以来的嘛!”说着安抚似的拍拍木华的手。
  木华尽管万分不舍,却也只得松了手。木莲叫了宫人进来替木华梳洗,随后冲木华笑笑,转身出门。
  “莲儿!”木华追至门口,急急地道:“你明日可得再过来!”
  “放心吧,哥哥,莲儿一定会来的!”木莲满口答应着,转过身,也不回头只径直挥了挥手,便大踏步走了。
  木华怅然若失地依着门边,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摆了摆手对着侍从道:“准备些水,本宫要沐浴。”

  第三十六章

  木莲出了宫,跨上马,望了望天边。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连晚霞也逐渐隐退,暮色渐浓。她甩了一下马鞭,清吒一声,纵马跑上宽阔的驿道,迅速朝着自己的府第奔去。
  木府张灯结彩,上上下下的仆从都聚集在大门口,翘首企盼着木莲的归来,从今早接到大军进京的消息后,府内就在准备了。
  掌灯没多久后,听到驿道上传来了声声清脆的马蹄,木婶脸上一喜,连忙伸长了脖子朝着沉沉的暮色望去。果然没多久,就见一匹骏马载着一人风驰电掣般奔了过来,在府门口一勒缰绳,马蹄高高扬起,意气风发、丰神俊秀,不是木莲又是谁?
  “小姐,你……你终于回来了!老奴,见过小姐!”木婶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她一跪,满府的下人也都从刚才乍见木莲英姿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一时间地上黑压压地跪满了人。
  木莲跃下马,搀起木婶,笑道:“木婶,这是干什么?你家小姐我凯旋而归,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高兴!老奴就是太高兴了!”木婶呜咽着抬起袖子擦脸。
  “大家都起来吧。”木莲望了眼周围跪着的仆从,她离开两年多,府内似乎添了不少新鲜的面孔,她只扫视了一眼,便抬脚往府内走,木婶紧随其后。
  征战归来的人入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净身沐浴,以洗去征途的风尘和疲惫。木莲享受地躺在巨大的浴桶里,全身放松,温水漫过肌肤,带着腾腾的热气迅速温暖了她的身躯。她微微闭了眼,靠在浴桶边沿,正想小睡一会儿,却听得门板轻微一响,一阵细碎的脚步靠了过来。
  木莲睁开眼,不由得愣住了。来人是个年约十四五岁、长相柔美的少年,手里提着看起来分量不轻的铜壶,另一手还抱着一叠浴巾衣物等。看到她的视线看过来,少年忙曲膝施了一礼,轻轻柔柔地道:“奴婢绿衣,总管大人叫奴婢来服侍主子沐浴。”
  木莲往水底沉了沉,只露出个头来,不自在地道:“我不用服侍,你将东西搁下就好。”
  绿衣有些愕然地抬头,“可是,总管大人交待过……”
  “行了!我说不用服侍就不用服侍,你下去吧!”木莲有些不耐,他还想在这里站多久啊?洗澡是件很私人的事,她不喜欢有人前来打扰。
  绿衣不敢再说什么,便又低头施了一礼,道:“那……奴婢先行告退,主子若有需要唤奴婢一声就行了。”说着便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后,木莲才探身拿过绿衣送进来的铜壶,又往浴桶内加了些水,水温升高后,泡起澡来更舒服了。她享受地浸在水里,闭上眼,任头脑放空,偶尔抬起手,淋些水在头脸上。这水是加了宁神益气的药草一起烧的,泡起澡来除了有淡淡的青草香外,还可以安神静气,格外舒服。
  就这么一直泡到水温有些凉了,木莲才站起身,拿巾子随便抹了抹水,从放在一旁的干净衣裳中捡出一件月白的夹纱直裰穿了,湿淋淋的长发懒得弄,就任它垂在身后。收拾停当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就看到静静站立在门口的绿衣,垂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听到开门的动静,才稍稍将头抬起。
  木莲嘴角有一些抽搐,十月的夜晚,寒风阵阵,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不是已经告诉他不用侍候了么?
  绿衣见木莲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直裰,长长的头发还湿淋淋的披在身后,顿时急得皱眉,把她又拉回浴房,一边取了几条长巾细细地将她的头发擦干,一边轻声道:“主子,头发不弄干,会引发头痛的!风寒露重,可不能这么疏忽大意了!”
