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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玉 无心娇娃-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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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骑兵们一阵大乱,原本铁一样纪律的骑兵们眼下已被冲乱了阵形,只能各自为战,一场混战之中,越来越多的黑骑兵们授首马下。那黑甲将看在眼里,尽管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眼下他正被雷猛缠住,面对这个凶猛强悍的对手,他无法分心旁顾,稍不留神便有留尸在这片原野的危险。
黑甲将没想到雷猛如此厉害,手中大刀迅猛有力,一刀比一刀更为沉重,只击得他双手酸麻,浑身颤抖。他在黑甲将中也堪称一员猛将了,只是在雷猛面前却无法威风得起来,若不是身为黑骑部的一员,历经无数硬仗,使得意志无比坚强,只怕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早已飞马而逃了。
雷猛却是越打越有劲,越打越兴奋,心道黑甲将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都是武力超群的好手,这一战打得着实过瘾。他见周围的黑骑兵越来越少,知道自己胜局已定,便不再着急,只是不轻不重地与这个黑甲将周旋着,过过打架的瘾。
与天朝骑兵缠战的黑骑兵此时虽处于下风,却不愿后退,仍自与天朝骑兵们狠斗,不然以他们的速度,要想逃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们士气已衰,加之阵型大乱,被王保生训练多时的灰骑们分而攻之,不多时便纷纷授首马下。
那黑甲将眼见自己所带黑骑兵已全军覆没,自己又奈何不了对方,气怒之余突然仰天厉啸,将手中长枪一转,自饮枪尖而死。
雷猛突闻对方大啸,正在惊异之时却见那黑甲将自尽而亡,不禁心中升起一丝敬意,没想到对方宁死也不肯屈服,倒是着实让人钦佩。
诺吉野达见自己所派出的五千黑骑兵竟无一而回,气恼之余心中也颇为惊讶,没想到王保生如此轻松便解决了自己的五千黑骑兵,实在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同时对他的用兵如神也大为赞赏。
诺吉野达沉吟片刻,遂沉声道:
“命令后备军团跟上,一定要将敌人阵势冲垮!”他见双方战局僵持不下,终于决心动用所有的军队,强行压制天朝的军队。现在他并不怕兵源不足,不出意外的话,那五千黑骑兵将成为奇兵,定能将那五万天朝的西线军击垮,更何况他派出自己最得意的智将班单干镇守西线,如果顺利,他们应该已全歼敌人的军团,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将军,敌人的后备军开始动了!”一名副将大声向王保生汇报道。
王保生站在将台之上,默默注视着北寒军的动向,半晌仍旧脸色淡定地说道:
“看来他们要总攻了,传令下去,严阵死守,听我旗令行事!”王保生脸上虽然神色不变,其实心中已有些不安起来,现在西线的探兵还未回来,不知道那里战况如何。他本想西线能守一刻便是一刻,尽量拖住时间,自己在主战场上以奇计加变阵诱之,意图将敌人分部蚕食,却没想到那诺吉野达眼神如此锐利,竟能提前堪破自己的谋划,每每在军团陷入局部陷阱的一刻将之撤回,令自己计谋不能得逞。
长此下去,北寒军虽然占不到什么便宜,可自己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等待了,若西线兵败,双方两面合围,自己纵有千谋百变,也无力回天了。想到这里,王保生的眼神中不禁充满深深的忧虑,只是他身边的将领们却无法观知这一切,在他们心中,有这位无敌的大将军领导,他们便处于不败的境地。
北寒的后备军队逐渐合围了上来,在王保生的指挥下,天朝军队的阵势虽然未乱,但久战之余,已感到有些疲惫了。加之敌人源源不断的派出后续部队,天朝军的战士们只感眼前敌人越来越多,杀不胜杀。
“将军!”一名探军急匆匆地上前禀报,“我军西侧发现大军,正向这里急速推进!”
“什么?”王保生心中一惊,立即登向山头最高处向西面看去,果见西部平原尽头隐隐约约出现无数晃动的马骑身影,似是有军队正急速向这里前进。
难道西路军已败了吗?王保生心中暗震,若西路一溃,敌人势必长驱直入,直扑大军侧翼,这样两面合围,这一仗天朝军必败无疑。眼下他已无可用之兵,根本无法遣出御敌,恐怕此战不但兵败,便连他王保生也要葬身于此了。
周围众将见王保生浓眉紧锁,脸上微微变色,都已觉察事情有些不妙,不由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西面平原出现军队,正直奔敌人侧翼而去!”一名副官正向北寒军团阵中的诺吉野达报告。
“是吗?”诺吉野达闻言眼中一亮,遂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王保生,西线一败,你便有千谋万变也无力回天了,今日一战,我军必胜。”
诺吉野达顿了顿,遂喝令道:
“传令下去,加紧攻势,不要让敌人有机可趁!”
