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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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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着回到楚国……

屋内清场,就只剩下澹台凰和楚长歌两个人了。

楚长歌看着澹台凰,沉默了很一会儿,忽然开口:“本殿下倒是不知道,公主如此有情有义!”从前在东陵皇宫,有多少次抛下他一个人逃命啊,这次竟然没有。

“啊哈哈哈……那都是应该的!”这话是指自己没有丢下他一个人逃命对吧?

“肩膀还痛吗?”他星眸噙着半丝担忧,看着澹台凰的肩头。

澹台凰的脑后留下一滴尴尬的汗水,话说这位纨绔皇子忽然用这样的眼神扫着她,瞅着真的好不习惯啊!清了清嗓子,开口:“楚皇子不必担心,我很好!”真尼玛的废话,你自己给人家戳一箭试试,看你疼不疼!

她这样一说,楚长歌似乎是放心了一些。坐在她的床边,轻声开口:“公主,本殿下没想到,你会为我挡箭!”

“我也没想到哇……”澹台凰顿时泪流满面,都是因为那个坑爹的黑衣人,一掌把她拍飞!

她是这个意思,但是其他人听着就是几个意思了。

窗外的太子爷,冷寂的容色更冷了几分,而极为不相称的,是唇际还勾勒出的薄薄笑意,温和到让人看着心里发沭。

而楚长歌听完这话,更是开口道:“所谓患难见真情,若是没有今日。恐怕公主还以为,自己心中之人,是北冥太子!”

“嘎?”澹台凰抽搐着嘴角,十分无语的瞅着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人刺激了的傻鸟!这货是啥意思,难不成以为自己是情到深处难自控,所以冲上去给他挡箭?于是心中之人不是君惊澜,反而是他楚长歌?

见她这搞笑的表情,楚长歌倒也没露出异样神态。倒是十分温柔的开口:“公主可还记得,你我当时许下的承诺?”

有吗?澹台凰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她怎么不记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承诺?难道:“你是说,有机会今天晚上再去吃面的事儿?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能出去吃面吗?”

于是,小苗子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家太子爷的脸色,接着,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太子爷微微勾唇,笑了笑,一线红唇比满园的桃花还要美丽动人。挡箭,吃面,还相约下次……澹台凰,你好得很!

楚长歌摇头,轻声开口:“不,本殿下是说,那会儿我说了,倘若你我都能活下来,从此本殿下便只对你一人真心。这些话,你都忘了?”

然后,小苗子除了咽口水,就只剩下咽口水了,这两人原来还有海誓山盟。

其实他真的很想把刚刚劝解风世子的话,再用来劝解爷……爷,您节哀顺变!

太子爷听着这话,倒是没笑了。反而宽大袖袍下,如玉长指轻轻颤了一下,心下微抽,生疼。他将一腔真心捧到她面前,最终得到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和拒绝。

他以为只要待她好,只要守着,只要等着。终有一日,她会看清自己的心,站到他的身边来。但是现下……这算什么?

如果喜欢的是楚长歌,为何不直白拒绝自己?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不该有的错觉和奢想?

呃,澹台凰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好像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她不是拒绝了吗?顿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我不是说了吗,你的那些个红颜蓝颜要是杀了我怎么办呐!”

“放心,从此以后,我眼中,心中,都只有你一个人。至于他们,本殿下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妥善的去处!”楚长歌开始深情款款的表白,看似温柔而认真,而事实上这些话有几分真心,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澹台凰嘴角抽搐了两下,这货不是来真的吧?“咳咳,那些人大多都是真心喜欢你的,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不要这么无情!”

“你这是吃醋了?”他挑眉而笑,眸中满是戏谑。

“……”我还吃酱油了呢!这关我毛事儿,有啥好吃醋的?她咳嗽了一声之后,认真开口,“楚长歌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世界上所有的舍身相救,并不一定都是为了爱情!”

很有可能是不小心被人一掌拍飞,正好挡箭,比如她……

“莫不是亲情?”楚长歌肆意一笑,风流尽显,又补充道,“只要公主愿意,你我随时可以成为亲人!”

“我想说,那其实是一个意外,意外你懂吗?”也不知道是这货太自恋还是怎么样,澹台凰真的深深的感觉到跟他沟通无力!

