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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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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瑟睁开眼,房里一片漆黑,吊灯的烛光与佩达那盏油灯都灭了,只有房间最深处的壁炉散发出微弱红光。
雷瑟回到图书室,捡起自己那盏滚落在地的油灯。玻璃灯罩已裂,他从壁炉移过火来,再次踏入武器房,却惊愕地倒抽一口气——室内是一片无法想像的凌乱!
眼前的走道两侧杂乱地放置被教授与佩达从墙边移开的陈列架,其中好几个都已横倒在地,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大多数的铠甲立像被粗暴地砍倒、倒向墙边,少数则保持完整地倒在一旁,也有的头盔或护腕已然脱落;位在房间中央那座中世纪人马像也整个横倒在地;天花板垂下的军旗不是被扯落就是被割成碎片。
油灯摇晃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这些惨状……
“教授!佩达!”雷瑟叫道。
(他们在哪里?)
(还有,那个穿着铠甲的骑士——那个袭击者——又在哪里?)
他用手按着肩膀,小心翼翼地凝神观察。通往走廊的那扇门是关起来的,连门闩也扣上了,南侧的两扇窗则以木板关了起来,房间正面的壁炉只燃着微弱火光,室内依然寒意逼人。
雷瑟缓缓踏入,来到倒落的人马像旁边时,因为某个景象而令心脏仿佛被紧紧绞住了似地。
“费拉古德教授!”
费拉古德教授素显威严的身躯就仰卧在壁炉旁。房间右侧角落的陈列架前重叠了两具倾倒的铠甲,他的头与肩膀就靠在其脚边。
“教授!”雷瑟恐惧得甚至无法靠近。
费拉古德教授的身体连一动也不动。
(已经死了吗?)
雷瑟的嘴唇哆嗦地颤抖着。
费拉古德教授的胸口深深嵌着铠甲骑士挥舞的那把战斧,长长的握柄延伸至教授的两腿中间,温热的暗红血液正从被冰冷利刃砍中的地方汩汩流出体外,将教授肥胖的肚腩濡湿为一片赤红。
(死了!他被杀了!)
雷瑟一脸苍白。
室内是一片深幽幽的寂静。
“教授……”
尽管对方不可能回应,雷瑟仍轻声叫唤,泫然欲泣地逸出呜咽声,无法自制地全身颤抖。
费拉古德教授的死状惨烈,脸上表情凝在死前受到恐怖打击的那个瞬间,眼睛与嘴巴。苍白的脸上张得大大的。接着,雷瑟的视线转而停在倒落于壁炉与人马像之间的一副魁梧铠甲上,那副铠甲如今就像铁板做成的稻草人。
那个闪着黑色光芒、形如青蛙面孔的头盔!
还有那具肌肉贲张的护胸铠甲!
(是那家伙!那个攻击他们的铠甲骑士!是那个男人穿戴的铠甲和头盔!)
雷瑟振作起精神,走向那副铠甲,一点可能会有危险的自觉都没有。
铠甲表面朦胧闪着一层光泽。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雷瑟戒慎恐惧地用脚尖将铠甲的护腿罩踢开,那具金属制的护腿罩便喀锵一声,滚落一旁。
雷瑟愕然,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他颤抖着绕到铠甲的躯体部位,用脚推开犹如虾壳蟹甲的胸铠与背甲,胸铠往一边倾斜,随即又如钟摆似地晃回原位,但背甲却向一旁掉落。
雷瑟惊恐得无法呼吸。
【费拉古德教授陈尸现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种事?)
铠甲里是空的!仿佛一具蜕下的壳。别说是那个人的鬼魂了,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还是……正因为那是幽灵,所以才能从铠甲中如烟雾般消失无踪?
