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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与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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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童焱听了,立刻翻出皮袄穿了起来。
“阿焱姐?”
“祈晴结束了,我也没事,所以这次跟你一起去吧。”
开玩笑!小夭刚刚发表了外交立场,太皇太后这会儿就召唤,怎么可以不跟着去看看这女人想要玩什么花样!
“呦,怎么姜焱姑娘也来了,身体好一点了?”
“呵呵,那个……蒙太皇太后挂念,好多了。”童焱讪笑两声,她之前以病假为由推掉了太皇太后的邀请,这时也不想多解释什么,说多错多。而太皇太后似乎也不计较她爱来不来的无理之举,只管跟小夭闲聊。
“我就说过夭儿你是会带给我们祥瑞的贵人,看看,我没说错吧,这次的法事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呢!不愧是与开国时的姚真君血脉相承之人啊!”
说到这个俗名姚子乔的真君,原来就是七峰村代代引以为诫的那位私跑下山的闯祸精。在村民眼里很不受待见,没想到却被天下人奉若神明,位列开国六公爵之一,其所创的玄教更被梁氏尊为国教,世受香火。所以说有本事的人的确不该蜗居在那个小山村里,要不是这位前辈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童焱与小夭又哪能享有这么优渥的待遇?不过……倘若他没有泄漏返魂香的秘密,那就更完满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童焱偷眼打量着太皇太后与小夭,没想到自己一段时间没来,她俩已经亲热到“你我”相称的地步,不禁侧目。
“说起来,夭儿法事之后的那段话说的甚得我心,如果真是上苍保我宗朝,那就太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是郁大人夜观天象要夭儿代为转达的而已!”,发现太皇太后笑得别有深意,童焱赶忙插上一句。郁元机有没有观过天象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反正得让太皇太后明白她俩只是传声筒,是没有自己的话语权的。
太皇太后闻言果然深深地看了童焱一眼,旋即笑道:“……原来如此,不是上苍之言吗?那真是可惜,不过既然是观天象所得,想必也是吉兆了。”
对方说得甚是平静,只是不知算不算过关,童焱正想暗舒口气,却又听太皇太后说道:“对了,今天把夭儿你找来,是为了冬烝的事情,日子就是下月初一,你们俩可愿与哀家同去?”
“冬烝?”童焱与小夭异口同声发问,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祭祀宗庙,冬季曰烝,陪太皇太后出宫祭祀,两位姜姑娘好福气啊!”
说话之人挑帘而入,口气嬉谑,如此目无法纪之人童焱目前只认识那么一位,抬头望去,果然是连穹端着茶拖走入殿内。
“你这孩子……”连穹的确有横的资格,太皇太后对她随性的态度毫不在意,笑着从茶托上取走一杯,继续对小夭道:“夭儿你来到这里,又帮朝廷祈求风调雨顺,如此功劳自然需要在列祖列宗面前禀报一番,恰逢下月的冬烝,我才想带你一同前去,你可千万别推辞。”
夭儿低头捧着茶盏,偷偷对童焱望了一眼。童焱听说是出宫的事情,第一反应是非常激动,她在皇宫里已经憋了两个多月,整天就是林光殿、长春宫、司天台三点一线,此次公费郊游哪有不去的道理!
可是第二反应则是激动过后的怀疑,太皇太后为何要邀她们同游?她说的那番话确实理由充分,不过面对官腔打得极为熟练的这帮家伙,留点心眼也是十分必要的。
“太皇太后?……”出了长春宫后,童焱故意放慢脚步,挨在送她两人的连穹身边打听消息,连穹则斜眼看了看她,笑得很媚惑,“太皇太后不是说了嘛,是要把元君入朝这么天大的好消息敬告列祖列宗啊。”
“真的吗?真的只有这个原因?”,连穹的表情让童焱很不放心。
“真不真,假不假的,姜姑娘自己观察便是,如要深入咨询,总得再给妾身一点好处才是。”
啊?你以为你是律师啊!还要按时间付费!
童焱错愕了半天,她跟小夭可都是那种表面风光,囊中羞涩的典型,最后只得为难地问道:“……尚宫你要多少钱?”
哪知连穹一听却柳眉直皱,做出副“你怎么可以侮辱我”的哀怨表情,“俗气!俗气!真俗气!原来在姜姑娘眼中,我连穹就是这种一身铜臭的大俗人!”
