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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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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城与青狼城之间夹着一条很深的溪谷,有没有可能透过秘密通道,在两座城堡中往来呢?

◎关于人狼城的传说,在银狼城遭穿着铠甲的亡灵残杀,那尸体与杀人形迹消失的不可思议之事是真的吗?

◎城门损坏是人为,还是意外?

◎马贝特·艾斯纳曽说过:‘楼梯怪怪的。’楼梯到底是怎么个怪法呢?

兰子环视众人,“关于银狼城与青狼城的真实性,我们已经实地来访、也确认过了。这里长期以来都被视为秘密之所的原因,也已经由地理位置的说明而解开了。我们也亲眼证实银狼城与青狼城是有同样外观的双子城。至于为何要建造得如此不可思议的理由是为了隐匿‘第三城’的存在。

“还有,也可断言银狼城、青狼城以及‘第三城’之间,并未有任何相连的秘密地下通道。就算有断崖阻隔,也能经由地上前往他城。

“十七世纪的亡灵不可思议杀人事件若考虑了这三座城的配置,谜底也已揭晓了。而‘第三城’的巧妙构造,也能清楚说明发生在雷瑟和罗兰德律师他们身上的各种不可思议事件。譬如在银狼城里在夜半听闻的不明脚步声,和如大蛇爬行般的奇妙声响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之类的疑问,也能确立会听见别的楼层——即别城的楼层——所发出的声音。”

修培亚老先生眉间深锁,“雷瑟发现柯纳根夫妇的尸体前,的确曾在房内听到声音——那是十二日尚未破晓时,石壁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攀附住,以坚锐爪子抓着石壁爬行的奇怪声响。雷瑟曾这样形容过(德国篇:二六四页)。”

“其实那是凶手正在进行杀人的重要证据。”兰子回答。

“证据?”

“修培亚先生,你觉得那是什么声音呢?”

“是什么啊……从上一层楼传来……雷瑟的寝室在银狼城的三楼……所以应该是有谁在青狼城的三楼墙上或地上搞鬼吧!用钉子或是武器等坚硬东西搔抓地板之类的。”

“不,这么做的话,地板和墙上会留下痕迹。所以、错不了,那声音肯定是从墙外传来的,从通风口处传来的。”

“从外面?”修培亚老先生相当诧异,“可是外面是垂直的石壁,而下方可是断崖深渊。那么,到底是谁……”

“不是‘谁’,而是‘什么’。”兰子予以否定,“那是从青狼城的城塔展望室窗户垂下的缆绳,被山谷风一摇,与城堡外墙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你说什么?”鲁登多夫主任整个人跳起来大吼,“你认为那是为了杀害在四楼莱因哈特寖室里的夏利斯夫人,而设置的缆绳?”

“没错。”兰子颔首,“就是密室的杀人凶器——缆绳。在银狼城的雷瑟,半夜听到的就是这声音。”

虽然这个论断下得有些草率,但这个说法依旧让我倍感惊讶。而且经兰子这么一说,的确有此可能。毕竟这两个团体都被幽禁于同一座古堡内……

兰子继续说:“请再看一次我刚才所绘制的人狼城构造剖面图。如何?第三城内除了夹杂着银狼城与青狼城的楼层,楼梯还是分开,所有房间呈现南北相反方向。换言之,将银狼城各楼剖面图转个一百八十度,便是青狼城的各楼层。譬如,银狼城的一楼大厅是坐北朝南,青狼城则相反。

“雷瑟在银狼城的房间是在三楼、从左边数起的第二间(见德国篇的城堡平面图),而夏利斯夫人在莱因哈特的寝室惨遭杀害,从平面来看,这两间房间的位置根本就是相对的(见法国篇的城堡平面图),只要将两座城堡的平面图角对角重叠就行了。而莱因哈特的寖室在四楼,因此那声音不就是凶手在卷收靠近雷瑟寝室的缆绳而发出的声音吗?”

