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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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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声惨叫应该如同黎人方才的推理。有人从左边,或是右边的房间窗子看到此情形,然后算准凶器从隔邻房间飞出后,在瞬间发出惨叫就可以了。若是使用镜子的话,可以从窗子的铁栅格间窥看这房内。”
“所以施莱谢尔伯爵夫人和女佣克劳蒂德是共犯?”
“可能性很高。共犯可能藏身在东侧那间女佣房,不过没有明确的证据就是了。搞不好那边的房间离城塔较近,更容易瞧见落入溪谷的箭矢和连接凶器的钢线。”
鲁登多夫主任摘下单边镜片,神经质似地用手帕擦拭,“那是谁发射弩炮的箭?那家伙肯定是法妮的共犯。”
“很可惜,因为没有特定的物证,所以无法判断。”
“哦,也有连你也解不开的事啊……”
“我又不是万能的,也会有不知道的时候!”兰子对着一脸认真的鲁登多夫主任苦笑,“如您所知,杀人现场虽然鲜血四溅,但因为犯案的瞬间,凶手并不在房内,当然也不会留下足迹,或是存在的痕迹。”
修培亚老先生摸着下巴,“原来如此。得先接到法妮的暗号才能发射弩炮,所以就算晚一点行动也没关系,因为这样才能让她有充分的时间走出房外,锁上门,叫住阿诺医师。”
“就是这么回事。”
之后大伙全部前往东北城塔展望室。帮忙兰子布置机关的史特拉斯堡警局的警官,以及赫鲁兹的一名属下都在那里。入口附近的地上散落着之前我和兰子一起收集的钢线、绳子、铁丝、裁缝道具等东西。
冷风从犹如将灰蒙天空装进画框般的窗户吹入。我们从窗边探出身子眺望溪谷,专心地搜寻发生密室杀人事件的那间房间。最后发现莱因哈特的房间就位于左斜下方。
“线头连接着手帕是为了利用风力吗?”我问兰子。
“嗯,是的。利用横扫而过的风,将凶器送到莱因哈特的房间。在罗兰德律师的日记中也有提到山谷与风势之类的事。和现在一样,风总是从东往西吹(法国篇:五四三页)。凶手应该是用气球之类更轻便的东西;这是因为钢线刚垂下时,若凶器太重就无法送达到那房间,所以才用了比较轻的线。”
“为何会想到弩炮是道具?毕竟莱因哈特的房间距离这里相当远,不是吗?无论如何,仍觉得这样的联想依然不太合理。”
“因为箭数不足。”
“箭?”
“是的。”
兰子将衣领的头发往后拨,指着放在东侧墙角的木制箭筒,里面放着弩炮专用的箭。她对着鲁登多夫主任和其他人说,“罗兰德律师与摩斯、阿诺医师在‘诗人之塔’试射弩炮时,箭筒里应该有四枝箭(法国篇:四一四页),他们对银狼城发射一枝,所以应该剩下三枝箭。但罗兰德律师临死前,这里只剩两枝箭。他也认为应该剩下三枝箭,因此也对此感到狐疑(法国篇:五三二页)。我在思索夏利斯夫人的密室之谜时,想起这件事。箭数的不合让我看破凶手的狡猾手段。”
大家一时噤声不语,深深地折服兰子的睿智与想像力。但一想到凶手用这般非人道的残虐手法,接连夺走好几条宝贵性命,就算破解密室诡计也高兴不起来。
“了解了。二阶堂小姐。”鲁登多夫主任静静地行了个礼,“不过还是没有完全解开谜团。你是否还推理出其他的谜团呢?”
