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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辞(女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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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你要告我么?”木莲冷笑一声,拔出青鸾剑,一步步向司瑜琪走来。
  “木莲,这可是你自己犯下的死罪!刘丞相……”司瑜琪慌乱地回头,却在下一秒彻底愣住。
  直到冰冷的剑锋搁在她脖间时,才回过神来,迎上木莲充满讥诮的眼神。
  “你当真以为我那么蠢?明知你们想取我命,却不做任何防范地来此么?”
  司瑜琪呆呆地看着被轻骑兵制住的己方士兵,再看看押着刘玉瑞的兰若,仿佛如梦初醒般大喊:“兰将军,三皇子被木莲杀了!她谋害皇室之人!她是凶手!她……”
  她的尖叫在下一秒嘎然而止。
  因为兰佑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拔出了胸前的羽箭!
  “原来如此,好一场局中局!我输了……木莲,你果然厉害……”司瑜琪颓然地低下头,惨笑不已。
  “你错了,猜透你用心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兰佑,我只不过是在得到消息后将计就计罢了。”木莲开口道。
  “三皇子?这怎么可能……”
  “永远不要小瞧男人的智慧,你不了解兰佑,所以并不知道他的过人之处,这真是遗憾!”木莲拍了拍手,唤来士兵将司瑜琪带走。
  兰佑慢慢站起身,从胸口掏出一块护心镜丢在地上,转身便走。木莲忙拉住他道:“你有没有事?”
  “无妨,有护心镜,而且那一箭的力道也不是太大。”兰佑冷着脸,看也没看她,只顾自道:“行了,木将军,你我的目的都已达成。你铲除了结盟的政敌,而我也不用再远嫁西卓,大家各取所需,从此再无瓜葛!”说完抬脚便走。
  “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我那天不是存心想要那样说的,我、我是气糊涂了……”木莲急了,几步挡住他,不让他走。
  “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
  兰佑推开她想继续走,却被木莲拦腰抱住。
  “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不许你就这样走!”
  兰佑身子僵硬,好半天才转过脸来看着木莲,木然地道:“喜欢?你的喜欢是什么?是高兴时就拿来玩玩,不高兴时便一脚踢开!何必呢?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后宫皇子,不能带给你任何好处,有这种时间,你不如花在兰钰或兰蔻身上更为合适!”
  “不行!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我发誓!”木莲仿佛赌气的小孩,死命抱住了兰佑不肯放手。
  “女人的誓言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兰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么?什么喜欢?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们女人,没有说真话的!母皇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口腹蜜剑,得寸进尺!”
  兰佑死命地挣扎,连踢带踹,木莲执拗地纠缠,直到他推出去的手撞到了她的腰间,才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兰佑看她吸着凉气捂住腰部,下意识地抬起手一看,指间赫然有鲜血淋漓!他呆了一呆,旋即扑上前,扯开她的手一看,腰侧的衣服上有一道大的裂口,里面缠着布带,而布带处正不停地往外冒血!
  他面色大变,急急捂住伤口,颤声道:“你不是说没受伤吗?怎地……”
  “对方人太多,我又挂念你的安危,不敢浪费时间,所以被人趁乱刺了一刀,不要紧的,端木已经替我包扎过了……”木莲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反倒是看着兰佑笑了,“你终于不再对我板起脸来了,这伤也算是受得值得了!”
  兰佑咬牙看了她片刻,忽然从自己的内衫上扯下几块布,覆在伤口上,恨声道:“你怎么不干脆在身上捅十七八个大口子?你死了我倒也省心!”
  “那怎么行?我还没娶你过门呢!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木莲边咳边笑道。
  “你省省吧,谁说要嫁你了?”兰佑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心地将她搀起。
  木莲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低声道:“佑,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喜欢你,真的!”
  兰佑怔怔地看着她,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他可以看到以往就算是只有两人独处,也依然还带有一丝防备、一丝游移、一丝冷淡的如瑰丽宝珠般的眸子里,燃起的足够让人仅存的理智和抵抗灰飞烟灭的热情。心底不觉一颤,漫起淡淡的苦涩,对她的情,早已无法收放自如。尽管被那样的伤害,那些以为一辈子也无法磨灭的屈辱、伤痛却在一句话之间就能平息。她,果然是他的穷途末路。

  第八十一章

  狩猎场一战之后,大势已定。司瑜琪、刘玉瑞勾结岐岘谋逆,岐岘一族残余势力全部剿除,刘玉瑞送交刑部议处,司瑜琪因是西卓皇女,故免去责罚,驱赶出东霖国境,至此,东霖和琉月的结盟前景已是清楚在望了。
  “将军,东霖国兰若大将军来了。”随官轻轻敲门,禀告木莲道。
  端木熙闻言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道:“这兰若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往我们这儿跑!东霖国事这么轻闲的吗?”
