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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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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柔和的光彩中,原本锋芒犀利的红光渐渐的褪却成淡淡的色彩,而其中更似显露出一股金光来,虽然还无法与那充盈的红光匹敌,但金光之中所含纳的万般悲悯之意正迎合这禹王神掘那沛然浩荡之气,逐一的洗却红光之中那阴霾之气。
这种情况连那个始作俑的老者的都没有料到,本意虽是想借助禹王神掘之中的仁者之意来淡化那股暴戾,但没想到竟激发了顾胜澜体内的另一股神秘的力量,而这股神秘的力量竟也是如此的慈悲通灵,让老者欢喜不已。
此时他同小舟一起站在水池边,他知道顾胜澜正在醒过来,而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不知道多少的岁月。小舟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而他此时,竟也似微微有些紧张。
这双眼睛睁开了,会是什么样子?
水池之上仍是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使得这不过数步大的地方更显得神秘,此时的顾胜澜,正踩在这鹊山的灵源之上,吸收着那天地之间万般纯净的灵气。
他只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沉睡了千年一样,遥遥间仿佛大梦了一场,梦中似有些真实,可又不是很明白,以至于此时仍不愿意醒过来。在那梦境里,他似乎看见一只火红的大鸟浴火而飞,威睨四方,转而又感觉这只大鸟就仿佛自己一般,那双巨大而美丽的翅膀就仿佛长在自己的后背,可以让自己翱翔九天而神服八荒……所有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他可以清晰的体会到自己的身体之中那流淌着的巨大的力量,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巨大力量,似乎整个天地都握在他的手中一般。
他享受的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巨大力量所带给他的奇妙感觉。
更让他感觉到惊奇的是,在头顶之上,有一样东西,正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光芒,照在身上就仿佛是旭日的光芒一样暖洋洋的,就为了这光芒,他曾经又偷偷的多睡了那么一会,只为能明白这光芒为何竟会如此的温暖。
宽广与博大,是他从这奇异的光芒之中感觉到的,那宽广就似烟水的浩渺,那博大就是天地的广袤……
此时他已经醒了过来,可仍旧是那么闭着眼睛,透过眼帘,他可以感觉到在他的前面,有两个是自己那么熟悉的人,但那却是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
一个仿佛就是自己生命之中的一部分,而另一个,却隐约之中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似有些怨恨,却又有些感激……
脚下那泓池水仍不停的飘上来清明的灵气,使他整个人就仿佛浴在那水中一样,他猛的睁开眼睛,用那双似已经闭了千年的瞳孔来重新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花仍是花,草还是草,风中仍飘荡着一丝丝的清新,可在这双眼睛睁开的一瞬间,所有的平静立刻宛若石子投进湖水中一般荡出一圈圈涟漪。
一道刺目的电光猛的闪过鹊山之巅!
整个极北之地,似被从天而落的神锤重击了一样,发出一阵阵的轰鸣之声,原本已经冰封了千年般久远的坚冰从下而上,发出咔咔的声音,一道道裂痕在那平滑的冰面上蜿蜒而出……
水池之中,原本平静的池水此时忽然一阵的翻滚,就如同被煮沸了一样,热气腾腾,使得原本水气缥缈的池面顿显云蒸霞蔚之色,在那氤氲的水雾之间,一道道红光映衬的竟是五彩斑斓。
猛然间在水池之中,忽的跃起一条漆黑若墨的怪鱼来,那鱼头伸牛角,肋展双翅,长长的尾巴盘旋而起宛如蛇身一样,它腾的张开那薄若蝉翼的肉翼,双翅忽闪,飞在了水池的上空之间,久久不落。
那双睁开的眼睛似对所有放生的一切恍若未觉一般,只有些好奇的看着那条古怪的鱼,两道剑眉也不由得微微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他伸出那条单臂,手掌慢慢张开,就仿佛托起一样东西一般将那条怪鱼托在了掌心之间,那条原本看上去颇大的怪鱼,此一刻,竟似被缩小了一样,完全的纳进了那平展的掌心。
一沙既是一个世界,而掌心又如何不是天地。
他仔细的看着掌心里那条不住飞动的怪鱼,脖子微微倾斜,半晌忽然轻轻一笑,一直紧闭着的嘴角微启,吐出了清晰的几句话:
“我原不知这鱼是如何的悠闲,只此一刻,无论它是遮天蔽日,还是水中游物,却只在我的掌心之中……”
他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老者,好奇的说道:“如今,你还会说它不因我的感觉而变吗?”
