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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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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召唤一样围绕在那道华光之下。
远远的看去,只见华光之中,有一手掌大小,却如圆月般的轮环在缓慢的转动,那轮环不知道是何物造成,周身有一丝丝的细线般的绿色纹路,如人的血脉一样蜿蜒在晶莹通透的环身之上,看上去竟是好看之极,此刻这轮环悬在半空之中,发出一道道纯白色的光芒,将整个大殿笼罩在其中。
传说之中的圆月之轮,终于出现了。
鬼冥强按心中的激动,虽然圆月之轮已经出世,但魔门至宝非同凡响,至今为止,也只有当年的魔门天骄烈云才可以完全驾驭。此时虽然它在空中,但只要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要失控,到时候恐怕自己都是自身难保。
只见那银白色的轮环在空中不住的转动,光芒中不时出现一个个奇异的符号,神秘之极。而在下面的那些黑衣人,此时却是痛苦不堪,从轮盘洒下来的白光,竟是无比的灼热,照在他们身上,就如同针刺火烧一般,顿时惨叫连连。
唯独是一直躲避在暗处的顾胜澜,此时却是如浴春风一样,说不出的舒坦,那一道道的光芒,射在他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若不是周围惨叫连连,他差点就生出想睡一觉的心思。
这魔门至宝,竟是魔门弟子无法消受,这当真让顾胜澜想不明白。
此时鬼冥身在空中,丝毫不理会下面人的惨叫,他依仗着有荧光鬼火的护体,驱动着一股股的黑气,直向那圆月之轮而去。
在鬼冥那串乌黑的手珠中,不知道吸纳炼化了多少的厉魂,此时在鬼冥的催动下,蜂拥而出,只见那些黑气之中的厉魂如同附骨之蛆一样,企图拥到圆月之轮上面。
只要让圆月之轮收住这万道的华光,那就意味着之魔门的至宝被鬼冥成功的收服了。
圆月之轮悬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它原本是上古魔帝配戴在身上的饰品,日夜相随,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性,后来又落在天骄烈云的手中,烈云当时已经是睨视中原强横一时的人物,如此一来,不免又多了几层的霸气,此时被解封而重见天日,竟见有人敢来挑衅,自然是十分的恼火。
它虽然不比人的性格,但毕竟是魔门的圣物,岂容人随便就来收服,这就如同顾胜澜手中的红莲一样,若非天意如此,这上古的神剑又怎么能落在他的手里。
天命之物,自有冥冥之中的天定。
眼见那些厉魂挟这层层的黑气向圆月之轮缠去,这魔门至宝徒然爆射白光,将自己完全笼在其中,那原本看上去纯纯的白光此时已经是耀眼之极,整个轮环再也看不清楚,完全被一团刺目的光芒所包裹。
那些旋风受到圆月之轮力量的催动,此时也骤然拔高,在大殿之上肆意横行,原本就被灼伤的黑衣人再也受不住那更为纯烈的光芒,竟一一化成了灰烬。
顾胜澜看的暗暗乍舌,想不出这东西威力竟是如此之大,又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半点的不妥。
身在空中的鬼冥也为这魔门至宝的威力所动容,自己所释放出的那些厉魂是自己百般炼化,一旦被缠附在上面,就立刻会受到厉魂的怨咒之力,可此刻,那些厉魂根本就无法贴近那圆月之轮,那一道道的光芒如烈焰一般还没等这些厉魂发作,就被那无法想象的高温所化,这光芒,竟似比那地狱之焰还要凶猛。
这难道真的是魔门之物吗?
魔门之物怎么会有如此纯白的光芒!
