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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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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惊呼后,她已掠至石上,随即被他压在身下。

他好看的眸子对着她,狭长的眉毛微微皱着,唇角却渐渐翘起……他笑起来真美……

长指捏着她的下颌:“名字?”

“……江锦。”

他问她的名字了,他问她的名字了……她只觉喉间哽咽,眼前迷蒙。

“江锦……锦……”

话音未落,唇已点在她的颈上。

她浑身一颤,然而顷刻间裂帛声起,衣物尽碎。

旁边的人纷纷退下,只余她清晰的碎喘。

她从未想到吻会如此迷人,比想象的还要让人情难自禁。

她在他的唇下辗转呻吟,那份大胆竟无一丝一毫少女的羞涩。

枝叶摇动,光斑细碎的撒在她脸上。

她闭了眼,感受身体被期待已久的光芒点亮。

在撕裂的痛楚传来之际,她忽然听他哑声问道:“今日初几?”

“回殿下,六月二十……”她的声音零碎如尘。

“六月二十……”光芒中,他的长眉轻锁,若有所思:“原来六月还没过去……”

最近太子很奇怪,每天都要很突然的问身边的人今天是什么时日,一日数次,每每得到回答后都流露出厌恨怅惘之色。

宇文玄晟掉转目光,望向她的探寻。

她急忙转了眸子,不敢看他的逼视。却是见他笑了,眸光一暗,那硬物便再次在她身体里驰骋起来。

“你叫……锦?”

“嗯……”她的应声已是随着呼叫凌乱。

“本宫记住了!”

而这句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话却随着初次轰然而至的情潮卷起的高昂淹没在耳边。

有那么一瞬,或是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晕过去了,可是睁开眼睛,却对上那双美妙凤目。

“舒服吗?”

“嗯。”她脸上红潮未退,目流春波。

“想不想更舒服些?”他眸光一闪。

她虔诚的仰望这个她奉为神祗的男人:“只要太子开心,奴婢……”

她看着他自石缝间取出一黑漆小盒。

这个小盒她见过,有人告诉她,那些姐妹在失踪之前都用过这盒里的东西。

这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听说是一种能让人神魂颠倒的虫子。盒子这样小,虫子也不会大,真的有那样大的本事吗?

那修长白皙的指就要启开盒子的按钮,却忽然转了目光。

“你叫……”

“江锦。”

这是太子第二次问她的名字了。

“哦。”

他摩挲着盒子,似在做什么决定。

片刻后,他将盒子放回原处,重新压到她身上。

凤目认真看她,一侧唇角忽的翘起,露出几分邪魅,而后埋头在她颈间,忽然说了句:“你的指甲很美……”

的确,那是紫祥宫的女人极为艳羡的指甲,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就在刚刚,那指甲还在他背上留下了曲折的印记。

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际上,是令人舒适的战栗。

他的唇若有若无的摩挲着她的皮肤,让人意醉神驰。可就在她以为会继续方才那让人癫狂的“舒服”时,肩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有殷红的血汩汩流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勾抹蜿蜒的诡异,恰如没入他衣襟内的葡萄美酒。

他的唇覆在那新鲜的伤口上,柔舌舔舐*着那刺目的色彩。

痛与痒的交错,是一种妖冶的极致。

她的情潮再一次被催醒,发出细碎的呻吟,邀请他的攻掠。

他魅笑,卷了她的舌,将火热埋入她体内。

————————————————————

竟然会放过这个女人,可笑!

他抱住这个长发散乱金钗委地呼吸错乱呻吟不断连思绪亦纷乱不堪的女人毫不怜香惜玉的进攻。

对,他从不会怜香惜玉,今日没有对她用墨僵虫已是格外开恩了。

是因为那个“锦”字吗?

他眉心一皱,耳边便传来那女人高声的呻吟。

如果是她……也会这样吗?