  端木离呵斥道:“小熙,不得无礼!兰将军前来必有要事商讨。”
  “什么要事?我看是打着商讨要事的幌子来骚扰我们将军才是真的……”端木熙不服气地低声嘟哝,签订清岩条约时发生的那一幕实在给她刺激太大,以至于从来就对兰若抱了深深的敌意。
  “行了,小熙,你也该适可而止了。”木莲瞥了一眼端木熙,“这里是东霖,口无遮拦只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再多嘴,我就派你先行回国,省得在这儿坏我大事!”
  端木熙缩了缩头,这才不吱声了。
  片刻后,随官领着兰若进来了。木莲笑着起身道:“大将军今日怎么有空前来?也不知会一声,倒显得我琉月怠慢贵客了!”
  “闲来无事探探你,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兰若看看一旁的端木姐妹。
  “怎么会呢?”木莲笑道,同时端木离识趣地起身告退,顺便拉走了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妹妹。
  兰若这才坐下,端起茶杯靠到唇边,欲饮未饮,不吱声,也不看木莲,却是一径儿出了神。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抬眼看去,却看见木莲好整以暇地托着腮,浅笑嫣然,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登时一阵恍惚,心跳加速,随即便面红耳赤。
  不多时,听得佳人开口,语气是一贯地轻嘲。
  “怎么了,将军,难道那日木莲的提议竟让将军两难到如此地步?这其实也是替贵国朝廷除弊啊,在下实在想不通将军有什么可考虑的呢?”
  兰若皱了眉头,道:“这……岐岘也就罢了,刘丞相毕竟曾追随我朝立下过汗马功劳,又是先皇指定的辅政大臣,实在无需……”
  “将军此言差矣。”木莲冷笑一声道:“刘丞相固然有一定的才识学干,可惜此人有个致命的缺点,器小而志骄。器小无远见,志骄好生事。她虽能替东霖打天下却不能守天下,若是谨慎处事、忠心为国尚可保一生清誉。可惜此人不但目光短浅还存有叛逆之心,居然联合叛臣岐岘和外族西卓共谋大事,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今日她的矛头是对准了我琉月,但难保他日野心膨胀后不会开始对付将军。如此心腹大患,若不痛下决心,只怕将来反为其所制。”
  “可是,刘丞相为官多年,是我东霖重臣,而且与朝中各大臣交往甚多,若是处罚太严可能会……”兰若踌躇半晌,还是有些挣扎。
  “那就更该死了!”木莲打断她道:“既与叛党结盟,又在朝中结党营私,终非安分之辈。将军此时不处置,更待何时?抑或是说将军听了那刘玉瑞之言,觉得与我琉月结盟是祸国之源?”
  “怎么会呢?两国打了这许多年的仗,也是时候休养生息了,我也希望我东霖百姓能安居乐业。”兰若看看木莲冷厉的面容,心里一跳。
  “那就是了。”木莲露出笑容,放松了声音道:“东霖、琉月世代为邻,一为游牧、一为农耕,各自的生存条件和生产物品差别很大,说实话,无论谁占了谁的领地都没有办法适应。所以友好相处、互不侵扰,以贸易互通有无对两国都是一件幸事。像刘玉瑞所倾向的以武力掠夺,最终只会造成两个民族的悲剧,东霖与琉月连年征战、边关流离失所、百姓怨声载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结盟的重要性么?不必多想了,将军,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自己?”木莲忽地上前,将手覆到兰若手背上。
  兰若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地回答:“我当然相信你……”
  “那不就结了?我也相信将军,只要你我联手,则四海皆平。”木莲松开手,笑得无比自信。红唇轻启,露出雪白的贝齿,墨玉般的眼睛闪烁着丝丝的寒意。
  另一边厢的花厅,端木熙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在楠木交椅上,斜着眼觑着端木离。
  “干什么,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端木离摊开书本自顾自地边看边道。
  “你干嘛拖我出来?留下那兰若跟将军独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端木熙跳起身道。
  “哦?那你倒说说,会发生什么事?”端木离抬起头来道。
  “……”端木熙顿时哑口,吭哧了半天才道:“大姐,你比我聪明,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那兰若的心思!”
