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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门骄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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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喊上弟妹一起去把人给扶回家了么?这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冯翠花跪在地上,两手一拍又是一摊,脸不红心不跳,光拿那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这县令。

    “那你可知,胡大福为何会被人伤了或者是有没有看到谁伤了胡大福?”

    喜儿又听到冯翠花的一通话,势必要将自己摘出去。不知是顾不上再拖她下水还是怎么,总归是没有将事情扯到喜儿身上去。只是,瞧着那县令却不大相信她的话,待冯翠花好不容易停了话头,便再次问她,“既然你说你不知,那为何你很快就发现了这胡大福还没有遇到任何害他的人,是你真的没有看到还是在撒谎?再者,你为什么要和胡大宝说那些充满暗示性的话?”

    冯翠花乍一下没有听懂县令说的是什么个意思,她是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啊,那伤胡大福的人可不就是喜儿那个丫头吗?!她又和胡大宝说了什么……冯翠花好不容易脑子转过弯,想起自己对胡大宝说的那些话,也没想到怎么就给县令知道了,顿时间又呼天抢地起来。

    “我的青天大老爷欸!我那是说了什么啊,还不是觉得胡老弟叫人给害成这个样子了,怎么着也该讨个公道讨个说法呢么?哪能就这么忍气吞声了是不是?我又哪里敢撒谎了,这脑瓜子我还想要呢啊!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胡大福却说你可以帮他作证,你们是不是需要提前串通一下或者当面对质?”

    “作证?我能帮他做什么证?我没看到,又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强|奸人啊,是不是?!”冯翠花瞧着自己这是越撇越撇不干净,慌乱之下冒出这么两句话,自己一下子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冯翠花自己没有发现,喜儿和县令却都注意到了,从始至终,县令都没有提及过胡大福强|奸之事,但是冯翠花说出来了。无论是她猜到了,还是她就是知道,都印证了一件事情——她在撒谎。这么一来,她就更加撇不清楚了。

    “本官何时同你说过胡大福有强|奸的嫌疑?”听到这一句话,冯翠花的身子都僵硬了,她一时忘了替自己辩解,嘴巴嗫喏了两下,又惶恐地看向了那县令,却听到县令说,“你现在还要继续告诉本官,你并没有撒谎么?”

    ·

    冯翠花好不容易露出了马脚,喜儿对此表示喜闻乐见。她不是古人,不像古人那样对名声之类的东西看得那么重,更不会要死要活,因而她现在便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情况正往对她有利的方向倾斜,她只有高兴的份。

    喜儿正在听审问听得认真,出去了许久的周耀宗好不容易回来了。喜儿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却稍微收敛了自己偷听时的神色,假作了一把端正。只是这样的端正没有维持过一刻钟时间,喜儿便已经听到了周耀宗的话。

    “你的爹娘还有弟弟妹妹现在都在县衙外面,县令大人有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所以他们只能够呆在外面,不过我已经去告诉他们你没事,让他们暂时放心了。”

    爹娘和弟弟妹妹?胡全刘芳胡庆胡灵儿都来了?说一点都不惊讶是假的,可也不是半点都没有想到,只是周耀宗肯帮忙去说一声她现在没事就是善心了……喜儿现在也不可能走得了,因而她便只是同周耀宗说了一句,“谢谢。”又问,“他们还好吗?”

    周耀宗点点头,喜儿再问,“你说县令大人不许任何人进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是特别下的命令,说明平时不是这么一回事,那就必然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或者理由了。既然他提到了,喜儿就顺势问了一下。

    出于心理愧疚以及认为这些可以和喜儿说,让她知道也没关系,周耀宗便回答道,“因县令大人判断事情牵扯到一些不便于叫外人知道的东西,是以下了这样的命令。”

    虽然周耀宗没有讲明,但喜儿也知道那便是指的强|奸和胡大福被废了这两件事情了。且不说其他什么,喜儿倒是没有想过,这个县令还能在意到这些,她便觉得自己更明白了一些,为何周耀宗会对这县令这么尊敬。

    有一些东西那是做戏或者演戏都做不来也演不来的,只有真的有那份心,才可能会做到这种程度。

    冯翠花一下子不小心说漏嘴了,又慌忙替自己圆起慌来。可谎话本就越说越错,又越是被逼着、质问着叫她越发乱了阵脚,后来县令让人把胡大福几个人给带上来了,又让胡大宝出来说一说冯翠花当时到底同她说过了哪些话。这么一下子,轻易将冯翠花的别有用心给揭穿出来。

