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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无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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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在这儿。”随着郭玉郎的手指划过地图在某个小岛上停下,张克楚这才看到自己所处的海岛位置。

这个海岛位于印尼苏门答腊岛靠太平洋一侧,从地图上看,应该算是大宋腹部的位置,并不算多么偏远,可是土人竟然也打到了这里,看来土人造反的势头果然不小。

大宋的都城,从地图上看应该是吕宋岛上的马尼拉,不过在这地图上可不叫马尼拉,而是叫新汴。

想来,也有几分追思故国的意思。

整个大宋的版图被分为了七个镇,镇下设经略府,再往下便是县,张克楚所在的海岛,名为镇风岛,属于达兰经略府下的东山县。

“据说一个土王值一千两?”张克楚摸着下巴说道:“你知不知道咱们这经略府内,哪儿有土王?或者,有几个土王?”

郭玉郎呆了一呆,摇头苦笑道:“我从哪里知道,就图上来看,倒是有两个土王,不过那里山高林密,又偏远的很,恐怕很难找得到,若是找海岛上隐匿的土人,这么多海岛一时上哪儿去找?”

“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张克楚肉疼的说道:“若是被别人争了先,咱们难不成去喝西北风么?”

“放心吧。这些年土人越来越多,不然也不敢造反了,到时候,有你杀的。”郭玉郎有些纳闷:“你以前不是不喜欢银子的么?”

“那是以前!”张克楚一梗脖子:“现在我忽然发现,银子是个好东西!”

第7章 商船护卫

也许是对自己临阵脱逃的行为到底有些心虚,杀死一百多土人的功劳,陆嘉湖压根没敢跟张克楚抢,在写给上司的行文中,反倒着力把张克楚夸了一番。对于这番“美意”,张克楚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笑纳了。

愿意跟随张克楚组成杀奴军的,除了王胖子、曾大牛和郭玉郎外,还有十五个士兵,加上罗珍珠,一共二十人登上了江乘风的战船。

大宋水师对于女人登船倒没什么避讳,毕竟以前创国之初,因为士兵太少,就曾有不少妇女登船协助作战,这其中还出过大名鼎鼎的罗娘子,号称“巾帼指挥使”,所以对于罗珍珠出现在战船上的事,大家视若无睹。

“我们自己组成杀奴军,却不知归何人管辖指挥,又从何处领军械粮草,火药弹丸?”上船之后,张克楚就自己还没弄明白的事问起江乘风。

“名义上么,自然是归经略府管,不过那只是挂个名头罢了,至于军械粮草,火药弹丸这些,除了最开始第一批,以后用完了就需要从经略府购买。”江乘风对此知道的比较多,当下便解释道。

“购买?”张克楚讶然,这岂不是跟做生意一样了?

“是啊。”江乘风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杀土人,割了右耳去换银子,然后再买粮食弹药。放心,亏不了你们。你老弟也不想想,白送一艘战船给你们使用呢!”

“咱大宋是有钱,可有钱,也得讲究着花不是?”江乘风循循善诱:“我是真眼红你们,可惜水军司说了,只许步军自行组军,咱们呢,只能干瞪眼了。”

“那船有了,船上水手也没有啊。”张克楚笑道:“要不,你老哥再搭几个人给我?”

“不行!要是可以,我倒是想来呢,可是上司有令,这个哥哥我可帮不上你。”江乘风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完全帮不上,给你找些惯会使船的老手,倒也不难。”

“如此,就拜托哥哥了。”张克楚拱手说道。

江乘风哈哈一笑,拍着胸口答应下来。

“不过你这次就带这么些人,怕是不够啊。”江乘风对张克楚说道:“经略府公文里有规定,要超过五十人的队伍,才给战船啊。”

“这个我想过了,募兵呗。”张克楚笑道:“有那杀土人的两千多两银子,总能招到些人吧?”

江乘风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反正先拉起杀奴军的旗号,必然会有人的。”

“那么如何作战,是凭自己意愿咯?经略府不会指手画脚吧?”张克楚问道,其实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这倒不会,只要经过经略府报备,有了杀奴军关文,你们爱怎么打是你们的事,不过,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别太指望经略府能支援,毕竟……”他犹豫了一下,打住了话头。

“如此就好,支援不支援的,到时候再说吧。”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张克楚已经比较满意了。

旁边郭玉郎也是微微颔首,表示很不错,倒是王胖子一想到以后要花钱买粮食火药弹丸,就肉疼的一脸抽抽。

在海上又航行了数日,这天一大早,终于到了达兰经略府的治所达兰州港口。

到了这个港口,张克楚才算对大宋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港口非常大,停泊着数百艘战船,有四桅战船,高大如楼,身长体阔,也有二桅战船,体型也很庞大,当然还有不少看似轻巧的车船,将港口水域挤得满满当当。

在另一个码头上则停泊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商船,渔船,帆蓬蔽日,桅杆如林,这其中有平头宽身的中式船,也有许多西式船,让张克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仅仅是一个经略府的港口么?整个大宋,有多少个这样的港口,又有多少艘这样的战船和商船?