  端木离沉默了半晌,方悠然道:“小熙,你也不笨,就是太直。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这场游戏里面谁是主导者吗?”
  “什么意思?”端木熙瞪大了眼睛问。
  “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使有情人执意挽留,奈何无情人心不在此,不过是一场徒劳的一厢情愿罢了。”端木离说完复又埋头看书。
  端木熙愣了半晌,喃喃道:“我现在觉得兰若有些可怜了……”
  “这话又错了,你不是兰若,怎知她可怜?或许她也知道无望,只是不愿蹉跎而过罢了。从这一点上说,我很佩服她,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将这样无望的感情持续这么久的。由此可见,她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只是芸芸众生的世界本就是煎熬,风月情浓,爱恨纠葛,相生相克,终将消弥于无形。但愿终有一日她能够看开,人生在世,可以有很多种缘分,不是情人,但未必不可以成知己,或许当一生的知己好过做短暂的情人。”
  端木熙又呆了半晌,方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施主悟了。看破红尘俗世,实非我等凡妇俗子所能比,施主打算几时出家?我姐夫要怎么办啊?”
  “给我滚!没见识的玩意儿!”端木离抓起一本书没头没脑扔过去,将不正经的妹妹赶了出去。
  端木熙笑着躲出门,看看外面绚烂的阳光和花团锦簇的庭院,没来由地轻叹了一口气。
  正所谓造物弄人,生生相错。
  望断天涯情尤在,可怜天地永难合。
  十二月中,恰逢冬至,朔风渐起的北国迎来了冬日里罕见的暖流。连年征战的琉月与东霖终于放下成见,走到了一起,顺利结盟,而此时距离木莲她们离开琉月已经整整一年。
  新历,开元二年,琉月京城。
  木华呆呆看着园中盛放的腊梅,良久方才轻叹口气。一旁的宫人上前禀道:“太后,曲将军来了。”
  木华打起精神道:“快请。”
  曲妙将带来的奏折一一拿给木华阅览,随后就在一边等木华盖上太后御印,木华随手翻过几本后便不再看,只拿了御印盖上。
  曲秒忍不住道:“太后不看了么?莲妹走时可是要求过微臣凡事要与太后商议的。”
  木华道:“这些国家大事什么的,本宫也不是很懂,一切听凭曲将军定夺就是了。如若拿不定主意,尽可与周一敬等人合议。”
  “可是……”曲妙还有些犹豫。
  “无妨的,本宫信得过曲将军。”木华微微一笑,将最后一本折子盖完,看了看曲妙,停了片刻,终是开口道:“莲儿她、她最近有无消息?”
  曲妙道:“是,据端木离来信所言,我琉月与东霖现已达成同盟,莲妹她们的任务已然成功。”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木华垂下眼帘,盖住眼里一抹孤寂的光,轻声道:“既如此,应该要回来了吧?”
  “这个……”曲妙为难地嗫嚅,不便开口。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木华紧张起来。
  “那倒不是,只不过看端木离的言下之意,似乎莲妹暂时还没有回国的打算……”
  “为什么?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为什么还要留在东霖?”木华提高了声音道。
  “这个微臣不是很清楚,端木离的来信并未说明。不过微臣想,莲妹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远在京城,不了解情况,静静等待才是最好的选择。”
  木华颓然地跌坐椅子上,抚住额头。
  “太后,您没事吧?”曲妙担心地道。
  木华不答话,半晌才哑着嗓子道:“莲儿她,去了整整一年,连一封书信也没有给我写过。”
  “我想,莲妹她必是公务繁忙,无暇拨冗来信吧。”
  “可是,她有给你、给周一敬、给江清渺、给刘飞雪都写过信吧。”
  “这个……”
  “她终究还是在怪我。”木华终于忍不住掉下了泪,“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从未进京。”
  曲妙身子一震,神色也黯淡下来,道:“太后,这都是微臣的错,当初……”
  “不,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强要莲儿光耀门楣,何至于……”木华强打笑颜,道:“你看我,真是的,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对了,最近雅风怎样了?她一直跟着金先生和曲将军你学习,鲜少有空来我这里了,不过从朝堂的表现来看,似是长性了不少,果是有些成效的。”
  “皇上天资聪颖,又肯收心勤奋上进,再加上端木筝这位年少天才辅佐,于家国政事已然得心应手了。不过……”曲妙欲言又止,看看木华落寞的神情,终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什么?”木华追问道。
  “没什么,皇上如今大为长进,将来莲妹回来看到想必也会很高兴的。”曲妙躬身道。
  “是吗?如果莲儿能快点回来就好了……”木华轻叹了口气,浅浅地浮起一朵笑容。
  曲妙不再多说什么,收拾好奏章,施礼退了出去。等到走出宫门,方停住脚步,眺望着北方东霖国所在,轻声自语道:“莲妹,你该回来了,现在的朝堂又有腥风血雨要来临之势,皇上她……她也不再是当初的皇上了,如果没有你,琉月会变成怎样?”