“嗯。我下次再告诉你们葛罗德·兰斯曼的死亡方法。那根本是犹如恶魔般,极度狡智的杀人诡计。”兰子这么说后便走向楼梯。
第五章 盘踞拷问室
1
女佣前来告知已经准备好午餐,因此原本预计前往地下室单人牢房调查兰斯曼的密室杀人事件只好延后。专心投入调查事件中,竟然让我们连过了正午用餐时间都不知。
赫鲁兹秘书也在宴会厅,不过因为他正忙着处理事情,只是礼貌性地道歉后,随即离开。我们也急着想要继续调查工作,匆忙地用完餐后便来到地下室。
“这间拷问室和最里面的两间单人牢房,都没有验出血迹反应吧?”兰子环视一下布满霉菌与尘埃的狭窄房内,向鲁登多夫主任确认。
“是的,完全检验不出来。”德国警官双手交臂,撇着嘴,大力地点头。
发生无解之谜的单人牢房在地下室东南。由于两间单人牢房并排的关系,不论要进入哪一间,都会先通过面对走廊的拷问室。罗兰德律师遭谜样的小人——罹患“早衰症”的莱因哈特——袭击的地方就是这间拷问室。而陈放纳粹党员兰斯曼惨不忍睹的尸体的单人牢房位于右侧,左侧的单人牢房则安置其他惨遭杀害的遗体。
除了兰子和鲁登多夫主任以外,其他人手上都提着灯,各自仔细照着天花板低矮、充满霉味的房间。沉重的昏暗牢牢沾附着墙壁与地板角落。
拷问室的墙上垂挂着以前用来绑囚犯用的锁链,下面放着像是用来在囚犯脸上烙印的烙铁工具,还有像是水刑之类的诡异刑具。不论是哪种东西,上面都已积着厚厚的尘埃。拿灯凑近,红色火光立刻照映出墙壁与地板的粗糙质感、染着黑黑脏脏的霉菌,与早已干涸的血迹。
单人牢房的大小只有拷问室的一半,没有窗户,四周只有有厚厚的石壁。讨厌孤独的我若被关在这种地方,肯定难耐沉重压力与寂寞感。
修培亚老先生在兰子仔细检查老旧的拷问道具时问:“兰子,就算这样,我还是有些地方不太了解。”
“不了解什么?”兰子回头,那轻柔的秀发摇晃着。
“罗兰德律师从钟乳洞回来后,就是在此发现无头尸体。你推测那具尸体是叫作汉斯·迪曼的德国税务监察局调查员,但为何他会在这里遇害呢?而尸体为何消失?究竟在哪里?是在这附近吗?”兰子走到房间中央,“依罗兰德律师的日记所载,那个人之所以被杀害,是因为和施莱谢尔伯爵这号谜样人物进行了一场殊死战。也许他熟知梅斯制药和费斯特制药的内幕。我并不清楚凶手一开始是否就打算杀他,不过从迪曼和审计部职员波尔·盖亚相继从史特拉斯堡一地失踪来看,他们应该是被幽禁在青狼城吧!盖亚后来想办法逃脱,却在下山途中遭到野兽袭击而丧命,地方报纸也曾报道过此事(法国篇:一五七页)。”
“据说他们两人是被挟持到青狼城。这么说来,他们可能是被关在这间拷问室?”
“罗兰德律师的日记里确实是记载事件是发生在青狼城。”兰子指出这点,“不知为何,日记里的青狼城城主,并非是我们熟知的里宾多普伯爵。”
修培亚老先生点头,“所以等罗兰德律师目击迪曼的无头尸体后,尸体便被凶手藏到某处。不过也许就像黎人所言,尸体其实一直都在这里,只是罗兰德律师在睡梦中被移送到另一座青狼城。”
“我倒认为迪曼的尸体也有可能被移往别处。”
“移到哪里?”
“若说是银狼城,会很惊讶吗?”
“什么?”
这是什么论调!我们都没人这么想过。
只见兰子嫣然一笑,“关于这点,我自会详细说明我的推理。不过现在不是得专心思考兰斯曼的密室杀人事件吗?”
“啊、嗯。”
不管是修培亚老先生还是我,都已习惯兰子反复无常的个性,所以有时虽然想延续之前的话题,却赶不上她的思考速度。
鲁登多夫主任站在兰斯曼陈尸的单人牢房前,兰子面向他说:“主任,您察觉到这间密室犯罪有什么不可思议之处吗?”
