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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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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死了。但仔细一看,他的胸口还微微地起伏。

“夏利斯夫人不在这里。”我回头对萨鲁蒙小声说。

“她到底跑到哪里了?”萨鲁蒙一脸疑惑。我们回到走廊。

萨鲁蒙左右张望,无奈地叹口气道:“反正都来了,就在地下室找找看吧!”

我们先找过洗手间,然后往中央走廊南侧的厨房以及更里面的洗涤室走去。每个地方都静得出奇,看不到任何人影。

“她可能不在地下室吧?”我不耐烦地说。我身上的伤口开始疼痛,再加上累积多天的疲劳,身体感到很沉重。

“如果不在这里,她现在可能已经是尸体了。”萨鲁蒙冷冷地说,接着又回到走廊。

我往中央走廊的前方——置物室与酒窖的方向望去。

“对了,卢希安先生的尸体还在那里,该怎么办?”

东侧走廊的丁字形走道附近,因为墙上油灯已灭,如今正被浓浓黑暗笼罩。

“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警察来之前,都不要移动尸体。施莱谢尔伯爵或许不能谅解,但在警方鉴识前,现场应该要保持原样。”

我们朝那里走去。

“人狼应该不可能再附到那具尸体上吧?”我的声音因恐惧而有点沙哑。

“我没听说过他会附在同一具尸体上两次……我们还是去确认一下好了。”萨鲁蒙点点头。

我们前往置物室,走进被撞坏的门,用两盏油灯照亮漆黑的室内。透过第二道门,看向里面那间房间。我总觉得有更深的黑暗盘踞其中,但房内的状况——包括尸体与血泊——就与我们最后离开时一模一样。

“应该没问题。”萨鲁蒙环视一下室内后说。

“我们出去吧!”我觉得很不舒服。虽然尸体已被毛毯盖住,但仍看得见地上的黑色血渍。

“嗯。”萨鲁蒙转身走向出口,自言自语,“这具尸体应该是被人狼弃置的没错。”

“怎么办?要上去一楼吗?”

“这个嘛……”萨鲁蒙喃喃,用下巴指了指面前酒窖的门,“在上去之前,还是再检查一下好了。你检查酒窖,我去看楼梯旁的仓库。我记得古斯塔夫之前好像说过灯油放在那里,我去拿一点过来。”

“知道了。”

我看着萨鲁蒙从中央走廊左转后,便将手放在酒窖的门把上。这扇门与对面的置物室一样,都是一扇坚固的木门。门没上锁,虽然铰链干干作响,但很轻易就被推开了。数列葡萄酒架从门口一直堆到里面,墙边也全排满葡萄酒。酒架与门平行,所以我没办法看到里面。

“夏利斯夫人?”我把油灯举到头上,出声问——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沿右侧墙壁蹑手蹑脚地往里面走。这里冷到连我呼出的气都会变成白色雾气。我将一、两瓶贴着老旧标签的葡萄酒拿出来看看,但都是我不知道的品牌,年代大概有两百年以上。结果,酒窖里没有人。我绕到最里面的酒架旁,发现西侧墙上有另一扇木门,里面似乎是另一间用来存放更高级的葡萄酒的酒窖。我握住门上的圆形门把——这是一个金属门把,表面已生锈——但这扇门是锁上的。我只好等一下再去问问伯爵或古斯塔夫有没有钥匙。我在酒窖里又察看了一会儿后,准备离开这里,然而——

耳边突然听到有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我手中的油灯同时也被打落,掉在地上碎裂的油灯在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却又随即熄灭。就在同一时间,我的腹部被某人用力踢了一脚,下巴也重重挨了一拳。我毫无反抗余地,身体直接往后弹出去。

我根本无暇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玻璃撞击、碎裂的巨响。最里面的酒架倒下,撞到我的肩膀。这是凶手干的好事。一阵剧痛令我再次倒在地上,而一瓶瓶的葡萄酒就这么砸落在我身上。幸好酒架上端因为抵到墙壁,而斜斜地停住,没有整个倒下压在我身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剧痛,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我陷入恐慌,我的头像爆炸了似地,因恐惧而无法做任何判断。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尖叫,只是拼了命地想从架子缝隙中爬出去。就在我沿着西侧墙壁朝出口前进时,原本固定在这面墙上的酒架也倒了下来。整个酒架的重量压在我上半身,坚硬的酒瓶不断从酒架上滑落,砸向我的头部与背上,我只是凭本能往前爬。这个倒下的酒架又撞到房间中央的另一个酒架,我拼命在地上爬,用手拨开碎酒瓶,流出的葡萄酒浸湿了地板。总之,我向着自走廊射入的微弱灯光,奋力地往门口爬。

