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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玉 无心娇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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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各位援手,日后但有卓某效劳之处,一定万死不辞。”卓野严感激地对窦曲说道。
窦曲笑笑:“拔刀相助乃我辈之本份,族长不必放在心上。”
卓野严欣赏地看了窦曲一眼,转身有些严厉地向卓木广、卓木离二人问道:
“尸体都带回来了没有?”
“是,父亲,我们马上叫人抬进来。”二人答道,转身向门外走去。卓野严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心中暗暗后怕,此次若不是窦曲师徒在场,只怕这两个不成气的儿子也回不来了,他们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想想自己三个儿女差点就见不着自己这个爹了,卓野严心中一阵悸然,更加感激窦曲了。
有几具尸体陆续被搬了进来,卓木德走了上去,细细观察着地上的尸体。
卓野严向站在周围的木黎族的各部头人及护卫队首领问道:
“依你们看,会是什么人干的?”
众人思索片刻后,其中一人有些犹疑地问道:
“会不会是邬犸族的人下得手?”
“怎么会,他们族长的妹妹邬银珍不是也在场吗?据说是她先出手救了小姐。”一个护卫队首领提出疑议。
“可是除了他们,谁还会对我们木黎族动手呢?”一个部落头人说道。
“或许他们故意布下迷阵,先救小姐一次,以洗脱嫌疑。”
“会不会是古拔族下的手!”卓木广插了一句。
“即使是,那也是邬犸族指使的。”先前那人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争论了起来,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卓野严看着这种情况,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有些不满。
见到这种混乱情形,窦曲在一旁侧了侧头,突然向卓野严道:
“族长,在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卓野严有些意外的看着窦曲,点点道:
“小兄弟,有话只管说。”
“首先我觉得对方想要行刺的目标并不是卓木真小姐。”此话一出,众人有些惊讶。
“依我看,他们想要对付的目标似乎更像是邬银珍姐弟俩。”众人看卓野严的目光更诧异了。要说杀手想要伏击的目标不是卓木真就已经让人觉得很奇怪了,现在说邬银珍才是杀手的真正目标更加让人难以置信。
“窦兄弟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卓野严显然对窦曲的新观点很有兴趣。
窦曲见众人都用疑虑的目光盯着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说道:“当时在下就在小姐身畔,若敌人想要击杀的目标是卓小姐的话,那么当时就应该集中全力来攻击我们。但是在下觉得,当时围攻我们的人虽多,但大多都身手一般,并不很难对付。相反,敌人虽然一开始只用几人攻击邬银珍,但随后上前攻击的人却逐渐增多,且个个是高手。当时情况很虽然很危急,但真正处境危险的只有邬银珍姐弟而已。若不是我师父和……”窦曲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改口道:
“若不是我师父,恐怕邬银珍会是第一个丧命的。因此在下怀疑,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邬银珍姐弟。”
“他说得没错,他们不是邬犸族的人。”观察尸体良久的卓木德突然开口,见众人将目光移向他,他接着说道:
“他们身上没有草原的味道,不是我们诺玛草原的人,更不会是邬犸族的人。”
众人这才了然,诺玛草原上的族人天生就对自己的族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是不是诺玛草原上的人一看便知,既然卓木德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了。
“难道他们不会请草原外的人来杀人吗?”一个头人说道。
“杀谁?邬犸的族长大费周折请人来杀自己的妹妹吗?”窦曲看了看那人,笑道。
那头人一想也是,赶紧住了嘴,暗骂自己糊涂。
“不过,“窦曲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即便幕后主使之人不是邬犸族人,但也定和邬犸族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话一出,又让众人陷入了迷团,都疑惑地看着他,听他继续解释。
“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向卓木广兄请教过了,据说为了控制红木的日采量,这红木林伐木十日里有两天是禁止伐木的。”众人听他一说,都望向卓木广,卓木广连忙点头,表示窦曲确实向他询问过此事。
“今天恰恰是十天中的第一天,而邬银珍姐弟又恰巧这时来到木黎城。又恰巧在林中遇袭,这一切都说明,有人知道邬银珍的动向,知道她今日会来红木场游玩,而这人,一定是与邬银珍极为熟悉的人,或许他(她)就是邬犸族人。”
“你还没有说,那幕后主使之人杀邬银珍有什么目的呢?”卓木离向窦曲问道。
“因为要我们开战。“卓木德在一旁冷冷说道。
大家听了卓木德的话,心想若真是邬银珍死在木黎族,那他们决计脱不了干系,邬犸族首领邬巴克一定会兴兵前来向木黎族复仇。
“可是,红木场即使有两天不伐木,周围三里之地我们都有人巡逻戒备,谨防有人盗木啊。那些歹徒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有人提出疑问。
“说得没错,这正是我想向族长说的。”窦曲望了望卓野严,“族长,恐怕你要注意一下木黎城了。”
此话不言而喻,众人都不是傻子,已经猜到窦曲话中含意,若无内奸,杀手怎么可能毫无查觉地通过守卫,隐匿在红木林中呢?