老者一双眼睛似有深意的看着他,沉声说道:“它在你的掌心吗?它若在你的掌心,那就只是你掌心的鱼,又怎么会是你曾经看过的鱼!”
顾胜澜一愣,又低头看了看手掌心之中那条不知缩小了多少倍的鱼,想了一想,慢慢的把掌心放下,将鱼重新放进了水池之中,似有些失望的说道:“是啊,只有在水池之中,才是我所见的那条鱼”说罢痴痴的看着那条重新在池水中悠闲惬意的鱼。
“呆子!你又发什么傻!”忽然一个脆脆的声音响起,只见小舟已经把手插在了小蛮腰之上,一双眼睛大大的瞪着他,似颇为不满。
老者一拉小舟,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双眼却充满了担忧,目光仍是不离顾胜澜。
此时的顾胜澜就仿佛没有听见小舟的声音一样,只盯着那水池中的怪鱼,时而剑眉微皱,时而又是表情舒缓,一时间瞬息万变,竟是变化了若干种表情,怪异之极。
小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奇怪的看了看老者,说道:“爷爷,这呆子在看什么?”
老者摇了摇头,此时顾胜澜每变换一个表情,老者的心都似被牵动一样不由自主的跳一下,他知道如今却是最为关键的时候,此时的顾胜澜就仿佛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会对以后起到莫大的作用。
顾胜澜看着池中的鱼,目光之中若天理风起云涌一般,忽然他又伸出了那只手,表情怪异却有些冷漠的说道:“若不是我掌中之鱼,又要它何用呢?”说话间手已经伸进了那池水之中。
那条怪鱼在这水池之中生活了不下千年,一身的灵性何其充盈,可顾胜澜的那只手,却似乎具有魔力一样,伸进水池的一瞬间,整条鱼就似呆掉了一样,任凭顾胜澜把它抓在了手中。
老者目光一直不离顾胜澜,此时见状表情大变,似没想到顾胜澜竟会有如此的变化,却在这个时候,一道光彩从顾胜澜的头顶直洒下来,把顾胜澜完全罩在其中。
只见那个一直悬着的禹王神掘,似感觉到顾胜澜的变化,绽放出比以往都要强烈的光芒来,随着这光芒,那禹王神掘无风自鸣,竟隐约之间发出风雷之声。
那道强烈的光芒再不似之前那般的柔和,似充沛着铺天盖地一般的力量,蕴含在其中的仁者之力似对顾胜澜的变化充满了怒火,神器通明,更何况是这神掘传自上古流转了几千年。
顾胜澜顿时感觉到背上似被一只大手重重的按住一样,他双眼寒光猛闪,一捧红芒自身而起,将那神掘之力托住。
随着神掘的光华笼罩,顾胜澜似负千斤之力一般的缓缓走出水池,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将手缓缓的摊开,只见手掌心之中,那条怪鱼正自挣扎。
老者此时看了看顾胜澜,又看了看他掌心的鱼,忽然深深的叹息了一下,双袖倒卷,身体冉冉而起,随着口中之咒,那禹王神掘缓缓的落在了他的手心。
顾胜澜低头看看手中的鱼,迟疑了一下,又重新的把鱼放进了水中,然后单手一振,只见一把赤红若火般的古拙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千年之怨,终是避无可避……”老者喃喃的说道,将手中那块似玉一般的神掘托起,在半空中,神掘竟斗射出微微黄色的光芒来,那光芒的颜色就似那苍茫大地之间的颜色,厚重而凝炼。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老者口中缓缓而出:“四象之朱雀,承天地灵性幻化精魄,托体而生,斗请禹王神者之力,化其戾气,炼其精魄,转其轮回,以解千年之咒,保尘世之宁……”
那微微透着黄色的光芒在老者的声音之中不停的涨大,此时的老者,就似上神一般,那宽大的脊背之后,隐隐约约竟似出现了一个高大而魁梧宛若巨灵一般的身影,那身影巍峨高冠,双手背负,两只眼睛深邃而幽远,不怒而自威,一派的王者之气;竟如同那传说之中的大禹圣王!
在这幻影的映衬下,老者须发皆张,双手之中那得传上古的禹王神掘已经缓缓移在空中,正正的向顾胜澜的头顶上压去。
禹王神掘那含纳这大禹圣王感天动地的仁者之力与得传天地的神威,此时透过那黄色的光芒,席卷而来!
