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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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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还不过是个在师傅疼爱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只觉得自己天资过人,所以眼高于顶,所以借着自己是下山弟子的名头,找上了烈云……”
“直到见到了他,我才知道,生命,原来还可以有这么多的精彩,而自己,不过是在天都谷中被宠大的孩子……”
顾胜澜看着阿云,又想起了当日在古墓之中翻看李庆阳手记时看到的那段话:
道修天下方为道,若非放眼何以开阔,数年苦惑与天都何如踏遍百川!念及天都芸芸众人,不禁哑然而苦笑,遂留笔墨与人,须知世界广阔而庆阳不弱与人……
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若自己当年囚在这天都谷之中,如今不知道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阿云却没在意顾胜澜的表情,仍是低声说道:“原本是要斗败他,却没想到,一见之下,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斗了……”
“他是为正道修真所心恨的邪魔之人,而我却是方正大派的得意弟子,这段感情,原本就不为这尘世所容,只不过,我们却都没有后悔过,甚至为了他,我背弃了师门,只愿能一起跟着他到天涯海角……”
顾胜澜看着阿云,心里暗暗说道:“你又可知道,李前辈只看了你冰棺里的容颜,就为你而成了天都谷的弃徒,他又何尝不是和你这般的心思……”
“那时候我们两人泛舟与水畔,观日与山巅,我只觉得这便是生命之中最快乐的事情,即便修为千载又能如何?”
“只是良辰美景,终是短暂,后来他当成了魔教之主,又得了圆月之轮,我只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了,渐渐的心里变的不开心,尽管他仍会来哄我,可我自己却不再如以前那般了……”
顾胜澜心里暗道:“天都谷似乎一向喜欢出古怪脾气的女孩,象当日的小师姐,就是古怪不已,整日要人家陪在他身边转才开心,又怎么知道天地之广阔……”遂又想起了琪琪,那般的乖巧而善解人意,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痴。
阿云哪里知道顾胜澜心里的所想,只是被这回忆所伤感,自顾自的说道:“我见他那么痴心与圆月之轮,又听他说起那圆月之轮的秘密,只以为他这个人变了,变的野心勃勃,再不是以前我喜欢的那个浪子了……”
阿云忽然一阵的悔恨,口气之中也不由得一阵的哀伤。
“我终究还是不懂他啊,难为他还那么的疼我、爱我,可我却在最后伤害了他……”
顾胜澜似有奇怪,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阿云。
阿云摆了摆手,哀伤的说道:“天下之间,只有他才担的起一个英雄,可惜我当时却是不懂他的心”
“只希望我如今所作的一切,能让他怪我少一些,其实,他又怎么可能不怪我……”阿云面容之间,此时已经是无比的惨然,一股绝望之色油然而出,让人看的不由得心碎。
顾胜澜也不知道该如何的来安慰她,更不好去问当日她是如何伤害了烈云的,但看阿云对天都谷的那种愤愤之情,暗暗猜想这里面的曲折该与天都谷有关的。
天都谷依旧是如此的寂静,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并着肩,任凭风满衣袖。远处那若金殿一般存在的灵谷大殿,仍若夜灯一般,可却无法照亮这两个人那沉沉的心绪。
过了好半天,阿云才转过头来,看了看一直站在身边的顾胜澜,幽幽的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在这里会让我想起太多的事情……”
顾胜澜点了点头,心里却似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女孩似乎已经疲惫了,从云泽出来的那一刻,他就似乎察觉出女孩那异样的心情,在冰棺之中沉睡了几百年,只为了能偿还那内心深处的负债,可睁开眼睛之后,却发现自己再无能为力,所以她才会那么用心的去问着花香,去晒着阳光,或许这是对尘世的最后一次留恋了。
原本顾胜澜对阿云一直有一种恨意,恨她侵占了琪琪的身体,可此一刻,他竟忽然觉得这个女孩有些可怜,试想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所看到的尘世是多么的陌生……。
“你真的就不想再找到圆月之轮了吗?”