“尊令!”副官听令后立即领命而去。
就在双方首将一惊一喜之间,由西而至的大军已快速接近了双方激战的战场。只是这支军队并未按诺吉野达的预想中往天朝大军的侧翼而去,而是直奔北寒大军侧方,突然发出震天的狂喊,向北寒大军冲去。
“杀啊——!”徐茂大喝一声,身先士卒,率领着军中的骑兵先发而至,向正采取合围战术的北寒军左翼杀去。身后数万天朝步卒,也紧跟着骑军的步伐向敌人大声呼喝着冲了过去。
西军团的天朝骑兵们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红着眼狠狠冲进敌人阵营,挥起手中长刀,开始疯狂斩杀北寒的士兵,瞬间便有无数人头落下。
第六章 大捷
北寒左翼军队突遭冲击,一时反应不及,阵形顿时有些松散。徐茂砍下一名敌将的人头,趁机大叫:“西线大胜,天朝大军援至,兄弟们冲啊,将敌人留在此地,一个也不要放跑了。”
“是!徐将军!”周围士兵会意,立即随他一起呼喝。
在徐茂军杀声震天的冲击之下,北寒军队顿时人心大乱,左翼立时被撕裂开来,围在中央的天朝大军顿时松了一口气,趁势回击其余北寒军团的压迫。混乱中北寒军队左翼军团无数士兵被杀,便连带队的将官也为冷箭所伤,整个左翼军团顿时崩溃,直接造成了其他军团的惶乱。
王保生看着这支突如其来的救命之师,心中也惊疑不定,徐茂竟有如此之才吗,能率五万军队击败北寒十万虎狼之师,更何况据报对方此次西线的将领乃是素有智将之称的班单干?只是眼前事实已摆在眼前,徐茂不但由西路抽身而回,且正在突袭着北寒的军队。
尽管此事令人难以置信,王保生已逐渐冷静了下来,遂大声喝令道:
“擂响军鼓,全军转入进攻阵型,反击敌人!”
随着阵阵擂鼓之声响起,天朝大军的反击号角终于吹响,眼见援军突至,敌人左翼混乱,天朝军队的士兵们无不斗志高昂,精神大振,失去的力气仿佛重又回到了身上,个个睁着血红的眼睛向着眼前已经有些惊惶失措的敌人猛扑了过去。
看到主军开始反扑,徐茂神情大奋,正欲上前再次杀敌之时,突觉一骑拦成身前,他定睛一看,发觉一名黑骑将正手举大刀,向他直冲过来。
“锵——!”徐茂硬架对方一击,立即便被震得连人带马连退数步。好厉害!徐茂心中暗惊,发觉对方实力竟不比先前在西线一战时所遇的那个黑骑将稍差。
那黑骑将见未能一刀奏效,眼中寒光一闪,杀气腾腾地再次扑上,手中大刀在空中带出呼呼风声,向徐茂连劈数击。
徐茂见状毫不示弱,长刀一挥,立即驾马迎上,与黑骑将战在一处,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黑骑将与徐茂硬撼数合,心中犹自惊异不已,他在远处瞧见徐茂一身锃亮铠甲,料定他是个大官。眼下天朝军声势大盛,北寒军又节节败退,他便冲上前来,欲将徐茂杀之,以挽回些许士气,却没想这个天朝将领如此扎手,自己数番冲击之下,竟不能伤其分毫。眼见北寒军损失惨重,死伤无数,黑骑将心情更显急迫,手中大刀疯狂舞动,只想将徐茂立毙马下。
徐茂见黑骑将略显急态,心中微动,数个回合之后,渐渐作出力竭之态,向后缓缓退去。黑骑将见状大喜,以为徐茂不支,手中的大刀舞得更急,只想快些解决眼前敌人。
徐茂驭马连退数步,双手故意作出颤抖状,硬接对方一击后,突然大叫一声:“好厉害!”驾马回身便走。那黑骑将见状也呼喝一声,从后飞速追来。
徐茂故意放慢脚步,待黑骑将快要追上之际,突然回身一击。“嗖——”徐茂这一刀用上了浑身劲道,势如脱兔,声如迅雷,直奔黑骑将面门。
那黑骑将吃了一惊,措不及防之下不及闪避,只有勉力架刀迎击。却见刀光一闪,徐茂趁他全力迎上之际,手腕一偏,长刀‘唰’得一声改变方向,直向他坐下马首而去。
黑骑将长刀架空,突见对方大刀转向,不由心中一愣,却见血光乍现之间,身下坐骑突然发出一声悲哀鸣,双蹄一软,整个身子向前栽去。
黑骑将措不及防,登时便被甩了出来,正巧摔至徐茂身前,徐茂毫不手软,手起刀落,立将黑骑将斩成两半。
看着地上犹自双目不瞑的黑骑将,徐茂心中暗忖,真不愧为北寒军最精锐的黑骑部将,果然实力强悍,随便哪一个都叫他如此大费周章。幸亏此人智计不高,不然此间恐怕还难以结束。
徐茂暗叹一声,遂远远望去,却见北寒军队已兵败如山,丢下无数尸首,开始向后溃退。
突见天朝军队奇兵乍现,双方形势急变,纵是沉稳持重的诺吉野达也有些茫然失措,不由脸色大变,口中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西线竟然战败了吗?为何敌人竟能冲到这里来?”
