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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迢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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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了吧?让我看看,长了没有?”牧冶稍稍退后:“我又不是瑞瑞,长什么长,让我看看你老了没有吧!”权婶忙走过来问:“小冶啊,晚饭吃了没有,我给你下点饺子?”紫依也站起来准备帮忙。
“我在学校吃过了,大哥说他今天去上海,我就想着要回来了。”
牧放拖长音调:“哦……你不放心你二哥我呀?怕我怠慢辛追?”
牧冶脸涨红了:“二哥!我担心辛追对付你行不行啊?”
辛追忽然发现,牧放已经完全没有他们刚才进门时的那付冷冰冰的神色,而牧冶在牧放面前比在牧华面前会撒娇,这让从没看过小冶撒娇的辛追目光定住了。
牧冶发现辛追四人都在看她,不禁一推牧放:“你别肉麻啊!你没冷到人家可能会麻到人家的。”
牧放一笑:“冷么,这里还不知道谁比谁更冷呢!冷是冷不到的,麻么,好象还是你更麻一点。是不是呀,诸位?”
程夷非忙说:“不冷不冷,刚才我跟牧兄请教医术呢。”
“你们可真敬业啊,回到家还学术讨论哪?研讨什么医术啊?”
程夷非惊异地听到牧放说:“研究你的失忆啊!”刚才好象根本没谈这个问题。
“你确定我失忆啊?除了躺着的那段时间,所有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植物人有没有记忆的啊?”
“就是这个才奇怪嘛!按道理,灵魂游离于身体外,不会变化自然不应该有失忆的状态,你的这个灵魂是不是因为你的脑部受过外伤,容器不对,所以有缺失啊?”
“二哥,如果我不是知道你在国外学了五年医,还以为你是游医呢!”
“对啊,你也知道我是学医的,我比你更知道现在有许多科学还不能解释的事情。”
“好,你知道。可你是胸外科医生好不好?又不是脑科专家。”
“你二哥我是全才哪!小妹!象我这么聪明的人,除了本专业业务外,别的专业也是接触的嘛,接触了自然也了解……”
“你还会说你容貌无双,也为你医术增光添彩吧。自大,自恋。”
卓青此时忽然在旁说:“孔雀男?”
牧冶一听,笑倒在沙发上,牧放的茶也喷了出来:“不错,善于学习,这词也能用。”
牧放转而问牧冶:“周五到周日怎么安排啊?我周六有手术,不能回来陪客人了,瑞瑞也没时间去看,要不明天上午我去看一下好了。大哥要周日才回来”
“我还能怎么样啊?上课、训练,排练,累得象狗。明天晚上没事我会回来 ,周六上午训练,中午还要到众安广场,有节轮滑课,下午有空我去看看瑞瑞,这周又不能接回来了,再过几个星期就是他周岁生日了。周日还要训练,下午我可能会叫老刘他们上我们家排练,反正他们也有车。”
“赶那么远去教轮滑,要么你开车去好了,大哥不是给你买了部小的沃尔沃?”
