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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辞(女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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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其实……不结亲对我们琉月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若将军不愿……”端木离迟疑着开口,她敏锐地把握到了木莲内心的挣扎。
  一旁的端木熙听了这话又忍不住了,冲她姐翻了翻白眼,蹦出一句话:“将军,送上门的肉不吃,是女人的耻辱!”
  木莲默然,看了看那请帖,眼前又浮现兰若蔑视而高傲的神情。她眼神一暗,随即摆摆头,抹去心头隐隐的负罪感,道:“端木别说傻话,有捷径为什么不走?小熙说的对,送上门的肉不吃,是女人的耻辱!”
  端木熙立时又兴奋起来,摇头晃脑地道:“将军,你是想将目标改成四皇子?”
  “那倒不是,难度大才值得我出手。不过也没必要得罪荣乾一族,如果可以的话,夏厥和荣乾都拉拢过来不是更好?”木莲嗤笑了一声。
  “果然不愧是将军,面面俱到!属下对您真是发自肺腑、五体投地的景仰!”
  “你皮又痒了是吧?”
  端木离看着妹妹与木莲打闹,没来由地叹了一声。
  将军,您还是选择了天下,选择了埋葬自己真实的需求,用一生清冷换万里江山,幸与不幸,也只有您自己慢慢回味了。

  第七十一章

  兰蔻的心里七上八下,一忽儿紧张地摸摸鬓角,一忽儿又整整衣裳。他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能给那人一个好印象。
  他不自觉地又瞟瞟坐在另一侧的兰钰,两下暗自比较了一下,心里稍稍安定些。如果不是因为碍于面子,不好单独邀请木莲,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搞个赏花会,招呼了这么多无关的人来,其实心底自然是希望木莲的眼光能只聚焦在自己一人身上才好。
  想想父亲几日前也松了口,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木莲的欣赏之意,心头甜蜜更甚。算起来自己还是比兰钰要好,至少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思及此,再看看隔了一些距离站在湖畔出神的兰若,嘴角笑意加深了。
  当着兰若的面,兰钰自然懂得权衡取舍,毕竟太后之命不可违。
  眼风再转,无意中瞟到一个方向,登时就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是兰钰提议,打死他也不会邀请兰佑的!
  说也奇怪,这人性格孤僻、高傲冷漠,从来不屑于参加任何宴会,今儿倒是变了性子,明知道只是敷衍的邀请,居然也答应参加了!
  难道真是恨嫁心切?知道那司瑜琪也在宾客之列,因此不顾脸面的也要来?哼,亏他平日还总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骨子里还不是跟他那个下贱的爹一样!
  兰蔻只管一径想着心事,冷不防袖子被贴身小侍绿纹一扯,抬起头来,见到前面有些骚动,原来是木莲和司瑜琪同时到了。
  木莲一出现,兰蔻的视线里就再看不到旁人了。
  她仿佛一团摇曳的火焰,好像有说不出的魔力,惹得所有的目光都往她身上聚集,不光是美丽,而是一种气势,让人无法将视线调转开。
  兰钰也站起了身,他倒不似兰蔻,满心满眼只有木莲的存在。放眼看去,场内这三个显贵的女子:兰若、木莲、司瑜琪,各有特色。
  兰若气度不凡,天生的王者霸气令她在人群中极为夺目。
  木莲姿容绝代,柔情与冷峻并存,带着诱惑而危险的吸引力。
  司瑜琪清秀儒雅,虽容貌不及木莲,气度不及兰若,但平添一份亲和力。
  细细品评一番后,兰钰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显然老天还是对木莲垂青更多,这个女子实在是那种令天下男子又爱又恨的典型。表面云淡风清,骨子里难以捉摸,浑身散发着侵略的气息,你明明知道不可以靠近,却如同中了迷魂的毒药,被吸引着一步步踏进漩涡而不自知。就像自己一样,何尝不是对她念念不忘?如果不是父亲的命令,真希望此刻站在她身旁的是自己,而不是兰蔻。
  东霖皇宫的御花园修建得分外华丽漂亮,尽管地处草原,却移植了不少各国珍稀的植物,再加上现在正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刻,因此御花园里花色如锦,一派妖娆。
  四月的柔风吹散了满天落英,九曲蜿蜒的水渠中清水流淌,花瓣落入水中,打着旋儿随波荡漾,引来渠底五彩的鱼群争相啄食。
  舞鹤立在兰佑身后,偷着眼望向斜对面。
  那位大将军着实惹人注目!