在天朝军团疯狂的反击下,北寒军团的阵型已经有些乱了,若不是北寒军队的士兵个个骁勇善战,英勇强悍,只怕此时早已兵败,只是在左翼军团崩溃,全军人心大乱的情形下,北寒的军队仍然授首无数,损失惨重。
“大人,大人?”一名副将见诺吉野达有些失态,不由忙出声呼唤。
诺吉野达经下属提醒,顿时幡然醒悟,眼见目前形势无法逆转,他当机立断,立即沉声喝道:
“传令下去,令第二军团四纵万人队断后,黑骑部压阵,全军立即撤退。”
在北寒后翼军团与黑骑部的拼死阻扰下,北寒全军终于安然撤离战场,没有惨遭全军崩离的后果。只是此役过后,连西线在内,北寒军共死伤十七万人,其中黑骑部精锐更痛失二万余人,不可谓不是损失惨重。整个阔北平原上,伏尸遍野,血流成河,一片触目惊心的焦红之色。
而天朝军队仅以死伤四万余人的代价艰难地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此役过后,双方实力对比接近,北寒军更连续后撤五十里,屯居小寒平原一带,暂时隔守相望。
天朝中军大营内,大将军帐前,王保生目注着面前二百余年轻的天朝士兵,微微颔首。旁边十余位将官也频频点头微笑,脸上带着一丝赞赏之色。
“徐将军,就是他们吗?”王保生微笑着问道。
“是,将军!他们就是偷入敌营,暗中斩杀北寒首将班单干的小伙子们,此次西线大捷,皆要归功于他们。”
“好!”王保生眼睛发亮,朗声大笑道:
“何止是西线,此次全军大胜,皆要归功于这些小伙子们,哈哈哈!”
听到王保生大笑,周围将士也皆大声笑了起来,站在帐前的二百多名士兵见到众人大笑,神情顿时轻松了下来。他们虽然曾经出生入死,血战于敌营之中,却不知为何在这个王大将军面前,个个觉得英雄气短,心头直跳,总也平静不下来。
在这二百多名士兵当中,唯有一人心如止水,显得异常平静,此人自然便是我,此次大胜的主要功臣。大战过后,徐茂在弄清西线胜利主要的因由之后,便找到了我们,并立即上报王保生,将我们召到了这大帐之前。
站在二百多名士兵之中,脸依旧黑黑的我显得并不起眼,我看了看阿亮,见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王保生,一脸崇敬的样子,便知道他对这个王保生崇拜的紧。
王保生笑罢,遂平静地问道:
“此次行动,是谁发起,是谁击杀敌人大将?”
士兵们闻言一愣,随即便纷纷向我看来,在他们印象之中,早已将我咤叱风云,力敌千军的无敌形象牢牢刻在了心中,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忘却。此刻经王保生一问,便把目光移向了我。
我见此情形,立即把阿亮向前一推,顿时便把他推出了队伍,直到王保生面前。
阿亮措不及防,待到醒悟过来时,已站在了王保生身前,眼见王保生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看,不由心中一阵发紧。
王保生看他主动出来,微微一笑道:
“是你杀了班单干?”
阿亮一愣,正待否认,却听到脑中传来一个声音:
“别把我说出来!”
