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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事务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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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惊恐当中醒来,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之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未来

我找到小婉,向她借了那件我曾经穿过一次的防弹衣,借了一只防弹头盔。

她说要收租金,我问多少钱一个月,她说每天一百元,现在就付,刷卡亦可。

我没有丝毫犹豫地掏出一些现金,付给她三千元,她若无其事地收下,然后说如果我能够兴高采烈地陪她过夜,那么这套防弹衣就可以送给我。

我大义凛然地摇头说不必那样,就让这事成为交易吧。

小婉把钱扔到抽屉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请她帮忙看相算命,这一次,她没有说收钱的事,而是叫我走过去,仔细观看,看了又看,一会翻开我的眼皮,一会叫我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然后看过手相,还看了脚底,接下来叫我到沙发上倒立。

我满腔纳闷,不知道为何有这么多花样,难道是她自主研发的?

折腾了十几分钟之后,她拿出一副塔罗牌,然后摆好罗盘,叫我往香炉里上香,在心里祈祷,念三遍万福玛丽亚,再念三遍南无阿弥陀佛,然后抽一张牌。

有这么算命的吗?

我颇为惊愕地看着她,心里充满了困惑。

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在阴阳师业务水准方面,她一直是我追赶的对象,至今我仍然远不如她,所以,我决定不再怀疑,而是乖乖按照她的要求做。

她看了看我抽的牌,然后郑重其事地说:“你确实有麻烦,如果能够大难不死的话,后福很厉害。”

这个明显有些江湖话的味道,听着无比正确,其实没什么具体内容,一年之后再回忆起来,总会觉得有些道理,但是——。

我忍不住说:“请说得具体些。”

小婉抬起头来,用新换的尸体特有的纯净眼神看着我,平静地说:“操,我又不是活神仙,怎么可能事事皆知,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根本不擅长算命,一些比较明显的东西当然也能看得出来,你跟我一样是阴阳师,你的未来超复杂,简直就是一团迷雾,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沮丧地低下头:“明白了,谢谢你。”

小婉:“我有种直觉,你的未来会成就非凡,异常厉害,当然,如果你能够逃过劫难的话。”

☆、鼓励和忠告

我问小婉,如果我一直躲在家里,或者一直呆在事务所内,情况会不会好些?

小婉说:“是祸躲不过,不要想太多,反正没用。再说了,一名阴阳师如果不经历劫难,总是安稳太平地过日子,就不可能快速地成长和提高,麻烦和灾难以及不幸往往是突破现有境界的催化剂和推动力,非常之人,必须会遇上非常之事,也许是命中注定,你不必过虑,谋事在人而成事在天,只要从容地应对就好。”

我:“万一我在此次劫难当中完蛋了呢?”

小婉:“死掉死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假如你挂掉,我会为你召魂,然后询问你的意见,是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游魂还是去地府当阔佬,是投胎到富豪之家还是其它,弄清楚之后帮你做安排。”

我:“汤姆经历过那么刺激的事,差点死掉,可是至今也没有变得很厉害,这是为什么?”

小婉:“我第一次看到汤姆的时候,觉得他很有天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完全有希望成为非常了不起的阴阳师,甚至有可能更进一步,羽化飞升什么的,可是非常不幸,他被那只红衣女鬼给毁了,失足坠楼,摔得半死,抢救回来之后智商严重下降,原有的天分消失殆尽,成为一名注定终生平庸的阴阳师。”

我:“听你这么一说,我有一点点热血澎湃的感觉。现在我想问一下,除了鼓励之外,你对我还有什么忠告?”

小婉:“你能不能去买一份大额的人寿保险,然后让我成为唯一受益人?”

