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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穿就不怕遇阿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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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太有眼力介了,简直是他主子肚里的蛔虫。
  “翠喜,赶紧把厢房收拾一下,让八爷到里面躺着。”
  翠喜答应着出去了,我又转过脸来看八八,“八爷,不是我说您,有病该在家歇着,让八嫂伺候着不是,怎么就自己跑庄子来了呢,这八嫂该得多担心啊。”
  “担心吗?”八八的神情在瞬间闪过一抹落寞。
  我女性八卦的天性顿时就被刺激到了,莫非八八这“病”是跟媳妇生气落下的?因为就我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八八好像真的看不出有啥不舒服的。
  “当然会呀,妻子担心丈夫是理所当然的啊。”
  “那你怎么一点儿不担心十三弟?”
  合着您这儿等着我呢,“我家十三爷活蹦乱跳的,又没得病,我自然就不必担心了。”就算病了,家里不还有两个侧福晋在呢嘛,正是她们表现的时候。
  八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摇头,“有时候爷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错,十三现在是对我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爱着我,可是,身为皇家的男人,“爱”是最忌讳的字眼。他们就算爱了,谁又能保证这爱是唯一的,是永远的?他们可以在爱着一个女人的同时,跟另一个女人上床,美其名曰是为了子嗣。
  他们的爱不纯粹,也很难纯粹,因为他们牵挂的太多。
  “爷,世事又何必太清楚呢。”
  “说的是。”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应该为郭络罗氏说句话,“八爷,其实八嫂人不错,您别跟她质气,夫妻嘛,哪能没个嗑嗑碰碰的。”像您这样“离家出走”是很要不得的。
  “你呀。”八爷摇着头叹气。
  “我也就这么一说,爷要不想听权当吹过了一阵风。”我赶紧补救,也对,人家家里的事我不适合多嘴的。
  “你们到外面候着。”
  “嗻。”
  我眼睁睁看着他那个跟班听话的到门外听差,有点头大了。不会一句话,捅了马蜂窝了吧?
  八八的目光看着门外,声音有些飘渺,“你也知道爷至今还没子嗣。”
  “八爷——”我完全可以理解身为皇子没有子嗣的心情,说白了就是后继无人呐,你说拼死拼活争来位子传给谁?八八,俺深刻的同情嫩。不过,嫩虽然后来有,也只不过一子一女,忒单薄了,还都不是大老婆生的,有点儿怀疑是郭络罗氏不孕了。
  “爷也不过想要后继有人罢了。”
  落寞啊落寞,赤 裸裸的,现在我绝对不能说是自己眼花了。
  “有时间,我过府去跟八嫂唠唠,爷也不必太担心。”
  八八因我的话回头看我,然后忍不住笑了,“十三弟倒真是好福气。”
  “爷快别打趣我了,要真是福气,我家十三爷能把我这福气往外撵啊。”我也忍不住笑了。
  “也是你太不给他面子了。”八八的心情似乎转好了。
  我囧,犯着着这样么八八,把嫩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不厚道啊不厚道。
  




第 36 章

  我们这儿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进来了。
  “九爷。”我忍不住眼角抽抽,九九怎么也来了?
  “八哥,你怎么在这儿啊,害我白跑一趟。”
  “半路遇到弟妹,就过来坐坐。倒是你怎么跑来了?”
  “听说你身子不适,我过来看看,结果白跑了一趟庄子。”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转向我,一本正经的问,“弟妹,你这闭门思过怎么就思到庄子外面去了?”
  我靠,老娘在哪儿思过关你屁事。
  “九爷,您从哪儿听说我在闭门思过的?”
  “不就是老十三说的嘛。”
  我咧,丫的十三真不让人省心,有你这么满世界替我宣传的吗?
  “就算有过,也不可能思到现在还没思完啊。”
  九九点头,“有道理,看样子我得通知老十三来接你回去了。”
  “别呀,九爷,我就随便说说,你当没听到,我挺喜欢在这儿思过的。”
  “老十三就那么不招你待见?”
  “话不是这么说了,您想啊,我家十三爷好不容易给我个机会让我到这儿休养生息,我要不好好把握那也忒对不起自己爷了。所以我得惜福啊,多休养些日子再回家去。”
  “得亏十三弟没听到。”九九一脸庆幸的说。
  就在这时翠喜进来了,也打断了我即将出口的话。
  “主子,厢房收拾好了。”
  “八爷,”我转向八八,“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这儿话音儿还没落,就听到九九的咋呼声。
  “八哥,你住这儿了?”
