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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之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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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之前》作者：路过的狐狸【完结】
☆、温泉
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韩雪瑶才发现下雨了。
早上打开新闻，瞥了一眼下面的天气预报，说是今天有暴雨。当时根本就没当回事，谁知道向来以“耍人”为乐的天气预报，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准了一次。
天已经暗沉下来，城市上空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
目测了一下公交站台的距离，再试了一试在风中席卷着的雨水击打在手臂上的力度，韩雪瑶往玻璃雨檐下靠了靠，混在一堆等着雨停的白领中间。一辆辆出租车挂着“有客”两个字，叫嚣着，飞奔而过，屋檐下让人觉得阴冷潮湿，韩雪瑶越发地烦躁。
这时候，一辆蓝色跑车紧急刹车，停在了写字楼的门口，保时捷911 Speedster。
韩雪瑶淡定地看了一眼手表，7分钟，这厮又闯了几个红灯？
周围一些白领的目光已经被吸引了过去，指指点点，“不知又是哪家少爷来接女朋友，可真是高调啊！”
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发送了条信息，“路口”，接着，韩雪瑶迎着众人诧异的表情，将包顶在头顶，冲进了雨幕。
快要跑到路口的时候，韩雪瑶全身早已湿透。远远地看到那辆蓝色的跑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一个男人慌慌忙忙地撑着一柄黑伞从车上下来了。
这么大的雨，路上行人皆是行色匆匆的狼狈样子，反观他，虽然走得急促，却优雅如初，并不乱了步伐。在他的雨伞下，形成了小小的空间，给人安全的感觉。走近时，便可以看到他相当精致的五官，尤其那双桃花眼，仿佛每一刻都在放着电，再配上一个浅浅的酒窝，平日里不笑时，便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可倘若真笑起来，便温柔得近乎蛊惑人心。
见到浑身淌着水的韩雪瑶，他毫不犹豫地脱□上的西装，裹住她，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进了车，也不管韩雪瑶身上的水会不会毁了前几天刚刚换的真皮座椅，“变戏法”般地拿出干净的毛巾，柔柔地替韩雪瑶擦着脸上的水渍。
“喂，干嘛……”韩雪瑶正欲推开，向凯无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新买的毛巾，只有这一条哦！”再一瞥，看到他右边湿漉漉的肩膀，本想推开他的手堪堪停在了半空。
向凯满意地笑了笑，打理好之后，便开始絮絮叨叨。
“怎么忘记带伞了？”
“还好我今天回来了。”
“刚刚站在那边就好，你看，全身都湿了！”
“……”
韩雪瑶却一直没有回应。
向凯扭头一看，韩雪瑶已经闭上了眼，靠着窗户，浅浅地睡着了。微微一笑，向凯不再言语。
车子稳稳地行驶着，外面雨声再大，室内却一片寂静，如同细水流年的岁月汩汩而过。
“这是哪儿？”韩雪瑶醒过来时，发现雨已经不再下了，而车子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斜瞥了眼向凯，这家伙几日不见，越发大胆了起来。
“小瑶，我们去泡温泉吧！”向凯巴巴地看着韩雪瑶，生怕被拒绝的模样。
韩雪瑶抬头，“花都山庄”四个字金闪闪的，这里素来是会员制，一般人怕是连进也进不去，不愧是向凯，将B市的“好地方”摸得清清楚楚。
但是，“我要回家。”韩雪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今天太过疲惫，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呆着。
向凯眼尖地看到韩雪瑶扯着还有些湿嗒嗒的衣服的动作，“小瑶，现在进去泡泡温泉，肯定很舒服，再穿着这衣服，你会感冒的。”
方法果然有效，韩雪瑶皱着眉，没再说话，显然是犹豫了。