鬼冥咬了咬牙,此时已是绝对不能退缩,否则苦心布下的局面将尽付东流,他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与他绝不相称的厉吼,单手一扬,只见那串乌黑的珠子漫天散开,中间更有无数道黑气串连,围绕在鬼冥的周身上下。
他缓缓抽出另一只手,此时此刻,这只平日里一直隐藏在宽袍下面的手,竟是漆黑无比,与另一只白晰的手掌,赫然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极端的对比,顿时使他整个人充满了邪恶。
那只漆黑的手不知道炼化了多少的凶灵附在上面,随着那只漆黑的手掌显露出来,整个大殿之上顿时响起了冤魂的哭叫之声,温度也骤然下降,如同冰窖让人不禁浑身发抖,一缕一缕的黑雾从那只手掌中溢出,如同丝线一样串上那围绕在鬼冥周围的法珠,将鬼冥包在其中。
此时九狱司大殿已经变成了鬼蜮一般。
除了那高高悬在半空之上的圆月之轮。
没有人能想到,这魔门至宝,此时竟显得圣洁万分,那轮环在刺眼的白光中急速的转动,一道道的白光挥洒而出,来抵抗着这森森的鬼气。
鬼冥周身围绕着的乌黑珠子,此时把鬼冥笼罩在一团黑雾当中,已经完全看不到鬼冥的身影,只见一团黑雾在不停的转动,即便是那纯白的光芒,也丝毫驱散不了这浓浓的雾气。
圆月之轮所在的地方,此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如同漩涡一般的奇异景象,最开始是很大的一块,但形成之后,便开始以人的肉眼可以察觉的变化在逐渐的缩小。
随着这漩涡越来越小,九狱司的大殿之上,所有的东西都开始不住的晃动,呼的一块碎石被那漩涡吸起,只眨眼的功夫就陷进了那漩涡之中,而这却只是刚刚开始。
刹那间,只见一阵阵的狂风在大殿之上掀起,即便是那些沉重的石桌石椅,也被掀翻在地,随而拔离地面只想圆月之轮飞去。
顾胜澜只感觉到全身的衣服已经在向上飞起,他此时已经不顾隐藏身形了,踉踉跄跄的跑到那高大的祭坛旁边,独臂一把牢牢的抓住祭坛那粗大的石脚,这才稳住身体,可头发早已经四散飞起,衣服也几乎要脱身而去,再看周围一片的飞沙走石,那狂风如刀割一般吹在脸上疼痛不已。
他抬头看着那团银白色的光芒,只见光芒之中那团漩涡已经是越来越小,最初的时候还有桌面般大,此时却已经缩小成了盘子一样。
鬼冥化身在那团黑雾之中,徐徐向圆月之轮靠拢,速度却是异常的缓慢,似乎不受这漩涡的吸引一样。
一黑一白,就这样在空中逐渐的靠近。
此时圆月之轮那盘面大小的漩涡已经缩减成碗口大小,那耀眼的白光已经整体的减弱,就连那肆虐的狂风此时也已经消失而去,整个大殿之上空前的压抑,唯独不变的是,所有的东西都无法在保持原来的样子,一个个都如同失重一样临空而去,直接飞入圆月之轮那碗口般大小的漩涡。
无论是体积多大的东西,在飞入漩涡的一刹那,都似乎被分解了一样,毫无阻隔的闪了进去。
那漩涡之后,仿佛有一个无形大的世界一样,似乎要把这整个大殿所有的东西都吞噬进去,就如同吞噬蚀骨教主阴童子一样。
到现在,顾胜澜才明白为什么阴童子会消失在那团火焰的图案当中,所有的能力都这圆月之轮,而椅背上那雕刻的火焰,不过是一个启动的密钥罢了。
顾胜澜的手臂一震,再看那屹立了不知几百年的巨大祭坛在圆月之轮的吸力之下,终于在无法保持平稳,被硬生生的拔起。
那巨大的祭坛如山一样,向圆月之轮而去。
顾胜澜抓着石脚,只见在看圆月之轮,就如同站在地平线上仰望太阳一般,即遥远又似乎进在眼前,那种感觉玄之又玄。
此时的光芒已经完全的引退,只见那挂满了绿色脉路的圆月之轮正中央风起云涌,不时划过一道耀眼的电光。
顾胜澜随着那巨大的祭坛飘悠悠的飞向那轮环中央,此时之间,他面对着那手掌般大小的轮环,竟忽然生出一股渺小的感觉,只觉得头顶上这圆月之轮分明就是那无边的苍穹,而自己不过是这苍穹之下的一粒尘埃。
无论自己如何的挣扎,却终究摆脱不开这苍穹的笼罩。
天威如斯,圆月之轮,竟有如此换天偷日之力!
