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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辞(女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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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衣惊喜地抬头,一颗心怦怦乱跳,忙不迭地应了。自从阮清公子入府后,小姐就更少要他服侍了,住的地方也被调开,经常一天一天的连面都见不上一次!
  他站在木莲身后,有些微颤地伸出手指,轻柔地按揉着木莲的脖子,间或手指碰到耳后的肌肤,只觉指尖剧烈地发烫,连带着脸上也不自觉地发烧。如玉的肌肤,光是这样轻触,都能带起身体深处的颤栗。
  啊——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是属于他的?
  他有什么是比不上阮情的?
  为什么小姐会不喜欢他呢?
  木莲皱了皱眉头,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绿衣,手重一点没关系。”
  “啊?啊,是、是。”绿衣赶紧收敛了心神,加重力道。
  再忍了一会儿,木莲泄气地叹了口气,果然要一个娇滴滴的男人来做这种力气活儿不太合适!她摆了摆手,站起身道:“算了,不用按了,你忙去吧。”
  绿衣愣愣地停住动作,伸出的手还保留着刚才的姿势,指尖倏地冷却,仿佛有冰凝在上面,透心的凉。
  “小姐……绿衣是不是很笨……什么用也没有,只会惹小姐烦心……”
  木莲一愣,转过身来看着紧咬下唇、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绿衣,满头黑线。她无奈地闭闭眼,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抚着前额,无力地道:“绿衣,我讨厌哭哭啼啼的男人,很难看啊!今天这话我只说一次,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安抚每一个人,同样,我也不是那么懂得怜香惜玉的。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府里,就最好适应我的说话处事方法。如果动不动就这样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哭上一把,那对不住了,哪儿来的就请你回哪儿去吧!”
  绿衣将头垂得更低,紧握的拳头捏得骨节都发白了,好半晌才缓缓抬头,满眶的泪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眼眶有些发红外,倒是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了。他在唇角边微微绽开一丝笑容,轻声道:“绿衣明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请小姐放心。”
  木莲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再次起身往外走。绿衣在她身后开口问道:“绿衣可不可以问问,刚才绿衣的服侍,小姐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木莲摆摆手:“还好,不过力道太轻,没关系,我待会儿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说着,大踏步走了出去。
  绿衣注视着木莲逐渐消失的背影,将视线移回自己手上,喃喃自语:“原来不喜欢柔弱的男人啊,亏我还以为跟着淑妃学,能更得她欢心,切!白费功夫!”
  再次抬起头来时,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琼鼻红唇,无处不动人。眼底一掠而过的冷芒和压抑不住的欲望,更衬得那张脸,面若桃花,妖娆的绽放。

  第四十三章

  第二日木莲便去了曲府,曲妙喜孜孜地迎上前来,笑道:“莲妹你来得正好,我昨日刚得了一柄好刀,妹妹与我一同欣赏一下?”
  木莲也笑道:“赏刀的话不着急,小妹是来找老太君的。”
  “祖母?”曲妙一愣,奇道:“这可稀罕了!你找祖母有什么事?”
  “嘿嘿,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事商量一下,老太君在吧?”
  “当然,我带你去!”
  曲文星正在书房作画,听得木莲来访,忙叫了进来。
  “是木莲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啊?”曲文星爽朗地一笑。
  “老太君!”木莲连忙见礼,早被曲文星搀起,看坐。
  “老太君雅兴不浅,好一幅傲雪腊梅图!”木莲端详着书案上画了一大半的图,啧啧赞叹。
  曲文星端起茶杯,笑道:“莲儿专程来找我这个老太婆,定不是为了陪我舞诗弄画的吧?说吧,有何事找我?”
  木莲尴尬地挠挠头,哈哈一笑:“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老太君啊!莲儿确实有一事想跟老太君商量。”
  “说来听听。”
  “再过两个月,就到了每年一度的岁举了呢。今年,各地可有承报的人选?”
  “这个嘛,自然是有了一些……”曲文星诧异地看了看木莲,“莲儿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木莲微微一笑,不回答,却念起了一首打油诗:“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母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曲文星面色一变,放下茶杯,有些薄怒,道:“莲儿不得妄语!”
  一旁的曲妙也皱起眉,连连拉扯木莲的袖子,木莲却不以为意,抬起眼直视着曲文星,朗声道:“老太君,刚才这话并不是木莲所说,乃是京城大街小巷,孩童传唱之歌谣。老太君如若不信,尽可以上街上打听打听,看是否是木莲造谣!”
