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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大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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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程曲莲走到半途就被安定侯府的人截了去,罗更亲自带人来请她去喝酒,程曲莲也没多话就跟着他去了。
让一随从回程府报信,程曲莲跟着罗更去了安定侯府,在罗更的院子里摆了一张小酒席,两人边饮边聊,夜色落下,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
不知何时,贴身伺候的人都消失了,然后,罗更也消失了。
程曲莲好像对这一切都无知无觉,磨着自己的酒杯,看着弯弯的月亮在杯中的倒影。
“和太后商量好怎么对付朕了?”一个人坐在了她的身边,顾自取了个杯子,自斟自饮。
“皇上想多了,曲莲不过棋盘中一个小卒,自身难保,又哪来的本事对付皇上。”程曲莲给自己也倒了酒,抿了一口。
多了一个人在身边,程曲莲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热量的传递,不用看,也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跟着朕出征吧,朕送他们出京。”德宗又饮了一杯。
程曲莲略有些惊讶,她扭头,正好德宗的双眼相对,略怔了怔,又转回来,说:“皇上不怕曲莲无所顾虑后做出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来?”
“朕信你。”德宗拿起壶,又倒上。
“为什么?”程曲莲问。
德宗举起杯,一饮而尽,说:“因为是你。”
正文 第一百一一九章出征
第一百一一九章出征
第一百一一九章 出征。
九月初,良辰美景吉时,宜出发,皇帝御驾亲征,带着二十万的军队出发,另有二十万军队从各地集结,等在中途。
从宫中回来后,程曲莲派人送了五千两银票到程家的祖宅,在第二天去了父亲的埋葬的地方,静静地呆了半日,回程时,去了一趟玻璃窑,告诉唐娘和秦二她将离开之事,在她回来之前,玻璃窑的事情就全权托给了他们,所产的玻璃制品也都由他们处理。
西市的药铺说是转出去了,实际上交给了牛子管理,牛子夫妇还留在京中,帮程曲莲关照着宅子以及药铺。
临出发前,程曲莲又去了趟祖母罗氏所在的地方,罗氏不愿意跟她们走,她就要留在京郊,程曲莲也没有勉强她,只留下了五千两银票,在罗氏所呆的庄子的周围,有几十亩地的出息可以供庄子生活,只要京中不起战乱,罗氏倒也不用担忧。
将所有笨重的物品都舍弃,只带了轻简的行李出发,德宗安排了一小营的队伍专门跟在程曲莲一家人的身边,放在了出征队伍的中间。
在大军开拔时,一个叫月白的年青人求见程曲莲,他出示了太后的信物,程曲莲二话不说就让他顶了灰喉的位置,贴身跟着。
慕氏等人会先跟着队伍行至蜀境,再离开队伍西行,到了蜀中再聘请镖局护送,等至藏边,会与程府在藏边隐藏的药队接头,再跟着药队的路线行至目的地。
德宗不会让程曲莲离开军中的,所以程曲莲特意派了燕鸥快马加鞭先行安排,等到了蜀中再相会。
德宗给了程曲莲极大的自由,不仅给了她径直来见他的腰牌,还允许她能在军中适当地走动,并派了宫中照顾慕氏等人,只要程曲莲不暗自离开,几乎都没有人会拦着她做什么。
