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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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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道:“别羡慕我,自有自的苦。好不容易得了空,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俩并肩而坐,清风吹拂,散去了我额上的汗珠,才感觉到一丝爽利,却见徐阿琭遥遥走来,忽然手扶着头,摇摇欲坠的样子,手中绢帕掉落在地,丹丹一人扶不住,我赶忙起身冲了过去,一把扶住她身子,“昭仪娘娘,你怎么了?”
她扶着我的身子,脸色有些苍白,“没事,就是有些头晕!”
我躬身替她捡起帕子,她伸手接过,道:“你们扶我去那边坐坐就行!”
“好!”
正移开步子,就看见杜修媛站在前方,目光低视,正盯着徐阿琭手中的绢帕,她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我也低头看去,只见徐阿琭手中拿着的是一块普通的绢帕,看起来有些旧,应该已经用过一段时间了,上面隐隐绣着一支兰花。
第七十七章 夜召
兰花?我猛然抬头向杜修媛看去,我记得她手里也有这样一条帕子,脑中闪过了些想法,还来不及细想,便见孟昶走了过来,紧张地拉起徐阿琭的手,问:“怎么了?脸色为何这么苍白?”
杜修媛神色不定地看了一眼徐阿琭,灿灿地走了。
徐阿琭柔柔一笑,道:“不碍事的,就是有些不舒服,恐怕臣妾不能陪皇上赏花了,臣妾想回玉宸殿休息!”
孟昶道:“真的无大碍吗?丹丹,快请太医去玉宸殿候着!”丹丹答应了一声去了,他道:“朕也乏了,陪你一起回去吧!”
徐阿琭道:“谢皇上!”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让我放心,我松开手,由其她宫女扶着她离去。
他俩的身影消失在桃林,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回到永寿宫,换下了那身衣衫,到太后跟前去伺候,太后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还叮嘱我不要心急,结果就在这几晚了。鱼丽看起来对我的事似懂非懂,却一直担忧地看着我。
用过晚膳,休息了一会儿,太后照例要去佛殿念一个时辰的经文,还未动身,小顺便传来了口谕,皇上传召我前往安崇殿,那是皇上的寝殿,这意味着什么?我与太后都想不到来的这般快,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是!”
去安崇殿的路上,小顺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神颇有些暧昧,道:“以前随皇上去揽月阁时,小的就觉得绮回姐姐将来必不是个简单的人,看来过了今夜,小顺得叫你主子了!”
我脸上一红,抡起拳头,朝他身上打去,“叫你胡说,叫你胡说!越大越没正经了!”
他笑着躲了快去,跑在了前头,回头装作一本正经地说:“绮回主子快走,皇上主子等急了可不好!”
“小顺……”我大叫着朝他追去,他笑着赶快跑走。
快到安崇殿时小顺却突然静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奴才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这四年,还未有后宫娘娘来过此处,绮回姐姐是第一人。”
我心里正紧张着,听了这话,辨不清心里是何等滋味,只觉得很是烦乱。
安崇殿里泉水叮咚,与玉宸殿里的水滩声差不多,可是水车形制,沟渠建造却粗陋了许多,那是我离开玉宸殿后,工匠自己完成的,模仿玉宸殿里却不得精髓。看着看着,觉得有些惆怅,想起了刚刚建造时自己的满心期待,此时却是期待落空,不敢奢求。
走着走着,小顺不知在何时停住了脚步,只留我一人往前。
空荡迂回的走廊上,一个人,一壶酒,映照在银月的光辉下,此景有些清冷。那人一身素白的袍子,斜坐在廊椅上,微扬的侧脸完美无缺,他正目光萧索地看着月亮,心底更觉凄清。
我的脚步惊动了他,他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我想,我犯了个错误,我不该打破他此刻的宁静。
他忽而一笑,笑容有些惆怅,轻拍了拍他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我这时才想起,我忘记了行礼,连忙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绮回叩见皇上,谢皇上赐坐!”
我慢慢地走过去坐下,放在他身侧的那酒壶里飘出了一股清冽的酒香,是桂花酒特有的味道。
他将酒递给我,道:“陪朕喝一口吧!”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真是好酒!”
“比之揽月阁里的如何?”