    胡大福先前未觉得冯翠花如何算计了自己,现听她这般挑唆胡大宝,才感觉到事情不对。杨桂香更是察觉到了不对,又听闻是冯翠花告诉的自己丈夫说她和胡全有那一腿,害得她次次都遭毒打,心中无不是怨恨。

    原是指望着冯翠花将自己给救出来,却晓得了自己遭了冯翠花的一通算计,胡大福越觉得憋闷憋屈,更是当堂就脏话连篇怒骂了起来。冯翠花哪里希望自己被人这样的骂,何况还是当着县令的面,现在这样的将重点放到她身上来,倒也似胡大福想把牺牲了她好把自己给摘出去,冯翠花便与胡大福对骂起来。胡大宝和杨桂香自然帮着胡大福,这么一来,就演变成了两方对骂的局面。

    两方吵起架来倒是将喜儿给撇在了一边,根本顾不上提。也是情绪上来,个个都争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伸得老长,就差没有动起手来了,连县令接连要他们肃静都懒得搭理。到了最后,只能是衙役上来将两方的人给拉开,分别带下去,才总算消停了。

    周耀宗又出去了一回,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头拿着纸墨笔砚,身后还跟着那个先前问喜儿话的男子。他进来便同喜儿说明,“县令大人说,让你做个笔供,画个押,就可以先回去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会再去找你来。”

    “那他们呢?”

    周耀宗瞥了一眼旁边的男子,才说,“他们暂时还走不了。”

    喜儿便不再多问,而是配合着做逼供,又摁了手印,才由周耀宗送她出了县衙。刘芳胡全他们就或蹲或站在县衙大门口,顶着大太阳等着喜儿,一个个脸都被晒得发红。听到有人出来的动静,他们就已经朝着这边注意过来了,看到出来的人是喜儿恨不得立刻簇拥上来。

    胡灵儿和胡庆是最快冲上来的,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下子抱住了喜儿。刘芳稍微慢了一些,却也上前摸了摸喜儿的头。胡全似乎不太敢走上前,在七八步外就站定了,只看着喜儿,沉默不语。不过,他们并没有忽视了周耀宗。

    周耀宗见刘芳看向自己,便立刻道,“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可能会再去找来听结果。”

    “谢谢你啊,小伙子。”听到周耀宗这么说,刘芳便放下下来,脸上也露出笑意,冲着他道谢。毕竟之前其他人都不搭理他们的时候,是周耀宗特地来告诉他们喜儿没有什么事情的。光是冲着这份心意,都该好好道谢才是。

    “没事。”

    周耀宗摆了摆手,又看一眼被胡灵儿、胡庆拥着的喜儿,便回了县衙里面去。喜儿他们也没有多逗留,找了个小摊子一人吃了一碗馄饨歇了会以后便往胡家村赶。

    ·

    喜儿他们是一路走回去的,等回到胡家村的时候,便不怎么的早了。吴英自己端了个木板凳坐在院子里头,手里头端着一盆子什么吃的,吃得正是开心。看到胡全他们回来了,也没正眼瞧上那一眼,却风风凉凉说了起来。

    “真是作孽啊,我胡家竟然出来一个这么不知检点的孙女,这叫我以后怎么到地下去见老头子?要我说,光是要点脸面的,都没了清白了,还好意思活着吗?以后就是被人家戳脊梁骨的份了,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一家子跟着遭罪,还不知道人家以后要怎么说我这个老婆子。活了这么一辈子了,我这个老婆子什么时候受过那种憋屈?!”

    吴英本该是恨恨的说着,可她却没有半点那样子,反而是悠然自得,说到激动的地方,还不忘往嘴巴里丢点吃的进去,吧唧吧唧似乎吃得很是开心。

    刘芳看一眼吴英端着的那盆子吃的,一看就知道她又翻出她做的吃的出来了,还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分明是想逼死喜儿!怕喜儿受刺激,刘芳先就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抢过吴英手里端的吃的,就往远处一扔,顿时间那些吃的撒了一地,那瓷盆子“当啷”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说不出好话的老不死!你还吃个屁!”她也是懒得和吴英理论,直接就这么骂了两句,更没有给胡全半点脸面。

    吴英“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刘芳却护着喜儿先进了屋,胡灵儿和胡庆都跟着走了,胡全走在后边,就和吴英说,“你还有没有一点做奶奶的样子?不是想着把孙女卖了就想要她去死,你当我也是死的啊?”