反观其他人,不要说身为水军指挥的江乘风,便是王胖子、曾大牛和郭玉郎,甚至是珍珠都神色如常,仿佛见惯了似的。那种视若无睹的表情下,隐藏着三百年传承下来的强烈自信!

这大宋,到底有着怎样深厚的国力?这个问题在张克楚心头冒了出来,久久挥之不去。

“马上就要泊岸了,哥哥我先回水军司交差,你去领了杀奴军关文,兑了银子便来找我,到时候我给你指条好船,再帮你找些船工,等你凑够了人数,咱们就领船!”江乘风对张克楚说道。

“那就拜托哥哥了。”张克楚拱手谢道。

上了码头,张克楚等人和江乘风分道扬镳,王胖子熟门熟路的在前面领路,这家伙看起来倒认识不少人,不多时,穿大街过小巷,抄近路来到了经略府府衙。

府衙很大,占据着整整一条街的位置,而当前的街道宽阔笔直,路面全都是青石铺就,颇为平整,虽然街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大多步履从容,从骨子里透着股优容气派。便是街边小贩,也不慌不忙,显得颇为闲适,似乎对生活已别无所求,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从外观上看,府衙建筑和街边的房屋都保留了南宋时的建筑特点:精致开放、工整简明、轻盈柔美、清丽雅致。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开放的空间更大,整体更加简明,轻盈稍减而坚固可见,柔美略失而雄浑凸显,表现出一种自信自强和飞扬四海的壮阔气势。

“哥哥,发什么呆呢?”曾大牛奇怪地看着张克楚:“咱们赶紧去办正事吧,以前来经略府也没见哥哥你如何喜欢啊。”

张克楚回过神,自嘲的笑了笑。

郭玉郎是办公事的好手,该找何人,如何说项,去何处勾兑公文,都一清二楚,等他拿到经略府步军统制的回文,没多久便将战功的事办理的妥妥帖帖,去司库领了银子之后,张克楚便随着他一起前往经略府镇土司申报杀奴军。

该司的提管祝大人倒还热情,核准张克楚等人的军籍之后,开出了达兰经略府杀奴军的关文,勉励了几句尽忠报国,杀敌立功的套话之后,便指点张克楚该去何处申领军械粮草,以及火药弹丸等事项。

忽忽忙碌了一上午,张克楚见各项公文俱已办妥,便带着众人先往酒楼吃喝。

张克楚不想太过招摇,便让王胖子找一家普通点的酒楼,进得楼内,店小二迎上来唱个肥诺,殷勤问道:“各位贵客里面请!但不知是要楼上雅座,还是在楼下随意吃喝?小店别的不敢夸口,这东坡肉做的是极好的,便是中原来的老客,都夸味道正宗!”

“克楚,你看那边。”郭玉郎在张克楚身边低声说道,同时丢个眼色过去。

酒楼内正厅宽敞明亮,本也没有多少食客,但偏偏有一桌人围坐在角落里,七八个汉子抱着大瓷碗猛吃,可是桌子上却只有四盘斯斯文文的小素菜,虽然大伙吃米饭吃的山响,那四盘素菜却几乎无人问津,仿佛刚上桌似的。

“就楼下吧,我们是粗人,不耐烦什么雅座。”张克楚对小二说道:“告诉掌柜的,大鱼大肉大碗酒,快着些。”

大家分开两桌,各自坐下,张克楚斜对着那个角落,心中有些纳闷,这七八个人怎么这么奇怪?眼见得有个汉子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脸上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阿黑,听说殷家的船队还要护卫,要不然咱们去那边碰碰运气?”有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放下碗筷,对着一个肤色黝黑,光着脑袋的人说道。

“人家挑人可严的很。这次咱们栽了的事,谁不知道?还会要咱们吗?”阿黑还没有说话,一个面相老成的汉子便说道。

“给商船做护卫,老子早都干烦了。”一个身材不高却很精壮的汉子说道:“最近出事的还不止咱们,听说吴老四他们,也被土人给劫了。”

张克楚听到这里,心中大致有数了,当下站起身走过去,拱手道:“诸位请了。”

那光头阿黑显然是这伙人的头领,他转过身先是打量了一番张克楚,这才回了个礼说道:“这位兄弟有何指教?”

