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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与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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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可能从没想过这点吧。
感到气氛有点不太妙,童焱正打算乖乖闭嘴,没料到郁元机倒主动提问了:“可如果碰上太皇太后这样体质特异的,你要怎么办?”
这个……童焱一时无语。按郁元机以前所说的,他跟太皇太后是结过梁子的,换做自己的话,如果一个敌人指不定活的比自己又久又长,自己该怎么办?等是等不起的,可不等的话……自己又实在不是个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去报仇的料啊,很可能在过称中就坚持不住又去享受花花世界了。
唉……这话听着可能有点别扭——如果郁元机是报复之路上的勇者的话,自己就一定是个立场不坚定的逃兵了吧。
“太皇太后嘛……”童焱嘴巴蠕动了一阵,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时观外忽然响起了噼啪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微妙的空气。
“去开门吧。”郁元机似乎也无心继续跟童焱在这种虚构问题上纠结下去,重新拿起了书本,并吩咐她去开门。
童焱也算是松了口气,其实她刚才准备说的答案是“那就让太皇太后活她的好了。”反正自己也从来没觉得长生不老是什么好事,但恐怕郁元机的好心情,也会随着自己的答案消失的干干净净的,自己更讨不着好儿。
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没人会光明正大的来白鹭观闹事,所以童焱放心的走至院门前,照例问了声“谁啊?”,好看看是哪位贵人无意之间帮自己摆脱了窘境。
“是姜姑娘吗?是我。”
院门外响起声中气十足的男音,居然是雷枢。
39伐与谋(B)
“雷大人?”童焱开门见外面站着的正是雷枢,就把他请进院里。
雷枢待她一如往常的热情,绕是童焱有点犹豫,也还是觉得同他说话很开心。只是那次地宫遇袭后,雷枢送她回白鹭观时她就看得出来,雷枢与郁元机讲话也是一副睦邻友好的样子,虽然跟什么人交往是雷枢的自由,可是……要是他与郁元机是一种水火不容的关系,童焱大概就能更放心一些。
雷枢问明郁元机在屋内休息后,就进了郁元机的房间。这两个人在房间里,童焱自然不会再进去的,便就溜达回了自己的小屋子,等着看郁元机会不会有事喊她。
一人独处时,就更爱胡思乱想了,童焱将方才与郁元机的谈话回忆了一遍,再结合之前种种的所见所闻,堆砌着自己小小的推理。
A,郁元机与太皇太后有私怨(具体内容不明)
B,皇帝和郁元机一起对付太皇太后(目的……报复和夺权?)
C,皇后与太皇太后都想除掉郁元机(皇后的动机很好理解,太皇太后嘛……不会仅是觉的郁元机丢了皇家的脸吧,也许还是跟私怨有关)
横看竖看都是狗咬狗的闹剧,那么自己夹在中间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皇帝千辛万苦把自己和小夭从深山老林里挖出来,为的是返魂香?那么是想复活什么人吗?所以郁元机才把自己拴在身边,而且不得不保护自己——准确的说是保护自己身上的血。那么他为什么表面上一直认小夭是巫觋呢?是为了混淆太皇太后的视线?应该是吧,否则他怎么会乐见小夭与太皇太后走的那般近。
可是……太皇太后又为什么要亲近巫觋呢?退一步想,太皇太后究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染指巫觋,还只是为了瓦解郁元机和皇帝的密谋?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也想复活什么人?如果只是为了对付郁元机和梁崇光,那么就回到了“B”,是因为私怨和夺权的矛盾吧。夺权跟返魂香有什么关系吗?那么……果然还是归结于私怨?
等等!私怨+返魂香……是不是表示私怨实际上是出了人命,郁元机想让什么人复活,而太皇太后不想,所以产生了矛盾。至于皇帝的加入……也许是因为他跟郁元机的私情,也许还顺带解决了争权的问题。对啊!这样就解释通了啊!
不过,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太皇太后从不找小夭的麻烦却要对付自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巫觋,还是因为她认为自己不是巫觋?再说……那条地道又是干什么的?那里有流水的声音,还有人要把自己脱光……
而且关于那个私怨究竟是什么……还是一无所知啊!