“啊?没有没有!我没这个意思!”童焱自觉说了句很不艺术的话,赶忙补救,可连穹却撅着嘴抗议道:“哼!妾身没兴趣了,这次出宫之行姜姑娘你就好自为之吧!”
好……好自为之?不要啊!你都叫我好自为之了,事情果然是很严重的吧!
眼看着连穹转身要走,童焱赶忙两步赶上她,从后面一把就抱住了连穹的腰,“连尚宫您大慈大悲,曾救民女与水火之中,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千万别看着我们跳火坑而不拦一下啊!”
连穹遭到童焱的背后突袭,浑身一僵,再看童焱抱着自己就跟抱再生父母般的不舍,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唉唉,谁说要你跳火坑了?只是……这次告庙,圣上并不同去,全由太皇太后一人主持。”
“啊?”这是什么意思?梁崇光去不去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不明白?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祈晴一事让皇帝多出了个顺应天命的美名,出足了风头,太皇太后又怎会甘落下风?不过连穹没有再同童焱说这些,眼瞅着正好到了天禄门,她拍拍童焱的肩,留给她个“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鼓励笑容,实际上……当然是看到童焱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纠结表情,心情无比愉快。
“……”刚刚才说好自为之,现在又说没什么大不了,你到底要我听哪一句啊?!
童焱呆呆地望着连穹绰绰的背影,郁闷地立在道路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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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学会苦中作乐,这样才不会得抑郁症,童焱虽然到最后也没参透连穹的意思,但是真出了宫,来到大街上,也很快就把未雨筹谋的烦恼扔在了一边,一心一意欣赏起沿街的风景来。
她作为巫觋的小跟班,有幸分得了一辆单独的马车,于是掀起车窗帘的一角,一边防止冷风进一步吹进来,一边兴致勃勃的向外张望。
论规模和豪华,即使是天下枢纽的元阳也比不上任何一座现代化大都市,不过童焱对现代化大都市并没有多大好感,它们都是一个面孔,一个劲地攀比着马路的宽度和大厦的高度而已。还是这个古代的城市更有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精神,陌上无穷树,丹楼百队开,参差十万人家,比之影视城里的那些仿制品,不知道要活力多少倍。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沿途的百姓全都呼啦啦跪作一片,只把个后脑勺留给童焱,童焱尚未养成被别人参拜的习惯,如此高规格的对待——尽管不是冲着她——仍让自我定义为平头百姓的童焱很有一点负罪感。
何况都不给她个正脸,上哪去欣赏俊男美女啊?童焱这么想着,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可是就在下一瞬间,在她的马车经过两幢相邻的酒楼之时,童焱的眼睛猛然瞪得老大,直直地朝那两座楼中间的小巷射去。
巷口很窄,被旁边的楼挡住了阳光从而显得昏暗,有个人大刺刺地站在那里却不下跪。那名年青男子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文士服,一直在看车队的前列,似乎是注意着太皇太后的凤辇,但那孤傲嚣张的站姿却与童焱记忆中的某个印象不谋而合。
沈昙?!
这一认知太有冲击力,以致童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那人只留给她一个恻面轮廓,确实也难于肯定,可是待童焱擦擦眼睛想要看得再仔细些时,马车却不紧不慢,一步步地晃过那个角落了。
别!让我再看一眼啊!童焱也顾不上天寒,唰的一把掀开车帘,把整个脑袋伸了出去。
“呦,姜姑娘啊。”
冷不防一个人影在童焱眼前晃过,让她稍一分神,等再去看巷口时,却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了。
“雷……雷大人啊……”童焱耷拉着一颗脑袋,对雷枢好死不死偏在这时出现报以十二万分的不爽。
“怎么了?姜姑娘看到什么了?”雷枢见童焱一脸郁猝,很是不解,顺着她的视线朝身后望望,却没看到任何值得注意的目标。
“没、没什么,好像看到了一个不错的珠宝铺子而已。”童焱随意敷衍一句,这才觉得脑袋被风吹得发抖,赶忙缩回了车厢里,只留一条缝同雷枢说话,“原来雷大人也跟我们一起去宗庙啊。”
“什么大不大人的,我只是随行的护卫之一,叫我雷枢就好。”雷枢策马保持在跟童焱马车平行的位置上,透过缝看见她冻得通红的鼻头,微微一笑,在身上摸索了一遍,便翻出个毛茸茸的帽子递给她,“拿着,这个帽子应该能把你的鼻子挡住。”
“谢谢,那你呢?”