阿亮一呆,随即醒悟是我在向他传音,略一犹疑之间,王保生已向他笑道:
“你叫阿亮吧,西营第七小队的队长,好,好!果然不错!”
士兵们一阵惊讶,他们都看到了我推了阿亮出去,心中虽不明白我为何这么做,但看我一付淡然处之的样子,以为我不计名利,甘愿将功劳让出,虽然不明原因,却也没有多说话。再想到这次行动确实是阿亮发起,虽然并未手刃敌将,但推心而论,此次敌阵之袭,属他居功至伟。他们皆目睹阿亮带头冲杀于血场之中,又教他们四处放火,蛊惑敌人,早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原七小队的士兵们,早已视他为心中领袖,因此也没有人出声反驳。周围的人虽也有看到的,也只以为是我将有功之臣推了出来,并没有去多想。
王保生用极为欣赏地目光看着阿亮,上次帐中一询,阿亮便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断定此子绝不平常,这次果然立下了大功,他能于全军危急之时,突出奇谋,带人暗潜敌军阵中,伏杀敌人大将,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将,若能善用之,他日必可成为一代将才。
其实他心中也有些疑虑,像班单干这样的北寒重将,身边一定高手如云,岂能轻易得手。不过眼前这些年轻人已经立下大功,却是事实,阿亮能够出此奇谋,已足以证明他与众不同的乱世奇才。
王保生心中对阿亮极为欣赏,这些疑虑,便暂时放在一边,眼下提拔年轻将才,才是首要之事。北寒大军虽遭重创,但那诺吉野达必不会就此罢休,他日难免不卷土重来。目前军中缺兵少将,才是首要之急。加之那些士兵在他问话之际,都将目光转移向阿亮,此举之功应该是阿亮无疑。只是他却不知,众人看得乃是我,只是阿亮站在我的前面,因此才有了此种误会,不过倒也遂了我的心愿。
王保生随即颁下将令,即刻封令阿亮军中副侍将行走,暂在中军留职,其余二百余人全部晋升都侍卫,归阿亮统领,允阿亮自行由各营选拔士兵五千人,组成中营都侍军,随时听令大将军调遣。
其余战功卓越者,各有封赏,西军徐茂将军将由王保生上报都城,由皇上亲自颁令封赏。当日晚,王保生下令暂解禁酒令,各营同饮,以犒赏三军。只是巡夜督军依然要各司其职,沿营查看,三军中酒饮限量,不得过量,不得吵闹,不得斗欧,违者斩之以正军法。
这一夜,三军营中***通明,人人畅饮开怀,举杯同乐,一派喜悦景象,便连王保生也一反平日里威仪之态,与将士们痛痛快快喝了几杯。
离此五十里外,北寒大营。
诺吉野达面色铁青地看着由西线溃败而回的几个将领,脑中思绪万千。
“敌营之中竟有如此人物?”诺吉野达沉寂半晌,突然开口问道。
“是,是的,大人。”一名肩系绷带的将领答道:“那人便如天神一般,杀我将士如草芥,我等无能,根本挡不住他。”
另几名满身浴血的将领也一齐恭声道:
“末将无能,愿以死谢罪!”
诺吉野达闻言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连阴莫疾这样的人都望风而逃,看来此人确实非同小可!只是这疏敌之罪,你们却也逃脱不得,各自去帐下领四十军棍吧!”
待几个逃脱一死的败将出帐之后,诺吉野达眼神立刻变得阴冷起来,其实他心中何其不是恼怒万分,若不是西线一败,他何至于痛遭如此大败。想到陛下将要对他的责罚,他心中恨不得立即杀了这几人泄愤,只是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妄杀大将难免动摇军心,眼下只有忍却一时,日后再找这几人算帐。
诺吉野达微微一叹,心神立即冷静下来,开始思虑日后的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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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军营外的一处高坡上,静静地仰望着月色清朗的夜空,耳边不时传来着营中士兵隐隐的喧闹声。
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慢慢地走至我的身旁,我没有转身,心中已知来人是谁。
阿亮默默坐了下来。良久,突然发出一问:
“要走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轻轻点了点头。
阿亮轻轻一叹:
“我不知道你是谁,只希望此次别后,日后仍有相见之机!”
听了阿亮的话,我心中微微一动,遂站起身子,问道:
“东面在那一边?”