“在车库呢,我是觉得上学开车太招摇了,人家也就开个波罗、飞度。开好车的也有,太爱炫了。”
“所以啊,沃尔沃正好嘛,也适合小姑娘开。那个轮滑差不多了吧,不要再教了。”
“明天最后一节课了,三个月么,我是元旦后开始教的。也不过是帮师姐的忙,她已经回来了。”
是夜,牧冶又陷入梦境。梦里依稀听到笛声,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叫什么。有一个女声愤怒地朝她喊:“你已是专宠,霸着王爷,分我们一点都不行吗?你太恶毒了!”又有一个女声冷厉地呵斥:“方氏,你专宠善妒,毫无妇德……”一会儿又是辛追脸色灰败地站在一堆乱石上;一会儿场景再换,却是某处小院,院中几个男子挥杖责打一艳丽妇人,另有一男子低头坐在廊下,牧冶惊讶地看见被打的竟然是一名孕妇,已经是浑身是血,急忙冲那几个打人的叫:“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两条命哪!”打的人丝毫没反应,倒是廊下的男子抬头问:“小冶,是你吗?”牧冶再一看那人,不是辛追是谁,只是他现在青茬满面,双目赤红,眼睛不再象下午看到的那么闪亮,而是透着绝望,他发狠地对地下的妇人说:“你谋害正妃和本王子嗣,本应打死你祭她。只是她刚才叫我了,必不愿本王杀人,也好,你滚,永远不要让本王看见!”牧冶被他的神色和狠戾的语气吓到,醒了过来。窗外,有残月,不过真的有笛声传来。牧冶渐渐地在笛声中入睡。
辛追站在露台上吹了会儿笛才觉得胸中郁垒稍散,看似冷漠的牧放倒没太为难他,但想着牧冶丝毫都没有想起来的迹象,不禁挫败。一时睡不着,摸出笛子吹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是《游龙逐凤》,那是程夷非和他两人合作的,小冶以前很喜欢,现在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了。吹完朝着暗处说:“难道就没有方法可以让她想起来吗?”暗处的卓青回道:“主子,王妃其实已经相信,迟早都会想起来的。”只有辛追和他两人时他才会称王妃,因为以前牧冶小姐早就说过,最不爱和什么皇上王爷的搭在一起了。故而他们一直称夫人。辛追轻叹一声下楼进了房间,熄了大灯,仅留一夜灯,去洗漱了。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却发现枕头下有光华流转,掀开一看,包在绢布中的隐龙镯透出一片青光,揭开绢布一看,果然,镯身又青了几分,一摸放在一边的逐凤佩又暖了几分,他心头一动:“今晚小冶回来了,隐龙镯和逐凤佩都有动静。国师曾说这两样都是神器,也许,它们能帮小冶找回记忆。”他想了想,将逐凤佩套上了脖颈,把镯子又放了回去。
古典美人回归
权叔带权婶去买菜,顺便把牧冶送到了学校。田园看见牧冶一副瞌睡相,问:“昨晚没睡好啊?”
“是啊,很奇怪,这段时间我要是回家睡吧,老是做梦不断,在学校反而睡得好。”
“梦见什么啦?”
牧冶就把昨晚的梦说了一遍,说到最后一梦,宿舍里的三人都惊异地睁大了眼睛,这不是方沐野死后辛追所做的事吗?田园问:“昨天辛追跟你说什么了?”“没有啊,他应该跟我说什么啊?”田园说:“那么其实你潜意识里是有记忆的。你知道紫依所说的故事最后的结尾吗?”牧冶摇头。田园说:“结局就是艳夫人被辛将军杖责,打到胎儿流产,那胎儿五个多月,根本就不是将军的骨肉。本来艳夫人应该被杖毙,辛将军想到他的小冶不希望他杀人,所以杖责后赶回家。你看,没人跟你说这事,你却梦到了。”牧冶愣住了。林昱和小悠对看了一眼沉默着。牧冶拿着课本走到教室还有点恍惚:怪不得那些声音那么清晰,原来都是真的!不过梦里辛追怎么说的是“害死正妃”,妃子难道不是王爷的老婆吗?可辛追应该是个将军……还有,如果自己真的是方沐野,那时候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看到后面的事?
下午,刚训练完的牧冶汗流浃背地往楼上跑,恨不得早点回寝室去洗个澡。寝室的门虚掩着,牧冶推开一看,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房间里三个人,却有两个古装女子,牧冶定睛一看,竟是鱼小悠和付琳琳,另一个是紫依,此时盘着辫子,穿着衬衣和碎花长裙站在她们身后为她们整理服饰。付琳琳倒也算了,艺术设计系的学生,常要拗造型的,这小悠可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今天有些反常。“小悠,你搞什么呀,穿成这样?”
小悠还没回答,付琳琳倒是说:“嘿嘿,你又不知道了吧。小悠的新男友是晨大汉社的,周六汉社有活动,小悠准备夫唱妇随,所以排练一下啰。爱情的力量!”
牧冶做瞠目结舌状:“小悠你新交男朋友了啊?也不及时招供。这一个星期也不见你有动静么。”
“他在晨大,我们基本上就是一个星期见一次面,是QQ上认识的。平时么线上聊就行了呀。你看我这么穿好不好呀?”
