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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1:暮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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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我并不是有意要这样大声地说出来的,但这些话在震惊中冲口而出。
    “他从很高的海拔上跳了下来。”爱德华告诉我,他的声音很冷淡。
    “他试图把自己溺死在海里……但他刚刚经历了新生,非常年轻,也非常强壮。最惊人的是他居然能够忍耐住……不进食……在他还是新手的时候。那时那种本能会更为强烈,几乎可以征服一切。但他是如此地厌恶自己,他的信念是如此地坚强,居然想要饿死自己。”
    “这可能吗?”我的声音很微弱。
    “不,没有多少方法能杀死我们。”
    我张开嘴想要提问,但在我出声以前他就说话了。
    “所以他非常的饥饿,而且最终虚弱起来。他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流浪,他认识到自己的意志力也在变得薄弱。一连好几个月他在夜里游荡着,寻找着最孤寂的地方,嫌恶着自己。”
    “一天晚上,一群野鹿经过了他隐藏的地方。他因为饥渴而变得狂暴,于是不假思索地袭击了它们。他恢复了强壮,然后意识到他还有一个选择,可以不必变成他所惧怕的卑鄙的怪物。他的前生难道没有吃过鹿肉吗?之后的一个多月里他新的人生观形成了。他可以活下去,而不必成为一个魔鬼。他又找回了他自己。”
    “他开始更好地利用他的时间。他总是那么的聪明,充满了求知欲。现在他有了无穷无尽的时间。他在夜间学习,在白天做计划。他游到了法国,然后——”
    “他游到法国?”
    “人们一直都能游过那道海峡,贝拉。”他耐心地提醒我。
    “我猜,这倒是真的。只是在这样的上下文里听到它实在是很有趣。继续。”
    “游泳对我们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每件事对你来说都是轻而易举。”我死咬着不放。
    他在等待着,他的表情有些发笑。
    “我不会再打断你了,我保证。”
    他阴暗地轻笑起来,然后继续说完他的话。“因为,就技术层面而言,我们不需要呼吸。”
    “你——”
    “不,不,你保证过的。”他大笑起来,伸出一根冰冷的手指轻轻点住我的唇。“你想不想听故事了?”
    “你不能像这样忽然向我提起某件事,然后又不许我说话。”我在他的手指下喃喃低语着。
    他移开他的手,挪到我的颈窝上。我的心跳速度立刻做出了反应,但我依然坚持着。
    “你不需要呼吸?”我诘问道。
    “不,这毫无必要。只是一种习惯。”他耸耸肩。
    “你能走多远……如果不呼吸?”
    “我猜,不能确定。我不知道。这会有点不舒服——不能闻到味道。”
    “有点不舒服。”我随声附和着。
    我没太注意自己的表情,但这让他阴沉起来。他收回了手,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的眼睛紧张地看着我的脸。沉默在延续着。他的五官凝固成了石像。
    “怎么了?”我低声说着,轻抚着他僵住的脸。
    他的脸在我的手下柔和起来,他叹息着:“我依然等着它发生。”
    “等着什么发生?”