雷枢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护盔,表示他现在用不着这个帽子。他在童焱眼里原本就很有好感,笑得也真诚,童焱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好意,把帽子往自己头上一套,惊喜地发现它底端还向外扩展出两片,正好把自己的嘴和鼻子给挡住了。
“这帽子做得挺巧妙的啊。”童焱顺口夸了两句,而且帽子里的绒也十分舒服,显然用料和做工都很上乘。
“你喜欢吗?那就拿去好了。”雷枢很干脆的说道。
“啊,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这是我家里送来的,我还有不少呢。我这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些御寒的东西。”
“你家里?”
“我是北方人,家在雍州,那里的冬天可比京城冷多了,所以家人每次都会托人带很多用毛皮做的物件过来,我自己用不掉,就拿来送人,当人情倒很是不错的。”
“是吗?嘿嘿,那下次再送我一些吧。”童焱是不会客气的人,她觉得人家对她好,自己坦率地接过来才算是种诚意,这也是不少人说她神经粗的原因之一。
“行啊,姜姑娘要是能到我府上去,什么样的皮毛随你挑,绝对不会比宫里的差!”
“大人!大人!”
雷枢刚夸完他们老家的特色产品,就有个禁军从前进的方向驶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几句,雷枢朝前看了看,便对童焱笑道:“马上就要到地方了,我还得去部署一下,就先走一步了,姜姑娘。”
童焱同雷枢告别,又把脑袋伸出了车窗,目送着他跟那名禁军朝车队的前端驰去,这回她带着那颇有日本鬼子军帽造型的帽子,感到暖融融的。
视野的前方正隐隐展现出宫殿群,怕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随后童焱又转动脑袋向来时的路看去。
刚刚的那个会是沈昙吗?与其说这是她的疑问,不如说是她的希望。这一刻,童焱发现自己竟异常地期待起那位嚣张神仙能够闪亮登场。
24聚与散
百灵咸仰德,千年一圣人,今为七庙祀,还得九疑宾。
香鼎中烟雾缭绕,童焱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前排的人行礼。“稽首”、“顿首”、“空首”、“振动”、“吉拜”……虽然架势挺像,不过少了份虔诚的心,看起来不免就轻浮了几分。
毕竟她自小是既没见过族谱也没进过祠堂,唯一一次回祖父的故乡,记得的也就是一大院的人,数不清的三姑六婆而已,心中完全没有祖宗的概念。因此当所有人都对着列帝神位顶礼恭拜之时,她还留着参观旅游景点的精神。
大殿前后三进,前殿举行秴祭,中殿摆放神位,后殿供奉远祖。构造高大,采光阴郁,其一切装饰造型都为对参观者构成巨大的心理压力而服务。当然,对童焱这个认字不全的人来说,最醒目的还是殿内四壁上挂着的历代帝后御容,尤其右边墙壁又紧挨着她,尽管水墨丹青的肖像画一向很难欣赏出个所以然,但反正她现在没别的事可干。
按时间来说,顺序越靠后越是世代晚的君王。童焱看着排在倒数第一位的皇帝,这是个平平无奇的老头子,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扔人堆里找不出来。接着她的视线逆行而上转到倒数第二幅,她想这应该就是太皇太后的夫君,所以观察时也分外留心。
嗯?小孩子?
童焱眨了眨眼,画上果真是个比梁松君大不了多少的男孩,虽然看得出画师尽量想画出帝王之气,但硬加到一张童稚的脸上,感觉却很蹩脚。
原来太皇太后是从人家的童养媳开始当起直至发家的啊!童焱闷笑两声,用胳膀肘捣了捣身边不知肃然起敬个什么劲的小夭,嘀咕道:“看,那就是你家太皇太后的丈夫。”
小夭似乎不太满意童焱在这心不在焉,往墙壁上看了一眼,小声回道:“什么啊?你看错了吧,太皇太后是恭睿皇帝的中宫。”
小夭视线所指的,是排在幼年皇帝前面,倒数第三位的一个成年男子,大约三十左右的光景,平和中带着若有似无的严厉,也不知是画师水平比较高,还是原型确实有看头,感觉倒是比后两代君王生动的多。不过童焱瞅瞅画像,再瞟了眼队列前首的太皇太后,越发想不明白了:
话说……这太皇太后到底多大年纪啊?