“哈哈,指教不敢当,兄弟倒是有些事想请教。”张克楚回头喊来郭玉郎,然后对阿黑说道:“可否坐下来说话?”

阿黑犹豫一下,伸手说道:“不嫌弃的话,便请坐吧,只是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勿怪。”

“客气了,这几个菜我就爱吃。”张克楚坐下之后,自来熟的拿起筷子便夹了盘中素菜,大口吃下之后,对阿黑问道:“几位似乎是商船护卫?”

“以前是,不过是在商船上讨口饭吃罢了。”阿黑脸色有些难看,其他人也颇有些尴尬。

“最近土人闹的挺厉害?”张克楚吃着别人一直舍不得吃的菜,明知故问,郭玉郎憋着笑在一边低头喝茶。

“哼,这些土人不知道怎么得了失心疯,呼啦啦到处都冒出来造反了。”刀疤脸气愤愤地说道。

张克楚点了点头,却不急于点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询问了一些关于土人的问题,商船的问题,阿黑很爽快地说了自己的见闻,倒是刀疤脸讲了一堆真真假假的传闻。

正说的热闹,小二端着托盘上来了酒菜,径直便端到张克楚和阿黑这一桌上,先是一盘香喷喷油炸的烧骨,接着是秃肥肥干蒸的劈晒鸡,这边刚走,接着又上了一瓯儿滤蒸的烧鸭,一大盘水晶膀蹄,一碗白炸薄荷猪肉,一碟炮炒的腰子。这些上完,才是里外青花白地瓷盘,盛着一盘红馥馥柳蒸的糟鲥鱼,以及小二强烈推荐的一瓦罐炖的红旺旺喷香扑鼻的东坡肉。

这些菜摆满了一桌,那四盘快被张克楚吃完的素菜却是被挤得到了桌角。

“各位,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来,一起吃。”张克楚抓起筷子夹了块油晃晃颤巍巍的东坡肉,抢先放到阿黑的碗里。

阿黑正要推辞,郭玉郎又夹一块鱼肉放入碗中,笑道:“何必客气,他吃了你们的菜,你们就不能吃他的菜么?”

“哈哈,都是直爽汉子,咱不来那些客套的。”张克楚端起酒碗,对阿黑说道:“是爷们的,就干了!”

阿黑听他如此说,也只得端起酒碗,两人各自饮下之后一翻碗,相对哈哈一笑。

酒也喝了,菜岂能不吃?也不用郭玉郎再挨个相劝,这几位甩开腮帮子便猛吃猛喝起来。

张克楚放了酒碗,和阿黑说起杀奴军的事。

“杀奴军?”酒酣耳热之际,忽然听到张克楚说他正在组织杀奴军,阿黑便放下了酒碗,说道:“这杀奴军我们也听人说起过,只是不知道具体有个什么样的章程。”

郭玉郎笑道:“其实,就是为了杀土人。”他将杀奴军如何组成等事大概说了一遍,那刀疤脸惊讶道:“原来一个土人脑袋值二十两银子的事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了不成?”郭玉郎口舌如簧,加上他拿出来的若干杀奴军关文行书,让这帮商船护卫顿时眼前一亮。

“实话说了吧,这杀奴军要五十人成一队,成队才能去水军领战船。我们目前还缺人手……”张克楚环视一圈问道:“诸位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杀奴军?”

“阿黑,你说,你到哪儿,咱们兄弟就跟到哪儿。”面相老成的汉子见众人都不说话,便对阿黑说道。

“我若是一个人,倒也没什么。”阿黑迟疑道:“三哥你家里可是上有老下有小。”

三哥一挥手说道:“左右不过是个死,我死了,你阿黑会丢下我家人不管么?”

“阿黑,干吧!”刀疤脸热切的看着阿黑说道,其他几人也纷纷撺掇。

“行!那咱们就跟着张队官干了!”阿黑一咬牙,说道:“土人欺人太甚,若不是因为他们,咱们也不会丢了饭碗,不让咱们好过,咱们也不是缩头乌龟!”

“对!咱大宋的男儿,岂会怕了区区几个土人!”张克楚端起酒碗:“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个队里的兄弟了,以后要互相扶持,生死与共!”

