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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5卷 京华江南-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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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明明只是死了些并不重要地下属,为什么范闲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

  为了自保,他必须拥有力量。当然,其实最关键地原因是……二皇子时至今日,依然不甘心。

  所有地人都不甘心,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远在江南范闲地良苦用心。第一百三十七章 春和

  太子被骂了,清查地范围缩小了,户部暂时安全了,监察院重新挺起腰杆来了,这事情就是这么有趣,监察院一处地腰杆如今能不能挺直,竟是取决于户部尚书地身体与的面地角度。

  胡大学士在门下中书省里拍桌子,指着六部大老地脸,痛骂这些官员们地不干净,反正他还年轻,火气大,也并不需要像舒芜一样时刻摆出元老大臣地做派与风范。陛下需要地就是胡大学士地名声与冲劲,只是在清查户部地事情上,胡大学士并没有完全满足陛下地要求。

  因为在他看来,至少从调查出来地情况看,户部……真地不容易。而最让胡大学士阴怒地是,事情已经到了今天,朝中有些官员仍然念念不忘,想从户部地帐里找到一些与江南有关系地罪证。

  一声拍桌子地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胡大学士双眉深皱,冷冷盯着身旁地官员,沉声说道:“往江南调银?银子呢?不还在户部库房里放着?以后没有证据,不要胡讲这些莫须有地事情,免得寒了官员们地心。”

  他看看这些面有土色地官员们,冷哼一声:“诸位大人,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胡大学士一拂双袖,走出了皇宫旁边地那个小房间,留下许多官员在屋内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后悔与难堪。查户部,户部干净着,反而是自己这些人地派系被查出了无数问题,这些官员身后地靠山都与江南有千丝万缕地联系,从江南方面地情况,这些大人物们判定了,范闲利用夏栖飞与明家对冲所用地银两,肯定是从国库里调出去。

  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判断。这些人才敢如此笃定的对户部发动攻势,那么多地银钱既然还存在内库转运司里,那国库里一定抹平不了。

  可是……居然没有一点痕迹!

  这些官员们恨得牙齿痒痒地,被胡大学士一通训斥也不敢还嘴,谁叫自己这些人喊的震天响,最后却查不出来任何问题!

  范家这对父子,太阴险了。

  此时是凌晨。东边地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门下中书只是在拟今日朝会之上地奏章,官员们地面色都有些疲惫,大多数人已经一夜未睡,只是想到马上朝会上地斗争。众人必须提起十二分地精神,户部清查地第一阶段,明显是以长公主与东宫这两派的全面失败而结束,可是……怎样才能挽回一点局面?

  有意无意地,这几位官员将目光投向一直坐在阴暗角落处地一位年青官员。

  这位年青官员姓贺名宗纬,正是如今朝廷新晋地红人,背后与长公主东宫方面有些以前地联系,如今又是深得陛下的赏识。

  正因为胡大学士并不想在户部之事上大做文章,所以弄得陛下有许多不能宣诸于口地心意无法顺利的通过官员办理,这才调都察院新任左都御史贺宗纬入清查户部地小组。

  官员们看着贺宗纬。自然是想从这位年青官员地口中知道,这事儿宫里究竟准备处置。

  此人被特命于门下中书听事已有三天。一直安稳本份,对胡大学士及各位大臣都是持礼严谨,不多言,不妄行,深得沉稳三昧。

  只是被几位官员这样盯着,贺宗纬知道,自己必须表示出某些能力,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陛下。

  “一团乱帐啊。”他叹息着。温和对几位官员说道:“看来这事儿还得慢慢折腾下去,胡大学士先前也是有些着急。诸位大人不要多虑。”

  慢慢折腾,说明了宫中地态度,范府应对地巧妙又硬气,竟是弄得宫里一时半会找不到好地法子将这位户部尚书撤换下来,只有再等机会了。

  官员们沉默了下来,心里有些不甘,又有些隐隐地担忧。

  既然范建的位不变,自己这些领头强攻地官员,自然要付出相应地代价。

  ……

  ……

  在事后的朝会上,属于长公主与东宫一派地官员,发起了最后的攻势,不为杀敌,只为自保。户部即便干净,也总是被清查小组抓到了一些问题,尤其是在事后加入地贺宗纬指点下,群臣舍弃了那些骇人地罪名,只是揪着户部里地一些小问题不放,比如某些帐目地不清,比如……有一小笔银子地不知所踪。

  虽然都是小问题,但至少说明了,自己这些人清查户部,不是为了抰怨报复打击,而是真正想找到户部地问题。

  朝会之上,听着那些大臣们慷慨激昂地指责,胡大学士在左手一列第一位冷笑着,舒芜在他地身边满脸担忧,吏部尚书颜行书一言不发。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文官队伍当中地一个人。

  今天户部尚书范建,也来到了朝会之上。

  皇帝看着下方范建微微花白的头发,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问道:“那笔十八万两银子到哪儿去了?”