鬼冥隐在黑雾之中,全身上下被那数十颗乌黑的珠子紧紧的护住,完全看不见人形,只一团黑茫茫的雾气,不迟不缓的向圆月之轮而去。
即便重如千斤的祭坛已被摇摇晃晃的吸起,这团雾气依旧不为所动,此时的鬼冥,似已完全被气化在其中,在寻不到这炼鬼教主的半点踪迹。即便是爆发天威的圆月之轮,也莫之奈何。
鬼冥一身鬼法魔功,竟以达到如此地步,难怪敢打圆月之轮的主意。
顾胜澜此时附在祭坛之上,距离圆月之轮越来越近,散布在圆月之轮周围的一股股罡风几乎要吹裂人的皮肤一样,顾胜澜此时即便是闭上眼睛,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前方眼帘之处那点耀眼的光亮所在。
那光亮的背后,会是什么?顾胜澜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悬在空中那如有神威的古物,脑袋里竟忽然非常的渴望知道被吸进去之后会看到怎么样的情景,而那一刹那自己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在这之前,他还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此时此刻,面对那高空中如太阳一样的神器,他竟有种想放弃挣扎的念头,似乎在那轮环的背后,
正有一种召唤在向他示意。
这种感觉玄妙而神奇,就如同方才那一道道烈焰般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却如浴春风一般,似乎这上古的神物对于顾胜澜,并不陌生,更隐约有一丝丝的熟悉。
巨大的祭坛晃悠悠的飞向圆月之轮,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大殿的空间,顾胜澜附在这巨物之上,几乎难以被发现。
他咬了咬牙,腾身跃在坛耳之上,顿时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几乎从祭坛身上抽走。
与此同时,那股如同召唤一般的感觉也更加的强烈,顾胜澜虎睁双眼,单手一晃,拔出红莲神剑。
此时的红莲剑似受这圆月之轮的刺激,剑身之上早已经血光涌动,伴着两条金线不住的游走,整把剑就如同一泓浴血神兵。
随着顾胜澜拔出红莲,一道血芒直射而出,顾胜澜此时已经是须发皆张,那圆月之轮的光亮已经是近在咫尺。
在那一刹那之间,顾胜澜硬生生的把眼睛闭上,红莲剑直刺那漩涡风起云涌的正心,那闪电不时劈过的正心。
这一刻,顾胜澜那紧闭的眼睛里,飘出了琪琪那绝美的面容,依旧动人不可方物,依旧让人心中一疼。
电光炸起!
顾胜澜忽然感觉到全身上下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直觉得手中的红莲竟已经变的如火炉中的炭块让人几欲脱手。
紧闭的眼帘不时的闪过白光与红光的交接,耳朵边却是一阵阵穿透耳膜的轰鸣之声!
他狂喝一声,猛的睁开眼睛,只见圆月之轮已经近在眼前,此刻就如同一个悬在头皮顶上的太阳一样,而自己的红莲剑,则牢牢的刺在了那轮环的正中央!
那团黑雾已经飘到了近前,在罡风的猛烈吹袭下,那些黑气被一丝丝的剥去,又神奇的一丝丝缠绕出来,就如同腐肉生肌一般迅速的让人咂舌。而在那团漆黑的雾气之中,此刻忽然诡异的伸出了一只白晰的如女人一般的纤纤细手!
朱雀 第二卷 四十一 残景
黑气,红光,白芒……
此时九狱司大殿之上异景连连,伴着狂风一道道闪电如同天怒一般不时的划出,又转眼消失无形,只见这三种光彩在半空中不停的纠缠。
顾胜澜单手擎剑,直指问天,脚下踏着那巨大的祭坛,一头的长发漫天飞扬,如同金甲的神将一样。此时那巨大的祭坛倾斜的悬在空中,电光打在祭坛身上,爆发出一阵阵的火星。
手中的那把红莲此时已经是金光红芒齐射,顾胜澜只觉得全身的力量如同河水东流一般滔滔不绝的涌进红莲神剑,似乎片刻之间就要脱力而亡一般,偏偏总会在似乎要力竭之时,会从红莲剑身倒涌一丝神奇的力量,这力量如同生命之源一样,只在身体内环转一圈,就立刻引发更大力量的外涌。
这种感觉奇妙无比,同时也是惊险无比,顾胜澜不知道下一刻,还会不会有一样的情形发生,但已经是欲罢不能。
红莲神剑此时如同蜜蜂闻到了花香一样,牢牢的吸在圆月之轮中央,想抽出来已经是妄想之极。
此时他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拼命的坚持,一旦力竭,就只能如阴童子一样被吸进圆月之轮。
黑雾中的那只白皙的纤手,动作更显诡异,此时如分花拂柳一般循着似直若曲的轨迹,让人看上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手掌也似乎被扶上了莫大的神通,只向圆月之轮捉去。
这上古神物,竟可直接用手来捉!