“揽月阁里的酒自是不敢和宫里的酒相提并论,可是酒也和菜一样,都要在身心愉悦的情况下才感到美味无比,环境变了,就不是那个味道了,再好的酒也喝不出开心来。”
“这里的月色好吗?”
“好!”
“朕看坐在这儿和在揽月阁那夜看月亮没有什么差别,便想请你喝喝酒,看来在你心里还是揽月阁里的那壶酒好喝些!”
他的脸上带了愠色,我不敢揣摩军心,连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此时的酒一样好喝!”
他看着我笑,“朕记得你以前是个行为说话无拘无束的女子,这才进宫几月,就变成这般规矩懂礼的模样!”
我也笑了,“若是还和以前一样,多少颗脑袋都不够我掉的,皇上你这个妃子那个娘娘的都凶得很,得了几次教训之后,奴婢思来想去,发现还是很爱自己这颗脑袋的,所以,还是规矩点好!”
今夜的孟昶似乎褪去了白日里被人朝拜的光环,变得亲切了许多,爽朗一笑,道:“今夜没有这个妃子那个娘娘的,朕赐你话语无忌,不要再那么拘谨了!”
我笑了出来,道:“遵命!”
他却突然脸色一沉,道:“母后要你做什么,朕心里清楚得很!”
我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是啊,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太后打什么注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紧张地说:“皇……皇上,您怪奴婢吗?厌恶奴婢这样做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不怪,朕只记得你以前是个爽朗豪迈的女子,你这样做也只是被母后她逼迫而已,朕说得对吗?”我连连点头,他叹了口气,“母后想做的事就是朕也不能反对!”话语里充满了惆怅与无奈。
我问:“奴婢唱的歌不好听吗?”
“好听!”
“比之淑妃娘娘呢?”
他脸色一滞,那种深切的哀痛又显露了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是朕当年和太华的誓言,如今誓言犹在,人却已逝,当年她也是最喜欢唱这首歌,当你歌声一出时,朕就明白了母后的意图,她故意让你装扮地如太华一样,无非是只是朕无法对太华忘情,转而将感情转嫁在你的身上!你的歌声比太华好太多了,简直让人过耳不忘!”
我心如擂鼓,挣扎了一番,大胆地问了出来,“那奴婢可有一刻,让皇上心动?”
他看着我,目光灼灼,“有!但朕知道你不是她,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朕就比任何人都早地发现你很像她,却又比任何人都理智地认识到你不是她,朕可以因为你像太华,而对你颇多眷顾,却无法因你像她,而将你当做她去爱!”
这个君王太理智了,理智地有些让人害怕,我苦笑一下,心里忽然有了些清明的感觉,道:“那皇上以前对我的若即若离,也是因为我像淑妃吗?”
他笑了笑,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我,我却好似已经看明白了一些事。
他反问道:“那你呢?你今夜前来,是带着期盼和任务吗?”
我心中有些酸苦,眼睛直直地看着远方的流水,道:“那日在玉宸殿的水渠前,皇上不是已经跟绮回说的清清楚楚了吗?您一下子碎了我好多梦,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那天我哭了整整一夜,醒来时发现有另一个肩膀一直等在那儿让我依靠。于是我不敢奢求那捉摸不到的梦了,若是那日你没有对我说那些话,说不定现在我还是抱着奢望来的!”
他盯着我,似开玩笑地说:“朕还以为,自己的魅力犹在呢?”
我看着他,那样的男子,华贵与谦逊并存,气质温和又不失霸气,的确很难让人移开目光,我鬼使神差地说:“若我说,今夜我还有一丝奢望呢?”
他目光陡然晶亮,带着灼热的气息看着我,我话一出口,便已后悔,为了掩饰尴尬,猛然抓过酒壶,猛灌了几口酒,“咳咳……咳咳……”,喝地急了,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一斜,酒尽数洒在了衣服上,我慌乱不安地站了起来,身上湿淋淋的。
孟昶夺过我的酒壶,道:“进来换件衣服吧!”说完,转身走了殿里。我只得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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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殿里会发生什么脸红心跳的事呢,小君又恶劣的卖起了关子。终于……终于忍不住要上来喧闹几句了,由于很久没有看到评论,小君又开始怀疑有没有人看我的文,潜着的出来冒个泡吧,给有些泄气的我留个言吧,让我有更加充足的动力,小君会隔空和你握爪的!)