童焱使劲的把自己的脑子搅了搅,总觉得好像摸着了什么门路,可又像陷入了某种更混乱的漩涡。问题越想越多,就比如沈昙交代给她的那个任务,也还一直悬而未解。
谁会是隐藏着的施法者?一、太皇太后——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外貌,不正常。二、郁元机——教自己祈晴也好,毒酒下死里逃生也好,综合感觉也是哪里不正常。三、张枭羽——看着就很不正常。
可这三人都有名有姓,有清楚的家庭背景,连貌似很邪魔歪道的张枭羽都是有家有室的,不可能不是凡人吧。虽说神仙也是凡人修炼而来的,那至少也得上百年的时间啊。所以童焱并不是没有怀疑对象,但哪个人的理由都不充分。
唉……自己果然不是推理解谜的料,没有大喊“真相只有一个”的命。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觉得再想下去也只是让自己的心越来越凉,童焱耷拉着脑袋趴在窗台下,却在下一瞬间听见郁元机的房门一声响——雷枢出来了。
“怎么了,姜姑娘?心情好像不好嘛。”雷枢一出来就看见童焱露出窗外的一张郁促的脸,遂好心的上前询问。
童焱经过刚才那会天马行空的瞎想,心情完全跌落谷底,实在没有无法再跟雷枢摆笑脸,所以恹恹的答道:“嗯,什么都想不明白,什么都干不了,觉的没希望了。”
“是吗?”雷枢笑着打量她,沉思了一会又道:“其实我现在心里也空落落的,怎么样,姜姑娘要不要与我再出宫散散心?”
“出宫?现在?!”童焱猛地探出窗口。姑且不论雷枢的立场倒地如何,出宫散心她还是很愿意的。
“可是郁大人那里……”
“没关系,他知道我不会把你带走的……”说了一半,雷枢忽然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对不起啊,其实你估计很希望我带你走吧。”
“没关系,雷大人原本也没有义务帮助我啊,能带我出宫逛逛就很好了。”童焱笑逐颜开,她当然希望雷枢能有这个心,带她走的越远越好!可是却没想到雷枢连这种事都会专门给她道歉,唉……果然还是没法不对他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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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童焱与雷枢此刻站在一个不太高的山岗上,放眼望去,西侧是连绵起伏的伏岭和其上重横交错的金墉城;东侧是蜿蜒绮丽的洛水,波光粼粼;中间则是风花雪月的元阳。
雷枢带着童焱骑马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到达这个叫做“龙彰”的地方。据说八百年前的太祖曾驻军与此,结果对这里的景致一见倾心,这才定都于元阳。至此之后,这里也就成了游人观赏元阳全景的最佳地点。
“太……太漂亮了,雷大人,美的没话说!”迎着徐徐山风,童焱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洗涤了一遍。
跟这永恒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相比,凡人那一点点执念是多么微小的存在啊。爱与恨,喜与悲……任何上一刻可能还会觉的不堪背负的重担,若是摆在了这个天地之间,下一刻就化成了这波澜壮阔中的一个点缀而已。
金墉城里的那帮人真该常到这来透透气,他们能那样不辞辛苦的斗来斗去,纵然有许多理由,肯定也有一个共同点——憋的。
“是吧,虽然我这个外乡人总爱夸雍州有多好,但至少龙彰的风景也是让我真心叹服的。而且只要想想八百年前金戈铁甲在这里开创的基业,但凡是热血男儿,怕是没几个人不激动的。”
雷枢边说边望着不定的远方,微眯着眼睛,气息中蕴藏着海阔天空的洒脱。山风顺着坡度吹来,掀起他凌乱而杂碎的短发,双耳下火红的宝石耳缀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四射。
“……□,引无数英雄尽折腰。”望着雷枢的侧脸,童焱不自觉的就念到了这首诗。虽然她只知道雷枢一心想要回到故乡,但此时的他看起来,却更像是个志在千里的建业之君。
“引无数英雄尽折腰……哎,姜姑娘说的很贴切啊!”听到童焱的自言自语,雷枢笑着扭过脸来,“我只是有些模糊的感觉,被姜姑娘这么一说,倒真是这样的意思。”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童焱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从现代回来这么久,她终是剽窃了一把诗词。
“说来惭愧,这些文人诗词我一向很少读,总觉得那些书生有点无病呻吟,不过若是实际的勋功之人所做,味道倒是有点不同。”雷枢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念出一首诗词来。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吸海垂虹。闻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
他这么叽里呱啦念了一通,童焱也没全记住,但仍能感到字里行间中满溢的峥嵘朝气,不禁拍手鼓掌道:“雷大人这首也很棒啊,你作的?”