顾胜澜昂着头,一声长吼,原本一直有些单调的表情此时充满了张扬跋扈,他单手横举神剑,若力担千斤一般的把神掘拦在了半空之中。
那神掘在半空中缓缓而动,黄色的光芒已经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偏偏就是有那么一抹的红色,在这黄色光芒之间,宛若海天的一线般,任凭风吹雨摇,却仍是界限分明,而不肯退让半步。
顾胜澜那握着神剑的单手就如同磐石一般,固不可移,此时的他身上那阵阵红光再不似以前那般暴涨,反似内敛一样,只顺着那只单臂丝丝的涌进神剑之中,又从剑身之中反涌而回,如此循环不止,颇具道家生生不息之意。
那老者身临空中,在那大禹圣王的幻象之中双眉紧锁,此时他可以感觉到顾胜澜那强大的力量,没想到这朱雀之精魂与顾胜澜完全融合之后,竟会强横至此,若任由他堕入魔道,那与传言中上古之魔神又有什么分别。
老者举起双手,十指箕张,似抓似放一般缓缓向前送出,再看那半空之中的神掘,通明若玉一般的光泽突然变的明亮无比,在老者那双手的掌控之下,体积骤然变大,转眼之间那原本可纳在手心之中的体积竟边的须双手合拢才能握住。
顾胜澜在那充沛的黄芒之中,原本固若磐石一般的单手,逢此一遭,竟不自主的微微抖了一下,那红红的一线在这几不可见的颤抖中顿时如丝线一般立成扭曲,在黄芒的沉压之下以显崩溃之色。
老者缓缓的说道:“千年之怨,若无法化解,那只在今日做了了断吧……”说话间双手去势不变,却是指尖颤抖不止,转而中竟有无数的符咒随着那十指的划动凭空闪出,那些符咒闪着青白光芒纷纷而出,隐进了那禹王神掘之中。
似受到这些符咒的催化,禹王神掘此时已经完全隐去了那仁者之气,代之的则是荡除一切的强横,道家杀伐之意立显其中。
顾胜澜双腿再屈,似不堪重负一样,双眼此时已经满是红色,他抬头看着头顶那横亘着的神掘,猛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之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几乎想象不出是人所能发出来的。
随着这一声嘶叫,顾胜澜周身上下,竟爬出丝丝绿色光芒来,就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一般,却是生命力极其旺盛,转瞬之间相互缠绕,竟将布满顾胜澜的全身。
在这若绿丝笼罩下的顾胜澜,腾然升出一股狂放的气势来,几欲冲天!
“魔状已显……”老者双眼瞳孔收缩,身后那大禹圣王之幻象更是宛若生人。
那一线的红光与那充沛的黄芒,尤自苦苦抵抗,两种色彩几乎融在了一起,但却是分毫不让。忽然之间,在整团光芒之中,出现了一点异状。
只见一个焕发七彩的人影,竟突破了那层层的威压,径直走到了顾胜澜那要爬满了绿气的身旁!
老者最先感应,心中不由得一惊,神目之中,只见在顾胜澜的跟前,一个健的身影正被包裹在七彩焕光之中,却是那个一直都没有动静的小舟。
只见此时的小舟双手平摊,在掌心之中,那块七彩晶石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来,在那七彩的幻光之中,小舟那绝美俏丽的身影就如同九天而下的神女一般,双目若水一般幽幽的看着顾胜澜……
那身淡黄的轻衫此时早已经被强风所击的紧裹身体,那健的身影也似不堪一般微微弯曲,可素日里那张刁蛮的小嘴儿此时却倔强的抿在一起。
“你……”顾胜澜双眼闪着红芒,被这个突然而来的女孩完全打乱了心神,茫茫中他感觉这个女孩是那么的熟悉,那张绝美而倔强的面容曾不时的出现在他的梦中。
此时那宛若蔓藤一般的丝丝绿气随着顾胜澜一乱,也顿时失去了那疯涨的势头,竟渐渐的从顾胜澜的身上隐褪而去。
老者在空中,一双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变化,心中竟自生出一丝的慨叹来,他双手微微一收,原本那誓要镇在顾胜澜之上的禹王神掘就那么缓了一缓。
顾胜澜双眼定定的看着小舟,表情变的复杂之极,似为小舟此时的出现而欣喜不已,他看着小舟那若桃花一般的娇艳脸庞,目光渐渐迷离而柔和,张了张嘴,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琪琪……”
身在空中的老者忽然若舌绽春雷一般,朗声而道:“痴儿,你还要沉迷多久!”那声音如同炸在顾胜澜头顶一样,让顾胜澜全身猛的一振,那渐渐迷离的眼睛竟忽然若烟褪寒水一般清明起来。
却在这个时候,异状再生,只见那块七彩晶石忽然幻光大盛!那一瞬间的光彩竟完全把小舟湮没在那眩目而光华之中,随着一声脆脆的声音,一直被小舟平摊在掌心,护住小舟身体的七彩晶石,终于不堪重负,就那么在小舟的掌心中爆开。
那蓬绚丽的光华中,顾胜澜一惊之中似还可看见小舟那将隐在若烟花般七彩的身影!