德宗似乎想弥补些什么,程曲莲却自觉地守着规矩,德宗不召见,绝不会离开自己的队伍,平常都与家人呆在一起,月白很自觉,程曲莲与家人在一起时就会自动消失,等程曲莲一个人出去走动时又会贴身出向,月白的武功肯定很高,程曲莲判断。
猪头三很可怜,为了怕被贴身照顾的宫女瞧出什么不对劲,程曲莲给他抹得更黑,现在的猪头三就跟个小黑人似的,看见他的人都很怀疑地看着艾菊,甚至有些士兵直言问艾菊,这小黑人的父亲是不是昆仑奴。
昆仑奴有些会长得特别的黑,身强体壮,有些富贵人家会豢养些来玩,有些也会养来看护家宅。
艾菊当场就黑了脸,可她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后来找程曲莲要了些泻药放在身上,过了几日,那几个士兵就差点拉到脱肛了。
扶桑变得越加的警惕和沉默,她每日都贴身藏着两把小刀,一把在袖子里面,一把在腿上绑着,程曲莲觉得扶桑一下子瘦了好多,还以为她生了什么病,可把了把脉,身体很好,就是有些郁结于心。
扶桑是一个将心事放在心底的人,程曲莲试着与她聊了几次,她都摇头说没事,可扶桑却还是憔悴了下去。
艾菊每日都扑在猪头三身上,反倒是精神恢复了好多,猪头三现在很爱出门溜达,从四更天就起床,然后就一定要艾菊抱着他到处去逛,看见士兵们在训练,猪头三就会兴奋不已,口水滴嗒地流了一地。
程曲莲找了慕氏商量,扶桑大抵是被家中剧变刺激到了,想着扶桑的年纪也不小了,就想着等到了蜀中,就由慕氏和程曲莲做主,将扶桑与燕鸥的婚事办了。
这事得先问过燕鸥的意思,程曲莲就没有对扶桑说,省得万一有了变故,伤了女孩子的脸面,慕氏想着探探扶桑的意思,就让艾菊去到扶桑那边旁敲侧击一下。
艾菊找了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钻到扶桑的帐子中,扶桑的帐子是与艾菊共用的,可平常她们俩轮流与程曲莲宿在一处,真正住在自己帐子中的时候并不多,这个晚上还是慕氏特意排出来的。
“扶桑,你觉得燕鸥哥怎么样?”艾菊笑着问扶桑。
扶桑拿出一块布,认真仔细地擦拭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头也不抬,只是干脆地回:“我没有心思嫁人,你和老夫人和老爷说一下吧。”
艾菊奇怪地问:“女人总归要嫁人的,燕鸥哥是一个好归宿,若是你不喜欢他,那就再好好挑一个人就是,怎么可以说不嫁人呢。”
扶桑继续擦拭,说:“不想嫁,你们不用费心了。”
艾菊转而看她的匕首,噫了一声,凑过头仔细地看了看,问:“这匕首好多年了吧,我记得好像是在我七岁那年,老太爷带我们去逛街时买的,当时还花了一两银子呢,你看,匕首上那个张记都磨得差不多了。”
扶桑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将匕首收进怀里,贴身藏着,抬起头,站起身,顾自己去洗漱了。
扶桑一直没有再说话,艾菊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死了老公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
从灰喉走后,扶桑就更加不说话了。
匕首,艾菊努力地模糊地回忆,从小扶桑就喜欢武艺,她整天跟着燕鸥与灰喉一起舞刀弄剑,程白芨说剑太长而刀太大不能贴身藏着,于是就让扶桑练习匕首,程白芨有给扶桑匕首,可是有一次程白芨带着程曲莲和她们四个一起过了一个远方的大镇,镇子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张记兵器铺,扶桑很喜欢里面的匕首,可那匕首太贵,要十两银子,她与扶桑身上的钱都不够,那时是谁帮着付钱的?老太爷?老爷?燕鸥?