雷瑟回过神,将油灯放在地上,拿起那具被银色铠甲映得发亮的头盔。当然,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少许干涸的血迹。铁的重量与冰冷麻痹了他的手指。
“哇啊——”
雷瑟悲恸地放声大叫,丢开头盔,不断后退。头盔滚落在地,发出金属特有的声响。他拼命地用衣袖揉擦双眼,仿佛想将眼前景象抹消似地,但现实依旧是现实。
他满身大汗,焦躁地环顾西周。那个脱掉铠甲的男人或幽灵,或是其他的某个人,该不会还藏身在这房里的某处?该不会此时正打算攻击自己?
突然,某处响起了呻吟声。
雷瑟的心脏吓得简直就要停了。他回头看向声音来源,是从联络门那里传来的,那边有着像骨牌似被推倒的铠甲立像,还有散落一地的陈列箱。一个玻璃碎裂的声音传出,陈列箱的阴影处有某个东西正在蠕动。
“……雷瑟先生。”
是佩达!他的右手从陈列箱后面无力地伸了出来。
“佩达!”
雷瑟急忙赶过去,用力踹开挡在跟前的铠甲,发现陈列箱后面的佩达正倒卧在一地碎玻璃上。他可能是受到铠甲骑士攻击,或在闪避攻击时,绊到倒地的陈列箱,整个人直直往后倒,才会昏了过去。
“佩达!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佩达皱眉说。
幸好佩达没被玻璃割伤。雷瑟帮佩达直起上半身,但他一时无法立刻站起来。
“雷瑟先生……费拉古德教授怎么了?”
雷瑟拿起油灯,凑近佩达的脸,他的额头与乌青的右眼下方有细小的伤口正流着血。不知是不是因为说话牵动了伤口,佩达举起右手,按着额头。
“教授被杀了……”雷瑟紧咬着唇,老实回答。
佩达听完,露出了十分哀伤的表情,接着问:“那……那家伙在哪里?那个攻击我们的人?长着胡子的男人……他……真的是他吗……”
“你也看到了?”雷瑟吃惊地大叫,“那家伙好像逃掉,不见了。只有身上那副铠甲被脱了丢在那边。”他指向壁炉的方向。
“雷瑟先生,那家伙说不定还躲在附近,你要小心!”佩达紧抓雷瑟的衣服,踉跄地站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拿出手帕,按住额头的伤口。
“你真的可以吗?”雷瑟担心地再次问道。
“您受的伤好像比较严重。”佩达也担心地说。
的确,雷瑟肩上的伤口正一阵阵地抽痛着。
此时,两人动作一致地僵住了,他们听到有人从走廊急奔而来的声音!
两人紧盯着通往走廊的门,那扇门上了门闩,而且前面还有一个陈列箱,铠甲、长枪等武器也散落一地,堵在门口。
雷瑟察觉自己的血液再度沸腾了起来。
(那家伙回来了吗?)
(我们得赶快逃!)
(快逃!)
“喂!开门!快开门!”
急奔而来的声音在门外大叫,并用拳头开始猛地敲门。毫不客气的敲门声轰然响彻寂静昏暗的武器房。
第十八章 怪异的房间
1
“怎么了?喂!开门!”
敲着通往走廊那扇门的是布洛克。那激烈而不协调的声音,就像油灯的红光中混进了其他深浓的色调。
雷瑟安下心的同时应道:“布洛克!这扇门上了门闩打不开!从图书室那里过来!”
布洛克的脚步声暂时远离,雷瑟缓缓回头,布洛克的黝黑脸孔立刻出现在连接图书室的门边。
“刚才传来一阵惊人的声音,那是怎么回事——”布洛克大吼,在踏进武器房,一见到这里的惨状后,话尾立刻消声。
“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流血了!这、这是谁干的?这些铠甲是怎么回事?教授在哪里?”
布洛克看了佩达的脸与雷瑟按住肩膀的样子,不禁哑然。
雷瑟与佩达彼此扶持着走近布洛克。
“你们还好吗?”布洛克露出同情的眼光。
“费拉古德教授他……”雷瑟用力挤出声音。
“他怎么了?”布洛克的脸色微微泛白,闪过两人往里面走。他将倒下的陈列柜当作踏脚台,点起吊灯的蜡烛,随即发现了被战斧深深砍进胸口的费拉古德教授,“谁?是谁杀了教授?”