  我禁不住一头黑线,看,谣言就是这样产生的!
  “九弟,不得乱说。”八八不是很认真的喝斥了九九一下,然后笑着说,“我刚刚有点儿着风,弟妹让我休息一下再走。”
  瞧这话说的?立马就把主次给颠倒了,明明是您那伶俐过头的跟班用话堵的我不得不留客。现在倒好,反成了我主动热情的留客了。
  八八,俺佩服嫩,真滴!
  九九朝外面看了一眼,一脸关切认真的对八八说:“八哥,我刚从外面来,这会儿风大,你恐怕一时半会真走不了了。”
  九九,咱不带这样的!
  八八一脸踌蹰,“可留在这里太久总是不妥。”
  嗯,戏演的不错,我在一边暗自点头。
  九九做一脸体贴状,“八哥,无妨,老九陪你一起这样便不会有闲话了。”
  瞧这哥俩儿的双簧唱的……我百无聊赖的找腮看着,很厚道的没打扰他们。
  翠喜悄悄蹭到我跟前,“主子——”
  我回眸看她一眼,摆摆手,啥也别说了,“去给九爷也收拾出一间屋子来。”老娘认栽了还不行啊。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我一眼。
  切!不用你们夸,俺一向都很上道。
  身为主人,我尽管不愿意,可也不得不尽地主之谊陪着两个人。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两只对奕,我在一边看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嘲笑老娘不通棋艺吗?
  话说我当年连五子连棋都惨败在太子手下,围棋一道对我而言深如瀚海啊瀚海。
  我不能干坐着啊,所以我让翠喜给我拿来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看的书,我便无视那两只赖着不走的专心致志的看起来。
  “弟妹,看什么?”
  “西厢。”我沉浸在书中的我随口回答。
  “西厢?”
  我一个激灵,“啪”的一声合上了书,一抬眼果不其然就碰上了九九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心里那个汗呐,上次他见我买《牡丹亭》,今天我又看《西厢记》,一个思春,一个爬墙……黄河在哪里?谁也别拦着我,我非跳不可。
  “怎么了,九爷?”我强自会定,把乱七八糟的心情藏好。
  “没,弟妹看的书倒也有趣。”
  “那是,总比《女诫》生动有趣的多。”我想都没想就给他吡了回去。
  “确实。”九九意味深长的笑。
  靠之,什么意思啊,你?
  “明儿我就弄本《烈女传》去。”老娘不看我供起来,咋地吧。
  九九哈哈大笑,就连八八也笑出了声。
  而我则郁闷了,为毛我总是闹笑话出来,为毛?
  不过,我对《烈女传》其实压根就一无所知,只从字面上理解来着,囧!据说是写一百多位女性故事来着,不过,作者是男的,古代男人写女性故事多半不会开明到哪里去,俺说啥都没兴趣去残害自己。
  “九爷,您好好跟八爷下棋成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成啊,嫩老这么的跨过界算怎么回事?
  “你当爷不想啊,每次爷看到你就忍不住分神,实在是你总是出状况啊。”
  合着,这还全赖我了?我怒。
  “奴婢出自己的状况也没碍着谁啊。”
  “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你每次出状况都没有不碍着别人的。”九九一本正经的说。
  这纯粹就是栽脏,“乱讲。”
  “好比这次,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倒是老十三一脸的憔悴,你反而看起来神采飞扬的。”
  “我哪有做错。”我忍不住了。
  “哪府的女人像你一样给自家爷过夜资的?”
  “这是夫妻情趣,你们懂不懂。”
  八八、九九同时一怔。
  我一抹脸,反正这脸也没啥可要的了,“真要给咋的也不能给那么一米米呀,我们家十三爷好歹也是皇子龙孙,给几两散碎银子这也太掉价儿了啊。我就再没常识,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啊。”因为那是我故意的,凭什么他睡女人我付账?要知道那些女人每个月的例钱可都不老少呢,才让她们吐一米米出来,我已经粉厚道了。
  “你这夫妻情趣……”九九笑弯了腰,“也太与众不同了啊……”
  “要的就是与众不同,都一个样儿还叫啥情趣。”我振振有词。
  话一说完我就囧了,这叫啥事啊,我一女的跟清朝的阿哥(还不是我老公的阿哥)在夫妻情趣的问题上争执不休算怎么回事啊?
  “九爷,咱把这问题掀过去成不?”我十分诚恳的拜托他。
  “为什么?”