顾胜澜此时旧力又竭,新力再生,正在拼命坚持当中,忽然全身如受雷击一般,猛的一抖,只觉得延着红莲剑身,传过一股冰冷的气息过来,这种气息远非之前红莲倒涌回来的力量,而是另外一种陌生的力量,于圆月之轮的力量。
这股力量冰冷之极,竟能穿透红莲的阻隔,直接进入顾胜澜的体内,此时顾胜澜表情如同痴傻一样目瞪口呆,直觉得脑海里浑浑噩噩,似乎人瞬间丢了魂魄一样,只一条独臂高高举着红莲神剑,脚步却已经是象喝醉了酒的醉汉踉踉跄跄。
他的全身上下竟完全被这股冰冷的力量所覆盖。
高悬在半空中的圆月之轮光芒徒然一黯,却在这瞬间,那只白皙如女人般的纤手准准的捉在上面。
顾胜澜脑海再响轰鸣,全身再也站不稳当,一下子摔在祭坛之上。此时那巨大的祭坛随着圆月之轮光芒黯淡,顿时失去了依仗一样,在空中忽然下坠,只听得轰的一声闷雷般的巨响,祭坛庞大的体积砸在大殿地面之上,顿时把地面上的石板砸的粉碎,激起漫天的烟尘。
再看大殿之上,原本一片纯白的颜色此时已经完全被黑雾所取代,整个圆月之轮陷在了鬼冥的法力当中,丝毫没有了方才那夺天地造化的威势。
鬼冥那只白皙的手稳稳的捉住圆月之轮,只感觉入手处一阵的冰凉,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心里一阵的激动,暗想这魔门的至宝果然是神奇万分,又想起方才这圆月之轮的威力来,也是犹有余悸,但无论如何,魔门至宝最终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至此自己将真正成为无可争议的魔门第一人。
想到这里,鬼冥顿时生出一种天地虽大,而自己独立其中的藐视一切的感觉来,再看手中那圆月之轮,不知道这东西是用什么制成,晶莹剔透,原本附在上面的如同脉络一样的丝丝绿纹已经消失不见。
鬼冥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却也不明道理何在,此时九狱司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乎如同五百年前历史又重演了一样,到处都是碎石粉尘,实在不好多做停留。
看着手里巴掌大的轮环,鬼冥得意的笑了一笑,虽然牺牲了阴童子,但那阴童子不过是手中的傀儡,当日救他就是为了有今日之事,想来无论如何都是相当值得的。
他眼光一转,落在了那祭坛上面,此时顾胜澜爬在上面,全身上下冰冷无比,气息全无。
鬼冥白皙的手五指收拢,那些围绕在他周围的乌黑珠子自然而落,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那些凶魂幻成的黑气,则消失在他那掩在袍下的黑色掌心中。
他转身落在祭坛上面,眼睛不住的在顾胜澜身上来回巡视,没有发现一点生气,显然这人已经在圆月之轮的威力之下魂飞烟灭了。
他又把目光落在红莲身上,只见这把剑还牢牢的被这人抓在手里,可却是半点的光泽都没有,如同顽铁一块,除了造型比较古拙之外,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特意之处。
鬼冥摇了摇头,显然将顾胜澜当成了又一个阴童子,只不过是圆月之轮的牺牲品罢了,就如同自己那些弟子一样,权当作是这魔门圣物出世的祭品吧。
他挪转身体,环顾四周,整个九狱司已经全无之前的模样,曾经让魔门徒众膜拜的地方,如今就象是被洗劫过一样,再难找到曾经的威严。
“为了魔门,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重新燃起圣门凶火!”鬼冥望了望那高大的祭坛,心里暗暗想到,转身飘然离去。
整个九狱司又重新陷入了沉寂当中,黑暗之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灰尘味道,这魔门昔日的圣地如今真的成了遗弃之地,完全在没有半点的生机。
忽然,在那巨大的祭坛上面,有一点光芒跳出黑暗,只见这光芒色分七彩,如同极北的神光一样,瑰丽奇异,初时还是微弱,可片刻之间,已经暴涨了数倍。
整个祭坛上面就如同又重新点燃火种一样,不同的是这颜色远远超过了火焰的鲜艳,更加眩彩夺目。
此时趴在祭坛上面的顾胜澜,在这七彩光晕的笼罩下,竟逐渐的坐了起来,只是此时的顾胜澜依旧双眼闭合,如同沉睡了一样,单手却自然而然的放在膝盖之上,掌心朝天,脚心向上,竟摆出了五心朝天的姿势来。
那七彩的光晕从他的胸口处闪出,一直笼罩他的全身,逐渐的取代了他身上透体冰冷的气息,一点点的恢复他原本早已经断绝的生机。
就这样那七彩的光晕时而增强,时而减弱,而顾胜澜则在这七彩的光晕下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不为所动。
时间在九狱司之中仿佛停顿了一般,只有黑暗中那一跳一跃的七彩光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光晕才逐渐的黯淡下去,原本象有生命一样逐渐的流动,此时也渐渐的沉寂,直至无形。
顾胜澜那一直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黑暗中猛的闪过两道异样的光彩,他张开嘴,呼出一口冷气,良久,才站了起来。
大殿之上早已经是凌乱一片,这怕是自五百年前那一战之后九狱司受的最大灾难。
顾胜澜站在祭坛上面,自己感觉了一下,发觉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可偏偏又有些不对头,他用手摸了摸额头,不禁苦笑了一下,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朱砂痣,此时又赫然出现在了额头正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在他的意识当中,自己刚才正经历了一场大战,更可以说是浩劫。