然而,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突然间,有人朝我肩膀下方用力踢了一脚。猛烈的痛楚让我几乎无法呼吸。那个人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试图压我的头去撞击地面。我用双手撑住地板,死命抵抗。对方的力量非常大,由于四周一片漆黑,我心中的恐惧也随之倍增。

袭击我的人跨坐在我背上,开始紧勒我的喉咙。压在我身上的身体非常沉重,虽然看不到攻击我的人是谁,但我可以感觉得出他的身形应该很高大,至少不是之前袭击我的矮小老人。透过他使尽力气的双手,我能感受到这个人对我的憎恨与杀意。

——救命!

袭击者粗壮的手指毫不留情地陷入我的喉咙。我无法呼吸,血管被挤压,血液无法流通。我的心脏好像快裂开了。脸好烫。完全无法出声。我拼命挣扎,摇晃身体,努力将手指伸到他的手指下面,想让对方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松开,却不敌对方强大的力气。

我的眼前闪烁着光芒,眼中充满泪水,令人不快的邪恶光芒在黑暗中闪烁。我的肺部在喘息,全身细胞都在索求着氧气。袭击者非常心狠手辣,连我颈部的骨头都发出了声音。

……我的意识愈来愈远……萝丝……你的脸庞模糊地浮现在我脑海。

……好难过……我不要……我要死了吗……我会在这座城里变成一具丑陋的尸体吗……怎么会……骗人……住手……好痛苦……不能呼吸……我不行了……我的身体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了……我甚至没有力气抵抗了。我的灵魂已快放弃求生意志……

然而——

神哪!神还没遗弃我!祂命令我:“活下去!”

在我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有人来救我了!

“谁?喂!你在做什么?”

在那充满死亡气息的黑暗尽头,传来某人一阵怒斥。原本紧勒住我脖子的手忽然放松。

得救了!空气一股脑地流进我的气管。我的肺部膨胀到最大,血液也像浊流般慢慢流入头部。

我眼泛泪光,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尽情呼吸,激烈喘气。我的头好昏,下巴好痛,心脏剧烈跳动,脉搏在耳朵深处清晰地咚咚作响。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住手!你、你要做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只听见某人发出了一声哀嚎。是一个男人!

我听见两个东西互相激烈撞击的声音。我翻过身,用充满泪水的眼睛望向门口。

眼前的景象是扭曲的。焦点没有办法聚集。走廊右边墙上的油灯微微照亮门口。拱形房门在黑暗中朦胧浮现。在门的前面,有两个巨大的黑影扭打成一园。那景象看来很遥远,其实近在身边。

那是一场激烈的打斗。就像两只赌上性命的野兽。两人抱在一起,倒在地上互殴,勒住对方的脖子,伸长手臂想抓住什么武器。他们左右滚动,身体与头不时撞到酒架或墙壁。他们时而像野兽般低吼,时而又发出哀嚎,拼了命想打倒对方。

那场生死决斗似乎持续了很久,但那只是我的错觉。最后,是将对方压在下面的人获得胜利。那家伙大概是刚才袭击我的人。他拿起酒瓶或棍棒之类的东西,不断敲打被他压制在下的那个人的头部。我听见了败者的哀鸣,充满苦痛的濒死呼喊,乞求对方饶命的叫唤!

喀!喀!喀!

那人手中的凶器将一个人慢慢杀死的悲惨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快来人啊!救命啊!他快被杀死了!”

我用一只手按着疼痛的喉咙,奋力放声大叫,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但我仍使尽全力呼救。

败者发出临死前的呻吟,不断挥动双手双脚。

那个人——我想应该就是袭击我的人——最后毫不留情地用凶器朝对方头部重重一击。我听见类似陶瓷破碎的声音。被压制在下方的人,手脚都瘫软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袭击者将凶器一扔,随即站了起来。

“——站、站住!”

