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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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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是有了品级,就得拿出点样子来,否则她们总要觉得你好脾气。”

苏锦翎笑笑,不置可否。

严顺便恨铁不成钢:“有些人需要敬,有些人需要骂,若是你弄颠倒了或是一视同仁,人家不但不感激你还要欺负你。以往也便算了,而今蒙皇上看重,你这般做法,岂不是纵容她们对皇上不敬?如此……”

对,凡事搬出皇上来,那就好办了。

吴柳齐瞧瞧严顺,呷了口冰茶。

共事多年,严顺对吴柳齐也算熟悉,他这般是有话要说。

“你先去吧。好一阵子没有回来,毛团大人想你可是想得要命……”

想到毛团那可爱的样子,苏锦翎立刻唇角一翘,痛痛快快的曲了曲膝,奔出门外。

吴柳齐刚要开口,便见她又回来了,似是不好意思道:“吴总管,奴婢先走了,您慢坐。”

吴柳齐对她专为了自己而折返回来相当满意,“嗯”了一声应了,顺瞟了严顺一眼。待其转身离去,方重新拿起景泰蓝茶碗,盅盖轻拨水面浮茶,慢声细语道:“还是严总管会调教人啊……”

150不成体统

苏锦翎的归来也算是在雪阳宫里掀起不小的波澜,所遇宫人无不对其称贺逢迎,如此热情令她分外不习惯,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当然也有冷言冷语,纯属心理不平衡。

苏锦翎是心里明白,面上又不好表现,又思及严顺方才教训的话,不得不摆出得体的笑容,愈发少言。

俗话说,沉默是金,其实在某一种程度上体现为当一个人处于沉默状态,其余的人便会认为其高深莫测,不敢妄加行动,这也就是以静制动的功效,且看武侠片中有哪位真正的高手是上蹿下跳的?一个字,就是“酷”,两个字就是“装酷”,三个字就是“酷毙了”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苏锦翎“酷”了半天,周围的声音便渐渐弱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众人相互之间纷繁交流的目光。

这小妮子出去不到一月,依旧是干着伺候人的活却又提了一级,连性子都跟着变了,且看那笑意恬淡笃定,还似透着一丝贵气。

装什么装?她们心中暗骂,却终猜不准苏锦翎的心思,又讪讪的说了两句,便散了。

待人群走远,苏锦翎方长舒了口气。

嘴角都翘酸了,看来背着某些身份还真累,不知道像皇上那般高高在上之人是不是也有这般感慨,于人后是不是也会露出她这般如释重负之态。

揉揉酸痛的腮,甫一抬头,却见一身青葱色绣衫罗裙的樊映波立在前方。

多日不见,她变得愈发好看起来,尤其是脸色,一改原有的蜡黄,白嫩中微微透出点粉,却绝非胭脂水粉的功劳,而且眼中波光闪闪,就连眉心的痣亦仿佛是点缀晨露红艳欲滴。

“映波……”

她疾走两步,却见樊映波敛了动人之色,表情亦恢复往日的冷凝:“娘娘不在宫中……”

只这一句,就目不斜视的擦过她身边。随后,远处又飘来一句:“你倒是会赶时间……”

苏锦翎尴尬的站在原地。

刚刚她还以为樊映波的激动之色是因为看到自己回来,可是现在……

不过樊映波就是那个脾性,估计是见此前那么多人围着她,此刻若是多与她说两句话便会被人说成什么攀高枝什么近水楼台……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自是不肯同乎流俗,而且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受宠”之人,怕也觉得俗不可耐吧。

无奈笑笑,或许真的是人在高处不胜寒,虽然自己不过是被拎上个小台阶,本应沐浴更多的阳光,却是感到丝丝冷意,不知那万人之上之人又是如何面对周遭的真真假假。

不过至少樊映波的反应让她感觉到一点真实,这样……也好。

“汪汪……”

她正在黯然失神,忽听得一阵犬吠。惊喜抬头,但见一只如披着一匹金缎的小狗从天而降,正奋力向她狂奔。因为速度太快,耳朵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如小旗一般飘舞着,煞是可爱。

“毛团……”

她刚弯下身子张开臂做拥抱状,毛团就炮弹一般准确无误射进她的怀里,力度之大竟将她撞倒在地,也不等她爬起,按住就是一通狂舔,口里呜呜的不知要诉说什么,大眼睛里竟汪出泪水。