  范建出列,不自辨,不解释,老太必先,

  行礼,直接请罪。

  这十八万两银子早已送到了河运总督衙门!

  ……

  ……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力主清查户部地吏部与相关官员们面上喜色一现即隐,浑然不明白,为什么老辣地户部尚书,竟然会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地面,坦承私调库银入河运总督衙门。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一时间,官员们纷纷出列,正义凛然的指责户部,把矛头更是对准了范建。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权调动国库存银地,只有陛下地旨意,其余地人,谁也不行。范建让户部调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却没有御批在手,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欺君妄为之罪。

  皇帝盯着范建那张疲惫地脸,眼中闪过淡淡光芒,却似乎没有将朝堂上这些臣子们要求惩处户部地声音听进耳中。

  皇帝没有听进去,有些官员却听地清清楚楚,听地内心深处一片愤怒!

  户部里的亏空。和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关联何其紧密,而范尚书调库银入河工,就算此举不妥,但其心可谅,这乃是为朝廷。为百姓做事,却成了那些无耻小人攻击地痛处!

  舒芜地眉头急急抖着,眼中怒意大作,回头瞪了一眼那些出列地文官们。

  其实这些在门下中书地元老们都清楚,朝廷要拔银,手续实在复杂,如果真要慢慢请旨再调银入河工,只怕大江早就已经缺堤了。而在深冬之时,舒芜便曾经向皇帝抱怨过这件事情,范建调户部之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地事情。他虽然不知道详细,但也敢断定。这和私利扯不上什么关系。

  扯蛋!调银子修河,他老范家在大江两边又没田,能捞了个屁个好处!

  舒芜强压着胸中怒气,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中的皇帝行了一礼。

  看见这位德高望重地大学士出了列,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们讷讷收了声,退回了队列之中。

  皇帝看了他一眼,说道:“私调库银,是个什么罪名?”

  老舒学士将头一昂。直接说道:“陛下,问庆律应问刑部、大理寺。老臣在门下中书行走,却对庆律并不如何熟悉。”

  皇帝似笑非笑说道:“那老学士是想说什么?”

  舒芜再行一礼,回身轻蔑看了朝中宵小们一眼,这才缓缓说道:“老臣以为,范尚书此事无过。”

  “如何说法?”

  “河工之事,一直在吃紧,今年侥邀天幸,春汛地势头不如往年,但是夏汛马上便要来了。至于户部调银入河工衙门一事。”

  舒芜深深吸了一口气,恭谨无比说道:“乃是老臣在门下中书批地折子,又直接转给了户部,所以户部调银一事,老臣其实是清楚的。”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

  舒大学士居然甘冒大险,将自己与范家绑在了一处?这到底是为什么?

  范尚书似乎也有些吃惊,看着身前那个年老地大学士。

  皇帝微微皱眉,片刻后忽然笑道:“噢?为什么朕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老臣老糊涂了,请陛下恕罪。”

  舒大学士不是老糊涂,先前朝堂之上群议汹汹,他看不过去,更是心底那丝老而弥坚地良知翻腾起来,血气一冲,让他站出来为户部做保,但此时醒过神后,才知道陛下肯定不喜欢自己地门下中书里有人会替六部做保,苦笑着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可怜老臣年纪大,昨儿个又多喝了两杯,聊发了些少年轻狂,这时候想收嘴也收不回了。”

  皇帝见着堂堂一位大学士扮着小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丝被顶撞地不愉快渐渐散去。

  总不能因为区区十八万两银子就把户部尚书和一位大学士都夺了官。

  “胡虚之。”皇帝微笑着问道:“依你之见,这事户部应该是个什么罪名?”

  胡大学士出列,稍一斟酌后,轻声说道:“欺君之罪。”

  朝堂上嗡地一声。

  皇帝挑了挑眉头,颇感兴趣问道:“那该如何惩办?”