  第八十二章

  北国的东霖此时又下了一场冬雪,雪片并不大也不密,如柳絮般随风轻扬,是这北国难得的一场温柔的雪。远处的松树林都裹上了厚厚的雪衣,原先幽暗的林地也被白雪的反射映照得亮堂堂的,动物们的踪迹清楚可见。
  木莲眯着眼盯了片刻,忽然松指,黑色的箭羽急速驰入林中,一头雪鹿应声而倒,四周的侍从一拥而上,翻的翻、扛的扛,将鹿抬了来给木莲。
  “割几块下来烤了送过来,其他的大家分了吧。”木莲吩咐了一句后便收拾起弓箭,转身走至不远处的一辆车马前,撩开帘子钻了进去。
  车内,兰佑猛然见到木莲进来,赶忙将手中的物件往坐垫下猛塞,一脸明显的欲盖弥彰。
  木莲好笑地瞟他一眼,忍俊道:“藏什么呢?还不拿出来看看。”
  兰佑尴尬地咳了一声,扭扭捏捏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物件,却是个绣了一半的荷包。
  说实话,绣得并不精致,甚至可说是有些难看,只能大致看出他应该是打算绣一只什么鸟来着。
  木莲盯着那荷包一直看,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兰佑紧张地注意着她的反应,但却什么端倪也看不出,脸上的神情由期待转为忐忑再转为尴尬,最后变成嗔怒,终于忍不住用袖子遮住那荷包,怒道:“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难看!”
  木莲这才慢条斯理地道:“确实难看,这种手艺在我们琉月是绝对拿不出去的!”
  “你……反正不是给你的,你也不用担心会丢人现眼!”兰佑剑眉倒竖,拿起剪刀就要绞那荷包。
  木莲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来,笑嘻嘻地道:“没告诉过你吗?我这人就喜欢丑得有个性的东西,这荷包不给我你还想给谁?”说着将荷包纳入怀中,兰佑自然不好意思去夺,只得红着脸气道:“这无赖!快还我,我还没绣完呢!”
  “还绣什么呀?绣完了也跟这绣了一半的没差别,横竖我不嫌弃就行了!”木莲存心逗他,歪在靠枕上大大咧咧地道。
  “你!”兰佑被她气得语塞,但看她妙目澄波,朱唇噙笑的模样,一肚子火却又发不出来,只得咬咬牙,别过头生闷气。
  “怎么,生气了?我是开玩笑的。”木莲赶紧拉过他,笑道:“只要是你送我的,什么我都喜欢。”
  “花言巧语!”兰佑翻了她一眼,想想又道:“看不上我绣的荷包,想必是以前不知道多少人争着送你荷包帕子吧?说,都收过哪些人的?”
  木莲慢慢敛了笑容,将目光飘向窗外,好半天才喃喃道:“这世上,目前为止,除了你,我只收过一个男人绣的东西,那就是我哥哥。”
  兰佑不吱声了,聪敏如他,岂会看不出木莲的落寞?他轻轻拉住木莲的手,低声道:“算起来,你离开琉月也有一年了,现在结盟成功,也是时候回去了……”
  木莲眼神黯淡了一下,重又扬起笑脸道:“我可不回去,料理政事太麻烦,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溜出来,可没那么轻易回去!再说了,你在这儿,我还舍得去哪儿呢?”
