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飞刀穿·剑醉吟-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一种女人,她天生好命。
父慈母爱,七姑八姨九大奶奶远亲近邻没有不爱她的、宠她的。
正因为有这许多宠爱她的人,她才会觉得身边亲情泛滥,不清楚情到底是什么……
这个女人,就是我——亲爱的妹妹。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是形容我妹妹;“佳人未肯回秋波,幼舆欲语防飞梭”是形容我妹妹;楚腰卫鬓、吹气胜兰、蛾眉曼睩、皓齿明眸、皓齿青蛾……都是形容我妹妹。
没法子,她天生就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甜美嘴脸,不但聪明伶俐还很罕见地多才多艺。
妹妹对谁都很好,唯独不太喜欢给我好脸色;她从不叫我姐姐,尽管我比她大两岁,她却总是直呼我的名字;她喜欢报各种各样的才艺班,还拉我一起去;她喜欢看我手笨脚拙地练习那些琴棋书画、歌舞剑拳,喜欢听老师们说:“你怎么还不如你妹妹聪明!”
每到家人拿我与她对比并对我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时,我总会看见妹妹的笑脸。
那是一种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笑。
我总怀疑她的这种笑才是真心实意的,她仿佛在开心着什么,不是得意,也不是恶意。
我很有自知之明,我这姐姐众望所归地貌不惊人亦不聪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绿叶。
当然那是别人的看法,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换一个女人站我这位置不被搞成千古怨姐最轻也落个蛇蝎毒姐。
我打小就狡诈地学会一种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心态,妹妹穿好的我穿剩的,妹妹吃好的我吃剩的,妹妹用好的我用剩的……表姐薛红梅曾经问我不觉得委屈么?我嘻笑一声,道:“何必?妹穿的是名牌,吃的是营养,用的是高档,我怎会委屈?”爸妈对我爱搭不理亲戚都拿我当隐形人,梅表姐又跑来问我不觉得气愤么?我说:“那不很好么?自由啊!”而当我身边追着我跑的男生目标全是妹妹时,不等梅表姐质问,我就笑咪咪地道:“你看着吧,拿我做幌子的这些将来一定都是别人的妹夫!”
梅表姐不知道,妹妹为了剩给我一件合身又舒服的衣服通常要穿多久不同款式的衣服;妹妹为了剩几袋小食给我她要逛几条大街吃多少家风味不同的小食店;妹妹为了剩那几瓶化妆品自己要试过多少“化学药品”……
梅表姐不知道爸妈和亲戚的不搭理造就了今天这个自由散漫随心所欲的我。
她不知道追着我跑的这些男生是我有意无意地拿妹妹做幌子招过来的——围在妹妹身边的男人太多了,需要有人帮她“开除”一些,这种事,除了我没人有资格办到。
她不知道,妹妹从一开始就是我贴心的小棉祆,虽然她从来不说,总是拎着个袋子递给我,冷冷地叫我拿去用,可她细腻的心思叫我可以得意万分地对好打抱不平的红梅表姐咧嘴笑着说:“别人想有妹妹老天还未必给呢!”
我非常适合做姐姐,我叫叶红袖。
我有一个非常有资格做祸水的妹妹叫叶倾城。
没办法,爸妈都是巨俗无比的电视迷,能把名字弄成这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我还有一个表姐,她叫薛红梅。
她在幼年的时候失去了右臂,她长得与妹妹有几分神似,虽与妹妹才是亲的姨表姐妹,却出乎意料地讨厌妹妹,疼爱我。
她的闺蜜因病去世的时候,许多人都哭了。
那天她回到家,眼睛肿得就剩一条缝。
她抱着我哭了又哭,然后问我,“你死了谁会哭?”
