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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要休妃1-488(番外全 后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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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都说虎毒不食儿,他并不为她母。亲所爱,可哪怕他父亲怎样求他母。亲,他还是被一道投入了牢狱。
他是囚犯的儿子,也是囚犯,他父亲、祖父祖。母都死在牢里。
多年以后,他成为最高的执法者,第一宗案件,便是亲手处决了他母。亲后来的丈夫,将他母。亲逼进庵堂永伴青灯。
在他心里,也许除了母。亲一样永世守在庵堂的清苓,其他女子,他都不喜。
他将她箍的紧紧死死的,她感觉到他的怒意,仍是笑道:“你想娶我不过是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娶清姐。我就像你廉价的墨砚一样,你本就有珍贵好墨,自是不会去用廉墨,可突然有一天,你却发现廉墨也会被人拿来用,你便不愿意了。因为你认为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宗璞,何苦?”
冬凝知道,她在对翘楚说出随之离开的时候已拿定主意。
宗璞一句“不是”几乎便要脱口而出,却教冬凝轻声打断,“你扶我一下,咱们过去惊鸿哥哥那边,我告诉你答案。宗璞,你不知道,那时我真的很喜欢你。现在,我也不会让惊鸿哥哥伤你的。”
宗璞心头一颤,他本想说,他并不怕上官惊鸿怎么处置他,听到她的话,他顿时做了决断:不告诉她。她是爱他的,她怕上官惊鸿会杀他,是以,她必定会答应他!
309
宗璞看着挥洒在掌心的月光,手指还呈着微微弯曲的形状。
眼前是空荡荡的花林。
她方才还在他怀中,安静温驯的任他揽抱着走过来。
……
“两位哥哥,若你们当冬凝是妹妹,那么,不要再追责前事了,也不要让我和宗璞成亲。宗璞,我不会嫁给你。”
“冬凝,你病了,我先带你回竹屋。宗璞,温泉畔见。”
宗璞想起,上官惊鸿将跪在地上的她扶起的时候,他们也曾看过彼此一眼。她眼里有抹轻盈,没有恨,淡淡的。
沈清苓蹙眉看了过来,他本想看看她要和他说什么,终是没有,一瞬,身。体的力气仿佛被全部抽走。
酒香在风里吹送,他猛然想起什么,将方才塞在怀中的帕子拿出来。
攥紧她的帕子,他沉沉一笑,秦冬凝,我们还没有完。
*****
温泉畔。
“她怎么样?”
宗璞走到的时候,众人在泉水四周安静站着,神色复杂,宁王突地走过来,冲他面门便是一拳。
他没有避,也避不开,突然想起,她曾笑说,宗璞,我早说过,你该学武功的。
他揩掉嘴角的血,宁王正待再打,沈清苓挡到他前面,老铁和景平过来拉宁王。
“你走开。”
也许,他这一声厉了去,沈清苓一怔,随即抿唇走到一边。
他说,“铁叔,你们别管。爷儿,你若想打,即管来吧。”
佩兰低声道,“宗璞,这次你确实该死之极。”
“是。”他笑答,眼梢掠过竹屋灯火,宁王冷冷一笑,景平看宁王似缓了过来,对老铁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开。
宗璞知道,有上官惊鸿在,秦冬凝不会有什么事,还是步子一跨,便往竹屋走去。
上官惊鸿却正从竹屋走出来,“宗璞,她睡了,你莫要再扰她!我答应了她这次不动你,但并不代表我允你再接近她。除非有一天,她亲口告诉我她愿意让你靠近。否则,你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我绝不会你留手。”
宗璞勾唇一笑,“你可以打死我,我要进去看她。”
“老宗,你莫要再发疯了!我当初对你说过什么,你若不喜欢小幺便别惹她,你却……”宁王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知小幺最重老八,现下你若真想小幺高兴,便和我们好好合计一下父皇交给老八的事该怎么办!”