卓野严脸上连连变色,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不单单是邬犸族出了问题,自己族内显然也存在了不安定因素。想想后果,如果不是窦曲师徒在场,恐怕现在邬犸族已经杀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可是我们现在与邬犸族已经处于对立的局面,两方开战是迟早的事,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仍然有人心存疑虑的问道。
“因为他等不及了。”窦曲淡淡说道。
“邬犸族虽强,木黎族也不弱,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他们决不会轻举妄动,可是有人却等不到这一天了。他只有出此一招,挑起两方战火,才能达到他的目的。可是这么做于他有什么好处,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第四章 冰释前嫌
大家听卓野严如此一说,将整件事情分析地清清楚楚,头头是道,都觉他说得有理,不觉心中已经信服大半。
“这样看来,我们与邬犸族的情况很危险了。”卓木德听了窦曲一番话,很是担心。
“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窦曲继续说道,“这个暗中主使之人看来在草原上还没有太大势力,从他派来的杀手便可看出,这些人身手虽不低,但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手。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人也只是他临时雇佣来的而已,想来,邬犸族与这边的人也是他用金钱收买的。”
窦曲说这一番话时侃侃而谈,便如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在众人面前分析敌情,剖析战局,所说之言条理清楚,令众人频频点头叹服不已。
卓野严看着窦曲,心中顿起爱才之心,他们草原之人性格纯朴,脾性爽直,从来就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打战一向都是双方阵前列队,直来直去,以前与那些阴险狡诈的盗贼团作战时就吃尽苦头。眼前这个年轻人,思维敏捷,头脑清楚,颇有大将之风,若能将他留在族里,就如同多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到时真要与别族交战,定然稳占上风,绝计不会吃亏。
卓木真也有些惊奇的看着窦曲,她显然没有料到窦曲如此机智善辨,瞧着这个年轻人冷静又有些酷酷的表情,机智沉着的言谈举止,这个小妮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亮采。
我也没想到窦曲还有这么一面,看来以前还真小看他了。想起当日在仙女峰他吓得胆战心惊的样儿,我就不禁有些好笑,看来在寻找亲人的旅途中,这个年轻人也经历了不少磨难,现在已经逐步成长了起来。
我看着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以及眼中不断闪现的奇异光采,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了很大的改变。
窦曲现在也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在这段时间以来,他见到无数的苦难,悲哀。在逃难的路上,他亲眼看到凶残的匪兵肆意凌杀手无寸铁的难民,而他除了被打翻在地外却毫无能力去解救他们。若不是当时有我与金剑生在场,只怕他自己也已做了地下亡魂。这一切的一切,都使他意识到,在这强势当权的世界,只有力量才是一切的主宰,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没有力量,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惜冒着大不讳的罪名,拜了言陆做师父。要知道,在尊师重道的东方大陆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个有师门的人未经师门许可是不能随便拜师的,违者将遭天下人唾弃,可窦曲毫不犹豫就认了言陆做师父,可见这些死板的条文规章都已被他抛之脑后。对他而言,眼下得到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拥有力量,才有决定一切的权力。
我看着这个目光炯炯的年轻人,心想,他以后会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呢?在他身上还会发生怎样巨大的变化呢?
