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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成伴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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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这个福利左右也落不到他头上,可是不要忘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韩嫣虽然不是个真正的官儿,可是定规矩的人是自己上司的亲爹,那位一开口,规矩什么的统统靠边站!

    因为景帝体恤他年龄小,所以每次的沐休韩嫣从来都没落下过,每隔五天都能回家一次,于是这次又到了沐休的日子,韩嫣打包了一些王娡送来给他母亲的东西,又打包了一些平日的赏赐,回家?侯府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只是个除了皇宫外的第二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除此之外,还不如一把柴火来的温暖。

    “唉,能回家你不开心么?”刘彘看着依旧是一副淡然平常样子的韩嫣,有些好奇的问:“太子哥哥的那些伴读可都是蹦跳着出宫的,你怎么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

    出了狼窝又进虎穴,你开心一个我看看?韩嫣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系好了小包袱,看了看刘彘一副失了玩伴的可怜样子,韩嫣忍不住皱眉,似乎他一直都没读懂这个只有自己实际年龄零头的小屁孩,说他城府深吧,平时似乎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孩子一样,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可是说他单纯吧……金屋藏娇和景帝的问题又怎么算?

    能当皇帝的人的心都是海底针,我们看不懂啊!颇为感慨的韩嫣背起了小包袱,伸手拍了拍刘彘的肩膀:“殿下放心,韩嫣明日会带着一些宫外的东西回来给殿下的。”看着刘彘又恢复了笑咪咪的样子后,韩嫣摇了摇头,管他将来是谁,现在还是给块糖就能笑呵呵的小屁孩。

    走到了未央宫的宫门前,韩嫣抬头看了看缓缓打开的巨大宫门,微微一叹气,盘算一下回去怎么跟家里的老狐狸打太极,默默觉得这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孙子和爷爷还要藏心眼,这悲哀的世道啊。

    坐在马车里,韩嫣左右无聊的透过旁边的小窗户看了看长安街边热闹的人来人往,穿着朴素的大叔看着一旁劳累的大婶,眼里没有机关算计只有纯粹的爱意,玩了满头大汗的孩子看着父母只有纯粹的崇敬没有那些小心翼翼,说错了话左不过就是一顿棒子炖肉而不是动辄丢了封号,重则直接连命都没了的重罚,怪不得都说愿来生落户布衣山水,侯门世家,看的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世人都道追名逐利,却忘了追名逐利的代价是什么。”韩嫣像模像样的感叹一句,将眼神从熙熙攘攘的长安大街上移开,在马夫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门口恭候的家生子们看到了自家二公子回来了,赶紧开门通传了一声。

    “嫣儿。”无论韩嫣回来几次,第一个飞奔而出迎接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亲娘,内心颇为感动的韩嫣拍了拍自己母亲的后背,差点憋死我好么,母亲快松手!

    “怎么样,这几日在宫里过得可好?”妇人拉着韩嫣的手笑着往大堂走去,韩嫣笑着点了点头道:“儿子很好。”既没挨骂有没表扬,这在皇宫里当然可是算是很好。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韩嫣在宫里一直秉持着“枪打出头鸟”的准则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礼仪挑不出错儿,学习不拔尖也不垫底,真正是深似海的皇宫里面的一枚低调的鹅卵石,也唯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当成靶子,不妨碍自己看戏啊。

    “那就好,母亲还以为你会闯祸挨打呢。”妇人弯了弯姣好的眉头和漂亮的眼睛调侃了一句,轻笑一声道:“你祖父和父亲他们都在等你呢,快走吧。”

    韩嫣笑着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后,顿了顿脚步,眼神晦暗不明的转悠一下抬头道:“母亲请稍等。”

    “怎么了嫣儿?”妇人疑惑的转过头看着韩嫣叫过自己的陪嫁丫鬟婉月,将手里的小包袱拿给她道:“送到我的屋里去。”

    “诺。”婉月接过东西后笑着退了下去,韩嫣见自己母亲面有疑色的看着自己,笑了笑:“拿着这些东西去见祖父他们终究不太好,有失礼节。”

    妇人看着自己儿子严肃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韩嫣的头发道:“看来你在宫里还真的懂了不少规矩呢。”

    韩嫣笑眯眯的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低头吐了吐舌头,那是因为小包裹里都是真金白银的赏赐,谁知道进了眼前的大厅里还能不能完整的拿回来?我在宫里卧薪尝胆,战战兢兢的可不是为了回来接济大家伙儿的,我又不是搞慈善的,规矩只是个借口罢了。