就在那股冰冷的气息透遍全身的那一刻,他就如同被抛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样,整个身体猛的向下坠去,而身边全是形形色色的光芒,变幻着光怪陆离的形状。
他想大声的喊,可无论怎么用力,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周围的一切似乎把他所发出的声音都吞噬掉一样,任凭他向下摔去。
就在他以为万事俱休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顿,眼前突然一亮,他睁眼一看,登时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只见在眼前密密麻麻的站着好多人,这些人身披道衣,手仗长剑,表情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在自己的身前,一个身材修长高挑的人背对着他,这人的背影看上去竟有种动人的感觉,顾胜澜只觉得从哪里见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可这却分明是个陌生的人,起码从背影看上去是这样。
这人一头的银发披肩,雪白的衣服长可及地,一望过去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孤独,说不出的狂负。
那些身披道衣的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人的身上,表情或悲悯或默然,就如同看一直待宰的羔羊一样。
这个人被那些修真包围在正中央,却是一点的退缩都没有,只是独立高台之上,环顾着周围的这些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音竟是好听悦耳。
接着,似从怀中取出一物,动作却若行云流水一般的优雅,落在顾胜澜的眼睛里颇有些怪异。
此时的顾胜澜,完全就如空气一样,没有人看到他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上,如同受了魔咒一样。
只见那人手中光芒一闪,赫然在手指上多了一个指环,这指环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将这人的手完全隐在其中。
紧接着忽然天地一暗,那戴着指环的手中,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这把漆黑的长剑剑形修长,就如这个人的身材一样,丝毫没有半点的修饰,在剑身之上却布满了古怪的篆文,似某种咒语附在上面一样。
随着这把漆黑的长剑出现,整个大殿顿时如陷进了梦魇的境界一样,再没有半点的声音,只能听见所有人那变的急促的喘息之声。
那些人手中的长剑原本神光连连,可此时这把漆黑的长剑一出,顿时把那些光彩都卷进了这漆黑的颜色当中。
所有的光彩都不存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这把剑。
闪着白芒的指环和漆黑的长剑,被这个人轻轻的挥动,就如同拂拭身上的灰尘一样,举重若轻。
顿时整个世界被一片无尽的黑暗所吞噬,那把漆黑的长剑就如同恶梦一般,把所有人都卷进深深无法自拔的梦魇当中。
那群修真的表情随着这一剑挥出,顿时变的无比难看,这些人就如同被抽去了魂魄一样,表情凝滞,停留在那一刹那的惊恐之间,他们都呆呆的站在那里。
一道道青雾从那些人的头顶之间飘逸而出,又被吸进了那闪着白光的指环。
忽然一道金光破空而出,划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只见一个长须飘飘的道人,危冠长袖,腾空而出,手中,横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大长剑。
那一条条金光从巨剑之中射出,撕裂原本淹没一切的黑暗。
随着这道人的出现,又有一个青袍长衫的人出现在众人之前,那人面目相当的模糊,但却是骨骼高大,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藤鞭,直对这把漆黑的长剑。
顾胜澜站在这人身后,虽然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但依旧能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气息,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略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条独臂全力的绷紧,似乎这是他自己的一场战争一样。
他身前的这人身体微微一抖,看着眼前忽然跃出的这两人,顿显凝重,这人把头微微抬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啸,直穿耳膜。
顾胜澜闻声,竟似能听出这声音中有多少的不甘,有多少的寂寞,更有多少的灭寂。
就如同虎如牢笼一般,满眼是昔日的山川丛林,而自己全圈禁在铁牢一样。
站在这人身后,顾胜澜只觉得眼睛竟有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这人就如自己一样,被命运所束缚,在不甘中被命运的力量推来推去,丝毫没有半点真实的自己。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天意!