心底莫名起了一层燥热。

皇家子嗣十五岁的成人礼,他十一岁就偷偷完成了,之后的十五年光阴里,每日都没有缺过女人。她们就像这锦垫,这靠枕,这衣服,这山水,这花草……对他而言,不过是摆设,是玩物,可随用随丢。他是喜欢在她们体内驰骋的快感,然而久了也无味,否则也不会拿这墨僵虫提兴致。

华屋玉食,鲜花怒马,美女如云……这让人艳羡不已的生活,他早已麻木,然而又不知丢了这些他还能干什么,渐渐的只能从每次宣泄的快感中得到一丝真实的快慰。

他知道所有人都认为他无能,知道那些恭敬匍匐在脚下的人都瞧不起他,知道他的兄弟们正在觊觎他这个位子,然而越是如此,他越要放肆,越要享乐。他要让他们看看,任是他们如何愤怒,如何不甘,他依旧是太子。自古以来,太子就是国之根本,就像磐石一般坚定不可转移!

身下的女人几乎陷入癫狂,使劲的搂着他的脖子,几乎要将自己嵌进他身体里。

他冷哼一声,掰开颈上的桎梏,将两只玉臂扭到身后,麻利的将她翻了个个儿,又迅速的自后方刺入。

支撑他运作的是他的身体,他的欲望,而这种支撑在快速的动作中渐渐疲沓下来。

“说,你叫什么?”

“……江……锦……啊——”

她的声音抖落成尘,飘飞成灰,却于神思尚存之际觉出体内的坚挺猛然间壮大,几乎要撑破她的身体。再接下来一次又一次前所未有的猛烈撞击中,她尖利的呼叫着,状如嘶吼,旋即晕了过去。

身边人的离去却又让她醒过来。

迷蒙中,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在耳边。

“从今日起,你就在本宫身边伺候吧。”

汗湿的唇角一牵,疲惫笑意尚存,人却再次晕了过去。

没有回头看一眼,他随手抓了袍子松松系在腰间。

贴身太监端元已知太子尽兴完毕,麻溜的从暗处闪出,奉上早已冰好的香茶,点头哈腰道:“殿下,今儿是六月二十,那丫头现在璟瑄殿,这是第四日。明儿就是六月二十一……”

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献媚,他嘿嘿了两声,束手立在一边。

还有十六日吗?

他拈了那琉璃茶盏,面向西南方。

宫墙重重,树影瞳瞳,看不到本就没入深宫的璟瑄殿,而一双清澈潋滟的眸子却是清晰的浮在眼前,比这午后的阳光还要耀眼。

与她不过见了几次,似是哪次都不愉快,而她那视他如洪水猛兽的目光怕就是因了……

他已忘了是在哪个园子里的事了,只记得醒来时浑身酸痛无力,在床上躺了好几日,连喘气都费劲,太医又偏说诊不出什么病症。

他就知道是招了宇文玄逸的道了。

自小便被人无视被人欺侮的小子如今出息了,竟然敢对他这个太子下手,还如此狠毒,莫非……不近女色的清宁王对那小宫女动了心?

他却是不记得那小宫女长什么模样了,只一双明澈的眸子划过,待他想要追寻,却像是捧在掌心的水,方想看个仔细,便从指缝间溜走了。

身子恢复后,整日里美女如云,他也就忘了那小宫女,却对宇文玄逸恨之入骨。

175非礼勿视

他清楚,现在宇文玄逸是四海皆赞的贤王,而他却是人所共知的荒诞太子。

荒诞又怎样?我照样是太子,你宇文玄逸不也是觊觎这个位子吗?可即便使尽浑身解数你也只能是个王爷!想必出身低微却自视甚高的你心里定有许多不平吧,我偏要看看你的“贤”到底能坚持多久。

他曾想以那个小宫女为要挟教训宇文玄逸,怎奈香魂散实在美妙,墨僵虫实在销魂,竟一时无暇去复仇了。

再见时便是清心殿了,那小宫女笔直的跪在御案前,一副以兼济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姿态,等于把总和他作对的宇文玄缇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乐坏了,于是头回认真打量这个叫苏锦翎的小宫女。

