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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成伴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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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都是年龄相仿的?”刘彘眼神转了转,看了一眼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在翻弄书架子的韩嫣,朗声道:“那么阿嫣也跟着一起去吧?”

    “啊?”韩嫣眨了眨眼睛。

    长信殿依旧是那么肃穆,处处彰显着大汉朝最尊贵的女人的威严,纯粹属于被刘彘半拉半就拉来做陪衬的韩嫣,无奈的跟着刘彘一起朝着正中央的那个最高位置上的老太太行礼。

    窦太后听着两声行礼的声音,点了点头,苍老的却不怒而威的声音响了起来道:“韩颓当的孙子也来了?”

    “回太后,韩嫣在此。”虽然知道窦太后看不见,可是这个大礼还是得行!

    窦太后点了点头:“嗯,都起来吧,不用拘礼,在皇祖母这里就跟在自己的宫里一样。”

    “谢太后恩典。”在座的众位皇子公主都起身行礼,窦太后点点头,摆了摆手:“行了,都起来吧,今天哀家叫你们来也没别的事儿,只是哀家老了,倒也想像普通人家那样儿孙承欢膝下,这儿子是齐不了了,武儿现在在哪儿也没人知道,好在,哀家还有孙子和孙女……”

    王娡眼神流转了一下,这长公主不在,眼下也没什么人敢开口劝慰着这位又开始叹气的老太后。

    跪坐在刘彘身边的韩嫣听着窦太后感慨的声音摸了摸鼻子,看来窦太后还是以为是景帝逼迫的梁王,性命之忧使其不得不躲藏起来,怪不得最近景帝不喜欢来到这长信殿了,看来母子关系又紧张咯!

    想到此,韩嫣不禁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正在组织语言的王娡,这长公主不在,阿娇恪酢醍懂的就知道附和,也未必听得出来窦太后什么意思,所以这阿娇指望不上,您打算怎么办呢?

    不过王娡还是没让人失望的,只见王娡依旧挂着得体的温婉笑容,柔声道:“太后……为何要唉声叹气啊?这眼下儿孙环绕的,孩子们兄友弟恭的不也是一件乐事吗?”

    “唉,以前啊,启儿和武儿这么大的时候啊,也是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一起,可是现在呢?”窦太后又是一叹气,这下次王娡可不敢随意开口了,这景帝和梁王的关系现下有多紧张,整个长安怕是连几岁的娃娃都不会不知道,作为皇上的妃子,她可不敢随便开口乱加揣测,说好了行,说不好了,惹得太后不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哟,母后,这儿臣只是刚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又唉声叹气上了?”门口响起了一声颇有精神气儿的声音,众人闻言转头,只见长公主正在宫人的搀扶下跨进了长信殿的大门,一路带风的走到了窦太后身边坐好。

    王娡松了一口气,长公主真是及时雨啊!而韩嫣则有些失望,啧,本来还想看看王娡准备怎么应对呢!

    “母后,您又怎么叹气了?”长公主将阿娇圈在怀里,弯着一双柳叶细眉,一双杏眼里面眼波流转看着心情郁郁的窦太后笑着问。

    “还不是启儿和武儿的事儿吗?唉……可怜武儿现在在哪儿还不知道呢,这陛下怎么就能跟亲兄弟置气成这样?”窦太后不悦的开口道:“当初说要传位给武儿的可是陛下,这天子一诺千金啊!”

    长公主闻言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端起眼前的茶壶倒了一杯放到了窦太后的手里道:“母后您先喝口水消消气,这陛下说传位给武儿的时候,可是家宴啊,那天陛下不是喝多了吗?这醉话怎么能当真呢?您呐,就踏踏实实的做您的太后,这太子无论是谁,这天下不都是咱刘家的吗?”

    “哼哼。”窦太后将水杯放回了桌案上,还是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长公主眼睛转了转,扶着窦太后的肩膀笑着说:“母后还生气啊?要不女儿让您见个人,保证您就不气了。”

    “见个人?”窦太后狐疑的问了一声,只听长公主笑了笑,冲着大殿外朗声道:“别站着了,还不快进来?”

    只见一位穿着褐色华服,带着缀着宝石的头冠,一脸器宇轩昂的男子迈步走了进来,走到大殿中央,言辞恳切的一磕头道:“儿臣……拜见母后!”