“怎么可能”雷枢哑然失笑,说出来的答案让人大跌眼镜,“这是圣上以前写的。”
“梁崇光?!”由于实在是意料之外,童焱也忘了避讳,脱口就把皇帝神圣不可侵犯的名讳直接喊了出来。
好在雷枢对教条礼仪一向看的淡,对童焱的反应也见怪不怪,似乎还深深理解,“很惊讶吧,我当初这么听说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仔细想想,并非不可理解。哪个登上皇位者没有雄心壮志?听闻圣上少年时代就才智过人,登基之初也很有一番作为……只是后来遇到了挫折,从此一蹶不振。”
这事童焱也略有耳闻,似乎梁崇光年青时很热衷于除旧布新,接着上演的就是新旧相争,最后新派被保守派拆的分崩离析的老戏码。只是童焱没想到这会是梁崇光一副混吃等死状态的根本原因,所以乍听那诗,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之与现在的皇帝联系到一起去。
她看雷枢轻叹一口气,以为他对梁崇光起了一股惜才之心,谁知道雷枢说出来的话却是□裸的批判:“尽管如此,对圣上如今的所作所为,我却不能苟同。现实固然很难与理想契合,但倘若连接受失败的勇气都没有,谈何日后的成功?我决不允许自己如此,一旦下了决心,就是撞南墙我也不会回头,我宁愿撞死在南墙下面,如果撞不死……嘿嘿,那塌的就会是那面墙。”
对雷枢的撞南墙论调,童焱还是持一定的保留态度。她的想法是在撞死之前,咱们也可以先看看能不能翻过去,或者绕过去,或者挖地洞过去。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只需做一个安静的听众,随着眼前的青年放纵在豪气之中即可。
这份青春的踌躇满志谁都会有,很多人说它是天真鲁莽,实则是因为坚持下去太难,所以梁崇光放弃了,那么雷枢呢?
倘若历经挫折,历经沉沦,他还能如此语出轻狂。
这种人,就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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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呵呵,我文采不好,也只能说这种大白话,是不是很枯燥啊?”雷枢发现童焱半天都没有反应,方想起姑娘家大概对这种话题都不感兴趣,脸色不由变的尴尬。但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姑娘家,童焱的思想世界自然比这里姑娘的针织女红要宽广一些。
“不会啊,我听的很认真呢!”童焱的眼珠转了转,“雷大人的话,说的精辟一点,就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吧。”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哎!这个好!还是姜姑娘聪明,这话就借给我当座右铭吧。”雷枢哈哈大笑,把这八个字在嘴里来来回回念了好几遍,似乎真的很满意。
童焱但笑不语,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座右铭也拿来跟雷枢分享分享。其实两句话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只是童焱自己的这句更大众,更通俗——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么……姜姑娘,我接下来就准备干一件很可能会失败的事情……”笑过,沉默过,雷枢忽然又蹦出了一句。
“什么事?”童焱的心不由紧张起来,雷枢的面目是她从未见过的决绝,眼眸中是上千把的利剑。
“我要回雍州去。”雷枢一字一顿,字字铿锵。
回雍州?!按照潜规则,作人质的人是不可以随意离开京城的吧。童焱咽了咽口水:“大人……你要私逃出京?”
“不,我会光明正大的回去,所以我决定做一件事,倘若成功,我将重获自由,如若事败……”雷枢目光渐暗,可很快又明亮起来,“不!我一定会成功的,像姜姑娘说的那样,屡败屡战!”
下山的时候,雷枢已经开始跟童焱大扯特扯他家乡的风土人情了,好像这个世界已经发明了飞机,能让他明天一觉醒来就回到十万百千里外的老家似的。
“姜姑娘,日后你若有空,随时可以来雍州找我……就算我的人回不去了,我的魂也会招待你的。”
“噗!那我哪敢接受你的招待啊。”雷枢能有这种程度的幽默细胞不容易,所以童焱很配合的笑喷出来。她看着重新精神抖擞的雷枢,仿佛无所不能一般,便顺势提出了一个请求。
“雷大人,既然都出来了,你能再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你就再带我去一趟你家吧,你还欠我许多毛皮呢!”