  席间有曼妙歌舞,四周有灿烂春景,身边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四皇子殿下。
  可即便这样,人群中最打眼的还是她。
  并未见她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懒懒地斜倚在靠枕上,时不时地与四皇子说上两句,就能惹得那位心花怒放。她自己嘴角也噙着一抹笑,尽管那笑容未变,可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那日在马厩里的大将军感觉温暖多了!
  他又看了看兰佑,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连正眼也不往兰蔻那处瞟一眼。可一切又怎能瞒得过自己这个从小服侍殿下长大的人?那双一向清澈的眸子出现了波动,尤其是在斜对面的欢声笑语飘过来之际,更显得黯然。殿下是如此的心不在焉,以至于那西卓皇女连叫了好几声,才猛然回神。
  舞鹤微微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心动了吧?
  只是那个人,却未必会将殿下放在心上,像她们这样高高在上的尊贵女子,心里盘算的只有江山,又岂会为了一个男人付出真心?就像云妃当年一样……
  殿下他原本置身事外,将一切看得那么清楚,可现在……
  这世间,情之一字,果然无人能躲。
  “木将军,我听父妃说,达穆尔大会那天你也会来?”兰蔻喜滋滋地问着木莲。
  “是,承蒙太后和荣妃盛情,在下获邀出席,但以前从未参加过这类活动,不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木莲笑答。
  正对面的兰若直了直身子,忽然道:“特别注意的倒是没有,不过届时的游戏环节希望木将军不要打退堂鼓才好!”
  “哦?听兰将军这意思,似乎是个颇为危险的游戏?”木莲扯了扯嘴角。
  “危险算不上,但没点胆色和体力的话还是别上去丢人现眼的好!”兰若瞪眼道。
  木莲懒得跟她幼稚地斗气,只笑了笑,低头饮茶不语。
  一旁的司瑜琪忽然开口打圆场道:“兰将军,其实贵国的达穆尔大会,在下也略知一二。据闻是个规模盛大的狩猎活动,专为皇室和朝廷重臣所设,每年一度在皇家猎场举办。中间还穿插各类骑射游戏,其中最为激动人心的当属夺全羊!数十人纵马抢夺一只羊羔,胜者需要技压群英,将羊羔毫发无损地运至目的地。而这确实只有胆色、体力和骑术都过人一筹的佼佼者才能拔得头筹!在下不才,前几日也蒙太后盛邀,也有幸能列席其中。”
  兰若闻言,立时明白了夏仪的心思,心下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点头道:“皇女殿下既然也加入的话,到时还请多多指教!”
  “大将军客气,说实话在下只希望大将军届时需手下留情才好!”司瑜琪忙笑着拱手。
  兰蔻暗地里撇了撇嘴,看看被那两人撇在一边的木莲,忍不住悄悄拉了拉木莲的袖子,道:“木将军,兰将军是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不过听西卓皇女殿下这么一说,这游戏倒确实有几分意思!”木莲淡淡一笑。
  兰蔻眼睛一亮,忙道:“那将军的意思是也会参加夺全羊的游戏了?将军若是夺了魁,那只、那只羊要送与谁?”话说到后面,竟然期期艾艾地羞红了脸。
  木莲瞟他一眼,她自然明了夺全羊这个游戏的内容,也知道兰蔻期待的是什么。
  在这个游戏的最后,胜者可将羊羔送与任何人。若是送与女子,则代表是一生一世的知交;若是送与男子,则不言自明是心中最爱。说起来这也算是这个野蛮游戏里最为动人的环节了。
  “殿下何必心急,到时自见分晓了不是吗?”