第七十八章 巫蛊之术
蜀宫里华丽的宫殿不在少数,可难得的是皇上的寝殿的安崇殿却是朴素无华,只是太过冷清了,连一个值班的宫女、太监都没有,小顺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殿里寂静地能听见彼此间的呼吸。
似是我的目光有些疑问,孟昶开口道:“朕夜里独宿在这里时喜欢清静,你是不是觉得这座殿太过朴素了?”
我点了点头,他又道:“因为已经有五年没有修葺了。五年前,太华走了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修葺过,因为朕知道修与不修,她也不会看到了,这里是整个蜀宫里最凉爽的所在,当年太华与朕最喜欢留宿在此。五年前,其他的宫殿的样子也与它一样。”
“哦!”我答应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跟着他默默地走着,走进一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拂过桌子,一丝灰尘也无,虽然看着整洁干净,但有人住的房间看着气息到底是不同的。
里间床前的架子上挂着一排衣服,有些看起来是穿过的,有些却是崭新的,我想,那一定是淑妃留在这里的衣服,那么这里的摆设也一定如她当年在世时一样。
孟昶取下一件素白的衣服,递给我道:“这件是还未穿过的,你赶紧换上吧!”我接过衣服,他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我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收拾地很是精致,看来这位淑妃娘娘一定是个神仙般的人物了,可惜红颜薄命。身上的衣服粘粘的,我赶紧换了下来,这件新衣,淑妃还来不及穿,想不到我却有幸穿上它。
不知道穿齐整了没,我环视一圈,看到了梳妆台,走过去照了照镜子,却见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的宫装丽人,穿着珍珠色的衣衫,容颜清丽,没有一丝华贵妖娆之气,看起来倒像是个小家碧玉,却比小家碧玉多了些脱俗之气。
我不由自主地走进了些,细看她的眉眼,精致的眉目确如在镜子里看自己的眼睛、眉毛,心里感慨万千,这张淑妃的画像如果对外说是我的画像只怕也是有人姓的。虽然知道那只是一张画像,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用手抚摸了上去,细滑的纸张,犹如女子的肌肤。
五年了,这个女子依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巧笑如昔。
这是何等的幸事啊!
胡乱伤感了一番,才收拾好心情走了出去。
孟昶正在抚弄一支玉笛,听见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脸上现出恍然的神情,眼里的火热似乎将我灼痛。
他如身在梦中一般走了过来,伸出的双手有些怯意,似乎怕一碰我,我便会消失不见,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患得患失,我从未看过。浑身似乎无力了一般,任他将我拥入怀中,强大的劲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他口中喃喃地唤着太华,我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收地更紧。
为什么被他拥着,心里还是会动摇?他慢慢地俯下头来,嘴唇离我的唇越来越近,彼此间火热的呼吸交杂在一起,我的心咚咚作响,一时间意乱情迷,很想就这样沦陷下去,什么也不顾,可偏偏心里还有一丝清明,高彦俦伤痛的目光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最终在他的唇即将碰到我的时,问道:“你说过,不会将我当做她!”
他突然停止了动作,拥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凝视着我半响,剧烈喘息着放开了我,背过身去,没有再看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苦笑出声,原来他看着我还是有情不自禁的时候,无论是将我当做了谁,原来自己的心还是不坚定的。
就在我俩都心情紊乱的时候,小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殿口,“启禀皇上,玉宸殿的宫女丹丹说是有急事求见皇上!”
我松了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这件事本该就这样终结了。
孟昶回头看了我一眼,他平复了下心情,道:“传!”
“皇上!”丹丹一进来便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地妆容残碎,“请皇上移驾玉宸殿看看昭仪娘娘吧,娘娘已经痛得快昏过去了!”
孟昶急道:“怎么回事?慢点说!朕下午走时,不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吗?”
丹丹哭道:“皇上走时,的确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晚膳过后,又突然复发,还疼地更加厉害了,现在是心痛、头痛,到处都痛,娘娘嚷着要见皇上,求皇上快去看看娘娘吧!”
孟昶道:“起来,边走边说吧!”
我走上前去,忙道:“奴婢也去!”
孟昶看着我点了点头,丹丹双眼含泪,瞧着我的目光有些惊诧和怨愤,我却顾不了她的眼神了,催促这快走。
小顺在前方打着灯笼,孟昶边走边问,“请华太医了吗?”
