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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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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除了看人还是看人,不能不叹服古代劳动人民就是实惠啊,若是紫禁城弄出个豆腐渣工程,他们可就提前奔入2012了。

013迷雾梦回

舒锦身子弱,虽然没走多少路已是出了一身虚汗,周围各异的体味混在嘈杂中,令人艰于呼吸。

她捂住胸口,用力吸了几口气,仍是觉得憋闷。

视线有些模糊,总觉得有层雾在眼前飘着,那些晃动的人影好像在微风吹拂的水面上浮动,分外诡异。她使劲眨眨眼,一切方恢复正常。

在这种天气也会中暑吗?她果真是太虚弱了。

方纹也带了相机,她让女儿靠着栏杆歇着,自己退到一边打算选个合适的角度。

角度不是没有,只是之间总有人来回走动,结果折腾了半天也没照上一张。

舒锦自是没有心思照相,她倚着汉白玉栏杆,视线极力远眺。

她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什么位置,只知道地势颇高,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广场,被数不清的人占领。

梦中说的入宫选秀,指的是这座紫禁城吗?她突然很想看看那座梦里的皇宫,是否也是这般恢弘壮阔?那位皇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年轻还是老迈?是高瘦还是肥胖?是英俊还是平凡?是治世明君还是昏庸无能……

不觉的,再次想起那个梦……梦中的锦儿在六岁时受惊落水,醒来后曾听到一个威严中透着慈爱的声音……

即便梦已过去许久,仍清晰记得那人不甚魁伟甚至有几分瘦削的身材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他背沐烈日强光,无法看清外貌,却是威仪赫赫,器宇轩昂。

她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个梦,怎么总是念念不忘?

日光愈热,身子愈虚,呼吸愈发艰难。

刚刚散去的雾再次漫上来,好像水汽一般蒸腾,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苍白,耳边的嘈杂也仿佛渐渐消逝。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努力的看向前方。

水汽蒸腾,如洗濯般冲出一派青砖琉瓦,飞檐雕阑,朱墙碧树,玉台浅阶……

密麻麻的人群仿佛被冲洗掉了,只见空阔开远的地面上缓缓走来一队人,衣着华贵,仙姿邈邈。

她有些奇怪,不禁站起身来想要瞧个仔细。

雾气忽重,她仿佛听到母亲唤了自己一声。未及回头,好像有一只手忽然用力推了她一把,她身不由己的向前迈了一步……

————————————————————

她一脚踏空,仿佛坠入云里,可只是一瞬,又站稳了,脚下虚浮了几步,抬眸前望……

空旷的玉白背景中,正缓缓移过一道五彩斑斓的墙。

急忙眨眨眼,仔细看过去……

不是墙,是一队衣着华丽风采翩然之人。前有一人坐在明黄的肩舆之上,头顶华盖耀目,流苏低垂,难以看清模样。后面之人则一律步行,秩序井然。

虽人员众多,却无声无息。

她盯着瞧了半天……他们是在拍电影还是在照相?如果身体坚持得住的话,自己一会也穿着宫廷的衣服照一张吧。

身子好像的确轻松了许多,竟能感觉到吹过身边的初夏薰风,淡香淡甜。

“那边是什么人?”

一个怪异的难分男女的声音忽然响起。

与此同时,一群人仿佛从天而降,迅速包围了她。皆薄绢铠甲,手持利刃。

一道光从刀面折出霎时晃花了她的眼。

她皱眉闭目,待睁开之际,只见一个身穿青蓝长袍,袍摆刺绣吉祥花纹并嵌以金丝银线的太监模样的人站在眼前,白胖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的盯住她。

未及她开口,他的目光往下一移,落在她胸前。

“苏锦翎,景元十六年腊月十九……”他口中默念,渐抬起眼,目露疑色:“你一个秀女不在百莺宫好好待着来太极殿干什么?是不是……想谋刺皇上?”

这都哪跟哪啊?

她刚要辩解,视线中忽然飘入一样东西……左下方……

一条半寸宽的白色丝帛在左胸前翻飞着,却仍旧看到上面端端正正的一行墨色小楷:“苏锦翎,景元十六年腊月十九”……

苏锦翎……她又成了苏锦翎?