    “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刻,我告诉你的某件事,或者你看到的某件事,将会超出你的承受范围。然后你就会从我身旁逃开,尖叫着逃走。”他半笑着说道,但他的眼神依然很认真。“我不会阻止你。我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我想让你安全些。但是,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这两个愿望根本无法调和……”他打住了话头,看着我的脸,等待着。
    “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我保证道。
    “我们等着瞧。”他说着,又笑了起来。
    他顿了顿,又回到了他的故事。他转过身去看向了另一幅画面——所有画里最色彩斑斓的一幅,装裱得最为华丽的,也是最巨大的。它紧挨着门挂着,是门的两倍宽。那幅油画里溢满了穿着波浪纹的学士服的欢快的人物,他们有的站在长柱周围,有的站在大理石的阳台上。我说不清这是否代表了某个希腊神话,或者这些漫步在云端之上的人物是否出自圣经故事。
    “卡莱尔游到了法国,然后继续在欧洲游历,访问那里的学府。夜里他研究音乐,科学,和医学——然后从中发现了他的职业,他的苦修,他可以拯救人类的生命。”他的神情变得敬畏,几近虔诚。“我无法恰当地描述这种挣扎。卡莱尔经过了两个世纪的痛苦的努力才完善了他的自我控制。现在他可以完全对人类血液的味道免疫,可以不受任何困扰地做他所热爱的工作。他从中找到了长久的平和感,在医院里……”爱德华移开视线,盯着空气,看了许久。忽然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他指点着我们面前的那幅巨大的画。
    “他在意大利求学的时候,遇到了那里的其他人。他们比伦敦下水道里的那些幽灵更加开化,更有教养。”
    他触到画在最高的阳台上的,看起来相对稳重的那四个人,沉着地低下头看着他们之下的一片混乱。我仔细地审视那群人,然后恍然大悟,吃惊地大笑起来,因为我认出了那个金发的男人。
    “索利梅纳的灵感被卡莱尔的朋友大大地激发了,他经常把他们画成天神。”爱德华轻笑起来。“阿罗,马库斯,凯厄斯,”他说着,指点着另外三个人,两个是黑发,一个是如雪白发。“艺术的夜间保护人。”
    “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声提问道,我的指尖在离油画上的人物只有一公分的地方徘徊着。
    “他们还在那里。”他耸耸肩。“他们在那里不知道待了几千年。卡莱尔只和他们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只有几十年。他非常地钦佩他们的礼貌,他们的高尚,但他们固执地试图治愈他对‘他天生的食物来源’的厌恶,他们是这样称呼的。他们试图说服他,而他也试图说服他们,但双方都没有收到效果。在那时,卡莱尔决定去新世界试试。他梦想着能找到别的像他自己这样的人。他非常地孤独,你知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没有找到任何人。但是,随着怪物逐渐成为神话故事的内容,他发现自己可以毫无芥蒂地和没有戒心的人类相处,就好像他是他们之间的一员一样。他开始实践自己的医术。但他所渴望的伙伴关系依然躲着他,他不敢冒任何风险,去尝试亲密的关系。”
    “当西班牙流感开始蔓延的时候,他在芝加哥的一家医院里上夜班。他心里有一个想法,已经形成了许多年了,他也几乎已经决定要去付诸行动了——既然他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他可以自己创造一个。他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转变是否能够顺利进行,所以他一直犹豫着。而且他不情愿去偷走别人的人生,就像他自己被偷走了人生一样。在他发现我的时候,他的想法成型了。我已经没救了,和一群奄奄一息的人待在一个病房里。他看护过我的父母,知道我已经成了孤儿。他决定试一试……”
    他的声音,现在几近耳语,终于停住了。他视若无睹地向西边的窗外望去。我想知道充斥在他脑子里的是什么样的画面,是卡莱尔的回忆还是他自己的。我安静地等待着。
    当他回过头来看向我时,一种温柔的天使般的微笑点亮了他的神情。
    “所以现在我们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他作出了结语。
    “那么,你一直都跟卡莱尔在一起吗?”我想知道。
    “大部分时候是。”他轻柔地把手放到我的腰间,拥着我向门外走去。我回头看着那满墙的照片,想知道我是否听到其它的故事。
    当我们走过走廊的时候,爱德华只字不提,所以我问道。“大部分?”
    他叹了口气,似乎很不情愿回答。“好吧,我有过一段典型的青春期中的叛逆期——大约在我……新生……被创造出来的十年之后,你想怎么称呼都行。我对他那种禁欲的生活不感兴趣,而且我厌恶他遏制我的欲望。所以我离开了,独自过活了一段时间。”
    “真的?”我被激起的好奇远胜于我的惊讶,也超出了我应该好奇的程度。
    他能分辨出来。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我们正在走上通往另一层的楼梯,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的环境。
    “那没有击退你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呢?”
