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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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坐了一会儿，我和鱼丽便离开了。

　　　　如此数天，我每天早上都去送药。见到的人莫不道我恭谨贤德，我只有向她们报之微笑。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将自己推到了最危险的境地，要是这药不像是德妃说的那样稳妥，那么，事情败露我就是唯一一个有嫌疑的人，或许德妃还会在我背后捅上一刀，只希望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计划实施。

　　　　“昭容娘娘又在殿里乱摔东西，那样子好吓人啊！”

　　　　“是啊，是啊，听说最近马也不去骑了，脾气越来越大！真难伺候！”

　　　　前面走着的两个宫女没有发现我和鱼丽走在后面，一直自顾自地说着。

　　　　“你们说什么？昭容娘娘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两个宫女回过头来见是我，立即吓得跪了下来，身子瑟瑟发抖，要知道她们在宫里私自议论主子，是很大的罪。

　　　　我柔声道：“你们起来吧，不必害怕，本宫只想知道昭容娘娘怎么了？”

　　　　其中一个宫女道：“昭容娘娘今日心情不知怎么的，很不好。在殿里摔茶杯，又扔花瓶的，摸样好吓人！”

　　　　我看着她们手中的东西道：“你们这是去哪里？昭容娘娘如今怎么样了？”

　　　　另一个宫女道：“昭容娘娘弄脏了地毯，奴婢拿去浣衣局洗。娘娘……估计还在发脾气！”

　　　　我挥了挥手，“下去吧！”回头道：“鱼丽，我们去灵犀宫看看，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鱼丽道：“主子好久没去灵犀宫了吧？”我愣了愣，道：“是啊，现在只顾着自己的事，分身不暇，忽略她好久了！”

　　　　到了灵犀宫，果然还在砰砰梆梆的乱想，宫女、太监在外面站了一院子，其他的殿阁门窗紧闭，我走到门口险些被一件五彩瓷马砸中脚，幸亏反应快，拉着鱼丽夺过了这一劫。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里面传来了齐乐的一声怒吼。

　　　　我大声道：“你叫我去哪儿？”带着鱼丽避开重重危险地带，向齐乐走去。

　　　　她一看见我来了，将手中的一件古玉盏随手扔下，向我奔来，“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可有理会过我？非得要我都这样了，你才知道来关心一下我么？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可是欠了我很多人情！”

　　　　我万分抱歉地说：“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兑现承诺，可我实在是自顾不暇啊，现在我不是来跟你道歉了吗？你不要发脾气好不好？砸坏的东西也是自己宫里要用的，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你还要在这里住下去呢？”

　　　　她气鼓鼓地说：“我喜欢住在这废墟里！你继续去报你的仇吧，不用理会我了！”

　　　　我连忙走上前去，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你一定要这样大吵大嚷的才能发泄你的不满吗？你要我的秘密被别人知道，连带着你一起遭殃吗？”

　　　　她看着我眨眨眼睛，知道自己实在太冲动，忙摇了摇头。

　　　　“本宫一路上还在思考着如何来安慰人，没想到一进来，已经有人安慰过了！”韩书真站在门口笑着说道，看着一地的狼藉直摇头，皱着眉小心翼翼的过来，鱼丽忙伸出手去拉她。

　　　　我道：“真嫔姐姐来了，我可以松口气了。”

　　　　齐乐满脸委屈的说：“真嫔姐姐，我实在是心里烦躁啊，越来越没耐心在这里待下去了去，你们倒好像是活的如鱼得水，我可是烦闷地要发疯了，前日爹爹来信说，一诺的父母正给他张罗着亲事，爹爹想让我断了那个念想。所以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我道：“一诺，那个你喜欢的男子？他怎么说呢，他愿意娶别的女子吗？”

　　　　齐乐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是不愿意的！”