德国警官被她这么一问,摸着山羊胡,用低沉的嗓音回答,“什么也没想到。若罗兰德律师的日记属实,外面的人是不可能杀死关在单人牢房里的人,因为无论天花板、墙壁还是地板,都没有被动过手脚,而唯一的一扇门也锁得牢牢的。”说完后,他转身,敲了敲身后那扇十分厚实的小门。
那扇门和其他房间一样,都是牢实的木门,上面有个嵌着三根铁棒的监视窗,下方则是送餐的小窗口,两处开口都仅容手腕穿过。门外的方形木闩已锁上、另外,环状的把手旁还有一个箱形古锁。
门铰链与支撑门板的零件位于房间内侧,不用工具的话,是绝对无法破坏、拆卸。兰斯曼是徒手被关进去,所以不可能将门破坏。相对的,房外的凶手也因为门上了锁,而无法对内侧的门铰链动手脚。
兰子拨了拨刘海,用美丽闪亮的眼睛注视着鲁登多夫主任,“的确如此,主任,这就是最重要的问题点。这间密室犯罪并没有任何稀奇的特征。被害者被囚禁于房内,而门还从外面锁上。此外,开锁的钥匙一直在不是凶手的第三者身上、凶手犯案时绝对不可能使用到。所以这可说是非常少见、难以破解的谜题。”
“钥匙在萨鲁蒙警官身上吧?门闩用锁固定后,再用他行李箱上的挂锁,或什么之类的东西锁上。此外也没有备份钥匙。”
“嗯。一般密室杀人的情况是房内上锁,不止房内的人无法出来,外面的人也无法进入。可是,这次的房间不论是不是由外面锁上,若没有钥匙,任何人是无法进入的。”
当然,外面上锁的第一要件就是不让里面的被害者逃出。
鲁登多夫主任双手交臂,“单纯的思考,凶手可能是趁萨鲁蒙警官不注意时,偷走由他所保管的钥匙,开门杀死兰斯曼,然后用刀将尸体分尸,犯案完后再归还钥匙。”
“不过罗兰德律师曾做过好几次检讨,他认为并无此可能。”
“所以才不明白啊!根本极端不合理,不是吗?”面对兰子所言,鲁登多夫主任只能苦着一张脸。
“不如试着整理一下整起事件,如何?”我掏出记事本说,“事情发展大致如下……”
◎被害者兰斯曼,是在去年的六月十二日星期五早上被萨鲁蒙警官关进单人牢房(法国篇:四〇九页)。
◎门锁为萨鲁蒙警官所有。他也随身带着钥匙。
◎一起搜寻失踪的夏利斯夫人的罗兰德律师和萨鲁蒙警官,确定当天傍晚兰斯曼还活着(法国篇:四一九页)。
◎同日夜晚,罗兰德律师告诉兰斯曼,夏利斯夫人的死讯。
◎六月十三日早上,罗兰德律师与施莱谢尔伯爵、女佣葛尔妲发现兰斯曼惨死在牢房内。
◎门锁等没有任何异常,钥匙也在萨鲁蒙警官身上。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牢房的门是锁着的,里面除了兰斯曼的尸体外,只有一把被认为是凶器的大刀。附带一提,这把刀像蒙古人使用的那种很夸张的宽刃阔刀,像杯把的刀柄是无法穿过监视窗,但应该可通过送餐小窗户。
“兰斯曼的双脚从膝盖处遭到切除,左手是从手肘,右手则从手腕。被切除的部分全装在大银盘,像贡品般地放在门前。此外,并未发现他的头部,研判应是被凶手带走。不过凶手为何要带走其头部?”
“一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被害者的身份被识破。”修培亚老先生说明这项疑点。
“就是啊。”
修培亚老先生的手抵着他尖细的下巴,“有像是戒指之类可确认尸体为兰斯曼的证物吗?”
