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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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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有些不能确信这话是出于一个连巴掌都不会打在奴才脸上的人。闭上眼吐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嬴政笑道:“也只有在威胁到你利益的时候苏儿才会变得如此。”冷静,自私,有魄力,嬴政从心里却感到骄傲,那些看见自己就吓得发抖的王子他懒得看去一眼。
“我的利益是父王给的,所以我是在维护父王的利益。”扶苏又嬉皮笑脸的拍起马屁。“可是父王……我那夫子……”
故作不悦,嬴政再次拉下脸,冷声道:“别忘了,他也是王室之人。”
“哎呀,别啊!父王你瞧这韩夫子好不容易不寻死觅活了……”
“行了,为父会让李斯亲自去韩国办好这件事,苏儿就放心吧。”
“父王你真是个好人啊!”扶苏用力拍拍嬴政的肩膀。他帮韩非以前是惜才,现在却是有私心。只要韩非不死,那便能证明‘扶苏’日后也不会死。
……
十日后嬴政封原年事已高的韩王做了个闲王,又收了一名公主进后宫。剩余的王族之人除了韩非外,其他的一个未留。而与王族没有直接关系的原韩地世家嬴政没有为难,只是派人监视起来。
三个月后,嬴政颁布法令表明原韩国人与秦人没有区别,地位相等,有志之士皆可入朝为官。
宫中
“父王你再说一边,儿子是不是听错了?你说韩非他……”扶苏激动得从床榻上跳起来。
悠闲的在榻上躺好,嬴政伸手拉下扶苏,不太在意的说道:“韩非答应前往新郑治理那里,但他说自己愧对韩氏列祖列宗决定更名改姓。他请为父昭告天下说‘韩非’在秦灭韩时就已经死了。”
“父王同意了?”扶苏又激动的坐起来。
“是啊,白天为父已经命李斯拟旨诏告天下,说韩非一年前就服毒死于秦国的监牢……苏儿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
“嘶……”倒吸一口气扶苏气倒在床榻上。
韩非还是‘死’了,‘死’在上午的旨意里。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完全白费,全部付之东流。
许久没有晕过的扶苏在时隔八年后终又被气晕过去。
第十八章、妥协,但不放弃
秦、赵恩怨由来已久,而赵国更是阻挡秦国一统天下的最大障碍。秦国多位君主因赵国不得不饮恨而终,未能亲手完成统一大业。
秦国上到从公卿大臣下至贩夫走卒无一人不把赵国恨得牙痒痒,一听谁是赵国人都会群涌而上一起打之。赵国也同样如此,他们一得知谁是秦人更是恨不得扒皮抽筋。
向秦国这样没有任何门槛招揽人才,甚至不限国籍的国家,却也唯有赵人不用的规定。两国相互敌视的程度超出想象,这种仇视渗进骨血,有我没你。
曾经为了一块和氏璧赵国名相蔺相如两次戏耍秦国国君,让秦国在诸国面前丢尽了面子。
秦国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为此多次发兵攻赵,连夺赵国多座城池。
赵国曾经位处诸国之首,更一度想把秦国灭掉,只可惜老天爷终归是宠爱秦国多一些。赵国同韩国一样,在秦国接连出现明君良臣时自己却接连出了多个昏庸无能之君,自己丢了一统天下的机会。
公元前262,秦、赵两国在长平展开了一场惨烈的生死决斗。战争最终以秦军获胜而结束,赵国却付出四十五万兵士被活活掩埋的惨重代价。这场战争彻底改变了秦、赵两国的势力,更成为赵国一蹶不振的转折点。
随后秦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赵国,紧接着又对赵国进行军事打击,这便是邯郸之战。这一仗赵国军民共赴国难,才使赵国都城邯郸得以保存。
接连两仗秦国把曾今的军事第一强国打成了如今三流弱国,如不是有黄河等天险所拦,赵国早不复存在,这一战也得使在赵国多年为质的嬴政可以回秦。