　　　　韩书真道：“只要你相信，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这样乱砸一通，只能徒增底下人的怨气啊！对你将来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拉住她的手道：“真嫔姐姐说的对。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骂我几句，打我几下，我点我还是受得了的，可别再拿屋里东西煞气的，给别人落下口舌！你大可以放心，我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的，只是你要耐心等等，让我度了这段时日，待到我觉得风平浪静之时，一定为你好好谋划谋划！你要相信我，如今我们三人可是一条线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韩书真道：“绮回说得对，你心里憋闷，不是有其他的好法子吗？绮回应该好久没陪你骑马了，待到太阳落山，我们就去栀子园骑马！”

　　　　我连忙附和着韩书真直点头，齐乐笑道：“嗯，好吧，我这气也撒过了，我们就等着太阳下山！”

　　　　玉珠见齐乐安静了，忙命人进来收拾屋子，先腾了一地让我坐下休息，再沏上一壶好茶，坐等太阳落山。

　　　　齐乐看着韩书真小心地说：“韩姐姐，说实话，你如今心里还憋屈吗？”

　　　　韩书真敛了笑，思考了一会儿，笑了笑道：“我最憋屈的时候是心里最不满的时候，以前的我太骄傲，想着以我的品貌不知多少任谁都为我着迷的，所以我带着骄傲进宫，却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冷淡，我茫然了，大大的打击下，收了光彩，敛了性子，就这么过了几年。不过如今倒是想开了，不是我不好，只是他不适合我，我进宫的命运是逃不开的，我宁愿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

　　　　我看着她，反倒羡慕得很，我安排的那一曲剑舞，让她重放了光彩，也许重新找回自己的她已经看明白了很多事，第一点我们都是不如她的。

　　　　在黄昏骑马，迎着晚霞，虽是一身汗湿，倒也是畅快的。




第二十五章　　送药

“安宸娘娘，您来早了，药还在熬！”小安子看着我恭敬地说。

　　　　我道：“没关系，本宫等等，还有多久熬好？”

　　　　小安子道：“没多久，就一盏茶的时间！”

　　　　我点点头，道：“本宫等等好了！”我盯着药满心的慌乱，昨夜睡得不好，今日又起早了，索性就往这里来了。

　　　　管理药材的总管太监走了过来，说是人手不够，让小安子过去帮忙，小安子犹豫着说这里的药还没煎好，鱼丽见机忙道：“你放心去，我帮你看一会儿！”小安子看了看总管太监，道：“那好，有劳姐姐了！”

　　　　他们走后。鱼丽忙给我使眼色，低声道：“这时没人！”

　　　　我抬头看向药罐，又看了看鱼丽，心跳地很快，我捏着药包，手都在发抖，心中万分挣扎，孩子是无辜的啊？我这样做是对的吗？我在想什么啊？这药不是对孩子无害的吗？只是让他迟缓出生几天，并不是在伤害他啊！我不是要让徐阿琭痛苦吗？这样做，至少可以让她痛苦一些！

　　　　我将药粉递给鱼丽，她快速走过去，将药尽数洒在了安胎药里。

　　　　不一会儿工夫，小安子回来了，药刚刚熬好，他倒出来将碗递给了鱼丽，我和鱼丽出了御药房，往玉宸殿走去。

　　　　我轻声道：“真的没事吗？”

　　　　鱼丽安慰我道：“放心吧，没人知道，徐贵妃也不会知道的，这些天以来，她不都喝了吗？今日她也会向往常一样喝下去的！”

　　　　我定了定神，眼看玉宸殿已经到了，没有退路了，只能如往常一样走了进去。

　　　　丹丹看着我，道：“安宸娘娘今日有些早！”

　　　　我心里有些虚，若是平常听到这句话倒没什么，偏偏是今日，可脸上也不敢露出半分端倪，微笑道：“今日起早了，所以索性就早些送来，药刚熬好，就送来了，所以有些烫，姐姐等等再喝！”