  木莲有一丝讶异,但倒也不排斥他的触碰,就闭上眼安静地感受他柔和的动作,恍惚间忆起以前小时候,母亲似乎也这么给她擦过头发,嘴角不觉挂上一丝微笑。
  等到绿衣给她擦干头发,又细心地梳直后,她才睁开双眼,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府里来的?我以前没见过你。”
  “奴婢是去年淑妃君上选了送进府的,不过进来时,小姐已经去了边境。”绿衣边答边拿过一件外袍披在木莲身上。
  哥哥送过来的?木莲愣了愣,随即头上挂下三条黑线,真是的,又擅自做这种事了!她低头看了看正在给自己系外袍带的绿衣,心里估量着如果退回去,要怎样应付木华没完没了的罗嗦!
  “除了你,还有没有像你这样被送进来的人?”木莲看看身上已经穿戴齐整,便抬脚往外走。
  绿衣紧跟在后面,低着头恭谨地道:“是,三部尚书也分别送了人过来。”
  三部尚书?木莲停下脚步,皱起眉头,这几人不都是张茂华一党的么?想了想又问:“这几府上的人都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都在三日前,当时大军即将抵京的消息刚刚传到城里,第二日,各府里就都送了人过来了。”
  打的什么鬼主意?笼络?还是刺探?动作还真快!木莲冷笑一声,继续抬脚往前走,但改了方向,转为往花厅走去。
  “绿衣,去通知木婶过来花厅。”
  “是。”
  花厅中心一个大紫檀雕花螭案,上设尺来高的文王鼎和柳腰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螭案后摆着一张同色紫檀雕花罗汉床,大红朱雀靠背,石青朱雀引枕;,秋香色朱雀大条褥。地下一溜十六张楠木交椅,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十六副脚踏。交椅两边,也都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木莲歪在石青朱雀引枕上,随意地翻看着木婶送上来的账册,她离开这两年,皇恩倒是没断过,眼见着这东西是越来越多了。不过,她哼了一声,抛下账册,赏赐得来的东西,今日有,明日说不定就没了,归根到底,这些东西并不姓木。
  木婶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小姐从战场回来后,似乎性格又变了些。具体变了哪儿,她却又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原先那温和的气质褪了不少,变得似乎有些摄人。不过,她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这才应该是木家家主的风范!以前的小姐就是太温和了,如今小姐已经是位高权重的车骑将军,那行事做派自然要不同些!
  正想得出神,忽听得木莲开口了。
  “木婶,我这番回来看到府里似乎添了不少人啊,你让她们都过来认认。”
  “是,老奴马上叫她们过来!”木婶说着迅速派了手下人去将新近入府的上至管事、下至杂役都叫了过来。花厅里不多时便站满了人,还有些甚至站到了花厅外。
  “小姐,咱们木府这两年管事添了三名,分别是负责花艺的刘管事、负责养马的唐管事和专管采买的张管事。相应的花匠、马夫也添了四名,另外,杂役添了二十七名,各房里服侍的小厮也添了二十名,还有……”
  “停!停!”木莲头痛地一抬手止住了木婶的汇报,“怎么弄这么多人进来?府里人又不多,用得着这些多人吗?”
  “小姐现在可是位列三公的车骑将军了,这么些人只怕还少了呢!”木婶不赞同地道。
  “府里这么点地方,如何容得下这么多人?”木莲看看站在地下黑压压的那一大片人就头痛!这么多人,就是这么多张吃饭的嘴啊!
  “小姐真是瞎操心!”木婶忍不住笑,“在小姐返京前,皇上就拨了一处大宅子赏给小姐了,就是新的将军府!等过段时间,全府上下都要搬到新将军府去了!到时,只怕人手还不够,得再多找些人进来呢!”
  什么?木莲又细看了一下刚才丢下的账册,果然有一处明明白白地写了,获赐一百六十亩,五落四进大宅一处,京城东大街。
  木莲嘴角抽了抽,好吧,她现在也算有钱人了!
  挥了挥手,示意木婶屏退众人,又道:“木婶,我听说府内还有些送过来的人,现在哪儿?”