  木莲并不正面回答,只笑得愈发明媚,看得兰蔻心头小鹿乱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兰钰有些怔忡地扶着一棵桃树,看着那些花瓣悠悠然飘入流水,不自觉地轻声念道:“却原来……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如此绝美的风景,到了殿下眼里却只看得见落花流水么?”一个柔和慵懒的声音突地响起,兰钰的心当即停跳了一拍,急急回头,果然是木莲施施然笑着看他。
  兰钰咬了咬下唇,别过脸,竭力将声音控制得平静。
  “原来是木将军,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待会儿兰蔻该找您了……”
  “瞧二殿下这话说的,叫旁人听了,于四皇子的清誉可有损。”木莲不在乎地笑笑,一步跨到兰钰身边,靠近了他,也往河水中看去。
  兰钰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不期然地绯红了脸,想要往后退开几步,却发现身后是那棵桃树,早已退无可退。鼻端是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眼里看着的是她俊俏的侧脸,忽然就口干舌燥起来。明明知道应该推开她的,但双手一点力道也无,反倒还贪恋似的略略凑近了些。
  木莲转过脸来看他,兰钰更加局促了,立刻别过眼不敢对视,嘴里却喃喃地道:“将军当我没听见您跟蔻儿的谈话么?若是拔了头筹,蔻儿必是高兴的,将军也能……也能心想事成……”
  还没等他语无伦次地说完,忽然感觉手上一暖。登时就住了口,惊慌失措地抬眼看去,正巧碰着了视线,那双幽深的墨瞳散发着侵略气息,脆生生地将炽热眼神望进了他的眼底,瞬间没顶。两人间的距离极尽暧昧,呼出的温热烫着了空气,一点点欺上他如玉的脖颈、耳后、眉眼。
  他看着她笑,美艳到彻底,一句淡淡的耳语彻底击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我若是将那羊羔献与殿下,殿下可愿笑纳?”
  不能看、不能听、不能想!
  你来,我退,你欺,我躲。
  她笑得倾国倾城,耳鬓厮磨间眼底却凝着寒冰,她的心并未像自己这般失了方向。
  归根到底,她想要从自己这里拿走的东西跟其他人并没有分别。
  可为什么,还是会被那句话搅乱一池春水?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这女子果然是天下男子的魔障!
  木莲勾起了嘴角,眼珠不错地盯着兰钰脚步不稳地离去,唇边的淡笑逐渐转成了冷哼。
  原以为是座难以攻下的坚固城防,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世间人总是会被皮相所骗,而看不透美艳下隐藏的莫测;
  只注意到视线的炙热,而听不到心跳的节奏。
  这些男人看中的只有自己这副美丽的皮囊,只怕从来就没人想要知道里面包裹着怎样的灵魂。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真知道那内在的冰冷和凉薄,估计也没什么人愿意靠近了。
  木莲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并不太情愿回到赏花会上去。脚下无意识地,绕过了几处回廊,直到眼前出现了那片樱花林,才停下了脚步。
  满天樱华,粉色的八重樱,不再停留于满树的骨朵,生命中最后一段飞翔,绚烂得倾国倾城。
  樱花并不是东霖人喜欢的花种,花期太短,再加上樱花一碰即掉,既不能插在瓶中观赏,也没法戴在头上妆点,实在是没什么趣味。不过在琉月,却是相当受欢迎的树种,就连皇宫里也到处可见樱花遍开的绝美风景。
  现在这个季节,琉月的樱花只怕刚刚凋谢吧。
  木莲静静地看着,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待看到树林中那个隐约却熟悉的身影,就连眼底也带上了隐隐的笑意,只是她自己并未发觉。
  “三皇子殿下又闷得慌,跑出来了?您倒是挺喜欢这块地儿啊!”