她也不禁眼眶一热。原来在雪阳宫里,只有毛团是满心质朴的对她,从无虚伪,从无矫作,如此简单,如此真诚……

“哎呀,毛团大人……哎呀,锦翎姑娘……这也……太……”小宫女书娟气喘吁吁的赶来。

是太不成体统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人被狗按倒狂啃……

书娟急忙扶了苏锦翎起来,毛团则愤愤不满的冲她狂叫,又竖起身子,扒拉着苏锦翎的裙子,口中如泣如诉。

苏锦翎抱它起来,它一个劲耸动着,嘴里演奏各种声响,兴奋得简直不能自已。

“这毛团大人真是……”

书娟意图伸手摸摸它,却遭毛团怒视,且一通狂吠。

“你这没良心的,忘了锦翎姑娘没回来时你是怎么脚前脚后的缠着我了?”

说着,不好意思的看着苏锦翎:“你不在,毛团大人连饭都不肯吃,娘娘拿骨头逗它,它看都不看一眼,就趴在椅下淌眼泪。可是你在九殿下身边,也不能这时叫你回来。后来还是严总管想了个法子,令映波取了一套你的衣裳让我穿上,说整个雪阳宫里也就我的背影和你有点像。结果毛团大人竟乖乖的从椅子下爬出来,看着我,虽不亲热,但也肯进食了。然后就是每天跟着我,没有一丝动静,偶尔回头,就能看到它可怜巴巴的样子,竟是分外让人心痛呢……”

书娟眼圈有点红:“想来,这狗有时比人还……”

此话似有些不妥,她急忙咽下,但苏锦翎还是听懂了。

书娟急忙换了语气,满脸惊奇:“你都不知道,就是刚刚,毛团大人同我在撷芳小院……你不在的时候,它经常自己在那发呆,还拿出你画的骨头图片挨个闻,看着让人心酸。我正陪着它,却忽然见它‘蹭’的从地上站起,耳朵竖得直直的,眼睛盯着门口,好像在放光,然后就直奔了出来……娘娘现在命我代为照管毛团大人,我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怕它跑丢了。结果……”

她口中啧啧:“就像是心有所感似的。它对你的这份心思真让人嫉妒呢……唉,你这一回来,毛团大人怕是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

“瞧你说的,毛团可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呢,是不是……毛团?”苏锦翎摸摸毛团的脑袋,毛团配合的呜呜了两声:“毛团竟然又会叫了呢,你是怎么教它的?”

“我哪有?还不是刚刚因为看到你……”书娟忽然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这毛团大人多亏是只狗,否则……”

未及苏锦翎反击,急忙道:“你们先亲热着,我那边还有事……”

说着,一路小跑的溜了,其间还不忘回头冲苏锦翎做鬼脸。

书娟……平日并无深交,然而此番还是第一个对她露出如此纯真笑容的人呢,是不是和动物在一起久了,人也会变得简单快乐起来?

“是不是,毛团?”

她捏捏那毛茸茸的爪子,毛团看着她,张开嘴,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呵呵的喘气,那模样竟似在笑。

忍不住亲了亲它的小脑门,又咬了咬腮帮。毛团头一歪,嘴巴恰巧碰到她唇上。

这一幕远远的落在一个人的眼中,那人先是一惊,而后苦笑,然而冷锐的眸中却是满溢着宠溺。

只是苏锦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隐在瑶光殿内的人,她只是看着毛团耷拉在外的小舌头,若有所思道:“毛团,你是不是很热啊?”

毛团颤颤的小舌头忽的一顿,不解的看向她。

于是……

——————————————————————

毛团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它朝思暮想寝食难安盼回的人竟然对它……

眼下,它缩在石椅深处,任凭苏锦翎如何的威逼利诱……哼,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谁让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它原本乐颠颠的跟着她来到撷芳小院,看着她摆上它的专用洗浴用具,又打了水,调温……她调的温度总是刚刚好。

在许久以前,它是很讨厌洗澡的,谁敢让它洗澡它就敢咬谁。可自从她来了后……她总能把自己摆弄得舒舒服服的,那双小手柔柔软软的,让狗欲罢不能。

她抱起它,软语安慰一番,放到飘着花瓣的盆中,这一步没错;上桃花澡豆……嗯,这是它最喜欢的味道,偶尔还能弄出个泡泡,很有趣;大梳子像按摩般梳理着它的长毛,这是它最享受的时刻,它情不自禁的发出了类似猫的咕噜声……

她用硕大的绢布将它包起,温柔的擦干身上的水……很好,它很快就可以披散这身骄傲的长毛在人前炫耀了,那种威风凛凛的感觉太棒了!然而……

“喀嚓……”

是什么声音?为什么后背发凉?