“有。尸体的左手上的戒指被认为是兰斯曼的(法国篇:四八八页)。此外,罗兰德律师他们为了确定被切断的手脚是否为兰斯曼本人所有,也仔细将尸体接合、确认过(法国篇:四九一页)。因此就算少了头部,还是能够确定单人牢房内的尸体就是葛罗德·兰斯曼本人。”
于是兰子说:“能够去除这疑点真是大有帮助!这么说来,就只要解开单人牢房里的人是如何被杀害的。”
“哼!”有着两道粗眉的主任发出鼻哼声,“这根本不是问题!就常识而言,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
“主任,你对于置物室的密室诡计、夏利斯夫人的密室之谜,都持同样的论调耶!”
因为兰子的讪笑,鲁登多夫主任羞得面红耳赤,“你说什么?”
修培亚老先生为了缓和气氛,连忙插嘴说:“兰子,你应该已经解开凶手的欺瞒手法吧?”
“是的。”
“那么解开这诡计需要像在四楼实验一样,使用铁丝和纲线等道具吗?”
“不,不需要。简而言之,这诡计是利用填字游戏的原理所构成的。”
“填字游戏?”
“没错。美国有位叫作山姆·洛伊德的知名游戏家,他发明了一种非常厉害的填字游戏,叫作‘赶出地球’。这个游戏是在图上的地球四周配置了十三个中国人,当地球图一动,就会有一个中国人消失。这间密室其实就是利用类似的原理。”
“是凶手消失的原理吗?”
“是的。”兰子从容地说,“总之,这般残虐的密室杀人充满了凶手如恶魔般的狡诈智慧。幽禁被害者的单人牢房的门锁为警官所有,不过没有人事先知道会用到,所以凶手便利用这偶然机会,轻易构筑出这起犯罪。”
“别再拐弯抹角了,赶快说明你的推理吧!”鲁登多夫主任显得极度不耐烦。
“我并没有拐弯抹角。只是这密室还有几道谜,例如:将被害者遭到切除的头、手、脚,故意用银盘装着,像装饰品般地摆在门外。”
“可见凶手是自我表现欲很强的人吧!若没让人看到自己所做的残忍、非人行为就不满意。”
“这也是一个思考点。不过那般行为应该有更深奥的理由,这理由也是将单人牢房变成密室的必要步骤与素材。”
“是指形成密室的要素吗?”
“没错。”兰子大力地点头,那头卷发摇晃着。
这项论点让我十分讶异,我拼命思索那鲜血淋漓的肉体究竟有何用途,不过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兰子回头看着身后警官们,“不好意思,可以到一楼的武器房拿类似罗兰德律师日记中所述的阔刀吗?另一位则帮忙找些金属器皿。”
警官们急忙奔去,过了一会儿便各自拿了东西回来。
“又要模拟犯案了吗?”修培亚老先生用手遮着灯因刀刃而反射出的强光,询问站在单人牢房中央,正仔细端详四周的兰子。
“没这必要。”兰子微微耸肩,试探性地看着我,“不晓得黎人能不能扮演兰斯曼的尸体?”
“真的还假的?”有些惊讶的我反问,然后一脸恐惧地看着又冷又脏的地板,“要我躺在这里吗?”
“骗你的啦!没这必要。”她苦笑,然后看了大家一眼,“如方才所言,这间密室是利用猜谜游戏原理,以十分狡猾的手段构成。当然,也可以应用我惯用的推理原理,也就是所谓的‘分割困难’这方法。”
“我知道了!”我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也就是将兰斯曼在单人牢房中被杀,与将这房间弄成密室,做阶段性的区隔吧?”