    “我猜……这听起来很合理。”
    他厉声笑着,比之前笑得还要响。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了楼梯顶上,站在了另一个镶嵌着木地板的走廊里。
    “从我重获新生时起,”他喃喃低语道。“我就获得了知晓周围每一个人的想法的优势,不管对方是否是人类。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过了十年之后才敢挑衅卡莱尔——我能读到他全然的真挚,确切地理解他为什么要过着这样的生活。”
    “但只过了几年,我又回到了卡莱尔身边,重新接受他的观点。那时候我想着,我可以得到解脱的,从那种……沮丧……中得到赦免,并且是伴随着一种良心的产生的沮丧。因为我能知道我的牺牲品的想法,我可以略过那些无辜者,而只去猎食那些坏人。如果我追踪着一个在暗巷里偷偷靠近一个年轻女孩的谋杀犯——如果我救了她,那么的确我就没那么坏了。”
    我颤抖着,太过清晰地想象出了他所描述的情景——深夜的小巷,受惊的女孩,尾随着她的那个阴暗的男人。还有爱德华,正在狩猎的爱德华,可怕又威武,宛如一个年轻的神明,不停地追赶着。那个女孩,她会更加感激,还是更加惊恐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从自己的眼中看见了那个怪物。不管我的行为多么正义,我都无法逃避自己夺走了那么多人命的罪过。然后我回到了卡莱尔和艾思梅的身边。他们热切地欢迎我这个游子归来。这远比我应得的还要多。”
    我们停在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前。
    “我的房间。”他向我介绍道,打开门,然后把我拉进去。
    他的房间朝南,有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就像楼下的那个大房间一样。这栋屋子的后墙一定全是玻璃。他的视野囊括了那条蜿蜒的SolDuc河,一直穿过那片未被涉足过的密林,直到奥林匹亚山脉。这片山脉比我相信的还要更近些。
    西面的墙上摆满了一个接一个架子的CD。他房间里的库存比一家音像店里的还多。角落里是一套看上去久经世故的音响系统,是那种我不敢轻易触碰的音响,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打坏什么东西的。这里没有床,只有一张宽大的让人动心的黑色皮沙发。地上铺着厚厚的金色的地毯,墙上贴满了一种厚重的颜色稍深的织物。
    “不错的音响?”我猜测着。
    他轻笑起来,点了点头。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音响。这音乐很安静,但这柔和的爵士乐的鼓点听起来就像是那个正在演奏的乐队就在屋里和我们在一起一样。我走过去看他那些令人惊叹的音乐收藏。
    “你是怎么把这些编排起来的?”我问道,没法找出这些名称排练的韵律或理由。
    他有些走神。
    “呃嗯,按年份排,然后每一排按照个人喜好排。”他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回过头,他正用一种罕见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
    “我原以为我会觉得……很宽慰。让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不必再向你保守秘密。但我没想到我会感受到更多。我喜欢这样。这让我感觉……很快乐。”他耸耸肩,轻快地笑着。
    “我很高兴。”我说着,报以一笑。我本来还在担心他会后悔告诉我这些事情。知道情况完全不是这回事,感觉真的很好。
    但随后,他的眼睛剖析着我的神情,他的微笑消失了,他的额头皱了起来。
    “你还在等着我尖叫着跑开,对吗?”我猜测着。
    一抹微弱的笑容浮上他的唇,他点了点头。
    “我讨厌打破你的幻想,但你真的没有你自己认为的那样可怕。我根本不觉得你可怕,真的。”我若无其事地撒谎道。
    他停顿下来,明显是难以置信地扬起了眉毛。然后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坏笑。
    “你真的不应该这样说的。”他轻笑着说。
    他咆哮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吼声,他的嘴唇向后蜷起,露出了他完美无瑕的牙齿。他的身形忽然改变了,半蜷伏着身子,紧绷得像一只即将猛扑过来的狮子。
    我瞪着他,向后退去。
    “你不会这样做的。”
    我根本没看见他向我扑过来——这一切太快了。我只发觉自己忽然间就在半空中,然后我们一起撞到了沙发上,把它撞到了墙上。整个过程中,他的手臂一直像一个铁笼子一样保护着我——我没有受到任何冲击。但我依然透不过气来,努力想让自己在沙发上坐起来。
    他不让我这样做。他让我蜷伏在他的胸前,缩成了一个球。他的铁臂紧紧地抱住我,比铁链还要牢固。我有些担忧地注视着他,但他显然控制得很好,他的下颌松懈着,咧嘴一笑。他的眼睛很明亮,眼里只有笑意。
    “你在说什么?”他开玩笑似的咆哮着。
    “我说,你是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怪物。”我说道,但我的讽刺稍有些瑕疵,因为我的声音依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就好多了。”他深表赞许。
    “呃嗯,”我挣扎着。“我现在能起来了吗?”