宗璞猛地一闭眼,收住脚步。
*****
“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冬凝总是要‘回来’,方镜还是要‘失踪’或‘死去’。”上官惊鸿眸光淡淡落在前方的水烟上。
“这次好生棘手,我们无路可走。”宁王重重踱了几步,宗璞看向上官惊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的心思,在所有人乃至皇上看来,方镜不过是追冬凝离开,你堂堂睿王,现下又是兵权在手,手下人众,追一个人怎会追不回来。若没有办法将方镜交出,皇上会怎么想?你们是幼时玩伴,皇上本就知道,你知悉方镜真正身份,知你少时对清苓也甚有好感。若我们仍按原计划仍制造方镜的死讯或报失踪,那本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但现在教太子一岔,届时若他再向皇上进上数言……”
景平苦笑,“那皇上未必不会认为,是爷有意加害太子的女人。”
*****
太子府,太子书房。
“殿下,你打算怎样处置清苓小姐?”
王莽已离去,曹昭南问道,他到底是照料太子长大的大太监,有些事情王莽不敢多问,他看太子眉宇深锁,心想他大抵是想起沈清苓,遂问了。
太子却淡淡反问,“曹总管,你说孤是不是很愚蠢,现下才发现。”
“她自小就与殿下亲近,任谁也想不到,依老奴说,殿下却是英明,当日在玄湘酒楼看出端倪。”
“嗯,女人的神色最是骗不了人。她往日隐藏得确是好,却也不仅是在这酒楼里了,从围场堕崖开始,就显出些痕迹。”
曹昭南看太子说着,随手拉开书桌抽屉,又拿起日间的荷包来看,随之又将抽屉里的断笛拿出来,小心问道:“殿下这笛子和睿王的笛子一样,都是皇上所赐,殿下何以……”
“孤素来不爱萧管,放着既无用,毁了倒干净。”太子眸光一深,“孤那八弟喜欢的,孤都不喜欢,他的女人除外。沈清苓,孤的好表妹,孤何必要动她?孤还没玩过呢。”
“那……翘楚呢?”
“殿下,娘。娘问,殿下今晚可还到她那边去?若不,她见有些不适,想先歇下了。”
曹昭南若有所思,刚问得一句,门外突然响起侍卫的通传声,接着,翘眉婢女的声音恭谨传来。
“她既见不适,便早些歇罢,孤便不过去了。”
待那婢女离去,太子轻轻而笑,“曹总管,你说这翘眉是不是见过修仙之人,有沾染了习气去,回来以后倒越发冷淡了,以往可巴不得孤天天过去。”
“殿下似乎并不在意。”
“她美则美矣,那身段风情,孤也不是没见过能和她媲美的。”
“噢?”
“翘楚。”
“翘楚?”
“嗯,她容貌虽普通,现下又破了相,但她的身子很美丽,孤曾见过。若她有一副好容貌,你说会是怎生一个模样?倾国倾城?”太子说着突然一顿,淡淡看向前方榻案的几把琴筝,“这些都是上好古物,你说,若有一天看到,她会喜欢么?”
曹昭南微微一震。
*****
睿王府。
翘楚辗转良久,终于忍不住掀被而起。老铁还是方明方才报上官惊鸿的时候,说宗璞过了来。她担心冬凝,想去地牢看看她。
310
她打开门,门外方明率人在值夜。
上官惊鸿总是隔三岔五就把她两个丫头掷到某个角落,念及此,不禁有些莞尔,仿佛他离去之前,两人之间并无嫌隙和不快。
他也不派别人守值,方叔好歹是府里的总管,这人……
刚和方明打了个招呼,廊道上郎霖铃屋里的门也开了。
约摸是听到她这边声响吧。翘楚想着有些奇怪,按说那人去办事,多将郎霖铃药睡,今晚却没有,为什么?
