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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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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无所知的人教会,柳贵嫔很有成就感。不爽的是乔嫣然,有没有比这更幼稚的娱乐。
古代娱乐活动无趣乏味,亏他们玩得兴致勃勃趣味横生,简直是太不容易了。也是,古代人嘛,娱乐太少。
拿手机狂切水果比这痛快多了,乔嫣然无比怀念现代高科技。可惜当年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多玩几盘切水果。
乔嫣然掩饰真实情绪,手执狗尾巴草,与柳贵嫔的勾勾缠,装出很努力很认真的模样。
结果显而易见,柳贵嫔胜。
乔嫣然心不在此,装装样子敷衍了事。柳贵嫔斗志高昂,嘴上叫着再来。
悯婕妤打着蒲扇,笑眯眯在旁边观战。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兴灾乐祸的意味。
乔嫣然拿帕子抹脸擦汗,热,实在是热。
宫婢自外面进来,瞧着柳贵嫔欲言又止。柳贵嫔停下手上动作,挥手示意她讲话。
纯婉媛小产了,还是被如贵人养的兔子惊到,当场跌倒血流了一地。
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兔子也能吓到人,纯婉媛是有多惊慌失措啊。亦或是原本就受过刺激,兔子是催化剂,加重了刺激。
柳贵嫔惋惜之余,细想想,也并非无迹可寻。
纯婉媛查出身孕没几天,又是传召太医又是熬汤煎药的,格外劳师动众。一会头疼,一会心悸,腹痛也时不时来几回。
这胎保得惊心动魄,就是胎儿突然没了也在情理之中。可惜了如贵人,倒霉碰到怀相差的纯婉媛,一只温驯的兔子都能让她流产。
纯婉媛救治无效确定流产的消息传来,如贵人当晚即悬梁上吊,竟是连皇帝降罪的圣旨都等不及。
甭管有意无意,皇嗣没了,如贵人责无旁贷。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免不了残酷宫刑的折磨,与其被命运左右,不如自己掌控命运。
生不由己,死总能自己主宰吧。
“这如贵人也算刚烈,可死得太不值。这样一来,外人只会当她畏罪自杀,再无澄清的机会。”乔嫣然感慨。
悯婕妤看向乔嫣然,嘴角讽刺的扬了扬,转眸凝视前方。
“兔子本就是她养的,如何摘得干净。她就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本就不得宠,又出了这档子事,她在宫中有何活路。与其苟且为生,任人宰割,不如痛快自决一了百了。”
柳贵嫔冷笑,“话说得轻巧,我且问你,若是你碰到这桩倒霉事,你可有那个勇气一了百了。”
“没到那种地步,怎知敢不敢。”悯婕妤撇撇嘴,不以为然。
乔嫣然敛容沉默,换做自己,又该如何。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有一口气在,万事皆有可能。若人没了,那就真正万事俱休,再无半点转机。
45内室遇险
明明灯火通明的房间;甫进飞燕阁;空气中流淌着的压抑气息让皇帝只觉死一般的森冷沉寂。
慎婉仪坐在纯婉媛床边抹泪;听到身后奴婢行跪礼;连忙转过身来;摆袖行礼。
皇帝抬手示意她免礼;慎婉仪缓缓抬首;颈部的白皙优美随抬头动作清晰可见。
垂云髻低低垂至肩部;稍有几缕发丝跳出;柔柔散落在肩头。平常婉约娴静的人;如今面容清瘦眼睛红肿,端的梨花带雨;蝉露秋枝之泣态。
皇帝心中一软,柔声宽慰。