虽然初见之时就惊讶于太皇太后的年轻,但那时童焱尚不觉得有什么。比如丈夫是个小孩,死得又早,下面换代的也快,确实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可眼前的画像……除非她丈夫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娶她为妻了——这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于是童焱将心中的疑问小声询问了小夭。
“什么?阿焱姐你居然不知道……”小夭一脸见到土老冒的表情,她竟这样看自己,让童焱非常受伤。再说她连亲爹亲妈的生日都要掰着指头算一算,干吗去关心一个古代女人的年龄问题?
“太皇太后16岁入宫,如今已过耄耋之年。”
耄耋?!
这两个字童焱消化了半天,不是她不理解这两个字力,而是她一下子很难接受,因为“耄耋”……耄耋不就是八九十岁吗?!
“噗!”童焱实在没憋住发出喷饭的声音,这一声在静寂的庙宇内荡漾开来,惹得一众人回头观望,看得童焱无地自容地把脑袋夹在胳膀之间。
但是不该怪她喷饭啊!一个一直以为与皇后年龄相当的美貌女子,忽然被告知已经八九十岁,难道不值得喷一喷?更诡异的是这里的人看起来对这事却不以为意,为什么?莫非自己穿越到的并不是单纯的古代,而是一个演化出东方古文明的外星球?!
祭祀完毕时已近黄昏,宫中诸人当夜留宿于宗庙附近的南宫。今天是来祭祀先祖,自然谈不上花天酒地的夜生活,童焱一个人睡不着,也不想大冷天的到外面转,便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靠在边上发呆。
小夭又到太皇太后那里联络感情了,童焱望着太皇太后下榻的宫室,一想起小夭对对方青春常驻的解释就好笑:
因为太皇太后是天人转世来辅佐宗朝的。
天人转世?拜托,遇到这样异常驻颜有术的老妇,咋不说她是精怪转世啊?只不过不清楚这位太皇太后是做恶的苏妲己,还是来报恩的白素贞而已,但要说她是天人……没有天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以国母身份现世,还赖着几十年不走吧?
童焱就这么趴在窗口费神凝思,却把离她数十丈之远的一个人气得半死,他之前几次把小石子扔在她的窗框上,这蠢丫头却无感无知。看着那灯火缝隙间的露出来的一张圆脸,这人又捡起块石子,然后准确无误的地朝着童焱的脸扔了过去。
“啊!”
突然被个不明硬物砸中脑门,童焱从冥思苦想中惊叫出来。她莫名其妙地摸摸额头,再往窗外探看这是从哪来的飞来横祸,不料第二个不明物体紧接而至,这次堪堪又砸中了她的脑门。
这下绝对是人为事故了,童焱大吼一声,“谁啊?”
等了一会,回应她的只有萧瑟的树枝与风的摩擦声,以及……第三颗砸在她脑门上的石子。
嘿!这是哪个混蛋在拿她开心?!
童焱气冲冲地夺门而出,站在空旷的院落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仍然一无所获,正当她有点泛怵想要回屋的时候,第四颗石子再次破空而过,这次砸中了她的后脑勺。
“有种的你就出来,让姑奶奶看看你是人是鬼!”
童焱这次终于掌握到了弹道方向,冲正对着她的树丛疾奔而去,一手扒拉开遮挡视线的树丫枝杈。
“可惜本官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月夕花朝之下,一个男子默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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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有一种普遍的传统,那就是不管内部斗得多狠,面对外人时却能异常默契地同仇敌忾,童焱目前的激动心态就是如此,或用一句俗语概括更贴切: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所以童焱泪汪汪地冲到沈昙跟前,二话不说就环抱了上去,她也不管沈昙的脾气适不适合当个拥抱对象,但此时此刻,他是唯一完全不会伤害自己的人,只这一份安全感,就能抹消掉他以往所有的“劣行劣迹”。
沈昙没想到童焱一上来又对他动手动脚,以至于他双手举在半空中,不知道往哪放比较好,想要发火吧……可看着童焱埋在他胸前的脑袋,感受到她心脏的剧烈跳动,终究轻叹一声,两手也环在了童焱的背后。
“独自一人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有多没用了吧,蠢家伙。”
……童焱再一次体会到这家伙破坏气氛的本事有多么的高端了。
“我没用?到底是谁没用啊!是谁在关键时刻不知所踪啊!”童焱不满地质问着,忽然又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了,当时你消失以后多出来的兔子是怎么回事?那只兔子就是你吧!”