  “这问题不适合咱俩讨论啊。”我囧囧的看着他。
  “你想跟谁讨论?”
  “当然是跟我家十三了。”我理所当然的说,好歹名正言顺啊。
  九九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八八继续下棋。
  偶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本来嘛,现在偶名花有主,墙外桃花开的再旺,也跟偶没啥关系了,能欣赏一下都是奢侈。这时候真是想念妾身未明小姑独处时,难怪人家常说,恋爱就是暧昧的阶段最动人心魂。
  那啥,人人有机会,个个没把握,玩的就是心跳啊。
  嘎嘎。
  走神了走神了,我继续看我的《西厢记》,话说,张君瑞这小子爬墙的技术不赖啊,就是此主角的原型元稹同学忒不厚道了点儿,睡了人家莺莺最后还来个始乱终弃,末了还假惺惺的问人家过的好不好。我要是莺莺,非雇一人阉了这小子不可。
  呃,也亏了我不是莺莺,否则也不会有《西厢记》的问世了,直接就扼杀在萌芽状态了。
  哈哈。
  一出《西厢》不知被多少人演绎过,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伤,尤其那首《西厢》的歌词真是唯美啊。
  那首歌,我最爱“昨日的莺莺昨夜的张生”和“做一回莺莺做一回张生”这两句,嘻嘻,纯属个人爱好。因为这两句,听着就有JQ啊有JQ。
  嘿嘿,偶承认偶有时粉不纯洁啊不纯洁。
  不过,婚都结过了,再装纯洁不就太甲醇了啊,所以不纯洁就不纯洁吧,哈。
  手习惯性伸到旁边的桌子上,结果空空如也,不由撇了撇嘴,“翠喜,拿些瓜子来。”看书嗑瓜子是一种享受啊。
  翠喜听话的去给我拿来了一盘瓜子,顺便也给我换了杯茶。
  嗯,小丫头有前途。
  “翠喜,给两位爷也换换茶。”
  “奴婢知道。”
  于是,我专心看我的西厢,翠喜转战到八八、九九的身边去当茶水侍女。
  嘎嘎,翠喜,嫩一定要把他们灌的跟厕所培养好感情啊,我无比期待中……
  可惜,令人扼腕的是,翠喜毕竟没有我那么阴暗的心思,而那两位后来也专注于对奕之中,对喝茶这等小事几乎就都淡忘了。
  说实话,我是真不明白那围棋有啥吸引人的,我承认俺实在缺少内涵啊。
  没办法,咱就是一俗人啊。
  不过,老天爷似乎很不待见我逍遥自在。
  我被发配到庄子里闭门思过才几天啊,就让八八、九九上门来了。这还不算,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它还很有心的下雨了。
  没错,就是下雨了。
  这下,那两只更有理由赖着不走了,晚饭也赖上我了。
  呜呜……我这到底是啥运气啊?
  我不死心的放下手里的书,跑到屋外去看,结果越看雨越大,我最后终于死心回屋里继续看我的西厢去。




第 37 章

  下雨的时候,人的情绪往往会很低落,而我这个时候会想家。
  即使穿过来这么多年了,我仍然会想,毕竟这里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虽然我正一点一点儿的熟悉它。可是我再熟悉还是有三百年的代沟存在。
  没有电脑的宅女,始终是不幸福的。
  悲摧……
  打开窗户,带着凉意的风灌入,我不禁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衣。
  其实我一直自认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天生就是搞笑的人——囧!