  曲文星默然不语,那首打油诗她其实也有耳闻,也明白入仕荣途的察举制渐已走入末路,沦为不少官吏拉帮结派、徇私舞弊的工具了,虽然知道,可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凭一己之力,尽量控制一些罢了。
  木莲察言观色,知道曲文星已有所动摇,便不动声色地轻声道:“木莲虽为武官,入朝时日也不算长,可也知道,长此以往,察举不实的现象将更为严重!朝廷腐败,受苦的最终就是琉月百姓;百姓不满,最后动摇的就会是琉月江山。试问,木莲身受皇恩,又岂可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呢?”
  字字句句,都直击曲文星内心,一时间,她竟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沉声问道:“听莲儿这么说,似是已有了对策之法?”
  木莲微微一笑,道:“对策之法不敢当,只是有个大胆的想法罢了,所以特来请教老太君,指点一二。”
  “说来听听。”还是一样的四个字,但言语之间已带了一份迫切。
  木莲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察举,自我琉月皇朝开国以来,以举贤良方正、能言直谏者为目的沿用至今,为朝廷网罗了大批人才,实乃功不可没。不过,什么政令都好,长期使用而不思谋动,必然会滋生腐朽。察举制,一切惟选拔者马首是瞻。就算选拔者一心为公、廉洁自律,也会受到个人眼界、爱好、习惯的限制,不可能惟才是举,有才皆举。就连老太君如此英明,也难保自己所推举的人才德学兼备、人品高卓。老太君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官僚所推举的人才就更不用说了,差池不齐,良莠不分。到了现如今,莲儿说句不客气的话,察举制已经变得完全不重才学德行,只重家族门第,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察举已经沦为各世家大族争权夺利、培植势力的工具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首打油诗出现的原因。试问,朝廷失德,怎得民心?这样的制度,又怎能保我琉月长治久安?所以,莲儿想了很久,想了个代替察举制的方法——考举制。”
  “考举制?”曲文星和曲妙异口同声地重复,曲妙是有些茫然,曲文星则是茫然之外又带了一些兴奋。
  “不错。所谓考举,即是自由报名、公开考试、平等竞争、择优取士。通过招考文学、方正、至孝、有道、敦朴、治剧、兵法、阴阳等学科,择优录取人才。最关键的是,招考的对象,不再是门第高贵的世家子弟,而是所有有志于为国效力的能人异士!哪怕是最低等的奴仆行商,只要有才能,只要能考取功名,一律都可以入朝当官,寒门子弟亦可凭借自身努力改变命运!这种面向所有阶层的考试,不但招考面广,更有利于挑选人才,而且,定能打破朝廷上门阀割据的局面,如此一来,民心相背,不言自明!”
  木莲一口气说完,从怀里掏出自己写好的信,展开递到曲文星面前,道:“考举的详细,莲儿已经列明在纸上了,请老太君过目。”
  说完便退下来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喝茶。
  曲文星仔细地看着,眉头紧锁,曲妙也不敢打扰,只担忧地一会儿看看曲文星的脸色,一会儿瞅瞅木莲的动静。无奈这两个人都像入定了一般,竟是悄无声息,只间或听到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曲文星才长吁一口气,抬起头盯着木莲,探究地看着,眼皮眨也不眨。木莲也坦然地回视,神情坚定。
  “车骑将军,”曲文星沉下了脸,开口唤起木莲的官衔来,“你可知一旦察举被废,朝廷会出现多大的动荡?让平民与世家大族同朝为官,这会引起多大的反对?我琉月极有可能陷入内乱,这些,你都想到过吗?”
  木莲不慌不忙地颔首施礼,也沉声道:“老丞相,这些下官都有斟酌过。不错,朝局可能会动荡一阵子,无论什么样的新政推行,总会有反对的声浪出现。我们不能强硬地镇压,但未必不可以有效地疏导。平民为什么就不可以入朝当官?只要有抱负、有才能,为什么不支持她们为国效力?当初木莲我也是从一个毫无身家背景的普通百姓,承蒙皇上赏识,才能一展抱负的!我琉月千千万的百姓之中,有才之士不胜枚举,她们空有热血却报国无门,长此下去,恐怕反倒会酿成更大的祸端!京城传唱的那首歌谣就已经暴露问题了,老丞相难道还要置若罔闻么?若真是怕朝局动荡不好收拾,不妨取个折衷的办法。察举与考举并行,今年开始,除了各省推荐人选之外,格外在京城设置考点,面向百姓招募人才,只要能够考过的,不论家世出身,一律封以相应的官衔。这样,既不会损害那些大人们的利益,又可查验新政推行的效果,正所谓一举两得,老丞相觉得意下如何?”