  “是,都是几位大人送过来的,现都暂时住在后院的飞云楼里,专等小姐回来过目后再做安置!”木婶忙答。
  “有什么好过目的?所有住在飞云楼的男人一个不留,都给我哪儿来的便送回哪儿去!”木莲烦躁地一摆手。
  “是。”木婶躬身答了,想起什么似的,瞟瞟立在一旁的绿衣,又道:“绿衣现在也住在飞云楼,小姐你看……”
  木莲一怔,看了看绿衣,他的头垂得更低了,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只见脖间一片雪白。
  “那就暂时搬到问水楼住着,等搬了家再做打算。”木莲顿了顿,丢下一句。
  木婶闻言,忍不住微笑。问水楼位于听风楼旁边,而听风楼正是木莲的住所。

  第三十七章

  第二日,木莲起了个大早,刚准备下床时,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木莲看了看一身的中衣,并不曾凌乱,便道:“进来。”
  门开了,是绿衣。木莲有些惊讶,她已经起得很早了,他居然比她还早!
  “有什么事吗?”
  “奴婢服侍小姐梳洗。”
  “不用了,我自己来。”木莲说着站起身,她在军营两年,早已习惯了什么事都由自己打理。
  绿衣脸色有些黯然,垂了头退过一边。木莲也没留意,只顾自用青盐刷了牙漱了口,再洗了把脸便坐到铜镜前梳头。这一坐下,便看到绿衣咬紧了唇,面色灰败的样子。她一怔,慢慢放下手中的梳子,想了想,道:“我不太会梳头,要不,你来帮我梳吧。”
  绿衣迅速抬起头,眼里顿时有了神采,答应了一声上前接过梳子,轻柔而仔细地给木莲梳了起来。他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将长发束好,用紫玉冠固定,再插上紫晶簪。跟着,又取过朝服,服侍着木莲穿上。浅紫色的深衣制袍服,裙长曳地,腰系博带,袍服外佩挂金印紫绶二彩,长一丈七尺,一百八十首。益发衬得她素颜皓腕,绝世惊艳。
  绿衣看得有些呆了,直到木莲诧异地望向他时才惊觉过来,慌慌地垂下头,面上有些发烫。
  木莲端详了一下周身,便出了房门。在府内用过早膳后,坐了马车往宫内而去。
  汉白玉制的御水桥外见到了曲妙及其母亲曲英,同样是紫色朝服朝冠,不同的是那两人皆为深紫色袍服,曲英还额外在紫绶上加了玉环和金鐍。木莲赶忙迎上前,恭敬地向曲英抱手拱拳,施了个军礼。
  曲英伸手略扶,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木莲,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听妙儿说了,此次莲儿居功甚伟啊!”
  “伯母缪赞了!木莲多得曲姐姐提携,并不敢居功。”
  “哎,莲儿何必太谦,伯母听说你还发明了许多训练士兵的新奇方法呢!果然颇有奇效,快给伯母讲讲,你都怎么想出来的?”曲英笑着拍拍木莲的肩,挽了她的手一同往前走。
  三人说说笑笑,往前走了不多时,便进了宫门,来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也渐渐聚拢在宣德殿外,按照各自的品阶鱼贯而入。曲英站在武官队列的第一位,接下来便是曲妙,木莲站在曲妙身后,抬头往文官对列扫了一眼,第一位的自然是当朝元老曲文星,身着枣红色朝服。接下来是三王九卿,张茂华站在曲文星身后,一身火红色王候服饰,看到木莲,只是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她身后就是三部尚书,均着石青色袍服,都佩挂着与各自品阶相应的绶带。见到木莲,也都含着笑,纷纷点头示意。
  木莲也一一点头回应,早朝官一声长呼后,就看到皇月清踱着方步走上了王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张茂华跨出队列,施礼道。
  “准。”
  “今年各地选拔出的才人已经进宫,现一众人等都暂时安置在馨德殿内,只等三日后由陛下亲自甄选。”
  皇月清正了正身子,兴趣盎然地问:“依爱卿看,此次各地选拔的才人,姿容德行如何?”
  “均是千里挑一,不可多得,个中更有天姿国色,比起往年,可说是不可同日而语!”
  “是吗?”皇月清大喜,道:“既如此,三日后依期举行甄选。”
  “是。”
  “木卿家。”皇月清瞄到武官队列中的木莲,欣然招呼道。
  “臣在。”
  “朕有许久未见木卿家了,着实想念,一阵早朝散了,先不忙退,来御书房见朕。”
  “是。”木莲暗地里皱了皱眉,不用回头,她也可以感觉出殿上各大臣颇有深意的目光和若有若无的笑意。
  下了朝,木莲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往御书房走。
  “木莲啊,快过来,回朝这么久,朕都还没好好看看你呢!”皇月清见到是木莲,欢喜不已,丢了手上的东西,朝着木莲笑道。
  木莲走上前,像以前做御前侍卫一般,站在皇月清面前,这一靠近,却也看到刚才皇月清正在看的东西了。
  一册画卷。
  一册美人画卷。
  应该是本次待选才人的画像集,木莲扫了一眼就垂下了眼帘。皇月清拉起木莲的手,言笑晏晏地道:“爱卿去了战场两年,怎的不见风霜?反倒是越见清俊脱俗了?”