　　　　鱼丽取出药，放置在桌上，徐阿琭看着药碗上冒出的热气，点了点头。

　　　　我的手心有些出汗，可又不敢立即就走，只得找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说着，真是好像度日如年。

　　　　鱼丽忽道：“娘娘，药不烫了，可以喝了！”

　　　　我住了口，看着丹丹将药碗端给徐阿琭，这碗不是没有下药的安胎药了，我看着徐阿琭面色如常地端过药，将药碗放置嘴边，就要喝下。

　　　　我的心怦怦地跳着，看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下去，时间忽然变得很漫长。直到最后一口喝净，我还是紧张，坐了一会儿，看到她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才放下心来，这药真的只是缓胎药。

　　　　出了玉宸殿很久，我才回头向鱼丽说道：“她喝了？”

　　　　鱼丽道：“是啊，已经喝了！”

　　　　我道：“她以后都会喝的！”鱼丽没有说话，默默地陪着我回了昭暖殿。

　　　　玄喆很乖的坐在书桌后写字，自从贤妃允许他来后，他便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边跑。玄奕性子皮，贤妃大概将过多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见玄喆在我这边一直很乖，便不再多过问，大大放宽了对玄喆的管制。

　　　　我见他一直埋头书桌前，一定会很累，便将好吃的瓜果点心往他桌上送。他抬头认真地看着我说：“师傅说了，读书的时候不能吃东西！”他虽然说的时候是正经八百的，但眼睛里明明都是笑意，随即又说道：“还有一点就写完了，给我留着待会儿吃！”

　　　　我笑道：“那好，你快写！”

　　　　梅香、荷香们抢着为他剥水果，他人不大，却长得斯文秀气，才没来几次，就俘获了我殿里所有宫女的心。

　　　　槐香走了进来，向我道：“娘娘，皇上来了！”

　　　　“哦？”他今日怎么想起过来？我回头看了看玄喆认真听话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向槐香道：“接驾吧，先不要惊动大皇子！”

　　　　槐香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们出了偏厅，到正殿上接驾。今日的孟昶看来心情很好，他近日时常来昭暖殿，却总是坐坐说会儿话就走，我好几次想开口问他那天晚上在屋顶的事，又始终没敢问，他也从未对我提及。

　　　　我们关系便是这样，像是最好的朋友，却始终没有互通心曲，若只是朋友，这中间又好像有很多千丝万缕数不清和道不明的感觉。

　　　　但他好像很享受这样的关系，宫里的人也以为我正式得宠之时，却不知我们从来都是以礼相对，还有比他和我更加纯净的帝妃关系吗？自从那晚溜出去后，他也没再留夜，这点倒让听香她们有些着急。

　　　　我现在从孟昶身上唯一得到的答案是，他喜欢掌控一切，若我表现地太多主动激进，反而会欲速而不达。更何况……我心里始终牵挂着一人，怨着一人，对他反而不存更多的念头了，只要我们的表像是恩爱的，让外人嫉妒的就行了。

　　　　他发现了正在偏厅里埋头写字的玄喆，有些惊讶、有些愣神，这是他第一次碰见玄喆在我这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我，“那不是玄喆吗？他怎么……”

　　　　我轻声道：“皇上小声些，大皇子还有一会儿就写完了，待会就让他来拜见你！”

　　　　他转头看着我，像是在探究，我只是如常般单纯地回看着他，他点了点头，道：“嗯，让他写吧！”他坐到铺着冰簟木椅上，问我：“你也得给朕解释解释，玄喆怎么跑到你这儿来了，朕说你怎么喜欢上写字，还巴巴地跟朕要了帖子，看来是给玄喆用的！”