艾菊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扶桑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晓得她已入睡,扶桑从怀中取出匕首,一寸一寸地摸着它,就好像是最珍贵的宝贝。
一个月后,行军至秦地,秦地,南北陕长,有一条秦岭横亘东西,秦岭以南,温热湿润,秦岭以北则干燥而冷,夏季多暴雨而冬春两季多风沙寒潮,所幸大军入秦时,正好是秋季,天高气爽利于行军。
秦地本身驻有十五万的关内军,大军至了此处后,就做了休憩调整,并将二十万的队伍汇合到了三十万。
十万兵,由罗更带领,罗更被封为左将军,十万兵由秦地蒙将军率领,而另十万兵由德宗亲自坐镇,赵玉默为德宗的副将。
另有十万兵是蜀将,等至蜀再汇合。
这段日子,军中的急件从来没有停歇过,程曲莲隐隐听到传闻,南宁王已攻陷了另一座重镇,逼近了清远。
清远是南疆与黔中的最后一座重镇,若是破了清远,黔中就危及。
可德宗并不急着行军,反而是定出了十日休整的计划,停在了秦岭脚下一个镇子上,程曲莲分到了三个屋子住着,能够好好洗澡休息几天。
从大军出发到现在,德宗都没有召见过程曲莲,程曲莲乐得清闲,除却沿途收集药材制作各类药丸,每日至军医帐中给各士兵看看病,过得很轻松。
可是十月初十这一晚,程曲莲抱着猪头三睡着,她的房门被猛烈地敲击,艾菊守夜,她第一个爬了起来,跑到程曲莲身边将猪头三抱了过来,猪头三被吵醒,哇哇哇地哭,程曲莲稍整了整衣裳,门就被踹开了。
“程曲莲,快和我走!”罗更着急地喊。
“发生了什么事?”程曲莲还没来得及穿着厚外套,她就被罗更拉着跑出了屋子,艾菊赶紧抱着猪头三去了扶桑的屋子,慕氏有慕嬷嬷守着,扶桑今日住在抱厦中休息。
木头也惊动了,一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对着未卜的命运忐忑着。
月白恰在此时到了院子的外墙,他的衣衫露水重重,可见刚刚外出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居然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的血迹。
程曲莲急匆匆地跟着穿过了街道,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屋子,一进屋,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有人受伤了?是谁?”血腥味很重,可见流了很多的血,能让罗更这么碰着急,程曲莲直觉是德宗受伤了,她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快来!在这里。”罗更牵着程曲莲到了床边,却没有点亮油灯。
“不方便亮灯?”程曲莲边问边将手搭上了伤者的脉。
一搭脉,程曲莲就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不是德宗,不过这脉像也很熟悉,她皱眉,迟疑地问:“是福郡王?”
“有人行刺皇上,福郡王受伤了,怕再惹来祸事,不能亮灯,让人发现不是皇上,还请程太医为玉敷医治。”罗更压低着声音说。
难怪程曲莲没有听到福郡王也跟着出来的消息,原来是来做皇帝的替身了。福郡王与德宗身高体重都差不多,若是到了晚上再稍做修饰,还真的挺难认出来的。
福郡王这几年身体调得不错,虽然伤口很深失血很多,但要救回一条命倒并不难。
处理好了伤口又开了方子,程曲莲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停了停,小声地问:“皇上呢?”
正文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来了。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来了。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
“皇上没事。”罗更回答。
煎好了药,喂福郡王喝下后,程曲莲就离开了那个小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才进屋,看见慕氏扶桑着急地等着,看见程曲莲回来,慕氏紧张地说:“小三和艾菊被皇上叫走了!”
“什么?!”程曲莲脸色大变,难道皇上发现了猪头三的异常?