我说:“表姐。”
其实,还有我的妹妹。
那时候我是这样想,我却没有说。
因为我很自私,我不要梅表姐将我妹妹看得那般透彻。
我要那个对我看似无情却有情的妹妹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的成绩是在妹妹貌似嘲讽的鞭策中渐渐可以见人的,我很努力地上了这座城市的一所普通大学,没有像妹妹那样提前毕业被学校推举去国外深造。
直到这时候身边的人们才发觉到有我这么个人。
我发觉到在妹妹的影响下我居然琴棋书画都通一点,歌舞剑拳能给父母拿出去小小炫耀一下!我大惊失色,立马自我检讨并自我堕落——常言说得好,“练功不离手,更上一层楼”,我低调地保持“不练!打死我也不练!”的精神,让爸妈毫无炫耀之处,亲戚们继续鄙视我拿我跟妹妹比,将我当隐形人。
妹妹学成归国那天只通知了我,我欢天喜地地赶去机场接她。
我看见天仙一般的妹妹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我露出欢喜的笑容,小跑着冲上前去迎接她。
一个推着高大行李箱跑着的年轻人从左侧行来,撞倒了我。
行李排山倒海一般向我砸来。
我看见妹妹惊慌失色的俏脸,妹妹出谷黄莺一般的声音尖声叫着我的名字:“红袖!红袖!”
我的灵魂抽离了我的身体。
浑浑噩噩中我听到有人说:“患者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对不起,妹妹。
其实我们并不是亲生姐妹,学校体检验血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还知道……我心脏不好,我悄悄地查到,父母收养我一年后有了妹妹,没再注意过我的事……但,我真的不知道我会这样死去。
我从不生气,云淡风轻;我饮食规律,常年吃素热爱水果;我睡眠良好多做运动……
我是如此爱惜我的生命,可我还是这样死去。
我死的这年只有二十岁。
梅表姐愤怒地对赶来参加葬礼的人们说:“红袖终于不会再被忽视了!”
妹妹果然哭了,她抱着被子颤抖着呻呤,像受伤了的小猫。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她叫我姐姐。
她将一袋开心果撒在床上,哭着说:“红袖……姐姐……我吃剩的……吃剩的……姐姐呀……”
我的灵魂很悲伤地哭了。
我的灵魂很幸福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我年少时,曾经同人EG过一部小说……
今天我宣布,正式同人此文。
2008年5月7日
扬州篇
第一章 没有最恶俗 只有更恶俗
恍惚间我飘进了梅表姐的房间,她的床上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清秀小女人,手中握着一个圆圆的东西,抬头,看了看我,忽然扭动了那个东西。
一阵天旋地转,她面前出现了一扇青碧色的玉门,我像被人蛮力推入门中一般,失去知觉前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妹妹看动画片《金钢葫芦娃》时听到的那句话“一扇是生门,一扇是死门”……
我走的,怕是死门了。
待再次睁开眼……我可以很负责任地总结一句只有三个字的话——我穿了。
我十分荣幸地借尸还魂、穿到了一个企图上吊自尽的女人身上。
事实证明上吊实在是一种很痛苦、很没面子的自杀方式。
这具肉身是瞪大了眼,挣扎了许久才死的。
我上身的时候正巧继续虚弱不堪地挣扎动作,她的下巴上已满是控制不住的流出来的口水。
臀部一阵暧昧的暖意,我感到很恶心。
“救……救……”我艰难地将伸得老长的舌头缩回来。
在第一个围观群众——一个古装女人出现并尖叫之后,围观群众陆续出现。
尖叫并手忙脚乱着。
他们为什么在原地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救我还是看我这个POSE很特别很有形?
在一个年龄不小面粉不少的老女人惊天动地盖过所有人的尖叫声中,我终于没能死第二次,被围观群众解了下来。
缓了口气的我千万次地后悔穿的时候不够清醒,没在解下来那一刻上那个身……在被人七手八脚洗去上吊者下身都会流出的那种有异味的污秽物的过程中我亿万次地后悔怎么没在洗完之后再上身?
上身,果然是需要保持清醒与理智的。
人,果然是会得寸进尺的。
我肉身的名字比我原先的还恶俗,居然叫小绿。
今年十五岁,听说长得如花似玉,职业是一所名为“藏花楼”的恶俗妓院里将要挂牌的清倌。
据说是这座楼中仅剩的姑娘里唯一一个尚未开苞的。
由于知道自己九天后要伺候一个没钱没权没前途的杀手而自杀。
而且小绿居然有个心上人叫金公子,听说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十五岁的小女子对爱情的幻想果然是不可以随意破灭的,你瞧,这不把我这死鬼招来了么?