  “皇上说笑了。”木莲抬手施礼,不动声色地挣开了皇月清过份亲热的举动。
  “爱卿快说说,战场上有些什么趣事?此次爱卿旗开得胜,实在是大快人心,扬我国威!想要些什么赏赐,尽管说来!”皇月清扭了扭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仍旧笑容满面。
  趣事?木莲隐忍地挑了挑眉头,沉声道:“此次得胜,并非木莲一人之功,乃是十数万将士血肉铸就,皇上若真想赏赐,就请将皇恩赐予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们吧!”
  皇月清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尴尬地打了个哈哈,道:“爱卿果然一片赤诚,放心,放心,朕自然会对所有将士论功行赏。”
  说完咳了一声,复又拿起先前搁下的画册看了起来,边看还边道:“亏张茂华将此次待选的才人吹得天花乱坠的,依朕看,也不过如此嘛!”
  木莲暗地里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皇月清扯着木莲又聊了好一会儿,话里话外都只谈些风月,关于两年来的战况、边关百姓的生活以及浴血奋战的将士,竟是一句也没有再问起!木莲心下恼怒,又不能发作,便寻了个借口要走,皇月清倒没有强留,只嘱咐她明日再来听话,便容她告退了。
  自己沙场驰骋,拼死赢来赫赫战功,在皇月清眼中,却仍然只不过是个弄臣;数万将士血洒疆场、马革裹尸,在皇月清眼中,却还赶不上几个花容月貌的待选才人!为这样的君主卖命有什么意义?为皇家的天下牺牲又有什么好处?
  木莲站在回廊中,深深地吐出一口郁气,半垂下眼帘,往云岫宫而去。

  第三十八章

  “莲儿,快过来看看,这貂皮裘可好看?昨儿皇上赏赐的,这件是给你的!”
  刚一进云岫宫,木华就拖了她过去,将一件深灰色貂皮裘衣在木莲身上比来比去。
  木莲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坐在罗汉床上不出声。
  “怎么了?今天是你这个车骑将军第一天上朝,理应欢喜才对啊,怎地闷闷不乐?难不成还有谁给你气受了?”木华看出妹妹的心不在焉,便搁下衣服,坐在木莲身边关切地问。
  “没有,谁能给我气受?不过是有些累了。”木莲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道:“昨儿我到家,才知道我不在这两年,府里可多了一大堆人出来。”
  木华瞟了她一眼,道:“绿衣可是正经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如果不是因为庶出,又岂会入宫做宫人?那孩子,在我跟前服侍了快一年,我见他是个本分贤淑的人,才忍痛割爱送到你那儿去的,你可不许欺负了他去!”
  “哥哥,”木莲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莲儿在疆场两年,早已习惯轻装简行,凡事皆由自己打理,实在不惯人侍候,哥哥还是把人收回去吧。”
  “胡说!”木华板起脸,轻推了一下木莲,“哪个大家小姐身边没几个人服侍的?我只怕绿衣一个人还不够呢!你又不肯纳夫郎,我不挑几个可心的人给你,你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莲儿真的不需要!”木莲头痛地揉揉额角,“关于纳夫郎的事,莲儿也已经有安排了,这回来,就是来跟哥哥说一声的。”
  木华怔了怔,疑惑地道:“你有看上的人了?怎么以前在京时没听你提过?总不会是回京时看中的吧?这才几天?”
  “是两年前出征时的事了,我答应过,只要他肯等我,回来必娶他过门。”木莲想起阮情,脸上不由自主浮现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是哪家的公子?”木华脸色有些不好看,妹妹连娶夫纳郎这样的大事都不事先跟他说一声,叫他怎不动怒?
  “是……”木莲有些犹豫,看了看木华,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实话实说了,“阮情不是什么大家公子,他,他是鸳鸯阁的,的……”
  话没说完,木华“噌”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木莲,气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虽是深闺男子,但鸳鸯阁的大名,整个琉月京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阮情的名头,他也隐约听人提过,似乎还是那阁里的头牌人物!这样的人,这样肮脏的人,亏她也看得上!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居然还扯到谈婚论嫁?简直可笑!