向凯把握时机，再接再厉，飘起哀怨的眼神，“你就当陪我吧，刚下飞机，还没休息呢！”这话倒也不假，向凯刚下飞机回了公司，连椅子还没坐热，就看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不敢有一点耽搁，赶忙开着车去韩雪瑶的公司。
韩雪瑶这才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向凯，身着的白色衬衫微微敞开，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位置，Tank Folle腕表露出，性感而诱惑，可眼底却真是有掩不住的疲态，还能看出有些血丝，“你去伦敦一趟，怎么这么累？”
这不问还好，一问，向凯越发惆怅起来，咬着嘴唇，多委屈似的：“小瑶，你太不关心我了！走之前，我明明给你打过电话，我去的不是伦敦，是纽约！”
“哦……”韩雪瑶隐约地想起前些天向凯似乎是联系过她，只不过当时正在赶采访报道，也没听清楚，就挂了电话。看向凯此时撇着嘴，一脸郁闷，韩雪瑶蓦地心下一软，“算了，我们去泡温泉吧！”
换好衣服，走到前面的露天温泉区，面积之大，让韩雪瑶微微诧异。
被冷露覆盖着的温泉，雾状水珠从隐藏在池边的喷嘴里涌出，云蒸雾罩之下，让人有几□在仙境之中的错觉。
向凯见韩雪瑶只穿着浴巾走来，眼神一暗，连忙将她上上下下裹了起来，拉进了一个私人包厢中。开玩笑，连他都是第一次见小瑶穿着浴巾的样子，怎么可能白白让其他人饱了眼福？
对于向凯这种“小家子”行径，韩雪瑶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不过包厢的环境与露天温泉区相比，的确好了不少。两个小小的池子被精致的屏风隔开，茶点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供你在泡温泉时享用。
冷雾的温度不算高，韩雪瑶刚刚进去时，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浸入了水中，暖洋洋的温泉水立刻从全部肌肤的毛孔里沁进心底。泡在热腾腾的温泉水中，惬意地靠着池边，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这般舒坦的滋味，让韩雪瑶忍不住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渐渐地放空思绪，紧绷了一天是神经终于可以在这里放松下来。
另一个池子里，向凯等了好久，都没听到韩雪瑶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担心，泡了这么久，不会晕过去吧？
“小瑶，小瑶……”试探地叫了两声，始终没有人应答。向凯的心就像有只爪子在里面挠着，分外不安。
“小瑶，你没事吧？你再不回答我可就过去了哦！”音调提高了几分。
“我真过去了！”向凯再次喊了一句，可依旧没人应答，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这下子向凯可泡不下去了，慌忙穿上浴衣，就拉开了屏风。
“转过去！”什么都还没看清，一条毛巾就扔了过来，堪堪盖住了眼睛。知道自己莽撞了，向凯讪讪地转了过去，脸上一片潮红，可心底却痒痒的。小瑶现在应该什么都……
那点小心思还没琢磨透，就听到韩雪瑶在背后柔柔地喊了一声“向凯！”，扭过头，就看到了韩雪瑶妩媚地一笑，向凯一个晃神，没反应过来。
然后……
被利落地推进了池子，呛了一大口水。
“居然敢拉屏风！”在水中挣扎的向凯听到韩雪瑶“恶狠狠”地留下这句话，欲哭无泪，他可是好心反被误啊！
回去的路上，韩雪瑶也没打算和向凯聊天，只是靠着座椅，闭目养神。车停到韩雪瑶家楼下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动。向凯转过头，看着韩雪瑶。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一头卷发衬得脸颊娇小可人。虽然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向凯却感觉得到，她的心情相当不好。
只是直觉。
偷偷地伸出手，拂过韩雪瑶的眼、鼻子，然后是……白皙的脸，好想戳戳啊！向凯犹豫了几秒，正要触碰到的时候，“好玩吗？”韩雪瑶睁眼了。
这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韩雪瑶叹了口气，手抓上车门把手时，顿了一下，“明天，你……”正为韩雪瑶没有发火而窃窃自喜的向凯没想到她会突然出声，“诶？”
“没什么。”韩雪瑶低着头，下了车。