难道这芸芸众生只能为这不可测的命运所玩弄而找不到真实的自己!
乞丐就一定是乞丐,贵人就一定是贵人,低微与高贵永远都是无可转变……
此时此刻,顾胜澜竟也想如眼前这人一样长啸一声,以宣泄心中的愤懑。从小流离的生活让他一直觉得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幸福,可此时此景,却终于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抗争。就如眼前这人,虽以没有能逃脱的可能,但仍然为自己所反抗。
这反抗的不是这群修真之人,而是在反抗天命!
然而,在这场毫无公平的斗法前,顾胜澜却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尽管此时的他已经是血脉贲张。
此刻顾胜澜的眼睛里已经满是各种奇异的色彩,巨大的金剑,荆棘的藤鞭,都发出无可比拟的威力,而对抗着这些的,只有那把漆黑的长剑,和握着长剑的那个修长的身影。
这个人站在高台之上,这个时候竟是如此的孤独,那美好的背影即便是万剑齐压也没有丝毫的弯曲,只让手中那把漆黑的长剑,来倾泻心中对这一切的不甘。漆黑的长剑与那满天飞扬的银发,此时在顾胜澜眼睛里,竟成了绝美的景致,再难忘却。
天地轰鸣,就在顾胜澜愤怒的心情如怒海波涛一样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忽然整体破碎,所有的色彩就如同一个瓷器被猛然击碎一样,幻化成凌乱的影子,渐渐消失在顾胜澜的眼睛里。
这是梦吗?为何感觉如此的真实……
那个时候,顾胜澜就感觉站在那高台上面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种孤独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他看了看脚下的祭坛,几百年的风雨早已在祭坛上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他把手伸进怀里,取出一串晶莹的手串。
这串手链晶莹剔透,正是当日在鹊山那个叫小舟的古怪女孩丢给他的,方才也正是这东西护住了他一丝神明清晰,不然恐怕在那怒海波涛之中,自己已经回不来了。
即不入道,也不成魔,我只要做我自己!
此刻顾胜澜顿悟一样,忽然明朗了很多东西,天意是那么的不可测,即便自己拜在了天都谷门下也终究成了弃徒,而那屠尽无辜之人的行径自己也无法作出来。
如果说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盘棋子,来驱动着这个世界的一切,那自己就是这盘棋子中的变数。这一切都拜那圆月之轮所赐,若不是自己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这古物残留下来的情景,也绝不会有这样真切的感受。
顾胜澜看了看那串冰晶,脑海里又浮现出琪琪的样子来,临别那八个字此时犹刺在心,自己已经耽误了好多时间了,如今九狱司这样,更无法再等卫大哥了。他拾起红莲,飞下祭坛,闪身向外飘去。
九狱司外,一片宁静,天空中悬嵌着几点星光,空气中夹杂着树木青草的味道,顾胜澜大力的猛吸一口,精神为之一爽,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忽然变的无比的广阔,而任由自己率性驰骋。
天地再不是约束,而只是一个空间,顾胜澜此时一振,一声长啸脱口而出,犹如鹰隼一般明厉,在整个山林中宛转起伏,直上云霄。一声声的回响不住的在山林中回荡。
忽然旁边草丛一分,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出现在顾胜澜跟前,借着点点星光,赫然正是外出觅物的阿黄……
朱雀 第二卷 四十二 心事
卫公子自从离开了锁心殿,便开始四处的寻找琪琪的下落。虽然此时的他已经是万念俱灰,但每每想到顾兄弟为了自己而丧命在鹊山,心里就愧疚难当,只觉得若是能找到琪琪,把她安顿好,自己才好去见那死去的兄弟。
只是天地茫茫,中原神州此时在大祁的统治之下,已经安享近千年的太平,单是越洲,已经是人口密集,要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即便是以卫公子之能,也是毫无头绪。
修真一途,早有契约,不可惊扰普通人,虽然魔门屡屡犯戒,但卫公子性格本来就与魔门之人大为不同,生平又最是反感那些魔门之人胡乱作孽,自然也不会如其他门人那样四处招摇。
无奈之下,卫公子只得每天在这人海之中四处打听,寻找琪琪的下落,偌大的一个越洲,乃是大祁的富贵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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