它警醒回头……天啊,她在干什么?她手里那银光闪闪只有两颗长长大牙的东西是什么?只见两颗大牙一张一合,它骄傲的长毛便落了下来,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呜……呜……”

它惊叫……它惨叫……它四爪发力,准备狂奔……却被她一把按住:“毛团乖,这毛又长又厚,会热的。别动,一会就好……”

好什么好?你难道不知道拥有一身靓丽的皮毛是一只狗的尊严吗?你凭什么剥夺我的尊严?什么热不热的,我要毛,我要毛……

不管了,它拼命挣脱,怎奈她又叫了几个宫人又是扯它前腿又是拽它后腿,嘴还被一根肉骨头给塞住了,就这样仰面朝天的将一切暴露于人前,听着他们故作姿态的惊叫嬉笑,然后看那银牙飞快的在身上舞动,它的长毛簇簇飞舞……

“嗷……”

它终于甩脱了口中的骨头,冲着按住它前肢的那人就一口咬下……

151无心之举

那人倒躲得快。

伴着一声尖叫,它迅速恢复自由,一个骨碌爬起来,发力狂奔……

可是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它身子一麻,倒在地上。

“王爷?!”有人惊道。

“王爷怎么到这来了?”

“王爷是不是等得急了?奴婢这就去辛岚宫请贤妃娘娘回来……”

宇文玄苍只略一抬手,便制止了众人的惊慌。他们面面相觑,不知王爷来此所为何事。撷芳小院异常偏僻,怎么会……难道是因为毛团……

毛团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只有剪了毛的小肚皮在激动的一起一伏。

“王爷,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她……”那宫女频频以目睇向苏锦翎。

好啊,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乐极生悲!不过一年,就蹿到了五品宜人的位子,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过这会怕是要被罚去太平宫洗衣扫地了,一旦去了那,可是难得再有出头之日了。太好了,今天算她倒霉,偏偏撞到煜王手里……

其余的人都看出苗头,纷纷落井下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苏锦翎虐待宠物,导致毛团大人猝然晕倒,又惊动了煜王,简直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罪不容诛罪该万死!不,万死亦难辞其咎!

宇文玄苍一字不漏的听着,唇角少有的在众人面前翘起,那模样看得大家心里没底,却又暗自高兴……苏锦翎啊苏锦翎,你也有今天!

宇文玄苍弯身亲自抱起毛团,毛团便保持着倒地时的姿势翻着白眼看他,满心怒火,却发不出一声,更是动弹不得。

“出去!”

他的声音很轻,然而不容违逆。

众人面面相觑,忙纷纷屈膝而退,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望望苏锦翎,满脸的幸灾乐祸。

待确定人已走远,宇文玄苍方缓缓走近苏锦翎。

苏锦翎也没看他一眼,接过硬邦邦的毛团:“你点了它了?”

宇文玄苍不语,却听她又道:“想不到动物也有穴位……”

然后便仿佛视他于无物般重新把毛团放到木盆中……这一番折腾又弄脏了,得重新洗过。

这期间,只有毛团看了他两眼,又白了眼仁,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洗完了,捞出来,擦干,拿起剪子,慢悠悠却是手法娴熟的剪起来。

当夕阳将小院染作一片金红之时,一个崭新的毛团终于诞生了!

“解开。”

他不动。

抬眼看他,却见他面色严肃:“不听话……只能如此。”

他似是话里有话,难道是为了清心殿的事……

她垂了眸子:“王爷是在指责奴婢吗?”

“奴婢?这里有奴婢吗?”

她蹙眉:“奴婢今日坏了王爷的事,敬请王爷责罚!”

“我的事?”他狭眸微眯,似是想起了什么:“的确,要责罚!抬起头来……”

苏锦翎抬起头,却骤然看到他迫近的脸,未及闪开,便见他眉头一皱:“帕子……”

她的手刚探进袖口,方想起一件事:“给了人了……”

“谁?”他的语气立即紧张起来。

“吴总管。”

神色稍霁,却仍有愠色:“帕子也是能随便给人的?”

“奴婢今天犯的错委实不少呢……”

“知错犯错,罪加一等!”