听着兰子惊人说明的同时,我突然注意到某件事,连忙确认记事本上所记下的事情经过,“等一下,兰子。雷瑟是于六月十二日尚未破晓时发现柯纳根夫妇的尸体(德国篇:二七七页),但夏利斯夫人是在那晚被杀的!(法国篇:四四四页)难道凶手从半天前就已经准备好缆绳吗?要是有人登上城塔,发现那机关的话,凶手行迹不就败露了吗?”

“事情发生的时间确如你所言。不过,我想那晚只是预演一遍杀人计划,凶手想先确认绑在气球上的缆绳,是否真的能乘风运到莱因哈特寖室。”

“那么,在雷瑟的口述记录中提到,珍妮在半夜听到的怪声和鬼影又是什么呢(德国篇:二二六页)?那晚他们才刚造访银狼城,还没被带到‘第三城’!”

“没错!”兰子撩了一下耳际纠结的卷发,“不过大概是珍妮害怕而疑生暗鬼听错了。也或许如翌晨费拉古德教授所言,错听雨声之类的。也有可能是凶手为了要让珍妮心生恐惧而刻意要挟,诸如提到人狼城的亡灵传说。要是在他们移往‘第三城’前便耳闻到这些奇怪的谣传,就能成为掩饰城堡秘密的烟雾弹。”

修培亚老先生大叹了一口气,“兰子,你为何会注意到有‘第三城’呢?又为何知道这座城堡是模仿双子城内部而建的双重构造呢?你究竟掌握了哪些线索?”

“我是看到雷瑟口述记录中的最后部分才理解的。”

“最后部分?”

“是的。从他变身成狼人,从城堡地下深处的秘密研究室逃脱情形而得到灵感。看了那东西后,我想若是属实,是否有什么合理的说明,也就是揭露人狼城秘密的关键。”

“看来你也相信他那有如恶梦般的呓语均为属实吧?我个人认为那只是雷瑟喝下含有麻药之类的药物所产生的幻觉。”

“至少他说有条溪流是源自断崖下方的洞窟一事是真的(德国篇:五四〇页)。不,我只是假定若是真的又会如何。”

“那也是最奇怪的一部分。尤其是断崖上有两处洞窟——他进退维谷之处,并望得见对面断崖的入口——可是,从银狼城与青狼城的城塔却什么也看不到,不是吗?”

“是啊,是没看到。”兰子回答,接着又说出意外事实,“为何看不到呢?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从双子城,还是‘第三城’的城塔展望室望见溪谷。”

“那是在哪里?”

兰子并未直接回答修培亚老先生的提问,婉转地说:“这也是否定黎人的‘四子城理论’证据。若雷瑟口述记录属实,不论是两座城堡、还是四座城堡,一定有一断崖与其相对,也应该看得到距离谷底溪流二、三七公尺上方附近有处洞窟入口。

“如前所述,我认为有三座城堡、两条河川流经其间。而受伤的雷瑟被带至位于银、青两城中间的‘第三城’;而监禁他的秘密研究室就在地下深处。因此他逃出的断崖洞窟并非位于城堡的南北侧,而是位于河川下方西侧,这是我的看法。”

【秘密的地下通道】

“这么说……”修培亚老先生思索,“两条支流合而为一的附近就是断崖洞窟入口。”

“没错。”兰子看着众人,“一如远古的人狼城传说,为了通行,因此在挟着河川相对的两处洞窟上方架起吊桥。这就是‘狼王传说’中,城堡与城堡间往来的秘密地下通道的庐山真面目。”

2

修培亚老先生恢复平静,深深地叹气,“原来是这样。兰子,也就是说从银狼城和青狼城要前往‘第三城’,除了能使用先前你所推理的‘狼之密道’和‘狼穴’的入口外,还可以经由那座吊桥和地下深窟等两处通道。”

兰子用双手指甲将落在衣领的卷发往后拨,“‘狼之密道”和‘狼穴’是为了进入‘第三城’而设置的。而位于西方断崖的洞窟却可以通到隐藏于城堡地下深处的秘密房间。所以我们才认为两处溪谷各有出口。其中一个出口就是雷瑟自杀之处,那里若有吊桥,应该可以横渡到德国,而另一个出口则可通往法国。”