  当然了,我远远达不到见风流泪,见月伤心的地步。也不会看到花凋零就抹泪,见到月照孤影就悲摧,偶的神经还没到这么脆弱的程度。
  还好还好,不幸中的大幸。
  有人说,下雨是因为天在哭泣。
  靠之,老天有啥可伤心的?就算哭也是天上那些被天规戒律压迫的仙女们闺怨的情难自禁这才潸然泪下,比如七仙女和织女——这俩儿就是典型的天上怨女的代表啊。
  看了那么多的神话传说,好像王母丫的就没做过几件让人喜欢的事,八成是因为她才是最大的怨女,谁叫玉帝清心寡欲为众神之表率呢,嘎嘎……
  为毛,偶的悲伤情绪总是会发散的非常快,不知不觉中就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淅淅沥沥的雨声搅得我无心睡眠,索性拉门出去看夜雨去。
  可是,我忘了,我如今的身份——十三福晋啊,阿哥的嫡妻,我这头一有动静,下面一群奴才跟着忙。
  这不,我才走出内室,翠喜这丫头就从床上弹起来了,一边穿衣,一边说:“主子,您要什么奴婢给您拿。”
  “我出去站会儿。”知道让她继续睡,她也不会听,我索性也不说了。
  于是,我披衣站在廊下赏雨,翠喜站在我身后神思游离。旁边两个小太监恭敬的站在一边伺候,平时这屋外必定是会有人当值的。所以说主子这个身份有时也挺没意思的,感觉处处被人监视,这也就难怪老康家的无间道做的那么热闹滚滚了。
  “搬把椅子,掌灯过来。”我想在廊下看书听雨兼吹风。
  “主子,外面风大,还是回屋看书吧。”翠喜不亏是跟我时间长了,已经能揣摩出我一二分心思来。
  “啰嗦什么,只管把我要的东西弄来,然后你们该睡就睡,没的来烦我。”我用不耐烦的口气说,知道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们乖乖闭嘴。
  东西很快就弄来了,两个小太监在我的眼神压迫下重新窝回门边,而翠喜则被我赶回屋里去了。有两个小太监就够了,能少一双眼睛就少一双吧。
  我头也不回的说:“你们两个该睡就睡,有事我会叫你们。”
  “嗻。”
  真无力!
  哪天我非得跟十三说道说道不可,屋外面的人能不能给我撤喽,这也太没人身自由了。不怪皇家总是BT多,从小到大被这样紧迫盯人式的左拥右簇着长大,想正常难度系数太大,一般人很难完成。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我看了一会儿书,偶尔一回头,就看到两个小太监拥着被子睡的十分香甜。忍不住无声的笑了笑,瞧吧,明明就困极了,偏还一个一个硬撑。
  合上手中的书,抬眼看着廊外细密雨帘,这场雨下的真畅快啊。
  莫名的想起纳兰容若的一首词——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多应景啊,乡愁铺天盖地而来,眼睛莫名有些湿润。
  好一句“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让偶这穿越到三百年前数年的人顿时有种落泪的冲动。乡心梦不成,故园又何止无此声,连我这个人都不见了……
  微微仰面,杜绝眼泪夺眶而出,深吸气,缓缓吐出。几次之后,终于恢复正常。
  向后靠在椅背之上,合上双眼,任凭夜风带着湿气拂上面颊。
  人的情绪有时候真的受潮汐影响啊,莫名的兴奋,又莫名的悲伤。就像我现在,我自己都不明白咋的就突然那么的文艺忧郁。这让我想到那著名的纯洁的四十五度明媚的忧伤。
  囧!
  伸手搔搔头,明明上学时也没咋的好好学习诗词歌赋,可是总是会在某一时刻冷不丁的冒出几句特合适的诗词来创造出某种低沉的气氛来自虐。
  为毛啊为毛?
  虽说精神就是用来崩溃的,人格就是用来分裂的。但是,也不能崩溃自己的精神,分裂自己的人格啊,怎么地也得去对别人这么干不是?
  将书放下,拢了拢衣领,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像很晚了呢,还是回屋吧,这年代感个冒没准就跟阎王闲话家常去了,人身安全很没保障啊。最保险的就是把自己养的头好壮壮,杜绝生病。
  握拳,为了这个目标努力!!!!
  ^ _ ^
  结果,第二天我健康满分,可有人就不幸着凉了。
  彼时,我趴在窗台,歪着头一脸同情的看着半靠卧在屋里床上的九九说:“九爷,您这身子骨可真弱啊。”
  九九伸手掩唇咳了两声,拿过床头小几上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一口喝完。
  “九爷,要吃糖吗?”
  “你当爷小孩子吗?”九九没好气的说,顿了顿,瞪着我,“你不觉得自己太幸灾乐祸了吗?爷可是在你庄子上得的病。”
  “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让你在这儿养到病好喽。”我笑眯眯的说,然后慢吞吞的补上但书,“食宿费自掏啊。”
  “你个财迷。”九九骂。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爷得体谅奴婢当家不容易。”
  “可着老十三就这么委屈你啊。”
  我眼角余光瞥到有人接近,连忙端正了神情,“九爷,好好将养身子,奴婢就不打扰了。”
  九九心领神会,笑了笑,向后靠在软垫上,轻轻闭上了眼。
  “怎么我一来,弟妹便要走了?”