“你和纯婉媛的情谊难得;纯婉媛这般,倒是难为你了。纯婉媛要看顾,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切勿忧思过度。你和纯婉媛,总要有一个坚强的。”
皇帝体恤的话语,令慎婉仪心头一暖,竟是泪盈于睫呼之欲出。慎婉仪克制住情绪,强忍泪水,盈盈作拜。
“皇上厚爱,嫔妾铭感五内。纯妹妹如今这样,嫔妾力量微薄,能多尽分心意总是好的。”
皇帝颔首,面上表情难测,转头看向床上昏睡着的纯婉媛。眼睛紧闭,不停发出呓语,喃喃念着孩子。
纯婉媛意外失掉孩子,身受重创,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可谓身心俱损。
本就底子弱,这回失血过多元气大伤,整个人如同薄透的白纸,颤颤险险维持着要倒不倒,好似随时一阵风吹过都能将人带走。长发散落在枕畔,发的黑与脸庞异乎寻常的白,对比鲜明惊心触目。
皇帝看了不忍心,别开眼语气沉重。
“纯婉媛这样子,太医怎么说。”
“妹妹本就体弱,经这么一折腾,身子亏损了大半。太医用了狼虎之药续命,人保下来已是万幸。子嗣一事,恐怕—”
慎婉仪话语哽咽,到最后氤氲无语,只顾低头拭泪。
“人保下来就行,其余的,以后再说。”
皇帝沉默片刻,道出这么一句。又陪着坐了会,等不到人醒,嘱慎婉仪有事尽管来报,宽慰几句便离开。
皇帝走了没多久,皇后过来看望纯婉媛,原是来见皇帝的,熟料皇帝来去匆匆。
没有见到皇帝,纯婉媛又流了孩子,皇后抱养的计划落空,周身凝结的寒气足以将身边人冻伤。慎婉仪规规矩矩站着,微垂背凝神屏气,悄无声息的站在床前,为纯婉媛挡开些寒气。
病怏子就是福薄,给她莫大福气也消受不起,刚提点完就出事。看来,要另寻她人了。皇后转眸瞧着慎婉仪,眼中多了几分深意。她,看起来是个重情义的。也不知,能重到何种程度。
“好好照顾纯婉媛。”
扔下话,皇后拂袖而去。
慎婉仪身子立刻软下来,长长吁了口气。转身看着床上闭眼昏睡的人儿,手抚向那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动作极尽轻柔。
妹妹,该醒了。再不醒,天就要变了。
乔嫣然照常到永宁宫请安,主管宫女碧莹端着汤药出来,见到乔嫣然,连忙屈膝行礼。乔嫣然笑着搀起她,眼睛看向药盅,眸光微闪。
碧莹循着乔嫣然的视线往下,面露忧色。
“太后情绪不佳,喝了两口,便喝不下去了。”
盼了多年才盼来的皇嗣,没几天就少了一个,当然不可能心情好。乔嫣然扬唇微笑,亲切吩咐碧莹。
“药凉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重新熬一碗吧。待会再端过来,我来侍药。”
碧莹一扫忧郁,笑了笑。
“嫣婉容最有办法,有你出马,自是最好。”
碧莹欣然退下,乔嫣然摇头轻笑,回身进屋。太后侧身撑着脑袋,闭眼似在假寐。乔嫣然放轻脚步,小心翼翼上前。太后忽然睁眼,眸光直直扫向来人。
凌厉的视线扫来,乔嫣然脚步微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冲太后憨笑。
憨憨的笑容,算不上赏心悦目,却让太后再一次陷入回忆。母女俩,笑容都是这般相似。
几十年了,风里来雨里去,得到的失去的,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
能活到现在,不仅靠自己努力,也有其他人的帮助。宋氏,太后默念,怎么又想到她。
太后走神,乔嫣然不敢催,只能默默陪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嗒嗒一声又一声,仿佛近在眼前。搅得人心悠悠,烦乱中慢慢沉静。
“改天让你母亲进宫一趟,许久未见故人,甚是怀念啊。”
如今,能被太后称作故人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岁月匆匆流逝,故去的存在的,敌人友人,分不清孰是孰非,难辨对错。最终,一坡黄土掩埋,又留下了什么。