    当然,韩嫣心里的小九九面前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不知道的,带着韩嫣走到了大厅里恭恭敬敬的冲着上座行了个礼,韩颓当看了看这个气质一派雍容的庶孙,微微皱眉的看了看低眉顺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嫡孙开口道:“起来吧。”

    “诺。”韩嫣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干脆利落,一点没有小孩子拖长音的习惯,站姿笔挺,表情既不是一派天真的傻笑也不是战战兢兢的惶恐,只是淡淡的微笑,韩颓当细细打量一番,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庶子要比这个嫡子强上许多。

    韩嫣也不卑不亢的等着韩颓当和韩孺接下来的问话,韩孺这个几乎被儒学蛀空了大脑的书生也就只能问问韩嫣学业了。应付他韩嫣觉得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考校了几句学业后,韩孺咳嗽了几声,点点头,看表情还颇为满意,韩嫣恭敬的鞠了一礼退到了一边,好赖咱现在也是窦婴的学生总比那些先生教的东西有含金量吧?更何况这脑子装的可不止书本上的那点东西。

    只是韩颓当这个当朝元老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韩嫣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还是严阵以待的,生怕那句话没说好被这个老狐狸给绕进陷阱里去。

    “听说梁王进京了?”

    “诺。”一鞠躬。

    “是为了给太后祝寿么?”

    “诺。”二鞠躬。

    “殿下就没什么表示?”

    “诺。”三鞠躬。

    就在韩嫣差点有了参加追悼会的错觉的时候,韩颓当终于是不问了,松了一口气的韩嫣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的腰,看到韩颓当没问出什么值钱消息的失望表情,韩嫣在心里默念一句“惜字如金能保命”古人果然诚不欺我啊!不是我这个做孙子的故意瞒着您,而是怕这些消息要是不尽实的话坑了您不说,万一查到放出消息的源头是我的话,那我就不用等到王娡的那杯毒酒了!不是我小人之心度了您的君子之腹,而是您的履历太过辉煌,允许孙儿顾忌一个。

    历史究竟是怎样的?虽然各种版本的史书记载都有点杜撰成分,但是总归是有一点变不了,那就是未央宫里面终究开始要不太平了!

    太后寿宴,以孝治国的汉朝自然是要按照最高规格来筹备了,放假一天的韩嫣回到了宫里看着瞬间忙忙碌碌的宫人们,觉得有些不适应,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以前后宫可没这么忙乱过。

    “哎呀我的小公子啊,快让开,宫里要大扫除别溅您一身灰尘啊。”漪兰殿的大总管看到了拿着小包袱好奇的东张西望的韩嫣赶紧把人领到了已经打扫完毕的内院里,因为全宫大扫除而只能窝在宫里看书的刘彘抬头看到了韩嫣,赶紧笑着招手道:“阿嫣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闷死了。”

    “殿下今天宫里是怎么了?”韩嫣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坐到了刘彘的对面好奇的看着焕然一新的皇宫,不是说年前刚刚除尘过一次么,这才多久啊,又要除尘?

    “皇祖母要过寿,各地的藩王使臣都会到宫宴来拜寿,父皇的意思是要大办。”刘彘边说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韩嫣的小包裹,只见里头虽然只有一些长安街头很常见的小玩意儿,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吃食,但是刘彘还是很开心:“你果然很守信有嘛。”

    你以为我是刘邦啊,说一套做一套,韩嫣内心默默吐槽一句,然后赶紧划掉刚才说的话,当着人的面背后说人老祖宗是不对的!韩嫣撑着下巴看着刘彘拿着小面人一脸的新奇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谁能想到堂堂汉武帝被一个面人儿就拐走了?

    其实韩嫣在回皇宫的路上也是考虑过要不要给刘彘带些街头小吃的,可是一想到宫内那比机场还严格的安检,这个打算还是被韩嫣无视掉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儿,那可就说不清了。

    因为宫内大扫除的缘故,今天的课程就耽搁了一天,两个小孩儿也出不去,只好无聊的窝在漪兰殿里消磨着时光,刘彘摆弄着韩嫣带给自己小玩意儿,抬头看了看认真看书的韩嫣,忍不住开口道:“阿嫣,难得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你为什么还要读书啊?”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时间不等人,韩嫣可不能虚度光阴,趁着日头还好,多学习学习。”其实是无聊大了,不看书干嘛?哄你这个小孩儿玩么?大言不惭糊弄着刘彘的韩嫣换了个姿势翻了翻竹简继续看书。

    自己一个人玩自然没意思,刘彘再怎么成熟到底也只是个小孩儿,玩了一会儿便失了兴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的伸手捅了捅韩嫣,韩嫣抬头看了看刘彘好奇问:“殿下有何贵干?”