她直接转身去了德宗住的地方,她有直接面圣的令牌,所以可以直达德宗所住的屋子外面。
高公公和高侍卫都没有跟过来,现在德宗身边的贴身侍卫都是程曲莲不太熟悉的,而且个个都面目模糊,时常一个转身就会忘记那人面目。
侍卫并没有拦着程曲莲,而是直接开了门让她进去,看来是提前被嘱咐了。
屋子并不大,一进屋,看见的是德宗兴致勃勃地盯着地上的猪头三,看见程曲莲在门口,他用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程曲莲看向猪头三,顿时觉得可笑。
猪头三在地上爬着,猪头三现在是七个月了,会摇摇晃晃地坐着,也可以慢慢地爬,他不会往前爬,只会后退,用两条肥肥的小短腿,往后退,退到了墙,没地方退了,他疑惑地坐起来,腆着蛤蟆肚,双手挠了挠自己脑袋,用厚爪子抓了自己的几根头发,然后他想了一个办法,再次趴下去将屁股高高地抬起来,他的屁股上还裹着灰色的棉尿布,随着他用力地翘起屁股,那尿片的前面那端掉了出来,露出他的小**。
屁股翘起后,又往外歪了一下,侧着躺了下去,形成头朝墙脚朝外的姿势。
再费了点劲,俯趴着,猪头三开始往后退,他又爬回来了。
再次爬到屋中间,又费劲地坐了起来,脑袋到处晃了晃,然后,他看见了程曲莲,他流着口水,张大嘴,露出上下各两颗小牙齿,对着程曲莲咯咯嗒嗒地笑了起来。
程曲莲下意识地走上前,将猪头三抱起来,在他的小脸上香了一下,逼得猪头三笑得更开心了。
“程曲莲,将他身上的药汁洗掉。”德宗说。
程曲莲心里起了巨大的波澜,德宗如何知道的?她看着德宗,一言不发。
“朕调过了,艾菊的夫君正是那天死去的小厮,皮肤很白,你们府里也没有黑皮肤的人,猪头三长这么黑,肯定是你将他染黑了。”德宗说。
程曲莲紧紧地抿着嘴,关心则乱,她犯了一个如此明显的错误,这么黑的小孩子,再加上程府的医术之名,别人自然地得出故意染黑小孩子的判断,这不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吗?
她想通了,苦笑了一下,现在只好祈祷猪头三不要长得太像德宗了。
艾菊听到程曲莲让她去拿洗药汁的吩咐时,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猪头三的生父是谁她们从来没问过程曲莲,可是都在心里是有数的,万一德宗起了疑心,猪头三也许会陷入危险的情境。
“阿莲。”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打断了程曲莲的沉默,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子走了出来。
“殿下!”程曲莲看见是瑞王眼睛都瞪大了。
瑞王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唇红齿白,看去比在宫中时更加地健康,气色也非常的好,他看着程曲莲,站定,说:“阿莲,别以为穿着男装本王就认不出你了,哼。”
呃。。。程曲莲看着在纯洁的孩子面前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越是孩子,他们{‘文}反而越会{‘人}凭直觉而看{‘书}见事物的{‘屋}本质,可她只能说:“殿下,曲莲是男的,不是你说的阿莲姑娘。”
瑞王肯定地说:“你就是阿莲!”他转向德宗说:“父皇,让阿莲再来伺候孩儿吧,现在的那个宫女都蠢死了,又丑。”
跟在瑞王后面的宫女满脸尴尬,表示被嫌弃她很难堪。
德宗拍了一下他脑袋,说:“不是阿莲,是程太医。”
“不可能!”瑞王十分信任德宗,可是他又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满脸纠结地呆在那。
此时,艾菊回来了,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放的是洗乌汁的药,德宗让侍卫们去抬了个浴桶回来,将水调好。
瑞王好奇地盯着一切,他对猪头三尤其感兴趣,蹲在浴桶边上,看着猪头三被扒光,全身黑乎乎的,瑞王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猪头三对瑞王眨巴着两只黑眼睛,伸出了两只小手,在程曲莲的手上对着瑞王倾钭着。
“丑!”瑞王扭到一边,撇嘴。
猪头三有点呆住了,他发出了“哦”的声音,看着瑞王发傻。
程曲莲将猪头三放进了浴桶,开始轻轻地搓洗,德宗也走到瑞王旁边,父子俩专心致志地盯着浴桶里的猪头三。
猪头三一点也不怕羞,他一被搓就高兴地玩水,溅起不少水花。
“父皇,白了哩!”瑞王惊叹。
德宗看见白里透红的猪头三,跟换了个人似的猪头三,眼里也有惊喜。
拿起大帕子将猪头三擦洗干净,然后穿上了干净的衣服,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瑞王盯着猪头三看了许多,突然说:“有点眼熟。”
程曲莲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看见德宗,德宗也盯着猪头三,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有点眼熟。”
那父子俩站在一起,连疑惑的神情都一个模样,德宗的遗传基因很是强大,难道猪头三也像他们?程曲莲将猪头三往自己身后藏起来,不自然地笑着问:“小三长得像年画上的娃娃吧,所以你们瞅着眼熟。”
“好像阿莲。”瑞王总结。
“像程太医。”德宗总结。
程曲莲听见身边的艾菊松了一口气,她也松了一口气,正当主仆俩放松之时,德宗却严肃地看着程曲莲问:“你与那叫灰喉的小厮不是形同兄弟吗?怎么?。。。。”
程曲莲对于灰喉的感情给德宗的印象太深,当时他回到灰喉死去的现场时,程曲莲抬起头来的伤心绝望烙印在他的心里,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记得,可是,猪头三这么般程曲莲,明眼人一看就是程曲莲的种,那不就意味着程曲莲与自己小厮的妻子通奸吗?