回到住处,我们三人看到一个人影正巧在我前面走进了院子,是袁伍,看着他的背影,我心想,这家伙当时跑哪去了,红木场的事不会与他有关吧?再一想又觉不太可能,若他出手,邬银珍姐弟早就没命了,他的兄弟言陆也决不会不知情。这些人还是他救下得呢。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一缕缕和谐的阳光洒落在木制的红木屋顶上,衬映得整个院子更加鲜艳夺目,屋外院角的盆花也开放得异常热烈,飘散在院落的淡淡的清香给我们带来了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
“呵——”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觉得精神好极了。自打失去能量后,我的睡眠明显增加了,不过能睡一个好觉,我的精神会好得多,身子也觉得很舒适。
“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寻声望去,穿着一身粉红小衣的卓木真俏生生站在院门口,正在向我打招呼。
见我看向她,小妮子一溜小跑跑了过来,笑嘻嘻的站在我的窗前,挥挥手:
“早啊!”
“早!”我也向她打了个招呼。
这小丫头今天穿得很好看,粉红色的皮棉小衣很舒适地套在身上,微微向上卷起的红色小领映衬得她的小脸白里透红的非常可爱。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不忍移开视线,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容易让人冲动地想要亲亲她。
“断玉姐姐,那个家伙呢?”
“哪个家伙?”我有些奇怪,看来她不是来找我的。
“就是,就是昨天那个吹牛皮的呗。”
吹牛皮的?我忽然醒悟,这丫头是来找窦曲的。
“干嘛?还想再摔他一次?”我向她打趣道。
“不是的,我就是随便问问。”小妮子言不由衷的说道,脸上微微一红。
“你想找他,大叫一下,他就出来了。”没想到这个性子直率的少女居然会害羞,虽然有些意外,我还是给了她个建议。
“这个……”她开始扭捏了起来。
我有些奇怪,既然想找他,不叫一声那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了,不好意思了?”看她脸红的样子,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谁说的!”小妮子居然一点也禁不起激,当即就尖声大叫起来。
“窦曲——窦曲——”
“谁?谁喊我?”窦曲果真从屋中跑了出来,东张西望的不明所以。
“是我,我叫的。”卓木真又恢复成那个活泼调皮,性格直爽的率真少女了。
“啊?卓小姐啊,有什么事吗?“窦曲没想到卓木真会主动来找他,除了意外,更有些警惕。
“我是来谢你的啦。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就回不来了。”卓木真看窦曲紧张的样子,漂亮的小脸蛋上绽出花朵一般的笑意。
“哦,”窦曲松了一口气,心想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就好。不过心绪也被眼前如花的笑颜弄得乱七八糟。
“卓小姐不必客气,那是我们武人的本份。”窦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听说你会吹笛子,能吹给我听吗?”卓木真突然向窦曲提出要求。
窦曲一听,心想这是我的拿手活,有什么难的,只要你不找我麻烦,就吹给你听吧
“好的!”窦曲一口答应,拿出怀中短笛就吹了起来。
一曲悠悠笛音立即飘扬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与上次听到窦曲吹得那首凄凄哀哀的思乡曲不同,这首曲子欢快和谐,轻松飞扬,让人如淋春风,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欢笑与幸福的快乐天堂。
看着窦曲在晨曦下莹莹生辉的那张平凡而又刚毅的脸庞,卓木真眼中闪着奇异的光采,,不知不觉陶醉在这首美妙动听的乐曲当中。
我看着卓木真痴痴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慕之情呢?我暗地里笑了笑,这个女孩儿长大了。