秦军大军压境,吕不韦的暗中周旋,懦弱无能的赵国国主放了嬴政两母子。当时母子两人已躲在家中多日不敢出门寻找食物充饥,每天都有人前往他们的住处打骂撒气。
那段猪狗不如的日子是嬴政心中一辈子的恨,他的恨哪怕是杀光邯郸城内所有人也释怀不了。
蒙恬攻韩时王翦麾下的大军驻守在赵国以待时机,灭韩一战的大胜使得为围守赵国的秦国将士各个精神大振,争相请战,因为他们等到太久,整整八年。
可当前线众将士的气势正高涨时,秦国咸阳王宫内却是人心惶惶,众人战战兢兢。无论大臣、后妃、侍卫还是宫人都怕自己在这时成为撒气桶,因为他们的大王子又惹怒了冷血大王。
……
气得在地上转了一圈,嬴政大力一甩衣袖,怒不可遏的瞪着对自己瞪眼睛的人。“扶苏信不信你再闹寡人就打折你的腿。”
嬴政现在万分想一点情面也不留,直接把扶苏的裤子扒下来狠狠地打,这儿子越来越无法无天,难以管教。平时闹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随王贲去战场。那是什么地方,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父母在,不远游,寡人看你的书全都白读了。”
“苏儿还没机会看孔孟之书,再说人人都照这话做天下没有当兵的了。”瞪大眼睛扶苏气哼哼顶回去。“蒙鸿进了军营,王离也要跟大军前往赵国,凭什么我就不能去。”
“他们都已十五,你才多大,九岁!还用我提醒你!”气得大吼的嬴政连自称都换了。
“九岁了怎么了,除了个子比他们矮点力气小,我哪比他们差。”身材悬殊太大以致气势不足,把脚上的鞋踢到一边扶苏往榻上一站,扬起小了不少的头。
“你这一年也就光长个子了!”拳头握紧再松,反反复复,嬴政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发誓这天底下能把自己气得想杀人的除了韩非就是这学坏的儿子。想到以前儿子大大的头可爱的模样,他就后悔当初的决定。
韩非不是好东西,蒙恬家的蒙鸿和王贲家的王离也不是好东西,都是他们把自己的乖儿子带坏。
一年前韩非假死换了一个身份矜矜业业的治理原韩国属地,可秦国这边的放出的假消息从时间,地点,参与的人员都和《史记》上记录的一摸一样。在扶苏看来这样的巧合比晴天霹雳还要霹雳,偏偏就这么寸。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扶苏算是想明白一件事情,要想活命就得把历史彻底改了。首先自己要有些傍身的东西,哪怕真有一天让他赶上‘假诏书’也能有能力还击回去。
人为了活命能激发出潜能,扶苏为了保命也愿意对‘某些’事做出妥协,例如积攒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他没有现成的势力可以依靠,所以必须自己建立,军功则是最快建立威信的途径。
心里憋着的那股火一退去扶苏就抓紧时间读书习武,把早已内定好的两个伴读宣进宫,想尽办法要把自己‘弄进’攻赵的队伍里。
扶苏没打算上战场,他是想趁年纪小在军队里混下一个好名声和好人缘待以后利用。
这一年来嬴政不仅仅在忙一统天下的霸业,也在注意扶苏。他莫明的勤奋,焦躁和紧张嬴政瞧得一清二楚,可也想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这样。
嬴政走上前把站在榻上的扶苏抱进怀里没说话,轻轻拍着他的背。
屋子里没了激烈的争吵声守在门外的赵高与蒙毅都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都把耳朵贴在门上,防止‘父子相残’发生。
“你去了只会给王翦将军添麻烦。”扶住扶苏的头嬴政很严肃的说。“苏儿太小了,过几年再说也不迟,更何况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连自保的能力的都没有。”
冷静下来扶苏也不那么激动,可他还是心里有些不服。“父王怎么知道我没有自保的能力。”
扶苏不服嬴政自有让他服的办法。捡起地上的鞋子放在榻上让扶苏穿好,转过身朝门口吩咐道:“蒙毅去带两个死囚过来。”