我用尽全身力量攀附在墙上,椎心的痛楚窜遍全身,我的眼睛看不清楚,喉咙像有火在燃烧,关节松弛,肌肉却纠结在一起。往前跨出的那一只脚自膝盖处瘫了下去,于是我横倒在地,滚了一圈,撞到腹侧与背部。我的眼睛——仿佛覆着一层透明薄膜——一直盯着那名可恨的袭击者。所有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但在我眼里却像慢动作一样鲜明。那家伙对倒在地上的我瞥了一眼,转身朝走廊迅速地跑走。在上下颠倒的景象中,那家伙是往右边逃走的。

我的身体撞到那男人的尸体,停止了滚动。

“站住!你要去哪里?’

我大声喊叫,呻吟,再度试着站起,我的理性已完全消失,步履蹒跚地前进,最后又在门口倒下。我探出头,望向走廊。袭击者往左边逃逸。往东侧走廊的方向!

丁字形通道那边一片漆黑,那家伙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但远去的脚步声仍很清晰。

“谁?你是谁?站住啊!可恶!”

我抓住门,站了起来,拖着疼痛无比的脚,不顾一切地追向那家伙。我的理智已被激动与愤怒驱散,忘了对方可能会再度攻击我。

“喂!有人吗?”

我充满痛苦的声音,深深刺进自己的意识中。

“——怎么了?罗兰德”

当我抵达丁字形通道的瞬间,萨鲁蒙便从东侧走廊的北边跑了过来。他原本在那边检查仓库,应该是听到声音才过来。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他手里的油灯让我感到非常刺眼。

“是那家伙!我被那家伙袭击了!是人狼!他往这边逃了!”

听着我疯狂的喊叫,他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

“楼梯!”

萨鲁蒙怒吼一声跑向我,用肩膀支撑我的身体,使我不致因膝盖无力而倒下,然后我们两人拼命地往楼梯跑去。但在我们抵达楼梯之前,耳边就听见有人从楼上跑下来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声不止一人!我的心在瞬间冻结了。不会是人狼吧!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是谬拉!没隔多久,油灯发出的红色火光便从楼梯上方照亮楼梯口。从楼上下来的他们正好在这里遇到我们。谬拉后面是古斯塔夫。

“喂!刚刚有没有人从这里上去?”萨鲁蒙发狂似地怒吼。

谬拉与古斯塔夫看着我们的眼里充满惊讶。

“你怎么了?罗兰德!”谬拉激动地问。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这不重要!罗兰德又被攻击了!那家伙往楼上逃走了!”萨鲁蒙怒气冲冲地大声说,并将我交给古斯塔夫,迅速脱掉外衣,只剩一件衬衫。

“你在说什么?我们刚才下楼时,根本没看到有人上楼啊!”谬拉激动地摇头。

“骗人!”

“不。是真的,萨鲁蒙先生。”古斯塔夫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那就奇怪了!”萨鲁蒙焦急地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那家伙应该从酒窖逃到这里了!难道凶手躲在这里面?”话才说完,他就推开古斯塔夫,打开一旁的门。

那是一间收纳扫除用具的小房间,一眼就能看尽。里面有个肮脏的架子,收着拖把、扫把、水桶、抹布等杂物——里面空无一人。

“可恶!”萨鲁蒙咒骂一声,接着又往楼上跑去,将挂在楼梯转角墙壁上的挂毯用力扯下。当然,挂毯后面只有脏污的石墙。他用短剑的剑柄敲打石墙表面,确认有没有会动的石头,但这种行为打一开始就是白费力气。他回到我们身边,眼睛燃烧愤怒的火焰,铁青着脸怒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无法回答。我靠着古斯塔夫的肩膀,头很晕,喉咙和身体其他地方的伤也相当痛。

“那家伙消失了!”萨鲁蒙全身充满怒气与不甘,大吼,“又被他逃走了!可恶的家伙,到底躲在哪里?”

这是魔法!那家伙要不就是在空气中消失,要不就是穿过走廊厚重的墙壁,逃去别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我们再次被人狼恶魔般的力量打败!

楼梯旁这条东侧走廊,大约只有两公尺宽,长度则不到二十公尺,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天花板很低,而且是一直线,没有能藏身的地方。萨鲁蒙当时位在走廊北侧,而谬拉与古斯塔夫则是从位在南侧的楼梯口下来。走廊的尽头是一道被铅封住的铁门。

另一方面,我就在与这条走廊呈直角的中央走廊上。也就是说,杀人犯在二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家伙可以自由隐形吗?