看着韩雪瑶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刚刚还勾着一丝微笑的向凯，眼神瞬间凌厉了几分。想起下午回公司时，看到桌角放着的一张请帖，秘书在旁边解释着：“向总，程家小姐明天大婚，要过去吗？”
拿起手机，向凯拨通了一个电话，“明天将礼金送过去，顺便，看着点。”嘴角习惯性地抿成了冷酷却邪魅的弧度。
韩雪瑶看着被扔在了垃圾桶的那抹红色，程菲，叶子蹇，并排写着的名字刺得心中隐隐作痛。为自己倒了杯白酒，一口喝了下去。每当心情不好时，烈酒往往使人醉得畅快。
下班前的事情，她没对任何人说。
推开咖啡馆的门，韩雪瑶一眼便看到邻近落地窗的那个位置上，静静地坐着搅拌咖啡的程菲。
“一杯黑咖啡。”韩雪瑶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直截了当：“找我什么事？”
“韩小姐是怎么认出我的？”反观程菲，则是一副“姐妹谈心”的温和态度。
“程家千金即将出嫁，这种轰动全城的事情，我怎么会错过呢？”韩雪瑶指着一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摆在桌角的报纸，“这不，程小姐的照片还登着呢。”
“那我的来意，想必韩小姐应该知道了吧？”程菲抿了一口咖啡。
“还真不知道。”
“我希望……”程菲一字一顿， “你离子蹇远一点。”
“怎么？”韩雪瑶不禁笑了出来。
“我调查过叶子蹇身边所有的人，那些平日里逢场作戏的自然是没问题，过去的就算了……至于你……”程菲不缓不急地敲着桌面。
黑咖啡的苦涩渐渐弥散开来，“程小姐还真是看重我了。”从来就没有靠近过，又怎么远离？
倘若不是苏缓嫁给了顾铭，哪里轮得到程菲？韩雪瑶勾起嘴角。
“如果这样，那当然最好。”程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再次恢复成“巧笑嫣然”的模样，不无自傲，“只不过，还要拜托韩小姐一件事情。”
“什么？”韩雪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程菲却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拿起了手机。
“子蹇吗？”程菲过分甜腻的声音让韩雪瑶不禁皱了眉。
“我想让雪瑶来当我的伴娘，你说怎么样？”韩雪瑶抬起眼帘，对上了程菲挑衅的目光。
“你不是说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我这不是想融入你的生活圈子嘛！再说，雪瑶这么好的女孩，我还想跟她做朋友呢。”
呵，雪瑶？朋友？韩雪瑶不置一词，权当做听了笑话。
“怎么样，能拒绝得了吗？”程菲晃着手机，“你知道，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这也是没办法。”
“程小姐的御夫术，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唉……”摇摇头，韩雪瑶叹息道，“叶子蹇的眼光，啧啧，和从前相比，未免差得太远。”
“你……”程菲握紧咖啡杯，正欲发怒，叶子蹇却一个电话打到了韩雪瑶的手机上。
“好。”韩雪瑶到最后还是没能说“不”。
程菲刚刚面露得意之色，便看到韩雪瑶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双手撑在桌上，缓缓站起，向前凑来，盯着程菲的眼睛，“只要你不怕我搅了你的婚礼！”
“咖啡不错，你买单！”韩雪瑶勾起嘴角，转身就走，留下脸色逐渐转青的程菲。
作者有话要说：喵呜，狐狸终于修文结束了。。。
☆、婚礼
女人一辈子最美丽的那一刻，是她披上婚纱的瞬间。或许因为灿烂的笑容，是超越任何审美标准的存在。
婚礼在郊区叶子蹇的别墅中举行。
露天的草坪，鲜花装饰的拱门，纯白的宾客座椅，早已经摆放整齐。
别墅里，水晶吊灯从二楼中空的顶楼垂下，极其炫目。韩雪瑶紧紧站在楼梯口，盯着楼下桌上摆放的玫瑰花束，一支、两支、三支……正好三十六支，意味着“我的心属于你，我的爱留给你”。
转身，看向窗外。
庭院里种着四季常青的植物，随着视野的逐渐开阔，大片的翠绿色映入了眼帘。在这样的初夏时节，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了几分凉爽。庭院的中间是喷水池，一个美人鱼形状的雕塑娉婷而立，洁白的大理石在细碎的阳光下，温和得如同清风拂面，令人的心中一瞬间的柔软。洒下的水珠，在水面上引出粼粼波光，耀眼的美好。
实在是有些百无聊赖，韩雪瑶抿了抿嘴唇，回到二楼的休息室。
坐在梳妆台前，韩雪瑶撑着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将近十年的时间，她一直站在叶子蹇的身后，看着他一步步地前行。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看着一眼挂在旁边的婚纱，韩雪瑶眼中闪烁，长长的睫毛隐去了所有的情绪。