“是。”守在门外的蒙毅听见嬴政的吩咐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前往监牢。
“带死刑犯做什么?”从床榻上跳下来扶苏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嬴政拉着已经到了自己腰部的儿子走到室外,命人去拿一把匕首过来。
没等多久蒙毅便把两名绑牢的死囚带过来,上前一拜朝君王一拜。“大王,死囚带到。”说完走到嬴政身后站好。
看眼跪在地上的两个死囚,一个满脸恐惧,一个嗜血挣扎,嬴政把手里的匕首递给扶苏。“苏儿要是现在就能杀了他们俩,父王马上让你随大军去赵国,可要是做不到就老实待在宫里做你的王子。”
“他们都是犯了重刑的死囚。”见扶苏持刀迟迟不动,站在一旁的蒙毅张口,意在告诉他这些人死有余辜。
看着手里的匕首扶苏心里打怵。别人动手和自己动手终是不一样,自己出主意看别人动手他不怕,可亲手杀人他做不出来,也没有胆子做。
所以扶苏只得认命留下当他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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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上军营里混人缘扶苏还有其他办法,他彻夜未眠几经修改写了一份极具‘煽动性’的讲演稿,打算在大军开拔前当众朗念。为了达到预期效果扶苏甚至一大清早就在殿外等着拦堵口才极佳的李斯为自己的讲演稿润色,加些激情。
趁准备衣服整理仪表的空挡,扶苏以‘在长公主面前极力夸赞你人品,使其非君不嫁。’的保证贿赂王离,让他视情况在军队里散播大军出征当日点将台上将念的诰文出于大王子之手。
自相嬴政讨来这么个差事后扶苏便两耳不闻窗外事,态度特别严谨,认真对待。嬴政曾多次提出过目将要在军将面前宣读的东西,但都被扶苏态度强硬的拒绝,理由是要保持神秘感。
点将当日,在嬴政亲自封完各级将领后一身华服装扮的扶苏在四十万大军的注视下冷静走上点将台,心中为自己终于体验到国庆时国家领导人阅兵是的那种感觉而‘鸡东’不止。
先朝身为君王的嬴政叩拜,然后起身从赵高手中接过自己已经倒背如流的诰书。扫过台下气势十足的大秦兵将,扶苏用孩童特有的清脆嗓大声宣念出来,丝毫没有因成为目光聚集的焦点而紧张。
站在扶苏身后听着他感情十足的宣读诰书,嬴政觉得这几晚的清粥小菜和润嗓子中药儿子真没白吃白喝,果真有效。
扶苏所写的东西简单直接,便是不识字的普通士兵也听得懂,这如同给四十万大军打了鸡血,使得他们各个斗志昂呀。那高呼声更是震得由木头搭建的点将台直颤晃,把在下面的等着看扶苏热闹的王贲震直了眼。
和嬴政一起走下点将台来到身为大将军王贲跟前,拿过酒盅扶苏弯腰捻起几粒沙土放到自己酒里。“望将军率众将士们凯旋而归早回故土!”说完仰头喝下。未免雷同,事前扶苏特意找李斯问了一遍至今有没有往酒里放沙子玩煽情的。确定没有后他才当众‘热泪’一把,把听见此话的将领们都弄红了眼。
王贲代众将士叩谢完嬴政和扶苏就上马带着大军出发,全军士气不可阻挡。
“苏儿今日表现不错,随父王回宫吧。”嬴政走了几步正要上御辇,却见扶苏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身子都没转。“苏儿,回去了。”又叫了一遍。
腿脚未动,身子一点点慢移,有些脸色苍白的扶苏抖着手指着自己抖起不停的腿。
“呵……”忍不住失笑出声,大步上前的嬴政用手一搂,把事后怕得脚软的扶苏夹进御辇中。
……
点将台之事过后扶苏的大名在秦国朝上朝下市井乡间传开,赞美之声不绝于耳,不过说得最多的还是‘虎父无犬子’。
扶苏一点也不介意旁人把自己的‘功绩’和他的便宜父王搭在一起,越是这样越好。
盘膝坐在床榻上,一边扒着从楚国运来的橘子扶苏一边夸大事实给姬婉讲述自己当日的大将之风,只字未提自己事后被人夹回寝宫的事情。
拿起手绢为扶苏擦掉嘴角处的橘汁姬婉把儿子搂进怀里,轻声问:“娘亲听你父王说前段时间你嚷嚷着要随大军去赵国,娘的苏儿是想以后也驰骋疆场吗?”