布洛克茫然若失地站在人马像旁。即使室内明亮了起来,那股黏稠的妖异氛围仍挥之不去。
“幽灵骑士出现了,身穿铠甲与头盔……”雷瑟面向布洛克,从喉咙深处硬挤出低沉嗓音。
“什么?”
“那家伙突然出现攻击我们!那男人穿着铠甲,手拿战斧挥向我们。我和佩达勉强逃过一劫,但是费拉古德教授……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所以是谁?是谁攻击你们?”
“约翰·杰因哈姆!”雷瑟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令人憎恶的名字。
“愚蠢!”布洛克大为吃惊,双眼圆睁,“那男人已经死了!在狼之密道里被杀死了!”
“我没骗你!”雷瑟难以遏抑这份恐惧,歇斯底里地叫道。
“你是说……已死之人从地狱回来杀你们?”布洛克愕然。
“再不然就是他还活着!我们不是一直没找到尸体吗?如果不是这样,那就真的是幽灵!”
“你疯了!这世上哪来的幽灵?而且,你说那家伙还穿着厚重的全副铠甲来杀你们?哪有这种事?”
“事实就是如此……”雷瑟的脸痛苦地扭曲,“我没骗你……”
“佩达!你说呢?”布洛克面向他,迫切地想得知不同答案。
“真的……是真的,布洛克先生。”佩达害怕地点点头,“那一定是幽灵。跟杰因哈姆先生真的长得很像……”他低下头,似乎在喃喃地祈祷。
雷瑟的膝盖一时虚软,旧人无力地瘫下。布洛克与佩达连忙从两侧撑住他。布洛克的胸膛刚好碰到雷瑟肩上的伤口,令他痛叫出声。
“振作点!雷瑟!”
布洛克与佩达扶着雷瑟回到图书室,将倒地的椅子扶起来,让他坐下。佩达扯下雷瑟掉在地上的上衣内里,代替绷带缠在雷瑟的肩上。
“谢谢……”雷瑟深深吐了口气,对两人道谢。“我没事了。”
“能说话吗?”布洛克看着他。
“嗯。”雷瑟轻轻点头。
“我再问一次,让你们变成现在这副德行的,真是杰因哈姆那家伙?”
“这是我亲眼所见。当时我在这里检查有没有机关,那穿着铠甲的家伙就突然从走廊走进来,挥着那把战斧砍向我。他将我砍倒后,接着就闯进了武器房。在那之前,他曾揭起面罩,瞪了我一眼,所以我才知道那是杰因哈姆!”
“说不定是你看错了!”雷瑟虽然想否认,思考一下后,苍白的脸却无力地点了点头,“……至少,那是个与杰因哈姆脸形很像,同样也蓄着黑胡的男人。那家伙穿的铠甲就扔在壁炉边,头盔的面罩看起来只青蛙。你可以去看看。”雷瑟用发抖的手指指向那扇通往武器房的门。
“先别管那些,那家伙后来逃到哪里去了?”布洛克对门瞥上一眼,抑住满腔怒意,继续询问。
“我不知道。”雷瑟看见他狂热执着的目光,心中一阵颤栗,“他把我击倒后就进了武器房,还从里面扣上门闩。我似乎曾短暂昏迷过,但从武器房传出的激烈声响让我又恢复了清醒。我想自己非得去帮他们不可,便努力站起来,用身体撞门,等我破门而入时,那家伙已经不见了。他杀了人后,就从房里消失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阻止那家伙杀害教授……”
雷瑟低下头,眼中涌出泪水,悲伤地想着:费拉古德教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如果他死了-还有谁能把我们从这座古城救出去……
“佩达!”布洛克对身后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说,“你来说。武器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佩达好不容易才开始说:“我……我不是很清楚,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那时教授与我正要将展示短剑的陈列箱移到旁边,好调查陈列箱底下,突然就传来一个奇怪、铿铿锵锵的金属声。我们回头看向图书室的方向,才发现身后站着那个邪恶的铠甲骑士,而且还挥着战斧……”
“你知道那是谁吗?”