我愣住片刻之后说:“你已经很有钱了,干嘛还想要更多?如果你想发财的话,相信机会肯定是有的,你这么厉害,如此聪明,应该早已经超脱了物质方面的欲望才对。”

小婉:“废话,钱当然越多越好。有的人已经捞了几十亿都还不肯罢手,你干嘛不问问他们为何如此贪得无厌。”

我:“如果我有一千万,肯定立即辞职回家做宅男去,从此退休。”

小婉冷笑:“就这么点出息啊,真差劲。”

我:“你的财产早已经不止这个数,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还在这里辛苦地赚钱。”

小婉:“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不上班啦,然后关上家门,用几天几夜时间慢慢想,想清楚以后要怎么过日子,然后做个计划,以后就照着既定的一切安排生活就可以。”

小婉:“听起来像是很简单。”

我:“把复杂的事弄简单,这是智慧的表现。”

☆、平安无事

我想不出是谁在暗中想要跟我过不去。

应当不会是武松松,他没这个必要。

也不会是朱八,因为她不知情。

如果是某只鬼的话,那个范围就太广泛了,因为我从业一年多,期间得罪的鬼有许多只。

也许某只鬼对我怀恨在心,在暗中寻找机会给我制造麻烦。

想来想去,茫无头绪,我决定不再考虑此事。

从这一天开始,离开事务所之前我总会穿好防弹衣,坐到我的车里之后,我还会戴上头盔。

我向四号阴阳师讨了两张据说效果超厉害的玄天符带在身上。

在家里的时候我也很小心,动用大量的灵符设置了几个很管用的阵法。

到阳台上乘凉的时候我总是保持全副武装,也不管邻居怎么看,平时则关好窗帘,让人无法从外面看到我在哪里。

总这是样防备着确实挺累,而且热得要命,但是没办法。

时间就这样流逝,上班和下班,不工作时的闲暇,以及噩梦没完没了的糟糕睡眠。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仍然平安无事。

又过了一个星期,灾难仍未降临。

我渐渐轻松下来,淡忘了莉莉周的警告,偶尔想起,觉得或许她也会出错,因为她也不是是神仙。

又过去了一个星期,考虑到未来并不确定,而且这个月我领到了很多薪水,超过了汤姆和小婉,应当对自己更好一些,于是我走进了专卖店云集的那条街,买了几件衣服和两双鞋子,然后又去超市里买了几十瓶很贵的酒和一些进口食品。

回到家里,搬运这些酒和食品有一点点费劲,但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一年半以前,我无论如何绝对不会购买西班牙火腿和瑞士奶酪还有产自智利和意大利的红酒,但是现在,我觉得像这样花钱好象也没什么。

财富的增加对于一个人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一辆车。

我得承认,这个想法有点儿烧包,我的车没有任何毛病,才开了几千公里,但是想买一辆越野车的愿望是如此强烈。

我甚至已经考虑好,新买的车必须四轮驱动,自重不少于两吨,长度怎么也得超过四点八米。

在喝下一杯葡萄酒之后,我决定,如果半年之后还好好地活着,就买一辆这样的车。

☆、巫术

我用QQ和珍珍聊天,他说最近学习那些巫术教材颇有感觉,用一些动物做试验,取得了不错的成就,通过针刺玩偶和念咒等一系列办法施展法术,弄死了三只兔子,五只乌龟,还有十二条金鱼。

我:“有点残忍哦。”

珍珍:“为了进步和提高,牺牲一些生命是无法避免的事,这是不能回避的代价。”

我:“别对人使用巫术,至少不要轻易地使用。”

珍珍:“为什么?我辛辛苦苦浪费许多时间来研究这些玩艺,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对付那些看着不顺眼的人吗?”

我:“乱用巫术,会出现反噬,你的相貌会变得很可怕,就像电影里那些邪恶的老巫婆和老神汉一样。”

珍珍:“知道了,我会慎重使用,每个月至多对付一个人。”

我:“这样的频率仍然太高。”

珍珍:“你说多久可以用巫术杀一个人?”

我:“我说的不是杀人,而是让人出丑或者生病,如果用巫术杀人的话,一辈子杀八个到十个足矣,不可更多。”

珍珍:“操,早点不说,现在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并且挺有感觉,你才告诉我有这样的禁忌,真可恶,就像送给我一件超有趣的玩具,却叫我不许玩,十年才可以拿出来看一眼。”

我:“我压根没想到你居然有巫师天赋,此前一直觉得你不可能在巫术方面取得什么进展,看来我弄错了。”

珍珍:“就在前天,我用巫术让马路上一只被车碾死的猫复活了,那只小东西模样挺奇怪,脑袋都扁了,脑浆大部分已经流到了公路上,可是它在我的帮助下仍能动弹,可以歪歪倒倒地走路。”

我愕然:“你居然学会了死灵类的法术!”