这一次,终于记住了那双明如月清如水的眸子。

他不知该说她是善于奉承,还是运气实在的好,竟然得了皇上的垂青。

他看着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案边习字,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看着她听到夏饶一干迂腐老臣的迂腐言论时笔杆难以抑制的颤抖,看着她发现自己在笑她时那愤怒的一瞪……好像就是这愤怒的一瞪,让他的心莫名的颤了颤,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被脂粉膏腴封闭已久的内里流了出来。

从没有人,即便是对他不满,亦可这般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然而明知她讨厌他,还是忍不住要去逗弄她,下意识的想要从那清澈的眸中找到一点对他的欣赏。

她的小手又白又细又软又滑,他只是握了一下,就不想放开了。

她却是兔子一般的弹开,惊恐又愤怒,而让她更为惊怒的事还在后面……他发现了她的秘密。

欺君……论罪当诛!

她定是怕了,因为她早就承认她是个怕死之人。

她抢过了他手里的罪证,而他,原本也没想告发她,只不过……即便是惹她生气,在这几天里,这是她头回正眼对他,还看了这么长时间……

在那一刻,他突然庆幸宇文玄逸的出现,若不是他,在那个他早已忘记叫什么名字的园子里便将她喂了墨僵虫了,又怎会看到这样一个不假辞色不曲意媚上的人?

所以,即便她生气,讨厌,拒绝,他都要接近她。说实话,他是很想从她眼中看到属于他的欢乐,就像她对着那对双生子那般笑得开心又动人。

苏锦翎……

众多女人中他唯一记住的名字。

璟瑄殿么?

“今儿初几?”

“回殿下,今儿是六月二十,那丫头现在璟瑄殿,这是第四日。明儿就是六月二十一……”

————————————————————

璟瑄殿内,宇文玄铮正仗着身高体壮将比他的长腿尚矮一截的宇文玄徵固定在墙角,手里拿着个毛茸茸的黑白分明的物件,理直气壮的喊道:“小爷就看一眼,瞧你那小气样!”

宇文玄徵憋得脸通红,眼泪汪汪,却是不屈不挠:“把它还我!母妃,母妃,玄铮欺负我……”

玉贵人哪有心思管这个?她正和丽贵人、华贵人斗着地主,头不抬眼不睁道:“我说八殿下,您都多大个人了,还和弟弟抢这个?哎,别动,轰炸……哈哈,给银子给银子,抓你两家,翻四番……”

宇文玄铮又将手里的物件使劲团弄一番,终于将那宝贝的耳朵弄掉了一半,方不屑的将其丢给宇文玄徵:“破东西,谁稀罕?”

宇文玄徵接住一看,愣了半天,小嘴瘪了瘪,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

宇文玄铮方得意洋洋的走到桌边,意图跟苏锦翎搭个话,却遭了她一记白眼,又一扭身,前去安慰伤心欲绝的宇文玄徵了。

他百无聊赖的拿起那个半成品,摆弄两下:“哎,我说这个该是我的了吧?”

“放下!那是给婉儿郡主的。”

苏锦翎已牵着宇文玄徵走过来:“别哭了,奴婢马上就能补好……”

“我的呢?”宇文玄铮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急了。

那边的玉贵人噗嗤一笑:“八殿下,不如跟贤妃娘娘讨了锦翎姑娘去,到时让她给你……对了,这东西叫什么来着?哦,熊猫。到时让锦翎姑娘日夜不眠的做,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丽贵人也笑了:“姐姐,此言差矣。若真是讨了回去,八殿下岂会舍得让她辛苦半点?”