阿亮闻言愣了愣,用手指出了一个方向。
看着一片寂静的远方,我没有再多说话,缓缓走下高坡,渐渐融入黑暗,一点一点消失在阿亮的视线之中。
第七章 白衍仙女
夜半的风如此清冷,微微吹过,便带给人一丝沁身的凉意。我走在黑夜的暗寂之中,不断回想起日间那突然涌起的杀意。那是一种乍现的冲动吗?我也有会瞬间失控的时候吗?
在清寒的夜风中,我的脑间异常清明,现在的我,已不再如以前一般冷静而理智,看待事物也不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在我的质性中,或者说是思维中,多了某种说之不明的东西。这是一种异样的感觉,无法以确切的词语来形容,既不是能量,也不是物质,只是一种纯精神思维的异样浮动。
一阵较之前更为寒冷的气流吹过,令周围的温度骤降了下来,一点点的白色结晶开始由空中飘落。这是什么?我看着自天空纷纷而落的白色物质,伸手接下了其中一片小小的结晶。
多角形的水元素固状晶体,温度远低于一般的液体水元素,我分析着这晶莹透明的小东西,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雪花吧,我忆起路过天朝边境那些小村庄时孩子们对冬季漫天飞雪的白色憧憬。
这样说来,冬季在人们的心中,应该是一个愉快而又美好的季节吧?可是在我的身后,便有两支异国的军队仍在虎视眈眈的对峙着,只要战争一日不停息,他们便会在这片土地上继续厮杀,直到流下更多的鲜血和倒下更多的尸体。
欧阳奇那里大概也是一样吧,我心中念道。由于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警讯,我知道他那里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现下并不着急抵达东境。
地上的结晶很快多了起来,白色开始笼罩大地,飘扬的雪花铺在地面,一直从我的脚下延伸到遥远的尽头。不知过了多久,在茫茫大雪的覆盖下,整个天地都连成了一片,变成一个银白的世界。
在不知不觉的思虑中,我前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座落在白皑山脚下的小村庄。
几缕青烟缓缓缭绕在小村的上方,带来一丝人间的烟气,我看了离自己并不太远的小村庄一眼,便欲继续前行。
一声异动突然在身后响起,我转身看去,却见一个小女孩正睁大眼睛看着我,那通红的小脸上充满着激动与讶异。
这是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小小的五官,单薄的身子,很显然,她是一般平民的子女,很有可能便是前面小村庄的孩子。我与小女孩对视了一会,便欲转身离去。
“仙女姐姐,你,你真的来啦!阿芏大叔真的没有骗我!”小女孩突然激动的大喊起来。听到小妇孩兴奋的大叫声,我不由一愣,遂停下了脚步,转身注视着这个奇怪的小女孩。
灰重的兵甲如今早已被我褪去,现下我身上仍旧是之前那一袭白衣,在这白雪皑皑的场景下,灵秀的容貌配以衣袂飞舞的白衣,我倒确实有可能被认为是仙女下凡。
“仙女姐姐,你来了太好了,快,快跟我来吧!”小女孩显然为我的突然驾临而高兴不已,将手中的小竹筐一扔,便冲了上来。那小竹筐落在地上,从里面滚出几个灰色的东西出来,我认得那东西,天朝边境的难民曾经用它来裹腹,是一种山中的菌菇。
小女孩跑到我的身前,一把牵住我的手,便向山脚的小村庄走去。带着一丝好奇的心理,我没有反对,任由小姑娘领着我走进了小村庄。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子,大概只有二三十户人家住在这里,大概由于天冷的缘故,村内没有看到什么人。
小女孩满心欢喜的拉着我径直走到一个矮旧的屋子前,轻轻推开小门,带我走了进去。进屋之后,一股暖意立即迎面而来。
“娘!娘!仙子姐姐我带来了!”小女孩进屋之后,立即高兴的连声叫道。一阵咳嗽声随即响起,我注意到,在屋间一角,躺着一个满面病容,神色灰败的妇女。听到小女孩的呼声,妇女艰难的侧过身来,衰弱的说道:
“小蔻,你,你回来了!”
被叫做小蔻的女孩一把扑到妇女的床前,轻声道:
“是啊,娘,小蔻回来了,小萤把仙子姐姐带回来了!”
“什么?小蔻,仙,仙子姐姐?”