乔嫣然乖巧称诺,碧莹端来汤药,乔嫣然接过银盘。揭开锅盖舀上一碗,吹凉了服侍太后喝药。
“嫔妾给太后侍药。”
太后盯着递过来的白瓷勺,久久停在自己眼前,微微有些颤抖,勺中的药好似随时洒出来。勺子依旧坚持停在眼前,未见半分退却。
太后戚戚一叹,低头喝下勺中汤药。乔嫣然大受鼓舞,赶紧又舀了一勺,服侍太后喝下。
陶瓷药碗很快见底,乔嫣然见差不多了,将碗放到一边,拿帕子给太后拭干唇角。乔嫣然认真干活,太后看着她,突然发问。
“皇帝对你可好,其他妃嫔可有排挤刁难。”
乔嫣然绽出一抹笑容,清清爽爽。
“有太后护着,嫣然一切都好。”
太后点头,不再追问。以这丫头的脾性,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见得会找她哭诉。
“平时注意调养身子,早点要个孩子吧。孩子多了,宫里才热闹。”
乔嫣然窘,这孩子可不是自己说要就能要的,也得皇帝肯给啊。退一步讲,就算皇帝肯给,能否怀上也是个问题。
这些话埋在心里想想,太后面前,乔嫣然羞答答点头,乖得不得了。
乔嫣然待在永宁宫陪太后,吃完晚饭才回广乐殿。挥退宫婢,自己到内室换衣服。手搭到腰上正要解带子,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嘴巴捂住,整个身子也被强有力的臂膀死死钳制住。
乔嫣然大惊失色,慌忙挣扎身子却无法逃脱身后浓郁的男性气息。
“别动!”
男人喝斥,刻意压低的声音,威胁意味浓浓。
乔嫣然停止挣扎,情绪渐渐平复,僵着身子老老实实不敢动弹。他要是想杀她,早就动手了,不会拖到现在。
“别说话,否则掐断你喉咙。”
男子见乔嫣然平静下来,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大手扼住她咽喉。
乔嫣然看清来人,不由心头一惊。
来人做太监打扮,容貌气质却非俗人。紧绷的神情,冷厉的脸部曲线,眼底闪着幽幽寒光,那轮廓分明的俊脸竟与皇帝有些相似。
心中某个想法刹那形成,乔嫣然深吸气,又抽气。不会这么神吧,遇到了传说中的炮灰男二,也许正是某个炮灰王爷。
关键时刻,乔嫣然的预感特别准。这位太监打扮的男子,正是坊间传闻殁掉的允王。
乔嫣然又惊又奇,一时盖过被挟制的紧张情绪。
允王则是细细打量乔嫣然,猜测她的身份。
从地道出来,正碰乔嫣然进屋,允王也很诧异。
允王来广乐殿避难是因为此殿向来闲置,少有人来。寻着暗道来到内室,孰料殿内有了主人。
允王眸光越见狠厉,如鳄般盯着乔嫣然,考虑是杀人灭口还是先囚禁再作打算。
乔嫣然咽喉被扼住,气血受阻,小脸渐渐涨红。虽受制于人,乔嫣然依旧保持镇定,不挣扎不反抗,视死如归。
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可输人不输阵,乔嫣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豁出去了。
乔嫣然漠然神态落在允王眼中又是另一种解读,允王有些怔愣,这女子太镇定了。
松了松手劲,允王给乔嫣然机会讲话。
乔嫣然呛咳两声,贪婪呼吸稀薄的空气,脸上涨红渐缓。
声音因为呼吸困难变得低哑,乔嫣然艰难开口同允王周旋。
“本嫔不知你为何潜入广乐殿,你独闯后宫要胁妃子,本就活罪难逃。要是杀了我,死机更大。我的贴身宫女待会进来,我若死了,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宫中。到时宫内宫外必定戒备森严,你想逃出升天,谈何容易。你若放了我,今日这事,我就当从没发生过。”
穿越女主第一属性,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通俗的说法,名曰打不死的小强。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真正徘徊生死边缘,还是小生怕怕的。