珍珍:“是啊,有问题吗?我打算明天到超市里卖食品的柜台附近搞点事出来,看看能否让那些没了毛和内脏的鸡鸭恢复行动能力。”

我:“不可以,会吓到人的。”

珍珍:“你也太低估别人的胆量了,一只没死透的鸡而已,谁也不会害怕这种东西的。”

我:“你赶紧停止,不要再学了,我担心你会弄出事来。”

珍珍:“来不及了,我正准备做一些喜欢的事,请放心,我会小心些,决不让人抓到现行。你待会把聊天记录全删除了,不要留下痕迹。”

我:“好,会按你的要求做。现在请你回答,你能否做出保证,决不对人施用巫术。”

珍珍:“我会小心的,我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你不必紧张。”

☆、别幸灾乐祸

珍珍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说:“忘了告诉你,几天前我尝试和女生亲热了一次。”

我:“到什么程度?”

珍珍:“到了制造婴儿的那种地步,基本与鬼子□□里所做的事相差无几。”

我:“恭喜你,希望继续保持发扬。”

珍珍:“感觉没什么意思,很平淡,没有特别兴奋,事后湿淋淋、粘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都是这样啦,慢慢就习惯了。”

珍珍“现在我有点担心,怕当上父亲。”

我:“别紧张,你老妈一定很乐意做奶奶,并且愿意照顾你的孩子。”

珍珍:“切,别幸灾乐祸。”

我:“告诉你老妈没有?”

珍珍:“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我:“应该说给你老妈知道,让她为你高兴一下。”

珍珍:“她会高兴吗?”

我:“当然。”

珍珍:“也许我有点双性恋的症状。”

我:“女人挺可爱的,你要学着与她们恋爱,与她们一起生活,就像大部分男生那样。”

珍珍:“我能够确定最喜欢的仍然是你,还有几个瞅着挺漂亮的男生,但是他们全都喜欢女生,我恐怕是没得指望了。”

我:“那女生长什么样?”

珍珍:“胸部较大,微胖,算是丰满强壮型吧,腰部明显有些赘肉,黄色头发,灰色眼睛,脸上有一些雀斑,身高比我更高,大约一点七二米左右,体重超过我可能有八到十公斤,喜欢踢足球,力气很大,我尝试与她摔跤,总是被她摁倒在地。”

我:“你在那边的新生活挺不错啊,真让人羡慕。”

珍珍:“你是羡慕我有机会跟洋婆亲热吧。”

我:“这个确实是非常难得的体验。”

珍珍:“我要告诉老妈,你对洋婆垂涎三尺,不守男道,随时准备出轨。”

我:“别这样做,我和你的谈话要保密,必须保持我在你老妈心目当中高大全的完美形象。”

珍珍:“告诉你一件事,老妈没有怀孕,她想给我制造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良好愿望落空了,哈哈哈,你想必也很失望吧。”

我:“不失望,以后还可以再努力。”

珍珍:“有很绅士的男人追求老妈,估计很快你就要失恋了,嘻嘻。”

☆、微服私访

早晨十点一刻,我刚刚应付了一位改名的男性商人,并且卖出一件驱邪套装,正打算小小庆祝一下,看一段励志□□,却又有顾客出现。

是武松松。

副总督不远千米微服私访,我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来通知我?只要能够赚到钱,我并不介意上门服务。

武松松进来之后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门外的人说:“这里很安全,我有私人的事需要处理,你们全都到外面休息室里等着,待会我出来会通知你们。”

大概有五到六人同时答应,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好大的场面,不愧为副总督。

我很羡慕,觉得这家伙真是荣耀无比。

武松松走进来,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里坐下,摇头叹息。

我:“武副总督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他:“别这样说话,咱俩谁跟谁啊。”

我有些惊愕,稍后立即明白过来,此时他必须有事相求,而且我已经不再是他雇佣的保镖,他必须对我保持适当的尊重,这样才能让我全心全意为他提供帮助。

此时他的态度,与不久前完全不同,如果从礼纲伦常的角度看待,颇有几分礼贤下士的味道。

可惜,我不是古代那些抱着‘士为知己死’或者‘把头卖给识货’那种精神的侠客。

坦白地承认,其实我就是个唯利是图的普通人,别指望我会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英勇事迹,如果真的一不小心干了,那也被迫的,决对不会是我自觉自愿主动挺身而出。

我:“副总督身份尊贵,在山京市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看到大人您,我不禁有些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武松松:“这里没有录音或者窃听设备吧?”