草原女子本就大胆开放,自那日之后,卓木真便常来找窦曲,窦曲最初虽对她仍有戒心,
但看她一改平日刁钻古怪,没有再找自己麻烦,表现得温柔可爱,一如一个温雅宛人的红粉佳人,再加上对这女孩儿本就很有好感,便逐渐接受了她。
至此二人相处和睦,一起习武,一起吹笛,关系已经大大超出平常友情。在外人眼里,他人越走越近,已经被人视若情侣。
卓野严知道后也不阻拦,他本就十分重视窦曲,在他眼中,窦曲要比其他部族中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头人儿子要强得多了。女儿与窦曲相恋未必就不是好事,如果真要将女儿配于窦曲,想来他也是不会反对的。
还有一个暗自偷乐的人就是言陆了,窦曲与卓木真相好,也算是完成他向窦曲许下的初衷了。
“我们要出发了。”猎三看着其余三人,说道。
“怎么那么快?”言陆有些着急,他徒弟的事还没有完全搞定呢。
猎三将手伸了出来,缓缓摊开,手掌上面有一只状如蜂鸟的小飞禽。小禽的嘴上还缚着一条极小的红色丝线。
“看来是真的了,”言陆有些泄气:“妈的,怎么那么急。”
窦曲的房中。
“怎么样,徒弟,是跟我们走,还是先把小妞儿泡到了再来找我们?”言陆看着窦曲道。
“当然是和师父一起上路。”窦曲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的小相好怎么办?”言陆对窦曲如此肯定的回答有些惊奇。
见言陆说得粗俗,窦曲禁不住脸上微红,但仍然肯定地回答:
“我当然要和师父在一起,至于卓小姐,我们现在还只是普通朋友。”
“要不然咱们这就去和那个什么姓卓的说说,叫他把女儿嫁给你得了。”言陆建议道。
窦曲闻言大惊,忙呼道:“师父别去。”
言陆有些奇怪地看着窦曲:“怎么,你不是喜欢那女娃儿吗?“
窦曲心道这个师父说风便是雨,这等大事哪有这么简单。正想解释,突然听到屋外有人在喊。
“窦先生,族长请您过去一趟。”
窦曲一听,心想正好顺便去辞个行,还是早早走了免得这个古怪师父多事。和言陆打了声招呼后便与来人急急离去。
言陆看着窦曲的背影,有些不解地连连摇头。
来到木黎堡的会客大厅,刚进屋中,窦曲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仔细一看,厅中多了些陌生人,但其中有一位他是认识的。
“邬银珍?”窦曲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骄傲的异族女子,心想她来干什么?正寻思间,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由邬银珍身边走了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窦曲。
这个人是谁?窦曲心想,那高大男子突然伸出双臂,重重拥抱了窦曲一下,窦曲狡不及防,被这男子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男子松开窦曲,满面笑意的向对窦曲朗声笑道:“窦曲兄弟,你救了我妹妹,日后就是我邬巴克的兄弟,草原邬犸族的英雄。”
邬巴克?窦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就是邬犸族的族长,邬银珍的哥哥邬巴克。
窦曲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令各部族心存畏惧,视若禁裔的草原莽雄一眼。
这邬巴克三十来岁,身材高大,体格壮硕,古铜色的肌健黝黝发亮,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双眼炯炯有神,整个人看上去粗犷有力,但却沉稳持重,隐有独霸一方的骄横霸气。现在他只带数人便与妹妹一起来到这满怀敌意的木黎族见妹妹的救命恩人,这等气魄便可见一斑。
窦曲不禁看向站立一旁的卓野严,却见后者脸色淡定,没有留露出丝毫异常的神色。只是在他周围之人神情警惕,显然对这邬巴克怀有戒心。
窦曲收回目光,面对这豪爽的草原大汉,微微笑道:
“蒙族长如此看重,窦曲实在是不敢当。”
邬巴克颇为欣赏的看着窦曲,哈哈大笑:
“果然英雄出少年,窦兄弟,我一定要交了你这个朋友!”