  尽管木莲一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微凉的眼神和隐约的迷茫,却瞒不过兰佑的眼睛。这个女子,头上顶着最耀眼的光环,眼底却有最深刻的孤寂,让他内心一阵阵疼痛。
  他握紧了木莲的手,轻声而坚定地道:“你知道么,从那个树林里,你为我挡下黑熊的攻击而险些丧命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说,此生,你在哪儿,我便去哪儿,不离不弃,誓同生死。所以,不用觉得寂寞,只要你愿意,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
  木莲身子微微一震,旋即抬头盯着他,慢慢地道:“是么?可是我之前差点就选择了放弃你,如果真是那样,你会怎么做?”
  “如果真是那样,你活着,我终生不嫁;你死了,我同赴黄泉。”
  兰佑的声音不大,神情也是淡淡的,但眼神里的坚毅却让木莲禁不住喉头发紧。
  够了,够了,这辈子她已经足够幸运了,竟然让她遇上了两个舍得为她献出生命的男子。
  第一个,没有能够把握住;这一个,无论如何不会再放手。
  诚如端木所说,她也是可以获得幸福的。
  侍琴在回廊上焦急地徘徊着,远处是兰佑的寝宫启风殿。听说木莲和兰佑一早就出了城门去狩猎了,没奈何,只得守在启风殿外,苦等木莲归来。
  一直等到申时,才远远地看见木莲携着兰佑施施然踏进了宫门,不多时,才又见到木莲独个儿出来,径直往自己这边来。
  “木将军!”等到木莲快到近前时,侍琴忙从隐身的角落冲出来,急急地施了一个礼。
  木莲顿住脚步,看清来人后,微皱了一下眉头,点头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侍琴看看木莲一脸淡漠的样子,硬着头皮道:“我们二殿下有事想请将军去一趟。”
  木莲绕过他抬脚便走,一边冷淡地道:“不巧了,在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以后有时间再去拜访二殿下吧。”
  “将军!”侍琴急了,顾不得礼节,一把伸出手挡住木莲,道:“我们二殿下真的有事想见将军,万望将军赏面!”
  “我便不赏面你又待如何?莫非要将我绑了去?”木莲冷笑一声,拿眼瞥着侍琴。
  侍琴登时打了个寒战,眼前这俊美脱俗的大将军一旦冷下了脸,果是比谁都让人心惊。他赶紧低下头,呐呐地缩回手再不敢造次。
  木莲再不耐烦跟他牵扯,大踏步往前直走。走过几个回廊,眼看就要出了皇宫之际,却在下一个拐角遇到了让她更紧地皱起了眉头的人。
  兰钰站在一根大柱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木莲僵了片刻,方才抬步上前,拱手对着兰钰略一施礼,道:“见过二殿下。”
  “许久不见,你还好吗?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方不方便换个地方……”
  “在下还有公务要处理,待日后有了空闲再来探二殿下吧。”木莲不等他说完,便急急打断他,并别过头竭力忽略兰钰幽怨的神情。
  兰钰咬咬下唇,打叠起精神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我知道你很忙……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我只想……”
  “殿下,”木莲再次打断了他,拱手施礼,道:“在下真的没有时间,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说着闪身就想走,两人交错而过时,衣袖被兰钰拉住,抬眼望去,那张清雅至极的脸庞上尽是哀伤与怨愤。
  “我有什么是比不上兰佑的?你宁可选他也不要我!”
  “二殿下,我想这没有比较的意义。”木莲停住脚步,也不看他,径直冷淡地道:“我跟殿下你是不可能的,您可是兰若将军的夫婿人选,木莲不敢造次。”
  “不敢造次?”兰钰惨然笑道:“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可都算造次之极了!”