“不想,苏儿一直想做个不管世事,有吃有喝有钱花的废物。”趴在姬婉怀里扶苏实话实话。
不要说是在帝王之家,就是普通百姓的人家里唯一的儿子说以后要当‘废物’,那绝对是被往死里打。
可姬婉没有生气翻脸,只是一脸心疼。知儿莫若母,姬婉怎会不知自己的儿子这是为将来做准备。
今日君王宠爱,所有的一切都是福气,可日后失宠时往日的荣耀便会成为命丧的缘由。
“你父王不会这样对你的。”姬婉清楚哪怕日后苏儿真的失了宠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其他人未必不会。”例如自己那些‘兄弟’。“娘别忘了苏儿可是有继承权的长子,如果父王一直没有嫡子……”撇撇嘴,那他就是众矢之的,好不了。“不说这个了,反正娘亲不用担心苏儿,讨父王开心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苏儿头痒,娘帮我洗头吧。”
已经三十四岁的姬婉周身散发着女人成熟的魅力,那是再美的少女也无可匹敌的美丽,这里包含着太多生活的历练和成长。
按嬴政的意思一年前姬婉就应该离宫去过她一直想过的日子,但这个提议被姬婉拒绝,她不放心扶苏。
王子十二岁前如果母妃逝便要把小孩子过继给其他后妃,姬婉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落到那些已经疯了的女人手里。
孩子在身边,爱人在眼前,即使不能在一起,可每日能相见就令姬婉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足。可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留在宫中不是长久之计,人多嘴杂难保哪天不会被人发现蛛丝马迹,牵连身边的人。
撩起盆中的清水,姬婉认真给儿子洗着比女孩子还要顺滑黑亮的头发。
四下无人,扶苏小声问道:“娘,你和那个男人打算怎么离开?”对樊篱扶苏难生好感,怎么瞧都不爽。
“到时你父王会让我去西山养病,然后……宫里太乱容易误事。苏儿不用担心娘,你父王已经为我们安排好暂时隐居的地方。等过几年人们淡忘了‘婉夫人’,娘就能常回咸阳看苏儿。”姬婉怕扶苏伤心安慰起来。
又是诈死,可除了这一个也没有其他的方法,扶苏叹气。
陪姬婉吃过午饭,又把樊篱冷嘲热讽贬低一番,扶苏这才满意离去。
到姬婉处扶苏都不喜欢有人跟着,不想那么早一个人回寝宫,于是他一个人沿着道边闲逛起来。路上碰见什么碍眼的杂草或枯树扶苏就把它们当做樊篱踩完再抽。
这一路上他也没觉得累,一走就走了整整一下午。完全不知前面因为自己失踪而引起混乱就快要大开杀戒的始作俑者,竟在一处破败的院落外停下,更鬼使神差的推开破落的院门。
往里望去,只瞧一人站在树下迎风而立白衣飘飘,令扶苏忍不住想到‘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这么一句话,可随后他又干呕了一下全身寒毛竖起。
比女人还娇弱妩媚的男人不是谁都欣赏得了,起码他扶苏就不行。
第十九章、屁屁开花
扶苏喜欢看美人,但他喜欢的是美丽的女人,不是美丽的人妖。不是说男人不能美丽,可要是带着女人的妩媚,又给人娇弱似小花的感觉,达到‘娘’程度,那可就雷人雷大了。
如果院中人是个女子,只要不上刀山下火海扶苏一定冲上前给予她自己男人的胸怀和肩膀,满足一下被人依靠和需要的滋味。
不过即便院中人换做是女人扶苏也仅仅是过把干瘾,毕竟这种柔弱美不是他的那杯茶。
虽然是干呕,但呕多了也会伤身,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扶苏快步离去,心中却有些好奇这破败院中的人究竟是谁。按理说如果是养在宫里的男宠也不必待在这种地方,可他怎么不知自己的便宜爹还有这养男人的悠闲时间。
脑海中突然浮现院中那人眼露哀伤扶树垂泪的模样‘恶’得扶苏打了一个激灵,脚下如生了风般跑得超快,一下就没了身影。
他第一次恨自己的视力太好,瞧得太清楚。
待扶苏离去没多久,院墙旁的大树后走出一个宫娥装扮的女人。她身上的宫服没有在前面走动的宫娥们的衣服鲜亮,而是已经洗得泛白,上面还有补丁,头上也没有任何饰品,只有一个木簪子,十分落魄。
女人往扶苏消失的地方望去一眼,然后转身走进院子朝院里那一身白衣刚刚把扶苏吓个好歹的男子一拜。“太子,那小子跑了。”