    “哼!你自己造的孽!还好意思说!”吴英顶了胡全两嘴,又讲,“有你这样的儿子,也很丢脸!”说着便往外头走,不知道是要去哪里。也没有谁上来拦着她,无论是胡全还是谁都不管她这到底是去干什么。

    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下来了,吴英被吴巧儿给送回来了。见到刘芳却不见喜儿,吴巧儿便只说,“哎,娘在我那里吃过晚饭了,嫂子就不用再折腾了。”看了吴英一眼后,又和刘芳道,“事情我都听娘说了,大嫂也放宽一点心,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别自己累坏身子了。要是有用得着弟妹的地方,只管说就是了。帮得上忙的地方,肯定是要帮的。”

    吴巧儿向来没有那种好心,刘芳怎么不知道?只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吴巧儿也不是像是来闹事的,刘芳便没有横着一张脸向着她,不过是说,“没有什么事。”吴巧儿闻言却道,“哎,我懂的啊,大嫂你不说,我也明白。其实啊,毕竟没有真的那个什么……想嫁人以后还是嫁得出去的。这需要说媒的话,我也帮着留意一点就是了,大不了嫁得远一点嘛,那就没有人会指指点点是不是?”

    要说一开始听吴巧儿说话,仅仅是碍着脸面不横着向着她,等她说出来这种话,刘芳就没有不明白的了。吴巧儿没有什么好心她原本就清楚,也没有指望过,现在合着,这还真的是一片“好心”,就急着要怎么卖她闺女了?刘芳扫一眼吴英,见吴英一副很赞同吴巧儿话的模样,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有这样的好心,就留着给你自己就好了,我们家不需要,喜儿也不需要。劝一劝你,我们家的事情以后还是别管了,不然以后这门都不会让你进!”

    吴巧儿还没有说什么,吴英先就不满刘芳这话了,“你在说什么东西?你弟妹还不是一片好心?!你个狼心狗肺的,一点都不知道谁好!”吴巧儿拽了一下吴英的袖子,吴英才没有说下去,吴巧儿还是笑着向着刘芳,讲,“大嫂就先这么认为,到时候要是用得上弟妹,弟妹还是一样会帮的。不管怎么着也绝对不能够看着喜儿嫁不出去是不是?”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简直就是戳到刘芳心里头的痛处了。喜儿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就回来,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还有想不通的么?这个事情讲出去了,还不是谁都不知道,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到时候,喜儿还好怎么说亲事?谁会肯要?就是有那肯要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她又怎么敢让喜儿嫁出去?到时候要真嫁了,喜儿还不得怨她一辈子么?

    “滚滚滚!我们家的事情和你有个屁的关系!”刘芳顿时间就冒出了火气,顾不得这那,更无论关系不关系的,就开始横着赶起了人。

    吴英气咻咻进了屋子去睡,吴巧儿顺势乐呵呵回家去了,哪怕仅仅是气到了刘芳,她也很开心了。等到他们都走了,刘芳独自站在那院子里,到底不由自主就为喜儿的将来发起了愁。胡全不知道什么走过来,站到了刘芳身后。

    刘芳感觉到身后有谁走了过来,也不需要回头便知道是胡全。这么多年的夫妻,也不是白做的。只是那情分早就变了质,已不再是刘芳想要谈论的东西。胡全特地来找她,比如就是有什么事了,刘芳也不和他多废话直接问,“想说什么?”