这一句,顿时让那二人红了脸。

宇文玄徵眼睛更红:“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要你管?!”宇文玄铮瞪眼威胁。

牌桌那边笑声更响。

“九殿下啊,只可惜你晚生了几年,否则……”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锦翎喜欢的是……”

苏锦翎急忙捂住他的嘴,连宇文玄铮的脸色都变了。

牌桌上已经有异样目光瞟来……

宇文玄徵终于挣脱出来:“锦翎喜欢的是毛团,才不要嫁给宇文玄铮这个坏蛋!”

“你敢骂小爷是坏蛋?”

“你就是!”

“看小爷不收拾你!”

二人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终于杀到院子去。

“喜欢毛团?”丽贵人怔了半天,终于笑得不能自已:“九殿下到底还是个孩子……”

虽然殿中四角都拿大瓮置了巨大的冰雕,然而仍旧有一层薄汗密密的布在苏锦翎的背上,连带指尖都渗出晶莹,微微战栗。

“嘶……”

“扎了手了?我看看……”

宇文玄铮神兵天将一般,捉了她的手就要看。

牌桌那边传来纷乱的干咳,华贵人故意高声道:“唉,你们懂不懂规矩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苏锦翎费了好大劲才把手抽出来,瞪了他一眼,气狠狠的拿针缝那熊猫耳朵。

“唉,你要生气就打我两下,别拿那个出气,小心再扎到自己……”

宇文玄铮此句虽轻,仍被有心者拾了去,然而终不想他二人尴尬,只在一旁忍笑,大声叫牌。

苏锦翎也不理他,缝好后就将熊猫给了宇文玄徵。

宇文玄徵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冲宇文玄铮示威的哼了一声,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这熊猫玩具还是上回宇文玄徵病愈时答应与他交换的礼物,她一直秘密行动着,直到今天彻底弄出只像样的来送给他。

宇文玄徵当时激动得一阵狂呼,头脑一热,然后便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也许他们兄弟都有得了什么稀奇物件便向“敌人”炫耀的毛病。宇文玄铮与双生兄弟宇文玄朗为敌,却又是宇文玄徵的死对头……谁让他没事总欺负这个最小的弟弟来着?

于是半盏茶后,宇文玄铮呼啸而来。

“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要这么小的玩意?”

“你不会给我做个我这么大个儿的?”

这一句就让华贵人把茶给喷出来了。

苏锦翎才没工夫理他。

宇文婉儿是璟瑄殿的常客,若是见了宇文玄徵这新鲜物件,定要讨要,与其等到时弄得不愉快,不如先赶制下一个。她已经想好了,这熊猫要来个男女有别,一会就给手头这个脑门上缝只蝴蝶结。

见牌桌上的女人们再一次进入赌徒状态,婢女们也给各自的主子支招。宇文玄铮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靠近苏锦翎,齿缝里挤出一句:“小心太子!”

苏锦翎怀疑的看他一眼。

似还怕她听不懂,又补充道:“我看他对你不怀好意!”

见苏锦翎无任何反应,他极为郑重的点头:“相信我,没错的!”

苏锦翎继续埋头做针线。

他急了:“我说的是真的,离他远一点!”

这句音量有点大,已引得斗志昂扬者看过来。

他连忙随机应变:“小心毛团咬你!”

“我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他是太子。若是真的可以,你为什么不直接赶走他?”苏锦翎恨恨的拿针穿过那毛皮。

“轻点,小心手!”宇文玄铮急道:“要不你教我怎么弄?我看你这也太危险了?”

苏锦翎不动,只一下接一下的恨恨戳着那毛皮。

他好像看到有一滴晶莹自她低垂的长睫中一闪而下,落在黑色的皮毛中,未及看清,便不见了。

他知道她心里难受。上次那场惊险他也略有耳闻,却是六哥这回临走前才极含混的告诉他,他便知是想让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照顾着她。不过六哥特别交代轻易不要得罪太子,若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做商议。

他岂是能等的?