这话一出,他微微挑眉:“意外?公主是觉得,自己喜欢上楚某,只是一个意外?包括挡箭,也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我擦!

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呢?

“小苗子,送客!”门外,传来太子爷冷冽慵懒的声线。

小苗子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我的爷,您是终于忍不住了。奴才听着里面的对话都要疯了好吗,亏的您还能憋这么久!想着,赶紧应了一声:“是,爷!”

寝宫的门被推开。

对君惊澜现下突然出现,楚长歌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是并不觉得惊讶。毕竟这是君惊澜的地方,他也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笑着挥了几下玉骨扇,起身开口:“既然这样,本殿下就先告辞了!公主,照顾好自己,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殿下是会心疼的!”

大皇子殿下十分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说完,没管任何人的表情,也没等澹台凰回话,让铜钱搁下他带来的那些价值不菲的补品之后,径自抬步走了。

一主一仆离开了太子府老远,铜钱忽然纳闷问:“殿下,您说,这漠北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出来给您挡箭呢!”

明明先前在东陵的皇宫,对自家殿下那还是一副很不屑一顾的状态,明里暗里拒绝不知道多少次,还总把殿下当枪使。现在突然说她喜欢殿下,真的打死他都不相信!

“唔,也许是没站稳,当然,被刺客推到本殿下跟前的几率大一些!”楚长歌摇着扇子,一派风流的悠闲回话。

铜钱嘴角一抽:“您明明知道应该是这样,您刚才在北冥太子府,还故意那样说!”

楚长歌挑眉,唇际勾出几丝玩世不恭的笑:“你不觉着,看着她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表情,很好玩吗?”

“……”铜钱顿时无语,“您是捉弄漠北公主的?”

他这样一问,楚长歌反而摇了摇头,笑着道:“并不全是!她给本殿下挡箭的那一瞬间,本殿下没有多想,整个脑中都是空白的。而那一瞬间的心动,是骗不了人的。只是后来想通了她不可能为我挡箭之后,那一丝心动的感觉有点变了味儿,变成什么了,本殿下也说不上来!”

这样说着,他还有些喟叹。

铜钱无语开口:“殿下,是人家给您挡箭之时,您才心动吗?”您明明只要看见个美人儿,都一定会“心动”的好吗,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楚长歌闻言,摇着扇子认真的摇头:“从前都是欲动,未曾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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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歌走了。

北冥太子府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门口的韦凤等人都不敢进去说话,小苗子原先是跟着进去了,瞅着气氛不对,又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小苗子公公只是不想打扰他们,绝对不是怕死什么的……

澹台凰一看见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原本他就误会了,以为自己是上去给人挡箭的,还有刚刚和楚长歌那一段对话,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会不会又给误会了。

就在她无比抑郁之间,太子爷亦只是冷睇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走到她跟前,扫了一眼她肩头的伤口,静静坐在床头,没说话。

澹台凰悄悄的抬头看他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他的侧颜,看到他精致优美的轮廓。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态……

这一沉默,就是很久。

澹台凰忽然开始哼唧:“哎呀,肩膀好痛!”

这一叫,他微微偏过头,淡淡扫向她。狭长魅眸挑起,一字一顿道:“你就该受点痛!”

话是这样在说,但已经将她一把扯过来,解开绷带,预备重新上药。

澹台凰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听着他不豫的言语,看着他面色冷寂的给自己的换药,一时间说不准心里是得意还是什么。这货虽然生气,但却还是没丢下她不管。

“喂,你生气了?”小心翼翼的探索式询问。

他根本不看她,凉凉应了一声:“没有!”

“也是,我也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小气才是!”澹台凰这是在成心刺激他。

他手下动作一顿,狭长魅眸跳跃着诡异的波光,深海如晦,泛着十分危险的寒芒,冷睇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觉着,你为人挡箭,与人海誓山盟,爷若是生气了,是小气?”

呃……“你不是都很大度的让我去逛青楼了吗?还能在乎这个?”澹台凰懒懒挑眉,和明确的告诉他,这生气的除了你一个人,还有我呢!

她到现下都还记得这货是如何毫不在意的让她去青楼看小倌!

“女人,爷真想掐死你!”他森冷的眸光扫着她,语中警告意味十足。

澹台凰倒也还上了脾气,高高扬起脖子,开口道:“你掐呗!你掐死我呗!”