艾菊的脸黑了,程曲莲的脸白了。
该如何解释?
“灰喉本来就是老太爷的儿子,与老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艾菊抢着回答。
德宗淡漠地看了艾菊一眼,艾菊被吓得闭了嘴,程曲莲不愿意让父亲背上恶名,父亲这一生对母亲都很忠诚,她不能让父亲名声受污,她微红着脸说:“是微臣与一青楼女子春风一夜生下的孩子,这孩子出身卑微,所以只好放在艾菊的名下养了。”
“出身卑贱?哼哼~”德宗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严厉地看着程曲莲说:“自己不管好裤带反而让儿子来受这样的罪,你还配为男人吗?”
呃。。。程曲莲低头,默。
“伊呀伊呀呀呀呀。”程曲莲手上的猪头三不甘被忽视,伸出小手去拉德宗腰间一块佩玉,他努力地够着,可是总还差一点,于是就发出了带着愤怒的呀呀声。
德宗顺手就将腰间的佩玉扯了下来,塞给猪头三,他柔和地摸着猪头三的脑袋说:“以后,就做朕的儿子吧,瑞王,快来见见这个弟弟。”
啊?!这是什么回事?程曲莲震惊地看着德宗,然后问他:“皇上,这使不得,小三身份配不上,如何能与瑞王称兄道弟的。”德宗此举肯定有深意,一个皇帝要收干儿子,这实在是非常罕见的事,而且一旦被外界知晓,肯定会让猪头三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这不等于将猪头三放在火上烤吗!
德宗明白程曲莲的意思,说:“此事不公开。”
瑞王不甘愿地走到猪头三身边,对着德宗说:“又胖又丑,孩儿不要这个弟弟。”
“不听朕的话?”德宗威严地看着瑞王。
瑞王瞪了猪头三一眼,然后咬着牙叫:“弟弟。”
猪头三看见瑞王终于对着他说话,他以为瑞王终于喜欢他了,开心地晃动两只小手要瑞王抱。
瑞王咬了咬牙,将猪头三抱了过来,但是他的力气还是小了点,差点没抱住猪头三,程曲莲赶忙接住,自己抱了回来。
德宗对程曲莲说:“瑞王就跟着你的家人一起离开,你将他染黑,正好与猪头三一般黑,说是兄弟也不会有怀疑。”
瑞王跟在德宗身上确实不太合适,万一让太后得了去,那德宗的处境就更危险了,程曲莲也没再多想,她回了个是。
“那个月白,你可知他的身份?”德宗问她。
“是太后送来的。”程曲莲答。
“昨夜他来行刺朕,玉敷帮朕挡了一刀,他的功夫极高,文将军的庶三子,朕以前曾派人去试探过,武功路数与月关一样。”德宗说。
“居然是文将军的儿子?”这也太看得起她了吧?不过想想那人的目的也不是她,这般想也就对了。
“瑞王与你家人离开之事,要瞒着他,这段时间,你就睡在朕这边,等至蜀中,朕再安排他们离开。”德宗再吩咐。
“不要!”程曲莲脱口而出。
正文 第一百一二一章 分离遇险
不管程曲莲多么不情愿,她都被留在了德宗的屋子里,事实上,德宗并非是想猥亵她而留她的,到了晚上,屋子里又多了几个人。
罗更、赵玉默,还有秦地的蒙将军,另有几个黑衣的看不出身份的人,都进了屋子。
德宗将手上的绢帛传给他们一一看过,程曲莲也拿过来看了一下,一惊,黔地大将叛变,南宁王的兵力增加了三十万。
德宗又打开了另一个绢帛,程曲莲接过来看时,更加吃惊:文将军带领大军往京城移动。
若是文家真打算篡位,此时无疑是好时候,将来不管是南宁王还是德宗获胜,不仅占着正统之名,更是拥有身经百战的军队,而此时,他们两方战事将起无暇他顾,此时篡位,可以有很多的时间坐稳京城。
皇帝真心不是人当的,程曲莲默默地想。
“朕,背水一战。”德宗用了五个字开头。
“皇上,臣誓死相随。”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回。
程曲莲默,德宗眼刀子甩了过来,她汗了,立马说:“微臣誓死相随。”