  曲文星皱起了眉头,仔细地前后斟酌了片刻,才抬眼看向木莲,眉目渐趋明朗。
  “莲儿,我当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琉月得你,实是大幸!”
  木莲也笑了,道:“老太君真是折杀莲儿了!能得老太君赏识,这才是莲儿的大幸呢!莲儿身微言轻,又是武官,实在不好上奏提议,恐被人误会别有所图……”
  “放心!莲儿你能如此忠心为国,老妇岂有不援手之理?明日我就上奏皇上,争取在今年的岁举时就推行这一新政!”
  “那就有劳老太君了!”木莲起身拱手,嘴角柔柔的笑意分外舒展,“莲儿就不打扰老太君了,先行告退。”
  “嗯,你和妙儿先出去吧,老妇还要想想如何给皇上写折子。”曲文星一边说一边又低头仔细地研究起木莲的那几张纸来。
  “是。”木莲点头,与曲妙一起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书房,并行来到花园,曲妙这才一拍木莲的肩头,大叫道:“好你个木莲!看不出来你除了带兵有一套之外,居然在文治方面也独树一帜!这么高的点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居然一举推翻我朝历经数代的察举制!不,不光是推翻了一个察举,现在看来,恐怕整个朝廷都会为此天翻地覆呢!”
  曲妙说着,古怪地看了看木莲,半开玩笑地道:“姐姐以前还真是小觑了你!快说,你到底还有多少才能没使出来的?你这家伙!人不可貌相啊!这往后,还有谁敢认为你是只凭一张脸混饭吃的?就连姐姐我都觉得你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木莲停住脚步,望着曲妙,道:“姐姐,无论我做什么,都绝对不会伤害到姐姐!在小妹心里,姐姐永远是木莲的结拜姐姐,皓月城头的誓言,小妹时刻铭记,无论发生了什么,请姐姐务必相信这一点!”
  曲妙一愣,心中登时又是感动又是懊悔,连忙拉着木莲的手,急急地道:“莲妹,姐姐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刚才只是开玩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姐姐只是觉得,好像忽然间被莲妹你远远地抛开了一大截,有些寂寞罢了……”
  木莲“扑哧”一笑,明如朝霞、灿若春花,“哎哟,姐姐,你别逗了!这可不像是我琉月年少得志的镇军大将军会说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深闺怨夫呢!”
  曲妙被她笑得满脸通红,跳起身喝道:“谁,谁是深闺怨夫?找打呢是吧?给我站住!还敢跑?站住……”
  两人嬉笑着跑远,树枝上的积雪震动着,扑簌簌落了下来,跌落地上,带起成片的雪花飞扬。
  姐姐,请相信,我做什么都好,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所以,请不要,请不要与我为敌!

  第四十四章

  曲文星做事向来不做则以,做必雷厉风行。翌日的早朝,便向皇月清递了折子。顿时平静的朝堂有如投下一块巨石一般,引来一片哗然。以张茂华为首的察举派,与曲文星、木莲为首的考举派,在朝堂上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直把皇月清烦得焦头烂额,左右为难。
  “罢了,老丞相,这政令暂且压下,待朕斟酌一番再定吧。”皇月清摆了摆手,中断了朝堂上的争议,宣布退朝。
  “木莲,你随朕来一下。”皇月清瞥了眼木莲,吩咐道。
  “是。”木莲抬起头,眼尾余光瞟见张茂华一脸阴沉,抿了抿嘴,调转了视线,紧跟着皇月清进了宫。
  照例的进了御书房,皇月清屏退其他人等后,将曲文星的折子往案上一掷,转过头来冲着木莲不悦地道:“木莲,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联合老丞相提出这等荒唐的政令?平民当官,亏你想得出来!老丞相也真是老糊涂了,竟会陪着你一起胡闹!”
  木莲皱了皱眉,道:“皇上觉得微臣是在胡闹?既然平民不可以当官,那微臣也没有继续留在朝中的理由了,请皇上准微臣辞官好了。”
  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听在皇月清耳里,却多少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再看看那张如花的俏脸上满是委屈和不忿,登时心就软了。连忙拉过木莲的手,急急地道:“朕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平民不能当官,只是……咳,木莲你也看到了,朝中那么多人反对,朕实在很难办啊!再说,察举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律法,推行了两百多年了,朕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啊,何必多此一举呢?”