她这样一说,他当即不说话了。

低下头,十分耐心而专注的给她换药,这次撒上了止痛的药粉。处理好了之后,缠上新的绷带,过程沉默的可怕。

处理完之后,他冷睇了她一眼:“让你去青楼,是因为事先已经交代好子风,将所有的小倌都撤走。但是他非但没听,还亲自上阵,爷已经收拾他了!”缓声开口,算作解释。

说完之后,起身,往门外走。

澹台凰听着这话,便是信了,因为那个头牌确实是不简单。而这种做事的风格,也确实就是这妖孽的一贯处事手法。看着他问都不问楚长歌的事儿,就往外走,她其实心里也开始没底:“喂,君惊澜。你干嘛去?”

“吩咐下人准备午膳!”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这种相处模式和气温,在他们之间是从来没有过的。澹台凰忽然觉得,比起他今日这阴森恐怖的样子,他从前那总是犯贱的模样,看起来要温和安全多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床顶,第一次觉着心里有点没底。

比起他这种冷暴力,她反而希望他责问自己一通。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而他吩咐完下人之后,坐在不远处的桌旁,翻看小苗子送来的奏折。

就这样诡异的沉默了半晌之后,下人们送了午膳进来,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没什么胃口。然后躺着没动。

下人们把东西放下之后,全部退了出去。

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见他这样一言不发,她心中有点烦躁,也有点上火,扬声开口:“君惊澜,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和楚长歌……”

“不好奇!”懒懒应了一声,偏头看向她,狭长魅眸含笑,似乎已然恢复常态。

看这样子,是已经消气了。但,澹台凰却看见了他深藏在眼底的那抹受伤的情愫……

这下,她所有的怒气都哽在了喉间。他其实很在意,他其实很生气,甚至已经被她伤到,但却什么都不问。而这样诡异的沉默了半天,不是在跟她玩冷暴力,而是将他自己心中的火气都压下去,终而含笑面对她,是这样吗?

而就在她想着,他的火气是好似是真的已经全部压下去了。整个人和寻常无异,走到她床边,看了一眼那些菜,双手环胸,懒洋洋的问:“没胃口,可是要爷亲自喂你?”

话是表示询问,但是澹台凰还没回答,他已经坐下,端起碗,看样子是准备喂了。

澹台凰总感觉有点怪怪的,看着他冷艳慑人的容颜,郁闷开口:“君惊澜,你为啥问都不问我?最少也该问问是怎么回事儿,问问我心里是怎么想的,问问……”

他沉默,没开口。

眼底的笑意微微敛下,如玉长指伸出,轻轻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疲惫。

这下,澹台凰越发觉得不能就此搁置,当成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样子容易出事儿:“说话!”

“一定要知道?”他微微挑眉,慵懒的声线也压低了几度,整个屋内的气温也下降到了冰点。

澹台凰也清晰的看见他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火气,也慢慢的腾了起来。但她依旧十分坚决,有了矛盾不解决,最终只会激化,留下隔阂。不说清楚,反而才是大患!点头开口:“一定要知道!你问都不问,算是什么意思?不在乎?”

看她坚决,他魅眸幽闪,冷睇了她半晌。终于将碗放下,选择了妥协。

定定的看着她的眼,凉凉开口:“怕问了,答案不是爷想要的,爷会伤到你!”

他自己的脾性,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倘若她的答案,是她喜欢楚长歌,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的点点温情,都不过是她在戏耍自己,他怕他会发疯。然后……狠狠的要她,囚禁她,甚至不顾一切的把楚长歌的命留在北冥,最终,让她恨自己一辈子?

这是他能想到的,自己最有可能做出的事。偏执,疯狂,极度完美,或者极度破碎。

所以,他不敢,不敢去问,甚至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只能压抑着,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因为他疯狂的后果,她承担不起。她的恨意,他也承担不起!

澹台凰愣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那你就不担心……”

“爷只问你,选他,还是选爷?”他问,神态沉寂,眉间朱砂缓缓变色。

澹台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我选他做什么?我脑子又没病!”楚长歌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对所有的人都能说喜欢,但是绝对没有爱。而他的真心,能有几分是真,怕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对他没那方面的想法,怎么可能选他!