我对那位一面劝说我一面做拭泪状用手巾擦脸上掉下的粉的老女人说我得了失心疯,忘记了前尘往事。
老女人一愣,随即不顾纷纷落下的面粉,抬起胳膊就扇了我一个大耳光。
“疯?!就是疯了你也得给我接客!”她颤抖着身上的赘肉这么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说不接。”我在晕晕乎乎中这么斩钉截铁地答。
老女人立刻换了副嘴脸,露出讨好的笑容,一叠声地叫道:“心肝肉儿,我的好姑娘!你可算明白了,这位非少爷可是杀手中的杀手,男人中的男人,得罪不起的呀!要是……哎哟!瞧你这张小脸瘦的……来人哪!快弄些吃的,给咱家小绿补补身子……”
我在老女人尖媚刺耳的唠叨声中微笑沉思着——
杀手中的杀手?屠夫么?
男人中的男人?什么概念?
得罪不起?关我嘛事?
我的灵魂信心十足地嚷嚷道——
我是红袖,不是死了的小绿!
我要活!
我要出去!
我要自由!
我动了动酸软无力的四肢,看了看窗门四周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龟奴,缩了缩脖子。
小声地嘟囔着:“我且会会这个得罪不起的非少爷。”
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三日后,得以下床的我见到了小绿的心上人。
唉,是古今的审美观有差异还是我的眼光有问题?
会走的电线杆子就叫玉树临风?
冰冷无绪的表情就叫一表人才?
真正无情的人得像我妹妹那样看似无情却有情。
如果她是男人,天下未婚女子都会犯心病,已婚妇女都会想离婚……
想到妹妹,我的鼻头又是一阵阵地犯酸。
身边的姐妹可就误会了,纷纷安慰我说什么男人嘛,上了床、吹熄了烛火就都一样。
我睁着双眼“闭上”耳朵心中默念经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魏,蒋沈韩杨……”
圣人曾经曰过:非礼勿听。
作者有话要说:2008年5月14日
第二章 非少爷
我现在叫绿襟。
我是花楼中除了花魁柳香怜之外,唯一一个识字的姑娘。
我很后悔我暴露了自己识字这项“不可多得的才能”,只因这样更确定了我在花楼中的地位——接见过非少爷之后我将成为柳香怜的接班人花魁No。2。
有一个叫春桃的女人对我极其友善,我怀疑她是老女人的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否则为何要面有愧色?
我脖子上的勒绳的淤青很难看,为了掩盖这些伤痕我每天都要被迫涂许多白色香粉。
虽然此时是二月,但藏花楼中因有暖炉而温暖如春,颈上的厚粉让我有了夏日浓妆的感觉,很是难受。
值得高兴的是这些日子以来我没有被迫卖身接客,老女人对外宣称我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而我甚至连卖艺都不用。
不知幸是不幸。
老女人在我的饮食中下了轻度的软骨散。
也就是说我在接见这个非少爷之前是绝对逃不掉的。
我知道我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一直不卖艺也不卖身。
只卖艺不卖身从来就是小说中的神话传说,妓院中的女人从来都是卖艺又卖身的,如果一直没有卖身,只有两个原因:一、她长得实在太过抱歉;二、她是嬷嬷。
我不得已展现了另一项才能——弹琵琶。
想当初弹琵琶是跟着妹妹去学的。
后来妹妹在爸妈殷切的目光下去考了级,我因为琴艺拙劣没脸去浪费报名银子。
我和另六个其他花楼的姑娘被打扮了一番,蒙着脸用马车拉进一个金碧辉煌的屋子。
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吩咐我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我又看见了金公子,他只对我们说了半句话:“该问的问,不该问的……”
立刻有个伶俐可爱的姑娘甜腻地回道:“我们不问。”
脂粉香很浓,这样浓郁得可以熏死蚊子的香味中还有着浓浓的酒香。
屋角堆着几只箱子。
随后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像金公子,电线杆子,冰冷无绪的脸和眸子。
怎么形容这个造型来着?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他就是非少爷。
他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人。
那男人笑着说道:“你看,世上美丽的女人并不止她一个,是么?”