  “八爷。”吓死我,原来是八八,早知道我也不必装腔作势了,“您今儿的气色不错啊。”其实,您昨儿的气色也一样好。
  “还好,我过来看看九弟。”
  “那爷可仔细别被传染了。”
  “说爷什么呢?”屋里的九九出声了。
  “没,奴婢给爷拿糖水去。”我伸手笑着掩唇,快速闪人。
  身后,是八八低沉的笑声及九九不爽的低斥。
  我吩咐厨房烧了姜汤水,又熬了些清淡的粥,派人给九九送过去。
  现在九九病倒在庄子上,别说我不能想法子赶八八走,我还得留他下来当陪衬,否则话好说可不好听了。同时,我也没闲着,找了庄子里的管家让他着人去给九九府上报信儿去,让九福晋过来伺候打理。
  避嫌啊!
  九九家的通知了,为了不厚此薄彼,八八家的自然也不能落下。
  嚯嚯!
  偶是多么的善良啊,八嫂、九嫂不用太感谢偶哦。
  嘎嘎!
  话要说的漂亮,但是潜台词就是要让两家福晋过来领人,而偶知道下面的人一定会将偶的意思很好的传达到。哪府跟在主子身边的都不会是蠢材,要知道跟班也是一份竞争很激烈的职业啊。
  尤其是宫女、太监之类的,当然了,偶家翠喜同学要排除在外,丫的太茫然了,经常是在状态外发散着。也就是遇上了我这样不着四六的主子,说实话我之所以让她跟着也正是看中了她那茫然的天然呆。
  哈,这就叫各取所需。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最先赶来的既不是八福晋,也不是九福晋,而是偶家十三。
  “有你的地方永远都充满了热闹。”十三一脸的无可奈何。
  “爷,奴婢可真没惹事啊。”我真冤枉,我要早知道八八昨天从那儿过,打死我也不在那个时候出去溜圈。
  十三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低笑道:“你哪次是有心惹事的。”
  俺明白,非常明白他的潜台词:可哪次都惹事。
  我推推他,“爷,来了就过去看看八爷跟九爷吧。”
  “他们倒是巧,怎么就都在庄子上病了呢?”
  “八爷本来就是去自家庄子养病的,而九爷是赶巧了,昨晚下雨大概是不小心着凉了。”我不管你话里话外是啥意思,反正我得把自己摘干净了,不是我招惹的,绝对不是。
  “两府上派人送信了没?”
  “派了,我估摸着差不多也该有人来了。”我果然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十三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我,“爷要不来接你,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住在庄子上不回去了?”
  就算有这个想法,偶也肯定不会诚实的告诉嫩的啊,“爷真爱说笑,本来是想回去的,最近不是天气不太好么。”
  “左右都是你的理。”
  嘿嘿,嫩不知道女人没理也能拗出三分理的么?
  “爷还没吃早饭呢,给爷去做。”十三临去还安排了任务给我。
  切!
  见不得穷人过个年,不就是在庄上逍遥几天嘛,至于啊。
  腹诽归腹诽,我也不能当真跟他唱反调,毕竟十三好歹也算是我的衣食父母,是我头上的那一片天。能遮风能挡雨,还是一座顶可靠的靠山,该服软时就服软,也少不了我几两肉。
  




第 38 章

  女人不过是用来暖床兼打发闲暇的宠物罢了。
  遇到她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自我懂事以来,女人看我的眼神不外乎敬畏,妩媚诱惑或者别有所求。她们看的不是爷我这个人,而是我身后代表的一切——权势、富贵。
  从成年至今,我有过无数的女人,可是像韵竹这样我还是头一次见。
  尤记得当年在宫里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那样一双清澈的眸子,似乎还带着几许无辜茫然,本只是想逗逗她,却被她完全不在意料中的反应给勾起了所有的兴趣。
  很有趣的一个丫头!
  爷肯要她那拙劣的帕子是给她长脸了,没想到她却很不赏爷的脸,竟然还巴巴的要了回去。
  原来眼睛也是会骗人的!她还能做出自动吹风的车扇,完全跟她最初给人的印象不同,哪里有半点呆愣的影子。
  扮猪吃老虎的人才是最高明的,而这个小小的宫女竟然也是这样的人物。她游戈于众人之间,却又奇异的保持了自己的平衡。混的有些如鱼得水,在跟我们嘻嘻哈哈的时候就巧妙的将所有不利于她的危机摆平了。
  她是聪明的!