    刘彘看着来人微微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了一眼韩嫣,小声道:“这不是……”

    韩嫣不动声色的冲着刘彘摆摆手,示意他谈定,都认识这人就是梁王!不要一惊一乍的。
第二十四章
    梁王凄凄惨惨戚戚的跪伏在地上,一脸悲痛万分的看着端坐在大殿中央的窦太后,声泪俱下的一叩首:“母后,儿臣……给您请安了。”

    原本正哀怨着感叹着自己小儿子的窦太后闻声,惊异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儿,颤声问道:“下面的……可是武儿?”

    “母后,恕儿臣不孝!”梁王又是声泪俱下的一叩首,窦太后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缓缓的转过来,终于还是哭号一声:“娘的儿子啊……快过来,让母后好好看看!这几天受苦了吧?”

    悲痛的梁王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扑在窦太后的怀里,吸了吸鼻子用着喜极而泣的声音道:“母后……儿臣不苦,母后您别哭……”随后赶紧用自己的衣袖为窦太后擦拭着眼泪,丝毫不在意自己母亲的鼻涕眼泪会不会蹭在他名贵的衣料上。

    这厢母子相逢感人肺腑,岂不知旁观者们正不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让人找不出形容词的一幕,长公主不动声色低头扯了扯嘴角,一手缓缓的拍着阿娇的后背,被没有插言,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王娡。

    王娡从窦太后和梁王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到了长公主的目光后,微微点了点头,案几下的手轻轻的摆了摆,身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名低调的小黄门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的溜之大吉。

    王娡不动声色的端起了茶杯,掩饰住了嘴角的一抹微笑。

    而对面的刘彘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跪坐在他身边的韩嫣悄悄的打了个哈欠,这狗血的八点档家庭伦理大悲剧的套路啊……原来两千年前的大汉朝就有了,真是玩转千年都不腻啊。

    “阿嫣……这什么情况?”刘彘盯着窦太后和梁王抱着嚎啕大哭的一幕,有些闹不明白的喃喃开口问道,韩嫣但笑不语,并没答话,眼下这幕什么情况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帝来了看到了这一幕会是个什么情况。想到此,韩嫣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宫门的方向,这么久了,景帝……也该收到信儿了吧?

    宣室殿内,正在听着田叔汇报的景帝正沉着脸,一字一顿的问道:“朕问你,梁王到底有没有参与刺杀朝中大臣?是不是他主使的?”

    田叔微微一叩首,声音严肃又不失恭敬的道:“陛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请恕臣死罪!。”

    “爱卿但说无妨。”景帝颇为大气的一挥袖子,田叔闻言更加恭敬的说:“陛下若问爱盎大人遇刺与梁王是否有关系,臣只能以实情禀报那就是有关系,只是……臣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明就是梁王所为,因为两个直接的主谋已经自毙于梁国。”

    景帝一手拿着奏章,一手握紧了手上的刀笔,一张器宇轩昂的脸上,是冰冷铁青的怒气中烧,田叔跪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带着威压的气息从上方扑面而来。

    “他真是愈来愈大胆了!”景帝波澜不惊的轻声冷笑一声,虽然语气淡淡的,可是跪在殿下的田叔却知道,景帝这次是动了大气了!爱盎,窦婴……这些无论哪位都是当朝赫赫的元老重臣!堂而皇之的就敢派人刺杀他们,这梁王是真的仗着窦太后的宠爱有恃无恐……还是天真的以为他的这位皇帝哥哥真的跟他的文弱外表一样看起来就是一个被压在太后手下的柔弱皇帝?

    “七国之乱”都能平定的景帝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梁国?只是念着一奶同胞的兄弟亲情,即使梁王在封地大兴土木,骄奢淫逸,结党营私,这些景帝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如今,景帝的容忍却换来了梁王的蹬鼻子上脸,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偏偏太后她却……

    “陛下!”田叔知道景帝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愤怒,可是还是要本着一名臣子的本分开口劝慰道:“陛下息怒,此事能大事化小,也不能闹得满朝文武皆知梁王不忠啊陛下!”