他卷了袖子狠狠擦了擦她的嘴,未及她呼痛,唇便覆了上去。

大惊,奋力挣扎,却是被他抱得死死的,就那么铺天盖地的吻下来,只一会工夫便让她神智全失。

麻木的唇瓣忽然一痛,却是他不轻不重的咬了下,紧接着便听他恨声警告道:“除了我,谁也不准碰你,包括它……”

苏锦翎正在纳闷,却听他又道:“竟敢轻薄你,我点它是轻的!”

她脑子转了好半天,未等明白却再被吻住。

“你疯了?!”她终于挣脱他的怀抱:“会有人……”

“就是要他们看见!”

刚刚那群人肆意诋毁她,他面上虽笑着,心里却是要气爆了,若不是她在跟前,他早就……忽然很想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让他们再不敢觊觎她,再不敢欺负她,再不敢……

他是疯了,他恨不能时时将她护在身边,甚至想立刻向贤妃讨了她去……不,即刻带她走,只要他想,没有人可以阻拦!他要当着那些诋侮她的人的面将她带走,欣赏他们惊恐的表情是如何一点点的碎落一地。

他再也不要她在宫中获得什么地位,虽然如此亦是想保护她,而将她留在身边又何尝不是种更好的保护?

来不及考虑太多,先带了她走,以后的事……总会有办法!

就这样攥住她的腕,将她拉至面前:“锦翎……”

“王爷今天……很奇怪。”她仔细查看着他的神色。

以往他亦是情有所动,却是张弛有度,未像今天这般失了节制,要知道这是在雪阳宫,万一……

是不是因为她坏了他的事?他的苦心筹谋,却是被她……

咬了咬唇:“王爷是在责罚奴婢吗?”

她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熄了方才的冲动,却让他的理想,他的大业重新现出清晰。

或许待他得了这一切,才能给她最好的保护……

的确,他一直想给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她却不明白他的心意,他怎能不惩罚她?

“是!”

她眸子一暗。

果真,在他心中,还是江山更为重要……

是啊,自她认识他那天起,他便是个心怀天下之人,怎可为了区区一个她……怎可因了区区一个她而失去一个绝佳的机遇?却是偏偏失去了,此刻,定是恨透了她吧?

心底苦涩,勉强露出笑意:“奴婢知错,可是奴婢实在不愿看到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而让许多人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奴婢坏了王爷的事,甘愿领罚……”

宇文玄苍一把攥住她的腕,阻止她屈膝下拜,眼睛紧紧盯住她的眸子:“我在你心中……便是这样的人?”

从他认识她的那天起,她便与他是平等的,不仅是她这般认为,他亦是如此。在人后,她绝少对他屈膝施礼,若是施礼了,若是自称奴婢,便陡然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就像在得知他身份的冬日里于雪地中的遥遥一拜……那种迫近而遥远的感觉,令他恐惧,令他憎恶,令他心寒。

原来在她心中,他只是个自私的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大业而置她的想法于不顾,如此,他为她所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他的疑问,她不语,只是一瞬不瞬的看他。

天色渐暗,他的眸子便显得愈发深邃,愈发让人看不清楚,只两个小人儿浮在其上,亦是一瞬不瞬的看她。

那是她,她只能看到她自己,却是看不到他的心。

紧攥着她的手在轻微战栗,于战栗中渐渐冰冷,随后……静止,仿佛一块冰一般钳制在腕上。

对视良久,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冷笑,然后……放开她,向门外走去……

随着腕上力度的消失,她好像变成了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眼睁睁的看着那掌控线绳的人飘然远去。

“王爷……”

终忍不住,是想要唤住他的脚步吗?是想在最后时机看看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吗?如果他没有……

然而,那雪色的人影终是停住了,就在她出声的那一刻,仿佛他所等待的也不过是这一声挽留而已。

她忍不住喉间发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急忙别开目光。

宇文玄苍止住脚步,却半晌不闻她发一言。回头……她正别开目光,望向一动不动的毛团……

心火顿起,她叫住他竟然是为了一只狗,在她心中,他竟是还不如一只……毛团吗?

真想抓过那小人儿狠狠惩罚一顿。也只有她,竟仅用这样一件小事便轻而易举的激怒了他。又是“无心之举”,真是……可恶!