    他只是大笑着。
    “我们能进来吗?”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走廊外响起。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但爱德华只是稍微让我调整了一下,这样我就能用比较正常的姿势坐在他的膝盖上了。我看见,门口的是爱丽丝,还有紧跟在她身后的贾斯帕。我的脸颊灼热起来,但爱德华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进来吧。”爱德华依然安静地轻笑着。
    爱丽丝似乎不觉得我们的拥抱有任何不寻常之处。她走了进来——几乎是在翩翩起舞,她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走到了屋子的中间,然后叠起腿蜷坐在地板上。但是,贾斯帕却停在了门外,他的表情有些许震惊。他注视着爱德华的脸,我想知道他是否透过他不同寻常的敏感感受到了这里的气氛。
    “听起来你正要把贝拉当成午餐,我们过来看看你是否愿意分一杯羹。”爱丽丝宣布道。
    “抱歉,我不相信我还有剩余的可供分享。”他回答道,他的胳膊满不在乎地紧抱着我。
    “确实如此。”贾斯帕说着,不再有所顾忌地笑了起来,走进房间里。“爱丽丝说今晚将要有一场真正的暴风雨,艾美特想去打棒球,你来吗?”
    这些话很寻常,但它的逻辑关系却让我困惑起来。但我还是抓住了一点,爱丽丝比天气预报员要更可靠些。
    爱德华的眼睛亮了起来,但他踌躇着。
    “你当然得带上贝拉。”爱丽丝唧唧喳喳地说着。我想我看见贾斯帕飞快地瞥了她一眼。
    “你想去吗?”爱德华兴奋地问着我,他的神情简直是活力四射。
    “当然。”我不能让这样一张脸失望。“呃嗯,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得等到雷雨天才能打球——你会看到这是为什么的。”他保证道。
    “我需要带把伞吗?”
    他们都大笑起来。
    “她需要吗?”贾斯帕问爱丽丝。
    “不。”她相当肯定。“暴风雨只会横扫整个小镇。那块空地上将会相当干爽。”
    “那么,很好。”自然地,贾斯帕话语里的热情很有感染力。我发现自己也热切起来,甚至远甚于恐惧的僵直。
    “我们去看看卡莱尔会不会加入。”爱丽丝跳起来,落到门口,她敏捷的动作能让任何一个芭蕾演员心灰意冷。
    “就好像你不知道一样。”贾斯帕揶揄着,然后他们鱼贯而出。贾斯帕不引人注目地随手关上了门。
    “我们要打什么球?”我盘问道。
    “你会看到的,”爱德华澄清道。“我们要打棒球。”
    我睁圆了眼睛。“吸血鬼喜欢棒球?”
    “这是美国人的消遣。”他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
正文 第十七章 游戏
    天刚刚开始下蒙蒙细雨时,爱德华把车开进了我家所在的街道。直到这一刻,我才能确信无疑,自己一直和他在一起,在真实的世界里度过了一段短暂的时光。
    然后我看见了那辆黑色的车,那辆停在查理的车道上的,饱受风雨侵蚀的老福特——我听到爱德华在用一种低沉粗噶的声音在喃喃低语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
    站在屋前的门廊里避雨的,是站在他父亲的轮椅旁的雅克布。布莱克。当爱德华把我的卡车停在路基上时,比利的脸冷硬得像石头。雅克布垂下了头,他的神情很是苦恼。
    爱德华低沉的声音有些狂暴。“这是越界的行为。”
    “他来警告查理?”我猜测着,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恐惧。
    爱德华只是点点头,眯缝起眼睛隔着雨幕回敬比利的注视。
    我感到一种心虚的宽慰,查理还没回家。
    “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我提议道。爱德华阴暗的瞪视让我不安起来。
    让我惊讶的是,他同意了。“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要当心。那孩子毫不知情。”
    我对“孩子”这个词有点介意。“雅克布没比我小多少。”我提醒他。
    他随即看着我,他的愤怒骤然消失了。“哦,我知道了。”他咧嘴一笑,向我保证。
    我叹息着,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让他们进屋。”他命令道。“这样我就能离开了。我会在傍晚时过来。”
    “你需要开我的卡车吗?”我主动提出,同时想着要怎么跟查理解释它的消失。
    他转了转眼睛。“我走回家去都比这车快。”
    “你不需要离开的。”我渴望地说道。
    他对我阴沉着的脸一笑置之。“事实上,我确实不会离开的。在你把他们赶走以后”——他阴沉地怒视了一眼布莱克一家的方向——“你还是得让查理准备好会见你的新男友。”他开心地咧嘴一笑,露出他全部的皓齿。
    我呻吟道。“非常感谢。”
    他露出我最爱的弯嘴坏笑。“我马上回来。”他保证道。他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廊的方向,然后他倚过来,飞快地吻了我一下,就在我下巴的边缘。我的心立刻狂热地跳了起来。而我也瞥了一眼门廊。比利不再是面无表情,他的手紧紧地握住轮椅的扶手。
    “马上。”我强调着,打开门,走进雨里。
    当我小跑着穿过毛毛细雨冲向门廊时,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背上。
    “嘿,比利。嗨,雅克布。”我尽可能爽朗地和他们打招呼。“查理今天出去了——我希望你们没有等太久。”
    “不是很久。”比利耐着性子答道。他黑色的眼睛咄咄逼人。“我只是想把这个带来。”他指了指膝上的那个棕色纸袋。
    “谢谢。”我说道,尽管我根本不知道那会是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坐会儿,把自己弄干呢?”