我:“没有。”

武松松:“把电脑和手机都关了,以防被窃听。”

我心想难道科技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地求,把电脑和手机都关了,并且拨掉电脑的电源插头。

武松松:“我想请你帮忙让一个人出丑。”

我紧张地问:“谁?”

武松松:“张副总督。”

☆、不缺钱

武松松说本来很想把那家伙咔嚓掉,只是考虑到我这里不接这类委托,而请那位神秘刺客出面又怕失手出意外,想来想去,还是请我再施展一次神奇的法术比较好。

我:“这个感觉比较困难啊。”

武松松非常诚恳地说:“我考虑再三,觉得如此处理比较仁慈,毕竟张副总督年纪已经挺老,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如果他死掉的话,那些女人和娃娃会很可怜。唉,我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凡事总是为别人考虑,很少想到自己的个人利益。没办事,责任重大啊,既然选择了为人民服务这样的职业,做出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滴……”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干脆地说:“副总督身边的防卫非常严密,恐怕很难找到机会,我的法术必须在眼睛能够看到目标并且距离不超过两百米的地方才能施展。”

武松松:“我会帮你找到合适机会,但是这一次,我不能开车带你去,只能你自己去,我会让人给你安排相关事宜,不过有一点得事先申明,如果你被人抓住的话,必须保密,不可以供出我。”

我点头:“没问题,不过这个价钱嘛——”

武松松:“好说,你尽管开口,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当然,如果你能够提供餐饮发票或者汽车修理发票的话就更好了。”

我:“发票没问题。”

幽冥事务所内可以提供多种发票,跟真货一模一样,就算专业人士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当然,如果顾客不提出要发票,能不给就不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武松松:“这一次的任务必须做得跟上一次有明显不同,否则的话,别人可能会怀疑到我头上,虽然我并不怕,但还是慎重些比较好。”

我:“怎么做?能否说得具体些?”

武松松:“能不能这样弄?让他说出心里话,比如想干什么,想干谁?想捞多少钱,打算去哪个国家安度晚年,最想跟谁睡觉,如此等等。”

我:“这个可以试试看,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可以控制着他说话,编造一些奇特的内容讲出来,总之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就是。”

武松松:“上一次让我的竞争对手发了疯,那家伙目前已经进了疗养院,每天只是钓鱼喝茶看风景打太极练气功什么的,过着逍遥自在的幸福生活,说实话我甚至有些羡慕,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那样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神乎其技

我不禁想,向往逍遥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主动发一次疯即可,然后就可以去疗养院啦。

还可以这样弄,趁着到国外旅游的大好机会,滞留不归,然后改名换姓,如果有足够信心的话,也可以保持原来的姓名,从此留在某个平时他们骂个没完的国家,安居乐业,再也不回来。

这些破事武松松阁下当然明白,只是像这样说话已经习惯了,改不过来,就算此时周围没其它人,仅仅只是面对我,他也仍然像从前一样表达。

谈妥怎么对付目标之后,他开始诉苦,说当上副总督之后生活很不痛快,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到两名身份特殊的卫士紧跟着,把他们赶走,一转眼上面又会派新的人过来,说是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其实是密探,他还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的一切生活都在盯防和监视之中,无论电话还是信件还是电子邮件均不安全。

我小声问:“真是这样的吗?我不太明白,既然盯防得如此严密,那么为何还有许多你的同行通过种种奇妙的手段成为富豪,或者把妻子和孩子送到国外去做富豪。”

武松松:“无论怎么严密的措施都会有漏洞出现,办事的人,又不是机器,只要是人,就会有种种可利用的弱点,或拉拢,或打击,或是合作,总有办法对付,谁也不能阻止我大踏步迈向美好的未来。”

我:“咱们可以把这事搞得更简单更秘密,你不必派人来带我去,这样可以减少一个中间环节,只要告诉我某时目标会出现在某地,我自然会搞定。”

武松松:“怎么跟你联系?”