我像另外六个姑娘一样吃吃地对他笑了起来。
当我被一个姑娘推向他的时候我心中停止了嘲笑。
他怔住。
他眼中一片死寂,像深谷中宁静的潭水,因没有风吹过故而毫无生命。
或许,还有更多的什么……
那中年人几步上前,打开了一只箱子。
箱子里满是是金银珠宝玉器首饰。
那中年人道:“你只要有这么样一口箱子,至少也可以买到一百个少女的心。”
我心中忽然一颤,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在哪本书中看到了这样一个情境,这样的对话。
我迅速搅动着脑壳下贫瘠的脑浆子,像一个敬业的演员一般对着台词。
我开始媚笑,我看见自己的手缠上了他的胳膊,我听见自己发出腻人的声音:“绿襟的心已经是他的了,用不着再买。”
中年男人温和地笑了笑,道:“你看,会说甜言蜜语也不只她一个,这本是女人天生就会说的。”
我急道:“我说的是真话。”
中年男人又道:“真就是假,假就是真,真真假假,本不必太认真。”
他缓缓走到非少爷面前,很认真很温和地问道:“你还想死么?”
原来,他也想死么?与小绿还真是天生一对呀!
非少爷拎起一壶酒,灌下去,仰面大笑道:“死?谁想死?!”
那笑,很悲哀,很无助。
我忽然感恩起来——原来,我曾经比这样的人,这些人幸福许多许多。
中年男人笑道:“好,只要你活下去,这些全都是你的!”
他一把抱起我,认真地,紧紧地,掐疼了我的腰,像是要证明什么。
然后他又喝酒了。
他喝了很多很多酒,最后在其他少女们的起哄声中将我抱进一间房。
他的动作很小心,把我放在床上,开始解我的衣服。
我知道他没有醉。
心里苦的人是不会醉的。
作者有话要说:2008年5月15日
第三章 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穿得很少。
我知道我打不过他。
我知道这个屋子外头和楼上的人,都武艺高强。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红烛含泪,我静静地注视着非少爷稳定的手,他困难地喘着。
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放下了大红色的帐子。
他始终没有再动手。
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这时,仿佛有半个的自己上了他的身,感觉到他内心中有一个可怜的孩子蹲在角落里哭泣。
心中,很堵。
我忽然很想拥抱他,将他拥入我的身体。
如果这样一个悲伤的少年都可以是一个杀手,我为什么不可以让他暂时忘记悲伤?
他看上去才不到二十岁,却已有了四十岁的沧桑。
我知道,今夜若没有个结果,我出不了这个地方;而今夜,他若没有给我个结果,他一样走不出这地方。
虽然圣人有云,邪不胜正。
然而兵法也云,寡不敌众。
我咬着唇伸出颤抖的手,解开了他的衣襟。
我紧张,我心跳加快,我咒骂着自己在身不由己中居然还要“舍身为人”。
想起很久以前,在那个世界时在博客上写的第一篇日志是某人的一首诗。
我的心竟然静下来了,手不停,嘴也不停。
我吟诵般在他耳边轻声念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在我的念诵中脱下我本就不多的衣服。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他看着我的身体,像看一件从未见过的稀世珍宝。
我听见他紊乱的喘息声,我继续颂道:“……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终于进入我的身体。
我只有痛的感觉。
九日来所有的悲伤与恐惧夹杂着他眼中的孤独绝望,排山倒海一般向我涌来,我在他的喘息声中凝视着他的眼,替他无声抽泣,替他泪流满面。
他又抱住,紧紧地。
我咬牙切齿。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深深地吸气,缓缓道:“别哭了,别哭了!”
我终于失声痛哭。
我的手环住他,抽泣着说:“别苦了,别苦了!”