阿云摇了摇头,不无悲凉的说道:“我原本希望这次回来,能毁掉它,可终究还是让鬼冥给得去了,我再没有力气去阻止这场浩劫了,当年他的努力,也都是枉然”
顾胜澜神色一动,说道:“若我没有猜错,用不了几天,鬼冥必然会出现在一个地方”
他看了一眼阿云,接着说道“再过几天,整个中原修真将有一个大事发生,就是中原三大宗主将首次联手,重新封印十万大山之间通往蛮荒的缝隙,主持人就是这里的谷主林破念!若是鬼冥已经得到了圆月之轮中的力量,那这对他来说,将是把魔教重新立于中原最好的机会……”
“那又能怎么样?如今魔帝重临,即便是他在,也未敢能与之抗衡,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顾胜澜微微一笑,说道:“总要亲眼看到才知道行不行的,否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说罢将那把红莲神剑握在了手中,借着淡薄的月光,这把上古神兵竟似感觉到那一种不怯的豪情一般,隐隐闪过一丝光彩来。
阿云看着顾胜澜的样子,心里一动,那表情竟和当年的烈云如此的相似,明明是两个人,但却是都把一无所畏的豪情含在那轻松的一笑之间。
“若是如此,那我们就走一遭吧……”阿云眼神一乱,应声说道。
顾胜澜看着手中那把红莲,暗暗的在心里说道:“就看看我这颗变棋到底能不能扭转乾坤……”
朱雀 第二卷 六十二 祭前
神州福地,自五百年前那一场道魔之争奠定了正道之势后,三大门庭各居一角,虽偶有聚会,但却也不过是门下弟子之间演武斗法互相切磋,象如今这样三大门庭之长聚首一处合力封阵,还是这五百年来的头一遭。
因而这个封印大祭,已被中原修真届视为一场盛况,锁心殿主柳青眉在这三位门长中年龄最轻,但身为锁心一殿之主,之前又是老殿主的唯一传人,自是实力不可小窥。清风阁的端木阁主,一向是深居简出,几乎外人无法得见,这位阁主身为清风阁这一大派,同时又是上古木族一脉的首领,更显神秘之极。更何况还有天都谷的谷主林破念,这个在中原如神一般的名字,几乎代表了整个中原正道,据说将破天都谷赤天太清的最高境界,一身修为以然通神化虚,很多人传言此次封印大祭将是这位高人的最后一次现身,之后将破空而去。
如此一来,很多人的目光都已经关注在了这三位代表着中原修真最高境界的宗师联手上面,完全忘了封印一事,在他们看来,这三大宗师联手,几乎可以托天换日,微微一个封印又有什么了得。
大祁朝都,王者之地。
此时的大祁悠悠传袭,已经过了千年,当年那铁血征战的岁月,早已经在锦衣玉食的打磨中日渐褪色。
在那高大厚固的城墙之中,一座座宫殿层层林立,那四角的金玉铃铛和宫殿的雕栏琉璃,将大祁王者之气烘托的异常华贵。
此时在那正中央的金殿之上,一个年迈的老者头戴珠帘龙冠,身穿金黄色袍服,高高的端坐在金殿的龙椅之中,正是如今大祁的人皇。
只是老者如今的双眼却已经是浑浊不堪,两只大手也是枯若干树,颤巍巍的抓着龙椅的扶手,即便那身金黄色的龙袍透着无上的威严,但却被老者那昏昏欲沉的面容一扫而空。
金殿的两边,站着若干身披朝服之人,此时见皇者如此不堪,也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只得在这里苦熬着,等皇者醒来宣布退朝,一时间整个金殿之上,竟似没有人一般,寂静的没有半点的生气。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从金殿之外,午门之起有侍卫高声宣喊:“武王归朝!”