　　　　我笑着说：“皇上不愧是皇上，一下子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玄喆是在贤妃姐姐的宫里，那时是奉太后娘娘的旨意，去给贤妃姐姐从请柬，那时就好像是注定了有缘分，后来我在杂役房干活的时候，玄喆为了找调皮的玄珏到了杂役房，无意间看见奴婢手伤地很严重，没想到玄喆的心肠这么好，见我可怜，就偷偷的送了些药来给臣妾。一来二往的就熟络了，我心里就是莫名地喜欢他，玄喆那时对我也不像是对待一个可怜的奴婢！”

　　　　他转头看了一眼玄喆，道：“他对你好的原因，你心里该是知道的！”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道：“我是知道，但是我可以很自私地不去在意那个原因吗？玄喆对我很依赖，我觉得很感动就够了！”

　　　　他回头看着我，忽的笑了：“朕才说了一句，你就生气了？马上把你防卫的武器举起来向朕表示不满了？”

　　　　我扁了扁嘴，道：“臣妾不敢！”

　　　　他继续笑着，似乎笑地更欢了，大概看我生气，对他而言是种乐趣吧！他笑着说：“朕没说你不对，只是很久没见你这么大胆顶嘴地样子了，有些怀念，忍不住就多让你生气一会儿？”

　　　　我对着他，彻底投降了，原来看我生气真是一种乐趣，这些天的相处，似乎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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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君每天的动力1：不断自我安慰，看的人不多，没有人留言，但总有一个人在看吧，至少有一个人在看，一定有一个人在看的，嗯！为了他我码下去。存稿越来越多中，要是提早完结，每天发的章节就多了。好，为着这个目标前进！君重燃信心中……




第二十六章　　示威

鱼丽上了茶来，我才喝了一口茶，听香就在我耳边道：“娘娘，大皇子写完了！”

　　　　我道：“让他过来吧！”

　　　　孟昶道：“等等，我们过去吧！”

　　　　听香听了忙止住脚步，我们移步过去，玄喆抬起头来看着孟昶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惶恐不安，他忙走下书桌，道：“儿臣参见父皇！”

　　　　孟昶道：“免礼吧！看来你果然是认真，朕来了这么久，你都未曾察觉，看看你写了些什么？”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张写满字的字，道：“是孔子的《论语》，这些都是你默写的吗？”

　　　　玄喆恭敬地道：“是的，这是师傅吩咐下来必须完成的！”他很少见到孟昶，所以不知道在孟昶面前到底应该如何表现，所以说话也是很拘谨，但孟昶也的确是很少正眼看着他，说话还板着面孔，果然是让人感到害怕啊！

　　　　孟昶点点头道：“嗯，都默写对了，字也写得不错！”他凝神想了一会儿，盯着玄喆道：“回头叫太傅不要过多教习《论语》、《孟子》之类了，以后专注学《史记》、《战国策》、《孙子兵法》之类，往后朕要考你的！”

　　　　玄喆听了忙点头应着，放松了许多，脸上还有些欣喜之色。

　　　　学《史记》、《战国策》、《孙子兵法》，孟昶这样说是在传达什么意思吗？玄喆八岁了，玄喆五岁，玄奕三岁，可至今都还没有立太子，忽然想到德妃的谋算，我也在思考着究竟谁会是太子，如果是玄喆，就对我的地位太有利了。

　　　　依我看，玄喆没有母亲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孟昶到底喜欢哪个孩子，现在看来，孟昶对玄喆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将这种感情隐藏在心底，也许看到玄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会让他想起一些不敢面对的往事，比如，淑妃的死。

　　　　如此想来，我的把握就更大了，虽然对于玄喆而言，我有利用他之嫌，但我也是真心疼爱他的。

　　　　我当下笑道：“难得你们父子在一起，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了！玄喆，梅香给你剥好了葡萄，正用冰水镇着，你快来吃！”

　　　　玄喆试探地看着孟昶，不敢回话，孟昶笑道：“是吗？看来玄喆在这里的待遇比朕还好，还有冰镇葡萄吃，朕一来可只有茶喝！”