    “嗯……”刘彘想了想道:“阿嫣,既然左右无聊,你继续给我讲讲你以前说过的灵异故事吧?”

    然后你半夜吓得睡不着跟个八爪鱼一样缠着我么?韩嫣囧囧有神的看着刘彘一脸期待的样子,头一次有了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闲的没事干嘛用鬼故事去荼毒大汉未来的天子啊。
第十三章
    忙忙碌碌的一天一天过得很快,当然,忙碌的是宫人们而不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又是一日阳光明媚的清晨,晨起的喧嚣声吵醒了还在酣睡的韩嫣,迷迷糊糊的韩嫣伸了伸懒腰,看了看睡没睡相还在咂嘴的刘彘,满脸黑线的将刘彘压在自己身上的腿挪了下去,披着外袍起来找了杯水缓解了一下嗓子里干涸的感觉,冷冽的清水划过神经的末梢缓了缓迷糊的神智,韩嫣慢腾腾的穿好了衣服忍不住的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堂堂汉武帝老是借着怕鬼的名头三番四次的来蹭床,以至于蹭到现在宫人们都习惯了早上带着换洗的东西到自己的屋子里来找自己主子了!

    到底这是谁的地盘?韩嫣忍不住的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可是冷眼旁观的事实告诉他——现在是他父亲的,将来就是他的啦!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先忍了!韩嫣撑着下巴看了看还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刘彘自我安慰道:“他现在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你已经领了身份证很多年了……”其实以前跟好兄弟同榻而眠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就是没有一次的感觉这么别扭,史书上的寥寥数字暧昧记录让自己跟同学一起睡个觉而已都显得这么气短,即便无数次告诉自己历史上的韩嫣不是你,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自我代入。

    惶恐着史书上的结局,但是也同样惶恐着历史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变得飘忽不定,到时候自己现在的优势说不定会变成优柔寡断的劣势,韩嫣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颓然的趴在桌子上,船到桥头自然直,左右都是闹心,还是先放下吧!

    今天是窦太后大寿的前一天,宫里面张灯结彩的喜气洋洋,韩嫣也应景一把换下了常穿的素色衣服,换了一身妃色的长衫,倒是也衬得皮肤雪白容貌精致的自己跟年画里抱着鲤鱼的娃娃一样的喜气可人。

    似乎整个后宫都因为太后的寿辰而变得和睦恭敬,似乎一切的明争暗斗都随着春风吹出了未央宫的上空,就连这几天闹得景帝睡不着觉的立储问题都没人再提,眼前看着一片平静的未央宫,可终究只是暴风雨袭来的前兆罢了。

    皇祖母过寿,那些分封在外的皇子们自然都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许久未曾相见自己的儿子的后妃们自然喜极而泣的呆在自己的宫殿内,企图通过短短的几天就将空缺的母爱补回来,儿子和争宠一对比,后者自然可以放一放,于是这一日的长信殿内不仅有久别重逢的窦太后和梁王,还有一堆前来给皇祖母请安的皇子们。

    最讨厌看认亲大戏的韩嫣淡然的坐在自己的屋内,手上拿着竹简,时不时的端起茶碗抿上一口,再一次端起的时候,看了看空荡荡的茶碗,韩嫣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轻声唤过身后的小黄门帮自己添上一杯水,然后继续低头看书,缓缓的流水声响了起来,自顾自看书的韩嫣伸手拿了一下茶杯结果被溢出的热水烫了一个机灵,赶忙甩了甩手,狐疑的想了想:自己身边的小黄门做事都挺利索的,今天这个怎么毛手毛脚的?于是转头看了看,却看到了拎着水壶一脸尴尬的刘彘。

    “殿下?您怎么在这里?”韩嫣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是说好了今天的午膳在长信殿用么?这么快就该吃午膳了?韩嫣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不解的挠了挠后脑。

    “唉,别提了,今天父皇不开心,直接在皇祖母面前训斥了一番栗姬娘娘,饭也没吃就走了,皇祖母也不开心,直接让我们都回去。”刘彘撑着下巴扁着嘴,有些不解的道:“明明是个开心的日子,为什么要有人捣乱呢?”