这声音接连而来,有节奏一般的一直传到金殿之中,却如同一声炸雷在这沉寂的金殿里响起一般,那些没精打采的朝臣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从眼睛里看出了一丝的惊讶之色,更有相邻的朝臣竟开始低语起来。
一直昏昏欲睡的皇者此时似乎也被这声音惊动,微微的睁开那双混浊的眼睛,看看下面正自议论纷纷的朝臣,又抬头向金殿正门望过去。
只听得一阵似缓却急的脚步声由远而至,须臾之间,一个身材颇高的身影出现在金殿正门处。
这人一身淡淡的金色铠甲,随着那脚步声不时的发出交击的脆声,双眼炯炯有神,额阔眉浓,面若紫金,随着那脚步声登入金殿之上,顿时一股威严之气将原本那死寂一卷而空。
大祁武王,不知何因,竟奔波千里赶回了王大都。
如果说大祁皇族一脉如今还有昔日那征战百死金戈荡寇之气概的话,那么这气概既不在高高在上的皇者身上,也不在后宫众多子嗣身上,而是全然含在了这位武王身上。
他是大祁先王最后一个皇子,也是先王最为宠爱的皇子,若非先王登天时候他尚且年幼不更事,那如今坐在那龙椅上的,恐怕就是他了。
待及弱冠,他的身上已显出当年先祖的威风杀气,手下三万弟子兵即便是皇者身边的金甲侍卫也望尘莫及。皇者恐其夺位,而遣派他戍边新城,却未想其竟将荒无人烟的新城打理的几若王大都一般繁华。
近数年来大祁之中屡屡有反戈之伍,皆是仰仗武王手下数万羽林军挥戈荡寇,以此武王在大祁朝中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是武王本人却是极其低调,随着位高权重,却更是深入简出,平时只是居于新城,少有到大都来,传言这位武王不仅英勇盖世,更是身具道法,所以才与王位不感兴趣,否则的话仅凭手中那数万羽林之威,恐怕这皇位就要换人。
即便如此,但武王已是如今大祁之中唯一的顶梁之柱,故今日忽然出现在金殿之上,不仅让众多朝臣心觉突然,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者,都有些惊讶。
如今的皇者,早已经是垂垂老矣,虽然身披龙服,但这个位置对他却是丝毫没有留恋,反到是看到眼前这个一直让自己寝食难安的皇弟,一派的威严朝气,心里不仅有些嫉妒。
他强自从龙椅上站起来,稍微的抬了抬手,用一种苍老的声音说道:“吾弟过来,可想念为兄了……”
武王双眼精光一闪,疾步上前,深深拜倒在金殿之上,叩拜皇者。
皇者摆了摆手,说道:“吾弟快快起来!”
武王起身,这才来到皇者下首,在那里有一个把椅子,却是一直为他准备的,在这金殿之上,唯独武王可以坐着而无须与其它朝臣一样。
他看了看上首那龙椅之中老迈的皇者,心里微微一叹,说道:“我这次回来,一则是许久不见皇兄,甚为想念,二则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急需皇兄定夺!”
皇者听武王如此一说,双眉一皱,问道:“是什么急事,要吾弟不辞千里奔波而来?”
“是十万大山的通道!”
武王的话声音不大,却似在金殿之中又落沉雷一般,即便是昏昏沉沉的皇者,都似清醒过来,语气之中似有些急切的问道:“十万大山的通道?那通道怎么了?”
“据我所查,一直将那南荒蛮人拦在外面的通道封印,如今已经松懈,将有破灭迹象,若一旦那封印失效,将意味着再没有能阻止蛮人进犯的力量存在,而我大祁,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乱!”
“封印将开!”皇者那混浊的眼睛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明之色,他知道这四个字对于大祁来讲意味着什么,那将意味着十万大山之外的荒人,再无阻隔,可长驱直入逐鹿中原。
当年大祁建国之后,为了能将殷王朝的残余子弟斩草除根,曾无数次遣兵进犯南荒,却又是无数次的在南荒狼骑的战刀下饮恨收场,南荒对于大祁,就如同一场梦魇一般。无奈之下,大祁先祖才恳请当时早已经归隐山林的国师,召集能人将那通路以无上神法封死,才使得大祁有了这千年的安逸。
当年大祁以建国之精兵,尚且无法奈何南荒的虎狼之师,如今大祁早已经在安逸中沉睡了千年,若封印将开,又拿什么来抵挡那彪悍狂野的南荒狼骑,老迈的皇者终于感觉到,似乎千年的基业要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贤弟,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老皇者声音之中似有些颤抖的问道。
武王心里暗暗的叹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有当年大祁先祖铁血战场的一点遗风,他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此等事关国运,我怎么敢胡言……”
老皇者似全身力气一下子没了一样,顿时软在了龙椅之上,双眼之中掩盖不住的露出惊慌的神色,嘴里喃喃的说道:“如此一来,我等将如之奈何,我等将如之奈何……”
殿下朝臣,此时也是顿时乱成一片,一个个面露胆怯之色,似乎头顶的那高高的殿顶随时都要塌陷下来一样,几乎想振袖逃去。
武王见此情景,不由得浓眉紧皱,他猛喝了一声:“慌张什么!”