  木莲在心底骂了上千遍“猪头”,忍着怒气,抽回手,道:“皇上,广开官路,对皇上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现如今,选拔官吏的大权落在各地方官僚手中,皇上每年赏了那么多官位出去,到头来真正能够为皇上所用的又有几人?不过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裳罢了!可一旦实行考举,情况就不同了,直接网罗有识之士到皇上的羽翼之下,正所谓‘天下英雌尽入彀中矣’!百姓得了实惠,势必对皇上更加拥戴,这千古功勋可昭日月,就算比起开国先帝来也毫不逊色啊!”
  皇月清被说得眼前一亮,犹犹豫豫地试探着问:“当真有那么好?”
  木莲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答道:“皇上若不相信,尽管推行一下试试看。现在并没有要求废除察举,只不过是多添了一条爱民亲民的政令罢了。有效果,自然可堵了那些反对者的嘴;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没效果,却也是成就了皇上体恤百姓的好名声。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何乐不为?”
  皇月清被说得心动,当下欢喜地又拿起先前掷下的折子,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木莲观其神色,有心打铁趁热,便近前道:“皇上就算不信木莲,也该相信老丞相的眼光啊!老丞相身为三朝元老,忠心可表,又岂会害皇上呢?”
  “朕怎么会不相信爱卿呢?”皇月清瞟了眼木莲,拉过木莲的手,与她十指交缠,言笑晏晏地道:“爱卿最近好久都没进宫了,朕现在都只能在早朝时看见你了,实在惦念得很啊……”
  这个变态!
  木莲强忍满身鸡皮疙瘩,勉强按捺着自己,回道:“微臣也很希望能够陪伴皇上左右,不过,微臣每日要操练军队,实在是□无暇,还望皇上见谅!”
  “现在四海升平,还日日操练军队做甚?”皇月清不满地道:“多些进宫来陪陪朕,那些杂事丢给其他人就好!”
  木莲实在无语了,索性干脆地回道:“微臣知道了,以后会尽量抽时间的。皇上,老丞相这折子,您看……”
  皇月清不置可否地拿起折子,打开来,翻到最后,拿起玉玺,干脆地在最后盖了大印,笑着在木莲眼前扬了扬。
  “爱卿,这可满意了?”
  木莲暗地松了口气,微笑着答道:“皇上英明。”
  皇月清一见木莲清雅淡定的微笑,顿觉心里有猫抓似的,着实心痒难挠。便贴近了木莲,呼吸急促地道:“爱卿,这许多日不见,怎么感觉又不一样了?比起朕后宫那些男人,竟是别有风情啊……”
  木莲大惊,狼狈地后退,拱手急道:“皇上!微臣突然想起军营里还有些事急需处理,请皇上允许微臣先行告退!”
  皇月清正是情动,哪里肯放,一步上前又要去拉木莲的手,一边嘴里还直道:“什么事能急过朕跟你说话!有什么都等稍后再说!”
  木莲眉头一皱,正犹豫是发作还是隐忍,书房门外有宫人来报:“皇上,老丞相求见。”
  皇月清一愣,不悦地拧起眉头,木莲则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心里对曲文星感激得无以复加。
  “行了,既然老丞相来了,爱卿就先退吧。”
  “是。”
  木莲匆匆施礼,退出门外,迎面遇上曲文星,面对她探询的目光,只略一点头,低声说了几句。曲文星得知皇月清已经盖上御印,顿时心情大好,赞许地拍了拍木莲的肩,便走进御书房去了。
  木莲埋头走出很远,才回过头来望着御书房的方向,双拳紧握,眸子里燃烧着愤怒至极的火焰。人做官,她也做官,做到她这份上,还真够憋屈的!在琉月,女风盛行由来已久,皇月清虽碍于身份没有豢养女宠,但并不代表没有这方面的嗜好!眼见她的欲求越来越明显,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难道真要牺牲色相,以身悦君,来交换想要的权力吗?
  木莲的拳头捏得越来越紧,关节都发白了。该怎么办呢?她做不来那等苟且之事,可眼下羽翼未丰,又不敢真正翻脸。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是门阀大家出身,没有势力可以倚靠,孤家寡人一个,皇月清自然肆无忌惮些,同样的情况,若是换作曲妙,恐怕皇月清便不敢这么放肆了!