兰子在纸上绘了“第三城”与音叉型的溪谷图,在两条溪流汇合处又再画了两个面向断崖的秘密洞窟口(如右页上图)。

我看着那张图,打从心底佩服兰子。若真的是这样,的确与雷瑟的奇怪记忆、世界吻合,而且也不会与我们触目所及的城堡周围景色相抵触。双眸闪着智慧光芒的兰子,正逐步揭露人狼城的黑暗秘密。

我们依序传阅这张手绘图。

亚曼律师与赫鲁兹秘书默默听着我们交谈。他们有时会啜饮几口酒,但表情就像能面(译注:能剧,配戴面具演出的戏剧,为日本独有的舞台艺术。能剧的面具就称为能面。)那样无情又冷漠。

手绘图最后传到鲁登多夫主任手上,他摘下单片眼镜,有些犹豫地问:“二阶堂小姐,‘第三城’地下深处究竟有什么?”

兰子双手叉腰,站在暖炉前,露出远眺似的眼神,“在狼王时期,这里被认为是城主的隐匿之所。二次世界大战下的希特勒时代,可能成为以门格尔博士为首,进行活体实验的秘密研究所。纳粹分子在那里进行各种化学与活体实验。这之中也许含有约翰·李凯博士所说的,号称为不死军队的‘星光体兵团’。

“若依此推测,雷瑟有可能在孩提时代也曾沦为‘人狼’活体实验的牺牲品吧!他带着实验过程的恐怖回忆,侥幸地从这儿逃出。”

“那么,雷瑟口述记录的最后部分,冒出一位举止怪异的科学家,还说了一些威胁他的话……难道那些如恶梦般的事都是真的吗?”

“我不晓得雷瑟到底有没有变身成‘人狼’,不过我想他在被监禁之地所目击到的事,有其真实性。对了,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去年发生那件事时,雷瑟又再次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所以当他再次被逮住时,才毅然决然地投河。”

听闻此,感觉自己像是只即将沦为活体实验的土拨鼠,十分恐惧。那是纳粹恶魔的实验,雷瑟也曾是牺牲者……

“出现在雷瑟恶梦里的谜样科学家究竟是谁?”可以从鲁登多夫主任的声音里嗅出他内心的恐惧。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二次大战中,有位纳粹科学家曾帮门格尔博士做事,我想他应该还活着。也许就是瘦小、乱发的李凯博士曾说过的约瑟夫·克拉玛生物学博士(法国篇:二四页)。”

“他还活着吗?”

“嗯,至少到去年那事件发生时……”

“我不相信。那家伙到底人狼城地下深处做什么?难不成他到现在还抱着创造‘星光体兵团’这种荒唐想法吗?这根本是可笑至极!莫非人狼城杀人事件与创造‘星光体兵团’一事有关?”

众人等待兰子的回应。

“二阶堂小砠。”突然从主位传来亚曼律师的声音。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给震慑住,全都往他那儿看去。只见他缓缓将刚点上的雪茄在烟灰缸捻熄,“什么秘密实验室、纳粹阴谋,你不觉得太夸大了吗?我可以提个正经一点的问题吗?”

“请。”兰子语带挑衅地点头。

只见亚曼律师以睥睨的眼神和口吻问:“若如你所言,‘第三城’是建于银狼城与青狼城之间,那么凶手为何要将雷瑟和罗兰德律师等人集中于‘第三城’呢?凶手这样大费周章地欺骗他们,将所有人带往一处地方,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其实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兰子的眼神比平常更加锐利,“亚曼律师,其实这是此次杀人事件中最重要的问题。只要留意此事,了解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便能揭发凶手真正动机和残虐无道的杀人真相。”