这一夜,德宗布置了整个战事规划,罗更率十五万兵往蜀地前进,赵玉默为右将军,带五万兵进黔,从黔地高山处潜进去,蒙将军率秦地的十万兵,从秦地官道进黔,将与南宁王的军队正面相逢。
秦地要攻陷黔地,有一个重要的关卡,娄关。数关,是黔地主山脉的主峰,高达千尺,上耸入云霄,北距巴蜀,南扼黔桂,是黔北的咽喉,占了娄关,进或攻退可守,是兵家必争之地。
德宗与将领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将南宁王扼杀在娄关以南,占娄关,直指黔南。而蒙将军此去就是占住娄关。
而赵玉默带兵从娄山山脉过,涉赤水,进黔南,与蒙将军对南宁王的军队形成前后夹攻之势。
至于罗更,一路往蜀,一是吸引南宁王的注意力,另一个是去蜀地接军队。
而德宗,将带两千精兵,明日出发,快马加鞭先前往蜀地。
程曲莲不用问也晓得她会在哪一支队伍里呆着,原本以为还有几天可以休息,看来明日就要急行军了,也不知道慕氏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睡在德宗准备的小榻上,程曲莲暗暗想:德宗从未出过京城,为什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控这么多的军队,而且还对地形这么了解?
这个疑问,德宗不会和她说,她也不会问。
是夜,躺在自己床上的月白,突然就消失了,第二天久不见他出来去唤他的小丫头惊讶地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慕氏,慕氏又将这个消息传给了程曲莲。
程曲莲正好回到慕氏等人所在的屋子,德宗派了十个人随她回来,二话不说就给慕氏等人做起了伪装,慕氏等人都作修饰,扮作了秦地的士兵模样,猪头三与瑞王放在了一起,由艾菊抱在怀里,扮作随军夫人。
德宗也扮成了一个普通的士兵,将军由德宗身边一个贴身的侍卫假扮,与艾菊凑成一对,到了晚上就呆在一起。
艾菊对这个安排很是不满,但想想一个奶娃子扮士兵不像,所以也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程曲莲与德宗睡在同一个帐子里,在帐子里还一起躺着七个士兵,九个人在同一个帐子里,即便天气凉了下来,里面的气味也可想而知,程曲莲被脚臭汗臭熏得欲吐,德宗默默地将最靠边的位置让给了她,自己躺到了她的隔壁去。
所幸,同一个帐子的都是德宗的贴身侍卫,他们看见德宗对程曲莲的照顾后,都默默地在每日进帐前去洗个澡,就算没地方洗澡,也要先将手脚洗好,换好干净的衣物再进帐子。
行了十日后,这队急行军形成了很特殊的一景,每到了黄昏驻扎之时,总有七个士兵不约而同地开始脱衣洗澡洗衣,其他大兵见了笑称他们是绣花兵,这七个士兵每每被嘲笑时就用默默的眼神展示身上的肌肉,以肌肉吓退那些看热闹的士兵后,继续默默地洗漱。
一路轻车简行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秦蜀接壤之地,德宗派出了十个斥候去蜀境打探消息,燕鸥就等在秦蜀边缘的一个小城,在十一月中旬,燕鸥与程曲莲汇合在一起。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感离别,但准备了那么久,考虑了那么久,当程曲莲看着燕鸥与十个武艺高强的侍卫送着慕氏等人离开时,她还是忍不住难过,这场分离,也许会有下次的相聚,但也有可能,从此再不相见。
队伍少了近三十人,对于两千人的队伍来说不算明显,反而因为一老几小的离去,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