她的脑子“轰”的一声,眼前随即一片空白,又很快清醒过来,方发现不仅多了这一条莫名其妙的布帛,就连她的衣裳也不知何时变作了湖水蓝斜襟纱衫,雪青色束腰罗裙,玉白腰封,一掌宽的雾紫腰带半垂裙侧,随风轻摆。

她急忙回头……她记得刚刚好像有人推了她一把。

兵刃脆响,一片寒光耀目,挡住视线。

“吴柳齐,别草木皆兵,那不过是个刚入宫的秀女,怎么就成了刺客?八成她是听说今天父皇回京,想要一睹龙颜,顺便毛遂自荐呢……”

一个声音漫不经心又不无鄙夷的响起,虽是华丽动听,却因了这番自作聪明而令人生厌。

她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讨厌,且不说那队人位置遥远,单看眼前这一排密不透风的兵刃……每一片金属上都映着一张脸……那是苏锦翎的脸……

几声轻笑先后传来,又夹着几句低语,却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小齐子,放她走吧……”

这个声音,威严中透着几分慈爱,还有一点疲惫,好像在哪听过。

“是,皇上。”

吴柳齐一挥手,侍卫仿佛凭空消失,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过身,准备向那队人走去。

“等等……”

吴柳齐发现袖子忽然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小女子拉住,急忙抽回,皱眉道:“小主请自重。”

“不是,我……”苏锦翎发觉他的误会,不禁急红了脸:“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吴柳齐面色一怔,白脸一红。

他七岁净身进宫,如今已三十年了,从起初的普通小太监到现在的太监总管,在皇上身边伺候,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不,是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

皇上妃嫔众多,国事繁忙,自是不能一一宠幸。也有想要博得皇上一顾的,便请他通融,话也说得极婉转,可是眼前这位……不过是个刚刚进宫待选的秀女,竟然如此急迫,如此直接……先是闯到太极殿前,现在竟然又……她该不是想对皇上霸王硬上弓吧?她的模样虽堪称上上,甚至说不上是哪竟有点像……一时也想不起具体像谁。

他叹了口气,可是这品质……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礼义廉耻她全然不顾,若是真让她得了皇上的宠幸……虽然皇上英明,但是枕边睡个苏妲己……好啊,她竟然也姓苏!

“小主自重,”他再次强调:“小主应谨守身份,按捺心性,待到复选之日再……‘竭尽所能’,若能得到皇上垂顾……”

苏锦翎脸愈烫:“不,不是,我……不知道该上哪……”

“百莺宫,那才是小主该待的地方。眼下诸位小主都安守本分……”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吴柳齐不可置信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的脸盯出两个洞来。

“小主且稍等。”

苏锦翎见他虽一路小跑却仍飞也似的奔到一丈开外的那队人前,对着肩舆上的人说了两句,然后又飞奔回来,脸色难看。

“小主这边请。”

说着,前方带路。

苏锦翎回头看了看那堵华丽宫墙,但见他们又缓缓的向着远处的宫殿移去。

“小主,以后奴才就仰赖您的关照了。”

这本是句讨好的话,从吴柳齐口中说出却不无讽刺。

这个苏锦翎可真是有面子,皇上竟然让他来送这个目前尚毫无身份地位的秀女回百莺宫,这么多年来除了皇上还没人好意思使唤他呢,他能不气吗?

苏锦翎机械般的跟在他身后,眼只毫无意识的看着脚下的路从雕龙刻凤的汉白玉变作细石子,又换成镂着百鸟朝凤的青石板……她竟然又回到了那个梦里,只是她究竟是做梦还是再次穿越?她竟然见到了皇上,只是她究竟是怎样进的宫?难道真是因为莫鸢儿?而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的话,会是继续还是会有所改变?如果一切真的是梦的话,此番又何时会醒?

“啊……”

她一声轻呼,揉揉撞酸的鼻子。

因为思考过于认真投入,竟连前面的人停住脚步都没发觉。

吴柳齐一脸阴沉。这个秀女居然连他的豆腐都敢吃,该不是花痴吧?皇上不过是去南巡两个月,户部就把事情办成这个样子,稍后一定要禀报皇上重新检视这些秀女,别什么人都往里放,这不是祸乱宫闱吗?