“我哪懂,这你得问紫依这算是什么身份的打扮。哎,紫依,今天怎么是你一个人过来的,权叔送你的?”
“不是,是跟主子和卓青一起来的,程大哥跟着牧二哥上他的医院去了。”牧冶心想,这程夷非动作可真够快的,马上就搭到医院去了。可是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辛追和卓青的踪迹么。紫依见她眼睛乱转,知道她在找什么,笑道:“小悠姐和琳琳姐要试衣,田园姐姐和林昱姐姐陪他们去校园里逛去了,我们还以为他们会去找你,看来是错过了。”紫依嘴很甜,本来都是称呼田园她们“田小姐,林小姐”的,林昱说听得别扭,反正紫依年纪小,对她们全喊姐算了,但对牧冶,紫依却坚持要喊小姐,牧冶也没办法,只好随她。
身上黏得难受,牧冶也顾不上欣赏小悠她们的造型,先冲进卫生间洗澡去了。等她洗完出来准备拿吹风机;却发现小悠一手叉腰;一手撑着门框;堵着她上下打量,牧冶被她盯得发毛:“你干嘛,吓死人哪?!”小悠慢吞吞地说:“琳琳说得对,你其实是挺有古典气质的,却愣要把自己搞成个搞滚青年,怪不得老没自信,不如你换换装,穿上古装试试?”牧冶直摇头,短发上的水甩了小悠一脸:“你饶了我吧,我穿上了也不象,最多就是还俗尼姑罢了。”小悠来一把拉住她,把脸一板:“不行,就凭你甩我一脸水珠,就饶不过你。”朝后一转脸一努嘴,付琳琳便也扑了上来,牧冶被两人弄得又痒又麻,只好投降。两人先帮牧冶把头发弄干,紫依笑嘻嘻地从带来的背包中取出了一套红色衣裙。牧冶原来以为是换了付琳琳或是小悠身上的衣服,看她竟然是另有准备,不禁大惊:“好啊,你们联合起来整我啊!”紫依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是琳琳姐和小悠姐昨天说想试试古装的,让我多带几套衣裙来。”紫依当然还有吞下的话,昨天小悠还跟她说:“你来有没有带你家小姐的衣服啊?明天多带一套来,帮你家小姐也穿上,象不象的不就看得出眉目了吗?”她此次跟着辛追出来除了自己的换洗衣服,当然也带了牧冶的衣服,而且是正妃的宫装,她一心想要自家小姐扬眉吐气的。牧冶此时才注意到小悠身上穿的紫衣和付琳琳身上的白衣,好象是初见紫依时穿的衣服。
牧冶并不知道紫依拿出的是宫装,只看到她手捧的明显不象琳琳和小悠那样只有内衣和外衣,而是层层叠叠的,心下便有些憷了:“虽然天还没很热,你让我穿这么多我会中暑的。”紫依道:“我知道小姐不耐烦穿一层层的衣服的,已经少拿几件单衣了,这些是必须的了。”鱼小悠和付琳琳见她有逃脱意向,不由分说把她按在椅子上,脱下她的长袖T恤和运动裤,只剩下内衣裤,然后看着紫依一件件地为牧冶穿上里衣、中衣及至裙子和外袍。紫依为牧冶仔细地整好衣裙后,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绢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付珍珠耳珰,很大的一颗白色珍珠边镶着三颗小珍珠,造型简洁大气。牧冶小的时候就被妈妈要求打了耳洞,妈妈走后权婶对她生活上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的,怕她耳洞塞住,常给她塞根细棍什么的。牧冶长大后,不怎么爱戴首饰,但耳玎倒是经常会带的,洞便一直留着。紫依小心翼翼地将银制的弯针穿过了牧冶的耳洞。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小悠推过来林昱化妆用的大圆镜。