“跑了?”院中男子虽然透着媚态却再无可怜之气,眼中露着怨恨。“可知他为什么跑掉。”男人对自己的样貌信心十足,就是听说那大王子心肠软他才在得知这人经过时故意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哪知这小子居然连门都没进来。
女子也很疑惑,宫中都说这大王子喜欢美人可他却……“太子兴许那小子还小……”
“小?舞乐,他要是小当初会接连保下韩非那口吃,这几日宫中不正在传他在点将台上念得诰文,我小瞧了那小子。”
见自己的主子脸色不好,女子想了想说道:“再聪明也是小孩子,公子不能用对付那些成年男子和女子的方法对付他,大可换另一种方法。“
男子听后有兴趣的一挑眉,“说说。”
“那韩非毫无姿色又是一口吃却极有才华,也许那王子只因为欣赏他的才华才一再为他求情,太子也许可以……”
“说的有理,舞乐想办法把他带过来,能否逃离秦国他可是有用的很。”
“是,奴婢知道了。”看向天上渐落的日头,女子眼中闪过的心痛,说道:“太子今天是初十,那几个畜生就快要……太子还是赶紧吃些东西否则……”话没说完便直接跪在地上红了眼睛。“都是奴婢照顾不周,连累太子要……那些畜生……”
男人的脸白了又白,这几年在秦国的不堪险些要逼疯自己。虽然自己在诸国多年为质也没少做那不耻的事情,可对方都是当权之人,也利于自己从中探听一些秘密。
来秦后他被人羞辱谩骂,更被赶到这偏僻的院落。食不果腹衣不裹体,只有侍候好了那些粗卑的侍卫才能换些吃食掏件衣服。
在那些侍卫眼里自己恐怕还不如那馆子里的妓子,如不是定时有人……恐怕自己早被那些人侍卫操 弄死。
“这几年他嬴政施加在我身上的我定当十倍,百倍偿还!”男人咬牙切齿。“他不是最宠这个儿子吗,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呵呵……呵呵……”笑得令人发抖。
这两人其中之一正是从燕国到秦国为质子的燕国太子丹,而那女子是他的侍女舞乐。
扶苏出生那一年燕丹忍了多天终于让秦国退兵,从那之后他每个月也只有一天能见到嬴政,每次过后他都要在床上躺上好多天。
慢慢地嬴政因为有了儿子所以便不再把那个背叛自己信任的人放在心上,一月一去变成了两月一去,三月一去。过了几年当扶苏能到处乱跑了,未免他发现燕丹的存在于是嬴政下令把人迁到这么个平时没有人走动的地方。至于那些侍卫的所作所为嬴政也算默许,只是定时派赵高过去看看,别让燕丹死了,这人留着自有用处。
燕国不敢招惹秦国,也不敢向秦国要回他们的太子,所以燕丹这一待就待了八年。可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除了有些瘦弱燕丹依旧美艳,人格也扭曲起来。
他只记住了别人对他的所做,却忘记自己的所为。
……
好似身后有什么追赶扶苏一路狂奔,在距离寝宫还很远时他便听见里面传来乱七八糟的哭喊声,走近了才听清寝宫的院子里伴随哭声的还有板子打在肉上的声响。
好在秦朝时期的围墙都比较矮,就是扶苏那身高在脚下垫上几块石头也能翘着脚尖往里偷瞧上一眼。
院子里跪了一片,自己身边的几个内侍正在挨板子。看见他的人被打,扶苏当然很生气,于是激动之下忘记自己是站在石头上,因此脚下一滑,整个人歪倒下去。
“啊……”落地前他发出惊天大吼,那叫声凄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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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在电视电影里按照剧情的发展,向扶苏这样身子后仰就要摔倒时定会有人冲出把他拦腰抱住,然后上演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旋转式一见钟情。如同无数被英雄救了的女主,也如被女主救了的狗熊。(此案例请参考《河东狮吼》)
只是扶苏不是戏剧里的女主,也还没有女主愿意为救他献身,于是乎我们可怜的扶苏注定要摔在满是碎石头的墙根下,发出痛苦的大吼。
某年某月某一天,大王子的奴才们因为屁股被打了板子所以不能侍候同样因屁股受伤而需要照顾的大王子。因此宫中必须从新调配人去贴身侍候着受伤‘严重’的大王子。而为了这么个位置众人争得头破血流,毕竟这王宫里没有比这大王子扶苏更好的主子了。
以前众人嫉妒在寝宫里当差的人是因为他们能侍候在君王的身边,现在他们嫉妒是因为他们可以侍候那为人谦和的大王子身边。要知寝宫里的奴才不但经常受到主子食物和金银的赏赐,有幸时还能在无意间得到主子脱口而出的‘谢谢’。