“没错。”
兰子不理会我得意的微笑,将散落在衣领上的头发往后拨,然后将手上的刀举到与脸齐高的位置,刀面反射出滑溜且钝的光,“简单来说,要杀害兰斯曼,根本不需要打开已上锁的门,只要随便编个借口,引诱他靠近收送食物的窗口,如此一来,便能利用那缝隙,从门外使用这把阔刀行凶了。”
2
事情往往因为太过单纯反而解不开,因为太靠近反而看不见,因为太过清楚反而无法察觉。
这就是兰斯曼的死亡真相。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凶手利用监视窗与收送窗口,用刀从房外砍杀房内的人。就这么简单。就算刀柄抵住窗缘,但刀身整个伸入并非难事,只要能够砍杀到门内的人就行了。
这真是令人意外的盲点。只因为有门与墙,就觉得外面的人是无法将房内的人杀死,这还真是一道心理障碍。经兰子一提及,没留意的部分还真是单纯的有些奇怪。
不过,问题并未结束。这间密室犯罪还有其他不可能,例如尸体的头、手、脚遭到切断,还被带出门外。此外,尸体背部还被阔刀深刺等细微的残虐手法,隔着门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凶手一定得进入房内,亲手执行才行。
鲁登多夫主任对于兰子刚才的说明还是不太苟同。只见他眯起单镜片下的眼睛,如此抱怨:“光凭这推理并无法说明被害者尸体为何会被蹂躏地那么凄惨。”
“也对!”兰子承认,“因为杀死兰斯曼的方法,只是这间恶魔密室的前半段。”
修培亚老先生举起手,打断他们谈话,“凶手是如何让兰斯曼走到斗边呢?”
兰子边绕着我们跺步边说,“有各种方法。最简单的就是将食物和水摆在门下的小窗口前,然后伺机抓住他伸出来的手,瞄准他的肩胛骨刺下去。如此一来,便能深深贯穿头部或胸部。之所以砍掉死者的头部,也许就是为了掩饰这道伤口。”
“那么,真正的凶器不是像阔刀那般又重又大的刀,而是像西洋剑那类的剑罗?”
“大概吧!为了掩饰是隔着门刺杀死者背部,因此做出用阔刀砍断头、手、脚这烟幕弹!”
“看来凶手应该不只一人。”鲁登多夫主任嘴里叨念着,“一个人先押住兰斯曼的手,另一人负责杀人。”
“也许吧!不过也可能是只有一人。兰斯曼要拿取放在门下窗口的餐具,必须四肢着地趴着,因此只要冷不防地用力抓住他伸出来的手,他自然会吓得不知所措。”
“的确如此。”
“为了达到一剑夺命这目的,也有可能在凶器尖端抹上毒药。”
“有可能以手枪击毙吗?”修培亚老先生似乎想到什么似地问,“凶手透过监视窗开枪射击。兰斯曼因头部中弹,所以凶手才要带走头颅。”
“不。”兰子摇头,蓬松的卷发摇晃着,“应该不可能。若死者是遭到枪杀的话,会往房内倒下去。这样就伤脑筋了。关于这点,我之后会再说明。”
“凶手杀害兰斯曼之后又如何呢?”鲁登多夫主任边将双手交臂边问。
兰子立刻说:“右手是由手腕砍断。而且只砍断从小窗口伸出门外的部分。”
“然后呢?”
“罗兰德律师与施莱谢尔伯爵他们最初发现这起惨案时,房门前是什么样的状况呢?”兰子反问。
“兰斯曼的右手稍微突出小窗口,手掌不见了。还有,地板上放着银盘,里面装着血淋淋的手脚,感觉像是要遮住小窗口似的(法国篇:四八一页)。”
“没错。他们一踏进拷问室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装着血淋淋手脚的银盘。靠近门后,才发现兰斯曼的右手腕被利落地砍断。”
兰子那种迂回的说话方式,总让我不太舒服。我的背脊发凉,“莫非兰斯曼那时还活着?”
“怎么可能!”兰子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但眼神没有笑意,“兰斯曼早就气绝身亡了!”
“那为何要让死状那么凄惨?”
“因为那是凶手最重要的诡计!那是只有恶魔才会有的恐怖智慧!”
“什么意思?是什么样的诡计?”我的喉咙干渴。房间在红色灯火的映照下,总觉得看起来像是被鲜血染红。
兰子停下脚步,直盯着我,“很简单。罗兰德律师他们最初见到的银盘上的手脚并非是兰斯曼的!”
房内仿佛刮起一波寒流。恐怖冷冽的空气包围着我们,心底深处似乎都被冻结了。
“什么?”一脸茫然的鲁登多夫主任不禁反问:“你是说那不是兰斯曼的?”
“没错。”兰子爽快地颔首,“那是别人的。”
“那……那是谁的呢?”