  木莲垂下眼帘,半晌才道:“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我愿意补偿你,除了感情。”
  “可是我除了你的感情什么也不想要!”兰钰忽然激烈地提高了声音,他不顾矜持地一把扳过木莲的肩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却失望地发现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冰冷,充满了拒绝。
  “你说过为了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兰钰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努力绽开一抹微笑,他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并且柔和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父后的懿旨我也可以不听,只要你……只要你别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二殿下……”木莲终于有些动容,她对兰钰虽然没有爱意,但却实实在在地亏欠了他,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脚,他原本是可以平静度日的。
  “莲……”见到木莲神色缓和下来,兰钰欣喜万分,忍不住就往她怀里偎去。
  木莲赶紧退开一步,并用手隔开与兰钰的距离,道:“殿下,木莲是个卑鄙的小人,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利用他人,实在不值得你如此对待。忘了我吧,我真的给不了你想要的。”
  说完也不等兰钰再做回应,就逃也似的匆匆离开。
  兰钰被她撇在当场,直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直到侍琴从前方急急赶来。
  “殿下,您、您没事吧?”侍琴胆战心惊地问,兰钰的脸色实在是让他揪心到了极点。
  “我这样的求她,她还是不要……”兰钰木然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对着侍琴说话,眼睛却没了焦点。
  “殿下,”侍琴咬咬牙,鼓起勇气道:“这木将军不是什么好人,无情无义,冷心冷面。她选了三皇子是她有眼无珠,殿下是何等样人物,何必委屈自己迁就于她……”
  兰钰散乱的眼神仿佛被侍琴的话触动了一般,渐渐有了焦点,但逐渐凝聚起来的寒气却使得侍琴赶紧停住了话头。
  一片已经失了依靠、彻底恋上那条淙淙流水的花瓣是没有办法改变既定轨道的,那道水流,虽然只是漫不经心地流过,但却带走了落花的全部。
  既然这样,我就要这水里只有我这一片落花!
  其它的杂草也罢、浮萍也罢,都不能被挟裹进这片水流里!
  兰佑,我恨你!
  你曾经有过那么好的父亲,凭什么还可以拥有这么好的爱人?我绝不答应!只要没了你,她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因为只有我不比你少爱她分毫!
  “侍琴,”兰钰慢慢地开口:“去替我请四皇子殿下来,我有事要同他商量。”
  “可是四皇子他只怕还念着以前的事,不愿前来……”侍琴嗫嚅着道。
  “不,他会来的。”兰钰掩唇一笑,眼底冰冷,“只要你跟他说我有办法促成他和木将军的好事,他就一定会来!”

  第八十三章

  端木熙疾步走进书房,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正在埋头写字的姐姐,道:“大姐,这是刚收到的刘飞雪发过来的密信,加急的!将军去兰若那里了,我就先拿来给你。”
  “密信?加急?”端木离闻言急急地从书案后起身,接过密信来看。
  “上面写什么?”端木熙看着姐姐逐渐凝重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道。
  “小筝升任御林军骑都尉了,而周一敬、江清渺和刘飞雪分别被派了外任,不日即将出京去地方上赴任。”
  “这……有什么问题吗?小筝升任御林军骑都尉可是给我们端木家长脸了!而周一敬、江清渺、刘飞雪都是治理地方事务的好手,以前将军就说她们在京城远不如在地方,老念叨着要把她们派去整顿地方吏治呢。”端木熙听得消息倒是很高兴。
  端木离看了妹妹一眼,摇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小筝升任固然是光耀门楣的事,可你有没有想过御林军骑都尉是个什么职位,这可是掌管京畿五万御林军的要职啊,可以说整个京畿的兵力都掌握在她手里!”
  “那还不好吗?以前那个什么李玉我就看不顺眼,不过是仗着家族势力坐上了那个位子,她有什么能力啊?一个兵油子!”端木熙哼了一声。
  “你怎么还不懂?李玉再不济,她也是将军的人!可现在,换了小筝,等于整个京畿的兵权已经从将军手中失掉了!”端木离皱紧了眉头。
  “不……不至于吧?你讲得好像小筝要谋反了似的!”端木熙一惊,勉强笑道:“小筝可是我们家的人,自然也就是将军的人,这还用说吗?”
  “不,小筝早就不是将军的人了。”端木离叹了口气,道:“你忘了吗?将军送小筝进宫的目的是什么?无外乎是希望皇上能在我们端木家培植起自己的势力来,这一着棋,既是护我们端木家,也是防我们端木家。现在看来,小筝确实是取得了皇上的信任,可是这也意味着她不再是将军的人了。”
  “那、那不管怎么说,小筝也是端木家的人,我还是想不通她升任御林军骑都尉会对将军有什么不利。”
  “单独升她一个也就罢了,可你看不见周一敬、江清渺和刘飞雪同时被调任地方了吗?这些是什么人?这都是将军的人啊!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可是现在这些人都被调离了京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是党派之争的结果,那就代表可能又会有新一轮的暗斗,而这主使之人,我估计十有八九是仍然拥护着前任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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