  兰佑却没笑,只看了看她,淡淡地道:“这片林子是我父亲种下的,所以格外喜欢些。”
  木莲愣了愣,走到他身旁坐下,侧眼望了望他。
  还是那样一张干净而俊朗的脸,眼底的一丝忧郁让他清澈的眸子显得有些雾蒙蒙的。
  木莲拈起一朵坠地的花朵,凑到鼻端闻了闻,开口道:“你父亲给你留下的都是好东西呢,先是映雪,现在又有这么一片漂亮的风景!”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花朵递到兰佑眼前,笑着道:“我刚才闻了,可以感受到很浓很浓的爱意哦,你父亲对你的爱意!”
  兰佑眨了眨眼,看了看那朵花,又看看她的笑脸。嘴唇抿了抿,眼底的阴霾消退,一阵暖意却浮上心头。
  为什么这个女子总是可以如此轻易地让他卸下满副武装,触碰到内心最柔软的那个角落呢?
  父亲,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的选择,我也知道付出真心的结果很可能只会换来满身的伤痕,就像您当初一样。可是,父亲,跟她在一起,真的很温暖,而我,实在已经冷得太久了。

  第七十二章

  五月中,东霖的达穆尔草原,草长鹰飞,天空更是高远湛蓝得不可思议。
  达穆尔草原是东霖境内水草最为肥美的一块土地,历来为皇家猎场的所在地,而一年一度的达穆尔大会就在此举行。
  皇家猎场位于达穆尔草原中心地带,出于围猎的需要,不但有开阔的草原地带,还特别种植了一大片茂密的针阔叶树林,以供各类大型猛兽栖息之用。经过数十年的生长,已形成一片颇具规模的原始丛林,其中珍禽猛兽数不胜数,给狩猎活动增加了不少难度和乐趣。像普通的游戏和围猎,一般设定在草原开阔处,而到了要体现猎手勇气和实力的环节时,较量的场地就换到了丛林里,因为在丛林里马术和箭术都会受到影响,故而最为考验猎手本身的狩猎技能,也因此成为佼佼者脱颖而出的重要环节。
  木莲环顾了一下四周,华盖满天,喧嚣尘上。东霖人不愧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不光女子大马弓刀,连男子们都不甘示弱,大都骑了马匹,有的甚至还颇有兴趣地试着弓箭。除了后宫有身份的妃嫔,例如太后和几名贵妃坐在马车上之外,年轻一点的皇子皇女们都下了场,尽情享受这场难得的狂欢。
  不远处兰钰骑了匹白马,衬上那身雪白的骑装,说不出的丰神俊秀。他踢着马靠近兰若站着,脸上仍是挂着温柔淡定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在木莲肆无忌惮地打量下,开始变得有几分躲闪和不自在起来。
  兰蔻挑选了一匹青骢马,随即便兴冲冲地纵马到了木莲身边,他一身火红的骑装,分外的神采飞扬。看看身后仆人们准备着夺全羊游戏环节中的那只羊羔,又看看木莲,脸上止不住地笑开了花。
  木莲取下背后的流星弓,随手拨弄调试着,司瑜琪从一旁走来,看了看流星弓,忽然笑道:“听闻木将军这把弓乃是史上玄国国君所有,名唤流星,是上古神器之一,今日定要见见其超凡之处了!”
  木莲笑笑,正想回答,背后却冷不丁响起刘玉瑞的声音。
  “可不是,这把弓当时可夺了我东霖不少将士的性命呢!皇女殿下想见识的话,可得做好准备!”
  “刘丞相言重了,天下事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放在半年前,在下也不相信能这样与东霖的各位王公大臣携手言欢、狩猎同游。”木莲不动声色地答道。
  刘玉瑞忽地哈哈一笑,道:“那是,本相不过开个玩笑,还望木将军不要介意!”