这当然是个借口,只是刚才童焱突然意识到这是个跟沈昙碰头的好机会,纵使他交托的任务自己没有完成,但若能看到他那张傲慢又自大的脸,也是对现在的自己大有帮助的事。既然雷枢都攒足干劲了,自己又怎能继续畏首畏尾。
“去我家?现在?”雷枢难得显出一丝犹豫,他看了一眼天色,“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最好回宫去。”
“不!我想今天就去!”童焱坚持道:“用不了多长时间的,雷大人,刚刚我也算是给你鼓劲加油了,你难道这点忙都不帮吗?”
“……”雷枢想了半响,最终眉毛一展道:“好吧,反正现在再担忧什么也都是白搭了,那就听姜姑娘的,姑娘去哪我都奉陪。”
雷枢答应带她回府,童焱当然高兴,但他的前半句她却听的有点糊涂。刚刚在山上的时候,童焱也曾问雷枢他到底要去干什么,雷枢却不愿对她讲明。现在听他似乎提到的又是那件未知的事,童焱心中不禁有点忐忑。她很想知道那事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可刚才雷枢还跟自己谈的颇有兴致,尽管算不上推心置腹,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自己现在怎么好意思表露戒心问:“雷大人你去做的那件事会害死我吗?”
于是童焱偷偷打量雷枢,旁敲侧击道:“那就太谢谢雷大人了,那么你去做的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只要用的上我……”
“姜姑娘不用担心,姑娘只要记着,日后我雷枢等你来雍州做客就行了。”绿荫掩映下,雷枢笑的神采奕奕。
对上那双坦诚坚定的目光,童焱这时觉得,就算是被雷枢骗了,自己也被骗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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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来的雷府还是老样子,老管家四伯也还是老样子,对童焱流露出一种恭敬以上,戒备以下的态度,领着她朝平时放置皮货的仓库走去。
童焱本来就是拿这事当作借口,而且她也完全不识货,所以只是随便看了看。倒是雷枢热情的很,一边同她讲着每件皮子取自何种动物,间或□他打猎的种种心得。
双手抱了好几件,童焱一看也差不多了,就开口问道:“雷大人,上次我来你家,在书房那好像看到了几个动物的摆设,很新奇呢!能不能也送我一个?”
“哦,你喜欢吗?”雷枢两眼放光。
“是啊”
“哈哈,可算碰上识货的了,那还是我用自己打来的动物做的,很多都是从雍州带来的,京城附近还未必有呢!”
童焱没想到找借口正好找到雷枢的兴奋点上,也乐的跟着他又朝上次遇见沈昙的那个院落里走去。
雷枢的院落一如既往,粗狂中带着几分质朴与自然,只是院子里的草更加青葱茂盛了。童焱进去时,以及拿好动物标本出来时,都留着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在那里面搜寻兔子的身影,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完全没有发现沈昙的影子。
嘿!怎么回事?可恶的兔子!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不是能感知到我的气息吗?不好好守株待人,你窜到哪去啦?
“姜姑娘,你在找什么呢?”雷枢也终于发现童焱对他院子里的草地好像格外关注。
“啊,没……那个,雷大人,你这院子草长的挺好啊。”
“……算是吧”雷枢有点莫名。
“这么茂盛的草地,天气好的话,是不是偶尔都能看到些动物啊……比如野兔之类的?”
“兔子?”雷枢有点跟不上童焱的思维,但他还是认真想了想,“兔子我倒没注意,不过春天的晚上,这倒是常能听见猫□的声音,兔子的话……没准晚上也会有些。”
额……难道你想说沈昙那死兔子现在正在忙着求偶吗?童焱被自己的联想震撼到了。可她再也找不到继续逗留的理由,而雷枢似乎又一直惦记着回宫办什么事的样子,童焱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告别了雷府,心中怀揣着对沈昙消极怠工的不满,以及对他可能跟某些母兔子胡搞的莫名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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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您觉得怎么样了?”
就在童焱纠结于沈昙兔子形态的私生活问题时,同一时刻的长春宫里,连穹坐在床边,给太皇太后按摩肩膀。
“唉……还能怎么样呢,无非是一日一日的熬日子罢了。对了,飞媛那边怎么样?”