“那个人的面罩掀到额头的地方,我只看到一眼,的确是个留黑胡子的男人,可能真的长得很像杰因哈姆先生吧?我不太清楚……”
“那家伙对你们做了什么?”
“他用那把巨大的战斧砍向我与教授,还来来回回地挥舞!我们往铠甲立像之间窜逃,他紧追在后,把挡到他的东西都扫开。我就在这时被战斧的握柄打到额头,昏过去了。”
“之后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等我张开眼睛,就是雷瑟先生扶我起来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雷瑟虚弱地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布洛克先生。”佩达拼命地点头。
“我知道了。佩达,让雷瑟在这里休息,你来帮我一下。”
布洛克拿起油灯,跟着佩达走进隔壁房间。两人先在门边不晓得在商量什么,接着便仔细查看起里面的情况。布洛克留意着不要踩到东西,同时靠近通往走廊的门,佩达则一一细看倒在地上的铠甲立像。有一小段时间,武器房里持续传出铠甲与武器被激烈翻动的声音。
两人回来后,雷瑟看向布洛克,等着他开口。
布洛克面无表情地说:“雷瑟,我来告诉你,我刚才与佩达一起搜过房间的结果。”
“嗯。”
“首先,里面有两扇窗户,但就如我们所知,窗户都用镶嵌玻璃封死了,当然,外面还有铁栏杆,谁也无法进出;通往走廊的门上了锁,并扣上门闩,没办法从外面开启,而且门前还堆着陈列箱与铠甲立像挡住通道。此外,其他的陈列架、陈列箱、铠甲立像、人马像也全都检查过了,那些东西的底下都没有藏任何人。”
“那么……”
“至少,你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袭击你们的人已经不在武器房里了。”
“那……”雷瑟带着畏怯的目光凝视布洛克。
“既然他没躲在武器房,窗户与门也无法出入,那么,犯人能逃的地方只剩这间图书室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当时在这里啊!那家伙进入武器房后,就没再出来了!”
布洛克以震耳欲聋的声音怒吼道:“那你说!这个不知是幽灵或死人的家伙到底上哪儿去了!根本无影无踪,不是吗?你难道想说这个只会逞凶的混蛋就像幽灵消失在空气里吗?荒唐!”'TXT小说下载:。。'
“我不知道!”雷瑟泪眼朦胧,因为哀伤与悔恨。
布洛克指向武器房的门,怒火更炽。他的愤怒也是源于因费拉古德教授被杀的愤恨。
“你说那是个穿铠甲的骑士,对吧?不论那是杰因哈姆的幽灵还是什么,他到底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逃掉的?他用什么方法?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不晓得……”雷瑟微弱的意识似乎突然断了。
“雷瑟!真的不是你与佩达共谋、杀害费拉古德教授?说什么被攻击、房间被破坏之类的事,这些都是你在演戏吧!”
“你在说什么?布洛克!”雷瑟用力反驳。
“别再狡辩了,雷瑟。我从东侧的楼梯走下来时,听到武器房这一带传出很大的噪音,还在想是谁将铠甲立像与那些陈列品弄倒,并迅速越过大厅,跑到靠西侧的这边走廊。你们也知道,一楼虽然有大厅,但走廊的两端是以直线相通的,也亏你们点上了走廊壁钩的灯火,我才能将走廊一览无遗。”
“那……”
“我再说清楚一点好了。直到我赶到这边,武器房——不、不论是走廊的哪扇门,都没有半个人走出来!”