丹丹道:“请了!华太医诊治过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是脉象一切都正常,不知道病痛的根源在哪里,直呼奇怪!可娘娘着实痛得厉害!”
孟昶向身后一小太监道:“快去将张太医、吴太医都请到玉宸殿!”
“是!”小太监快步跑走,我们也一路急走,匆匆赶到玉宸殿。
走进玉宸殿,华太医惶恐地跪在一旁,躺在床上的徐阿琭脸色惨白,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下唇都咬出了血。
这时我才真正的吓到了,按照我与姐姐的计划,是在我被孟昶传召时装病骗走孟昶,助我顺利成章离开安崇殿,又不必被太后责难。可看这情景分明不是装的。
孟昶握住她的手,急道:“你哪里痛,告诉朕!”徐阿琭却是痛地说不出话来,满屋子的宫女都哭哭啼啼的,他转头看向太医,喝道:“华太医,朕命你马上再来诊治!”
“是!是!”华太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床边诊治。
“姐姐!你不要有事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假的变成了真的,可是徐阿琭的痛看起来是是彻骨入心的,我心里着急,一时间,也哭得和丹丹一样如长河流淌了。
这时,张太医、吴太医通通来了,三个太医诊治过后,尽皆摇头,竟然全都看不出来病症。气的孟昶大骂道:“一群饭桶,朕养你们干什么?”
“皇上!”湘雨正在为徐阿琭擦拭头上的汗珠,忽然说道:“奴婢看娘娘的病症不是一般的病,怕是……怕是像……”说到这,她脸上神色害怕,又是不敢说下去了。
孟昶道:“快说,是什么?”
湘雨一咬牙道:“像是……像是中了巫蛊之术!奴婢在宫里听老一辈的嬷嬷所过,中了巫蛊,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疑惑道:“巫蛊?这是什么?”
楚云道:“巫蛊是一种邪术,用来诅咒人,置人于死地的!”
“啊?”我转头看向孟昶,道:“皇上,这可怎么办?”
丹丹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用巫蛊之术害昭仪娘娘!”
孟昶正焦虑万分,派人去各殿搜寻可有和巫蛊有关的东西,忽然殿外太监来报,说是杜修媛所住的含露殿失火,好在火势并不十分大,孟昶道:“好好的怎么会失火?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赶快着急人去救火,随时过来禀报情况!”
太监领命离去。徐阿琭的情况丝毫不见好转,几名太医只好先用针灸止住疼痛,但似乎没有什么起色,过了一会儿,不知是针灸有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徐阿琭的病痛慢慢减轻了。
这时门外太监来报在含露殿救火时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
孟昶道:“陈上来!”
太监端了一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放着一只烧了边角的布偶娃娃,上面插满了细针,样子看起来恐怖极了,孟昶颤抖着手拿了起来,我走过去一看,布偶的身上贴着的黄条竟然写着姐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第七十九章 铁证
孟昶气恼地将布偶丢弃在地,厉声道:“看来果然是有人在施这巫蛊之术。”
“原来真是是有人在害昭仪娘娘!”丹丹走过去小心地拾起布偶。湘雨凑过来看,试着小心地拔掉了几根细针,楚云道:“快看,娘娘的气色似乎好了些。”
我转头去看徐阿琭,似乎呻吟少了,湘雨快速地拔掉了布偶上的所有细针,徐阿琭竟然不再喊痛。我坐回床边,为徐阿琭细细擦着额头的汗珠,轻声道:“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徐阿琭脸色苍白,声音细弱:“觉得好多了,脑子也清楚了些,这是怎么回事?”
孟昶一把夺过湘雨手中的布偶,紧捏成了一团,盯着布偶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周围的人都禁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这厢未平,太监报又有侍卫求见,孟昶道:“宣!”
进来的两位侍卫灰头灰脸,衣服也被大火烧着了几块,其中手中捧着一个箱子,盖子开着,里面全是珠宝,一眼看去,皆是名贵之物,却不像是宫中之物。另一名侍卫手中拿着几张名帖。
孟昶道:“这是什么?”