  木莲见木华气得身子直抖,乌云盖面,叹口气道:“哥哥何必气成这样?难道莲儿连替自己择夫郎的自由都没有吗?”
  木华噎了一下,怒火更炽,低吼道:“不是不许你择夫郎,不过你也得打开眼找啊!那等人,怎能进我木家大门?简直是有辱斯文!污了门楣,你叫哥哥如何向木家列祖列宗交待?”
  木莲心情本就不好,听得木华这话更是烦闷,忍不住站起身一拂袖,冷声道:“木家?哼,哥哥都说是木家的事了,现在木家当家的是莲儿,不是哥哥。是不是有辱门楣,由莲儿说了算!将来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也不干哥哥的事!哥哥已经出嫁的人了,相妻教女,侍候好皇上才是正理,莲儿的家事还请哥哥少插手为妙!”
  “你……”木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急怒攻心,扶着桌子,身子簌簌发抖。
  木莲心有不忍,但此时若不摆明立场,那阮情将来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她硬了硬心肠,退开一步,道:“哥哥若无其他事,莲儿先行告辞了。”说完也不看木华,大踏步往门口走。
  刚走出没几步,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倒地的声响,木莲急急回头一看,却是木华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已然昏迷过去,嘴角和衣襟上赫然有点点鲜血,地上也有血迹四溅。
  木莲脸色一白,赶紧扑上前,抱起木华就往寝宫里跑,边跑边急对门外的宫人大叫:“快通知御医前来!”
  御医很快赶来,给木华仔细诊断了一下,便对木莲道:“淑妃君上并无大碍,只是一直以来忧郁过甚,郁结于胸,不得抒发,此次吐了积血出来,倒是使得气血通畅了,稍后在下开些活血散瘀、疏通气血的方子,调养一下便好了。”
  “那我哥哥怎么还不醒?”
  “将军放心,稍后便会醒了。”
  木莲松了口气,转身看到一旁木华的近身服侍宫人,想想又怒,道:“淑妃君上怎会忧郁过甚?你们都是怎么侍候的?”
  几个宫人吓得跪了一地,其中一个胆大些的,战战兢兢开口:“将军息怒,奴婢们纵使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淑妃君上啊!君上他,他是挂念将军所致,将军一去战场两年,途中连封书信都没有!君上常说,他想得心都痛了,好容易盼到将军回来,结果……”
  木莲眼神一暗,没说什么,只疲惫地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们下去吧,送御医回去,待会儿煎了药送来。”
  众人退下后,木莲走到木华床边坐下,呆呆地看着木华有一丝憔悴的脸,心下十分无奈。阮情她定不能负,可木华这么强硬,她夹在中间实在是两头为难!这下她算是体会到以前世界中紧张的婆媳关系中夹板男人的滋味了!
  坐了不多一会儿,就见木华睫毛轻颤,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慢慢张开了眼。
  “哥哥,你怎么样?胸口还闷不闷?”木莲忙上前细声问道。
  木华睁开眼,看到是木莲,一股酸楚又泛了上来,他别过头,气息不稳地道:“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去陪你的心上人!”
  “哥哥,别这样……”木莲无力地抚着额,“你有什么火,冲着我发就好了,打我骂我都行,别这样憋在心里,气坏了自己!”
  木华冷笑一声,“我怎么敢啊!不过是个嫁出去的人,哪儿有资格对木家的当家指手画脚!木将军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外人计较!”
  “哥哥……”木莲哭笑不得,只得又使出以前百试不爽的手段,贴上前,赖在木华怀里,扭成股麻糖,“莲儿的心,哥哥还不知道么?在莲儿心里,哥哥是最重要的!怎么会是外人呢?刚刚莲儿不懂事惹得哥哥生气,哥哥尽管打莲儿一顿好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木华板着脸挣了几下,无奈木莲抱得紧紧地,哪里挣得开!再看看那张俏脸,虽然撒娇弄痴的,但眼底的焦急与忧虑却是显而易见。心里便柔了下来,可嘴上仍是发狠,“你这话也就去哄哄外面那些男人吧,我也看透了,你现在觉着自己大了,爱干什么别人管不着了,哥哥说什么也只是惹你厌罢了,我,我……”
  木华说着说着,又想起先前木莲那冷漠的样子,心里一痛,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
  木莲慌了手脚,忙将木华抱在怀里,急急地给他拭泪,“哥哥,莲儿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你,你哭得莲儿都不知该怎么办了!”说完又叹着气道:“哥哥,你当真如此容不得阮情么?他虽然出身勾栏,但并非自愿,而且莲儿与他有了誓约,若是辜负了他,那跟畜牲有什么区别!哥哥,你便答应了吧,若是哥哥肯答应让阮情留下,让莲儿干什么都可以!”