何况,这位疑似男二好像对她不感冒,看她的眼神凶巴巴。乔嫣然尚未自恋到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开花爱,所以,与杀手酷哥的对话慎之又慎。
“他们进来的速度绝对没有你掐断我脖子的速度快,我又何苦冒险呼救。再说,我与你素昧平生,无怨无仇,你何苦为难我这无辜女子。你要找人要办事只管去,我就当你路过。我记性不好,向来不记得路人的模样。”
乔嫣然苦口婆心晓之以理,男子眼底厉色渐褪,神情有所缓和。
乔嫣然边观察边继续谈判,说到口干舌燥,对方依旧沉默。真不给面子,乔嫣然嘀咕。
长久被人扣着脖颈,乔嫣然难受。最后干脆不说了,反正说的都说了,是死是放,酷男早做决断吧。
乔嫣然琢磨心思,允王有了动作,彻底松手放开她。
重获可贵的自由,乔嫣然揉捏脖子疏通经络,平缓急促的呼吸。心弦刚刚松懈,允王却突然钳住她下巴,往她嘴里扔进一粒白色丸子。
还没来得及反应,乔嫣然就被允王抬高下巴,强行将丸子吞下肚。
你娘娘的,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乔嫣然暗骂。
作者有话要说:jj又抽了,现在才打开,明天多更点
46后宫无宁日
吞下不明不白的东西;乔嫣然心中忐忑。被人拿住七寸的感觉;真心不爽。始作俑者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的模样;令乔嫣然更加不爽。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要乔嫣然交给淑妃;说淑妃看到信一定会来找他。
淑妃;乔嫣然一听这名字;看男人的神色更加迥异。
淑妃那样的清净人儿,怎会和眼前这名男子扯上关系。莫非;真有两兄弟争一女人的事情存在。
“你总要告诉我,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我就是死;也该死得明白。”
男子瞪向乔嫣然,告诫她休得多话,安排她的事照办就是。乔嫣然瞪回去;索性都是死,总得死个明白。
男子见乔嫣然不甘示弱的模样,颇有些意外,眸光一滞,随即恶声恶气道。
“反正短时间内不会要你的命,你要是听话,我自会给你解药。”
好吧,好吧,就知道是这种鬼说法。定时要吃解药,如果时间到了解药没有服用,就会发作至死。小说都是这模式,乔嫣然这会子亲身经历一把,感觉一点都不好玩。
乔嫣然提着心吊着胆,为自己这条随时可能被阎王爷收走的小命。提心吊胆的同时,又分神思索这疑似天家子弟的男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能无声无息出现在内室,想必对皇宫的地形了若指掌。
反正皇室中人肯定跑不掉的,具体是谁,乔嫣然暂时没头绪。
袖中藏着信,乔嫣然攥紧手,思绪复杂。
无论她愿意否,如今被男人带上了船,想下去可就难了。纵使熟识水性,也要能游到河岸才行。如果身处茫茫大海,就是戏水高手又有何用。
有没有一天不出事的,乔嫣然默叹,后宫无宁日啊。
乔嫣然到淑仪宫时,淑妃正在芙蓉阁纳凉。宫人要去寻淑妃,被乔嫣然制止。哪有高位妃嫔前来见低位妃嫔的道理,既是她这婉容前来拜访淑妃,当然得她自己去寻。
淑妃在芙蓉阁院子里的凉亭内坐着,一个人摆弄棋盘自娱自乐。乔嫣然前去请安,淑妃眼眸未抬,仅发话受了礼让乔嫣然坐到她对面。
“你来了正好,陪我下一盘吧。”
乔嫣然发现,淑妃和那该死的男子很像,惯用发号施令的语气,也不问人愿不愿意。古代强权者啊,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乔嫣然学棋不过数月,和淑妃这类弈棋高手对弈,那就只有出丑丢人的份。索性乔嫣然并不看重这些,她现在只求保住她这条小命,其余那些有的没的全然不在意。