我拿出一只空纸盒,打开让他看看,然后把一只剪好的纸鸟放进去,告诉他使用方法:“你只要把相关信息写到纸鸟的背上,然后往窗外一扔,它就会飞回来。”

武松松:“真有这么管用吗?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试一下?”

我点头:“当然可以。”

他掏出一只看上去很笨重的钢笔,在纸鸟背上写了‘廉洁奉公’四个字,然后走到窗前,把折成纸飞机模样的纸鸟扔出去。

纸鸟离开窗口几米远之后莫名其妙地幻化为一只真正的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转头飞进来,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停下,背部的四个仍然很清晰。

武松松目瞪口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厉害,简直神乎其技。”

☆、隐身

我身着深色西服,结好领带,贴上了小婉提供的强效隐身符,就样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戒备森严的活动场所内。

目标今天下午十六点要来这里出席一个奠基仪式,邀请方是一家很大的房地产公司,资产听说有几百亿之多,甚至有可能更多。

这是一大片工地,已经清理好地坪,周围的大路也已经修好,算得上真正的熟地,随时都可以破土动工。

周围早已经砌好了墙壁,围好了安全网,数十名身穿保安公司服装的男子在外围巡逻,盘查任何可疑人员,不允许无关闲杂者靠近。

红色地毯从入口处一直铺到举行奠基仪式的地点旁边,许多看得出是便衣的人走来走去。

大部分进入工地的人都要接受盘查和简单搜身,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免掉这样的程序。

很普通的商业活动而已,干嘛搞得这样紧张,跟外国元首到访似的,真是奇怪。

据不怎么可靠的谣传,目标在这家房地产公司有不少股份,明里暗里提供种种便利,让这家公司在仅仅八年多时间里从无到有,飞速成长为大型商业集团。

另有一种说法,目标的长子是这家公司的顶层高管之一,同时也持有大量的股份。

这些与我没什么关系,我来这里的任务就是让目标出丑,毁掉其形象。

今天有许多媒体到场,当然,按照惯例,报导这种事的记者是有红包拿滴,如果有什么不利的消息,很容易便可封锁得严严实实,但是那些灵通人士仍能够通过不同的渠道弄清楚发生过什么,然后渐渐传播开,最终成为街头巷尾和坊间老头老太太的聊天材料。

等了一个多钟头,终于看到一溜儿黑色奥迪和一辆加长凯迪拉克礼宾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前方有警车和摩托车开道。

然后一大群人下车走过来。

我坐在一棵孤零零的大树下面,看着五十多米外的人群,到了现在,仍然看不到目标在哪里,只见十几把伞围拢在一起,遮掩得极严实,可以猜到目标就是这堆伞的中部,但是具体位置还不知道。

正常情况下,再过一小会儿,目标就会站到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发表一番演说,然后往那个坑里随便倒两铲土,便一切OK啦。

☆、可歌可泣

目标终于出现,是个黑头发老头,就衰老程度看,估计年纪至少六十岁,头发显然染过。

跟资料当中的一致,确认无误,现在到了我显示本领的时候了。

我把小纸人从口袋里掏出来,用一枚图钉摁到树皮上固定好,然后开始念咒。

远处几十米开外,目标在保镖的护卫下,走到台上,站在厚实的玻璃后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对着话筒吹了吹,试过音之后,准备开始讲话。

出席这么简单的一个场合都要念稿子,这位老先生看来真是应该退休了。

台上除了保镖之外,还有六名身材高挑的礼仪小姐,全都穿了旗袍,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是诱人,其相貌和外观完全不亚于车模,估计请她们来这里秀一把得花不少钱。

咒语起作用了,老先生突然伸出爪子,往旁边的礼仪小姐胸前摸索了一下。

礼仪小姐不愧为专业人士,突然遭遇黑手袭胸,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真了不起,简直可歌可泣。

台下的人群当中没有出现任何反应,好像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有许多人确实这样认为,觉得被大人物摸了,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就跟古代皇宫里的女人被皇帝宠幸一样。

保镖们对此视若不见,目光继续在周围游移,看得出这帮家伙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身手不凡,心理素质过硬。