“不要!!”顾胜澜若撕心般的一声喊叫,全身若披金甲般瞬间暴涨神光,把那蓬绚丽宛若人间烟火的七彩裹在其中……
朱雀 第二卷 五十九 魔秘
一层层的金光,含着无比祥和之气,第一次出现在鹊山之巅。
只见在层层金光之中,顾胜澜盘膝而坐,宛若那神佛一般表情肃穆,双眼微闭,只那只单手手指捏作一个莲花的形状,五指末端,都似有火苗跳动一样燃着红光,原本两种互相克制的力量此时终于在顾胜澜的身上相生而出,一派的通达和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胜澜才缓缓睁开眼睛,自从他醒来之后,这已经是他在鹊山的第七日。
那天他初醒时,由于雀魂的强大,使得他几乎陷入心魔之无底深渊,若非小舟以一种决然的勇气闯到他的眼前,此时他即便没有被老者诛杀,也会如同恶魔一般,恐怕再没有清醒的机会了。
只是小舟却因为唤醒自己,手中的七彩晶石被毁,几乎断绝了生机。
老者告诉他,七天之期,能否救醒小舟就只在今天了。
这七天,顾胜澜身在鹊山之中,丝毫没有半点的快乐,即便那一直潜藏在体内的雀魂与自己完全结合在一起,即便自己此时已经拥有了无以匹敌的力量,但在他的脑袋里,却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一些事情,他忽然觉得在自己的生命之中,竟会有如此两个一般模样的女孩,竟又如此的为自己而奋不顾身,冥冥之中,似乎早已经注定了一般,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明白。
琪琪,小舟,这两个女孩的模样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又不断的重叠成一个影子,顾胜澜只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睁开眼睛,随之那层层金光悄然隐去,闯入眼睛的,是老者那个高大的身形。
只见老者表情似讶似喜,正看着自己。
顾胜澜站起身,急切的问道:“小舟……小舟她怎么样了?”
老者摇了摇头,又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把顾胜澜弄的一头雾水,不禁有些急躁的再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老者却是所答非所问的慨然说道:“你果然是这尘世之中的奇数啊!如此精深的密宗之法,竟就隐藏在你的身体里,而又能与那朱雀神魄如此相融,当真是这世间异数!”
说罢看了看顾胜澜那已经有些不耐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你跟我来……”
顾胜澜无法,只好跟在老者的身后,随老者一前一后来到了那个最为熟悉不过的水池旁。只见水池之中,一个女孩正静静的飘浮在水面上,表情舒展,双眼深闭,就仿佛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一般。
顾胜澜不明所以,问道:“这,这是要做什么?”
老者手抚胡须,慢慢的说道:“七日之中,我穷尽毕生修为,终是无法让这孩子醒过来,而就在我要放弃的那一刻,却终于神志顿开,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
老者表情一肃,双眼深深的看着顾胜澜,说道:“事终有穷尽之时,即便外力通神,却仍力有不逮,莫不如顺水而去,浮沉自知……”
“莫不如顺水而去,浮沉自知?”顾胜澜似也被老者的话所打动,又把目光投向那若在沉睡中的小舟,只见小舟那俏丽的脸上丝毫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那张小嘴儿仍似就要刁蛮的发脾气一般微微的嘟起,身上仍是那身淡黄色的轻衫,飘在这水面之上却有如冰丝浣纱一般,更显轻盈脱俗。顾胜澜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那么说来,小舟如今是不会醒过来了……”即便是明白了老者说的话,可一想到这,顾胜澜仍是按捺不住的一阵黯然。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不在此时醒过来,未尝不可在他日醒过来,其实醒着与睡着,这分别都在你自己的心里……”
顾胜澜思索了一下,也不再追问下去,他知道眼前这老者已然可通神之力,若他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想了一想,他又说道:“老祖儿,我一直不明白,小舟为什么会和琪琪长的一般模样,若非性格迥然不同,几乎分不出两个人来……”
老者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答言。
看着他一副玄虚的样子,顾胜澜仍是不死心,又问道:“这两个女孩,我一见之间竟是那么的熟悉,就仿佛曾经见过一样,当日琪琪为我而生死相随,如今小舟为我又命悬一线,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者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顾胜澜,神秘的说道:“你可知这池水是如何而来?你可知这鹊山因何而出?”