    当我开门的时候,我装作浑然不觉他紧张的监视,然后挥手示意他们走在我前头。
    “来吧,让我来拿这个。”我主动说着,转身关上门。我允许自己最后再看一眼爱德华,他依然等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眼神很严肃。
    “你最好把它放到冰箱离去。”比利把纸盒子递给我,提醒道。“这是一些哈利。克里尔沃特家自制的煎鱼——查理的最爱。冰箱能让它保持干燥。”他耸耸肩。
    “谢谢,”我重复道,但这次是真诚的感谢。“我已经想不出新的做鱼的方法了,可他今晚还会带更多的鱼回家。”
    “又去钓鱼了?”比利问道,眼里闪过一丝微妙的亮光。“还在那个老地方?也许我可以开车过去看他。”
    “不,”我立刻撒谎道,我的脸严峻起来。“他去了一个新地方……但我不知道在哪里。”
    他把我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里,这让他深思起来。
    “杰可,”他说着,依然审视着我。“你为什么不回车里把瑞贝卡的新照片拿过来?我想把它也留给查理。”
    “放在哪里?”雅克布问道,他的声音显得很郁闷。我看了他一眼,但他一直盯着地面,他的眉毛蹙在一起。
    “我想我在那辆卡车里看见了。”比利说道。“你得去把它挖出来。”
    雅克布无精打采地走出屋外,走回雨中。
    比利和我沉默地对峙着。几秒钟以后,这种静寂开始变得尴尬起来,所以我转过身去,径直走向厨房。我能听到他跟着我,湿漉漉的轮椅碾过地上铺着的油毯发出吱吱声。
    我把纸包塞进冰箱拥挤的上格,旋即转身与他对峙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无法读懂的神情。
    “查理得很久以后才会回来。”我的语气几近粗鲁。
    他同意地点了点头,但什么也没说。
    “再次感谢你的煎鱼。”我暗示道。
    他继续点头,我叹了口气,把胳膊交叠在胸前。
    他似乎感觉到我已经放弃了与他闲谈。“贝拉。”他说完,又踌躇了起来。
    我等待着。
    “贝拉,”他再次说道。“查理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是的。”
    他用他隆隆的嗓音小心地说着每个字。“我注意到,你经常和卡伦家的其中一个成员待在一起。”
    “是的。”我简短地重复着。
    他的眼睛眯缝起来。“也许这与我无关,但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你是对的,”我赞同道。“这与你无关。”
    听到我这样的语气,他扬起了灰白的眉毛。“你也许不知道这一点,但卡伦家在保留区声名狼藉。”
    “确实,我不清楚这一点,”我用一种生硬的口吻告诉他。这让他大吃一惊。“但那种评价并不值得赞同,对吗?因为卡伦一家根本从未踏入过保留区,对吧?”我能看出,我不着痕迹地暗示了那个既束缚了他的部落,也保护着他的部落的协议,顿时阻止了他。
    “这倒是真的。”他同意道,他的眼睛充满了提防。“你似乎……很了解卡伦一家。比我意料之中的还要了解。”
    我俯视着他。“也许比你更熟知内情。”
    他仔细地思索着,皱起他厚厚的嘴唇。“也许。”他认可道,但他的眼神很狡猾。“查理也熟知内情吗?”