他闻言,微微勾唇,心情已然好了不少。端起饭,喂给她,闲闲开口:“选爷就成了,之前的事儿,爷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你心里就一点都不膈应?”澹台凰皱眉看他,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

还是,他是装的?

果然,她这话一问出来,他表情又冷凝了一瞬。稍纵即逝,也顿了片刻没说话……

澹台凰终于看出了点什么,开口调笑:“爷,装什么大度啊!”

这话一出,等于点燃了炸弹的引线……

“砰!”的一声,他手上的碗摔落在地!如同他克制了半天的情绪,终于彻底崩塌!

伸手一把将她从抓起来,就像是抓小鸡一般,狠狠的压到墙上,充满怒气的一吻就袭了上去,长腿顶开她的腿,将作为男人的怒火和意图很直观的转达给她!

澹台凰吓得脸都白了一下,原本是想捉弄他一下,为毛会有一种不小心捅了马蜂窝的赶脚!不会真的把他气疯吧?

也就在这会儿,他一吻作罢,呼吸灼热,而她气喘吁吁,几近窒息。

两人对视,他狭长魅眸冷冷凝注着她,语气森冷厚重如同冰刃:“爷告诉你,从听说你给楚长歌挡箭起,爷就想把你按在墙上狠狠的做,让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谁的女人!装什么大度,是啊,我***装什么大度!”

“……”都爆粗口了!看样子是气疯了的节奏。澹台凰终于开始为自己的不理智后悔,以后果断不能随便激怒他!

咳嗽了一声,开口劝解道:“那个啥,你好歹是个男人不是,你淡定一点,做男人不能太小气……”

“砰!”话没说完,他扬手一挥!

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被这一挥扫落在地,金钗,玉簪,珍珠,胭脂,梳子,玛瑙,血珊瑚,种种珠宝散落了一地。

她被他带到镜子跟前,双手被他从身后重重的压在梳妆台上,整个人直面着镜子,根本动弹不得。

镜子里面,是她,和他。

而只透过镜子,她便能看见他眸中冲天的烈焰,和难以形容的怒意与醋意……

终而,他魅眸挑起,表情倨傲邪肆如同地狱花,看着镜中的她,一字一顿的开口:“你记住了!爷就是小气,爷不知道什么叫风度!爷只知道,如果下次你又为谁挡箭,爷就在这里,让你透过这面镜子清清楚楚的看着,爷是如何占有你的!让你搞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你记好了吗?”

澹台凰感觉小心肝很有点发颤,一直就知道这妖孽不好惹,却不知道真的惹怒了之后,能有这么吓人!这不是恐吓吗?“呃,那个啥,你稍微淡定一点,我……”

“不是你让爷别装大度么?”低下头,狠狠的一口咬上她的耳垂,火气十足。

而门口,原是南宫锦听说自己的儿媳妇儿貌似中箭了,要来看望,一路上被百里惊鸿百般阻挠,让她烦不胜烦,真想一脚将他给飞走!

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历尽千辛万苦到了门口,忽然听见自家宝贝干儿子的一顿咆哮!而且……恐吓?咽了一下口水,登时站着就不敢动了!

偏头看了百里惊鸿一眼,艰难问:“你说这小子这是跟谁学的?他真的是君临渊的儿子吗?君临渊当年虽然狠辣,但也没这么疯狂霸道过啊!”

南宫锦说着,十分认真的端起了下巴,开始认真的回忆当初君临渊的种种,寻找相似之处。但是很快的,她知道了君惊澜的疯狂霸道,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受了谁的影响!

耳畔,忽然传来百里惊鸿清冷孤傲的声线:“在想君临渊?”

“嗯!是啊,啊,不是……”很快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飞快摆手。

然后,南宫锦童鞋被人扛走,空中是百里惊鸿清冷的声线:“看来我也很需要让你知道一下,谁才是你的男人。”

“喂,不要这个样子啊!我知道了,都是你没事儿这样,还带坏了小孩子,对了,为什么我觉着惊澜媳妇儿的声音有点耳熟?”南宫锦纳闷,总觉得这声音似乎是哪里听过。

百里惊鸿没理会她,淡淡道:“我们回去练习点耳熟的声音。”

“哎呀,放开,我还有正事儿,我……”

澹台凰听着门口的吵闹之声,偏头看了君惊澜一眼,奇怪道:“为什么我觉得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太子爷一顿,一把揽起她的腰,往床上一坐,将她放到自己腿上,端起碗示意她吃饭。状若无事的开口:“你听错了!”