布洛克的语调森冷,雷瑟的背脊仿佛永远地冻结。
“这、这不就证实了我没说错……”
布洛克露出一脸打从心底觉得懊恼的表情。
“是啊!如果你与佩达不是胡说八道,那么这个穿铠甲的家伙确实拥有恶魔或巫师般的超自然力量!因为他竟然能在杀了人之后,瞬间从密室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瑟发现,布洛克望向自己的褐色眼眸中也浮现了深不见底的恐惧。
2
“……得赶快准备用餐……”紧挨着雷瑟的珍妮慢慢抬起头说。
雷瑟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向宴会厅里发出微弱滴答声的大钟。
时针指向晚上六点。
直到刚才都还朦胧微亮的窗户,如今几乎已一片漆黑。从外落入地上的光线在他伸展的左手末梢渐渐淡去,溶进黑暗。
珍妮安静地直起身,雷瑟也随之调整坐姿。他的肩膀还是痛得厉害,幸好伤口并不严重,血也很快就止住了,不过,也不晓得是否伤了骨头,伤口有些青肿。
“连这种时候也会肚子饿,真是不可思议!”雷瑟为了让珍妮有点精神,开玩笑地说。
今天早上,他们已经搬了为数众多的罐头等食物过来。吃冷的东西也无所谓,这样也就没必要冒着危险到厨房。
“你等一下帮我从厨房拿个锅子什么的,我们就能稍微加热食物了。”
“嗯。”但是雷瑟并不想去地下室,因为汉妮的尸体也还没处理……
“布洛克先生与佩达真的很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莫妮卡小姐?”珍妮担心地看向通往走廊的门。
“会找到的,你放心吧!”
雷瑟将手覆上她放在自己膝头的手,他倒觉得他们已经无法找到莫妮卡了——至少,没办法找到活生生的人,珍妮自己大概也有点底吧?
两人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好一段时间了。费拉古德教授的死,将雷瑟心中残存的那点勇气全夺走了。他感到绝望,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拯救自己了。他能感觉到杀人魔穿过铜墙铁壁传来的强大邪恶,却无计可施。
布洛克与佩达现在不在这里是因为莫妮卡——
中午过后,雷瑟与费拉古德教授、佩达三人前去调查武器房,不久后,三楼也起了骚动。极度恐惧而精神错乱的莫妮卡再次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她甩开布洛克制止自己的手,跑出了房间。
布洛克因为不小心被她用烛台击中头部,没能立刻追出去。正当他来到一楼要找莫妮卡时,却刚好遇上武器房发生的残酷杀戮。他与佩达将受伤的雷瑟带回三楼,交给珍妮照顾后,立刻又去寻找莫妮卡。
雷瑟与珍妮紧靠在一起,期盼他们平安归来。女佣们已被遣往修达威尔伯爵夫人所在的顶楼瞭望台,因为布洛克等人觉得这样比较好,万一犯人就在她们之中,应该让她们自己背负这个风险。
事到如今,城里已没有哪个地方称得上安全了。说不定连布洛克他们也会落入杀人魔的魔掌,无法回来……
“雷瑟!”珍妮提高了声音唤起他的注意。
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雷瑟与珍妮紧盯着门口。来人以事先约好的暗号敲着门,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了!”
珍妮起身打开门锁,布洛克与佩达走了进来。布洛克一走到桌边,便满脸疲惫地重重坐下,并示意佩达也坐下。佩达的头部虽然缠着绷带,但伤势并不严重。
“如果可以,我……我担心伯爵夫人,我能上去看看吗?”佩达恭谨地踌躇道。
布洛克点点头,声音平板地说:“可以,自己小心点。顺便将费拉古德教授被杀的事一五一十地传达给伯爵夫人。”
“是,我知道。”
不等佩达走出去,雷瑟立刻问:“莫妮卡呢?”
珍妮将热过的酒倒进杯里,放在布洛克面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谢谢。”布洛克抹了油光满面的脸一把,表情沉重地摇摇头,“就像你们看到的,没找到。我们从四楼找到一楼,到处都没看到莫妮卡的影子。至少在我们出声叫她时,完全没有人回应。如此一来,我们只有当她已落入杀人魔手中了。真是个笨女人!”