当晚便将那条五彩斑斓的千足虫偷偷放进了紫祥宫,的确起到了轰动效果。紫祥宫都炸了,那千足虫四处游走,追着太子跑,气势非凡。

御林军闻声赶来,他一瞧,正是苏穆风领头。

苏穆风此番随驾南巡,是知道他曾运回这么一条虫子的。

这个苏穆风,每次都是他坏事!

他急忙吹起口哨,唤回千足虫,悄悄溜了。

于是当侍卫进入紫祥宫时,只收到无数惊恐万状的表情和语无伦次的控诉。

然而死无对证啊!

而且因了前段时间净乐堂集体爆发癔症一事,将此事也化为此列,结果自然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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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为父求亲

而之所以会如此轻松的解决,关键是太子不得人心,除了紫祥宫的人,没有一个人在皇上面前替他说话,最后连皇上都将此事认定为癔症,并勒令封锁消息,不得再提。

气是出了,可是不解决根本,现在看她那难过的样子,他真恨不能揪住宇文玄晟痛扁一顿。

也是,就算是让她再怎么小心谨慎,又有什么办法?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婢,如今能在太子面前自保就不错了。他能深切体味她的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亦是如此,于是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皇上对太子的偏爱众所周知,太子的地位亦是轻易无法撼动,现在的他只能尽自己所能来保护她,尽力隔开太子那几乎要粘在她身上的目光。

此刻,他不得不感谢他的孪生兄弟。最近,他发现他们好像愈发的心有灵犀了。可是只要他想到宇文玄朗究竟是为谁而来,心里就异常憋闷。

“唉,”他举起拳头,想要砸在桌上,然而忽的想起这还是在璟瑄殿,结果又轻轻落下,似是自言自语道:“若是六哥在就好了……”

苏锦翎拈着针线的指略顿了顿,依然没入那坚韧的毛皮。

宇文玄铮没有放过她的一丝细微,此刻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有些高兴,又有些懊恼。的确,有谁愿意将自己真心喜爱之物拱手送人?可是她这般无动于衷……他却是已知宇文玄逸对她用情至深,而她的心里方才怕是念着“若是宇文玄苍在就好了”吧?

她什么时候能够了解六哥的一片深情?正如她什么时候能够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他忽然发出戏剧花脸一般的怒吼,两手插进无数辫子攒成的发髻一痛抓挠,顿时一个被雷劈了的崭新造型光荣诞生。

苏锦翎目瞪口呆,连奋战在牌桌边的人都惊住了。

“七……七殿下,要不要请御医?”

“锦翎姐姐,锦翎姐姐……”

宇文婉儿银铃一般的童音快乐的越过了门槛,然而在目光触及宇文玄铮的刹那生生的被截断。水灵灵的大眼眨了眨,当即大哭起来。

宇文玄铮心烦意乱,这小妮子的出现便意味着宇文玄桓就在附近。

苏锦翎急忙揽过婉儿好生安慰。

宇文婉儿揪着她的衣襟挡住脸,偷眼瞧宇文玄铮的怪异。

宇文玄铮也不管她是否害怕,顶着一个巨大的蘑菇云恶狠狠的看她:“你干什么来了?”

宇文婉儿眨眨眼,对了,她到这是要干什么来着?

早上,父王负手立在台榭旁对着天空望了好久,忽然对她道:“婉儿,我们今天进宫如何?父王记得……你好久没有看到九皇叔了。”

她暗自撇嘴,什么是婉儿好久没有看到九皇叔了?父王是想说自己很久没有见到锦翎姐姐了吧?