  可恶!
  木莲恨恨地往身前的玉石栏杆上一砸,手上传来麻麻的痛楚感,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呼。
  “将军大人,您的手……”
  回过身一看,却是个面容清秀的宫人,正惶急地盯着她渗出血珠的手骨,掏出雪白的帕子,想给她包扎,又不敢妄动,踌躇不前地犹豫着。
  木莲脑子里灵光一闪,朝那宫人笑笑,道声:“不妨事。”便自己掏出帕子,随便裹了裹,迈开步子急匆匆往云岫宫奔去。
  等不及宫人传报,木莲疾步踏进云岫宫,却见木华正哄了雅风在玩。看到木莲突然进来,木华又惊又喜,连忙起身,笑道:“莲儿,今日怎么有空来?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迎你!”
  皇雅风更是兴奋地扑上前,一把抱住木莲不松手,一迭声地喊:“姑姑,姑姑,你来了!雅风好久没见姑姑了!雅风想姑姑!”
  木莲也笑了笑,俯身抱起皇雅风,道:“姑姑也想雅风啊,雅风乖不乖啊?有没有惹你皇父生气啊?”
  “没有!雅风乖!”皇雅风脆生生地答道,笑嘻嘻贴紧了木莲的脸。
  “雅风才不会惹我生气呢!会惹我生气的就只有你!”木华嗔怪地推了一把木莲,不经意地瞟见她手上裹着帕子,变了面色,急道:“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擦伤!”木莲不在意地道。
  木华解了帕子,见到那乌青的创面和渗出的血丝,面色更黑了。赶紧接过雅风下来,又拉了木莲坐在榻上,取了药来,给她仔细地上药。
  “真的没什么,过会儿就好了,用不着上药。”木莲缩了缩手,却被木华抓得更紧,还瞪了她一眼。
  “胡说!有伤还不上药,等着化脓么?”
  木莲笑笑,不吱声了。一旁的皇雅风趴在木莲身上,也看着那伤口,小嘴呼哧呼哧地直往木莲伤口上吹气,一边吹一边道:“姑姑,痛不痛?雅风吹一吹,痛痛就飞走了!”
  “雅风乖啦,姑姑不痛。”木莲笑着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又道:“雅风先出去玩一会儿好吗?姑姑有话要跟你皇父说。”
  皇雅风听话地点头,跟着木莲唤过来的宫人走了出去。木华看了看妹妹,仔细地敷完药,又给她裹上纱布,才道:“说吧,什么事找我?我就知道你不是有事绝不会来看我的!”
  “瞧哥哥说的,莲儿有那么无情么?”木莲笑笑,停了片刻,道:“哥哥,告诉我,皇上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木华大大地一愣,怎么也没料到木莲竟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有些气恼地扭过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横竖不是喜欢我这类型的!你问这话是想看哥哥的笑话么?”
  “怎么会呢?”木莲赶忙陪着笑,揽住木华的腰,“哥哥是最美的,皇上若不喜欢,那是皇上没福气!莲儿就喜欢哥哥这样的!”
  木华啐了她一口,心头一点恼意消失,忍不住问着木莲道:“你问这个到底做什么?”
  “也没什么,哥哥你先问答我,到底知不知道嘛?”
  “嗯,应该是年轻貌美的吧……”
  “哎呀,那是当然的啦,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更详细的区分?例如,是喜欢风骚型的,还是大家闺秀型的?是喜欢狂野型的,还是喜欢冷傲型的?”
  木华听得面红耳赤,没好气地拎起木莲的耳朵,怒道:“我就知道你在军营里不学好,成日里学了这些混账话,还拿来我面前说!果真是讨打么?”
  “哎哟,哥哥,我不是开玩笑!你若是知道便赶快告诉我吧,你妹妹我等着救急呢!”
  木华见木莲一脸的焦急与认真,便也停了手,想了片刻,期期艾艾地道:“我想……应该是,是风骚……或者狂野型的吧?”说得自己脸通红,气不过,又狠狠地拧了木莲一把。
  果然是喜欢那种型的啊,行了,这回有目标了!
  木莲揉着被木华蹂躏的地方,看了看木华的脸色,忽然无比认真地又问道:“哥哥,实话告诉我,你爱不爱皇上?”
  “越说越不像话了……”
  “哥哥!别教训我了,老实回答我的话,爱,还是不爱?”