袍袖一挥。

毛团一骨碌爬起来,猫腰钻进石椅底下躲在深处,任凭苏锦翎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肯出来。

宇文玄苍见她只顾着毛团竟把自己晾在一边,若是依他以往的脾性,早就将毛团一招毙命然后一走了之,可是现在……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

终于,在跪于椅边的苏锦翎准备寻个更有诱惑力的物件来引诱毛团时,目光忽然触及身边斜铺着的一道长长的影子。

夜光幽幽,墨影淡淡。

心底暖流脉脉,急欲喷薄而出。

“你怎么……”

“怎么还没走,是吗?”他一步上前,恨恨道:“本王在等毛团大人出来,好生谢谢它!”

苏锦翎正为他没有舍她而去在感动着,却见他语气不善,不禁提高警惕……他该不是要拿毛团出气吧?

他更怒,又气自己怎么会自降身份竟同一只狗吃起醋来。

“本王要谢谢毛团大人,若不是它,本王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过来见你!”

心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击中,长睫抖了抖,压抑的委屈霎时在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却见一道雪色于幽暗中移来……身子一轻,便被他拎了起来,扣在怀中。

“你的无心之举,果真坏事!”

152患得患失

下颌轻蹭她的鬓角,但见那雪白的小耳朵就在眼前,忍不住咬了一下以泄愤,力道却是轻轻的。

的确,她的无心之举,从玉漱谭边的那首清灵的曲子开始,就不知不觉的走进他的心,一点一点的蔓延,如蛛丝般透明,纤细,却是紧紧的密密的缠住了他的心。只要心在跳动,便会感到蛛网的紧致与牵系,让他时时刻刻的想着她,念着她,感受她的存在。

或许这是一种束缚,或许只要挣脱了便可如从前一般无所顾忌,只专心于他的大业,可是……只要这束缚略松上一松,他便会紧张,失落,无所适从,仿佛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非要找回来方能心安,然后又担心会不会再次失去。

他何时也曾这般患得患失了?

苦笑。

其实今天的事全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当宇文玄朗拿了两块模样完全相反的水晶来找他并讲述了那个奇怪的望远镜的效果时,他的确萌生过若是此物能够用于战事定是能取得非凡成就的想法,且玄朗亦有此意。而最关键的是,这个新奇的点子来自苏锦翎……

依她的性子,怕是永远也想不到去位高权重者面前卖乖取巧,可是他却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她获得利益的机会。

虽然因为宇文玄徵病重,她转去璟瑄殿伺候,可是关于她的消息他时刻都没有掉以轻心。他知道宇文玄徵因为她的细心照顾而康复,皇上高兴之余便升她为五品宜人,知道宫人见她在主子跟前分外得宠而纷纷前去巴结逢迎……这正是他想要的,可是还不够。

若想在宫中站稳脚,必须拥有权力。不仅是为了保全现在的她,更是为了让将来站在自己身边的她有着更多的拥趸。

当然,有了权力未必一帆风顺,但一定比没有强上许多。权力是一道屏障,即便将来不小心做错了什么,这封号也能为她抵去不少罪责,至少能让她保存性命。而且权力实在吸引人的眼球,纵然她不在乎,可有人在乎,否则她现在怎么会被那些追名逐利者弄得不胜其烦呢?

他亦不得不承认,这些所谓的追随者为的皆是个人私利,可也正因他们有所图,便可拿来利用。他要的是她能够借此机会建立属于自己的庞大人脉,既然他们为的是利,便肯为获得更大的利而为她所用。

不过,这只是暂时效应,而他则要助她站在更高的位子之上,让那些人永远仰视着她,永远因为利而被她牵系。

于是赶制了那金光闪闪的物件并小做改良,这于他并非难事。

昨夜,他立在王府的沉香榭旁,拿着它对天栾城方向眺望。

星光近了,楼宇近了,却惟独不见她……

今日倒是见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只想多看两眼,可是那目光却是挪移不开了。心想,若是趁了皇上高兴,不如当即请皇上赐婚。当然,如此太过突兀,而自认识她来,他已不止一次产生这种令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且无法驾驭的念头,已无数次的让他暂时将自己的雄心壮志搁置一旁,此刻竟还有一种恶作剧的想法……她因了种种原因不愿意嫁他,他便请皇上下旨,看她还如何推托,如此……煜王的左夫人一位便是她的,到时天天将她带在身边。无非是分出点心力,任那些人再如何精明强干亦碰不得她分毫!

他今日筹谋的大事便陡然间转换于此,而他一向沉稳持重,凡事必要深思熟虑百般筹谋待时机成熟方可进行,本不是这般善变且冲动的人啊。

都是你,苏锦翎……你说,稍后我要如何惩罚你呢?