    略感到信息量很大的韩嫣,赶紧撩起衣服的下摆坐到了愁眉苦脸的刘彘眼前,好奇道:“发生了什么事?陛下为何不开心?”

    刘彘耸了耸肩,就着韩嫣的杯子喝了一口道:“还能是什么事儿啊?不就是立储和立后的事儿么?本来这几天没人提,父皇好不容易开心了几天,这不,今日大行又上奏道‘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母应宜号为皇后’而且听意思好像是栗姬娘娘授意的,父皇当时就不开心了,好像还砍了上奏的大行,刚才在皇祖母那里,姑母只不过提了两句要父皇多多看看那些不受宠的妃嫔,结果栗姬娘娘就不开心了,跟姑母顶了两句,父皇彻底恼火了。”

    韩嫣看了看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说栗姬不好的刘彘,微微叹气,你把栗姬想的太聪明了,那里是她找的大行,分明是你母亲以大行的宾客之礼的职责去挑唆的,看来一直处于被动的王娡终于坐不住了。

    “阿嫣,你说父皇会因此而怪罪于太子哥哥么?”嘟囔了许久的刘彘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开口问向韩嫣。

    韩嫣闻言顿了顿,微微皱眉想了想迟疑的开口问:“殿下……何出此言呢?”

    刘彘扁了扁嘴,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宫人们都恭敬的站在不远处,于是伸手冲韩嫣招了招,凑在韩嫣的耳畔小声说:“我刚才偷听到姑母和母亲说,父皇好像有易储的打算。”

    这么快?韩嫣挠了挠下巴,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彘开口道:“殿下有何打算?”一双漂亮的眼睛转了转狡黠的问:“莫非……殿下想争储?”

    刘彘听到“争储”两个字的时候眼神确实闪了闪,但是随即又黯淡了下来,恹恹道:“想又怎么样?还有皇叔在呢,皇祖母一直都想父皇传位给皇叔。”

    韩嫣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谁说的?今天下者,乃高皇帝的天下,汉初之约,父子相传。陛下怎么可能传位给梁王,别说皇子们不答应,满朝文武都不能答应。”

    “此话当真?”刘彘闻言立刻瞪起亮闪闪的眼眸,看着韩嫣淡然的微笑急切的问:“父皇真的不会传位给皇叔?”

    “殿下似乎很高兴?”韩嫣浅笑着不答反问:“莫非殿下也向往着那个位子?”

    刘彘看着韩嫣清浅的笑容,稳了稳呼吸,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看着窗外的太阳字正腔圆的道:“如果我真的能做了太子,我一定要让天下黎民不在受匈奴蛮夷的侵略之苦,我不会再让姐姐们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受欺负!”然后转头看着韩嫣笑着问:“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愿意帮我么?”

    韩嫣张了张嘴,看着这个渐渐亮出利爪的小雏鹰,眼神闪了闪不由得微微一笑的点点头:“当然,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韩嫣定当为殿下赴汤蹈火。”当然,先说好了,我只管帮你朝堂之事,□□那些破事你爱找谁找谁,李延年,李夫人,卫子夫之类的排着队等你呢,千万别来找我!

    “阿彘阿嫣!”一声清脆的女孩儿声音打断了这对未来君臣的深情对望,只见阿娇提着宫裙跑了进来,看着刘彘和韩嫣对视的样子好奇道:“你们俩在干嘛?”

    “说笑罢了,阿娇翁主怎么到韩嫣这儿来了?”韩嫣微微一笑,拿起一只茶碗倒了一杯水给阿娇,阿娇扁着嘴接过来,双手捧着茶碗小口喝着埋怨道:“当然是无聊啦,母亲在和王美人商量事情,把我撵了出来,我问了宫人,说阿彘在你这里,于是我就来找你俩玩啦,这漪兰殿闷死了。”

    “不知长公主再和王美人商量什么事情?”韩嫣笑着随口一问,却听到了阿娇不耐烦的道:“谁知道啊,好像是找什么乞丐,跟栗姬有关的。”

    乞丐?韩嫣和刘彘对视一眼,刘彘好奇的问:“阿娇姐姐,什么乞丐啊?”而韩嫣却若有所思的低头摸了摸鼻子,野史记载栗姬的父亲是个没落的乞丐,难道是真的?啧啧啧,这可是个大消息啊!