窦曲见邬巴克如此豪爽,也哈哈大笑起来,二人一见如故,便如久别重逢的兄弟好友一般。
此时卓野严走上前来,向邬巴克说道:“我这里还要多谢邬小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当日若不是小姐出手,小女恐怕无命回来。”言辞真挚恳切,充满感激。
邬银珍也在哪里默默注视窦曲,一改往日高傲姿态,眼中隐有感激之情。
邬巴克闻言大笑道:“哪里,哪里,我们都要谢谢窦兄弟,若不是他,只怕我和族长都要躲在家中大哭了。”
听他说得有趣,周围众人不禁宛尔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哦,对了,”邬巴克突然向窦曲问道:“怎么不见尊师呢?尊师武功盖世,不知是否有缘一见,我也好向他当面致谢。”
窦曲闻言忙道:“家师性情喜静,不喜会客,族长不用多礼。”
卓野严在一旁也道:“是啊,那位老先生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很难见得到他。”
邬巴克听后微微有些失望,但仍旧爽朗地一笑,道:
“今日我想请窦兄弟到我邬犸族作客,一来答谢窦兄弟恩情,二来我族中许多兄弟都想见见窦兄弟这样的少年英雄。”
窦曲心想我本来就是来辞行的,怎么还能到你那做客呢?赶紧推辞道:
“承蒙族长好意,但我这次是来向卓族长告辞的,师父还有要事要办,命我来向卓族长辞行,我们即刻便要起程了。”
他这里赶紧将性格古怪、脾性孤僻的言陆搬出来,是怕卓野严执意挽留,说奉家师之命,想来别人也不好再留他了,毕竟师长之命,尤甚父母。
二人听他要走,同时一愣,脸上错愕、惋惜之情立即显露无疑。
卓野严知道自己已留不住他,只好颇感遗憾地对他说道:
“既然窦兄弟家师有命,我也不好再强留你了,希望你一路顺风,日后还能到我木黎族来作客。”
邬巴克也在一旁说道:
“窦兄弟,还请别忘了我邬巴克,若能回到诺玛草原,一定要来我族中一聚,到时我定设宴摆酒,与兄弟痛饮一场。”
窦曲听到二人相邀,心中虽然有些留念,但他志不在此,眼下只有暂忍惜别之情,尽快离开此地,以免再生变故。
就在众人依依惜别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窦曲,是时候走了。”声音洪亮如钟,在厅中播散开来,震得大厅门窗轰轰直响。
邬巴克与卓野严二人闻声同时色变,两人均为族中之主,武功见地也颇为不凡,立即知道这是一种以传音一线的绝世功力,将音波凝聚一处,由真气传输过来,直到目的地时方才扩散开来,因此才会造成大厅轰响,余音回荡的情形。由此可知,这发功之人至少是在离此地半里之外才会造成这种效果。
二位族长面面相觑,心道这窦曲的师父真乃神人也。
窦曲听到言陆催他,心知定是这师父怕他在这里受到众人挽留,与之纠缠不清,这才出言提醒。不过此举也正好合了他心意,他向众人略略颔首,便待急奔而去。但到大门之时,突然记起一事,隧又转身回来,向邬巴克招手示意。
邬巴克知道他有话说,便走了过去,二人走到院外,一阵交头接耳,也不知说了什么。窦曲一边说,邬巴克一边点头,直到后来脸上神色越来越严峻,越来越凝重,显然窦曲所说之事极为重大。
第五章 日落惊魂
最后等窦曲说完之后,邬巴克表情诚挚地对窦曲说道:
“此事我也觉得有些不对,这次前来,一是为见兄弟一面,二是想与卓族长平心静气谈一次。不瞒兄弟说,我本无意引起草原争端,如今这种局面,实在不是我故意为之。”
窦曲闻言高兴地对邬巴克说道:
“原来邬大哥也早已有此想法,那太好了,希望两位开诚布公的倾谈一次,千万不要被奸人所利用。“
卓野严在远处见到二人神色,已知是窦曲在其中为二人作合,心中不禁十分感激,若双方将能此事圆满解决,那草原这次兵血之灾便可免去了,这其中窦曲实在居功至伟。卓野严突然想到自己女儿,她现在恐怕还不知道窦曲要走的事实。想到这里,不禁对窦曲的离去十分无奈,只能暗叹自己女儿没有这个缘份。
窦曲见邬巴克已经接受了他的建议,不禁心中大宽,高声向这边叫道:“诸位不用远送了,这就请回去吧。”说完向众人挥一挥手,便即大踏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众人目注他的离去,站立良久之后终于一起走进大厅,开始双方第一次的和解之议。
但却没有人发现,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有一双明亮的大眼正目注窦曲的离去,心中却在默默地说道:“你走吧,看我找不找得到你。”
我与四个老头等在木黎堡的大门口,终于看到窦曲的身影出现。
这家伙,让我等这么半天,我心道。也不知与那些人说了些什么,直不明白人类,告个辞也这么麻烦。
见他已经来到,猎三立即转身率先向城外走去,其余几人赶紧跟上,我被迫只好又与他们一起踏上遥远的路途。
诺玛草原邬犸族的居住地,兽牙城。
一处僻静的院落中,一个浑身裹着黑色长袍的人静静地站在小屋的门前,周围站着几个衣着奇怪的人,其中两人俨然便是那日与邬银珍一同前往红木场的齐娜、阿素米姐弟。