“恐怕娘娘对太皇太后的做法……不是很理解。”
“我也不指望那丫头能理解。”太皇太后轻嘲一声,随后却又神色黯淡,“其实我何尝不知道,那孩子没有做一个皇后的气度,当初……唉,真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她的请求。哪怕她只是一个妃子的身份,哀家照样能将龙姬推上皇位,如今她成了一个废后,反倒拖了龙姬的后腿。”
连穹起初还在心不在焉的听着,直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冷。太皇太后现在所担心,依然不是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自身的命运,只是她对这个国家的影响。
呵,所以他觉得自己跟皇后比,唯一值得庆幸的并不是血统,而是性别。倘若自己真是一个女子,那么被拿来当作延续血脉的工具,而现在又被太皇太后这样讨论的,岂不就是自己了吗?
“那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呢?”瞬间的闪神后,连穹继续一边捏揉着太皇太后的肩膀,一边问道。
“下一步……”太皇太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她抬眼望着床边搁置的镜子,里面的女人眼边,已经现出了细微的鱼尾纹。自己……终归是越来越老了,虽然还能靠古卷上的残方维持着,但衰老的脚步却并没有停止。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考察、斟酌、培养合适的继承人呢?
不能再拘泥于形式了!
“下一步嘛……阿穹,你先准备准备送姜夭儿到那里去吧。”
“……您怎么现在要用姜夭儿?”连穹仍然坐着,仰视着太皇太后,却在听到太皇太后下一句话时,神色大变。
“因为哀家要提前准备一下,这才有精神让崇光提前退场。”
“您……难道您打算现在就让公主登基?”
“不,在龙姬成熟之前,将由哀家摄政。崇光废了飞媛,就是跟哀家彻底决裂了,哀家绝对不能再留着他!” 太皇太后霍然起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口气决绝。
“可是后宫不可干……”
“哀家知道!”太皇太后严厉的打断连穹的话,“但是现今的梁氏如履薄冰,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哀家寻找合适的人选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江山断送在我手里,不仅不能断送,还要永永远远的传承下去,为此不管用上什么手段都可以,一切的罪责,我百年之后自会向陛下谢罪!”
“太皇太后……您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连穹怔怔看着太皇太后的背影,脱口而出:“其实这个天下怎么可能永远属于梁氏?从古至今,没有永恒的王朝,梁氏也是……”
“放肆!”太皇太后忽然旋身,顺着惯性抬手就给了连穹一耳光,直接把他扇倒在卧榻上。
“你在胡说什么!你别忘了,你也是梁氏的子孙!这个天下是你曾祖父全部的心血,你竟敢诅咒它!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把你也杀了,我没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孩子!”
面对震怒的太皇太后,连穹只是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麻利的跪了下来,恭顺的匍匐着,把头紧紧贴在地上,没有人能看见他脸上此时此刻的表情。
好半天,才有卑微乞求似的声音从地面上缓缓传出:“太皇太后恕罪,是我糊涂了。太皇太后养育了我,我的生命是太皇太后的,是梁氏的,我也必将永永远远的为这个天下顷尽一切。”
永永远远?倾尽一切?开什么玩笑!要我永远过这样宠物的生活吗?
无聊!简直无聊透顶!
40成王与败寇(A)
所谓“忧者见之而忧;喜者见之而喜”,也就是说对同一件事物的看法,很可能是随着观看者心情的不同而改变的。就比如现在,因为稍微亲和了点的缘故,童焱看见阴着脸在观里等她的郁元机,不会再觉得像凶神恶煞,反倒有点像成天担心自家孩子会被坏人拐卖了的家长——而且是瞎操心的那种。
“你去哪了?”
童焱抖了抖,本能的往后撤一步,将雷枢让到了自己的前面,而后者也很仗义的往前一步道:“郁大人,我只是想带姜姑娘……”
“我没问你!”郁元机居然很不客气的冲了雷枢一句,好像对他比对童焱更生气,这是童焱没想到的。只见他冰冷冷的对雷枢道:“雷大人该不会忘了,你身为禁军校尉,还有很多事要忙吧?”