    “谁知道啊,不说了,一提她就烦。”阿娇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扯开了话题,想了想撑着下巴天真的问:“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

    好玩儿的?韩嫣和刘彘对视一眼,挠了挠后脑,不知怎么开口,看着阿娇期待的样子,犹豫着刚要张口说话,只听外面传来了王美人的笑声:“还想着玩儿呢,快来吃东西。”

    “什么东西?”阿娇转过头去,刘彘也伸头看了看自己母亲,看到了王娡手上端着个盘子,里面有三枚黄色的果子,个子不大却奇形怪状,韩嫣转头一看,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这不是鸭梨么?

    王娡看着三个小孩震惊的样子,笑着放下了手上的盘子,一人分了一个:“西域进贡给太后祝寿的水果,因为不多,所以每个宫里只有十个,这三个是拿来给你们的,快尝尝。”

    刘彘和阿娇试探性的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子吃的两个小孩儿眉开眼笑,而韩嫣则看着手里的梨百感交杂,在两千年前的大汉能吃到新疆的鸭梨,这种怀念的感觉啊。
第十四章
    春日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吃饱喝足晒着阳光很容易就令人昏昏欲睡起来,韩嫣和刘彘还有阿娇抱着书简坐在大树下聊天,无比感慨的觉得,要是每天的日子都过得跟现在一样舒坦多好?随后又无奈摇了摇头,这种闲暇的时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奢求!

    嘴上聊着的是宫里和学堂的琐事,耳边是宫人们喋喋不休的说着宫外的八卦,阿娇撑着下巴给两个呆在宫里消息闭塞的小孩儿有一句没一搭的说着长安城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因为要给太后祝寿,一时间原本安逸的长安突然冒出了好多权贵阶级来,散落在大汉各地的藩王使臣们都趁着这难得的几天赶紧互相勾搭,于是为了杜绝结党营私的事情出现,景帝把郅都给调了回来,苍鹰稳坐在树梢上,树下的兔子们赶紧窝在洞里收心给太后准备贺礼,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去给苍鹰抛橄榄枝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那天隔着老远偷偷的看了看郅都到底什么样子,结果……”阿娇皱着眉撇了撇嘴,吐吐舌头道:“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好严肃好吓人。”

    “酷吏不都这样么,不严肃怎么能压住那些不正之风?”刘彘不以为然答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认真听八卦的韩嫣问:“你说呢?”

    “郅都这个人嘛……在韩嫣看来是个敢于直言劝诫忠臣,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同样也是个活不长的人,韩嫣默默在心里补全这个句子。

    “我听说不但郅都回来了,好多在外的大臣都回来了。”阿娇笑了笑,语气带了些期待道:“这次的寿宴一定很热闹!”

    虽然阿娇是个不聪明的人,可是这句话她却说对了,这次的寿宴确实很热闹!以至于热闹到太子都被废了……

    因着景帝病中问栗姬能否善待自己的其他妃嫔和儿子的时候,栗姬心直口快的答案已经让景帝失望了,这一次大行劝谏的事情无疑是雪上加霜。

    更何况这个世上永远不缺落井下石的人,栗姬现在失了宠,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长公主就是推墙那些人中推的最用力的那个!景帝收到了长公主派人送来的一封信,里面详细记录了栗姬的家庭情况,而且还由不得景帝不信,因为写这封信的人正是栗姬的亲身父亲。

    栗姬是以一名被亲戚拉扯大的孤儿身份入的宫,因着她凄楚的身世,景帝对她还有些怜爱在,所以一开始对此并不相信的景帝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就立即派人暗中调查,最后的结果就是太后的大怒和景帝的心灰意冷。

    没隔几□□堂上便传出了废太子刘荣为临江王的消息,引得朝堂内外一片哗然。

    当然,不要以为刘荣被废了就能踏踏实实的睡觉了,这朝堂上可是还有个大威胁在!

    自从栗姬倒台了后,长公主一系跟漪兰殿的关系近了不是一星半点,这一日,长公主带着阿娇进宫请好了安后,便和王娡一起带着孩子们在御花园里散着步,聊着天儿。

    “这储位又空悬了,陛下最近被朝臣们立储的事情闹得又有些头痛,这咳嗽顽疾日益加重了。”王娡面带愁容的微微一叹气,语气也有些担心和无可奈何。

    长公主闻言不由得会心一笑:“今日陛下在朝堂上提了立梁王为嗣的事情,想听听大臣们的意见,你猜怎样?”