顾胜澜一愣,摇了摇头。
老者沉然说道:“那你又何必来问我呢?”说罢转身飘然而去。
顾胜澜愣愣的站在水池边,看着在池水之中若河洛仙子一般沉睡的小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云泽深渊,仍若死一般的沉寂,那道如同利斧劈开的渊口仍在层层的黑暗之中吞噬着周围一切浮游的阴魂。
顾胜澜离开鹊山之后,从那虚空之境把阿云与神獒释放出来,此时又重新的回到这云泽死地。
几番折腾,此时再重新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顾胜澜只觉得恍若隔世一般,一路上阿云又恢复了素日的那般冷漠,闭口不问顾胜澜在鹊山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绝口不提那个古怪小女孩的来历,甚至要远远的跟在他的后面,似乎对他颇有些忌惮。
如此一来,到也让顾胜澜省去了很多了口舌,毕竟连他自己都无法讲清楚这其中的曲折。
反到是阿黄,似乎从顾胜澜的身上感觉到昔日主人那气息的壮大,因而一改往日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围在顾胜澜的身边极是亲热。
此时顾胜澜御剑飞在深渊之中,就宛如一团烈火般,虽不见那刺眼的火焰,但全身却散发出一股灼人的气浪,席卷着过往之地的那些阴灵。
只是让顾胜澜感觉到奇怪的是,自己已经深入到了这云泽之中,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受到半点的阻拦,按照阿云所讲,这里该是那炼鬼教的总坛所在,可走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沉寂,除了那些隐藏在深渊之中的阴灵魂魄,就再没有其他的邪异出现。
他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阿云,自那虚空之境出来以后,阿云的脸色就一直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一样,顾胜澜几次想询问,却都被阿云那冷冰冰的表情所拒绝。
此时阿云跟在他的后面,虽仍是冷若冰霜,但显然感觉到这其中的古怪,即便炼鬼教为邪异之门远避生人,但总不能任由别人闯进总坛都没有反应吧。
她见顾胜澜投过来询问的眼神,只好摇了摇头,说道:“恐怕这里已经成了一个空穴了吧?”
顾胜澜说道:“炼鬼教即便远藏与此,但终归是魔门大教,怎么可能就随意放弃了这总坛?”
阿云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说道:“进到里面看看吧……”
随着两人急速前行,不多时就来到了这炼鬼教的总殿之上。只见整个大殿此时空荡荡的竟无一人,那石壁上骨灯也已经熄灭,显然是早已经没有人看管。大殿之上有一个宽大的石头椅子,显然该是教主的位置,此时也已经是闲置无用。
除了那些漂浮在大殿之中那些鬼火阴魂,整个大殿再寻不到一点有用的迹象。
“难道这炼鬼教出了什么问题?莫非当日被卫大哥所灭了吗?”顾胜澜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奇怪的问道。
阿云摇了摇头,她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大殿,脸上已经布满了阴云,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让她担忧的事情。
顾胜澜知道阿云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此时见阿云如此表情,不禁急问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卫大哥出了什么不测?”