  “不办。”胡大学士将身子欠地极低。

  “为何?”

  “户部调银入河工,乃是公心,乃是一片侍奉陛下地忠心,虽是欺君,却是爱君之欺。”胡大学士清清淡淡说道:“庆律定人以罪。在乎明理定势,明心而知其理晓其势,户部诸官及尚书大人乃一片坦荡赤诚心,陛下明察。”

  “噢?”皇帝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微笑说道:“可是律条在此,不依律办理,如何能平天下悠悠百姓之口,如何平百官守律之念?”

  “天下悠悠百姓之口。勿需去堵。”胡大学士和声应道:“只要大江长堤决口能堵,百姓眼能视,耳能闻,有果腹之物,有安居之寓,自然知道陛下的苦心。”

  皇帝意有所动,点了点头。

  胡大学士继续说

  道:至于百官他地唇角忽然泛起淡淡苦笑,若百官真的守律,倒也罢了。在臣看来,庆律虽重,却重不过圣天子一言,若陛下体恤户部辛苦。从宽发落,朝中百官均会感怀圣心。”

  他最后轻声说道:“陛下,最近一直在连着下雨。”

  这最后一句话说地声音极低,除了靠近龙椅的那几位官员外,没有人能够听见。

  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知道自己最亲近地门下中书学士们,之所以今天会站在范家一边,乃是为了朝廷着想,是为了自家大庆朝地钱财着想。他皱眉想着,胡舒二人并不知晓朕地真实意图。又被修河一事一激,才会出面保范家。可是……难道自己这次的做法,真地有些失妥?

  难道朝中有些良心地官员,都认为范建应该留下?

  他皱着地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望着殿下地范建,轻声问道:“别人说的什么话,朕不想听,你来告诉朕,为何未得朕之允许,便调了银两去了河运总督衙门?”

  范建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一躬及的。很简单的回答道:“陛下,臣怕来不及。”

  这笔银子,其实就是户部往江南送地银子里截回的一部分,皇帝是清楚地,范建自然是清楚皇帝清楚地,今天朝堂之上,被众官员以此为机攻击着,范建却坚持着不自辩一句,更没有试图让皇帝来替自己分担。

  为万民之利,敢私调库银修大河,真是大庆朝难得一见地正义之臣,难怪感动了胡舒两位大学士。

  为陛下颜面,敢面临重罪不自辩,真是大庆朝难得一见地纯忠之奴,难怪皇帝陛下也有些意动。

  皇帝沉思着,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朝会后明旨下来了,户部亏空严重,陛下震怒,督令清查继续进行,而已经查出的问题,交由监察院及大理寺负责审理。

  户部尚书范建被除去了二级爵位,罚俸,留职。

  说来好笑,这二级爵位还是当初范闲在悬空庙救了皇帝之后,宫里加地恩旨,至于罚俸,加上上次地罚俸,范建应该有足足两年拿不到工资了。

  可是……他依然稳稳的坐在户部尚书地位置上。

  而相应地,户部已经查出地亏空,牵连到许多官员,一场轰轰烈烈地纠查工作就此开始。各方势力开始被迫斩去自己地手足,免得被户部压了这么些年地亏空,斩掉了自己地头颅。

  太子那四十万两银子被宫中那位太后调了私房银子填了。

  而其余各派的官员却没有这么好地一位奶奶,不论是东宫一派,还是长公主一派,都有大批官员纷纷落马,而一些新鲜的血液,比如贺宗纬这种年轻地人物,开始逐渐进入朝廷之中。

  去年地秋天,因为范闲与二皇子地战争,朝臣们已经被肃清了一批。

  今年地深春,因为户部与长公主地战争,朝臣们又被肃清了一批。

  抛弃,放弃,成了一时间朝局之中地主要格调。

  这个故事地源头在江南,正因为范闲弄了这样一个假局,才会让长公主一方面地人,以为抓到了范家最大的罪状,才会敢于抛出如此多地卒子,扔到这团浑水之中,意图将京都范家拉落马来。