拿着名帖的侍卫道:“这些都是救火时在含露殿发现的,这几张名帖都是在这箱珠宝里发现的,当时箱子开了,臣看到其中珠宝不像是宫中之物,而且这名帖……也事有蹊跷,所以臣将之带来,由皇上定夺。”
孟昶接过名帖,才翻开一张,就已神色大变,又匆匆将剩下的名帖一一翻开,“啪”地一声,孟昶将名帖扔于桌上,一掌拍下,已然怒火中烧,他怒声道:“将杜修媛给朕带来,朕要亲自审问她!”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将杜修媛带到,杜雪珍鬓发紊乱,显然是在大火中受惊,仍旧惊魂未定。她走到孟昶身前跪下行礼,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孟昶的脸色让她有些害怕。
“说!这是怎么回事?”孟昶抓起桌上的布偶,扔在了杜修媛的脚边。
杜修媛颤抖着手拾起布偶,才一眼,就已脸色惨白,她连忙匍匐在地,跪着道:“请皇上明察,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妾。这个布偶不是臣妾做的!”
孟昶道:“朕说是你做的吗?”杜修媛脸色大变,作声不得。
孟昶道:“这是从你的含露殿里搜出来的,你还敢狡辩,是不是要朕派人那这个布偶上的布和你含露殿分配到的布一一比对啊?还不说实话?”
杜修媛咬紧了牙关,泪眼盈盈,“臣妾不知,臣妾冤枉啊!”
孟昶道:“哼!还在狡辩,你这女人好狠毒的心,以巫蛊这样的邪术来加害徐昭仪,刚刚徐昭仪差点命丧你手!”
杜修媛转头看向床上形容憔悴的徐阿琭,手指着她,恨声道:“一定是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使的苦肉计,她妒忌上次在沉香亭皇上偏袒我,所以栽赃陷害于我,皇上,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孟昶冷笑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在这里狡辩?刚刚阿琭疼的死去活来,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如何陷害与你?”
我道:“不错,徐昭仪刚刚的病痛千真万确,我们底下看的人都觉得心惊胆战,试问,有人会不要命地来陷害你吗?刚刚湘雨将布偶上的银针拔掉,徐昭仪才不再疼痛,难道不是你下的巫蛊吗?”
杜修媛朝我骂道:“小贱婢,这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住口!”孟昶朝杜修媛厉喝一声。
杜修媛立马住了声,一点点爬向孟昶,双手揪着他的龙袍下摆,哭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你要相信臣妾啊!”
徐阿琭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我连忙扶住她,她弱弱地开口,道:“皇上,说不定真的不是杜修媛干的,您一定要查清啊!”
孟昶着急地走过来,将徐阿琭拥入怀里,轻声道:“你不要说话了,这件事朕自会处理!”
杜修媛突然朝着徐阿琭大声叫道:“我知道了,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让我放松警惕,是你一步步地设的陷阱,诱我掉下来!好狠毒的心,好可怕的心,是你和她联合起来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徐阿琭一脸茫然地说:“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杜修媛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了,自我看到那条手帕我就该想到的,你们联合起来设了陷阱让我跳,我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得利的那个人。”她扑过去抓住孟昶的衣袍,哭喊道:“皇上,是兰嫔害臣妾的,是她害臣妾的,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孟昶一把撩开她的手,已有侍卫上前将杜修媛抓开,孟昶冷笑道:“是吗?又不是阿琭害你了吗?你还真会找人顶罪!”
杜修媛拼命地针扎着,叫道:“不是的!不是的!臣妾说的都是真的,是徐昭仪在害臣妾,是兰嫔在害臣妾!”
孟昶怒道:“哪有那么多人在害你,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杜修媛拼命地叫喊着,整个玉宸殿都充满着她的叫声,让人不忍侧耳,孟昶终于道:“罢了,传兰嫔!”
小太监匆匆跑走,杜修媛颓坐在地,双目无神,直到兰嫔到了时,双目才重新燃起怒火!
兰嫔看到地上对她怒目而视的杜修媛有些惊疑,她不安地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在玉宸殿深夜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孟昶指着杜修媛,冷笑道:“你问她!”
杜修媛向兰嫔冲去,幸好被侍卫所拦,她叫道:“张芷兰,你是主谋,你害我?”
兰嫔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受惊地后退了几步,茫然地问:“你……你说什么?本宫何时害过你?”