这声音含着一股无可抗御的威严,顿时将乱作一团的朝臣安静下来。
他站起身,抢先一步,拜在金殿之前,沉声说道:“吾皇莫慌,据我所知,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
老皇者颤巍巍的说道:“贤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王说道:“据我所知,如今我中原的各路高人已经齐聚封印之地,将重复当年之况,联手重新弥补封印!”
武王话音未落,整个金殿之上又是一阵的喧闹,原本那些惊慌变色的朝臣此时似乎又如鱼得水一般的活跃起来,一个个仿佛得到重生一般,更有甚者已经恢复之前那气定神闲之意。
一个大员抢出列班,跪在地上,高呼:“吾大祁国运强盛,吾皇神勇盖世,想来即便那通道将开,我大祁也必将挥斥方遒驱逐蛮虏,如今到是那蛮荒之地,该浴冠而庆了!此乃实在是吾皇之德威洪福!”
武王眉头大皱,一股无比厌烦从心里升了出来,这副阿谀的嘴脸是他平生最为反感的,若是在他的新城,这人即便有十个脑袋,也早被武王砍下来了。
所幸此时高高在上的皇者到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似没有听见那大员的一番口水般,丝毫不做理会,只是探身向前,有些不安的问道:“以贤弟之见,此举可否会有效?”
那个大员跪在地上,原指望能得到一片赞赏,哪知道皇者连理会都欠奉,不由得顿时满脸通红,悻悻的又回到班列之中。
武王用余光厌恶的看了看那个大员,又叩拜说道:“依我之见,此时我等切勿去想此举的成败,试想当年我大祁国师尚在,又有无数的能人异士,方才以无上之神通布下封印,如今且勿论国师,就是我大祁,与这些能人异士也是就与疏远,所以,无论成败,此时我大祁都该陈戈待兵,随时准备突变!此时我麾下十万羽林军,已经开赴茫茫大山之间,以备不测,此次我返大都,就是请王兄有所准备!试想我大祁已有千年之兴盛,切勿因我等一时之不慎而将先祖基业付诸东流!”
武王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即便是皇者,听的都不觉愧疚,脸色也是发红,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年大祁早已经习惯了安逸,而若非有眼前这个武王,这个金殿绝不会这么平稳。
他点了点头,说道:“贤弟乃我大祁之基柱,此事全依贤弟,且以贤弟为主持,必成大事!”这一番话到是说的甚为诚恳,只是落在武王的耳朵里,不免有些失落。
武王心中暗暗的苦笑了一下,他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到最后必然是把事情又推到他的身上,只恨自己明知道如此,却仍是千里奔骑来此一遭,当真是痴人啊!
他叩拜在地,谢了皇者,又看了看两班朝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悲哀,知道大祁早晚必将丧在这帮无知无能人的手中!
他素日常居新城,虽有避嫌之说,更多的则是不愿与这帮人为伍,此刻看到这些嘴脸,武王只感觉胸口一阵的厌恶,不愿多停留一时,匆匆辞别了皇者,走出金殿。
偌大的王都,琼楼玉宇几如人间天宫,武王迈步走在这层层宫院之间,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个地方自己怕是有多少年没有仔细的看过了,这些年自己常居新城,即便是有重大之事,也是来去匆匆,而少有驻足,如今眼前这番富贵王者之气,就似与自己全然无关一半,几乎忘却了自己就是在这般富贵中长大的。
武王此时离开金殿,只感觉胸口那般沉郁荡然一清,又被眼前这一切唤起了心绪,不禁多做了停留。
这些年偌大一个大祁,有多少人知道全师依靠武王一人之威在镇服着,近些年虽然不似早年那般奔波荡寇,可武王心里却是清楚,这个大祁,已经是徒具华丽而败絮在内了。
回想刚才在金殿之上那班朝臣的庸庸无为,武王只感觉眼前这般的富贵已经是半点的意义都没有,一朝东水而去,繁华只在浮沉中。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者,都沉睡在先祖的基业上,只可恨自己却无法象他们那样乐在其中。
武王那身金甲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层异样的光彩来,这身战甲是先祖留下来的宝甲,曾披在先祖身上血战疆场,被国师附上无坚可摧之法力,是大祁无上荣誉的象征。