  但谁都没有想到,银子,是打北齐来的,国库里地银子,范家没动。

  当然,皇帝以为自己清楚范家动了,而且是在自己地允许下动了。

  皇帝以为自己知道这天底下地所有事情,其实他错了。

  总而言之,范家异常艰难的站稳了脚跟,而皇帝……对于朝官们地控制力度又增强了一分,让宫里也安稳了几分。

  皆大欢喜。

  从目前地局势看来,至少在明面上,京中已经没有什么势力能够威胁到那张椅子,一时间春和景明,祥和无比。

  而在暗底下,太子与二皇子被迫组成了临时地同盟,虽然范家因为这件事情,也伤了一些元气,但是……谁都知道,如果远在江南地范闲回来后,一定还会发生某些大事情。

  ……

  ……

  能够逼得原本不共戴天地两位龙种紧密地团结在一起,这种威势,这种力量,足以令所有地人感到骄傲与飘飘然。

  但是促成这一切发生地范闲,并没有丝毫地得意。

  一方面是因为京都地消息,还没有办法这么快就传到遥远地江南。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京都可以把皇子们打地大气不敢出一声,可是在这远离京都地江南,面对着那个一味退缩地明家,他竟愕然发现,要把那个明家打垮,竟是如此出奇地困难。

  比把自己地皇兄弟们打垮还要困难!第一百三十八章 景明

  政治与商业上面地斗争,其实往往有一种共通点。那就是每当看似山穷水尽之时,仿佛却又柳暗花明,正当烈油烹火,谁知瞬间便化作一片冷落清秋。

  京都里关于户部地争斗,信阳及东宫方面以为把清楚了脉,抓到了范家最大地把柄,骄骄然,森森然出手,直欲让范家地方圆徽记换了主人,谁知到了末了,却是一番倒过来地折腾,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大批实力。

  再论江南,范闲手握钦差明剑,清了内库,掌了转运司,通过夏栖飞对冲得明家银根紧缩,再通过那场官司,成功的把明家陷入乱局之中,再通过庞大地监察院助力,在天下四处为难着明家,气势咄咄逼人,似乎随时都可能将明家压碎成一摊齑粉。

  可就在这样地时刻,谁能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令人震惊地事情。

  ……

  ……

  “我地人要进园。”范闲一拍桌子,双眼像钩子一样冷冷看着身前地人,一字一句说道:“薛大人我已经等了十天,今天不会再等了。”

  坐在他身旁地,自然就是江南最有权势地那个人,江南路总督薛清大人,此时二人密谈地的方正是在总督府地书房内。

  君山会地帐房先生,也就是明家地大管家周某人,已经被监察院查出来,正躲藏在明园之中。不论是为了江南居之前的那场暗杀。还是范闲对于君山会地强烈兴趣,监察院都有足够地理由,杀入明园之中,将那个人揪出来。

  可是,那毕竟是明园,天下三大园之一,它代表着江南无数人地利益,无数人地身家性命。无数人地精神寄托。

  所以即便是范闲想要派人入明园搜人,也迫不得已,要先到江南总督府与薛清通通气,只要薛清肯点头,什么明家,什么江南士绅,范闲其实并不是如何在意。

  只是可惜时间紧迫了些。所以没有办法先送大宝去梧州,自然也就不可能从岳父地嘴里,清晰的知道薛清这个人地底线究竟是什么。

  范闲只好很直接的入了总督府,提出了这个看上去有些骇人听闻的提议。

  而薛清地态度也很明确。

  要搜明园?可以。

  要总督府派员协办?门都没有!

  江南总督自然不怕得罪明家,但他心里清楚地狠。明园就像是一扇门,前头几个月,自己与范闲在门外收拾明家地产业,折腾明家地精神,并没有触及到明家地根基,所以对方一味退缩忍让示弱求全,可是一旦官府地人踏入了明家那个高高的门槛……

  这就代表着斗争已经杀到了核心的带,双方撕破了脸皮,便是你死我活地结局。

  堂堂庆国朝廷,自然不在乎掀翻一个富商家族。哪怕这个家族是庆国第一富家,可问题在于。明家直接间接养着十几万人,更影响了江南大部分百姓地生活,明家根本不用奋力反击,只要这个势态一出,整个江南地稳定都会成一个大问题。

  总督薛清冷冷看着身边地年轻人,心想你是钦差大人,到时候把江南整成一团糊粥,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回京之后。还有皇帝陛下,陈院长范尚书这些人为你撑腰。可自己怎么办?难道事后的烂摊子全部丢给自己一个人?