高贵典雅的象牙白，轻柔飘逸的荷叶绿，两种色彩于动静之间摇曳出风情万种。轻盈彩色，在细致的手工剪裁后幻化出浪漫飘逸的炫目姿态。裹胸上金色的珠绣，排列成皇室感觉般的花纹图案，婚纱裙摆叠层的荷叶边，似乎暗示着，新娘如花朵，在这最美好的花嫁时节，遇上了那个最珍惜自己的人。
如此唯美的婚纱，是每个女子心目中的梦想，也难怪叶子蹇乐意花上这般大手笔了。
不曾想，这时候，程菲走了进来。
“哟，雪瑶，你还在啊！”见韩雪瑶的目光在婚纱上停留了几秒，程菲笑得自得，走过去，挑起了婚纱上覆着的一层蕾丝，“怎么样，这可是子蹇特意从美国运回的，让他别这么浪费，可他偏偏不听，我也没办法啊！”
韩雪瑶立起身来，打算离开。
手指碰上门的那一瞬间，却听到程菲在身后轻笑，“韩雪瑶，你还是输了！”
扭开门，却又再次关上，韩雪瑶转过身，只是微笑，“谁输谁赢，这不没到最后呢。”
大厅，苏缓和颜夭正等在那里。见韩雪瑶下来，并不废话，只是上前，分别给了韩雪瑶一个拥抱。
说起这三个女人之间的情谊，从大学相识至今，少说也有七八年之久了。说起闺蜜二字，除了她们，再没有其她人能担得起了。
虽说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可岁月没有在苏缓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齐肩的直发，柳叶弯眉，灵动的眼睛氤氲着温柔的色泽。看到如此女子娇态的苏缓，韩雪瑶不得不承认，顾铭把苏缓照顾得十分不错。
至于颜夭，在和凌亦然和好之后，同样活得滋润。不改利落本色，却更添几分柔软。
似乎只有自己……
陷入沉思中的韩雪瑶显然没有听到手机铃声响起，苏缓见她分神如此，叹了口气，从包中替她拿出了手机，瞥了一眼手机，苏缓微微囧到，愣在原地。
从苏缓手中拿起电话，韩雪瑶神色未变，转身走到静谧处。
颜夭戏谑道，“什么人打过来，还要避开我们？”
苏缓想了想，说道：“可卡犬。”
颜夭挑挑眉，了然，与苏缓相视一笑，也终于松了口气，也只有他，能安慰得了雪瑶吧？
“小瑶，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一起吃饭怎么样？”向凯熟悉的声音传来，但一向阳光的语调中或许因为疲惫的缘故多了些磁性，沙沙地回旋在耳边。
可是……
“我有事。难不成你公司倒闭了？”某人还真是闲得发慌。
电话那头踌躇了几秒，弱弱地说：“那我去……”
韩雪瑶“啪”地挂上了电话，却不自知地笑了。
这时候，音乐已经缓缓地奏起，韩雪瑶连忙赶去露天草坪。曾经无数次听到过这个旋律，只是今天，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叶子蹇一袭白色礼服，越发显得整个人温文尔雅，悠然的笑容，沉稳而低调。
一点点地靠近。韩雪瑶看着他渐渐伸出的手，指节分明，修长优雅，这么近，却也那么远。忍不住闭上了眼。
Vera Wang的婚纱礼服，点缀着的碎钻闪着耀眼的光芒。程菲皓眉星目，笑容直达眼底，长发也被挽起固定成了花苞的形状。韩雪瑶冷笑，我喜欢的那个人，今天，结婚了，和别的女人。
庄严而神圣的宣誓一字一句听得分明。
“新郎叶子蹇，你会依照神的教诲，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能一生爱她尊敬她抚慰她支持她，请新郎起誓，在有限的生命中真心待她。”
“是的，我起誓。”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韩雪瑶紧紧盯着戒指，华洛芙的“天使之翼”，象征着寻找真爱。那么，叶子蹇，程菲是你的真爱吗？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以表誓言。”
叶子蹇掀起了程菲的白色面纱，捧着她的连，轻轻地吻了上去，仿佛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韩雪瑶垂下头，紧紧捏起礼服的下摆，旋即，放开。
程菲的手上是半球形的新娘捧花，白色风信子玲珑地垂下，衬得她肌肤如玉，站在叶子蹇的身边，一副娇小可人的模样，“天作之合”，这四个字倒也应景。
轮到新娘扔捧花的时候，在场的未婚女士纷纷拥上前去。
“雪瑶，你不去试试吗？说不定能抢到捧花呢。”程菲转身，温柔的语调，仿佛两个人是好姐妹。
韩雪瑶笑笑，“不用。”
“子蹇，你看……”程菲侧身，扯扯叶子蹇的衣角，嘟起嘴，眼睛酝酿出几分水汽，倒真像是伤了心。
“雪瑶，我们都希望你幸福。”叶子蹇定定地看着韩雪瑶。
“我们”，多么好的两个字。
但是，叶子蹇，你又了解程菲多少呢？