　　　　玄喆放心地笑了，我让梅香带着他去吃葡萄，用冰镇了些梨子，摆在中间，孟昶亦走来坐下，随意轻松地向玄喆问了些平日的生活学习，玄喆见孟昶也是很好相处的，于是胆子才慢慢大了起来。

　　　　今日玄喆在昭暖殿待了很久。因为有孟昶在，贤妃便让他在这儿吃了晚饭，掌灯时分，才派了人来接他过去。

　　　　眼看天已黑了，玄喆也走了，我和孟昶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听香试探着过来问：“皇上，要留宿吗？”

　　　　孟昶看了我一眼，我紧张地低下了头，也许他正想着用什么借口离开。

　　　　就在这时，墨香来报，兰嫔来了。我疑惑地看了孟昶一眼，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我这儿干什么，忙走过去迎接。

　　　　兰嫔今日穿的很素雅，雪白的纱衣衬着轻盈曼妙的身子，领子、袖口、裙裾上都绣着墨色的兰花，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美，而且这装束颇花了些功夫，是孟昶喜欢的样子。

　　　　她笑着上前跟我打招呼，看见孟昶在里面，面露惊讶，道：“臣妾本来想来找安宸妹妹到碧落水阁里乘凉赏月，却不知皇上也在这儿，看来臣妾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看着她微露着笑意，她怎么会不知道皇上在这儿，随意一打听就知道皇上的动向了，何必装的这样子来这儿，“兰嫔姐姐怎么来的不是时候，依妹妹看正是时候呢！不如邀皇上一起去碧落水阁吧？”

　　　　兰嫔一脸纯净地笑着，“妹妹怎么这么说呢？是姐姐打扰了才是，皇上，臣妾就先告退了！”孟昶道：“去吧！”

　　　　她盈盈拜别，正转身离去，又回头说道：“对了，皇上！上次您下的棋局臣妾还一直保留着原样，您很久都没来过了！”说着，眉目间有些凄楚，她知道如何轻轻一颦眉，便是楚楚动人的样子，我冷冷地看着她，等着她究竟想干什么，她又说道：“这些日子臣妾查了很多棋谱，终于找到了一种破解办法，还不知到底能不能破解，皇上要是念着那盘棋可以随时过来，臣妾会一直保留原样的！”

　　　　孟昶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哦？是吗？朕今日还在想那盘没有破解的棋局！”

　　　　兰嫔笑着离去，才走了两步，突然身子一斜，险些摔倒，幸好她身边的巧儿扶住了她，我慢慢走过去，问：“兰嫔姐姐没事吧？”

　　　　孟昶走过来扶住她，关切地问：“芷兰，你怎么样？”

　　　　兰嫔脸色有些苍白，道：“可能贪凉快，吹了大半夜的冷风，今日有些着凉！”

　　　　孟昶怨怪地说：“那你还来找绮回乘凉赏月！”他转头对我说：“朕送她回章兰殿，你早些歇息！听香，不用准备了！”

　　　　听香看着兰嫔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多表露，鱼丽拉了拉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兰嫔急道：“皇上，这怎么好？芷兰自己会回去的！只是小病而已，妹妹会怪罪臣妾的！”

　　　　看着她无辜的脸，和眼底的示威窃喜，我连忙笑道：“怎么会？姐姐身子要紧，妹妹霸占了皇上这么多天，是该让一天给姐姐了！”看着她的喜悦凝固，我觉得心里很高兴。

　　　　当然我是故意这么说，用词也夸张了些，孟昶心知肚明，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兰嫔反倒有些紧张了，只见她的手指拽紧了孟昶的衣服，孟昶低头笑道：“好了，巧儿去请御医，朕送你回去！随便看看那盘棋局！”

　　　　兰嫔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靠在孟昶怀里离去。

　　　　他们走后，听香便忍不住了，“算怎么回事嘛！哪有人跑到别人殿里来抢皇上的，也不怕失了体统！”