阿云惨然一笑,说道:“此时恐怕已经不是你卫大哥有难,而是这整个中原神州将临黑暗之中……”
她看看顾胜澜,表情有些绝望的说道:“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终是要跟你讲个明白的……”
阿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思绪,缓缓的说道:“在魔教之中,一直秘密的保守着一个传说,这个传说是关于魔教的起源……”
“在上古时期,混沌初开,清明之气上升则为天,浑浊之气下沉则为地,又历经了不知多少年,随着天地之分明,上清者居天谓之仙,下行者潜地谓之魔,原本仙与魔之间并无区别,只不过是这居所之不同,白昼与仙,黑夜属魔,两者同生与这大千世界之中,到也相安无事。后又经历不知道多少年,在这世界之中又有了芸芸众生,就是这众生的出现,使得仙与魔的地位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由于众生对于一种于内心之中潜伏的畏惧,他们不得不借助一种力量来抗衡这种畏惧,更多的是依赖,在这仙与魔之间,他们选择了仙来作为他们膜拜的对象,并从内心之中抵抗并厌恶着魔的存在”
“随着这位置的转变,原本平衡的仙魔终于也发生了倾斜,由于魔得不到众生的膜拜而心生怨恨,这种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积越重,终于无法化解,于是魔界之帝,那个传说身具万魔之源的魔帝,发动了一场血腥的杀戮,试图将他们眼中那些愚昧可恨的众生消灭在黑暗之中,无奈之下,居于上天的仙者也被迫卷入了这场杀戮之中”
“天地分明之后,这场争斗是这尘世之中的第一场争斗,恐怕也是最为惨烈的一场争斗,魔与仙都凭借着自己的巨大力量来争夺这尘世最后的掌控权……”
“最后恐怕是那个仙获胜了吧?”顾胜澜插问道
阿云点了点头,双眼似以陷入那久远的斗法之争中。
“最后的结果如你所说,魔界之帝最后身负重伤,就连神明都将灭去,由于他是万魔力量的源头,他的溃败也就意味着整个魔界的溃败……”
“魔界之帝在这场战役之后,自知已经无法再重新夺得这尘世的主导,但仍有所不甘,于是他做出了一件即便是居天之仙都无法预料到的事情,那就是自灭”
“自灭!!”顾胜澜惊讶的脱口说道:“若是自灭的话,那岂不是更无法与天仙抗衡!”
阿云摇了摇头,说道:“寻常的仙魔自灭当然是形神俱失,但魔界之帝乃是自天地初开之时孕化而成,是万魔之力的源头,在他的身上,自灭就如若沉眠一样,即便身体已去,但力量尤在……”
“他把力量封存在了一件宝器之中,只等待着被再次解封,那时候,解封的人将拥有他的力量,成为新的魔帝,完成他对于尘世的诅咒,把尘世完全陷进黑暗之中……”
“你知道魔帝把自己的力量封在了什么宝器中吗?它就被封在了圆月之轮上!”
顾胜澜似不可置信的看着阿云,没想到自己曾经与这力量如此接近,想到那一夜,即便是自己手中的红莲,都无法与那股莫大的力量抗衡,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震。
“时光流转,圆月之轮几经辗转,却终没有人能解开这个封印,直到他的出现……”阿云似乎陷入到了一个久远的梦境当中,双眼此时渐渐的迷离,表情也充满了缅怀。
“他是这尘世之中的异数,天性孤冷却心怀坦荡,凭借着那份独有的天资,数年之间,已经成了这神州修真之界最夺目的人,天骄烈云……”
“也只有他,才可以解开这圆月之轮……”阿云幽幽的说道。
“烈云纵横天下,就是依靠着圆月之轮的力量吗?”顾胜澜不止一次的听阿云的嘴里说到一个他字,今日终是确认这个他就是那曾经一统魔门的天骄烈云。
阿云嘲弄般的一笑,说道:“若是取了那圆月之轮中的力量,恐怕如今中原早已经沦落无底深渊,什么天都谷正道又有什么用!”
“他得到圆月之轮的时候已经是一统魔门了,那时候他宛若天星一般,把一个曾经宛若散沙一般的魔门统一起来,缔造了魔教,又与正道划下界线,定下默契水火不犯,只要不为祸苍生,任谁也不可挑起事端!”
“那时候的正道慑与烈云的神威,只得颔首默然接受,而魔教,也成了当时的第一修真之教,那一天,烈云与九狱司开坛立教,四方威服,他穿着那身宛若月色的白衣,站在台上仍是那么的孤傲不群……”
阿云双眼射出激动的神采来,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情景一般。
顾胜澜似也被感染一样,悄然无声,静静的听着阿云讲。
“若不是圆月之轮,或许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身为魔教之主,他自然也知道这个宝器的传说,一向好胜的他为了找到这个东西,甚至不惜舍去最宝贵的东西,而当他找到的时候,才发现圆月之轮中所封闭的,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终于错走了一步,这个东西一旦出世,将给这尘世之中带来多大的灾难,只有他才知道,为了弥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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