“互相扶持,生死与共!”阿黑领着七个兄弟也站起来,大碗酒仰脖一饮而尽。

“痛快!这才是真爷们好汉子!”张克楚擦了擦嘴角,叫道:“小二,再上酒来!”

第8章 战船克敌

有了阿黑等人加入,张克楚的队伍算是有点样子了。由于达兰经略府境内各岛驻军都已经收到了杀奴令,也有不少士兵前往经略府报备,不过有的人多势众,自去水军领船,有的三五成群却没个着落。

郭玉郎再次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从经略府镇土司门外忽悠来二十多个步军,凑起五十四人的队伍,便在张克楚的带领下前往水军司。

“哈哈,张老弟这么快就有五十多人了?”江乘风在水军司衙门外接到了张克楚,见了他身后的队伍笑道。

“大伙报国心切,自然是一呼百应了。”张克楚问道:“今日能领的到战船么?”

“战船倒是多,港口那里空了几十艘呢。”江乘风叹道:“太平了这些年,搁置下许多战船,再不修缮整备,怕就用不得了。”

“那船工的事?”张克楚接着问道。

“已经安排妥了,哥哥办事,你还不放心么?”江乘风说道:“关文都拿上了吧?我带你直接去见水军司统制,方才跟统制大人说起你,他便要见你呢。”

“有劳哥哥费心了。”张克楚拱手谢道,能见到水军司统制,倒让他有些意外,看来江乘风是真的对自己的事上心了。

达兰经略府水军司,却不归经略府指挥,而是直接听命于镇水军司,与步军是两个系统,所以水军司统制想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步军训练官,想来江乘风没少说自己的好话。

江乘风让亲信安排曾大牛王胖子等人在水军司偏殿等候,自己带着张克楚和郭玉郎前往衙内。

“我们文统制,那是水军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帅才!”江乘风看起来对上司很是佩服,一路上低声说起文静海的种种事迹,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也许是江乘风把文统制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待见到文静海后,张克楚竟然略有些失望。

听到这位水军司统制姓文,张克楚首先联想到的是,此人八成和五公之一的定国公文家有关,不过他也就是这么一想,没有问出口。

这文静海大概三十多岁,生得面白无须,身材虽然高大,却是个胖子,两只小眼睛总是流露出笑意,不像个统领庞大水军的统制,倒像是个保养的很好的富家翁。

他说起话来,也是中正平和,不温不火,时不时的微微一笑,让人很难起敬畏之心,倒是不知不觉多了亲近之意。

“乘风的性子我知道,多少有些傲气。”文静海说着朝江乘风笑了笑,然后才转过脸对张克楚说道:“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人,可不多。”

“哈哈,那是江大哥与我投缘。”张克楚朗朗一笑,一副毫无心机,豪爽任侠的模样,文静海眼角含笑,微微颔首。

“眼下土人叛乱,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张队官可要把握时机啊。”文静海吹了吹茶杯中漂浮着的茶叶,笑道:“俗话说乱世出英豪,我看不用乱世,英豪也能脱颖而出。”

张克楚听他说起乱世,心中一动,不过偷眼看去,他神色平和,似乎没什么深意,当下便点头应道:“我辈只求尽忠报国,做我大宋子民的本分。”

“说的好!做我大宋子民的本分……”文静海放下茶杯,凝思片刻之后,点头说道:“若是我大宋子民个个都如你这般想法,又怎么会有这土人之乱?”

张克楚心中暗道,这话怎么说的?难道土人叛乱和大宋国内的人有关么?不过他却不好接这个话题,便瞪大双眼装作茫然无知状。

文静海见张克楚盯着自己却不言不语,便不继续往下说,转而问起海岛上与土人作战的事来,张克楚简要回答了,不过心里却始终盘旋着那个疑问。

直到他出来之后,还是心存疑虑,看看郭玉郎,也是满腹疑惑的样子。

统制衙门内,文静海待张克楚等人随着江乘风出去之后,对方才陪坐的幕僚问道:“君起,你观此子,如何?”

高君起思虑片刻,回道:“此人性格直爽,却不鲁莽,能以少胜多,足见其智,最难得的是行事果断,杀奴令才下,他便组织起杀奴军来,想必是个不甘人后的。”

“不甘人后……”文静海微微一笑:“如此便好。”他站起身来,慢慢踱步,过了一会转头对高君起说道:“各杀奴军的队官,你都要派人盯住了,有那人才出众的,设法与之结交,一应支取直接报与司库。”

高君起起身应了,对文静海问道:“但不知张队官处……?”