明明是同一张脸,甚至都没化妆,看上去却有些不同了。镜中的自己有些严肃,双目不知是被红衣映的还是浴后所致,闪耀如星,神色却是淡淡的,牧冶感觉这神态有点象早年的母亲。付琳琳此时在身后说:“一下子就觉得你很端庄,果然优雅,就是头发还有点张扬。你等一下。”说完转身出门,片刻后拿了一顶长直发的假发,那发长得已近腰,付琳琳仔细地为她戴好假发,梳理好。牧冶忽然发现镜中的脸变了,长发披散下来,她的下颏看上去尖了许多,脸小了,眼睛又大了很多。紫依的眼中又闪出泪光:“小姐……”小悠在身后说:“变了个人了,你看发型多重要,你在这里还看不到全身呢,不如自己到卫生间去照照。”牧冶起身,裙裾裹着并不好迈步,她只好小步移着,一边抱怨道:“表面装得象也没用,这裙子哪是让人走路的?”没迈几步,果然就踩到了裙边,身子一歪往下就跌,不由惊叫一声。横里一只手伸出来扶住了她的胳膊,那只手刚劲有力,捏着她的胳膊有点疼,明显不是女人的,牧冶转头,对上的是辛追惊喜的脸。再抬眼一扫,门口站着田园林昱,卓青站在辛追边上,此时竟是眼中有泪,终于哽咽地叫了一声“王妃!”牧冶一时不知怎么反映,只好装傻,看向林昱说:“啊,王菲来了,李亚鹏有没有来?”林昱恨恨地一点她脑门:“你就装吧!”一边挟着她走向卫生间,推她到镜子前说:“我说了吧,古典美人,现在是不是容貌清丽,气质清雅啊?”镜中人并不象付琳琳那样绝色,也不象紫衣那样亮丽,却另有一番让人不能忽视的风姿。
等她出来,众人坐下,看到辛追老是盯着自己,虽说不再身冒寒气,可一向从容的牧冶却是眼光四窜,不敢回望他。紫依抹了一下眼睛说:“国师说的真是没错,真的是很象的。”卓青却说:“不过,牧冶小姐果然不是纤弱的,现在看来比原来更刚健,更有神采呢。”牧冶心想,我本来就不娇弱,也不知原来那位怎么个娇弱法。辛追却是但笑不语。田园说:“又解了一个谜,阿冶啊,你身上还有多少谜?”
瑞瑞
辛追也算是来接牧冶放学的,本来晚上还有排练的,不过老刘自己有事,所以牧冶换好自己的衣服,就跟着辛追三人走了。那辆老丰田,手动档的,牧冶也不怎么熟,还是卓青开了回去。牧冶对这穿来的四人真是越来越佩服了,学起东西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卓青也许不知道汽车的原理,但开起来却很顺溜,昨天听权叔说,他把家里的各种机器电器都研究遍了,在家还帮他修理花木,用割草机修修草坪。而辛追,除了跟卓青研究机器外,在家还翻看各种杂志,报纸,这点牧冶从他看什么都波澜不兴上也看出来了——他应该也在研究这个新的世界吧。
晚饭后,牧放问牧冶周六有没有空去看一下瑞瑞;他今天早上没空;没去看。牧冶问:“要不要接回来?”牧放说:“本来我想叫你带奶粉和辅食过去的,不过周日我们都在,权婶不在也没关系,你想接回来也行。”牧冶点头:“那我上完轮滑去。”辛追忽然说:“明天我想去城里转一下,我陪你去授课吧。”牧冶还没开得及张嘴,牧放便说:“这也好,夷非明天还跟我去医院吗?我有个手术。”程夷非点头:“好好,你们医院里好象还有一些病例很有趣,牧二哥有空时都带上我吧。”牧冶想,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他现在看起来没那么一付刀相了。
晴朗的春夜,露台上有笛声传来,牧冶本来有些睡不着,索性就起来趿了一双拖鞋上了露台。星光下,一个高大的人影倚在杆栏边,束发,一身长袍,听到动静,那人转过身来,是辛追,他手里还捏着一根白色的笛子,看上去小巧玲珑的。看到牧冶,他柔声问:“吵到你了?睡不着?”眼前的牧冶穿着一件长袖睡袍,露着一点点小腿,走廊里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看上去有点柔弱,他禁不住放低了声音。
牧冶摇头:“不是,我本来就睡得晚,刚才是你吹的?很好听。是什么曲子?”