    “你要不要带着喜儿到其他地方去……”

    刘芳听到胡全这话,才转过了身,依然不废话,“钱呢?没有钱,怎么去?我带喜儿走了,灵儿和庆哥呢?留在这里给你和你娘糟蹋吗?”刘芳觉得自己能猜到胡全下面要说什么,这家里能有什么钱,最值钱的就是那几亩良田了,那又不能够卖!没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想都不用想。

    “要是有钱,我早就带着孩子们走了,都不用你提一句。”

    ·

    被带到县衙后,过了一天的时间也就是第三天的时候,周耀宗来了接喜儿,说是今天事情会出结果。刘芳没有跟着去,毕竟不方便,这路途也远。最后是胡全跟着去了,他坐其他人的马,除了听个结果以外也是保护喜儿的意思。

    审问的过程,喜儿并不清楚。光是看那天冯翠花和胡全互掐且完全不讲理的架势,喜儿认为这过程必然不轻松。她没有问周耀宗事情怎么样了,一来是不觉得他知道得那么清楚;二来即使他知道得那么清楚,她也很快就知道是怎么样了,何况只要她没事,而其他人必然不轻松,那到底是怎么样她便无须太紧张。

    哪怕是到现在也没有能够了解到这个朝代的律法的途径,喜儿依然一点都不清楚强|奸到底是个什么罪罚。虽然并不认同这个朝代的很多思想,但是喜儿还是坚定的认为,要读书、要认字,这是最为基本的。只要她想更好在这个朝代生活下去的话,这就是必须的事。

    又回到县衙,依然没有允许旁人围观,大堂内,冯翠花、胡大福都在且身上上了枷锁,两个人都是七魂丢了六魄的模样,更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前两天还不是这样,一转眼,他们两个人——无论是冯翠花还是胡大福都便变成了阶下囚,喜儿没法子半点不惊讶。

    再次跪倒在了这县衙的大堂里面,喜儿依然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冯翠花和胡大福两个人已经连半点辩驳的力气都没了,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喜儿一眼,眼里没了半点的神采。不多时,县令出现,很快进入正题,开始了宣判。

    整个过程当中,大堂里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声惊堂木响便是一句宣判。随着三声惊堂木结束,胡大福、冯翠花、喜儿三个人的命运也尘埃落定。胡大福因有强|奸幼|女的意图,虽未遂,但行迹恶劣,且诬告在先,被判杖责三十后绞死;冯翠花挑唆胡大福强|奸幼|女是为从犯,判牢狱三年,以儆效尤;喜儿无罪释放。

    这样的结果,是喜儿在一开始没有意想到,却无疑是很好的结果了,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她并非没有怜悯之心,只是她的怜悯之心不想用在这里,用在想害她的人身上。胡大福是自作自受,难道还能怪得了她么?

    只是喜儿却也很清楚,自己的爹没了,胡大宝未必能够想得通也说不定会怨恨她和他们家,至于没了丈夫的杨桂香,她就不清楚了。事情发展成现在的情况,不是她一手促成的,却必然是恶人受到了恶报。

    喜儿觉得县令未必不知道胡全和杨桂香曾经有过什么的事情,大约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而并未混作一团。毕竟,胡全和杨桂香有天大的错,都和她胡喜儿没有什么关系才是。胡大福最大的错,便是没有找胡全报仇,而是找上了她。

    这一茬事情终于是过去了。

    结果已经出来了,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的理由,喜儿便准备和胡全一起回家去了。她先前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将煤矿的事情传出去,原本多少担心县令是个不会来事的,现在却没有这种顾虑了。她能够平安无事一大半都是因为遇着了这个确实不错的县令。

    喜儿觉得自己之前大概是犯了一个蠢了。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其实她完全可以通过信件之类的东西来和这个县令传一下煤矿的消息。这样的话,县令也不会知道是谁,而这样的好事,他也自然不会当做不知道。

    来过县衙这一趟后,倒是瞧见在县衙的大门口有一个类似于邮筒那样存在的木箱子,挂在墙上。听周耀宗说,那是为了方便百姓给县令传递信件用的,提建议或者是有其他什么意见、不敢伸的冤,都可以靠写信来传递。每隔两天都会开一次信封,师爷会先看完全部的信,再将其中重要的送给县令看。

    知道了这一茬,事情就更加好办。

    又一次没有想到的是,在喜儿和胡全刚刚走出了县衙的大门,有一个老仆人匆匆追了上来,对喜儿说,“姑娘暂且留步,我家大人想要私下见姑娘一面,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

 ;。。。 ; ;    喜儿第一次骑马,还是和周耀宗两个人一起。她坐在前边,周耀宗坐在后边,他的双臂从后头伸过来握紧缰绳好控制马匹,与她的身体保持着距离,并未为离得太近。尽管如此,周耀宗的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了,哪怕保持着距离喜儿也没法忽视他。只不过,当下喜儿关心的都是别的事情,便对另一些事情没有那么注意到了。