“但我还是一头雾水……”亚曼律师装傻似地又倒了一杯酒。

我直献着坐在席间的赫鲁兹秘书,总觉得从他那里传来憎恶的情绪波纹。赫鲁兹秘书回看我们,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兰子背对地站在西侧门边,直盯着老律师,“之所以要将这两个团体的人马全集中到‘第三城’的理由,其实非常简单,只要站在凶手的立场思考便能解开此谜。那理由就是——将被害者们集中一处,凶手便能轻易将毒牙伸到任何一个团体的人身上。”

原本静寂的房内弥漫着如濒死般的沉默,有好几秒都没人吭声。暖炉里的柴薪已燃尽,时钟也仿佛停止运转,而我们则像死人般地忘了呼吸。瞬间,似乎所有的物体都凝固、停止运作。

“怎么了,各位?”兰子略微扬起一边的眉毛,“是因为答案单纯的令人惊讶?还是答案让人无法理解呢?”

最先从惊讶中清醒的是鲁登多夫主任,“这两起事件其实不是分开的犯罪,而是连接在一起的连续杀人事件?”

“正是如此,主任。”

“可是……”

“不要怀疑。”兰子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解吗,主任?凶手是拥有恶魔般智慧,有血有肉的人类。将被害者分散于隔着溪谷的两座城堡内,再同时杀害他们,不论是就地理或是物理性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事。然而若将全部的被害者引诱至一座城堡,事情不止容易,也方便许多。而接下来的事情,就得靠推论了。”

“可恶!”鲁登多夫主任心急地骂着,“二阶堂小姐,你在说什么?不只是德国,还有法国那边,都是……”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兰子打断他的话,坚决地说,“谋划两座城堡的犯罪事件,执行杀无赦的残忍凶手是同一人。”

“不可能!”

“为什么?杰克·福翠尔笔下有‘思考机器’之名的侦探凡杜森曾说过:‘人类没有办不到的事。’”

“别跟我鬼扯!”鲁登多夫主任勃然大怒。他脸色发黑,手掌啪地一声重击桌面。器皿瞬间发出声响,烛台上的烛火摇晃不已。爬行于天花板一角与墙壁一端的影子,像是申张自我存在似地换了形体。

兰子露出嘲讽似的微笑,“有何不可能呢,主任?世上多的是会做出残虐无道、凄惨恶行的罪人,不是吗?”

“不懂!还是不懂……”鲁登多夫主任脸上频冒汗珠,一时语塞。

兰子走近桌边,双手放在一张椅子的椅背上,“这就是人狼城连续杀人事件的真相。大约在一年前,被卷进杀人事件漩涡中的德、法两国的被害者们,除了无力阻止凶手犯行,甚至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坚信凶手就在自己的同伴中、所居住的城堡内。然而,事实上凶手根本没和他们住在一起,也就是说,凶手隐身在有别于他们所住的其他空间里。

“凶手是站在最高处俯瞰整起事件,进而运作罪行。也就是说,凶手将自己视为君临其上的天神,一步一步地扩散灾祸,在银狼城与青狼城之间自由来去,完全支配着整起事件。”

兰子说明至此,依序环视众人,然后喝了一口果汁,“种种的诡计,例如破坏城门、封住城内的门、将被害者全都幽禁在城堡内等事件绝非偶发事故,这些都反映了杀人者对血的饥渴与欲望。凶手的目的是将两组被害者诱骗至‘第三城’,然后再一次解决。他让被害者们以为杀人凶手就混在其中,是从外而内逐一大开杀戒。”

修培亚老先生露出怯怯的眼神,“就像箱庭(译注:箱庭,山水式或是庭面式盆景。)……被害者就像被丢入箱庭中的蚂蚁,而凶手就像是制作箱庭、喜欢恶作剧的小孩,用手将箱庭中的蚂蚁,一只一只地捏死……”

“是啊!修培亚先生。虽然这个譬喻很残忍,却是一语中的。两个团体的被害者们既不晓得人狼城的秘密构造,也不晓得彼此的存在。他们只是活在接近死亡的恐惧中,一心盼求能逃离即将来袭的凶恶。”

我屏息不语,内心充满恐惧与困惑。这无比的冲击让我觉得整个房子似乎在旋转,头痛不已。

真的是这样吗?德国事件与法国事件是同一凶手所为?那个杀人凶手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屈屈一人就能杀害十几个人吗?