“陌上阳春。”
牧冶看向他的笛子,这么小巧,好象跟他的人不符哦。
辛追看她盯着笛子,以为她想到了什么,将笛子递给她:“要试试吗?”
“我不会。”
“你会的,我教过你,这笛本也是你的。”
牧冶诧异,却不由得伸手接过了笛子。脑子里似乎是音乐回响,她自然地将笛举到唇边。清亮的笛音响起,旋律流畅地流淌出来,牧冶象是被使了魔法般吹了下去。辛追和隐在黑暗中的卓青都微笑了起来,房中的程夷非暗道:“一点都没错,就是她,一首《游龙逐凤》,总是在那两个位置错两个音。”
一曲吹完,牧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和笛子,辛追轻轻握住她的手:“你看,你会的。这曲《游龙逐凤》是夷非和我合作的,你那次说好听,要学,却总是在两个地方吹错,现在也一样。而且,笛子,你只会这一首。上次说想学《陌上阳春》还没来得及。”
牧冶脱出手来轻抚眉角,觉得头有点痛了。辛追自然地搂过她“起风了,下去睡吧。”拥着她往下走,牧冶觉得脑子锈住了,反应不过来,由着他将自己送到房门口。辛追做这些的时候,她竟然也觉得很自然,竟没感觉到对方只是一个略微熟悉的陌生人。躺在床上的牧冶对她自己刚才的行为很不解,但还是决定闷头大睡,不再想了。竟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牧冶开着小沃尔沃去学校,当然还有两个跟班,辛追和卓青。卓青是辛追在哪他在哪的,紫依决定跟权婶学习烤箱技术,呆在家里了。
牧冶在操场上训练时,辛追和卓青就坐在看台上。看见牧冶仅着背心短裤训练,微微有些变色,再看看鱼小悠和别的女孩子,都一样,又平静下来。牧冶人并不高,但腿却修长结实,跑动使她腿上的肌肉肌理分明,有一种勃发的生机,很引人注目,卓青终于还是掉开了眼睛。辛追就这样看着牧冶向自己跑来又从眼前掠过,他看到她的右手腕上有一圈青色的花纹象镯子一样绕着,稍远了一点看不清纹样。等鱼小悠练完接力上看台来陪他们时,辛追问她:“小冶右手腕上一圈是什么?”
“噢,你说她的纹身啊,是条龙唉,很精美的,就是最近褪色了。”
“是纹上去的?”
“也不是。有一种纹身纸,贴在皮肤上,花纹就会印到皮肤上,以后会慢慢淡掉的。阿冶这个算是质量很好了,一年了吧,最近才开始褪色。”
“这条龙,是一年前才有的?”
“是啊,那时她还是植物人,她哥为了叫醒她去庙里祈福,说弄这个能回魂,就给弄上了。反正去年五月份我们去看她时她已经有了。”
辛追不作声了。
快到中午时牧冶训练好了,小悠早就回寝室洗澡去了。等训练的女孩子们一走完,辛追快步走下看台拉住正在套外套的牧冶,抬起她的右手腕,那条青龙便清晰地出现在辛追眼前,怒目须张,摇头摆尾,正是隐龙镯上雕的那条。牧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正要挣脱,却听到辛追轻道:“隐龙镯。”牧冶看向他,辛追缓缓地说:“小冶,你这个不是纹身,是隐龙镯留下的印迹。也许,隐龙镯真能帮你找回记忆。”
一点钟的轮滑课,牧冶他们的午饭是在众安广场边的肯德基解决的,牧冶问他们什么感觉时,卓青举着炸鸡腿说:“还是紫依做的贵妃鸡翅好吃。”牧冶一听双眼放光:“紫依会做呀,这个我也最爱吃的。”卓青道:“不就是小姐您爱吃,紫依才学会做的么?!”牧冶又是一呆。