澹台凰很听话的吃了一口饭,但是依旧狐疑:“没有听错吧,刚才那声音好像就是上次在街上坑我钱的那个人的声音!唔,你一次塞那么多饭干啥?”

“不是,爷府中不会有那个人!”太子爷的语气十分肯定。

澹台凰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子,不然您老人家的太子府,我还真的不敢再来了!”

“……放心,不会!”太子爷很郁闷,见她表情不对,好像还要说什么,他当即开口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好好的给爷解释一下,你和楚长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很大度不介意吗?”澹台凰转过头吐舌头,似乎很得意。

他懒洋洋的笑,十分温和道:“你可以选择老实交代,或者继续挑战爷的耐心,然后我们现在就在镜子前头做!”

澹台凰面色一僵,开始老实交代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之后。太子爷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澹台凰也把刚才那熟悉声音的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太子爷却想起来一个事儿,不豫道:“楚长歌问你痛不痛,你说不痛。爷没问,你就说痛。你这是怕他担心?”

嘴角一抽,无语道:“我让你别装大度,也没让你小肚鸡肠啊!你也太能想了吧?我跟楚长歌又不太熟,对着他哼唧我很痛,我脑残吧我?”

这样一说,太子爷终于心情大好。这话,不就是亲疏有别,所以不与楚长歌说实话的意思么?想着,愉悦的在她的脖子上啃了一口,又接着喂饭……

澹台凰嫌弃挥爪:“别瞎啃!男女授受不亲!”

“呵……”他笑,不以为意,忽然闲闲道,“忘了告诉你,娜琪雅和你二王兄已经成婚了。因为不太光彩,所以漠北皇没有大办,也没有发请柬到各国!”

“我二王兄就没反对?”情绪上是应该反对的,但是……理智上却应该不会反对。

果然。他勾唇,嘲讽一笑:“你二王兄,并不蠢!不会反对……”

……

是夜,南宫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那会儿的声音和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翻滚了很多下之后,脑中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了!对了,是那个臭丫头!

难道惊澜这小子看上的是跟她在街上对峙的那个臭丫头?!

这样一想,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而此刻,百里惊鸿正好被百里瑾宸叫出去了,没人干涉她的行动。

起身,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的翻窗户出门,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臭丫头,要真是,哼哼,她的这杯婆婆茶,可以免了。她南宫锦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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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我们不是婆媳,是姐妹!

9

百里惊鸿回了院子,一看床上没了人,屏风上的衣物也没了。

登时心中一慌,很快的猜测到南宫锦去了何处。几个大步出了寝宫,并急匆匆的开口吩咐:“让你们太子速来澹台凰的寝宫。”

说着,愣是头都没回的大步而去,也没时间等下人回话。

下人们这还是第一次见着他如此急躁,应了一声:“是!”就拔腿去找君惊澜。

与南宫锦一样的,澹台凰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却并不是因为街上矛盾这种为微末小事,她还没那么小气,被这么一点小破事儿弄的夜不能寐。而是在忧心漠北草原的局势,和大皇兄现下的处境。

肩头还有些痛,她起身,站在窗口,看着草原的方向,十分忧愁。矫暨部落毕竟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而与之旗鼓相当的赟隐部落,却一直都是中立的状态。王兄身边能用的,还能有哪些人呢?也许,她不该急着弄残娜琪雅的,情况就不会恶化成这样。

她越是想,越是不放心,甚至都有些想回去看看了。

这件事情已经够她烦了,再有,便是她的凤舞九天,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任何突破,不论怎样引导,都是入道无门。这也是烦躁!

而就在这会儿,她耳尖听到一阵异动,在自己寝宫的门口。眉梢微挑,君惊澜被她赶出去了,还有谁半夜能来?而且是这种鬼祟状态。

她倒也没冲到门口去把对方揪出来,眼神四下一扫,很快的扫到了厕筹之上。冷冷笑了声,捏着鼻子,忍着恶心感,端着厕筹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并颇具耐心的透过了门缝往外看……

南宫锦正往前移动,对着澹台凰寝宫门的方向,忽然,后面有一只手对着她的背部拍来!她眼中冷光一闪,飞快转过身,扣住那只手!