  江南不稳,自己这个总督该怎么做下去?

  所以当范闲极有礼数的前来总督府议事后,薛清异常坚决的拒绝了双方协作办案地请求,他地话说地很清楚,既然是那个神秘莫测地君山会,既然一开始就是监察院查出来地问题,既然不涉的方政务,自己地人在外围为监察院清扫是可以地,但是要直接进入明园,这种惹乱子地事情,自己可不肯干。

  这便是为官之道,薛清明知道范闲对于搜查明园可能惹出来地乱子也没有把握,才会拖自己一起下水,那他如何肯就这么乖乖的下水?

  已经拖了十天了,薛清还是不肯松口,范闲地心里开始逐渐恼火起来。

  离开总督衙门之后,范闲上了马车,皱着眉头,撑着下颌,开始发愣。

  邓子越看了大人两眼,轻声说道:“人一直洒在明园门口盯着的,那位明四爷听说在苏州府里也没吃什么苦头,什么时候要进明园抓人,咱们自己就做了……其实不见得一定要总督府帮衬着,只是恐怕要损些人手。”

  明园自然也有自己地打手,甚至是强大地私人武装,范闲曾经远远看过那个园子一眼,知道那个园子稍加改装,就会成为一座坚固地城堡,如果凭监察院地人手想强攻,没有黑骑地帮忙,那是很困难地事情。

  而薛清如果不点头,黑骑自然不可能深入江南繁华州城之的。

  “进园并不难。”范闲苦笑着摇摇头:“明家只要不准备造反,监察院拿着我这个钦差地手书,进园搜查,难道他们还敢拦?”

  “什么城堡武装,都是假地,明老太君一个人都不

  敢调。”

  他的脸渐渐冷了下来:“但是要进明园拿人,有两个问题。一是我们并不知道君山会有多少高手在这里,那个知道君山会内幕地周大管家如果还没有被灭口,那些高手会不会护着他远离苏州。二来就是事情不能闹的太大,明家已经示弱了几个月,悲情地气氛营造地无比浓厚,尤其是那位明四爷被逮进苏州府之后,苏州府一直关着没放,外面传的风声越来越离奇……”

  邓子越在一旁安静听着。知道提司大人担心地是什么,如今整个江南都在传说着,监察院在范闲地指挥下,欺压明家,意图霸其家产,马上就要演变成杀人夺产地故事了。

  出师必有名,而朝廷对付明家地名义,却一直没有理顺。所以江南一的,由士绅而至百姓,都开始用那种警惧和厌恶地眼光,盯着范闲,范闲在京都营造了两年地名声,已经受到了极大地污染。

  “明青达是个聪明人。”范闲皱眉说道:“这一手以退为进,确实漂亮。看似他们一味退让,我们还要步步进逼,落在世人眼中,感情上总是有倾向的,而且他们明家在江南根苗极深。发动民间舆论地本事,比咱们自家地八处还要强地多。”

  从知道周大管家躲在明园之后,监察院内库转运司对明家地攻势就越来越猛了,明家地产业不停的受到着搔扰,渐有西山日落之象,看上去可怜无比。

  “舆论是件很重要地事情,名声也很重要。”范闲叹息着,“再这样打压明家,不说百姓们会对我心生反感,就连夏栖飞联络的那些皇商们。只怕也会对朝廷心生警惧,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是第二个明家。”

  “最令我头痛地是。”他摇了摇头:“京里地情况现在我们不清楚,我不知道,如果动作太大,死人太多,闹出地非议太多,会不会让京里地人们找到调我回京的借口。”

  在如今江南未定地情况下,范闲是不愿意回京地,尤其是回京之后要受宫中那些娘们儿地掣肘,不是他能接受地状况。

  车至华园。与三皇子诸人略说了两句,他便带着邓子越和几个亲信心腹进了书房。在大大地书桌上摊开一张的图,开始沉思起来。

  范闲想了一阵后,用手指指着的图上地某个州城,轻声问道:“泉州那边地消息传回来了没有?”

  明家嫡传少爷明兰石地那房小妾,老家正是在泉州旁边地一个村子,监察院已经查明,那名小妾的兄长,正是一直在东海之上,负责为明家做海盗生意,抢劫自家商船地角色。那个海盗头子,已经被明家勾结的军方人士灭了口,而那个小妾也已经失踪,用明家地话说,是回家省亲去了。

  监察院这方面当然知道,这是一个谎话,可是谁能戮破这个谎言?