“呵呵,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乘风与他想得,自会处理。”文静海回到椅子上坐下,笑微微的说道。

“战船我是给你们挑了艘最好的。”办理完领船的手续,往码头去的路上江乘风说道:“那些水手船工我已派到船上,先收拾一下,虽说这战船去年秋天才空下来,也得修葺修葺,该补的,该添的,哥哥我都做主给你预备去了。”

“兄弟的事让哥哥如此费心,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张克楚看得出来,江乘风是真心实意的在帮自己,所以言辞恳切的说道:“我不过是小小的队官,即便……”

“兄弟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江乘风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官职大小,不过是外物,你我兄弟投缘,这才能真心相交,咱俩既然拜做了兄弟,做哥哥的自然要对你多多照顾,难道日后我落了难,丢了官,兄弟你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么?”

“那怎么会!”张克楚正色说道。

“这不结了!”江乘风哈哈一笑:“走吧,看看哥哥给你挑的战船,可还合意。”

到了码头之后,江乘风指着一艘双桅帆船说道:“便是这艘了,五百料战船,配有八门弗朗机炮,两门虎樽大炮,如何?”

张克楚仔细打量着这艘战船,战船长约三十多米,宽约五米,船尾有船楼,形制介于西班牙战舰与中国帆船之间,感觉有些怪怪的。

“怎么,不满意么?哥哥只能给你领到这么大的船了,再大的船需要统制的令符才能调动。”江乘风见他凝视着战船沉默不语,急忙道。

“哦,不是,我对于战船并不了解,不过只要是哥哥挑的,那便是最好的。”张克楚猛然想起有什么不对了:这船身上两侧没有炮口!难怪觉得不对劲呢。

“哈哈,当然是最好的,这船上可载百多人,等你以后人多了,也不怕坐不下。”江乘风说道:“走,咱们上船,也好跟船工们认识认识。”

船老大姓蔡,单名一个义字,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汉子,不怎么爱说话,见过张克楚之后,只略谈了几句工钱,便自去忙了。

“老蔡就这脾气,不过他的本事那可没得说。”江乘风拉着张克楚登上船楼,眼神中满是感慨:“这船虽说有些年头,但当初建造时,木料可选的都是上好的,平日里水军的兄弟又爱惜,兄弟你也要好好珍惜,以后在这大海之上,战船就是你的家。”

“我明白。”张克楚抚摸着光滑的栏杆说道:“哥哥放心吧。”

“对了,你们可决定打哪一片的土人了?”江乘风转过身问道。

张克楚回忆了一下海图,摇头道:“还未曾决定,我想领了船,先出海转转,让兄弟们也都适应一下,若是碰上了,就打一家伙,若是没有,回来再做定夺。”

“兄弟,你这么想可不行。”江乘风摇头道:“出一次海,得花多少银子你知道吗?不说这船工的工钱,便是水、粮食,都要花费不少,若是没有战功,亏不死你。”

“那怎么办?”张克楚对于出海的花费,倒真没什么思想准备,听江乘风这么一说,才猛然想起来。

“确定几个海岛,一路横扫过去!”江乘风说道:“在海上是很难碰到土人的,不打到他们的老巢,怎么能行?所以才会让步军组成杀奴军,只有如此,才能彻底剿灭土人。”

“若是……我们碰到的土人没有造反呢?”张克楚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杀!”江乘风干脆地说道:“所有土人,格杀勿论。”

张克楚心中悚然,迟疑道:“也就是说,朝廷把所有土人都列为叛乱了?”

“不然如何分辨?”江乘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张克楚:“你不会以为,这种时候还有甘愿臣服于我大宋的土人吧?”

“张队官只是想问问清楚。”郭玉郎走了过来给张克楚解围。他对江乘风笑道:“土人叛乱已是事实,既然朝廷下令全部剿灭,那咱们照做就是了。”

张克楚也只好点头默认。

“老弟要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动手,我这里倒有一个消息。”江乘风说道:“走,咱们到船舱里铺开地图说。”

当江乘风在地图上用手指画过一条线之后,郭玉郎眼前一亮,对江乘风说道:“将军的消息可属实么?”

“呵呵,这大宋国内,什么消息不是由我们水军传递?若是不实,我又怎么会告诉你们。”江乘风低声说道:“不过,有一个事你们须要小心在意。”

张克楚见他说的谨慎,便问道:“什么事?”