  木华咬着牙瞪着木莲,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竟然迷得她神魂颠倒,从来没见她开口求过什么事,如今竟为了那男人求他!待要开口回绝,心里转念一想又停住了。莲儿不过十六七岁,以前又没有过男人,想是初次见了那种狐媚子,被迷住了魂也是有的。只要让她明白,这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她自然就会对那狐媚子冷下来!这么想着,他开口道:“果真什么都依我?”
  “当然,当然!”见木华似有松动之意,木莲喜不自胜,满口应承着。
  “那好!那男人你要留也可以,但绝对不可以做正夫,侧夫也不行!最多纳为侍郎。绿衣你也不许退了,需得留在身边侍候。还有,你如今也将满十七,是时候订终身了,哥哥会为你挑选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你不可再推搪!”木华一口气说完,眼睛紧紧地盯着木莲。
  木莲一愣,头上顿时布满黑线,这不是包办婚姻么?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看看木华,再想想阮情,没奈何只得别别扭扭地答应了。

  第三十九章

  从云岫宫出来,已快午时,木莲坐上车马回府。木婶将她迎进府,一边絮絮地问着上朝的事,木莲只简短的答了几句,便吩咐传饭。
  饭菜不多时摆了上来,全是木莲爱吃的东西,木婶在一旁布菜,边布边道:“今儿这些菜肴,小姐试试味道怎样?”
  木莲尝了尝,与平时的风味有些不太一样,但似乎口感更胜一筹,便点了点头,道:“换厨子了?滋味倒是比以前的好些。”
  木婶笑眯眯地道:“哪儿呀,这些都是绿衣公子亲自下厨做的!我就说您会喜欢!”
  木莲停了筷子,看着木婶道:“府里不是有厨子吗?付了钱请她们来,不是光吃饭不干活儿的。”
  木婶一愣,看木莲面色不善,忙忐忑地回答:“不是,只不过这是绿衣公子的一片心意,老奴觉得小姐应该会喜欢……”
  “我对吃食没什么要求。”不待木婶说完,木莲便打断了她的话,“木婶,我知道你是因为绿衣是哥哥送来的人,因此对他高看一眼。不过,你家小姐我,不喜欢被人背后算计着,以后这种事别再做了!”
  “老奴该死!”木婶惶恐不已,忙低头跪下,小姐虽没说什么重话,但那双一向温和的眼睛一旦冷下来,竟觉得分外刺骨,叫人忍不住从心底冒起寒气。
  “行了,我也没说什么,别动不动就下跪!”木莲头痛地将木婶搀起,诸多烦心的思绪一涌来,登时叫她彻底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摆摆手叫木婶撤了饭菜下去。木婶不敢多言,匆匆吩咐人撤了席。
  木莲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把脸,准备换衣服。先前进府就换下了朝服,穿了家居常服,现在想要出门,自然又得换上出门的衣服。真是麻烦,还是战场上方便,穿身战袍哪儿都能去!
  她拿了一件雪白的翻领对襟窄袖长袍穿上,下身是银雪纺长裤,足登素白长靴,腰束碧玉红革呈带。又解散了发髻,随手绑了根辫子,再无其它装饰,却是眉如翠羽,眼若秋波,天生清丽,俊美无双。
  收拾好,便跨出门,刚一出门,就见到绿衣匆匆而来,手上还端着一盆清水。一见木莲收拾停当的模样,怔在当地,半晌无言。忽然一低头,曲身施了一礼,便待告退。
  “等等,”木莲叫住了他,“我听说今日的午膳是你做的?大可不必如此,府中自有专人去做。另外,这些日常梳洗之事,交待小厮去做就行了,我也不惯有人侍候。你要是闲来无事,就在宅子里逛逛,若觉没意思,要出门也是可以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人,头越垂越低,肩膀也微微抖动起来。木莲倏地住了口,锁紧了眉头。她真是不习惯这般娇娇弱弱,动不动就哭上一把的男人。有个木华就够她烦的了,这儿又来个绿衣,相比起来,还是阮情好点。
  “你哭什么?若是不想留在我这儿,就回宫去好了。”
  绿衣抽噎了一声,慌慌地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情急的他,也顾不上抹一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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