　　　　鱼丽瞪了她一眼，“少说几句，皇上的去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梅香道：“可听香姐姐也是为主子不值啊！”

　　　　“哎！”我轻松地叹了口气，随意坐了下来，无所谓地说，“她就是不满我了，来示威的，不过，我没有被她气着，随她去吧。她也蛮伤神了这些日子，前有徐贵妃独宠，后来又加了我分宠，看来，够她费脑子的了！”

　　　　听香等人掩口笑道：“这倒也是！”

　　　　我走到殿前，看着远处的宫灯照着他们模糊的身影，笑容凝结在脸上。兰嫔自以为在我面前炫耀了孟昶对她的宠爱，可惜，她并没有真正看懂孟昶的心，她只不过是一个孟昶的温柔的表现迷惑的可怜女人而已。

　　　　是啊，没有人能看懂孟昶的心，至少我不能，兰嫔没有！也许……徐阿琭看懂了！依我以前地了解，兰嫔所作的坏事自以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可是孟昶都知道，他对张家的厌恶，势必达到铲除的目的，只是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而已。他却可以在兰嫔面前表现地如此体贴关怀，掩饰着内心，刚刚那一切表现若我不知道内情一定以为那是真实的，这样的他，让我心生畏惧！




第二十七章　　深情错付

纵马疯狂地沿着栀子园的场地跑了一圈，真如风驰电掣一般，过了一把小瘾，我跳下了马背，拉着烈火慢慢走着，它是个急性子、暴脾气，很不满我这样拉着它慢慢走，一路摇摆着头，鼻子里喷出热气，很不耐烦的样子，可又不敢不服从我。

　　　　我停下来看着它，叹了口气，抱着它的脖子，道：“烈火啊烈火，你就这样慢慢陪着我走走也不耐烦吗？从认识你你就是个暴脾气，从未改变过，但是我好像改变了很多。”它低头用嘴触着我的手，似乎在回应我说得话。

　　　　“你也是这样觉得吗？其实我也不想的，可好像有一股力量逼迫着我这样走下去，我自己也很迷惘。”

　　　　烈火鼻子里响了几声，我笑道：“你也觉得这里不好是吗？烈火，你不该属于这里的，这个小小的栀子园太委屈你了，你跑起来完全施展不开，你该出去的，有机会，我一定让你出去。好了，知道你不耐烦了！载着我跑几圈吧！”

　　　　我跃上了马背，正打算奔驰几圈，却见一个白色人影骑着马跑了过来，来势极快，待看清楚是谁，我拉着缰绳扭头离去。

　　　　“绮回……绮回……”王昭远策着马赶了上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本宫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吗？”

　　　　他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突然伸过手拉住我的缰绳，我怒道：“你干什么？放手！”

　　　　他急道：“安宸娘娘，臣刚刚多有得罪，请赎罪！好不容易在栀子园里遇见你了，只想和你说几句话，你为何看见我就走？”

　　　　我冷笑道：“和我说几句话？呵呵！如今这个场面，我是君你是臣，我们还有什么话好多？”

　　　　他疑惑道：“你为什么对我这样说？上次你只是绝情冷淡，如今却是恶言相向？”

　　　　我仰头看了看天，心里感到很好笑，讥嘲地笑了几声，斜睨着他，“王大人！你的自私和嫉妒已经造成了一个无法解释的误会！你还想我对你好言好语，笑脸相迎吗？现在你听懂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吗？”

　　　　“你……你说什么？”他的脸色猝变，慢慢松开了我的缰绳，满含愧疚地看着我，也许此时的羞愧已经让他无地自容了，我也想再和他说话了，拉过缰绳策马而回。

　　　　他忽然在身边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勒住缰绳，回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郡主给我的提示！”

　　　　他不敢相信地说：“郡主？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可能跟你说这些的，她说过她……”他的眉头紧皱，低摇着头，苦恼莫名。