我感到一阵茫然,脑袋一片空白。

“罗兰德。你是说,攻击你的人在这条走廊突然消失?”谬拉的语气带点愤怒与半信半疑。

“只有这个可能!”我口沬横飞地说。

“怎么可能!你自己看看!这条走廊是一直线,而我们与萨鲁蒙又在走廊两端,不是吗?如果凶手被你追到这里来,不就等于瓮中之鳖?”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心想,会不会是墙壁、地板或天花板上有类似暗门的机关。当然,之后我们实际调查发现,那发霉脏污的墙上根本没有什么暗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谬拉以责骂的口气说。

“我在检查酒窖时遭到攻击。后来又有别人进来,所以袭击我的人就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如果当时没有那个人,我现在早就死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回答。

“酒窖前有一间置物室,凶手会不会跑进那里?你当时受了很大的惊吓,或许是你看错了。”

“不是的!”

“——糟了!”谬拉突然惊讶地大喊,“糟了!摩斯呢?”

“摩斯先生?”

“对啊!他说想喝酒提提神,所以早我们一步下来地下室。我们担心他一个人会有危险,所以才跟在他后面下来。”

“那——”我哑口无言。

所有人都因恐惧而脸色发白。我们急忙折回酒窖,但当我们抵达走廊转角时……

“——等等!”谬拉伸手挡住大家,“这里的尽头是铁门,右手边是仓库,对吧?”

“没错。”萨鲁蒙低声回答,“我就是在仓库里找灯油的。”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如果罗兰德所言属实,那么凶手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那间房间了。让我看一下!”

谬拉将萨鲁蒙推开,打开楼梯后方那间仓库的门。这间仓库也很小,旧油灯与烛台整齐地放在架子上,照明用的蜡烛与灯油也都放在里面。

“这里连一只小猫都没办法藏吧!”萨鲁蒙愤怒地说,“好了,走吧!”

我们回头往酒窖飞奔而去——我们最担心的情况成真了。

酒窖里的东西因刚才的打斗而散落一地。酒架倒在墙上,数不清的葡萄酒瓶掉落在地,四处都是碎片,酒瓶里的液体溢满一地——

摩斯仰躺在门口,头部朝着东侧,身体呈大字形,眼睛瞪着天花板,早已气绝多时。他的头部左边凹陷,额头破裂,溅出的鲜血将他的脸完全染红。血液蓄积在他的眼窝,下方则是突出一半的眼珠。他身旁有一支绿色酒瓶,瓶底还沾黏了血液与他的头发。这就是凶器。

我的双脚不停颤抖,一阵令人不适的感觉涌上喉咙,让我想吐。我的线无法离开摩斯的脸……

一动也不动。他已经完全不会动,也不会笑了。他没有呼吸……他是代我而死的。原本死的应该是我……他是为了救我才代我死的!怎么会这样?这就是死亡吗……这就是所谓的死亡吗?太过分了!为什么他非死不可?神啊!这太残酷了!我的眼睛流下温热的泪珠,思绪则被冻结。

谬拉开始替他祈祷。

2

我们回到二楼的宴会厅。阿诺替我检查伤势。他给我一些阿斯匹林之类的药丸,让我配着葡萄酒吃下去。在这期间,萨鲁蒙去换衣服,顺便帮我拿一套新衣服过来。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同时也被葡萄酒浸湿。我强忍痛楚,勉强换好衣服。然而,我的心还是麻痹的。摩斯的死,令我哀恸至极,再也无法思考。

目前发生的惨剧已有三件。地下室单人牢房里那具身份不明的无头尸体;同样地,首级与双手都被切断的亚兰·卢希安;惨遭某人杀害的约翰尼斯·摩斯!在短短的一、两天内,就有这么多人的生命被夺走,而且夏利斯夫人的行踪目前依旧成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一头雾水!

这座古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什么魔鬼,在这座古城里徘徊吗?难道有什么会夺人性命、喜好鲜血的可怕怪物在这里游荡?

难道这座城里栖息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神秘鬼怪?

这所有的惨剧都是出自人狼之手吗?

就算这些都是人狼干的好事,他又是为了什么要进行如此可怕的杀戮?难道只因为他渴求鲜血与人类的灵魂?而且那家伙还执意要置我于死!

单人牢房里的尸体与那血肉模糊的痕迹,为什么会突然不见?

卢希安的尸体,为什么会在一间上锁的双重密室里?

在那条无路可逃的走廊凭空消失的凶手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这些令人费解的谜团到底是什么?