  木莲笑着摇头,刘玉瑞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流星弓乃弓箭之首,将军有此弓在手,只怕场内再无敌手了。”
  “刘丞相多虑了,木将军的神射功夫天下尽知,又岂会依仗兵器之利?”司瑜琪在旁接上话题笑道。
  木莲看看这一唱一合的两人,心下冷笑,随手便将流星弓交给随从,自己则走到兵器架上另外挑选兵器。看来看去,兵器架上就只有一把弓尚称心意,便伸手拿了起来,在手中掂了掂,又拉开瞄准试了试,然后便看向刘玉瑞。
  刘玉瑞用手弹了弹衣襟,笑道:“您看这是怎么说?刘某不过戏言一句,将军也太当真了!”说完与司瑜琪两人打着哈哈,拱手告退。
  那两人说话时,兰蔻就柳眉倒竖、一脸不耐,等到两人刚一转身,兰蔻就狠狠地呸了一声,用超大声的音量道:“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个刻薄、一个虚伪!将军你何必受她们挑拨,爱用什么兵器谁管得着?自己技不如人还想找借口!”
  “无妨,不过是狩猎而已,普通弓箭也好、流星弓也好,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分别,何需计较太多?”木莲笑笑,挑了几簇箭矢放入箭囊,兰蔻这才扁了扁嘴,不言语了。
  另一头的兵器架上,兰佑也在挑选兵器,他看了半天,选了一把弓箭和一柄锋利的短剑,看他的打扮,青色的骑装似乎跟兰钰、兰蔻等人不太一样,马鞍上更是多了些狩猎的装备。
  木莲好奇多看了几眼,兰蔻在旁注意到,忍不住轻蔑地道:“佑哥哥真是的,每年达穆尔大会总要出这样的风头!身为皇子,却跟女人们争抢狩猎,还舞刀弄棒的,像什么样子?”
  “我听说东霖的男子也很有些擅长狩猎的。”木莲接口道。
  “那是民间那些家境贫寒出身低贱的男儿,迫于生计的无奈之举。狩猎这种活儿,自然是女人们该干的事,有点身份的男子即便学会了骑马射箭,也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断不会像佑哥哥这般动真格地混在女人堆里去狩猎!”兰蔻眼角眉梢的讽刺更浓,木莲看了他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长长的号角吹起,辽远而悠长,一阵又一阵地在草原上绵延荡漾开来。随着兰若的一声唿哨,草原区的围猎开始了。
  黄羊、羚马、野兔、麋鹿等惊慌地逃窜,却被四面八方围拢来的骏马逐步围在了中心,猎手们纷纷拿出弓箭,寻定了一个目标就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连天上的飞禽都不能避免。
  木莲踢着马不紧不慢地小跑,她倒不在意这些难度太小的猎物,所以连弓箭都没摘,只拉着马缰在外围看着。不经意地环顾一下周围,发现跟她一样作壁上观的还有兰若、司瑜琪和刘玉瑞,以及其他几个身姿矫健、衣着华丽的贵族女子,看来这些人都跟她一样,是打定了主意要去丛林区一展身手的。
  一轮围猎下来,收获颇丰,参与狩猎的人个个都有斩获,就连兰佑,木莲都眼尖地看到他的马鞍下已系了好几只野兔的尸体。
  草原区的围猎过后,便进入第一轮的游戏环节,跟这一阶段的围猎一样,游戏的级别也不太高,除了其中一项射柳之戏相当考验箭术和马术以外,其他不过是娱乐之举。
  在兰蔻的要求下,木莲总算是加入了射柳之戏。
  所谓射柳之戏,就是在划定的范围内,插上两排柳枝,射柳之人按抽签次序轮流进行射箭。每人先用剑把所要射的柳枝上的皮削去一块,然后骑着马用无镞箭向柳枝去皮处射去。射中柳枝的还不算赢,一定要把柳枝射断,然后飞马前去将射落的柳枝接下,不能让其落地,然后手拿柳枝向场外跑去,这样才算获胜。
  到了这个游戏环节,之前大出风头的猎手们纷纷落马,能够顺利接到柳枝的寥寥无几,这一回合下来,得胜者只有兰若、木莲、司瑜琪和其他几名贵族女子。
  木莲将射中的柳枝送给兰蔻,登时喜得他眉开眼笑,看向木莲的眼神愈发的荡漾起来。
  悠长的号角再度响起,丛林区的狩猎开始了。
  后宫妃子和年轻的皇子皇女们的车驾都纷纷移到了树林的外围,准备参与的几个贵族女子随意地选定了几个方向,便出发了。
  兰若踢着马走向木莲,冷着脸看了她半天,忽然蹦出一句:“青鸾剑和流星弓为什么不带在身上?拿这破马刀和弓箭顶什么用?”