下了三四盘,乔嫣然这个输者没脾气,淑妃有意见了。盘盘都胜也没趣,何况乔嫣然这棋下得太没技术含量了,淑妃完全找不到成就感。
大赢家不下了,乔嫣然乐得其所,扔下棋子,笑吟吟看向淑妃。
“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娘娘的棋艺,嫣然远远不及。嫣然才疏学浅,棋艺甚糟,还望娘娘莫嫌弃。”
“你倒是自知,”淑妃眼眸清淡,语气平平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失去了,就是烧琴煮鹤,对花啜茶,松下喝道又有何意。不过是些煞风景的事,锦上添花却是空想。”
淑妃话中之意太深,总觉得有典故。乔嫣然这个外来户对京中大户人家的杂闻秘辛了解甚少,又进宫时日尚浅,实在不知如何接话妥当,干脆保持沉默。
淑妃飘渺叹息,看了眼乔嫣然,嘴中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却是糊涂了,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一个小姑娘,又能领悟到哪般。”
“嫣然不懂,”乔嫣然笑道,“嫣然只知,人活在这世上,总要寻些开心的事。怨艾太多愁思太深,这漫长的岁月,又该如何打发。”
乔嫣然话一出,淑妃深深看着她,眸色沉沉。
“你倒是比我通透,通透,是福啊。”
福,乔嫣然讥笑。她都朝不保夕了,何来福。
猛然回神,她是来办事的,被淑妃这么一带,差点误了时辰。
乔嫣然抬头瞥了眼四周候着的宫人,压低声音说道。
“娘娘可否挪步,有事密谈。”
淑妃打量乔嫣然,见她面色异常凝重,遂挥退宫人。
宫人们退到亭外百米远,乔嫣然目测那距离,应是听不到亭内的声音。
调转身子背对宫人,从袖内将信掏出交给淑妃。
“这是某位自称是娘娘故人的男子托嫣然转交的,嫣然受制于人,不得不照办,娘娘明鉴。”
乔嫣然此话,表明自己非主动,责任只承担小半,大半找那男人去。淑妃不明所以,故作平静接过信件。封面没有署名,淑妃只得打开信解惑。
但见打开信的瞬间,淑妃仅仅一个眼儿轻扫,表情丕变。虽极力维持面目如常,眼中的异样情绪,持信的手微颤足以说明某些问题。
看来,还真是故人啊。乔嫣然琢磨,皇室阴私,阴私啊。
淑妃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信,迅速折叠放入袖中。仍是心有余悸,垂首不语,努力缓和情绪。
再看向乔嫣然,又是那个无波无折的淑妃。
乔嫣然却觉得,经此一事,淑妃,恐怕再难恢复往日的心境。
“娘娘既已看过信,嫣然也不绕圈子了。那位故人十分想见娘娘,娘娘最好去嫣然那里坐坐。否则,下一步他会做出什么事,嫣然无法预知。这本是娘娘和他之间的事,嫣然无辜受累,还望娘娘体谅。”
就是为淑妃她自己,她也该走这一趟。
乔嫣然直言不讳,淑妃无法保持平静,露出一抹苦笑。
“我已放下尘事偏居一隅,不争不斗过自己清静日子,他为何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是为情深。”乔嫣然咋感觉自己有看热闹的心态,平白刺上一句。
“情字伤人,不如放手。”淑妃喃喃念着,良久,视线转至乔嫣然身上,意味深长。
乔嫣然真挚表明心迹,“嫣然既然搀和进来,命悬在此,自然会守口如瓶。娘娘的祸福,便是嫣然的祸福。”
得到想要的保障,淑妃不再穷追,衣袖摆动起身而立。
“走吧,是缘是劫,总要说清楚了。”
淑妃受嫣婉容诚挚相邀,到广乐殿做客。妃嫔们惊叹,乔嫣然好本事,光是太后不说,现在连四妃之一的淑妃都被她拉拢过去。势头强劲,不容小觑。
皇后听闻,懒懒打了个哈欠,凉凉道。
“淑妃一个不问世事的,能有什么作用。聊些诗词歌赋,无趣。”
瑜贵妃保持高度关注,叫来绯雨商量。
安插到广乐殿的线人,被乔嫣然打发到外院偏房,很难进到正房打探消息。乔嫣然那两个丫鬟喜翠和秋婵又是个死忠的,嘴巴紧得如同蚌壳,威逼利诱也撬不开一句有用的信息。