    “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景帝放下了手里的奏章,目光直直的看着跪在下面的田叔,看田叔能用什么理由劝说着已经火上眉头的景帝。

    “陛下,这梁王的罪行按照我大汉律例理当处死,可是陛下,梁王是您的亲兄弟,如果梁王真的被处死,天下的百姓是感叹您无情不念兄弟情的多还是赞同您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的多?抛开天下百姓的舆论不理,但是太后怎么办?万一太后因为这事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您可就要背上不孝的罪名了!陛下请三思!”田叔深深的一拜:“陛下,这主谋就是公孙诡和羊胜,二人皆自感罪大恶极,故自毙于梁国府中!”

    “母后……母后……又是母后!”景帝微微一叹气,扶着额头摇了摇头一挥袖子道:“梁王的事情容朕想想,你先退下吧。”

    “那臣……就先告退了!陛下可要保重龙体啊!”田叔言辞恳切的看了看景帝皱着眉一脸忧虑的闭目养神的样子,行了一礼后告退。

    待田叔走远了后,景帝颓然的放下了一直端着的皇帝威严,靠在龙椅上焦头烂额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刚刚松了一口气,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通告,一名小黄门一路小跑到大殿中央深深一拜:“奴婢奉长公主之命前来禀报殿下!”

    …………

    长信殿内,窦太后和梁王初相逢的激动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正话着家常,太后正关切的问着他的小儿子吃的饱不饱,暖不暖,这几日不见行踪是跑到哪儿去了?

    长公主抿了抿嘴角,看着梁王一副乖顺的样子,笑了笑道:“母后这是哪儿的话,这武儿在儿臣这里,儿臣还能怠慢了他不成?”

    “你少插嘴,母后问的是武儿。”窦太后佯怒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长公主,然后继续一副慈母的样子看着梁王,长公主自讨没趣儿的闭嘴,继续拍着阿娇的后背,哄着自己的女儿。

    刘彘不安分的动了动,看了一眼正在跟他的三位姐姐小声说着什么的王娡又恢复了一贯的善解人意的模样,悄声的问了一句韩嫣:“你说……皇祖母大中午的把我们都叫来就是为了看梁王?”

    韩嫣闻言,悄悄的瞥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俩后,扯了扯嘴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殿下且耐下心来。”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了一声通传:“陛下驾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整个长信殿的人赶紧全部站起来,面朝宫门行礼,各种称呼乱成一团,景帝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带着精致却朴华威仪的皇冠,一副睥睨天下的君主之威,跨进殿里后,淡淡的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低着头,后退到了刚刚自己坐着的位置继续坐好,看着景帝恭敬的冲着窦太后一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扫了一下避开到一旁的梁王,然后又收回了目光。

    “陛下来啦?快起来。”窦太后伸手拉回了站在一边的梁王,示意景帝免礼,景帝笑着站起来一旁的长公主赶紧让出自己的位置,坐到了王娡的旁边,两个人不动神色却又心照不宣的换了个眼神。

    “阿武这几天去哪儿了?可让皇兄好担心啊。”景帝落座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一下梁王,面带着和煦的微笑,却看得梁王有些手心冒汗。

    “弟弟最近也没去哪儿,只是路过了皇姐府上去做了做客罢了。”梁王微微的往窦太后身边靠了靠,面色恭顺的报告了自己的行踪。

    “哦?路过去做客?”景帝看了一眼位于下首长公主,只见长公主微微一笑并未接话,景帝了然的笑了笑看着梁王问:“阿武这一做客不要紧,这皇宫可差点大乱啊。”

    “差点大乱?”梁王一脸惊讶的看了一眼景帝,似乎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整个长信殿在座的人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梁王行迹失踪的第一天窦太后就以为景帝有意迫害同胞兄弟,跟景帝置气,针尖对麦芒的杠上了。

    “不过好在,阿武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这未央宫来侍奉母后,朕,颇为欣慰啊。”景帝笑着说完了后眼神微微一变:“只是不知……阿武在做客的时候,可知道这羊胜和公孙诡现下何处啊?”

    此话一出,在座的众人除了不在状况的阿娇等几位公主外,其余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上座的景帝,似乎闹不明白为何景帝要提这么两个人,可是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恐怕就他们自己知道了。

    “羊胜和公孙诡?”梁王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景帝为何要突然提起这么两个人,看了一眼正好奇的转过头用无神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窦太后,梁王尴尬的开口问:“陛下,为何会提起他俩?”