自幼年时,自己就梦想着可以穿上这身金甲,而今披上这铠甲的数年,武王才真正感觉到这铠甲的沉重,此时自己的身上,就等于担着大祁的兴亡一般。
至今武王还可记得当年自己第一次披上这副金甲时候的那种兴奋,可如今,武王却似乎有种疲惫在心里萦绕不去。
假如自己当年没有穿上这副金甲,那又会怎么样?武王忽然发现自己这一次,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往每次踏出金殿,他都是风尘仆仆的赶赴自己所要去的地方,而没有片刻的停留。而今,自己却在这琼楼宫廷之间流连不去,眼前的景象或熟悉或陌生,但都让他心生感慨。
武王心里猛的一警,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莫非是这次当真要出不测之事。
对于封印一事,武王心里实则复杂,若是国运兴旺,他必当希望率军踏过通路,踩着先祖的脚印再临南荒,与那些传言之中强悍的虎狼之军一争高下,让手中长枪痛饮蛮血!可如今大祁已经若昏睡的老朽,完全禁不住大力的拉扯了,即便自己麾下羽林军勇猛盖世,而自己万丈雄心,但金殿之上无人可知,自己又如之奈何……
武王叹息了一下,只愿大祁国运尚在,让此一次封印大祭顺利而行,那样或尚且可保大祁不倒。
他握了握佩剑,慨然走出了这宏伟的王大都。
赤风部落的纳丹,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的端详的着手中的长刀,这把刀跟随他已经十年了,十年间,它饮尽了这南荒悍兽的鲜血,如今终于要尝一尝那中原人的血是什么味道了。
自从金帐狼王那里接过第一战令起,纳丹就率赤风部战士向那中原入口处而来。
看着身边不断经过的一队队狼骑,纳丹全身的血液似乎已经要燃烧起来,他几乎已经看到中原人在自己的战刀下惊恐万分的表情,看到那血流千里中狼骑前行的凶悍。
封印,这个封印已经将我们荒人折磨了近千年,而今,我们终于要出来了!
纳丹双眼猛的暴睁,从那双眼睛里射出两道骇人的寒光,随着那长刀一挥的方向,一队队彪悍的荒人骑着南蛮健壮高大的荒狼,卷起阵阵尘土向前奔去。
林破念双眼慢慢睁开,从窗口射进缕缕阳光,洒在云团周围,却似完全照不到林破念的身上一样,他微微一笑,似含了千般的得意。
封印大祭,这个日子自己已经等了好久,而今,终于来了。
当年那封印盛况,如今在自己的主持下又要重现了,而天都谷将因此而名声大盛,到时候即便是清风阁锁心殿,又怎么能比得了。
他长身而起,双眼之中似有一种狂热的神色闪动出来。
封印……封印大祭……
一切都在这似悄然无声的平静下来到。
朱雀 第二卷 六十三 东风
十万大山,云雾苍茫,在那山峦起伏与葱郁森林之中,这条似天地初开便横亘在这大地之上的苍龙骨脉,原本只有那深居的猛兽常年相伴,寂寞的如同深巷之中的老妇人,而今却一下子的热闹起来。
只见在那层峦叠嶂的山林之间,一道道光芒不时的闪动出来,在那茂密的树林间迅速移动,裹夹着一阵阵利风,将这大山之中的沉寂完全打破。
随着那一道道光芒不住的落下来,此时的祭台周围,已经有数人围聚。身为这里的地主,柳青眉身着一袭的白衣,映衬着那张清秀动人的面庞,更显得清丽脱俗。她用那双美目看了看周围,此一刻被尊为中原三大门庭的天都谷、清风阁、锁心殿已经全部聚起,三位门主依环形而坐。
天都谷的谷主林破念,一身蓝色道袍,头挽玉簪,脸上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似对这场封印大祭成竹在胸,丝毫没有半点的忐忑之色,显出这位中原第一方家的厚重底气。只是此次随来,却并没有素日里一向孟焦不离的萧破雪。中原修真素来传言,林破念最为倚重萧破雪,也最为信任这个师弟,如今这么重大的阵势,这个心腹之人没有到来,仍人觉得有些意外。
到是一直传言身受重伤形神将灭的天都谷曲无复长老,如今竟好端端的站在林破念的身后,这位长老由于身监天都谷禁地之责,所以极少露面,这一番出现在封印大祭之上,也是让人暗暗揣测。
其余天都谷六峰院主,此时到是无一缺漏,此时并列与曲长老身后,为此次大祭护法。
相比之下,清风阁的端木阁主,则有些神秘,这位阁主虽然身列中原修真最高之列,但见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平日里处事皆由他的师兄智木长老担起,或由于清风阁完全由木族这一上古部落演化而来,使得大家都对这位木族的首领心生好奇,此时即便是柳青眉都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这位端木阁主身材相较与林破念要矮上一些,但却并没有因此而落了下层,此时端坐在那里,自有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虽不凌厉,但却让人把握不定,因而虚实难明。