广乐殿的消息,是瑜贵妃最想知道,也最难得到的。
德妃如今最大的喜好就是摸自己微凸的肚皮,摸着肚子幻想孩儿,这漫长的怀胎日子才不会难熬。得知淑妃乘辇去了广乐殿,难免有些诧异。
淑妃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非大型筵席必须到场,她很少出门。这个嫣婉容,与淑妃并无关系,究竟是怎么说动淑妃的。她邀淑妃到自己宫中小聚,目的又是什么。
想多了就劳神,德妃为了养胎,已经尽量少管事少想事。越想越头疼,德妃叫来得力管事太监,命他暗中打探。
嘱咐完后,德妃命传膳。多吃多补,养孩子最大。
乔嫣然现在可无暇顾及其他人怎么想的,她将喜翠和秋婵遣退到抱厦,自己则在外间守着。至于内室,当然留给那对相见无语凝噎的痴男怨女详谈。
到底是不是痴男怨女,乔嫣然说不准。反正,两人一见面,那种状态那种气氛,给乔嫣然的感觉就是对痴男怨女。
乔嫣然觉得自己就是给□放风的小叛徒,公然给皇帝戴了一顶大绿帽。
可为何,乔嫣然没有一丝内疚,反而相当幸灾乐祸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尽快再更一章,拼了这口气了。
47另一种可能
乔嫣然守在外间;双手托腮撑脑袋坐在桌边;眼睛半睁半眯要睡不睡。
眯着眯着脑袋直往下坠;错开手掌旁坠;脖子扯着脑袋一起。乔嫣然陡然吃痛;睁眼转瞬即醒;下意识抹嘴巴。嗯;没口水。
转眼看向柜上的沙漏,半个时辰了;现代算是一个小时,发生什么都够了。乔嫣然腹诽;在别人的地盘,他们能不能避忌点。
乔嫣然手执美人团扇,时不时扇几下。俯身将脸贴在玉匣上;感受匣内冰块逸出的丝丝凉意。
体内火气降下来,她抬眼瞥向内室紧闭的房门。紫水晶珠帘串串分明的垂直而下,波澜不惊,仿佛天长地久一直那样安静掩盖住门内的一切。
乔嫣然抬头,直起身子坐正,盯着桌上鲜红可口的西瓜,随手拿过一块漫不经心的小口开啃。
这日子,无趣得紧,自己都无暇顾及,还得给小情人看门。小情人久未见面,干柴烈火烧得正旺,这烧着烧着,何时是个头。
乔嫣然紧慢紧慢啃西瓜,啃了两块,累了,站起来两手交叠举过头顶,来回左右弯腰。没事的时候做做运动,保持体重很重要。
女人,尤其是皇帝的女人,可以不聪明,但模样身段不能差。
皇帝之所以最近翻她牌子比较频繁,乔嫣然总结出两点经验,一她够软,二她让皇帝食髓知味。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皇帝在她这里得到充分的享受。她服务质量高,皇帝回头次数自然多。
幸亏自己平时坚持勤练瑜珈,基本上天天都在练,把身子练得又软又柔,那些难度系数高的动作完成能力强。
皇帝折腾新花样,你能陪他折腾,怎么摆弄都不会因体力不济中途晕倒,能充分让他尽兴。这样一个身体配合指数极高的床伴,皇帝怎能不爱。
说来皇帝也是个怪人,喜爱女人娇娇弱弱情态,又希望女人体力充沛在床上任他摆布。典型男人劣性根,贱啊贱。
要搁在以前,这样的渣男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现在,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和渣男斗志斗勇,在他的宠爱下讨生活。
乔嫣然心里别提多委屈多郁闷,靠男人度日,这就是她的生活现状,也是她最鄙视的方式。
依稀记得刚进宫的目标,正四品容华,结果短短几个月她就已经爬到从四品婉容。
封为女官后本以为至少要花个两三年才能重新上去,没想到升位这样快。当然,其间发生的那些悲剧,却是乔嫣然最不愿意看到的。
毋庸置疑,桂嬷嬷母女的死加快了她的晋位之路。还有桂嬷嬷病逝那天和太后的谈话,以及当晚太后和皇帝这对世上最尊贵母子的秉烛夜谈,谈了什么,种种这些都是催化剂。