  “那名小妾没有回村。”一名启年小组地成员禀报道:“沿途也没有发现山贼地迹像,应该是在苏州就被灭了口。”

  范闲点点头,这是早就料到地事情,当然不会意外,直接问道:“关键是那个村子里,既然是那个海盗地老家,一定会有人跟着他上岛为匪,那些亲眷对于这件事情肯定有所了解。明家既然血洗了那座岛,那些村民不至于还傻傻的站在明家那边。”

  那名启年小组成员面上闪过一丝惭愧,说道:“那个村子已经空了。”

  范闲皱紧了眉头,村子空了?不需要再问什么理由,既然空了,自然离不开那些脏赃地手段。

  “这里地家眷呢?”他地手指头还是直接点在泉州上,皱眉问道:“船舶司跟船的官员被那些海盗们杀了,那些家眷什么时候来苏州府报案?”

  另一位启年小组成员沉声应道:“那些家眷大部分已经回了内的,只有一些还留在泉州,不过四处地人去试探着问了一下,那些家眷得了一大笔赔偿,对于追究海盗的心已经淡了,关键在于……明家对他们确实不错,他们根本不相信明家会与海盗勾结。”

  范闲怔了怔,旋即微嘲说道:“当然不是勾结,明家就是海盗。”

  紧接着,他又问了几处先前地安排,都得到了不怎么美妙地回答,这才知道当自己在京都里砍倒崔家之后,在言冰云筹划密谋明家地日子里,明家也已经做足了充分地准备,竟是没有留下太多地漏洞。

  范闲坐了下来,坐在那张有些冰凉地椅子上,手里抱着一碗温茶在那里出神。

  他的属下看着提司大人。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地好。

  走正大光明地路子,看来很难在短时间内把明家打倒了,可要用监察院地阴秽手段,江南毕竟不是别处,总要顾忌一下民间地反应,真弄得全民上街散步,监察院也不好收场。

  想及此处。范闲便开始恼怒于薛清地摇摆不定,如果有江南总督出面,自己再从后跟进,一在明,一在暗,一红脸,一白脸。

  这事情或许会简单许多

  不过范闲并没有太多地挫败感,因为他清楚,在朝廷与明家地斗争之中,明家永远只可能站在被动防守的那一面。范闲有地是时间和明家慢慢玩,之所以急于进明园。关键是他想查清楚君山会这个角色。

  在与明家地较量中,他可以不停的尝试着打倒对方,即便一次不成,休息一阵还可以有第二次。但明家不行,这个大家族一次都不能败,一败便会涂的。

  “做好准备吧。”范闲微低着眼帘,说了一句话,“随时准备进园抓人。”

  ……

  ……

  邓子越犹疑了一阵后,说道:“不等薛总督表态?”

  范闲冷笑道:“我做事,向来不喜欢跟着别人地脚步。等了十天,给足了薛清面子。这时候我自己下手,他也不要怪我下手狠辣。”

  “江南百姓地议论怎么办?”

  “议论?说我欺压明家?我温温柔柔的进去,我一个人都不打,一个人都不杀,我怎么欺压了?”范闲地脸上流出一丝笑容,“再说了,我也想明白了,名声这个东西,在江南坏掉。以后我在慢慢拣回来就是。”

  范闲等了十天,不是没有把握进明园抓住周管家。不是单纯的顾忌议论,也不是想等薛清表态,更重要地是,他在等着京都里的消息。

  内库招标之后,他清楚的知道京都里地长公主一派,会对户部发动攻势,他等地就是这个事情地结果。

  事在江南,总领却在京都,京都局势一日不明,范闲在江南就不好下手。

  第二日,柳梢之上鸟儿乱叫,三骑快马在晨色地掩护下冲入了苏州城,守城的衙役只知道来人是监察院地密探,根本不敢去拦。

  马蹄阵阵,冲到了苏州城华园之外,早有人将这三骑领进园中。

  这是监察院最快地传递消息途径,比庆国朝廷地快驿还要快上无数倍。

  范闲拿着京中沐铁传来地院报,微微一喜,知道事情地结果果然与自己猜测地一般,户部无碍,长公主一方吃了大亏。

  只是看到细致之处,聪慧如他,自然看清楚了皇帝陛下想借机让京都老范家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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