沈昙的眼睛不自然地左右乱转,虽然黑夜里光线不好,看不出来他有没有脸红,但仍能感到他很囧,“那个……那种形态不会泄漏我身上的灵气,是很有用的隐藏手段。”
“是吗?但是你为什么偏要变成兔子?”
要说神仙化形,难道不是动辄青龙白虎,再不济也是狐狸的吗?变成兔子有什么用?要牙没牙,要爪没爪,难道只能当粮食短缺时的应急食品?
“咳,那个……仙术越高深的话,所变成的动物也就越小越不起眼……”沈昙一直视这个隐藏灵力的兔子造型为自己的奇耻大辱,当然也不会说这是依据自己的综合能力量身指定的。
不过对这个回答,童焱毫不犹豫的报以怀疑,“真的?不是因为那是你的原型?”
沈昙怔了怔,恼羞成怒道:“你才是兔子呢!”
好吧好吧,现在并不是追究谁是兔子的好时候,童焱立刻转移话题,“那你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我们?难道你都不会神机妙算的?”
“因为你所在的地方一直布有结界,我无法进入,也无法掌控,要不是那时有人施法变换天气,我也不会注意到皇宫里面的动静。”
说到这里,沈昙不禁皱眉沉思。他与童焱订有契约,本来无论相隔多远,都该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才对,可是当他跟着那个气息追踪了一段路之后却凭空失去了感应,现在看来,一定是那宫城附近布下的强大结界之故,此事非凡人之力所能达到,因此也一直让他忌惮。
童焱却不知道沈昙在苦恼什么,只是一提到祈晴仪式,她很是得意,“还说你有多么厉害,原来要不是我祈晴成功,你还不知道在哪瞎转悠呢!”
“你祈晴?”
“是啊,那个祈晴仪式可多亏我感动了老天爷啊!”
“不可能!”沈昙斩钉截铁的抛出三个字,“行云布雨这种事情,别说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就算是略有修为的有道人士都办不到,绝对不可能是你做的。”
“可是当时就我和夭儿两人施法啊,难道是夭儿?”
沈昙依然摇了摇头,他遥望金墉城的方向:布满皇宫四周消除灵力的破地咒,能够改变天时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那皇城之中?
真是!本来以为只是无聊地待个一百年就能完事,怎么会生出这许多事端?
“总之,现在也别考虑这些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你再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夭儿。”童焱不再去理会沈昙阴晴不定的脸色,想到眼下的当务之急,便转身就准备去找小夭。谁知她来时穿过的那片树丛忽然又一阵抖动,随着一个人影的出现,一声厉喝也同时响起:
“什么人!”
“雷……雷、雷大人?”
童焱一颗心被这吼声差点吓出胸腔之外,沈昙的反应却很迅速,身影只是一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冲入树丛的雷枢没看清来者面目,只见得一个黑影一晃而过,他当即高声调动周围驻守的禁卫前去追人,等定下心来看现场遗落的另一个人,才发现是童焱。
“姜姑娘?”雷枢也很意外。
“……正是。”童焱简直欲哭无泪了,她在一大群别有用心的人里面好不容易碰到雷枢这么个还算厚道的人,为什么却偏偏又是这个人几次三番来坏她的好事呢?难道这个故事里所有的男性角色都注定是要跟她作对的?
“姜姑娘,你没事吧?刚刚的那是什么人?”
“那个……我是刚刚在院里散步的时候碰巧遇到的,我还以为是这宗庙里的人呢……他……只是随便跟我询问了下今天告庙时的情况……难道……那是歹人?”
是不是歹人童焱当然一清二楚,但她不能把自己套进去,于是胡说八道之余还装出副后怕的模样,把黑锅全部扣到沈昙身上去了,反正他一个神仙,总不会混得连几个凡人追兵都甩不掉。
万幸的是雷枢似乎也并不怀疑童焱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目的,听完她的说辞只是略带担忧地嘱咐道:“天色已晚,姜姑娘还是快回屋里歇息去吧,我会在这里加派些人手,你与元君不用担心。”
不……我是担心你人手加派得太多了,雷枢啊!
童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在雷枢善意地督促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想到沈昙才说过他无法自由进入金墉城,童焱心里不免焦躁万分。
“什么!天君大人来过?”