瑜贵妃曾多次有意无意试探,想从她嘴中套出那晚的秘密。其实,她也很茫然。后知后觉被封妃,每每回忆起,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感觉一觉睡醒,天都变了。
现在离正四品只有一步之遥,乔嫣然却失了曾经的心境。觉得就这样也不错,皇帝爱来不来,她得过且过。
他来,她尽心服侍,务必性匆匆来兴匆匆走。他不来,她缩在这不起眼的广乐殿,找些闲事自得其乐。
然后找个可靠强大的盟友罩着自己,收敛锋芒低调行事,不主动害人同时提防着不被人害。
这样算盘着,其实日子也不算难过。
可是玉容,一想到惨死的玉容,乔嫣然又觉得不做点什么对不起玉容。以她现在的身份,想查出事情真相太难。
她派人暗中找寻那只将公主引到池边的该死白猫,寻了将近一个月仍然没有任何线索。或许那只猫早就被幕后黑手解决了,偌大后宫,随便埋在哪里都很难找到。
思及此,乔嫣然心头无比沉重。这幽闭女人一生的深宫,迷雾重重,恶潮暗涌,走错一步有可能万劫不复。
乔嫣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一心求安宁,可时不我待。
最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乔嫣然心里忒没底。
“嫣婉容,嫣婉容……”
连声呼唤,乔嫣然回神,看向来人。
咦,出来了,这么快。乔嫣然愕然,眼睛四处扫描,寻找男子。
“他走了。”
淑妃清清冷冷的声音,平静说道。
乔嫣然“哦”一声,心中波涛汹涌。该死的,走这么快。
乔嫣然猜想男子应该是从暗道离开的,否则不会这样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乔嫣然懊恼的是,她翻遍了正房这几间,愣是没有找到类似可疑秘道机关的东西。
找不到秘道,乔嫣然寝食难安。
试想想,睡觉的时候忽然醒来,就见一陌生男子虎视耽耽盯着自己,该是件多么毛骨耸然的事。
鬼使神差的,乔嫣然又生出另一种希冀。
如果找到秘道,是否意味着可以随时偷溜出宫重获自由。寝殿走水,假死出宫,这是多么经典的逃离皇宫招术。
想到这里,乔嫣然抑制不住热血沸腾,对淑妃笑得格外亲切。
“他贸然岀去,恐怕有危险,要不要叫回来从长计议。”
乔嫣然热心提议,淑妃漠然摇头,“他自有法子,无需担心。”
乔嫣然至今不知黑脸男是何人物,好奇得心痒难耐,却又不得不忍住。她若问了,淑妃答了,他们就真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势必休戚与共,一损俱损。
探不到黑脸男的信息,乔嫣然索性保持沉默。天热,说话累。
淑妃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乔嫣然,“每月月末吃一粒,和水吞服。里头有一年的量,一年过后,他会再送药过来。”
乔嫣然接过瓶子,却无半点欣喜之色,倒是有些欲哭无泪。
一辈子受制于人,等着人送药续命,有没有比她更悲催的。
相比乔嫣然的沮丧,淑妃依旧那副清贵冷艳的样子,“你只要守口如瓶,他不会为难你的。”
不为难,这还叫不为难,掐着她小命在玩,还要怎样才算为难。乔嫣然苦笑,“娘娘可曾受人钳制过,身不由己的痛苦又怎能体会。”
淑妃看向远处,笑得虚无。
“你又怎知我是否受过钳制,女人的命运,本就不由自己。从出生那刻便已决定,如今再谈这些,有何意。”
“没尝试过怎知不行,至少,他能潜进宫中与你见面,已经是一种最大的可能。这宫中,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只要设计巧妙,其实很容易。”
乔嫣然试探说着,眼睛牢牢注意淑妃神情。
淑妃拉下脸,看上去似恼羞成怒。
“你又如何了解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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