走到轮滑的场地时,已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等在那里,孩子们看见牧冶来,“牧冶姐姐”“牧老师”地叫着围了上来,总共八九个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才四岁,此时正抱着牧冶的腿,使劲地叫着“牧冶姐姐”,牧冶蹲下来,那小男孩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涂了她一些口水,牧冶大笑。牧冶让孩子们换好鞋,带好头盔护具排成一排,对他们说:“今天是牧冶姐姐最后一次教你们哦,下个星期,王老师就回来教你们啦。我们今天跟着音乐练好不好?”孩子们齐声回答:“好!”牧冶从包里拿出MP3,按下按键,童声《拥抱春天》响起,孩子一边叫着“喜羊羊,喜羊羊”一边开始跟着牧冶做动作。辛追和卓青就和那些家长一起坐在花坛边上看着,有不少家长是看到辛追两人和牧冶一起来的,有几位便过来跟辛追打招呼:“你好,是小牧老师的男朋友啊?”辛追点头微笑:“是老公。”这是他最近从紫依他们在看的是电视剧里学来的,听到的那位爸爸有些愕然:“小牧老师还在念书吧?”旁边有位妈妈笑着说:“你奇怪什么,现在的大学生,男女朋友间也是老公老婆地叫的呀!”花坛边的家长们都笑了起来。
牧冶教的是速滑,广场上的场地两边都有花坛,与广场的行车道隔开,不过两头却都是行车道,好在这块场地够长,一般孩子们也滑不到头。这节课快结束时,牧冶在场地两头划上横线,让孩子们同时出发,看谁滑得快。让孩子们站在起点后,她自己滑到终点发令。孩子们象刚出栏的小羊向牧冶奔来,家长们也在一边加油鼓掌。三个大点的孩子滑得飞快,可是冲过终点后收不住脚步直向不远处的台阶冲去,台阶有五六级,下面就是车行道,牧冶脚一蹬冲向最远的孩子,拉住他时,自己的一只脚已经下了两个台阶,但眼看着是拦不住另两个,牧冶脸色发白,花坛边的家长也都站了起来,有的已经发出了惊呼。忽然牧冶只觉眼前一花,一条白影向她冲来,定下神来时,辛追已经一手一个孩子紧贴台阶站着。看孩子们都没事,牧冶的心怦怦乱跳,冷汗在鬓角滴落,她感激地看向辛追,心下却暗叹:“有功夫到底牛!”
这节课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牧冶给孩子们发了糖便下了课。等她坐在花坛边换鞋,还觉得心脏乱跳,辛追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搂了搂她:“没事了!”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暖暖的,她的脸有点红。
他们到王婶那儿时,三点不到。王婶看到牧冶后面辛追两人,拿问讯的目光看了看牧冶,牧冶说:“家里的客人。我带了点奶粉和果泥什么。等会儿我把瑞瑞带回去。”瑞瑞还睡着,牧冶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小云笑道:“现在看着象天使吧,等下醒了就越来越象小恶魔了。”“他脾气很坏啦?”“那倒没有,吃软不吃硬的,好好跟他说,都听得进去。别看他一句话不会说,什么都知道,现在是喜欢搞点小破坏啦,太好奇了。”王婶笑着说。辛追和卓青在车上就知道瑞瑞是牧华收养的孩子,现在也好奇地过来看看。孩子长得很漂亮,白晰而红润的皮肤,两道英挺的长眉,睫毛长而弯曲,象两把小扇子盖了下来。小鼻子不高却很挺,小嘴唇角分明,十分饱满红润。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瑞瑞张开了眼睛。眼前是两张陌生的男人的脸,瑞瑞却不害怕,眼睛睁得大大地,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两张脸,尤其是近处那张浓眉大眼的。牧冶看他醒了却一声不吭地死盯着辛追看,忍不住笑出声。瑞瑞把脸转向牧冶,弯了眉眼叫道:“姑姑……妈”,牧冶应了一声赶紧抱起他给他穿衣服,等穿好了竖直地抱起他来,他却在牧冶怀里冲着辛追灿然一笑,这一笑令辛追想起那天在操场上看见的牧冶的笑,便也对着瑞瑞笑了一下。