郎霖铃门外也守着好些值夜的婢女,约是换了装的暗卫,明为护,暗为监。
有好些日子没见,郎霖铃的脸色看去有些憔悴,眉间蕴着一丝凝色,似在思虑什么重要的事,此时正淡淡看着她。
翘楚心里一片释然,朝她点点头,又欠身一福。
郎霖铃看她不卑不亢,也不骄不扈,大概有丝奇怪,微微蹙起眉,却也颇为气度的颔首回了礼,在贴身婢女香儿的搀扶下走回屋里。
来郎霖铃转身的时候,翘楚无意中发现她手上捏着一张纸笺。
这是个聪慧女人,犹记三道试题,崭露头角,表现出色。翘楚突然想,若她们不是同嫁一个男人,能布诚一聊,想应有番意思。
*****
“小姐,相爷给你的家书可是说了什么?”香儿好奇问着,又气愤道:“如今翘妃那狐。媚又有了爷的孩子,爷对她更爱惜几分,对你却……相爷也生气了吧。”
郎霖铃看香儿忿然又好奇,阖眼淡道了句“爷爷”,然后没再说什么,将信笺往烛火凑去。
书信瞬刻成灰。
茛信里有大事。爷爷说,来信需保密。香儿虽是贴心之人,她终是没有多说。
香儿微微蹙眉,但见郎霖铃浓密的眼睫在青白的肤色上投下一层阴影。
*****
和方明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对上官惊鸿并没有药昏郎霖铃的做法,翘楚虽心有疑虑,终是没有多问。那和她并没有关系。
她本担心上官惊鸿正在处理要事,方明不会带她过去,方明却说,其他人便罢,爷深爱翘主子,还有什么是翘主子不能参与的。
她没有说话,倒是方明几次看她,目光有些复杂。
“方叔,若有什么,不妨与翘楚直说。”
方明略一沉吟,才低声问道:“翘主子可是为方才与爷闹不快之事烦恼?”
“我和你家爷来来去去都是那样,有什么好不快的。倒是记挂着冬凝,不然也不必劳你走这一趟。”翘楚说着也压低声音,“方叔是睿王亲近之人,想必也知道,我很快就离开这里。”
“嗯。”
不知为何,翘楚发现方明的声音隐隐有丝轻颤。
她也没追问,只道:“方叔好生珍重,也请方叔代和景先生说声保重。翘楚一直得你们真心相待,无以为报,也只有这一句了。”
“翘主子早已报了,翘主子施而不记,方明却是记住的。爷之前中毒,是翘主子赠珠护命。”
“那是朋友的东西,我不过是借花敬佛罢。”
翘楚笑了笑,往事早已不可记。
方明却突然顿住脚步,“翘主子当真如此想离开这里?离开爷?”
这次,翘楚清清楚楚听出方明声音里的古怪。
她也不动声色,按自己心想的说道:“毋自由,宁死。”
*****
月色清幽,云仿佛在蓝幕上缓缓流动,让人迷醉。
沈清苓枕在上官惊鸿肩上,两人坐在温泉畔边,四处花树缭绕。景平景清送宁王等人离开,老铁外出帮上官惊鸿办一件要密之事,冬凝在背后的小竹屋里沉睡。
“我以为,你要回去陪翘楚。”
“子时已过泰半,现下是你的生辰。”
沈清苓心里本还有些许涩意,听上官惊鸿这样说,涩意仿佛一下蒸发去,一笑低头去看手腕的碧玉镯子。
他们吵过许多次,最后他总会念着她,先沉默妥协。
“我一会就回去。”
上官惊鸿突然一声,沈清苓心头一颤,直起身子来。
她心里悲苦,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你就不能陪一陪我吗?因为我心里那个人,你当真说到做到,爱上了翘楚?”
上官惊鸿没说话,抬眸看向夜空,那皎洁的月轮仿佛是那个女人的眉眼,弯弯的,嘴角还有丝尚未清醒的笑意,风淡云清,似乎万事都再不萦怀,她说,不用陪,别回来陪我……
“好,我今晚不走。”
“惊鸿。”
沈清苓鼻子一涩,眼眶湿润偎进男人怀里。
他伸臂搂住了她。
“还记得你我的生辰之约吗?”
“嗯。”
沈清苓抑住微微激。荡的心情,想了想,低声笑道:“惊鸿,若我告诉你,我其实不是这里的人,你会怎么样?”
“这话怎么说?”