    “也没什么,只是朕听说他们俩是你的肱骨之臣,左膀右臂?”景帝笑了笑,端起宫人们放在了自己眼前的茶杯,听着梁王谦虚的道着“不敢”的时候,不经意的道:“哦?不敢?可是朕怎么听说……他们俩可是派出杀手刺杀爱盎等重臣未果后自尽了呢?”
第二十五章
    景帝面带微笑的问着梁王,似乎好像就像是问了一下普通的家常,只是景帝越是云淡风轻,下首的众人越是小心翼翼,生怕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刺杀朝中重臣?”窦太后略带狐疑的重复了一下景帝的话,随后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呆愣在一旁的梁王,语气有些严肃:“武儿……这是怎么回事?”

    梁王张了张口,看了一眼窦太后不明所以的一脸疑惑,复又抬头看了看仍旧云熙凤微的品名带笑的景帝赶紧开口解释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您是怀疑是我指使的公孙诡和羊胜?”还用怀疑吗?景帝内心不屑的冷哼一声,田叔的调查结果处处都显示着主使便是梁王。

    景帝并没答话,只是示意身后的宫人帮他添一杯茶水,而长公主和王娡只是低头哄着自己的女儿,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

    “母后,皇兄!”梁王一脸无辜的跪到窦太后和景帝的面前,字字恳切道:“我不知道是谁在诋毁我,但是这种事情我绝对没做!”

    反正公孙诡和羊胜都死了,死无对证的前提下,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在座的众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只有几位公主现在还是个迷茫状态,只是好奇的看着梁王怎么突然间又跪下了?

    “羊胜和公孙诡对你有多忠诚,朕不是不知道,正所谓指哪儿打哪儿,绝对的左膀右臂!”景帝语气淡淡的,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似乎每一下都敲击在梁王的心上。

    景帝低垂着双目,似乎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听说这公孙诡还做了一首《文鹿赋》用来称赞你的美德?”

    麀鹿濯濯,来我槐庭。食我槐叶,怀我德声。质如细缛,文如素綦。呦呦相召,《小雅》之诗。叹丘山之比岁,逢梁王于一时。公孙诡的这一首诗在梁国可谓是脍炙人口,单从这一首诗中就能听出来公孙诡对梁王的崇敬。

    怪不得叫自杀就自杀,一点犹豫都没有,有臣如此,君复何求?韩嫣八卦的抬手掩去了嘴角不小心流露出的一丝笑意。

    “皇兄,这……这只是臣弟身边的人玩笑之作,皇兄,您怎么还当真了啊?”梁王一副“苍天可鉴”的模样,冲着景帝表决心:“皇兄,你我可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您怎么能不信我呢?”

    景帝抬头,一双朗目静静地注视着梁王,半响,转头看了一眼窦太后,意味深长的说:“是啊,我们可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啊。”

    窦太后一双无神的眼睛里似乎有一道目光颤了颤,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来看着景帝问:“陛下,你告诉母后,这两个逆贼派人暗杀的都是哪些大臣?”

    景帝看了一眼梁王,侧耳悄声的一字一句的告诉了窦太后,下首的长公主等人都好奇的探了探头,只见景帝收回了手,又端起了茶碗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侧目微微的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点着头的窦太后,低头喝他的茶。

    “武儿……母后就问你一个问题。”窦太后垂眸了半响,缓缓开口:“太子位一空缺你就高调的结交大臣权贵这是为什么?”

    “母后……”梁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窦太后顿了顿,然后又开口问道:“你的梁园是真的只是用来饮酒作乐的吗?”

    “母后,天下人谁不知儿臣只是为了结交文豪才建的梁园。”梁王吸了吸鼻子,一脸恳切的看着窦太后:“母后,谁都可以不信我,难道您也不信我吗?”

    “武儿啊……回梁国吧……”窦太后一脸疲惫的闭了闭眼,招手唤来在身后负手而立的一名老宫女,让她扶起自己。

    “母后……”梁王跪伏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窦太后叹着气转身道:“哀家的本意……是想看着你们兄弟俩好好的守住这大汉江山,就像当年‘七国之乱’那样,兄弟联手打退外敌,可如今,却为了这皇位使得兄弟之间互相猜忌,都是哀家错了。”

    老太太挥手止住了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梁王,微微一叹气道:“爱盎说的对,不能因为哀家而让我大汉朝好不容易才有了的富饶国土毁于五世之乱这样的祸端里,武儿,听母后的话,回梁国吧。”窦太后摇摇头,说完了这句话就让宫女扶着自己往内殿走去。