这么想着，可最后还是去“争抢”那束捧花了。面对叶子蹇，韩雪瑶一向不懂得如何拒绝，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可有些东西，并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
捧花从半空中坠下。
韩雪瑶简单地目测了一下，应该是落在自己前方两米的位置，于是只静静地站着看“花落谁家”。哪料到，却被生生往前推了一步。
捧花毫无悬念地掉进了韩雪瑶的怀抱。
顶着身旁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韩雪瑶转身寻找“肇事者”，一眼就看到了王琳——程菲最好的朋友，此时正幸灾乐祸地笑着。
果不其然，程菲“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雪瑶，你的运气可真好。那我们可就等着你的喜酒啦！”
韩雪瑶看了一眼手中的捧花，默默不语。
“呀，瞧我这记性！雪瑶你还没男朋友呢，是我心急了。”程菲笑靥如花，明明是轻言细语，却戳得韩雪瑶体无完肤。
听到背后稀稀落落的笑声，韩雪瑶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与程菲并肩而立的叶子蹇。他侧着脸，带着温柔，正细细地为程菲整理着发丝，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对话。
“这个程菲，真是太过分了！把我们家雪瑶当成什么了？”颜夭怒气冲冲，瞪着拉着她的苏缓，“小缓，让我过去教训她！”
“放心吧，她什么时候输过？”这种情况下，苏缓反而镇定，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小心地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只见韩雪瑶笑得得体而优雅，“程小姐，是谁告诉你，我没有男朋友的？”眼尾微微上翘，此时的韩雪瑶看上去异常妖艳。
韩雪瑶对她这句话所造成的效果十分满意，这不，连叶子蹇都抬起头，看向这边，带着几分讶异。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也差。怎么叫了程小姐，应该是叶夫人才对。刚刚才结婚，我怎么这么……”韩雪瑶立刻捂了嘴，一脸的歉意。
程菲脸色变了变，眼神也一瞬间锋利了起来，可笑容依旧不变，“雪瑶还真是细心呢！”顿了顿，“既然有了男友，怎么今天没看见他呢？”
“叶夫人，放心，我一定让他在酒席散了之前赶过来。”韩雪瑶不慌不忙，看不出一点虚假。
程菲微微愣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我可要见识一下，什么样的人才能俘获雪瑶的芳心。”
“自然。”韩雪瑶想起之前的电话，眼底暗了暗。
作者有话要说：春暖花开了，希望大家的心情也变得温温暖暖的~狐狸打个滚，求评论，求包养~~！
☆、男友
韩雪瑶向来对自己的酒量是有信心的。可是，哪里想到替新娘挡酒时是这等情形？等到一圈下来，早已是脸颊微红，意识模糊了。拿着酒杯，韩雪瑶有些站立不稳。
程菲迅速地将她扶稳，开始不依不饶：“雪瑶，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吧？你男朋友怎么这时候，还不过来？”
韩雪瑶皱着眉，还没来得及开口。
“小瑶，你不是说要在门口接我的吗？怎么我都进来了，你还在这里，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一手揽过韩雪瑶，一手不着痕迹地隔开了程菲的手。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程菲略有些不耐地抬起头，想见识下韩雪瑶所谓的“男友”到底是什么来头。
眼前的男子穿着白色的开领针织衫，搭配Alfred Dunhill的驼色翻领长款外套，微微敞开着，带上了几分不羁的感觉。黑色的牛仔裤衬得整个人长身玉立，让人不自觉想起“雅痞”二字。
参加婚礼的，有谁不认识向凯？
如果说在B市的政坛由顾家在呼风唤雨，那么，商界，则是向家的天下了。
虽然说近些年来，向家渐渐把重心转到了政坛，可是毕竟向氏根深枝茂，这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实力仍然是不容小觑。要是向氏的股票波动，那么整个B市的经济怕是要抖三抖了。
更何况，谁不知道，自从向家的独子——向凯，接手了家族公司后，向氏的主力从原本的百货商品和传媒业转向了IT界，如今越发的风生水起了。对于向凯，商界的“前辈“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不然，连什么时候被捅了一刀也不知道。