上官惊鸿侧身看她,眸有疑讶思凝之色。
“我是想通了,为什么我们不珍惜现下,偏费煞这许多曲折,说不准哪一天,我就要回到我的世界了。谁说这世界没有神佛,即便你是万人之上,也无法阻止。我心里那个人,是我在那个世界爱的人。可现在,我……我只爱你一个了。我不要回去,惊鸿,不要让任何人带我走。”
她说着,见他眉深拧,眸光越发幽深沉涤,心里喜欢,明白他必定震疑痛惜,突听得女子一声咳嗽从背后传来。
———————————————
p。s。子时:晚11点到凌晨1点。
311
说清苓似是陷在回忆中,之前没有发现他们并不奇怪,但翘楚知道,上官惊鸿耳力极好,应发现有人过来才对,不明白他为何一直不出声,直到沈清苓发现了他们,才和沈清苓一起转身看过来。
她也并非想如此煞风景,打扰他们,想听清苓将话说完,她心里也是起伏异常,虽早怀疑沈清苓是现代人,是秦歌身边的人,但之前仅限于疑,此时听沈清苓亲口说出来,她怎能不震动。
可惜嗓子不争气。
今晚的刺。激委实太多,方明告诉她的上官惊鸿作的事,还有眼前。
刚才怒恸之下,已隐隐感到一股甜腥涌上喉咙,也是经历了各种,方能收敛心神调整过来,否则,只怕难保不发病。
这时不知为何,喉咙轻痒,忍不住轻咳了出来。
沈清苓眉眼里有些警惕,没有说话,上官惊鸿出的声,“你来做什么?”
瞟了眼白月光,翘楚淡淡一笑,“良辰美景的,你们继续,我只是来看看冬凝,她在哪里?”
来方才看去二人背影你侬我侬,上官惊鸿的心情该很好才是,他的脸色却不大好,翘楚因记挂着冬凝,遂好脾气的和他对望。倒是方明有些诚惶诚恐的和他见了礼。
沈清苓突然道:“冬凝有些不适,已经睡了。今晚是清苓生辰,不若翘妃也留下来,我们一道喝杯水酒?”
“谢谢,不必了,你们聚便好。”
原来今晚是清苓的生辰。翘楚有些了悟,她自认修行未够,不能大方的忘了与这位小姐的前事,回了一句,揣着听了一半、让人又惊又痒的秘密,正要离去,一股窒闷的感觉突地从胃腑腾起,她忍了忍,没忍住,呕了出来。
那种好似让人掏心掏肺的感觉,让人难受,她半天没有进食,没什么能吐的,只吐了些黄水出来。
她正在想沈清苓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上官惊鸿会不会想将揍一顿,一只大手已在她背上轻扫起来,她抬起头,刚说了声“方叔,这里脏”,却见上官惊鸿眉峰紧拧看着她。
茛他们靠的很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雪白衣袍上的淡淡熏香,那么也近到他可以看到她的狼狈。
“很难受吧。”
他还在拍着她的背,脸色越发难看。
嘴角还有些脏秽,她想掏帕子擦了,鼻上一阵软香袭来,她微微一怔,他忽而将她揽开,随之已替她仔细揾了嘴唇。
那是他的帕子?
两人的目光又微微绞住。他眼里有些冷硬,又有些什么东西缓缓徉着。
脚步声将她有丝走神的思绪拉回,原来是景平景清从花林里走过来,看到她都有些怔愣,沈清苓眸含冷笑,目光紧紧。
她用力一挣,“我走了。”
才转过身,手臂却被大力握住。
*****
“我去去就回。”
上官惊鸿送了她回房。
他替她施了针,说,这会让害喜的症状减弱一些,又让景清吩咐下去做新鲜的吃食、熬药,看着她简单洗漱,将她抱上床。,这时准备回地牢去。
刚才甚至在门口遇见再次闻声出来的郎霖铃,郎霖铃什么都没说,盯着二人看了片刻,随即低眸安静回房。
翘楚以为上官惊鸿会去安抚,出乎意料,上官惊鸿没有。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
最起码,她不曾将他想成是狠辣到丧失人。性的人,方明的一番话,她才明白他其实是。
三天之期,她该怎么办。
她将心里那抹寒意压紧,想了想,道:“你去陪沈小姐吧,今晚不必回来,真的。”
上官惊鸿走到门口,闻言,心里狠狠一抽,回头冷笑道:“好,如你所愿!”