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些不可能全都化为可能呢?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懂,甚至无法想像。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办到的事。没错!这正是超越人类智慧的人狼所拥有的神秘力量。

这是一场恶梦!这正是所谓的恶梦!这是幻觉!可怕的幻影!我一定是被人狼施了什么妖术。

一开始人狼究竟是附在谁的身上?

谬拉?阿诺?兰斯曼?施莱谢尔伯爵?古斯塔夫?还是已死的卢希安?或是摩斯……就连萨鲁蒙和我,也可能是人狼。

这全是谎言……不!

……啊!要怎么样才能脱离这个地狱?要怎么样才能破除这个诅咒?要怎么样才能逃开这个恶魔的巢窟?要怎么样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到底能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该来这里的。

萝丝!我该听你的忠告的。你果然没有说错。

在泥淖里的我们,愈是挣扎,就陷得愈深。笼罩这座古城的诅咒就像毒蜘蛛的网,我们正逐渐被它缠绕……

“罗兰德。”

……谁的声音。

“罗兰德。”

我睁开眼睛。我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抬起头来。阿诺满脸担心地望着我。

“脖子的绷带还好吧?会不会太紧?”

“不、不会。没关系。不会不舒服。”我用手摸摸脖子说。

“皮肤上的瘀血很严重,幸好骨头没什么问题。气管也没受损。”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对着正在收拾手提包的他道谢。

室内弥漫着沉重而悲苦的气氛。我看了看时钟,已经快晚上六点了。由于发生太多事,我对时间的感觉也变迟钝了。现在应该是吃晚餐的时间,却没有人提起。

“看来大家都到齐了。”

带着沉重表情抽着雪茄的施莱谢尔伯爵,转头往东侧的门望去。就在同一时间,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三名男子带着疲惫的神情走了进来。那是萨鲁蒙、谬拉以及古斯塔夫。

“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

谬拉与萨鲁蒙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古斯塔夫去查看暖炉的炉火。回答我的是谬拉。

“东侧走廊没有异状。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都是坚硬的石头堆砌而成的,没有秘密通道或暗门。楼梯和位在两侧的两间仓库也都没有可疑之处。我们仔细检查过墙壁,完全没有收获。当然,尽头的铁门和置物室也没问题。”

“也就是说。”萨鲁蒙一边翻找他的香烟,一边说,“你和我遇到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不,应该说是恶魔的魔术。先攻击你、然后杀害摩斯的凶手,好像真的在一瞬间就融化在这座古城阴沉的空气中。”

这番话并不能带给我什么安慰,事情依然无法解决。

“你们怎么处理摩斯先生的尸体?”

“我们把他的尸体和卢希安的尸体,一起放在兰斯曼隔壁的另一间单人牢房里。”

“可是,在警方来进行鉴识之前,不是——”

“不。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凶手还会怎么样蹂躏尸体。所以还是先处理掉比较好。”

“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观察摩斯的尸体后,我发现凶手的几个特征。第一,他是被极大的力气殴打致死的,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男性。还有,他的伤口主要集中在左头部和脸部,所以凶手应该是右撇子。”

根据我以前受的伤也可以推敲出同样的事实。只是如果人狼不断地更换宿主,那么这个发现就没什么意义。

“找到夏利斯夫人了吗?”

“我们查遍地下室所有房间,都没找到她。”

“兰斯曼的状况呢?”

“他是醒着的。我告诉他摩斯的死讯后,他还发抖呢!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他被锁在单人牢房里,所以不可能是杀害摩斯的凶手吧!”

“是啊!”萨鲁蒙明显对这个事实相当不满。

“听说那起事件发生时,阿诺先生、施莱谢尔伯爵和女佣克劳蒂德都在这个房间里。”我往施莱谢尔伯爵的方向望去。

伯爵像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我们。

“所以呢?又怎么样?”萨鲁蒙咬牙切齿地说,“当时我和你在地下室,谬拉和古斯塔夫则是一起从西侧的楼梯下来。这些我都知道。”

“我在厘清这起事件。”我的语气也含有怒意,“已经出现了一名牺牲者,我也差点送命!”

“你说攻击你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么伯爵夫人、女佣和莱因哈特就能先剔除在外。”

“是的。”

“想杀你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征?一下子说是矮子,一下子又说是像熊一样高大的人。说对方的力气很大,却又是个一百岁以上的老人?这要叫我怎么相信?”萨鲁蒙激动地说。牺牲者接连不断地出现已让他丧失足够的自制力。

“凶手不在我们之中。一定是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第三者!那家伙躲在这座主堡里,虎视眈眈地想要杀害我们!”我的情绪也和他一样激动。

“这我知道!”