他们的目的是蜀中广远城,途中需要穿越天下第一关剑门关。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蜀道难行之最,也是入蜀的咽喉,当年程曲莲只有十岁,曾因为仰慕诗中的蜀道行难与雄险而央着父亲程白芨带她来过,他们准备了近一年,程白芨又向太医院告了假,才成行。
程曲莲本想将自己行经剑门关的经验和德宗说一下,但德宗派出去的两个斥候回来报说一切平安,就只要正常入关就可以。
陆续回来的另几个斥候也报告了没有任何军队进关的痕迹,德宗决定在十一月二十日入关。
程曲莲总觉得有些不安,剑门关不仅仅是一个关卡,不仅仅是山势的陡峻与险恶,还因为天气在山间会变化无常,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在南北两侧,布有11个寨子。
北岭有白卫岭、云台山、毛家寨、摩天岭、土地关五个险隘,有五大山寨占据了这几个险隘关卡。
南岭有东山寨、剑门关、苦竹寨、小吊岩、研石寨、青强岭六个险隘,也有六个闻名于蜀境的山寨。
这些寨子中的山匪合起来兵力超过两万人,而且他们熟知地形,就算只是两千人,那也要比德宗带的两千人强。
在进关前一夜,程曲莲自己的担忧和德宗说了出来,德宗思考了好一会,出去晃了一个多时辰再回来,他对程曲莲说无事,广元镇的守备派的兵就在剑门关不远处,估计能与他们在关中相遇,这匪都怕兵,平日一遇到士兵进关,他们都躲起来,所以肯定是没事的。
听了德宗的话,程曲莲让自己不要被剑门关的险吓得没了勇气,若连通关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与德宗一起面临几十万士兵的厮杀。
进关的清晨,天色还暗着,冬日的剑门关,已经飘起了大片的雪花,除却羊肠的山路,其他地方都冻得极滑,德宗与程曲莲行在队伍的最中间,由前方的士兵将路上的冰铲去。
穿过最陡的地方后,路好走了不少,程曲莲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
可是,意外恰在此时发生,队伍正走在稍为平坦的低地,从两侧的高山之上,突然滚下来了许多巨大的石头!
整个队伍迅速地集结,虽然有很多士兵被直接压死,可是剩下的人全都集结到了德宗的旁边,围成一团。
“皇上,聚在一起目标更大,我们最好分开。”程曲莲对德宗说。
她话音未落,从两侧的半山腰上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雨!
又一大批士兵倒地哀嚎,德宗拉着程曲莲快速地向山脚跑去,不断地有人倒下,尸骨在底下堆积起来, 有些没死的很快被再次的飞来的箭射死,不知道有多少人藏在山间,程曲莲被德宗拽着,拼命地跟着跑。
德宗迅速地调整了战略,将剩下的士兵分成了十队,又换过了衣裳,跟着其中一队往沟壑中去。
两千人,眨眼间 就散成了十个人,进关时的信心满满,落到如今如丧家之犬。
“皇上,放开微臣,你可以跑得更快!”程曲莲女子的弱势在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奔跑后表现出来了,她明显地拖慢了整个队伍奔跑的速度。
后面能听见追兵的速度,越来越近,程曲莲用力地挣开德宗的手,她不想成为拖累。
“跟上!”德宗只给了两个字,抓程曲莲的手反而更紧了些。
程曲莲咬着牙继续跟上,除了跟着眼前的人奔跑,她已经累得不会再思考其他的,这个人,要她跟上,于是,她拼了命也要跟上。
可是,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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