他在我的身体里作弄着,使我痛了又痛。
渐渐地疼痛被一阵酸麻所代替,他还在那里捣乱,像一个愤怒而固执的孩子在无理取闹。
我在这样弱下去的疼痛与酸麻中眩晕了起来,我的身体开始发着烧,或许我的脸很红,挽得很漂亮的头发已经乱得不像样子……我的哭声渐渐被他越来越大的喘息声代替,被我自己的呻吟声代替……
我犹如飓风中的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苦苦挣扎,想要离开这样境地,却又无法离开。
颈部的汗水将掩盖淤痕的香粉模糊化了开,他怔住,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
他的手颤抖着碰着我的伤痕。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歉意,我紧紧抱着他,轻轻说:“不是你的错……是别人……别人的错,别怕……别怕……”
我舍不得他呵~
这不是一见钟情,我只是舍不得他呵~
他就像我一样孤独无助,就像我一样痛苦。
我想怜他爱他,就像对我自己……一样。
终于,他将他的热情在最后一记撞击中给了我,流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紧紧拥住他,安慰道:“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
“如果没有人爱惜你,你要爱惜你自己,因为世上最最懂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我将梅表姐很久以前送我的话送给了他。
我不晓得他有没有听见,我不晓得他有没有听懂。
他要了许多次。
我最后还是承受不了他这样的热情而晕了过去。
天快要亮的时候,我醒了。
他一直没睡,只看着我。
我像拉着小孩子的手一般拉着他,轻轻地说:“世界上最近的距离,不是眼前或瞬间,也不是意念或誓言,而是无论漂流在哪里的……”
我一边念诵着,一边轻轻地在他的右手掌中写下了五个字——
“我叫叶红袖。”
他怔住。
我伸出手轻轻抱着他,像抱着我此刻孤独的心。
我在他又起的喘息声中耳语一般轻轻地说:“非少爷,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这个我,就说明我们有缘。
那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当我再次清醒时,自己已被打理干净送回了花楼。
腰酸背疼,起不了床。
我不知道非少爷去了哪里,是怎么去的,我知道他一定会好好的。
老女人一面扑着面粉一面做慈祥状问我怎么样。
我想起昨天晚上一开始他让我痛了又痛的事,红着脸咬牙切齿,心中骂道:“这个该死的处男!”
作者有话要说:我纯粹是搞怪,希望对某男有这叉叉情结的女狼们不要咬我……
2008年5月16日
第四章 欢唱中很适合唱的小曲
我做悲愤状,成天一副被非少爷“折磨”得“死去活来”、“奄奄一息”的可怜表情,偶尔还COS林妹妹盗版曹雪芹唱些“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这样很有文化的悲伤小曲。
铜镜总是模模糊糊,我始终没能看清自己的模样,听说长得很漂亮。
我想也是,那天见非少爷,另几个姑娘都跟天仙似的,总不能说非少爷最后选择我是因为我比较难看吧?
老女人对我的印象大为改观,认为我是一株将来式的摇钱树。
加上我的“识趣”,老女人再没让人给我喂那种能叫人软绵绵趴上一天的“补”药。
我的身体虽恢复得比神智慢上许多,但这二十天,也够我恢复体力了。
我状似不经意地查看了整座花楼的各个适合逃跑的地方,将保安……呃,龟奴把守的各个位置牢牢地记在心中。
然后慢慢地从洗衣房中顺手牵羊,三不五时地偷出一些衣服藏在床铺的被褥底下。
很快的,花楼才女绿襟再次挂牌。
老女人的广告做得很好,我与柳香怜并称“香绿怜襟”、“花楼柳绿”。
我嗤之以鼻,谁愿意做什么香驴脸巾?话篓遛驴?谁愿意和那个卖了身还装高傲小心眼爱吃醋识得几个字就瞧不起别的姑娘的女人混在一起?都是做妓女的,都是“有技术的女人”,她就比别人干净许多?
我就不明白都做到妓女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要争风吃醋,少服侍几个男人不好么?