他开了门,步子一跨,正要出去,却听得背后道:“慢着,你过来一下好么。”
……
上官惊鸿薄唇一抿,翘楚以为他不会理会,却见他一甩袖袍,已回到她身旁。
她暗里一咬牙,一声不响环上他的脖颈,将他的头颈勾下,上官惊鸿明显一震,随即随她动作浮下身子,她闭眼往他唇上碰去,还没触上,唇蓦地一疼,已被揉进一双温热软腻的唇舌里。
门还没关上,两人激。烈纠。缠在一起……
廊上一众奴。仆脸红耳赤,一个婢女惊叫了一声,上官惊鸿眸光一沉,扬起手,门外,方明慌忙将门掩上。
“楚儿……”抵在胸。膛的手突然有些用力推他,上官惊鸿看怀中女子低喘连连,念及她此时身子,咬牙离了她的唇,一把将她抱到膝上。
他自嘲一笑,便是她稍稍主动,他就弃械投降,身。体更实诚地起了反应,他看她闭着眼睛,忍不住低头啄吻她的眼鼻颊唇。很快又浑身燥。热起来。
翘楚忍着揾擦嘴唇的冲动,忍着男人已移到她脖颈的狂热吻吮,听着他粗哑沉重的鼻息,只低声问道:“若我要你今晚留下来陪我,你怎么说?”
“我陪你。”
也许是他回答得太快太沉着,似乎没有一丝的犹豫,翘楚微微一震,猛地睁开眼来,却见上官惊鸿紧盯着她,眸里都是浓烈吓人的暗潮。
他大手抚住她的肚子,有些用力的按着摸着,那手背疤痕累然,有些地方甚至凹凸坑洼,已不复原来的美丽,他眼里都是情。欲,手上却堪似温柔。
翘楚闭了闭眼,轻声问,“你吻我,不嫌我脏吗,我刚刚才吐过来。”
“不嫌。”
————————————————————————
p。s。明天宫宴。
312
“若留你的是沈小姐,你会留下来吗?”翘楚挣脱他,在他膝上找了个位置,躺下,尽量让自己放松。
上官惊鸿没说话,微微眯眸,似在审度着她。
翘楚笑了笑,继续问,“上官惊鸿,你认为怎样才算爱一个人?”
“给她最好的东西。”
“不。沈小姐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样一句诗,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这诗句沈清苓从没说过,甚至他也没有听过!上官惊鸿的眸光变得危险,“翘楚,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何沈清苓应该知道这首诗?”
“那是她的世界里的东西。或许说,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什么叫她的世界?你又怎么知道她世界的东西?”上官惊鸿双眸锁紧她,疑色愈重。
“重点不在这里。”
来“重点在你想我独宠你?”
翘楚摇头一笑,“你终是不明白,没有多爱少爱,一样爱,只有爱她一个,只会碰她一个。”
“当你以那样的心意去爱一个人,那个人会很快乐,你也一样。否则,都不会快乐的。因为你爱着别人,那个人就不可能快乐。正如你若真爱我,我心里还有谁,你自是不高兴。那个人不快乐,你也不会快乐。所以,谁都不会快乐。当你可以一心只为她的快乐而去经营的时候,那就是说你只爱她了。”
“当你只爱那个人,当你深爱那个人,你会为她做任何事。”
“上官惊鸿,你不可以这样待我吗?”
盯着枕在膝上那张似乎含嗔带笑,眉间却又蓄着浓重忧伤的脸,上官惊鸿心头一震,竟突然想对她说,他可以。
茛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他随之想到什么,狂怒骤起,钳住她的下颌,“你吻我,你说要我留下来,说这些鬼话,是怕两天之后,我不放你走?什么当你深爱那个人,你会为她做任何事,你是想我放你走!”
“翘楚,我爱那样东西,只有将它拿在手里,我才认为是爱!”
……
门被重重甩上,板儿还在怯然摇晃。
翘楚绝望地闭上眼睛,终是让她试探出来了。
这短暂的两夜一天,她有种感觉,他是真的爱她。
这种感觉在刚才地牢的时候特别强。烈。
甚至,他宁愿舍了陪清苓过生日。
他真的爱她!
但他不会放手!
可是,除非她死了,否则她是离不开这里了。
上官惊鸿早看穿了她,昨晚,他就已经知道她再也狠不下心自尽,因为肚里的孩子!