“是啊,仙女姐姐到咱家来了,娘,你的病可以治好啦!”小萤点点头,充满信心的说道。
“小蔻,你,你在说什么?”妇女显然还没有注意到我,只是疑惑地向小萤问道,紧接着便又发出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姐姐,你,你快过来,快来帮我娘看病吧!”小萤转过身来,向我连声唤道,急急的语气中充满迫切与肯求。
我心中一动,禁不住走了过去,来到病中妇女的床前。那妇女这才注意到我,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她那灰暗无神的眼中顿时掠过一丝讶色。
我细细检测了眼前的病人,妇人确实病得很重,只是这病重却不是生病而引起的,而是由于重创所致。这妇人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导致内腑受创,加之失血过多,如今只余一息尚存,若不及早医治,便活不过一月了。
从妇人体内的伤势来看,应该是受外力打击而致,也就是说,她是被人打伤的。是什么人,会对这柔弱可怜的女子下手呢?
“仙女姐姐,你能治好我娘吗?”小蔻满怀希望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企盼。
这点小伤自然是难不到我的,我微微一笑,便向妇人走了过去。
屋外的寒风仍旧呼呼地吹着,但在这小木屋里,气氛却极为温馨和谐。小蔻偎依在终于康复的母亲的怀中,一脸幸福兴奋的神采。
小蔻的母亲满面感激地看着我,恭敬地说道:“没想到小蔻真能把您请来,我,我们一直以为,关于白衍仙女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
“白衍仙女?”
“是啊!”妇人充满敬畏地说道:“您不就是那位白衍仙女吗?”
听了妇人的话,我心中不禁有些好奇,遂向她追问起白衍仙女的来历。
妇人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说:“我们身后的这座大山叫做白衍山,从它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这片山脉,被称做白衍山脉,在山脉的另一头,有一个独立的山峰叫做仙女峰。传说很久以前,那里本来是一片高耸的群山,可是有一天在山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妖兽,那妖兽凶悍霸道,四处袭击周边的山村,吃掉了附近许多的山民。就在人们绝望之际,一位仙女从天而降,她与妖兽在山中激斗数日,终于消灭了妖兽。只是那片群山也在二人大战间被夷为平地,只余下了一座突兀的山峰。听说是因为在那山峰上有一个没来得及逃离的年轻人,因此仙女才百般护着那座山峰,没让妖兽将其毁掉。那年轻人逃出来后,便将自己所见告知众人,人们为纪念那位仙女,于是便称那座山峰为仙女峰。”
听这妇人一说,我脑中闪过一丝记忆,不禁回想起当日在难民途中一时兴起所毁掉的那群山峦,当时只有被我吓得不轻的窦曲一人在场,情形与这妇人所说颇为一致。除了时间不大一样外,其他倒基本雷同,这样说来,我或许真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位白衍仙女也不一定,只是没想当时一时意兴所致,竟被人们以讹传讹,倒将我说成了救大众于水火的英雄一般。
想到这里,我不禁莞尔一笑,明媚浅嫣的笑容登时令眼前母女二人眼前一亮,小蔻目光迷离,痴痴地看着我说道:“仙女姐姐,你一定就是那位白衍仙女,一定是的。”
我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这让母女俩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却听小蔻的母亲道:
“自从阿芏告诉了她有关于你的故事后,她便天天到山中去等,便连雪天也不例外,希望能找到您,没想到上天如此厚待我们,竟真让这孩子给等到了。”
小蔻的母亲说完后一脸慈爱的看着小蔻,眼中含满疼惜的母爱光芒。
“是的,是阿芏大叔告诉我的,他说仙女姐姐会在山里出现,我就去等了,后来他知道了,还常常陪我一起去等呢!”小蔻显然极为喜爱这个阿芏大叔,说起他来,满脸都是快活的笑意。
“是啊,多亏了阿芏了,这些日子若不是他和乡亲们的照顾,只怕我早已撑不下去了!”小蔻的母亲说道,眼中充满感激之情。
我这才注意到这小屋的一角有一个壁炉,里面正烧着旺旺的炉火,怪不得这屋中有如此的暖意呢。这炉火通向屋顶的烟囱,以小蔻的年纪,是不可能独自燃起这炉火的,想来一定是那阿芏大叔帮她们母子生起来的。看来这个阿芏是个极好心的人,从小蔻的语气神态中便可得知,她是极为信赖和喜欢这个阿芏大叔的。
“哎呀!他还在山里等您呢,我现在就把他叫回来,好让他见见姐姐!”小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从母亲怀里一跃而起,向屋门冲去。
小蔻的母亲没料到小蔻动作如此之快,登时便被她挣脱了开去,不由向我苦笑道:“这孩子,真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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