兰子的话一定错不了。虽然她的推理总是正确无误,但我还是不愿相信。因为要是相信了,也许我的内心会因巨大的恐惧而发狂。

“兰子。”我拼命集中心神,努力挤出声音。

“什么?”兰子微偏着头看我。

“不论如何,我和鲁登多夫主任一样,都觉得这种事不太可能,至少在执行层面上是绝不可能。况且你不是说过凶手是一个集团吗?杀人集团有可能一分为二,分别在德国与法国犯案……”

“答案是‘是’,也是‘不是’。”兰子揶揄似地回答。

“不要再耍我们了,兰子!”我的口气强硬,“我已经听够这些暧昧说法!我要清楚的答案。”

“再也没有比这更清楚的答案。”

“不管是雷瑟的口述记录,还是罗兰德律师的日记,都没有出现凶手是同一人的叙述。两起事件虽有雷同,但犯罪事件却是发生在同一座城堡内,而且因为几乎是同步进行,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凶手是不一样的人,怀有不同的杀人动机。”

修培亚老先生眨着凹陷双眼,“兰子,你已经迅速解开密室杀人,以及其他杀人事件之谜,也点出几个负责执行杀人任务的人的名字,像是男仆佩达就曾参与银狼城的柯纳根夫妇杀人事件、费拉古德教授的凶案。也证实青狼城的夏利斯夫人的密室杀人,是女佣法妮与在城塔布局的某人合作犯案。卢希安的密室杀人则是古斯塔夫动了手脚。至于兰斯曼在地下单人牢房惨遭杀害一事,则是城主施莱谢尔伯爵所为。也就是说,这些人物在背地里通力合作,于城堡内谋策犯行,执行血腥杀人计划?”

“倒也不能这么说。”兰子又暧昧地点点头。

修培亚老先生狐疑地看着她,“先撇开谁和谁是共犯这点不谈。那些人究竟是如何自由来去银狼城与青狼城各楼层之间犯案呢?”

“两层楼之间有好几个地方是连在一起的,其中之一便是瞭望台。”

“瞭望台?”

“嗯。雷瑟他们曾冒险探查银狼城的瞭望台,可是青狼城的铁门早在事件之初就被封住了,因此罗兰德律师他们一次也没进入瞭望台内。这一点很重要。‘第三城’的内部,例如地下室酒窖,是在银狼城一楼的下面,青狼城的一楼上面。因此凶手们是藏身在青狼城的瞭望台内,一旦要执行计划,便从那里到银狼城和青狼城各楼层。”

“即使如此,但走廊铁门不是被封住了吗?所以在青狼城活跃的凶手也无法进入瞭望台,同样的,也没办法前往银狼城的楼层啊……”

“‘第三城’与青狼城不一样,这里隐藏着好几道秘门。尤其是城塔。那里的方形楼梯提供了诸多可能。我们可以推测中央墙壁有穿洞,并设有竖穴式(译注:竖穴式,住屋内部地面向地下挖掘一、二公尺,设置踏阶以供其上下。)梯子,城堡内部与地下深处的秘密实验室都是靠此联系。”

“可是,为何被害者他们没发现秘门呢?既然都已拼命找寻出路……”修培亚老先生反驳。

“他们拼命寻找的只是逃出城堡的方法,并没注意铁门周围以及外墙。如果我们仔细搜查这座城和青狼城内壁、地板和楼梯的话,一定会有所发现。”

“够了!”鲁登多夫主任大吼,“二阶堂小姐!反正你说的我都认同。不过到底凶手是哪些人?以你的得意推理能够完全破解吗?若还无法完全破解,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只见兰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知道凶手是谁。应该说,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将事件中好几个线索相连,真相便能指出。”

“那就快说!”德国警官双目充血地重复这句话,“到底哪些人是凶手?到底有几个人共同犯下这起滔天大罪?”