杜修媛吼道:“你还不承认,你假意与我结交,其实早就与别人勾结,意图谋害我,设了圈套让我跳!那个布偶本来你是要放在徐昭仪房里陷害她的!”
孟昶大声呵斥道:“兰嫔,杜修媛说的可是真话?”
兰嫔脸色惨变,却兀自一副可怜模样,眼里的泪珠滚来滚去,道:“皇上,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啊,她是想要脱罪,故意冤枉臣妾的。”她看向孟昶怀里的徐阿琭,敛了眼里的妒火,泪眼汪汪地说:“昭仪妹妹,你可要为姐姐说句话,姐姐怎么可能害你呢!”
徐阿琭看向孟昶,柔声道:“此事查清楚要紧,莫要冤枉了好人。”兰嫔立即连连点头。
孟昶道:“此事仅凭你们的各自说辞,也不可信,还是得彻查下去,不过……”他将徐阿琭交由我扶着,走过去将侍卫手中的珠宝和名帖朝杜修媛身上砸去,“好好看看这些是什么?不要告诉朕这也是有人陷害你的,那名帖上的字可是清清楚楚!”
杜修媛低头看着满地的珠宝和散落的名帖,这才完全懵了,浑身颤抖地厉害,嘴唇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来,脸色比徐阿琭还要苍白。兰嫔站在一旁盯着地上的名帖也是脸色大变。
孟昶厉声道:“这些官员的名字,你都还记得吧?他们可是正在朝中任职的官员啊!要朕去一一核实吗?”
杜修媛身子抖了一下,没有出声。
孟昶接着道:“收受贿赂,卖官买官,你倒是干的好啊,杜修媛!你爹吏部尚书杜庭应该也脱不了干系吧?朕会一一查实的!”
杜修媛这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爹爹是完全不知情的,这全是臣妾贪心,才收受了他们的钱财,皇上千万要放过我爹啊!”
孟昶道:“事实如何,朕自会查清,不用你多言!来人,将杜修媛送至清平宫幽禁起来,终身不得离开清平宫!”清平宫是蜀宫里的冷宫,是皇宫里最凄惨的所在。
第八十章 清平宫
“皇上!皇上!求皇上饶了臣妾吧!皇上……”杜修媛失声力竭地哭喊着,孟昶却不再看她一眼。她转头冷冷地看着兰嫔,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兰嫔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杜修媛被侍卫拖走,她含恨的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徐阿琭,“徐阿琭,你会遭报应的,你和兰嫔都会有报应的……”她的声音渐去渐远,但那凄厉的的叫声似乎一直在玉宸殿的上空回响。
孟昶回头对兰嫔道:“兰嫔从今日起禁足,直到事实查清楚了为止!”
兰嫔神色不安,谢恩离去。
徐阿琭的脸色愈加惨白,靠着我的身子摇摇欲坠,我和丹丹连忙将她扶上床躺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孟昶,眼里有眷恋和哀伤。孟昶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没事了,都结束了,你放心睡吧!”
华太医开了副安神的药,和众位太医告辞离去。孟昶命侍卫将证物送去审查,玉宸殿里的宫女太监忙着收拾宫殿。
孟昶看了看我,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我看着徐阿琭,轻声道:“姐姐,你好生休息,我就先回去了!”徐阿琭点了点头,看起来疲累极了,我遂向孟昶告退离去。
巫蛊和收受贿赂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皇宫,太后看到我回来,只是长长地哀叹一声,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对杜修媛的恼恨。见她不再多说其他的事,我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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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下头上的簪子,将油灯里的灯芯往上拨了拨,屋子里登时亮了许多,鱼丽坐在床边做着针线,抬头向我笑了笑,我独自坐在桌旁,愣愣地发起呆来。灯火再亮,心里始终有一处地方又黑又冷,虽已过了数日,杜修媛凄厉的叫喊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那些没有理清的疑惑在心底渐渐清晰起来。
兰花,那块绣着兰花的帕子为何杜修媛有,姐姐也有,为何杜修媛看到姐姐手里的帕子会脸色大变,为何杜修媛会口口声声说是姐姐和兰嫔一起害了她。不用说,那条兰花帕子是兰嫔最喜欢用的,她会送给与她交好的人,以示姐妹情深。
姐姐是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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