  木华愣了愣,看着妹妹沉下来的脸色,忽然颓然地往榻上一靠,闷闷地道:“你不是知道么?还来问我做甚?”
  “我想听哥哥亲口说,你对皇上到底有没有感情?”
  木华茫然地望向窗外,好半晌吐出两个字:“没有。”
  “真的没有?哪怕有了雅风,也没有动过情么?”木莲不放心地又追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从来就没有!我恨不得从来就没来过京城!又岂会对那个花心的女人动什么感情!莲儿,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到底想干什么?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木华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道。
  “无聊?一点也不无聊!”木莲松了口气,安抚地揽住木华的肩头,“哥哥既然对皇上没有感情,那就最好不过了。在这深宫里,若是失了心,该是多么可怕的事!这样说来,不管皇上有多少男人,哥哥也不会在意罗?”
  “皇上要宠幸多少人,岂是我们这些后妃们该管的事?哥哥只要能守着你和雅风,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很好!木莲笑笑,不再说话。
  既然木华不会伤心,那就这么做吧。多多地挑些风情的男人送给皇月清,让她忙得没空来骚扰她就最好了!尽管这个手法有些不入流,但就现在的状况来说,她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

  第四十五章

  考举的政令在隔日便发出去了,张茂华等人尽管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女皇的大印已经盖上,一切皆成定局。
  午后,承恩侯府的议事厅内,刘庆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吼道:“实在太可恨了!这个木莲,不识抬举便也罢了,居然还处处与大人您作对!这回皇上不知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同意了她这么荒唐的建议!”
  张茂华瞥了她一眼,心下是说不出的烦闷,真是端不上台面的武妇!熊一样的蛮力,却配上了猪一样的脑子!她连话也懒得跟刘庆说,直接转头对着三部尚书道:“三位大人,对这次车骑将军的举动有何高见?”
  户、工、吏三部尚书面面相觑,片刻后,户部尚书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下官觉得,此事无须太过忧心。首先,察举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律法,推行了这么久,深得民心,岂是那么容易动摇的。其次,曲文星与木莲此举实际也就是将自身与大部分朝廷官员孤立起来了,曲文星身为三朝元老,自是伤不到她什么,可那木莲就不同了,本就是无甚背景的新贵,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暂时得意罢了。而她一手促进的考举,更无疑将自己往绝路上推了,这以后,还有谁肯跟她为伍?这样一来,对大人更加有利,据下官看来,朝中大多数的官员都已倒向大人这边了!”
  工部尚书接道:“不错,大人,那木莲平素为人谨慎小心,这一回却是办了件大蠢事!得罪了满朝文武,仅凭一个曲家,又能保她多少?我看大人不必分心去对付她,只怕没多久,她自己就先撑不住,败下阵来了。”
  张茂华半阖眼帘,凤目闪烁不定,纤长的手指把玩着腰带上的玉佩,却是沉吟不语。
  一旁的吏部尚书见状也开口道:“大人,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木莲招了一些平民入朝,也不妨事,我等尽可以安排些无足轻重的职位给那些人,这样一来,就算木莲存心想兴风作浪,只怕也有心无力!”
  张茂华听到这里,才扯了扯嘴角,稍稍坐直了身子,笑道:“有几位大人助阵,本王真是宽心不少!几位大人不愧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往后还请多多费心!”
  三部尚书心领神会,说着客气的话,起身施礼,再商谈了一会儿后,便纷纷告辞而去。
  “大人,你何必对那木莲这般忌讳?照属下看,她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能有甚真才实料?”刘庆在一旁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不满地嘟囔道。
  “你懂什么?此人有勇有谋,实乃平生劲敌之一。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不然,真是如虎添翼!不过……”张茂华顿了顿,凤目微微眯起,一字一顿地道:“凭她现在的实力要跟我斗,还是太嫩了点!这个游戏中,所有人都是规则的遵守者,而我,是制定者!”
  刘庆缩了缩头,唯唯诺诺地不敢再开口。张茂华瞥了她一眼,道:“将军府里安排的那根线怎么样了?我看好像没什么进展啊!”
  “这个……”刘庆挠了挠头,有些不忿地道:“鬼知道那木莲是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只守着那个勾栏货,别的男人竟是看都不看一眼!那家伙,不是那方面不行吧?”
  “说正题!”张茂华不耐地打断了她的牢骚。
  “是,是。属下也联系过了,目前虽然没什么进展,但木莲还是很信任他的,他向来聪明,又有耐心,相信假以时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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