所以他设下三天之期,然后再次牵绊她。
见鬼的只要她想离开,他就让她走,她本以为他要用这三天让她再傻傻爱上他,然后不走,又想汨罗的部族受到皇帝的干预,他不会能拿部族来威胁她。
他派人将汨罗和她的外公外婆都接了过来,说是来让他们来看看她,早在那边就让人对他们下了剧毒。
他们现在还欢天喜地的在路上。
她真的能看汨罗死么?
现在,她唯一有利的地方,就是她已经知悉他的心思,而他还不知道,方明终是不忍告诉了她。
还有两天,她要想办法!
他呢,他现在去了哪里,沈清苓那里吧,呵呵。
*****
温泉畔。
“苓,若你想留在我身边,那便试着接受翘楚,还有,不能再动她,永远不要再打她!”
“我今晚那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你答案。哪怕父皇怎么想,我将一力揽下方镜失踪的事。若你承,后天开始,你便开始用另一个女子的身份生活。若你不承,我派人送你离开,永远保护你。”
“上官惊鸿,这碧玉镯子以外,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耳畔,似乎还听到方才清苓奔进花林前悲恸的哭声。
她看到他过来,抬手便想打他,他扣住她的手举高了,一字一字告诉了她那几句话。从没看到清苓哭成那般,她怔怔看了他很久,尔后飞奔进花林。
上官惊鸿负手站在泉畔,冷眼看着簌簌落花的花树,春天了,有些花竟还在落宕。
他竟然没有去追那个他发誓爱护一生的女人!
只让老铁尾随过去看住她。
心中一碾一碾都是痛和躁,却不是为这个终究决意爱他女子,而是为那个含笑勾。引他又将他舍弃的女人!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脑里都是她的声音。
他狠狠咬牙,蓦地仰天一笑,扬掌一挥,泉水如涌,被掀至半空,泻落如潮。
“爷,”
景清的声音在背后怯怯传来,景平低声道:“我去找翘主子。”
“不准去找她,谁也不准去找她!”他冷冷打断景平,“去替我取酒来,将地窖里的酒都给我取来!”
*****
睿王府,大厅。
翘楚看着桌上的鲜美衣袍,听着绸缎庄老板娘的口若悬河。
明天就是宫宴。
这件衣服,是他命人给她特地作的,一天一夜,她没有看到他。
——————————————————
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313
四大和美人被送回她身边侍候。
听四大碎嘴说,他夜里宿在书房。
是和沈清苓在一起吧。
“娘。娘,不是老身自卖自夸,这衣服可是八爷花大心思命我们作的,这两天里紧赶慢赶赶出来,可了不得。”
翘楚想着事情,听她喋喋不休,心里烦。躁,随口回了句过去,“机织出来的能有多好。”
两天只能是机织,人工做不来,最好的衣服当是人手所做。
老板。娘笑了,“娘。娘,衣裳是早已做好的,人手所制,本就是我店里之宝。这衣襟处的瑞鸟图才是新绣上去的,这套衣裙料子上乘,做工一流,八爷别出心裁,又让加了这图案,可不正正是越发不同凡响了么。娘。娘可知仅是针线就有哪些奇巧吗?”
若这老板。娘再说衣物料子怎么优质、配饰怎么华贵,翘楚只怕还是兴致缺缺,但听说到针线,她反生了丝好奇。
来那妇。人虽聒噪,却自有些本事,更懂察言观色,看翘楚先前神色平淡,这却却凝眉看来,立刻顺势道:“娘娘,那可是东陵深矿做的针,北地珍兽皮绒做的线。”
她说到这里一下住了声,翘楚明白她的心思,知她有意卖关子,这小小针线已是如此,这衣服可如何价值不菲。
又睇了眼桌上被妇人延展开来的衣袍。
衣袍方才还教妇人掖着,她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这时细看,果别有一番不凡。
那衣裙做自一幅蓝紫缎料,她以前是挖墓的,那绸子一看便知极好,裙上处处错落着印花,每朵花花蕊上皆嵌着各色碾碎了的宝石,祖母绿,猫儿眼,血玛瑙,这些宝石颗颗成色上乘,这已难说价值,衣袍右心口处拓着一只引颈而歌的青鸟。那青鸟颜相美丽,眸光极是精炯狠猛,眼末却又含缱绻之意,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一看,便觉它要展翅而飞,翱翔鹏程。
活灵活现至此,端的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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