    他找到了我的盔甲上脆弱的缝隙。
    “查理很喜欢卡伦一家。”我兜着圈子答道。他无疑明白了我在逃避。他的表情很不高兴,但并不讶异。
    “这与我无关,”他说道。“但这也许和查理有关。”
    “不管我是否认为这与查理有关,这始终是我自己的事,对吗?”
    我努力不作出任何让步,我想知道他是否理解了我令人困惑的问题。但他似乎明白了。他思索着,雨水打在屋顶上,成为打破这片沉默的唯一的声音。
    “是的。”他最终投降了。“我猜这也是你自己的事。”
    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谢谢,比利。”
    “不过要好好想想你正在做的事,贝拉。”他极力催促道。
    “好吧。”我飞快地赞同道。
    他皱起眉。“我的意思是说,不要做你正在做的事。”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只有对我的关心,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前门砰地一声响起来,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车里根本没有什么照片。”雅克布人还没到,抱怨声就传来了。他转过拐角时,他肩上的恤衫被雨打湿了,他的头发滴着水。
    “呃嗯,”比利咕哝着,忽然从我身边走开,把他的轮椅转过去面对着他的儿子。“我猜我把它落在家里了。”
    雅克布使劲翻了翻眼睛。“很好。”
    “嗯,贝拉,告诉查理”——比利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就说我们来过,我是说。”
    “我会的。”我喃喃低语道。
    雅克布很吃惊。“我们要走了吗?”
    “查理出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比利解释着,摇着轮椅越过雅克布。
    “哦,”雅克布看上去很失望。“好吧,那么,我猜我们只能回见了,贝拉。”
    “当然,”我赞同道。
    “当心。”比利警告我。我没有会的。
    雅克布帮助他父亲越过门槛。我简短地挥了挥手,飞快地瞥了一眼我空荡荡的卡车,然后在他们离开以前关上了门。
    我在走廊里站了一分钟,听着他们把车倒出去然后开走的声音。我待在原地,等着自己的愤怒和焦虑平息下来。当我的紧张终于稍微褪色的时候,我冲上楼,换下自己考究的衣着。
    我换了好几套不同的搭配,还是不能确定今晚应该穿什么。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将要发生的事上时,刚刚发生的一切变得无关紧要起来。一旦我脱离了贾斯帕和爱德华的影响,我就开始补上刚才没惊吓的份了。我立刻放弃挑选出一套外出服的打算——随便丢了一件旧的法兰绒恤衫和一条牛仔裤——知道自己整夜都会待在自己的雨衣里。
    电话响了起来,我冲下楼去接。我想听的声音只有一个,任何别的声音都会令我失望。但我知道如果他想和我说话的话,他也许会直接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你好?”我屏住呼吸,问道。
    “贝拉?是我。”杰西卡说道。
    “哦,嗨,杰西。”我挣扎了片刻,才回到现实中来。感觉像是我有几个月而不是几天没和杰西说话了。“舞会怎么样了?”
    “非常有趣!”杰西卡滔滔不绝地说道。无需更进一步的邀请,她就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起前天晚上的所有细节。我在恰当的时候“嗯嗯”和“啊啊”,但很难专心。杰西卡,迈克,舞会,学校——此时此刻,这一切似乎都陌生得不可思议。我的眼睛不停地瞟着窗外,试图从厚重的云层里看出天色的早晚。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贝拉?”杰西恼怒地问道。
    “抱歉,什么?”
    “我说,迈克吻了我!你能相信吗?”
    “太棒了,杰西。”我说道。
    “那么,你昨天做了什么?”杰西卡问道,听起来还在为我的心不在焉而恼怒着。或许她只是有些失落,因为我没有问起更加详细的细节。
    “没做什么,真的。我只是在外头晃悠,享受阳光。”
    我听到查理的车开进车库的声音。
    “你听到任何关于爱德华。卡伦的最新消息了吗?”
    前门被砰地关上了,我听到查理在楼梯底下乒乒乓乓地收拾着他的装备。
    “呃嗯。”我迟疑着,不敢肯定要怎么掰我的故事。
    “嗨,你在啊,孩子!”查理一边走进厨房,一边喊道。我向他招了招手。
    杰西听到了他的声音。“哦,你爸在啊。没关系——我们明天再聊。三角函数课上见。”
    “回见,杰西。”我挂上了电话。
    “嗨,爸爸。”我说道。他在水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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