    周耀宗将马骑得飞快,其他跟着的也都是一个样。即便路还算平整,喜儿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屁股直疼。耳边风声持续呼啸,想趁着在路上的功夫和周耀宗打听情况——从周耀宗对她的态度来看,打听到情况的可能性很大,喜儿便扯着嗓子大声喊,生怕他听不到或者听不明白了。

    本来好好的、专心致志的骑马的周耀宗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声“怒吼”,那瞬间震得他耳朵都有点嗡嗡作响了。低头也只能看到前边的人的后脑勺,周耀宗顿时就感觉到了无奈。他原本两手都是握着缰绳,这会却松开左手,伸手便送了喜儿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嘣。

    喜儿猝不及防,不意会遭了周耀宗的“暗算”,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儿疼,跟着就听到周耀宗同她说,“嗓门儿大得跟什么似的,耳朵都要被你给吵死了。”喜儿一愣,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刚才喊得太过大声了,又听到周耀宗回答自己问的话。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还不知道?抓你去做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合着就是没有把你给拷起来是吧?”周耀宗说话间便感觉到喜儿身子变得紧绷,后背挺直得跟木板似的,轻易就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只得继续说,“你怕什么,不会有事。”

    这样不算安慰的安慰让喜儿觉得更加奇怪,听周耀宗的语气仿佛是确信她不会有事一样,可这里边到底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依着他说的话,大约是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了,既然知道,为何又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就敢说她不会有事?

    “为什么……?”

    “你要是问这个问题的话,不如说一说,你怎么伤了那个人?”周耀宗反问喜儿,却又似不非要听喜儿的回答,“至于你不会有事,自然是因为不是谁都是傻子。想他能被你一个野丫头给伤成那样,难不成你没事能去伤他一个大人?但凡动一点脑子,也想得到这个道理。”

    喜儿想说,可不见得谁都会动脑子,否则那胡大福能这么急吼吼跑到县衙去告她么?当然这种话没发说给周耀宗听,何况喜儿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要说只是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伤了胡大福的话,毕竟伤了就是伤了啊,难不成把他伤成那个样子也没有关系……光顾着想这些,喜儿反而忽略了周耀宗的那一声“野丫头”了。

    就算想要问得更详细,但多说多错的道理喜儿还是明白的,周耀宗前面的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反而让喜儿不好继续问下去,只能就此打住。于是之后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有什么交流,可喜儿得承认,周耀宗的这一句“不会有事”确实大大安了她的心。

    ·

    过去喜儿最多是赶集的时候从胡家村到镇子上,离开镇上到县城还是第一次。

    县城里无疑要比镇子上繁华许多,也建设得要好上很多。即便是闲暇时候,行人也是不少,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摊贩众多。初次进城的喜儿大喇喇地观察着这些,真的活脱脱就是一个“村姑”的形象了。

    他们要去的县衙位于县城中心的位置,不过到了县城里边离县衙就很近了并花不去多少的时间。行人们看到骑马的是捕快基本都会主动让路,因而速度也没有怎么慢下来,很快就到了县衙门口。

    远一些的时候就看到了飞翘起的檐角还有灰褐色的片片屋瓦,到得近前,两座大石狮子威仪矗立在了县衙的两旁,更给县衙增添肃穆气氛。廊下吊着两只大红灯笼,大约是新年时候挂上去的,后来并未特地摘下来。周耀宗先下了马,又伸手去扶喜儿从马背上下来。到了这里,路上稍有所松懈的心情无疑再次变得紧张和绷紧。有人上来牵马走,喜儿跟在周耀宗后面,走进了县衙。

    青砖浮雕的照壁正中一只怪兽雕刻在上边,到了县衙里面,不比在外边,喜儿已不再四处乱看了。跟在周耀宗身后一起穿过甬道,四周安静到连脚步声都能够听得见。甬道走到尽头,不远处县衙明亮宽阔的大堂已经看得清楚,周耀宗骤然停下了脚步。

    “一会你只要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就可以了,别撒谎,自会给你一个公道。”和先前在路上时候的语气不同,周耀宗声音虽故意压低,但期间的严肃和确定之感让人无法忽视。