“别吵了。”谬拉插了进来,“要你们冷静下来可能很难,不过你们应该要尽量保持镇定。”

“知道了。”萨鲁蒙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罗兰德。”谬拉看来相当难以启齿,“你当时被凶手勒住了脖子,所以意识并不清楚,判断力可能也不是很够。你有没有可能看错凶手逃走的方向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很生气,挑衅地反问。

“总而言之。凶手从酒窖逃走之后,会不会并非顺着中央走廊往东侧走廊逃走,而是往西侧的厨房或拷问室那边逃走呢?如果是这样,我们和萨鲁蒙没碰到凶手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请不要开玩笑。我总不可能把左右搞混吧!又不是镜子里的影像!”

“当然。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问一下。”谬拉委婉地说。

我们之间流动着不愉快的气氛。

“呃……我可以说句话吗?”阿诺突然出声。

“什么?”谬拉回头问。

“人类眼睛看到的影像,在脑中其实是上下颠倒的。应该说,眼睛传来的画面,原本就是上下颠倒,经过大脑处理后,才将它反转过来,让我们能够理解。罗兰德突然遭到凶手攻击,头部撞到墙壁或地板。因此可能会产生暂时性的脑震荡或其他障碍。也就是说,他眼睛看到的东西,有可能被大脑认知成左右相反。”

“这是有医学根据的吗?”

“是的……这个……我以前有听过类似的病例……”

“你怎么说,罗兰德?”谬拉问。

“这个……”我也不知该如何判断。

“各位,差不多该让女佣们准备晚餐了。”施莱谢尔伯爵轻轻干咳了几声,建议道,“虽然这种状况下,各位可能没什么食欲,但我认为,就是在这种时候,才应该要让胃里有点东西。”

“我赞成。”谬拉立刻点头。

施莱谢尔伯爵转头告诉古斯塔夫刚才的决定。这名忠实的仆人随即离开宴会厅,到地下室保护准备餐点的女佣。

“对了,针对现在的状况,您有什么对策吗?”伯爵拿出雪茄请谬拉抽,沉静地问。

“总之,第一要务就是想办法让大家离开这座城。”谬拉用牙齿咬断雪茄头说,“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会正中凶手下怀。如果那家伙真的想夺走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我们根本就无路可逃。”

“有什么具体的方法?”

“‘狼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走城门是不可能的,如果要从城门离开,至少必须破坏两道铁门。但地下室的铁门只有一道,而且又是以原本的洞穴为基础,再以石头堆砌出来的通道,应该比城内的墙壁容易破坏。”

“原来如此。”

“萨鲁蒙,”谬拉看着他说,“就如今天早上决定的,我们分组轮班撬开‘狼穴’的铁门吧!”

“好,就这么办。”原本深深靠在椅背上的萨鲁蒙挺直身子说,“不过,人手不足是个问题。现在少了摩斯,罗兰德可能也没办法帮忙。”

“我可以!”我说。

“不要逞强了,罗兰德。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我们和凶手的战争,现在才刚开始。你要先养足体力才行。”萨鲁蒙的语气竟意外地温和。

“是啊!罗兰德律师。”伯爵一脸严肃道,“我必须郑重向您道歉。我一开始就应该听您的忠告,这样我不但不会失去亚兰,您的同伴也不会遭遇到这些灾难了。真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事到如今,一直感叹过去也无济于事。”虽然这么说,我的内心其实有点不满。

“罗兰德。”谬拉说教似地说,“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你现在必须忍下来。”

“我知道了。”

“萨鲁蒙,你先找个人跟你去‘狼穴’。两个小时后再换班——能向你借一下人吗,伯爵?”

“没问题。有什么亊,请尽量交代古斯塔夫。我也会帮忙的。”施莱谢尔伯爵认真地说。

“谢谢。”谬拉深深鞠躬。

“要不要继续找夏利斯夫人?”我问。众人像被浇了盆冷水似地回过神来。

“放弃她吧!如果她还活着,会自己出现的。”萨鲁蒙静静摇了摇头。

“如果她已经死了呢?”我用沙哑的声音问。

萨鲁蒙用他的大手摩搓自己的脸,“那她的尸体自然就会被发现了。”

3

从低低的天花板垂下的吊灯,以及大餐桌上的烛台,都点着蜡烛,但由于房间是细长形,因此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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