“你们出声叫她?”雷瑟挑眉,“这样不是很危险?这等于告诉犯人自己在哪一样。”
“就算没这么做也一样。我们根本不知道犯人会躲在哪里,而我们何时会被什么手段攻击也无从预测。”
“但是,还是尽可能地小心比较好。”珍妮责备。
“嗯。”布洛克顺从地点头。
“调查过地下室了吗?”雷瑟问。
“没有。你们也知道,地下室的房间太多,不方便一间间地检查,如果被敌人从背后偷袭就完了。我认为风险太大,所以就放弃搜索。”
“明智的做法。武器房里面呢?”
“我看过了,图书室与武器房没有任何密洞或秘道,我也将窗户的镶嵌玻璃全打破了,但就如本来的设计,玻璃外还嵌有粗粗的铁栏杆,要从那里逃脱或入侵都是不可能的。墙壁也是,我拿长枪去敲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用房间宽度减去墙壁厚度后,与走廊的长度并没有不同,也就是说,墙上应该没有秘道或双层墙壁的情况。”
“图书室也是吗?”
“没错,甚至连你之前没调查完的地方,我都把书全搬开来看过了。书架是完全钉死的,不能移动。”
“壁炉呢?”
“武器房与图书室的壁炉都无法用来进出,这个房间的壁炉也一样。这个主堡内的所有壁炉都在烟囱里装了铁栅栏,里面只能找到煤灰。”
雷瑟沉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开口,“……那么,那个攻击我们的骑士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从武器房里销声匿迹?窗户与门就不用说了,也没有其他可以进出的地方,难不成是穿墙而出?”
“哼!为什么你不直接说是杰因哈姆?或者,是他的亡灵所为?”布洛克挑眉道。
雷瑟愤怒不已,他这么做是因为知道珍妮听到叔叔的名字一定会害怕得脸色发白。在参加这次旅行前,她就一直觉得杰因哈姆想要自己的命,甚至因此来向他求助……但是,或许杰因哈姆真的还活着,并计划杀掉包含珍妮在内的所有人呢?
“犯人是谁都无所谓!总而言之,有某个人以战斧击中我和佩达,并杀害费拉古德教授,不止如此,这个人还从武器房凭空消失!难不成你还在怀疑我和佩达?”雷瑟忿忿地道。
“不行吗?佩达可没说他看到杰因哈姆的脸喔!他只说那是一个与他一样留着胡子的男人。”布洛克冷笑。“你!”
“不要对我抱怨,晚一点再向佩达仔细确认一下。”
“我懂了,你果然还是认为我在说谎,你根本就认定是我杀了费拉古德教授!”
布洛克眯起眼,冷冷地回视雷瑟,“听好了,如果要全面采信佩达的说词,唯有你特地穿上铠甲攻击教授这个说法,能合理解释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不是吗?”
“我的确亲眼目睹了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那个人就是约翰·杰因哈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雷瑟怒吼道,但他愈想、愈觉得自己脑袋变得怪怪的。
“雷瑟,不要再说了!”珍妮似手掩耳,摇头叫道。
“对不起。”雷瑟激动的情绪一下子沉寂下来。
“会看到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大概就代表那家伙从地狱回来了吧!”布洛克这句话充满了嘲弄,雷瑟与珍妮却一言不发。
布洛克无法忍受这片沉默,接着说:“不论犯人是谁,他确实从武器房里消失了,不是吗?”
“没错,这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但是这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啊!”
“所以,你是想说你有合理的解释?”雷瑟的怒意无法遏抑地爆发。
“合理的解释?当然有,你们听清楚了——最初你被满地凌乱的铠甲与武器夺去了注意力,不是没注意到昏倒在陈列箱后面的佩达吗?同样的,你也不会注意到躲在联络门附近的犯人。当你走到房间中央,被费拉古德教授的尸体吸引了全副心神时,犯人才悄悄地逃进图书室,离开现场。吊灯也是因此才会被熄灭。”
这次换成雷瑟嘲笑对方。
“当时武器房很安静,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听到脚步声,我并没有松懈对周遭的注意力。而且,是你说没有任何人从走廊的任何一扇门出来,那犯人又要怎么从图书室逃出去?”