    “母后!”梁王刚开口喊了一声窦太后,只见一旁的景帝,下席的长公主、王娡等人带着几个小的慢悠悠的站起来,恭敬的跪伏在地上:“恭送太后。”

    刘彘和韩嫣站了起来,看着王娡笑着领着她的三个女儿走过来,对他俩招招手道:“我们回去吧。”

    刘彘点了点头,伸出手被王娡拉着跨出了长信殿的大门,跟在后面的韩嫣走了两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颓然的跪在地上的梁王,眼里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眼神,转头看到了长公主正挑眉狐疑的看着自己,韩嫣赶紧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冲长公主规规矩矩的一拱手,然后转身跟上了刘彘。

    “母亲,你在看什么?”阿娇天真的拉了拉长公主的衣袖,只见长公主微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梁王的背影,微微一笑:“这有的时候,大人都没孩子看的透彻。”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拉着阿娇说:“走,我们去漪兰殿。”

    “嗯,我去找彘儿和阿嫣玩!”阿娇笑眯眯的跟着长公主往漪兰殿的方向走去,长公主搂着自己闺女的肩膀笑着道:“你跟韩嫣玩的很好?”

    “嗯!阿嫣很聪明的,总是能想到各种我都没见过的游戏,而且还读过好多的书。”

    “是么……”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阿娇,伸手摸了摸阿娇头上的金饰,搂紧了自家闺女,而这身后的长信殿,就留给景帝和梁王这对儿兄弟俩吧。

    漪兰殿内,王娡仍旧笑的一脸慈母像,一手拉着一个女儿,转头对刘彘和韩嫣道:“彘儿和阿嫣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吧?快回去学习吧。”

    刘彘和韩嫣对视一眼,冲王娡一拱手道:“诺!”结果刚一转身就碰到了领着阿娇的长公主,只好赶紧见礼。

    “哟,这两个孩子找急忙慌的去哪儿啊?”长公主笑着让他俩站起来,将阿娇拉到眼前道:“本来还想着让你俩陪陪阿娇呢。”

    “回姑母。”刘彘恭敬的一拱手:“彘儿也想跟阿娇姐姐玩,可是彘儿今天的学业还未完成……”说罢,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同样噘着嘴的阿娇。

    “那彘儿就先去学习吧。”长公主道是也善解人意,王娡走过来看了看刘彘道:“那阿娇就去跟南宫她们玩儿好吗?”

    阿娇一双美目娇蛮的扫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南宫等人,有些不尽兴的点了点头,跟着南宫公主她们往后走去。

    “你们都下去吧。”长公主和王娡挥退了屋内的其他宫人,王娡一脸恭顺的看了一眼长公主笑着引荐长公主到上席坐好:“公主请。”

    “王美人还是这么客气。”长公主虽然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可是还是一甩裙摆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上,笑着看着王美人感慨一声:“说不定,下一次就是我该对你行礼了。”

    “公主真是折杀我了。”王娡低头柔声的谦虚一声,抬头和长公主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这梁王一倒台,刘彘的登基之路便再也没有了阻挡,这以后的日子……可就顺风顺水多了。

    ……

    “嘿!哈!”这厢刘彘依旧没心没肺的在自己的宫殿前练习着程不识教的功夫,小拳头挥的虎虎生风,一张小脸上充满了一脸的认真,而反观韩嫣正边打哈欠边背着文言文。

    没办法,作为一名穿越人士,虽然以前背过课本上的古诗文,可是那些基本都是唐宋时期八大家的著作的,再不济也是《乐府诗》里的,这一竿子飞到了大汉朝,学的是什么?见都没见过的《道德经》!《诗经》好歹还会背个《关雎》,而这《道德经》是压根就没见过好吗?

    跟何况……最近一次背古文是什么时候来着?韩嫣挠挠下巴,觉得实在是太闹心了!左右看着烦,思路不自觉得飞到了梁王和景帝那里去,于是……这下子更背不进去了。

    “唉……”韩嫣看了看在那里一板一眼的练习着军体拳的刘彘,突然觉得好奇,这小不点是怎么在四岁的时候背下来了整本《道德经》?

    “这真的应该写进《历史悬案》啊……”韩嫣嘟嘟囔囔的翻着哗啦哗啦的竹简,看了看刘彘仍旧沉浸在他的武术里头,于是韩嫣一叹气,放下了手上的竹简,决定去御花园里走走,放松放松大脑,说不定看看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脑子里一放空,就能背下来了!