“是非常意想不到的人。”兰子的说法十分暧昧。
仔细想想,那时城堡内已有许多人遇害,因此对凶手而言,偷偷砍断那些尸体的手脚,然后再带走,并非是难事。
“但罗兰德律师也确认过遭砍断的手脚和身体是同一人,况且你不是也认同道个看法吗?”鲁登多夫主任高声质问。
“我只是同意‘打开拷问室后就看到尸体’这点。”
“耍我们吗?”鲁登多夫主任气得鼓胀着脸怒吼,“那有什么不一样?”
“听好!刚发现凶案时,并没有任何人确认死者的尸体。”
“废话,因为单人牢房的门是锁着的啊!”
“那么为何那时会断言是兰斯曼的头被砍下?”
“你、你说什么?”
“也许从门上方的监视窗和下方窗口就能窥见内部状况,但因为看到血淋淋的银盘,所以没有人这么做。”
“哦,因为要先跨过银盘啊!”
“也就是说,那时银盘里的手脚并非是兰斯曼的。这点和置物室与夏利斯夫人的密室所使用的手法是一样的。从心理层面来鉴识,那些罪行都是出于同一人之手,而且,很明显的,是经过周详计划。”
“请再说得具体一点!”鲁登多夫主任的眼睛充满血丝,像泡泡被连续吹出似地怒吼着。
兰子不徐不缓地说:“请回想一下。最初发现单人牢房有异样时,罗兰德律师和葛尔妲曾一起暂时离开这里去找阿诺医师和谬拉老师吧(法国篇:四八二页)?”
“嗯,没错。”
“那就对了!”兰子逐一看着在场每个人,“只有一人留在此。留下来的那个人便着手进行剩下的密室作业。也就是说,犯下这起凶案的主嫌就是施莱谢尔伯爵。”
鲁登多夫主任与修培亚老先生同时发出呻吟声,而我则因为过于惊讶与冲击,半晌说不出话。
兰子冷冷地看着我们,“在上楼途中,葛尔妲就因为吓得脚发软,几乎无法走路,因此到罗兰德律师他们回单人牢房为止,花了不少时间。然而这其实是葛尔妲为了拖延时间而演的戏。”
“所以,葛尔妲是施莱谢尔伯爵的共犯?”修培亚老先生喘着气问,兰子点点头。
“拖延什么时间?”鲁登多夫主任边松开脖子上的领带边质问。
“当然是为了帮忙施莱谢尔伯爵。施莱谢尔伯爵趁那时打开门锁,进入单人牢房,砍断兰斯曼的头、左手和双脚,然后再将刀刺入尸体背部。”
“打开门锁?”鲁登多夫主任似乎愈来愈惊愕。
“是啊!”兰子很认真地说,“钥匙本来是由萨鲁蒙警官随身带着,可是后来他受伤,罗兰德律师在来单人牢房前,从他那里拿到钥匙,交给施莱谢尔伯爵保管(法国篇:四七八页”)。也就是说,发现单人牢房的惨案后,施莱谢尔伯爵已可自由开锁,进入房内。”
那瞬间,我感觉自己脑中像是因地雷爆破而受到冲击。没错,这的确是一大盲点。
我们和罗兰德律师他们全都被摆在门前那骇人的肢体给震慑住,因而忽略了事情真相。换句话说,当门打开后,被那具死状甚惨的尸体给吓住而看不见事实真相。
“这么说……”鲁登多夫主任边大叹了口气,“施莱谢尔伯爵趁罗兰德律师前去求助时,堂而皇之地取出钥匙,打开门锁与门栓?”
兰子默默地点头。
“然后他将门前的大银盘移开,进入房内,残虐地肢解尸体。最后带走手脚和头颅,再次锁上门和门闩?”
“是的。”兰子又颔首。
“他将盘上冒充的手脚和真的兰斯曼的手脚调换回来,再把盘子摆回门前?”
“没错。”
“施莱谢尔伯爵将兰斯曼的头和冒充的手脚藏在别的房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等着罗兰德律师他们回来……是这样吗?”