  “不过是狩猎,用不着那么大阵仗,你不也没用火凤刀?”木莲看了看前方的密林,回头对兰若道:“将军选择哪个方向?”
  “南边。”兰若气鼓鼓地回答。
  “那敢情好。”木莲一踢马,旋即往北边的密林深处走去。
  这混蛋!
  兰若气得额角青筋直冒,重重地哼了一声,掉转马头往南面直冲。
  两人相继进入林子后,刘玉瑞和司瑜琪方各自踢马,跟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也进入了密林。
  林子外围,人群有些分散开来。还想围猎的,可以继续去草原区纵马;想要游戏的,各类游戏都有;什么也不想干的,还可以骑着马四处遛遛。后宫妃子和皇子们单独一个区域,基本都只是三五成群的骑着马闲逛。
  兰蔻斜眼瞟到兰钰,停了停,终是忍不住打马上前笑道:“钰哥哥你看,木莲的箭术果然了得!难怪那时连兰将军都说,恐怕东霖国内都遍寻不出一个可与之匹敌的呢!”边说边摆弄着那根柳枝,还故意将对木莲的称呼都改了。
  兰钰瞅他一眼,淡淡应道:“是很了得,不过遍寻不出敌手却也言过其实,不是还有兰将军、西卓皇女和其他几位王侯之女都赢了吗?”
  兰蔻虽得了个没趣,但见兰钰似乎对木莲并不甚看重的样子,心下稍慰,又道:“兰将军的柳枝没有给钰哥哥吗?”
  兰钰轻笑了笑,只道:“没有,我哪儿有你这般福气,想来那木将军对你也是上了心的。”
  兰蔻听了,只觉心头雀跃,他个性爽直、心思又简单,几句话说到心坎里就将之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对兰钰也重新亲热起来。
  兰佑离开人群远远地站着,踢着马在树林边缘绕圈,因为丛林区的狩猎大都比较危险,所以通常男子是不被允许进入丛林区的。
  而自从木莲进了林子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莫名地烦躁不安,特别是看到司瑜琪也选择了与木莲一样的路径后,心头的隐忧更甚。司瑜琪在入林前,看着木莲消失的方向,脸上一闪而过的冷酷笑意虽然快得让人几乎觉得是看花了眼,但自己这一颗心却是高高地提了起来。
  他烦躁地调转马头,在树林外缓缓走着,一边暗自揣摩司瑜琪的用心。
  按理说,木莲身为琉月摄政王,举足轻重,又有一身好本事,司瑜琪想要在其身上讨得便宜,不但要冒极大的风险,更有可能在事情败露后,直接导致琉月与西卓的战争!司瑜琪不是蠢蛋,在没有确实得到东霖的助力前,断不会做这等鸡蛋撞石头的傻事。可是,那样胸有成竹的冷酷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兰佑叹了口气,勒住马静静地立在当地,等到再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大部队,渐渐地走入林子了。他踢了踢马,刚想掉头回去,眼角却远远地瞄见一道黑影鬼魅似的闪入密林。
  他立时僵了身子,虽只是匆匆一瞥,但毫无疑问,那人绝不是今天大会上有份出席的任何一位王公贵族!