而与之同时,澹台凰忽然打开了门,一厕筹的尿水就对着南宫锦泼了过去……

“娘亲,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百里如烟纳闷询问。

这一问,看着南宫锦的身后,刹时瞪大了双眼,扯着南宫锦的手,往旁边一避。那尿水一泼,这才没有泼到南宫锦的身上!

但是南宫锦险些被人浇了尿水,那脸色依旧是黑透了,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澹台凰。

澹台凰一听见百里如烟的那声“娘亲”,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是水都已经泼出去了,根本收不回来。而很快的,在看清了南宫锦长相的那一瞬,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眸!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样震惊,而震惊之后,同样生气!

百里如烟两边看了看,忽然想起先前澹台凰对自己说的话,说可能认识自己的娘亲,在看她们二人现下的反应,仿佛是真的认识。但是,这个认识好像不是朋友之间的认识啊,更像是仇人见面!?

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你们两个认识?”

“变成鬼都认识!”澹台凰冷嗤,她人生第一次被人坑了两锭金子,能不认识么。

南宫锦冷笑,回了百里如烟的话:“你娘还没有老年痴呆,记性好得很!”

“呃……”百里如烟登时明白了情况不妙,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于是有点想走人,赶紧溜之大吉!

她原本是听说嫂嫂受伤了,寻得了机会才来的,哪里知道会遇见自家娘亲鬼祟偷看,而且这两人情况还明显不对劲!

“你是君惊澜的干娘?”若真是这样,自己今日听到的那熟悉的声音,就说得过去了。再回忆一下君惊澜在看见那块玉佩时的诡异表情,还有今日无缘无故的往她口中塞了那么大一坨饭……

甚至包括那天她在床边坐得好好的,却忽然被他一把扯到了床上。然后就是有人进来,又蹑手蹑脚出去的声音。

这一切都慢慢想通了,而想通了之后,她又很快的意识到了君惊澜对这件事情是知情的!所以刻意不让他们见面,这人贱人……

南宫锦冷笑着点头:“老娘正是!”

跟澹台凰一般无二的,南宫锦也想起自己当日进了君惊澜的寝宫,被骗了出去。还有百里惊鸿那个王八蛋屡次拦自己路的情景。看来这两个男人都是知道的啊,也就独独瞒着她,将她当成蠢货在处理!

这样一想,一股冲天的火焰拔地而起!两个混账……

而就在同时,君惊澜和百里惊鸿,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此地。自古以来,婆媳之间的矛盾,都是丈夫和公公在费力的调停,他们这边的情况,大抵也是如此。而且不仅仅要调停,还要防止她们过于亲密!尺度把控起来很难,这真是劳心伤神。

“我以为澹台明月那样的人,生出来的女儿,定然无比聪慧,或是像澹台明月一样的英姿飒爽,或是像是赫连亭雨一样的单纯可爱的性子,却没想到……”南宫锦越说越是后悔,早知道这样,她先前就不该用派人去漠北帮惊澜这臭小子提亲!

他们年轻的时候,澹台明月曾经欠了她一个条件。她以此为讨,澹台明月纵然舍不得女儿远嫁几千里,也没有说出二话,一口就应下了!

然后,此时此刻,她悲伤的发现,这门婚事没有她南宫锦,根本成不了。而她这也是属于撮合了一桩婚事,最终达到了费尽心机的给自己找堵的目的!

她这样一说,便等于是在讽刺澹台凰。

澹台凰自然也不甘示弱,冷笑了声,反讽回去:“我以为君惊澜的干娘,那个传闻中的奇女子,当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却没想到,不过是个在大街上当街招摇撞骗的骗子!”

这下,君惊澜和百里惊鸿都深深的觉得自己有点迈不动脚了,吵成这样,这两人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吗?他们两个在上去,是真的能劝解下来,还是激化矛盾?!

百里如烟却是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娘亲虽然爱钱,但是也从来没有骗过钱啊。而且,嫂嫂也确实是个很单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这两人彼此之间这样诽谤,言语攻击,这应该是有点什么误会吧!

但是,爹爹不敢说话,惊澜哥哥不敢说话,她自然也不敢说话。只能傻愣着看着这两人大眼瞪大眼,谁也不敢示弱……

就在这万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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