　　　　我淡淡道：“郡主才是个明白人，以前我不曾了解过她，以为她只是个嚣张跋扈、高傲冷漠的女子。原来她也只是个不想被命运摆布的可怜人，她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谋划，彦俦的离去，已经让她放弃了执念。我在她出宫去大慈寺遇见了她，她已然放下了，才跟我说了这些。过不了多久，她便回来了，接受既定的安排！”

　　　　王昭远喃喃道：“她……放弃了！因为大哥的离去？”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他看着我，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道：“你恨我吗？”

　　　　我凝视想了想，道：“既然我对郡主没有恨，就不会恨你！”他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但是……”我又道，“不是恨，是恼！我恼你与郡主勾结，联合设了一个局，让我对彦俦产生误会，要不是我对他误会在先，他后来问我留宿安宸殿的事时，我就不会狠心不向他解释！又让他对我产生了极大的误会。也许，他会说出他带我出宫的计划，我此时也许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所以，如今这个场面是你造成的，你不仅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将我推向了更远的地方！我……不想再和你说话！”

　　　　他的表情又再凝重起来，我距他很远，也听得见他拳头紧握指节摩擦的咔嚓声，他仰天苦笑了几声，向我道：“你能再留下听我说几句话吗？”

　　　　心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与他深谈的机会了，便道：“说吧！”

　　　　他策马走到我身边，叹了一声，道：“也许是那天对我的震撼太大了，我第一次面对自己糊涂的心，弄懂了它，便也糊里糊涂地听从了郡主的建议！”

　　　　我迷惑地看着他，他转头苦涩地笑笑，道：“以前，我每次看到你和大哥在一起，心里就莫名的难受，看着你们分别，我心里就高兴。开始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一直以为我在默默地爱慕着徐贵妃，可是和你相处地越久，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回去后，脑子里时常想着初见你时你那要吃人的模样，想着你在马背上笨拙的模样，幻想着宫女口中你在桃花林里的唱歌时的桃花雨该是多么美！一日进宫，无意中看到你和大哥躲在树后说话，还在亲热地笑着，我一时间心乱如麻，回身就走，一生气就将路边的树枝打折了，当时恰巧被路过的郡主看见了。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当时就懵了，我从未想过这一点，面对郡主我不知如何回答。她也感到我的表情很奇怪，但她自小就冰雪聪明，很快便猜出了原因！”

　　　　“她问我……”王昭远凝视着我，“是不是一见着你的面心里就高兴，一和你说话心里就紧张，一见到你有危险，心里就着急！看到你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心里就像打破了五味罐，什么滋味都有！只要有你的地方，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盯着你看，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喜欢看你笑，害怕你哭，担心你受伤，更恐惧……你不理我！”

　　　　我看着他，愣愣地出神，心里辨不清是什么滋味，脑子里莫名地出现了进宫前高彦俦对我质问：“你的心一定是石头变的，冷热不侵！这些日子以来，我怎样对你，你一点都没看进心里吗？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点都没察觉到吗？还是你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没在意，或是假装不知？”话语犹在，人却去了哪儿呢？

　　　　“绮回，你是在看着我吗？我怎么觉得你眼睛是在看着我，心却没有在看我，你在想什么？”他的话将我的神思拉了回来，我复又凝视看着他，他刚刚说的话对我很有触动，哪个女子不想听到这样动情美好的告白呢？没想到，这样的话语居然是王昭远对我说的！就连彦俦也未曾说过，可是与他对我的守护早已印证了这些话，不需言语，只存在于相处中的点点滴滴。

　　　　“你继续说吧，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我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他叹了口气，“你能一直听我说下去，我已经很开心了！当时我听了郡主的话，震惊地看着她，她的一词一句，完全是我心里写照，她看着我的表情，也印证了她心里的想法，对我说‘你是喜欢她的，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你真是个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