我很佩服柳香怜的腰力,我要像她那样两天接一次客我的腰肯定折了。
当然我问出这句话可能因为我的性经历只有非少爷那么一回,认为男人都是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的。
因此觉得妓女们一天要接好几个客人,那腰一定是狂风摆荷叶暴雨烂芭蕉般死去活来的。
所以我不跟她争。
我又不是绿襟,我的名字多好听,我叫红袖,叶红袖。
再次挂牌那天来了许多男人。
老的老态龙钟七八十岁,少的稚气未脱才一二十岁。
什么模样的都有,什么身份的都有,我有一种自己猪肉被摆上菜市场待价而沽的感觉。
这许多人唯一相同的特点就是都很有钱。
俗话说,先温饱而后思淫欲。
圣人曾经曰过,食色性也。
圣人如果有钱,一定经常来这个地方。
我身着一件湖绿色的裳裙,头插银丝描凤的碧玉簪子,面带纱巾,手持琵琶,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从二楼慢慢走下,步入厅堂正中。
我用能恶心死自己的语气媚声道:“小女子绿襟姿艺不佳,今日在此献丑,还望各位爷赏脸道个好。”
我垂眼坐在老女人为挂牌出来表演的花魁而设的乌木小几旁,弹起琵琶唱起——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真是欢唱中很适合唱的小曲,我知道柳香怜平日里都唱一些悲春伤秋晦涩难懂的曲子,我作为一个没有这方面技术的女人,甚至都听不懂她唱什么。
而其他姑娘脱衣露腿的调笑,打死我也学不会,去见非少爷那天我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举动已经是我自己的极限了,我没有挑战极限的勇气。
我举起酒杯,媚笑道:“来来来,喝完这杯再说吧!”
待男人们将杯中物一饮而尽后,我又拨弄起琵琶唱道:“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道好声一片,我斜眼一瞟,角落里老女人激动得满脸通红。
有男人在台下起哄道:“绿襟姑娘要天天陪小爷喝酒,小爷天天都来!”
哄笑声中,我凝目瞧去。
那人衣裳华丽,年约三十,跟他比起来,金公子和非少爷那两根电线杆子算比较壮实。
这男人是直着行走的面条。
就这面条吧。
我起身一礼,幽幽道:“绿襟谢谢这位公子的捧场,那么绿襟静候公子佳音。”
说完我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慢慢上了楼。
我身后开始有人喊价,像那个世界的拍卖市场一样。
我首次接客的房间就是平日住的房子,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为了应景,老女人将平日里封得死紧的靠街道的窗子打开了。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撒进来,熄灭了灯这地上估摸着就是一层霜了。
我忽然想起一个我不该遗忘的具有历史性的问题,我轻声问身边的丫鬟:“现在外头是什么朝代了?”
小丫鬟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明朝。”
丫的,这位该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2008年5月17日
第五章 此时不走 更待何时
最后高价买下我一夜的果然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猪头公子,听说是哪个财主的儿子,姓刘。
刘猪头摇摇晃晃地推门进来,很没创意地发出一声吼:“美人,我来了!”
老女人在他身后向我身边的几个丫鬟招了招手让她们出去。
“绿襟啊!我的好女儿,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得给我好好伺候着刘公子!”这是老女人最后留给我的话。
我的媚笑在她们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变成了冷笑,就在刘猪头向我扑来的那一瞬间,我闪身躲开就在他后颈子上给了他一记手刀。
刘猪头还没来得及吱声就晕了过去。
我慢条斯理地一边用簪子撕着床单一边喘着气道:“不要,哎哟!公子你慢点……不要撕我的衣裳……哎哟,让我自己来嘛……”
老女人在门外呵呵地偷笑。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扎成布条拧成绳的床单被我自窗口垂了下去。
将椅子轻轻挪到窗边,我把收拾好的大小包袱绑在肚子和胳膊上,穿起龟奴的衣裤长靴,洗掉脸上的浓妆,翻出偷来的剪子,一刀剪掉了自己的长发并小心翼翼地将剪下的发收了起来。
及肩的发被我束成了个斜髻。
慢慢闪到了床后头……
我是随着一群出去抓逃跑姑娘的龟奴一起冲出花楼的。
我们兵分四路在城里捉拿一个叫绿襟的姑娘。
我离队的理由十分恶俗——酒喝多了要去解手。
我自嘲着心说将来出本书叫《逃跑三十六计》,写到此计就叫“尿逸篇”。
自茅房中出来的我反穿着龟奴的衣服,换了双软布鞋,伸手将斜髻挪正,掏出怀中藏的一壶烈酒,撒了半壶在肚子上,然后一边喝一边一摇三晃地压低嗓音哼着走调的小曲向不远处的顺风客栈走去:“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个……明日无酒再去买……香怜香怜漂亮的妹妹……”
寻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