  那人没有骑马,纵跃间起落无声,速度极快,而身上竟然穿着夜行衣,依稀还蒙着头脸的样子。而其消失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正北方向。
  兰佑再管不得许多,也顾不上男子不许入林的命令,清吒一声,策马追了上去。

  第七十三章

  密林的深处,光线昏暗,阔叶树木将阳光遮得只能斑驳地洒在地面。越往里走,道路愈窄,骑着马行进已颇有些困难。
  兰佑光洁的额头开始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自己这么没头没脑地冲进来,连方向也不辨,密密的丛林里,上哪里去找木莲的行踪?迷路是小事,若是那人有个什么好歹……
  他狠狠地咬了咬唇,仍旧打马往里走,全凭自己下意识的方向感寻找着道路。
  不过多久,到了一片稍稍开阔的空地,憋了许久的呼吸长长地吐了出来。
  空地处,拴着一匹枣红大马,正是木莲的坐骑。
  兰佑连忙赶上前,马鞍上狩猎的装备都被取下了,周围也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一切都显示,木莲只是到了这儿,因为道路狭窄,不便骑马,故而改为步行前进了。
  可是这样一来,也代表危险系数增加了。之前看到的人影动机不明,而司瑜琪也不见踪影,更是叫人放心不下。
  兰佑翻身下了马,将大弓从背后取下拿在手上,又紧了紧腰侧的短剑,随即便跟着地面隐约可见的脚印往前走去。
  大约只走了片刻功夫,就见到了木莲。
  她面色苍白地倚着一棵树坐着,闭着眼微微喘着气。
  兰佑迅速飞奔过去,着急地扶着她肩,一迭声地喊:“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木莲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看了好半天才看出是兰佑。她嘴唇翕动了几下,兰佑竖起耳朵,才听清她问的是:“你怎么来了?”
  “现在还管这些做甚?你到底怎么了?”兰佑等不及她回答,上下地查看,可她除了面色苍白外,周身看不出任何伤痕来。
  木莲摇头,现在她感觉全身象灌了铅,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力气似乎消耗得差不多了。她心里明白应该是着了道了,但郁闷的是,她不但连暗算者的身形容貌都没看见,就连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象服了软筋散一般丧失力气也毫无头绪。
  等等、软筋散?
  木莲瞳孔收缩了一下,哑声问着兰佑道:“你一路过来,有没有看到刘玉瑞?”
  兰佑摇头:“刘丞相是跟着兰将军入林子的,我看到她们都往南边去了。”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虽然没看见刘丞相,不过我在入林前却发现似乎有个不在今日宾客之列的陌生人也朝着你这个方向进来了,而且那人还穿着夜行衣,行踪颇为诡秘。还有,司瑜琪也是跟着你后面进来的……”
  居然有两个人尾随着自己进来了?而自己这一路竟然没有察觉!
  这只能证明那两人是有意隐藏了行踪、意有所图。
  可让人想不通的是,既然派了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接近了自己,却又只下了这种仅让自己丧失力气而不至于丧命的药,难道就不怕自己恢复力气后出去找她两人的麻烦?
  木莲皱起了眉,苦苦思索,兰佑早已心急如焚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木莲苦笑一声,叹口气:“一时大意,着了道了。不过应该不是毒药,只是暂时丧失力气而已,看来要麻烦殿下扶我出林了。”
  兰佑仔细看了看她,发现确实除了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外,倒也并无其他明显的不妥,心头总算松了口气,赶紧将她搀起。
  还没走几步,木莲忽然停住脚步道:“你可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兰佑的全付心神都放在木莲身上,听到她这么一说,愣了愣,侧头听了一下,果然听到远处有息息索索的声音,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奔过来了!
  兰佑紧张的咽了咽唾沫,拿起弓箭瞄准了前方。
  木莲看了看他,忽然拼起力气将他推开,“你走,赶紧出林子!”
  兰佑想也没想,就道:“别胡说,我不会丢下你的!”
  木莲一愣,在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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