众人吞了口口水,屏息静待兰子的回应。可以从兰子那乌黑的眼瞳里,窥见犹如沼泽般深不见底的神秘。

然而兰子竟然这么回应:“现在还犯不着个别揪出‘人狼城杀人事件’的真凶底细。为什么呢?因为银狼城内的人与青狼城内的人,全部都是与这起犯罪事件相关的凶手。”

3

“你说什么?全部的人?每一个都是?”鲁登多夫主任不禁身子悬空站起,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觉得脚边的地板迸裂,像是落入无底深渊一样。我无法理解,而脑中的思绪正激烈沸腾。兰子的推理已经完全凌驾我的脑容量。于是我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

“那个……具体而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修培亚老先生半晌才呻吟似地迸出这句话,“所谓的‘全部都是’,是包含城堡内部的几名牺牲者?”

“他们之间得有几个伪牺牲者才能瞒天过海。”兰子随即说,然后看着一脸惊讶与茫然的我们,“那我就具体说出凶手名字。听好了!银狼城的凶手有班克斯管家、艾莉厨师、女仆汉妮、玛古妲、爱丽丝、男仆佩达,以及修达威尔伯爵夫人。

“青狼城的凶手有施莱谢尔伯爵与伯爵夫人、莱因哈特、卢希安、古斯塔夫、克劳蒂德、法妮、葛尔妲。以上这些人全都实际参与这起杀人事件。”

这番惊天动地的推理令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我颤抖地问:“如同鲁登多夫主任所言,不是有几个人已死亡吗?”

兰子毫不迟疑地摇摇头,那头华丽的卷发也随之轻晃,“那些都是凶手的伪装。是诡计,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不过更令我们惊讶的还不只这事。兰子之后说的更胜数倍的巨大秘密——完全令人无法相信的真相——更是赤裸裸地冲击我们。

“到底是什么样的诡计?”鲁登多夫主任问。

“我刚才所举出的人名中,有几个人根本是同一人。就算有两个名字,但其实都是同一人。”兰子说。

我们一时无法理解她的意思。修培亚老先生双唇颤抖,“不懂……这到底是……”

“就是这么回事。银狼城的班克斯管家、男仆佩达与女佣爱丽丝三人,在青狼城分别化身成施莱谢尔伯爵、卢希安医师与施莱谢尔伯爵夫人。也就是说,在别的城堡时就化身成另一个人,堂堂现身于那些被害者面前。”

“咦?”我不禁站了起来,发出惊呼声。

修培亚老先生的喉咙深处也发出声音。

“可、可恶!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虽然鲁登多夫主任双手重击桌面,却丝毫未觉他的杯子应声倒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摇晃的烛光在兰子身后的墙上投影出她歪曲的影子,“这句话我也听厌了。”她苦笑,“为什么还是无法相信呢?”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就算‘第三城’是夹杂两座城堡而成的各别空间,但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边,犯下如此大费周章的残酷杀人行为!”

“我也说过别随便脱口而出‘不可能’这句话。”

“所以这是事实?”

“误认事实的是主任吧!”

“什么意思?”

兰子双手交臂,“听好了!凶手他们绝对不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简单地说,他们是交互出银狼城和青狼城,或是先从一座城堡退场,再出现在另一座城堡。双子城之间真的隔着溪谷,因此就物理性而言,人绝对不可能同时出现。但因为‘第三城’的特殊构造,所以迅速变装并非难事。”

“那、那么……”留着两道粗眉的警官一时语塞,“你是说那些家伙在一边城堡自称为A,在另一边城堡又自称B吗?”

“没错。不过只是化妆这种程度的乔装。”

“你要我们相信如此荒唐之事?”