    王娡低着的眼睛慌乱的转了一圈,紧张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袍,微微开口道:“我一深宫妇人怎么会知道啊。”当然,面上不显可是心里是极端祈祷大臣们极力反对才好。

    “呵。”长公主不屑的一笑道:“就连抱恙在家养病的爱盎都特意从安陵赶到了长安进言纳谏劝陛下顺应父位子承。”

    转头看了看王娡面带忧色的样子,长公主爽朗的笑了笑:“你放心,我女婿的位子,我可是要守住了的,太后那里有我呢,你只管好好照顾陛下就好,陛下最近被朝堂的事情闹得就够头疼了,偏偏阿武又是个不会看火候的,储位一事岂能由着他胡来?”

    “公主说的是呢。”王娡笑眯眯的附和了一声,心里可是松了一口气,自从景帝其他的孩子分封去了封地后,刘彘作为为数不多的被养在宫内的孩子而且又颇得景帝的喜爱,再加上迟迟未立的后位,怎么能不让这个女人生出一点野心来?

    走在后面和阿娇还有刘彘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的韩嫣偷偷的看了一眼相视而笑的长公主和王娡,扯了扯嘴角,略微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日头正盛的蔚蓝天空——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跟红顶白的事情并不少见,在这个现实的因利而聚,无利而散的后宫显得格外平常,原本那些妃嫔们又多巴结栗姬,现在就有多巴结王娡,曾经门庭冷落的漪兰殿,现在热闹的跟长安大街一样,来往人群可真是络绎不绝。

    无所事事的刘彘从不知道哪个妃子送来的食盒里挑出一块长相精致的糕点咬了一口,道:“最近漪兰殿来往的人真多,好多妃子都是以前见过可是没说过话的,但是她们都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问我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比母亲问的还仔细。”

    “人多关心殿下还不好?”韩嫣伸头瞅了瞅食盒里的各色糕点,盘算着吃哪块儿,刘彘看了看韩嫣一副摇摆不定的样子,干脆把整个盒子都推给了韩嫣:“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对我好,不就是父皇最近透露出立我为储君的打算么。”

    “是么?”心思全然不在话题上的韩嫣挑了一块酥饼咬了一口,不得不感叹纯手工的就是比添加剂催出来的糕点好吃,几口解决掉了一块后,伸手又拿了一块,惹得刘彘颇为嫌弃的道:“阿嫣,你不要跟好几天没吃饭一样好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要知道我自从给你当伴读了后有几顿饭是安安生生的吃下来的?不是这个突发事件就是这个捣乱的,还要应付着各种问题,没看到我都瘦了一大圈?韩嫣扁了扁嘴,将最后一口酥饼扔进了嘴里:“美食在前,岂有不吃的道理?再者说了,陛下想要立您为太子,为何殿下要愁眉苦脸的?难道殿下不高兴?”

    “我倒不是不高兴……”刘彘一张小脸有些纠结,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只是觉得好像没人真心待我了。”

    要想爬的高,就要耐得住寂寞啊。看着刘彘消极的样子,韩嫣叹气着放下了手上的糕点,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宽慰道:“谁说的?不是还有陛下,王美人,长公主和阿娇翁主么?至少他们是真心待你的。”

    刘彘闻言抬头看着正在喝水的韩嫣,恹恹的问:“那么你呢?”

    韩嫣手一顿,眨了眨眼,不要怪自己突然想歪了,这怨念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跟妻子哀怨的问丈夫“你会不会真心待我?”一样,赶紧抖了抖甩掉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后,韩嫣放下了手上的杯子,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韩嫣当然会对殿下忠心不二。”

    “只是忠心而已么?”刘彘失落的嘟囔了一句。

    那么您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以身相许么?韩嫣眨了眨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刘彘看了看韩嫣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于是斜了一眼韩嫣趴在桌子上,嘟着嘴有些赌气的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韩嫣松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唾弃一下思想不纯洁的自己后,也学着刘彘的样子趴在他的对面笑着道:“韩嫣和殿下自然可是算作朋友,但是在朋友之前,我们还是君臣,这自古道:‘君臣有别’,韩嫣哪儿敢以殿下朋友的身份自居?当然是要以贤臣的身份自居啦。”

    刘彘抬头看了看韩嫣无辜和诚恳的样子,韩嫣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竭力的透过眼神表达了“我的真心可是日月可表,天地可鉴”的意愿,刘彘扁了扁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

    “韩嫣句句属实,殿下可要明察。”看到小包子不生气了后,韩嫣也如沐春风笑了起来,既然你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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