雷枢并没有恼火,当然,以他的地位似乎也没资格对皇帝宠臣的郁元机生什么气,他只是表情严肃的回答:“我的份内之责,我自然不会忘,郁大人不必挂心。”
说罢他回头对童焱抱歉的笑了笑,不过并不像在表示“你自求多福”,倒是有点像鼓励她——别怕,爱叫的狗不咬人。
虽然童焱很敬佩,但她其实一直不明白雷枢哪来的胆子天不怕地不怕。记得第一次遇见他时,他也是在毫不客气的斥责司天台的官员,可童焱却没有这样的气魄,所以在雷枢走后,她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郁元机后面。
“我就是实在憋的太闷了……所以才……出去透透气罢了,我没想过要逃跑。”
“我从没担心过你会逃。”沉默了一会,郁元机才说出这句极其打击人的话,然而还不待童焱对此做出任何愤慨的反应,他的下一个消息却让她震在当场。
“我接到了林光殿那边的消息,姜夭儿失踪了。”
“什么?!夭儿她……什……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今天……童焱的脑子纷纷乱。由于这一段时间的突发事件太多,她虽不是当事人却也疲于奔命,所以都没有留意到小夭那边的情况。而且一直以来,小夭都受到太皇太后无微不至的庇护,所以童焱的心思渐渐的就没放在林光殿上面了。可是……事到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童焱忙问向郁元机,他正站在台阶上,略微俯视的看着她。
以他的立场而言,似乎也没必要担心小夭的死活,所以郁元机的眼中只是波澜不惊的静逸,可能还带着点挑衅:“你认为我会知道?”
“废话!你要是不知道,怎么会跟我说!”童焱冲上去,一把扯住了郁元机的衣襟。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在郁元机眼前也会有这么生猛的时刻,可郁元机平静的表现,此时此刻在她眼里比连穹爱吊人胃口的爱好还要刺眼。
对童焱这个出格的动作,郁元机却没有往常的厉色,他只是反握住童焱的手腕,不紧不慢的加重力道,让童焱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很担心她?”
“当然!”
“那为什么动不动就忘了她?总是到事发之后才注意到?”
“……”童焱哑口无言,刚才之所以忽然有那么大的火气,除了郁元机欠揍的态度外,很大一部分也因为自觉的感到愧疚吧。其实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担心小夭?真的只是单纯的关心她吗?或者……是因为她坏事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到连累?
但是现在可不是轻松的让自己的罪恶感慢慢弥漫的时候。“你快点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夭儿在哪?”她不顾手腕上的疼痛,更紧的攒着郁元机的衣领,像是在较劲。
“你想去找她?”郁元机忽然手一拧,痛的童焱大叫一声。看到她怨恨的揉着手腕的样子,郁元机的目光闪烁:“即使可能使你自己犯险,或者看到你不想看到的景象,你也要去?”
“你还有完没完!赶快给我带路!”童焱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与恭敬心,咆哮了起来。
带她一起,还是让她什么都不知道的等待结果?这一刻,郁元机发现自己竟然彷徨了,然而这个女人却坚决的做出了选择。
好吧……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你讲的那样想的开。
他闭上眼,很快又睁了开来,“姜夭儿这时,大概是在长春宫。”
“长春宫?那你怎么说她失踪了?”童焱咆哮的语气中途减弱,最后轻呼了一口气。长春宫的话……小夭不就是跟太皇太后在一起而已嘛。
“她可不是在长春宫做客,她待的那个地方你应该也有几分熟悉,就是你上次脱险的那条地道……”郁元机抬头远视长春宫的方向,童焱见他眼眸中忽然闪过的锐利目光,竟像是临上场的角斗士,掩藏着生死之间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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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焱亦步亦趋的走在一队兵士的中间,周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屏气凝神的肃穆,她的脸上则是诚惶诚恐。
这……这是什么情况?
之前郁元机答应带自己去找小夭,后来两人出了白鹭观,就见这队士兵跟了上来,一路上通过各道宫门,不仅没被仔细的盘查,似乎人数还越聚越多。
通过跟雷枢的相处,童焱也懂得了一些军队方面的常识。她身边这些军人服饰上的辟邪图案,显然是隶属南衙禁军。
南衙与北衙一直是金墉城禁军的主要部分。这其中北衙军历史最久,人数多,也是主力。除了侍卫皇城,监管门禁外,往往还统辖外军。长久以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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