一切果真如他所预料的发展着,宇文玄缇请战,皇上准备封赏……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

她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她的一番慷慨陈词,虽然个别之处仍旧不堪推敲,比如在某些时候,儒家所倡导的“仁”并不能平息一切,而武力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解决争端的方法,然而这一番见识……曾经的她在他心里只是个柔弱的胆怯的需要保护的在许多地方都有些笨笨的小人儿……此刻,他不能不生出同皇上一样的疑问,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亦同样震惊。可是他很快便释然了,或许这一切便来自于那个异世的记忆吧?

曾经,他是多么痛恨她所存在过的异世,正因为有了那个异世,她便要身受雷电之苦,即便有白玉莲花相护,然而期限一过便有可能在某个电闪雷鸣的瞬间飞回到那个异世。可是现在,他又多么感谢她曾在那个异世存在过,且看皇上的表情……那分明是赞赏之意。

心底涌上喜悦,却不动声色。

他做的这一切只是想助她登上更高的位置,而今虽是历经一场风险,却可能让她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且还是她主动争取的……纵然并非她本意,可是殊途同归,正合他意。

在他心中,不管采用何种手段,只要能实现目的便是有利的手段!

只不过在庆幸之余还有一丝担忧,她这一番理论处处讲究“仁”,而他所崇尚的却是“法”,且一直坚定不移的推行着,而且若是到了争夺那个位子的最终时刻,定是要不择手段,不惜余力。如此会不会……

离开清心殿后,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直至踱到雪阳宫,方叹自己多虑。

以“法”夺天下,以“仁”治天下,岂非相得益彰?

心境顿时豁然开朗……苏锦翎,你到底还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而当他苦苦等待又费尽心思最终寻了个别扭的借口见到她后竟被她如此的曲解了他的心意,他怎能不恼?

“你可知道自己今天坏了什么事?”

方才已是咬了一口,仍不解恨,再次进攻,却是将那粉嫩的耳垂含在口中,轻轻的吮吸。

感觉她身子一震,立刻加大了力度,唇瓣自耳畔滑至颈间,竟咬开了颈侧的盘扣,于锁骨间徘徊……

那吻骤然变得火热,灼得她的皮肤也仿佛燃起了簇簇火苗。

“王爷……”

“你叫我什么?”

“这是在宫里……”

然而这一句却更让他的吻径直向下,霸道的覆在了她的胸前,手指一勾一挑,系于颈间的菱丝幼带就要滑落……

“玄苍……”

她终于挨不过,只得告饶,低低了唤了他一声。

他的吻遽然停止,臂却绷得紧紧的,自骨节间发出轻微的低吼,心脏也跳得狂烈。

抱她在怀中,良久,方哑声道:“你可知你今天的无心之举坏了什么事?”

“你刚刚已经问过了,我也早就回答了……”

她皱着眉,不想回忆此前的不快。

他有他的大业,这没错,而她亦有她的原则,这也没错,既然不能相互调和,那就放下好了,为什么偏要反复提起?

怀抱突然一紧,勒得她险些窒息过去,而后便听他恨声道:“若不是你的无心之举,你这会怕是已在煜王府了!”

就这般瞬息间明白了他的所有心意,整个人不禁怔住了。

“后悔了?”他继续恼恨:“你以为我心里就只装着自己的事?若想立功请赏,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而你偏偏打乱我的计划,说,你居心何在?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所以……故意的?”

本来是想捉弄她一番,以报此前之仇,然而却是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当真,忍不住覆唇上去,意欲再次强攻。

这个女人,是需好好惩治一番了。

她连忙躲避,急声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嘛……”

的确,情势紧急,就想着怎么活命了。眼看着连物质基础都没有了,还搞什么精神建设?

“你是说,你愿意嫁给我?”他登时眼睛一亮。

“我哪有?”她立即反驳。

看着他的面色阴晴不定,她低了头:“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不行?”

“那什么时候才行?”

什么时候才行?她怎么知道,依他的情况,她的坚守,怕是要一辈子,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是什么答案?宇文玄苍又要施加手段,却见她身子一抖,迅速望向门口,满脸惊惧。

有他在身边,竟亦会让她有如此耽惊受怕的时候,然而她的惊恐却正是因为此刻此地在她身边的人竟是他……

心下一痛,揽过她:“放心,不会有人来的……”

的确,他耳力极佳,绝不会漏过他人的一举一动,除了……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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