他们都说母妃去了很远的地方,等婉儿长大了就会回来了。可是她知道,无论婉儿长到几岁,无论婉儿有多听话,母妃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父王的两个侧妃对她也还不错,但她总觉得她们假假的,对她好也无非是想讨好父王,甚至想取代母妃的位子。

母妃……她都有点记不清是什么模样了,只记得母妃的手很软很软,抚摸在脸上就像柔顺的棉花。

府中时有人来,她总躲在帘幔后面偷听。

有时,便会听他们说某某家的千金贤良淑德,而王妃又是去了这么多年了……

每到此刻,她的小手就会将那素淡的落地帘幔攥出两小团醒目的湿痕。

她讨厌他们,讨厌女人,她们都是想把父王从婉儿身边夺走,都想占有母妃的位子……包括以蕊。

以蕊是母妃的陪嫁丫鬟。她记得母妃离去后,父王总是会在紫澜亭坐到很晚,什么也不做,只是望着湖影星光。

以蕊总站在暗处,一言不发。

有一次,父王在亭中睡着了。以蕊依然定定的站在他身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无声的走上前……

她以为以蕊是想叫醒父王或者给他披上件衣服,然而……

她看到以蕊走到父王身边,伏下身来,吻了父王……

是那般自然的,自然得……好像是无数次中的一次。

母妃不见后,她一直是很喜欢以蕊的,因为每每在她哭喊着要去找母妃时,都是她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只有在她怀里,婉儿才感到安心,因为她身上有母妃的味道。

然而现在,她是要借此夺走父王取代母妃吗?

她开始恨以蕊,甚至让父王赶她走。

父王也的确允了她。他给了以蕊一大笔银子,还为她找了好人家,据说是个武将,人年轻又有才干。

可是以蕊在院子里跪了一夜,还淋了雨,病得几乎死掉,然后父王就再没有提让她出府的事,她还成了父王的贴身婢女。

她想父王应是知道以蕊的心思的吧,却还将她留在身边,于是她分外讨厌以蕊,而且她觉得但凡接近父王的女人都是别有用心。

只是以蕊跟在父王身边多年,亦始终是个婢女,而且在她的严密监控下再不见以蕊对父王有什么非分之举。

之所以如此,应是父王并不喜欢她吧。

这样想来,便分外开心,有时甚至幸灾乐祸的看着以蕊的强颜欢笑。

只要父王不喜欢,便没有人能够从婉儿身边夺走父王。母妃都离开了,婉儿再不能失去父王!

可是父王不喜欢侧妃,不喜欢以蕊,不代表他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于是她时时刻刻关注着父王的举动。

父王总是淡淡的,眉宇间是一片清朗,唇边总衔着一丝笑意,不是看书就是作画,几年如一日,这样的父王让她安心。

然而有一天,她忽然发现父王变了,他依旧轻和如风,依旧看书作画,可是……那是谁?那画中倦卧在青石上的女孩是谁?为什么父王看着她时笑意是那般暖融,就连眸中都闪着温柔的光?她依稀记得,父王只有在看母妃时眼中才会有这般光彩。

她不禁攥紧了拳头,有次趁父王进宫时,她烧掉了那幅画。

父王自是知道是她干的,却也没有责罚她,只摸着她的头,轻轻叹了口气。

父王是她的,谁也别想夺走!

她没有想到,她会见到那个女孩。

那是上元节,她和父王站在问月楼上。

她不明白父王为什么要站在这么高这么冷的地方,为什么迟迟不走。他立在楼上,虽撑着伞,然而雪花簇簇,不停的扑打在他身上,迷了他的眼。

然而有一刹那,她发现那双眼忽然亮起来,仍是那种遥远却熟悉的光彩。

她满心警醒,循着目光看去时便见了那个女子。

虽然一行数人,虽然初次相见,虽然隔了这么远,可是她一眼就揪出了那个身影。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苏锦翎的女子比在画上见到的还美。

在她登上问月楼的那一刹那,烟花在天空盛放,团团光影映着她,围着她。雪花亦化作星闪,绕身而飞。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仙子。

她听到父亲语气淡淡,却不无关切,看到风雪来临之际,父亲为她遮挡寒冷。

在那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赶走任何一个女人,却惟独无法赶走她。

但是她又怎可认输?