  明珠虽然蒙尘,终也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她的光彩到底还是无法遮掩的。
  她从不刻意讨好我们哪一个人,用一种像朋友一样平等的态度对我们每一个人,却又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觉得很舒服。
  从小,身边就充满了阿谀奉承,充满了尔虞我诈,身在皇家的我们其实也许什么都不缺,却唯独缺少温情,最真的温情。
  韵竹像一杯温度适中的香茗,仿佛只要我们渴了,拿起来就能喝一样的存在。
  有时我会故意逗她,想把她逼到退无可退,我想知道她的底线到底是什么。我发现自己的恶趣味儿越来越浓了。
  可那丫头也鬼灵精,被我那么暗整,竟也出乎意料的应对有度,虽然有些很让人无言以对。逗笑了一群人,让向来淡漠的四哥和八哥也忍不住会心而笑。
  这样特别的她怎么能不让人想独享,所以我们这群兄弟习惯性的暗自较着劲儿,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可惜,滑的像泥鳅一样的她已经聪明的站到了皇阿玛的身边去,让我们只能看得见却没办法吃得到,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愚钝呢?我开始相信,她之所以留在宫中,就是为了二十五岁出宫后的自由。
  可是,韵竹,你既然选择了站到皇阿玛的身边,难道还天真的以为还可能会有自由吗?
  我眼睁睁看着她离皇阿玛的心腹圈越来越近,却无能为力,我的兄弟们也束手无策。进入乾清宫的权力圈子,就表示她最终离我们越来越远。
  果然,皇阿玛也像我们一样很喜欢韵竹那懒散中透着天然呆却不缺伶俐的个性。他老人家会忍不住时不时的逗逗她,然后开怀大笑,像我们一样放松自己的神经。
  如果我知道那年的南巡,会是她生命的终结,我说什么也会阻止她随驾的,可惜我不知道。
  当我亲眼看到那柄剑刺穿她身体的时候,我的心似乎也在同一时间被刺穿了。她缓缓的软倒在了十三弟的怀中,脸上甚至还挂着迷蒙的笑,似乎死并不是她所畏惧的。
  “皇上,既然左右是个白忙,索性就不忙了吧。”
  当听到她这样对皇阿玛说的时候,我们都忍不住讶异。她太豁达了,豁达的让我们有种错觉,她是希望这样离去的。是在我们之间周旋觉得太累了吗?
  最后,十三弟留了下来陪她走完最后的一段路。我从来没有像那样怨恨过自己,为什么不早一步开口呢,这样至少最后是我陪着她……
  她终究还是走了,走的很安详。
  那一年的春季对我而言像寒冬一样冷,因为这世上再不会有白佳?韵竹这个女人。
  老十三的福晋意外的清醒了,而老十三似乎迷上了她。我有些为韵竹不值,不由得就想打压这个未来的十三福晋。
  她是玛尔汉大人的女儿,兆佳?雅竹,她们的名字里同样有一个“竹”子,是冥冥中注定的吗?
  不经意的几次接触,我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兆佳氏的身上似乎有韵竹的影子,也许这才是老十三迷上她的原因吧。
  像又如何,她终究不是韵竹啊……不过,我还是很嫉妒十三弟,至少他还能找到一个这般相像的替身。
  兆佳氏不是韵竹,她与十三名份已定,就算我们再喜欢这个跟韵竹相像的人都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看着十三越来越幸福的样子,我嫉妒的心口发酸,即使只是替身,却也让人如此的幸福,而我却连替身都没办法得到。
  十三弟生日的时候出了事,这让我隐隐有些疑心,十三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只是,我将怀疑努力忽略掉,她毕竟是十三的人了!
  “爱新觉罗?胤禟,有人抢你们家媳妇了,还不赶紧出头……”
  不得不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在瞬间闪过的是甜蜜,如果她喊的是“抢你家媳妇”而不是“你们家媳妇”的话我会更开心。
  终究,还是老十三得到了她。
  十三大婚的时候,我醉了,我不得不醉,醉了才不会有去抢人的冲动。
  可我不知道,更大的震惊在后面。
  十四弟生日的时候阴差阳错的跑到十三府上去了,在十四的戏言中她做了寿面,那面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南巡时,她做过的,她做过的……
  原来,不去怀疑,是不敢怀疑,是怕怀疑成真,可终究真的假不了。
  她安安份份的当她的十三福晋,我找不到一点儿机会接近。却每天都能看到十三弟脸上那无法抑制的幸福,我从来没有如此嫉妒过十三。
  只要有心,机会总是能找到的。
  那一天,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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