    喜儿抬头看他神色认真,却是一笑,“当着许多的人面说出来自己差点失了清白……原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么?”不喜欢周耀宗那样理所当然的语气,也觉得他不似自己以为的那样将事情想得透彻,如果他多考虑到——确实他可以不考虑,在这样女子的名声重于一切的环境之下,事实曝露对她意味着什么,喜儿才会故意刺了他一句。

    周耀宗年轻气盛又有正义感,直到他刚才的话,喜儿已经可以确定他是倾向于站在她这边的。他似乎对这一位县令有着十分的信任,确定对方清正廉明、为民做主。从周耀宗身上注意到的这些让喜儿更希望他能够因为支持她而做出更多的帮助,而不仅仅只是心里想想。正因为对方年轻气盛,所以很容易就能够被刺激到,何况,他确实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点。

    无论喜儿究竟在意还是不在意将事情说出来,但现实就是这样一回事。即便她应该是那个受害人,为了保护自己而反抗,依然会被人觉得“恐怖”、“恶毒”、“蛇蝎心肠”之类的。甚至,因为她差点失了清白,就已经要和“不贞不洁”挂上钩了。明明是受害之人却仿佛做错了天大的事情,以致于很可能要承受第二次的伤害。

    周耀宗是不明白么?

    他只是暂时性忽略了这一点而已。

    在周耀宗因喜儿的话而呆住的一瞬之间,喜儿越过他,径自往大堂走过去。感觉喜儿似乎是生气了,又意识到自己确实忽略了那样重要的一件事情周耀宗心里确实地涌出了几分愧疚之情。哪怕对方现在只是一个野丫头,可是待事情传了出去,她在村子里又该如何立足?

    人言可畏,他明明最是清楚。

    只是在这种时候,如何能够撒谎?周耀宗一下子变得语塞,态度也强硬不起来,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和喜儿交流才好了。他又忍不住想,自己何必和一个小野丫头较劲,等看一看她自己是准备一会要怎么样去做,到时候再说便是。心下想着这些的周耀宗,快步追上喜儿,再次到了她前面领路。

    ·

    宽敞明亮的大堂正中,书写着“正大光明”的牌匾高高悬挂,其下长长的黑色条形办公桌案后面,一位黑发黑须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正坐着,面色沉稳,气质平和。数名衙役站立在大堂的两侧,神色肃静。本以为会在的胡大福等人,此时却是不见踪影。

    喜儿跪倒在地上——滋味很不好受,坚硬的地面和这种阶级分明的感觉,下位者与上位者之间的差距,因这一跪而有了最为直白的体现。身不由己,大约说的就是如同这样的时候。喜儿跪伏在地上,额头点着正触碰地面的手背,身体僵硬到唯有紧紧绷住,一副诚惶诚恐、老实巴交的样子。

    知县并未曾开口,代他发话的另一名身穿玄色棉布衣裳、比之年纪更小上些的玉面男子。男子平素说话约莫便是斯斯文文,此时问起喜儿话来,也是不紧不慢,且不拿腔拿调,倒是莫名给人两分亲近之感。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民女胡喜儿,家住丰南镇下的胡家村。”

    周耀宗在旁边听着喜儿一个接着一个回答问题,本以为她之前既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弄不好会对某些事情特意回避,可是她并没有。仿佛是将事情的始末一点一滴都说道了,连那些重要的话都一并说了出来,分明是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哪怕是“奸污”这样的字眼,她都没有特意避开,只说到的时候声音发颤。

    明明看不到喜儿的表情,周耀宗的眼前却好似若有似无浮着一张尚且稚嫩却倔强不屈的面孔。他余光轻瞥,落到依然跪着、深深的低着头、身形瘦小的喜儿身上,内心涌起来的,是震惊、是懊悔、是佩服、是愧疚。他原先光顾着想……只要她指证胡大福强||奸,胡大福便是思路一条……

    周耀宗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得到此时的喜儿不是没有害怕惶恐、不是没有想要逃避的想法,偏偏她就是跪在那里,坚定地要替自己讨回来一个清白。她坦荡到近乎让人觉得愚蠢地将自己弄昏了胡大福的事情认下来了,把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对付的胡大福都讲得清清楚楚,也指认胡大福企图强|奸她。只是,她没有认下来重伤胡大福这件事情。

    先前胡大福说起经过来颠三倒四、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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