童焱赶忙捂住小夭的嘴,示意她小点声,并瞄瞄就在她们窗外站立着的禁军护卫,“嘘!可惜被守卫发现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那我们……怎么办?”
“我哪知道!”童焱郁闷地把脸别到一边,心中懊丧不已,她瞅着刚从太皇太后那里回来还红光满面的小夭,忍不住抱怨道:“你要是别老那么勤快地往太皇太后那里跑,也许我们当时就能跟他走了。”
“……可那是太皇太后叫我去的嘛,我难道可以不去。”小夭诀了撅嘴,既有懊悔,也有委屈。
“是吗?”童焱挑了挑眉头,忍不住提醒道:“我看你去得很高兴嘛!你多留点心眼,她那么殷勤地跟你套近乎,肯定是居心不良!”
“有……有什么好居心不良的?太皇太后喜欢我,又对我好,怎么就居心不良啦!”小夭在太皇太后那里体会到了从未享受过的重视,此刻不满地回击。童焱没想到她居然还要替敌人辩护,觉得她简直是愚不可及,连带着与沈昙失去联系的那股邪火也一并冒了出来
“你怎么不想想,人家凭什么喜欢你?凭什么对你好?是因为你顶着个巫觋的名号啊!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山村姑娘,你认为谁会花心思来亲近你?他们都是……”
童焱忽然顿住了,因为她发现小夭竟扑簌扑簌地开始往下掉眼泪,这可让她始料未及。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吗?不至于吧,跟他们系主任开口闭口“你们脑子长屎了”比,她可没说任何一个带有杀伤性的字眼啊。
可是小夭的脸皮和自尊显然不能跟童焱的粗神经比,她红着两只眼忽然就爆发了,“我知道,阿焱姐你只是在嫉妒我!”
……嫉……嫉、嫉妒?!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童焱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错,她是嫉妒吃香的喝辣的被众星捧月的生活,但她可一点也不嫉妒这种好日子建立在如履薄冰般的基础上。
“阿焱姐你一直都很瞧不起我吧,觉得我笨手笨脚的,从小只会在你的后面当跟屁虫。自从天君大人来了以后,你就只会跟大人认真交谈,对我们只是随便敷衍而已,现在到了皇宫里,因为别人把我误认为巫觋对我重视,你就嫉妒了,认为我所有的一切都该是你应得的不是吗!”
“……你……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样子的?”童焱的人格还从没被贬低到这个地步——尤其是被朋友,可今天她还是出乎意料地被小夭强烈鄙视了,并被冠上“嫉妒”这个只会在反面女角身上出现的词汇,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你为什么担心我?你只是比我大了几岁而已,凭什么担心我!我从你那里感觉到的只有你的自以为是!”
童焱的说辞完全被正在气头上的小夭盖了过去,而且这种情况下,恐怕说什么话都会被认为是狡辩。
“自以为是?”童焱呛了一下,也有点火大了,“好!就算我自以为是,但至少现在我有资格比你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郁元机早知道巫觋是我,却没有公开,为什么?绝对是有阴谋,有阴谋的!他只是在利用你!”
小夭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事,可只是更加激发了她的怒气,“那又怎么样!至少比你虚情假意的可怜我要好!”
“我哪有!我虚情假意地可怜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还不是因为我俩是朋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能不管你啊!”
“那你就别再管我啦!你是巫觋,有天君,有很多很多伟大的使命,那你就不用再管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无知笨蛋啊!”
小夭也不待童焱再多说什么,嗙的一声甩上门愤然离去。烛光在强劲的门风下一阵抖动,映照着童焱茫然又难过的目光。
25外臣与内宠
被人批判总是件叫人难受的事,被陌生人喷还能当对方是在胡说八道,被朋友喷问题就严重了,因为他们一般不会无事生非,而是有凭有据。而更让童焱郁闷的是,小夭眼里的她居然跟她眼里的沈昙达到了同一RP高度,这是她绝难接受的现实。
“我怎么着也该比那只兔子要好多了!”
“兔子”是童焱给沈昙新安的“雅号”,她这么喃喃的自我安慰,自己确实知道的比小夭多嘛!难免就有点未卜先知的超然口吻,这还不都是因为关心她替她着急,为什么小夭却想不通?
然而童焱大概也没有想过,沈昙的自大自专是否是出于一种好意,而她自己又何尝想通过。结果从宗庙回宫的这一路,她都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很自以为是的问题,却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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