“只能选择相信。解释这事的最佳例子就是班克斯管家与施莱谢尔伯爵一事。班克斯管家的尸体——那尸体根本是别人——是在六月十一日傍晚于二楼伯爵厅发现,可是雷瑟他们最后看到他的身影是在早上外出野餐前。

“施莱谢尔伯爵现身于青狼城的被害者面前是在同一天下午。前往钟乳洞参观的人回城时,正是此人初登‘人狼城杀人事件’。施莱谢尔伯爵之所以晚回城,是因为必须消去之前他在银狼城扮演班克斯管家一角。”

“也许事出偶然。”

“班克斯管家和施莱谢尔伯爵都是年约六十多岁的长者,此外他们的身形都很强健,都是一头灰色短发,也蓄着红胡子,眼珠的颜色也一样。还有,两人都是左撇子。班克斯管家只是在变身成施莱谢尔伯爵时,用粉末将头发染白而已。”

“我记得班克斯管家惯用右手,和左撇子的施莱谢尔伯爵不一样。”

“不,正确来说,他是左右开弓的左撇子。证据之一就是出席晚餐时,他在右胸戴了一朵蔷激。因为同样将蔷薇戴在右胸口的有汤玛士·福登(德国篇:二一一页),他也是左撇子。此外,班克斯管家是用左手拔开酒瓶栓(德国篇:二一四页)。另一方面,萨鲁蒙警官与罗兰德律师也曾指出施莱谢尔伯爵是左撇子(法国篇:三六三页)。还有,如能确认将莫妮卡‘库德的尸体吊挂在吊灯上的绳结是左撇子所为(德国篇:四六〇页),也能大胆推测他就是执行此杀人计划的凶手之一。”

鲁登多夫主任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那么其他人也是同样乔装成另一个人?”他的口气颇为不屑。

兰子边撩起刘海,“是的。帅哥医师卢希安乔装成男仆佩达时,用泥土和鞋油将脸弄脏,嘴里再含些棉花让双颊鼓胀。不过他那头金色长发,以及眼珠的颜色却是无法掩饰,尤其是他的眼珠是一边绿一边蓝。”

“咦?”我十分诧异,“眼珠的颜色不一样?会不会是因为光线角度问题而误看?”

兰子摇头,一头卷发也随之摇晃,“没那回事,雷瑟的记录是可信的。譬如他描述他们去看卷起城门的机关时,从佩达左侧看到他的左眼是‘绿’色(德国篇:二四〇页)。还有发现柯纳根夫妇的尸体时,雷瑟也看到摘下太阳眼镜的佩达的右眼是‘蓝’色(德国篇:二六九页)。”

“说不定是雷瑟看错了……”

“那么,这么说如何?费拉古德教授惨死在武器房后,雷瑟曾从佩达的刘海间看到他的左眼是‘绿’色(德国篇:四〇二页),可是后来他在检查佩达脸上的伤时,却发现佩达的右眼是“蓝”色(德国篇:四一七页)。”

“卢希安的眼珠颜色也很特殊。罗兰德律师在日记中曾记述,不知卢希安的眼睛是‘蓝’色,还是‘绿’色,不过他认为大概是他看错了(法国篇:二八〇页)。总之这两人一定是同一个人。之所以戴太阳眼镜肯定是为了遮住特别的眼珠颜色吧!”

我急忙确认所听到的,“兰子,可是这两人在同一时间同时出现在两边的城堡!卢希安是在六月九日迎接罗兰德律师一行人到来,直到六月十二日发现他的尸体为止前,他一直和罗兰德律师他们在一起。另一方面,雷瑟他们知道有佩达这号人物是在六月十日造访银狼城时,而且直到最后都还一起行动。雷瑟的确记得帮他们开车的司机是佩达(德国篇:二〇三页)。”

“这就是凶手一人分饰两角的诡计呀!”兰子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只要雇用身材容貌相似的人当司机就行了。反正一坐上车,也只能看到司机的背影,就算摘下太阳眼镜,我想雷瑟也无法明确区别。那个有问题的尸体其实不是卢希安,这一点必须先承认。还有班克斯管家的情形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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