程氏与向氏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向凯这尊大佛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早前便送了喜帖给向凯，他也不过是派人送来了礼金，没想到，这时候他居然亲自来了！程菲和父母不禁都有些受宠若惊。
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放发愣的程菲，向凯微微颔首，“恭喜。”
程菲满面笑容，“哪里哪里，向总随我过来吧，里面为您备着位置呢！”
“不用了，替我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吧？”
“您？”程菲有些猜不透向凯的意思。
“小瑶醉了，找个能让她休息的地方。”虽然是在和程菲说话，向凯的眼睛却不曾离开过韩雪瑶。
程菲有些“惊恐”地瞧着向凯，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天之骄子？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句话用来形容曾经的向凯一点不过分。
他的女友素保鲜期永远不会超过一个月，凭借这速度，向凯可以说是娱乐版面的常驻人士。可是，偏偏还这位“三世祖”还振振有词，“弱水三千，我一瓢一瓢饮。”
但是，两年前，向凯却突然收身养性，再也没传出任何绯闻。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猜测他是否变成了GAY，可是，最大的“怀疑对象”——顾铭，居然不久后就结婚了。
缺少证据，人们只好把这“诡异”现象当做是向凯对“缤纷”人生失去了兴趣，倒让八卦杂志少了不少利润。
照今天这架势，莫不是是韩雪瑶让向凯改了心性？原本以为，韩雪瑶不过是有几分姿色，最多不过勾搭上一个不成气候的“公子哥”，哪晓得，居然是向凯！
叶子蹇现在拥有一家上市公司，虽然规模并不算大，倘若得到程家的资金支持，可以预想到将来光明的前景；再加上叶子蹇本身英俊儒雅，是很多女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所以，对于她选择叶子蹇当老公这件事，家里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可若是和向凯比起来，叶子蹇真是……
虽是心中已是百转千回，可程菲面上依旧是灿烂笑容，“向总，大厅那边有个沙发，可以吗？”
向凯朝那边看了一眼，拥着韩雪瑶，便往大厅的角落走去。
想起韩雪瑶之前的态度，程菲恨得咬牙切齿，“你不是说韩雪瑶没有男朋友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转身看向叶子蹇，程菲不由得一阵来气。
“我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叶子蹇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犹疑，高深莫测的眼神被掩盖在睫毛之下。
“雪瑶有了男朋友，干嘛要向你报备？”早在向凯踏进大厅的时候，顾铭和苏缓便到了韩雪瑶这里，听到了程菲和叶子蹇的对话，苏缓的小宇宙爆发了。
见到苏缓，叶子蹇偏过头，不再说话。程菲虽然不满，可碍于苏、顾两家的势力，也只好忍住，微笑以对，“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还不是关心雪瑶嘛！”
“哼！”苏缓翻了个白眼，拉着顾铭离开。顾铭绅士地朝程菲一笑，眼神却冰凉，程菲不由得打了个颤。不管是顾铭还是向凯，程家谁都得罪不起。
轻轻放下韩雪瑶，向凯看着她倚在沙发半睡，脸颊带着浅浅的粉色，似乎因为周围太过喧闹的声音，眼睫毛偶尔不安地闪了闪，并不怎么舒服的样子。
轻轻摇了摇韩雪瑶的肩膀，将她唤醒，向凯问得小心翼翼，“小瑶，我们回家吧？”
韩雪瑶的意识早在之前就已经不清明了，可想起最后一眼似乎看到了向凯，不知为什么就安心了下来。朦胧地抬眼，身边有个暗暗的影子，似乎听见说着“回家”，便搭上了他的肩膀，应得乖巧，“好。”
平日里见到韩雪瑶，她总是“怒目相对”的模样，难得看见这双眸子泛着盈盈的水光，向凯心神一个不稳，差点忘了到这里来的目的。
“那我抱你到车上去吧？”向凯凑到韩雪瑶的耳边，轻声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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