布洛克无法回答。
雷瑟缓缓地撇撇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其实,在你刚才去找莫妮卡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想过了各种可能性,最后得到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佩达说不定就是杰因哈姆的共犯!”
3
“佩达?那个愣小子是杀人犯的共犯?”
布洛克大为讶异,桌上的烛火甚至因他的惊呼而摇晃不已。连珍妮也以困惑的视线凝视雷瑟。
“没错。”雷瑟自信满满地点头,“如果他是共犯,这些不可能就会变成可能。”
“怎么说?”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雷瑟换了一个坐姿,“首先,穿着铠甲的杰因哈姆将当时身在图书室的我击倒,让我无法立刻追上,接着便进入武器房,并将联络门的门闩扣上。杀了费拉古德教授后,迅速脱掉铠甲,打开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向外逃逸。至于钥匙,则是共犯佩达从班克斯那里夺来的备份钥匙。
杰因哈姆逃脱后,佩达立刻又将那扇门上锁、扣上门问,把陈列箱与铠甲这些东西移到门前,然后倒卧在联络门附近的陈列箱后面。当然,就连额头上的伤也是他自己弄的。接下来只要等我到武器房救他就行了。
如何?这样不就能完全说明犯人从密室凭空消失的不可思议演出吗?”
“这是不可能的。”布洛克否定他的说法。
“我知道,因为你当时正在走廊上。若这个假设要成立,必须连你也是共犯才行,也就是说,你那句‘没有任何人出来到走廊上’必须是捏造的。”雷瑟表情平静。
“你是认真的吗?”布洛克凝视雷瑟。
“再认真不过,但我也明白那是错误的假设,我没有怀疑你跟佩达。”雷瑟的语气十足讽刺。
“那就好,我真是太高兴了!”布洛克也以嘲弄语气回敬雷瑟。
“犯人真的是从密室凭空消失吗?”珍妮血色尽失的脸庞依旧苍白。
“不,应该是用什么方式混淆我们的视听,房间里一定有机关。”布洛克说。
“那……叔叔还活着了?”
“珍妮!”
雷瑟生气似地责备,布洛克却严肃地点点头。
“那个人若成为幽灵的同伴,就算在这座城里晃来晃去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重点是,你曾说过杰因哈姆从以前就想要你的命,对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请你详细地告诉我吗,珍妮?”
“……好。”珍妮带着几分犹豫,向布洛克说明关于自己的血统与最近遭遇的种种事情。
布洛克交抱双臂思考了一会儿,不满地说:“若照你所说,他其实只要杀掉你一个人,事情就结束了,没必要拿我们所有人当靶子;然而,如果只有你死,身为受益者的他,嫌疑必然最重,或许就是为了避免这件事发生,他才拿其他人的生命当烟幕弹,遂行杀人计划。”
“照常理来说,杀掉所有人这种事风险太大,一般人是不会做的。”雷瑟噘起嘴说。
“如果是一般人,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每个犯罪者都不是用常理可以理解的,你们最好记住这件事。此外,我们现在也还不能断定杰因哈姆就是犯人,要拓宽观察的视野,合理怀疑,谨慎行事。”布洛克以沉稳的语气说。
珍妮率直地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那我们也能彼此怀疑了?”雷瑟却丝毫不掩其嫌恶。
“如果你想这么做也行,但现在唯有我们三人彼此信任才是上策。要怀疑也是怀疑佩达、女佣这些城堡的人。”
“知道了。”
“今晚小心点,我也跟你们睡同一间,可能会有点挤,彼此体谅下吧!”
“三个人?”雷瑟一脸不悦。
“没错。”
“……好。”珍妮偷觑雷瑟,后者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她才小声地应允。
“我也可以。”雷瑟说。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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