卓青和牧冶都很奇怪,牧冶奇怪的是,瑞瑞一般对陌生人是很严肃的,混熟了才对你好,现在居然冲着辛追笑;而卓青奇怪的是,能让主子笑的本来只有夫人一人而已,现在居然对着一个奶娃娃笑。辛追对着瑞瑞伸出手去,瑞瑞居然也扑了过去,这一举动使牧冶和王婶小云都目瞪口呆。辛追卓青逗瑞瑞玩,牧冶就开始收拾瑞瑞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家里另有一副,不过瑞瑞心爱的玩具和他最近狂恋的抱被还得带上。小云看着在玩的二大一小说:“牧冶,你有没有觉得,瑞瑞的眼睛象你大哥,这眉毛怎么象这位先生啊。”她指了指辛追,牧冶仔细一看,还真是越看越象。倒是王婶在一边说:“这怎么搭得上,小云尽胡说八道。”小云回答:“我只是说象么,这世间相似的人总是有的。”那边辛追却是拉着瑞瑞的小手看着,好象在研究什么。
王婶喂过瑞瑞点心,牧冶就带着瑞瑞回家了,牧冶开车,瑞瑞一直都是辛追抱着,卓青说换换,辛追说没多少时间就到家不用换了,卓青心中的讶异更升级了。
回到牧家,把车停进车库,瑞瑞就转移到了牧冶身上,瑞瑞的小手扒着牧冶的肩膀,紧紧的,仿佛十分依靠,这让牧冶心下很感动。权婶看到了想要接过瑞瑞,瑞瑞扭着个小身子不肯,嘴里一会“姑”一会儿“妈”的,脑袋也趴在了牧冶肩上,权婶看着他跟牧冶的亲昵劲儿说:“噢哟,到底是亲娘……娘”她忽然不说了,牧冶已经听到了她的话:“权婶,你说什么呢?”“噢,我说亲娘娘,我们那边的人把姑姑叫娘娘的。”牧冶的心里却扣下了一个疑问。
瑞瑞的身世(一)
看着牧冶扶着瑞瑞在院子里学走路,辛追转身上楼,他的脚步很从容,身侧的手却微微有些发抖。刚才在王家逗瑞瑞玩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瑞瑞的手虽然是肉肉的;但大拇指异于常人,指尖已超过食指第一节的一半;指关节处也显得厚实,他心下便有些微疑惑:父亲曾跟他说过,辛家的人生来拇指比常人略长,指节处厚实,是天生开弓拉弦的手,难道这世界也另有这样的人吗?习武之人耳朵一向灵敏,刚才在王家,那女子与小冶的对话他悉数入耳,在车上他仔细看过瑞瑞,那眉果然与自己肖似;瑞瑞的眼睛,固然是象牧华,可如今在辛追看来更象牧冶。瑞瑞大约看他老是看自己,又是冲他一笑,这一笑又让他心下一颤:这神态酷似牧冶。回牧家后权婶的话他也听到了,心中疑云厚重,决定回到房内将事情再想一遍。他想,至少,把隐龙镯给小冶戴上,事情也许会起变化。
牧放和程夷非是晚饭时分到家的,牧冶表扬道:“不错,今天看来很顺利,能赶上晚饭。”牧放一见瑞瑞,先跑过去将他举高逗他,瑞瑞最喜欢举高高,一举便会“咯咯”直笑,宽大的客厅里回荡着孩子纯真的笑声,辛追下楼时看到的便是这付场景,众人都面带微笑地看着。权婶喂饭,瑞瑞很快便解决了自己的晚餐,也许是因为家里人多,他表现得很兴奋。牧放看他吃完了便抱过他,捏捏他肥肥的脸蛋,权婶一见忙制止:“小放,不要捏他脸,那儿正好是口水包,老捏以后口水很多的。”牧放漫不经心地说:“不会吧,这么肥的脸不捏要捏哪里啊?”权婶正色道:“亏你还是个医生。小冶小时候就是被你跟小华捏得,三岁多了还流口水。”除牧冶外,众人哄堂大笑。牧放笑着说:“是啊,牧冶小时候脸也很肥的,胖鼓鼓的很好玩,是个小肥妞,文姨那时候还说‘不会一直这么胖下去吧?’老是要催她动动,现在这么爱运动也是有缘由的。”
牧冶怕他又兜出自己小时候的什么糗事来赶紧转移话题:“程大哥,你今天一天都跟着二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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