那个瑜妃好像也不喜欢她和父亲在一起,否则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提起母妃,于是她借机发难。

一路上,她虽然和宇文玄徵玩得开心,却没有落下身后那二人的一丝一毫。

她发现苏锦翎好像并没有要取代母妃的打算,暗自高兴的同时,忽然又觉得父王有些可怜。

父王这一年来进宫有些频繁,她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有了瑜妃和宇文玄铮的阻力……她看出八皇叔很喜欢苏锦翎,而且也听说七皇叔为此还和他打了一架,就在煜王的婚礼上。至于瑜妃……她该不是要把苏锦翎给六皇叔吧?六皇叔那么个漂亮无敌的人物,足以让世间所有女子发疯。如此,父王岂不是没有胜算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庆幸?忐忑?同情?矛盾?总之很复杂,她觉得自己这一年过得好辛苦。

再见苏锦翎时,是九皇叔大病初愈之后,他拿了那个长命伞跟她炫耀。

属于小女孩的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暂时抛开对苏锦翎的敌意,却也是试探的扑到她怀里索求一把长命伞。

她身上的味道很香,却不是脂粉的庸俗。她的手很软,就像母妃……

好像就在那时,她竟然有点喜欢她了。

而后,一同折星星折纸鹤,给她讲故事,摸她的小脑袋,对她温柔的笑,帮她欺负宇文玄徵……她怎么越来越喜欢她了?而且……她怎么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好像母妃又回来了。

可恶的宇文玄铮,竟敢跟我父王抢人?

那天晚上,她犹豫了许久许久,终于跟父王说:“父王,你能让锦翎姐姐住进王府,永远陪着婉儿吗?”

那一瞬,父王的眼睛是那么亮。

177仙女神鸭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等了许久锦翎姐姐也没有住进王府?父王在搞什么?难道他不喜欢锦翎姐姐了吗?可是如果不喜欢为什么总是对着书本发呆?为什么还要带她进宫?为什么来到璟瑄殿?她知道,苏锦翎这几日是在璟瑄殿当值……

“锦翎姐姐……”

她意图拉下苏锦翎的颈子说悄悄话,余光却瞥见宇文玄铮雷公似的瞪着她,还磨了磨牙。

“婉儿是不是想要这个?”苏锦翎摇了摇手中的半成品。

对哦,刚刚进门的时候,宇文玄徵就向她炫耀这个……好像叫熊猫的东西,还只让她看了一眼,就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跑走了。

她立刻把老爸的终身幸福抛到脑后,摇着苏锦翎的胳膊:“婉儿也要,婉儿也要……”

“奴婢手里的这个正是给郡主准备的,只不过还差一点点,大概明日才能完工……”

“明日啊……”宇文婉儿转转眼珠,忽然盯住她的手:“锦翎姐姐拿的是针线?”

苏锦翎不明所以。

“刚刚父王带我来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破了袍子,现在正躲在树丛里不敢出来,锦翎姐姐你快去救救他!”

宇文玄铮冷哼一声,一甩袍摆站起身:“她能干什么?还是让八皇叔去救人吧!”

宇文婉儿一下子弹过去抓住他的袍摆:“八皇叔不能去,父王……父王会害羞的!”

打牌的人早就听出了此中端倪,都在那咬牙切齿的忍笑。

“害羞?”宇文玄徵学着煜王的模样眯起了眼:“你就不怕你的锦翎姐姐害羞吗?”

“锦翎姐姐才不会,锦翎姐姐是我家的人……”

“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人?”

宇文玄铮怒发直竖,顶得那团蘑菇云都耸了几耸,这若不是碍着宇文婉儿是他的侄女早就一脚扫出去了。

宇文婉儿瘪瘪嘴,端出拿手好戏——哭。

玉贵人终于受不了了:“八殿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专同孩子置气?”

“是啊,将来你有了儿子,也这般同儿子闹?”华贵人也跟着数落。

“到时他可就舍不得了。”丽贵人接了茬:“我那哥哥,早年见孩子就烦,等自己有了儿子,宝贝得什么似的,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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