“完成令人惊愕、血淋淋的惨状这道最后工夫,计划便大功告成。”
“什么跟什么啊……”鲁登多夫主任的厚唇因恐惧而不停颤抖。
“这是什么奸计啊!”修培亚老先生也害怕地嘀咕着。
兰子走到门前,端详着那扇门,“打开门进入时,兰斯曼的尸体刚好挡住门口,因此若用力推门,尸体应该会稍微往里面移动。所以凌辱完尸体走出房间的凶手,必须再将尸体拖回原处。
“施莱谢尔伯爵大概出了房间后,再从小窗口伸手入内,抓着尸体的右手,将尸体拉向门边,然后故意将尸体的右手沾了沾银盘上的血污,最后再将银盘摆回门前。
“还有,施莱谢尔伯爵被银盘绊倒也是故意的(法国篇:四八一页〉。目的是为了掩饰肢解尸体时,喷溅到衣服上的血迹。”
“完美!真是完美的可怕!”鲁登多夫主任紧握着拳,大声怒吼。
“的确……恶魔的密室犯罪在这间单人牢房完全成立……”修培亚老先生也以发颤的声音说。
我不禁大叫:“根本就是魔术嘛!”
兰子眯着眼睛,点头,“没错,还真是缜密的计划。能够想出这套犯罪手法的人真的很聪明,也很不简单。要不是施莱谢尔伯爵犯了小过失,也许我也无法识破凶案真相。”
“过失?”我惊讶地问,“他是犯了何种过失?”
我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失败?
兰子回答:“兰斯曼是左手戴着戒指呀!还记得吗?施莱谢尔伯爵曾向罗兰德律师提过,兰斯曼的右手应该有戴着戒指(法国篇:四八八页)。”
“嗯,罗兰德律师认为是伯爵记错了,并没有什么问题才是(法国篇:四八八页)。”
“关于这点,我认为施莱谢尔伯爵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他以为是右手戴戒指;另一点则是主动提到戒指一事。”
“这是怎么回事?”
“最初,罗兰德律师隐约看到银盘里的肢体摆设是砍断的手垫在两只大脚的下面,这是凶手故意这样摆置。怎么说呢?因为凶手不希望别人立刻发现戒指之类等能识破身份的证物。换个角度来说,凶手希望是在他完成肢解尸体后,别人再确定死者的身份。”
“也就是说,确认被砍断的手脚和躯干为同伊人,与死者的身份后,这项密室诡计才算大功告成?”
“没错,所以施莱谢尔伯爵才指出戒指一事。”
“可是他却搞错戒指戴在哪一手。”我边想边说。
兰子点头,“为何施莱谢尔伯爵会搞错呢?大概是因为最初放在盘子里的是别人的手——这一连串杀人计划中预定使用的手。那人是右手戴着戒指!他虽晓得兰斯曼有戴戒指,却未察觉是左手还是右手。”
“原来如此。”我完全理解,“刚才有个关于尸体的问题,你没说,所以我想再问一次。究竟冒充的手脚是谁的?”
不知为何,兰子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在红色灯火的映照下,她的脸出现令人发毛的阴影。她摇了摇头,“这事还不能说,你试着思索一下。”
兰子冷淡的回应让我拼命思考。右手戴着戒指,惨遭杀害的人是谁?我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修培亚老先生也一脸困惑地问:“兰子,施莱谢尔伯爵的另一个失误是什么?”
她边将耳际的发丝往后拨边说,“我刚才就说了。另一个就是他提到戒指的事,以及他对那事的反应。”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就是施莱谢尔伯爵应该不会知道兰斯曼有戴戒指,而且更不可能知道那是婚戒。”
“真的吗?”修培亚老先生讶异地看着兰子。
她以锐利的视线反问:“还记得是在何时提到兰斯曼的戒指和夏利斯夫人的婚戒?”
“这个嘛……应该是……罗兰德律师他们留宿青狼城的第一天吧!”
“没错,就是六月九日的晚上(法国篇:二六九页)。”兰子看着大家,“听好!施莱谢尔伯爵这天还没到青狼城,因此大家谈论那话题时,他并不在现场,所以不可能听到这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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