一个明显穿着是诺玛草原上的牧民服装的人正低声下气的站在黑袍人的身前,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
待听完此人的话后,黑袍人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这次没成功也不能全怪你。你只要把你那个邬犸族的族长侄子给看住了,不要让他妨碍我们的事,便照样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此人说话腔调十分怪异,似乎说起大陆通用语极为费劲一般,如若不仔细倾听,还真不易听得明白。
不过这个看来应该是邬犸族身份极高的人却听得连连点头,显然与此人打交道已久,早已熟悉了他口吻。
“要不要我再给邬巴克施加些压力?”点头人谄媚地说道。
“暂时不用了,等确信那些人离去后再说吧。”黑袍人拒绝了点头人的提议。
“那几个人真的那么以难对付吗?不如让我去试试他们,可能的话,将他们一并除去。”黑袍人身后的一个黑影冷冷说道,但用得却不是大陆通用语。
“不用去了,你不会是他们对手。”黑袍人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出现,吩咐下去,暂时不要妄动,禁止与那几人冲突,等事情过了再说吧。”
黑影闻言不再做声,只静静站在黑袍人的身后,便如同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一般,好像立在那里从未动过一下。
待众人渐渐散去,黑袍人背对黑影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心中极为不服,想要去试试这些东方大陆绝顶高手的实力,但我还是劝你不要妄动。我们势力才刚刚进入这里,任何的不小心都有可能会坏我们的大事,不然我也不会去雇佣那些身手平庸的本土高手去做事了。”
没有听到身后黑影的回复,黑袍人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若你真要出了什么事,想来大人也会不高兴吧。”
此时他身后黑影已渐渐淡去,原来那黑影早已离去,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在黑袍人的身后仍旧留下了一个虚影。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在我们前方的草原上不断传来夜狼嚎叫之声,声音时高时低,凄厉难听,似乎在为晚上猎物做着准备。
走了一会儿,猎三突然停止脚步,凝神听着什么,其他人则站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他。我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是哪儿不对劲呢?我向四周看去,渐渐地我明白了,是草,草
不对劲,透过眼睛,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所处方圆百米之内的草均纹丝不动,而百米之外地人的草却在夜风吹拂之下缓缓摆动。不光如此,刚才呜呜鸣叫的狼嚎声也消失了,周围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什么也听不见。
猎三静静听了一会儿,突然迈步向前走去,走到五十米之处,他的步子突然停止,整个人犹如撞上什么东西一样被挡在原地无法前进。猎三脸色微变,身子一沉,继续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迈得极为艰难,竟如有千斤之缚,令猎三双脚微微震颤。
终于,猎三成功迈出了这一步,紧接着便是第二步,第二步看上去似乎要比第一步容易多了,但猎三的额头竟然冒出一滴汗珠,此后每迈一步,他的汗就增加一滴。这种情形清楚地说明,猎三每走一步,定然加了一分力,这样一步步加下去,越往前,他提升功力就越高。
袁伍、言陆、田柒对视一眼,分向另外三个方向走去,与猎三一样,他们走到五十米处便不得不停下脚步,运气前移,显得步步为坚、极为费力。
我与窦曲在一旁看到,心中暗自吃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效力,竟能将四大高手一起困在此处,看上去想要破解这种东西还颇为费劲。
我将仅余精神力向外探去,思维的触感只到空中三十米处便即停滞,无法再向外延伸,通过这次接触,我清楚地察觉到在空中有一个极为怪异的气罩,成半圆将我们罩在一个直径百米的地域之内。这种气罩构成极为复杂,里面有各种不同属性的元素能量在其中波动,若在以前,我可以很轻易的将其化解,但现在,除了能够与它们有所接触外,我根本无法控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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