    想到此,韩嫣瞥了一眼刘彘现在正废寝忘食的状态,对身后的一名小宫女道:“一会儿殿下问起我来,就说我出去走走,陛下练习的一派认真,韩嫣不忍打断,故悄声离去。”

    “诺!”小宫女恭敬的行了个礼,韩嫣满意的点点头,悄悄溜走。
第二十六章
    微风拂面,只是这已经习惯了的微暖的微风,不知不觉中似乎带了些许的凉意,韩嫣顿了顿步伐,抬头看了看低垂在湖面上的杨柳,翠绿的叶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沾染了些许黄色。

    不知不觉似乎夏天也要走到尽头了,韩嫣微微感叹一下,细数一下这段日子发生的种种,真是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要不是这梦实在是做的太真实……韩嫣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慢腾腾的一个人带着一个小黄门走在御花园华丽的青石板路上,看着这杨柳扶风的景色,默默地感叹着这悲剧的人生。

    从“金屋藏娇”到“废太子”再到现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就将史书上的记载演绎了大半,再往下是什么?应该就是立太子,封皇后了吧?

    “照时间算,景帝也该立太子了吧……”韩嫣喃喃一句,看着这微波荡漾的湖面,轻轻地扯了扯嘴角,这历史还真是分毫不差的啊,那么自己这只小蝴蝶真的扇动了翅膀了吗?

    “公子你说什么?”身后的小黄门没听清韩嫣的轻语,于是好奇的反问一句。

    “没什么,只是有些乏了。”韩嫣淡淡一笑扯开了话题,算了,亚马逊离德克萨斯州还隔着两块大陆呢,小爷我还没长大呢,到底自己能不能掀起龙卷风,时间会有答复的。

    于是站立在韩嫣身后的小黄门赶紧恭敬的一躬身道:“那么公子,我们回去吧!”

    韩嫣浅笑着点点头,微微一深呼吸,任由微风吹起宽大的衣袖,转身跟着小黄门往回走去,只是刚走了两步,韩嫣的目光便被几名手托精致餐盘的宫人勾走,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位穿着素雅衣服的男人正坐在湖心亭内,不知道在等着什么人,而韩嫣也确定自己没在宫里见过他。

    当下有些生疑的摸了摸下巴,扯了扯一旁的小黄门的衣袖,仰着脸一副好奇的样子问:“请问,那个人是谁啊?”

    “哪个人?”小黄门左右转转头,韩嫣又扯了扯那个小黄门的衣袖一指不远处的湖心亭:“就是那个人。”

    小黄门顺着韩嫣指去的方向一看,随后收回了目光,没什么兴趣的开口道:“哦,那是周令郎中令。”

    周郎中令?韩嫣仰头想了想,随后虎躯一震,这该不会是那个名垂青史的周文仁吧?

    提起周文仁可能读过《史记》的人都会有印象,因为在太史公的笔下,这位也算是才色兼备的翩翩佳公子就排在韩嫣的前面!

    景帝这一生就爱过周文仁这么一个男人,而且他俩的爱情也算是可歌可泣,矢志不渝,被后世称为“爱中的极致”。

    似乎汉朝历史上这些跟皇上扯上关系的男人,也就周文仁的下场算是好的吧?相思而终总比霍|乱后|宫好听的多了。

    依旧耿耿于怀的韩嫣跟着小黄门不紧不慢的往回走,低着个头,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远处的周文仁端着杯子,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没来由的一笑,一开始是一脸深沉的站在湖边发呆,然后抬眼看到了自己后又变成了一副天真无邪的好奇模样,随后又是一副年少老成的样子离开;这宫里的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姗姗来迟的景帝正好看到了周文仁端着杯子轻笑的样子,于是也轻笑了一下:“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来也让朕听听。”

    “陛下。”周文仁转过头来,看到了景帝似笑非笑的样子,赶紧站起来见礼。

    “免礼。”景帝伸手虚扶起眼前的人,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是那个面色温润,气质儒雅的少年郎官,似乎并未感染上边缘之地的苍凉沧桑,当然,时间还是在潜移默化的悄悄改变着什么,比如这已经物是人非了的大汉宫廷。

    “许久未见陛下,宫里似乎冷清了许多。”周文仁自嘲的笑笑:“以前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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