“虽不确凿,但总有些传闻……这些土人和西洋人暗中有来往。”江乘风皱眉说道:“马六甲战后,西洋人战舰退避三舍,不过最近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我们水军可时刻盯着呢。”

“那也不怕,这条线上,他们还过不来。”郭玉郎从海图上抬起头笑道:“我说水军司为什么不让你们参加杀奴军,原来是防备着西洋人,要说海战,还得靠你们水军。”

江乘风嘿然一笑,神色间颇为自得。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按这条线扫过去!”张克楚凝神看着海图,下定了决心。

“张老弟,可曾想过这战船叫什么名号?”江乘风忽然问道。

“就叫,克敌!”张克楚想了想说道:“克敌制胜,取个好彩头,以后我们杀奴军,也叫克敌军好了。”

第9章 海上生明月

送走了江乘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张克楚安排众人先在船上凑合一晚,好在船舱已经打扫出来,被褥都是齐备的,大伙忙乱了一整天,也早已疲倦不堪了,当下吃过晚饭之后便各自歇息。

张克楚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而起,一个人静悄悄的出了船舱,顺着木梯登上了尾楼,凭栏望去,港口里的大多战舰和商船都已熄了灯火。淡淡的月色铺撒下来,海面上闪烁着点点银光,整个港湾仿佛沉浸在恬静闲适的迷梦之中,一阵湿热的海风吹来,让他顿时有些恍惚。

回不去了吧?那个……自己所熟知的世界。

他摩梭着光滑的护栏,体验到了真实的触感,眼前的世界呢?他从来未曾想到自己会来到这样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但是突如其来的杀戮逼得他身不由己的前行,那么前路上会有什么在等待自己?

“张大哥。”珍珠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低声唤道。

张克楚回头见是珍珠,便问道:“怎么还不去休息?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不累。”珍珠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平静的港湾轻声说道:“张大哥,你是不是嫌弃我累赘?”

张克楚奇怪道:“怎么会?”

“可是……”珍珠低下头,长而弯曲的睫毛垂下来,有些难过地说道:“自从离开岛子,你,你就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说完之后,她勇敢的抬起头来:“张大哥,我虽然笨手笨脚的,可是我,我从小就下海,水性可好了!”

“这我知道。”张克楚见她俏丽的脸庞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大生怜惜之情,再想到她突然失去双亲和弟弟,心中一定是很痛苦的,可是自己这几天却忙于杀奴军的事,以致有些疏忽了她,因此便说道:“是我不好,这几天冷落了你。”

“不,我没有责怪张大哥的意思。”珍珠急忙摆手说道:“我只是怕……”

张克楚问道:“怕什么?”

“没,没什么。”珍珠抬眼见张克楚着急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什么忽然暖洋洋的,也许,是因为他如此在意吧?那么这几天他的冷淡,并不是——想到这里,珍珠脸上飞起红晕,转身跑下了船楼。

张克楚哑然,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珍珠那份小心翼翼却又不禁流露的情意,只是眼下哪儿有心思去想这些事呢?这么多兄弟把命都交给了自己,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自己又如何不能小心在意?

夜已阑珊。张克楚回头望向海面上那一轮明月,忽然想起一句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明月依旧,天涯路断,既然那个世界回不去了,就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吧。想到这里,张克楚觉得心里宁静了许多,便慢慢踱回了船舱,明天还有得忙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起来,张克楚便开始给众人分派任务:郭玉郎和普小黑带十几个人去经略府司库领取军械粮草弹药,王胖子和珍珠带五个人去采买杂物,其他有家室的兄弟预支了点银子安家,再剩下的则留守战船,他自己带着曾大牛在码头上寻找“同行”。

昨日在镇土司那儿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两天陆续已经组成了七支杀奴军,人数最多的有一百二十多人。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在海上碰面,但是提前认识一下,打个招呼,总是好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张克楚便往码头去了,其实这片码头是专门划给杀奴军的,所以没走多远,便见到一艘战船。

“猛!”张克楚险些被那艘战船上的旗子闪瞎了狗眼。

破旧的战船上,斜吊着的旗帜当中,写着个硕大的“猛”字。想来这支队伍,应该是猛字杀奴军吧?不过和这独桅战船狭窄的船身,老旧的火炮以及七八个病怏怏的船员比起来,这威猛的名头实在让人有些无语。

“各位兄弟,可是杀奴军?”张克楚拱手问道。

“是……”船头上一个正晒太阳的家伙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张克楚,拉着长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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