主子‘谢’奴才,可谓是天下奇闻。
扶苏绝不会想到自己所谓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和养成对帮自己的人说声‘谢谢’的习惯会在不经意给他拉拢一群死忠的人。
趴在床榻上扶苏把脸埋在他命人做得羽绒枕头上,把自己受伤严重的屁股暴露在外让太医检查。
平时嫩滑的两瓣上如今多了数道被石子擦破皮的口子,更是青青紫紫了两大片,受伤面积非常大,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安稳的躺着和坐着。
“回禀大王,夫人,大王子殿下的伤口看似严重其实只是外伤。臣这里有祛瘀化青的药膏,每日早、中、晚涂上三次五日能定能恢复如初。”为扶苏看诊的老大夫跪在地上如实回答。
看着儿子毁了模样的屁股嬴政有些不悦,想到儿子要这样痛上好几天便皱起眉头。
而大夫以为自己讲错话惹大王不悦吓得连忙跪下趴在地上。
“夏大人快请起,苏儿的伤这几日有劳你了。”嬴政不发话,赵高又没有资格发话,这屋里现在唯一有自由话语权的便是半个时辰前闻讯急匆匆赶来的姬婉,她上前把地上的大夫搀扶起,笑道:“夏大人多虑了,大王不是在恼你,他是在恼苏儿,赵高快赏夏大人。”
赵高是一个机灵人,他知道大王视这婉夫人不同于其他嫔妃,瞧嬴政没反对便弯腰退下去取金银。
“臣不敢,臣有愧……”
“行了,下去领赏。”嬴政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人打发下去。
“等……等等……”许久没说话的扶苏支起身子朝已走到门口的大夫叫道。“夏大人的药……也给小王几个受罚的奴才留些。”扶苏知道让这太医去给奴才瞧病在他们瞧来自己是在羞辱这大夫,所以扶苏只得讨药
“这……”大夫不敢答应,为难的望向屋里的嬴政和姬婉。
“夏大人开些一般的伤药便好。”姬婉笑道。
“是,臣告退。”
屋里没了外人,只留许久没有这样单独呆在一起的三人。
在床榻边上坐下,姬婉摁住儿子拉被子盖屁股的手,道:“羞什么,苏儿哪里娘没有瞧过,先涂了药说。”
被美人娘瞧了自己的屁股扶苏已经很羞窘,哪里敢让她帮自己给那里上药,于是忙用手遮掩着。“娘……我……我……自己来。”
“哟,苏儿还害羞了!”姬婉捂嘴窃笑。“那娘请找个宫娥进来……”
“不用!”扶苏摇头拒绝,他才不要把屁股给陌生的女人摸。
“那叫个内侍?”
“不要!”男人也不行,扶苏态度坚决。
一直没说话的嬴政此时开口道:“天色已晚姐姐还是先回去吧,这药寡人会帮苏儿上,明日姐姐再过来便可。”
“也好,那就有劳大王了。”行完礼姬婉瞧了一眼朝自己摆手的儿子笑着离去。
父子二人谁都没有开口,不过他们一个是气得。一个是羞得。涂完药,嬴政把扶苏往床头里边移了移,然后便宣宫娥进来侍候他更衣沐浴。
待嬴政沐浴回来就瞧床上的儿子已经睡着,屁股盖了一块丝织的帕子。
“赵高!”
“奴才在。”正准备侍候嬴政的就寝的赵高忙弯下腰。
“去查查今日苏儿今日都做了什么,见过哪些人。”
“奴才这就去办。”
听见大殿门关上,躺在榻上的嬴政小心的把趴在床板上的儿子拉进怀里,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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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宠的大王子扶苏受伤而君王亲自照顾之事在宫中传开,这可是一件大事。即便有一些人惋惜老天爷为什么没把这碍眼的小子摔死,却也得拿着东西前往寝宫探望,都打算在一国之君面前表现一下。
早就知道自己这一伤便会招来无数人探望,可扶苏又想收礼又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因为摔了一个屁股墩而躺在床上,于是一打清早他便向嬴政讨了份旨意。
寝宫院外支了张桌子,安排专人详细记录礼单并大声念出,礼进寝宫人请回。
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爱面子,为了不丢面子各个牙痒痒忍痛把‘薄礼’换成了厚礼,没办法,谁叫这是大王同意的无人敢有异议。
趴在床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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