那张似平凡的脸上,却有一双宛若寒潭深水一般的眼睛,让人难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他内心之中的起伏。
柳青眉一眼而过,心里却生出一种似说不清楚的感觉来,锁心的灵犀之目,柳青眉早已经修的炉火纯青,可刚刚那似无意中的一眼,所能发现的却是一团迷蒙,以正道心若乾坤天地朗朗之说,此一事似乎有些说不通。
此时的端木阁主,竟让柳青眉忽然生出一种与天都谷林破念匹敌的感觉来。
中原门庭,果然是高深莫测啊,相比之下,竟是自己的锁心殿势头为弱了,柳青眉心里忽然又腾出了师傅那张面容来,心里不由得一酸,若师傅在,此时恐怕当会是另一番情形了。
林破念此时身在祭台最中,那隐在十万大山之间的隧路,正正的对在他的前面,望着那一片黑茫茫的隧路,林破念心里忽然有些感慨,就在几百年前,曾有中原最顶尖的修真之人在这里联手布法,做下了那延续至今的封印,如今自己坐在这里,又将把这封印延续下去。
此时身下那高大的祭台,在林破念的心中就如同他生命之颠峰一般。
他看了看身旁的端木阁主,自己虽然尊为天都谷主,但与这位道友却是少有来往,近些年更因为端木闭关不出,自己没有再见到他,此一番还是数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此时的端木给他的感觉,竟透着一股浑然隐于山之境,尽管他一直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但所透出的那股气息却让林破念无法小窥,即便以林破念之修为,都不由得心叹清风阁修真之法的奇特,这上古的木族,果然有些不同。
林破念微微一笑,看了看端木阁主与柳青眉,说道:“此番聚首,是为了前面那道千年的封印”他用手指了指那十万大山迷茫之处,缓缓的接着说道:“事关中原之安危,想来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数,只望我等此一次,可承天地之运,得保封印的完好,那就是中原之幸了……”
端木一双若寒水般的眼睛,此时也投向了林破念所指的地方,点了点头,说道:“我等一切听尊主的安排……届时必然尽其所能!”
林破念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不作声的柳青眉,三位门主之中,以她的资历最是淡薄,但毕竟身为锁心之主,此时也理该受重。
柳青眉看林破念看向自己,淡然一笑,说道:“我锁心殿镇与这封印已经尽千年的岁月,如今却还要依仗各位同道之力,当真是有些赧颜了……”
林破念摆了摆手,示意柳青眉无须客气。
柳青眉点了点头,说道:“这封印原本是当年高人所布,为封住那条与蛮荒往来的通道,其中风雷之法烈火之术各为所居,但都不是主阵,它最深的核心,也是这封印之眼的所在,乃是当年众先辈凝聚法力所成的一道神符,这道神符在这封印最中,以阴阳为引,五行为辅,内含乾坤变数,外衍天地生机,家师在时常说,这道灵符,实在是我中原修真最为精深的奥妙,也正是凭借着这道灵符不动,才维持着封印的完好”
“如今不知缘何而起,这道凝聚了莫大法力的灵符,竟开始有失形散化的趋势,这让师傅百思而不得其解,唯一说的通的就是这道灵符在当年凝集之时就有不妥,只是当时却没有发现,以至于有今日之果……”
林破念点了点头,沉默不语,似乎也在想着灵力外泄的缘由。
端木此时到是口气平淡,悠悠的说道:“山无常势而水无常形,即便天地之间也是变数无尽,想来这封印也是如此,我等只须尽力而为就是了……”
柳青眉接着说道:“正午之时,本是阳气最盛,但此地却受灵符之影响而阴气纠结,反在深夜之中又似正午之烈日,若长久下去必然是灵符溃散而封印荡然无存,我在这里布下了虚明渊通之法,待引动阵角,即可看到那道灵符的所在,届时我等尽所能,将那灵符那道将开的缝隙弥补即告大成!”
林破念面容一整,听罢了柳青眉的话,长身而起,随着那身蓝色的道袍在风中微微抖动,他回顾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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