然后台上的老先生扔掉了稿子,活动了几下脖子,把固定好的话筒取下来,拿在手里,其姿态就像著名老年歌唱家即将开始表演一样。

老先生的嘴距离话筒非常近,声音也挺大,通过扩音器材之后,传得非常远,估计方圆两百米内的耳朵正常的人都可以听到。

他第一句就语出惊人:“告诉大家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就在上个月,我在日本一家医院检查身体,得知感染了艾滋病。”

此言一出,台下皆惊,众人哗然。

我心想这事有什么奇怪的,本市据说记录在案的艾滋感染者有几千人,没记录下来的估计要数倍于此,凭什么别人可以患艾滋,这老先生就不能,别的自由不知有没有,患艾滋的自由大概是有的。

☆、诚实

在我的巫术催动下,台上的老先生继续讲述其内心的不安和隐痛,几乎毫无保留,非常真挚和诚恳,字字珠矶,没有习惯性的大话、空话、套话、假话,没有喊动听却空无一物的伪热血口号,没有正确无比却言之无物的所谓指导精神,全都很具体,很通俗,五岁以上孩子和八十岁以下精神勉强正常的老年人均能够听明白。

台下的数百人全都像是可以完全信赖的心理医生或神父,在最初的震惊和叹息之后,立即集体陷入到沉默当中,一言不发,安静地聆听。

老先生谈到了去年夏天,在澳门赌场里输掉了两亿多元的事,还说起在香港新买的豪宅,以及一辆限量版的布嘉迪威航。

这些事无法引起震惊也很正常,大家都见惯不怪了,只是有一点不同,以往是猜测,而现在是看着主角直接以闲聊的方式大讲特讲。

保镖们没有任何反应,礼仪小姐依旧保持着可爱的笑容。

一位秘书模样的眼镜男挤过去,对着老先生的耳朵边嘀咕悄悄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老先生狠狠一记耳光打在秘书的脸上,紧接着一脚踢到其档部,秘书双手捂住腹股沟,表情极为痛苦地躺到地上,涕泪横流。

老先生继续大声说:“我喝过已经保存了两百多年的意大利红酒,其实也没什么鸡八稀罕的,感觉味道一般,实在品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由于演讲停顿了几秒钟,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常常参加会议的人都会这么做。

老先生:“前年有一次到日本参加学术交流,有人请我去参观访问制作AV的片场,我看了不算,还戴着面具亲自上阵实际操作,拍摄了一场,弄得女优哇哇直叫,充分展示了我的雄风,那段视频已经制作成碟片,现在就放我家里,没事的时候拿了来欣赏一番,感觉好极了。你们都没体验过这样的事吧,羡慕吧?赶紧努力啊。”

台下再次响起掌声。

老先生:“你们逛过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没有?”

台下有人说逛过,有人说没有。

老先生:“那地方好啊,但是不太适合我,到了我这个级别和身份,怎么也得弄点高档货色,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与民同乐呢。”

台下有人回应:“就是啊。”

我有些失望,弄不明白为何这家伙一直没有抖出那些真正的猛料。

☆、名声扫地

稍后我明白过来,我用巫术控制了老先生的情绪,让他厚颜无耻地谈论自己经历的那些有趣的事,可是他思维深处有些禁忌仍在起作用,让他刻意回避,坚决不谈起有些秘密。

对此我也没办法。

但是目前说出来的这些内容,已经很刺激,足够让他名声扫地。

考虑到武松松付钱很爽快,收费也挺昂贵,所以我决定把事情搞得尽可能完美一些。

我知道这年头大人物们最忌讳的内容是什么。

于是我控制着老先生,让他说了一大段违禁犯上的话,这些其实也没什么,在许多地方,仅仅只是生活中的常识和社会中约定俗成的一部分而已,但是这旮旯,却是不可以公开谈论的东西,尤其是像这位老先生一样的大人物,更是不可以说。

这段让人为之变色的话讲完了,台下非常意外地竟然没有掌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住,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的老先生。

我认为自己的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趁着太阳被云彩遮掩住,不会让人看到影子,我踩着坚硬的泥土路面走了,百多名守卫谁也不曾发现我离开。

时间已经有些晚,我没回事务所,驾车在城里转悠了一趟,然后逛了超市,买了几瓶非常贵的酒,然后去专卖店买了一本很贵的笔记本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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