“小主,这就是百莺宫……”

苏锦翎方发现一座巨大的宫殿矗立眼前,正上方悬着一块蓝底金字的匾额,上书“百莺宫”三字,匾额四周镶着波纹金边,与碧色琉璃瓦一同在午后的阳光下争辉耀目。

“奴才不便再送,请小主自行进去,奴才回去复命了。”

苏锦翎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碧树繁花之后,方缓缓推开半掩的朱紫殿门……

百莺宫,果真莺莺燕燕。

绫罗锦绣,美女娇娆,携着各色香风三三两两的点缀在绿树繁花亭台桥榭之中,明眸似水,巧笑嫣然,千娇百媚,难描其妍。

014不可思议

她只怔怔的站在门口,恍若置身仙境。

一个穿姜黄缠枝夹花褙子的年龄看似稍大的女子走上前来,面无表情的屈了屈膝:“小主,时辰已到,请到撷芳院。”

她还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散落在各处的年轻女孩均向着南面的垂花门移去。

段姑姑发现今天这个叫苏锦翎的秀女很有些别扭。

平日,这个苏秀女对宫规礼仪的学习就很是消极怠工,今日更严重了,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那,连基本的屈膝都不肯做。

她是烈王府送来的,自然身份尊贵,可是经过初选住进这百莺宫的三百名女子哪个不是有来头的?况且听说她不过是庶出……

若论容貌身段,她也的确足够水灵足够婀娜,可这满园子的哪个不是豆蔻年华,花容月貌,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她又有什么可自命不凡?

况且琴棋书画诗书女红,她别说通晓,就是拿着笔也画不出个像样的圆来,而只凭着一句……真是笑死人了。

这些姑且都不论,她现在既然是秀女,就该听教养姑姑的指挥,好好学习礼仪,将来不管是为妃为嫔还是嫁给王公贵族顶不济还能当个宫女,可若是不会礼仪,万一冲撞了主子,那不就是个死?若听说调教她的是自己段玉裳……真是要被她害死了!

心里着急生气,又不好厉声呵斥。因为她虽只是顶个秀女名头,自己这个正六品安人也的确比她高级,可谁知道她将来会是怎样的出息?万一来个秋后算账……

于是,虽眼见得苏锦翎动作僵硬不听指挥,她也只得瞪眼鼓腮,却是无计可施。

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转了一圈竟然好像得了什么倚仗似的,是撞邪了还是得了什么消息?不行,待会我得出去打听打听……

苏锦翎立在绿茸茸的草地上,怔怔的看着站得如树般笔直的数十列女子统一节奏的屈膝……站起……屈膝……站起……

动作轻盈,即便没有人观赏,脸上也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手中锦帕翻飞,带来香风阵阵。

“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她们个个声音清脆,婉转柔和。除了这一句,萦于耳畔的只有衣褶窸窣,环佩玎珰。

这些女子和她穿着同样款式的衣裙,只颜色有异,不过每一列女子的衣色都是一致的,听说是被编入一组,每组住一殿,她们这组则统一住在南薰殿。

不能不说看着一群花样的女子花样的打扮在翠绿如茵的枝叶掩映下做着严整端齐如军训般的动作,是一种壮观而美妙的景象,可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的确,人家在整齐划一的投入训练,只有她傻乎乎的杵着,旁边还有个一直向自己喷射怒火的僵尸脸妇女……

她观察了半天,方照葫芦画瓢的屈膝……站起……屈膝……站起……嘴有模有样的做着形状,就是不出声。

“头抬起来目不斜视,脚步落下要轻……”

请安练习暂告段落,接下来是行规举步。

伴着队伍轻盈缓慢的移动,段姑姑才离了她向前走了。

她松了口气,一边当机器人,一边鬼鬼祟祟四处张望。

就在右后方,她发现有一双眼正看向自己,看样子已是盯了好久。

微偏了头……

柔粉的斜襟纱衫衬得她愈发肤白如玉,身材微丰,脸型稍圆,下巴却很小巧,有种我见犹怜之感。眼睛不算大,但黑眸如墨,分外有神。此人虽算不上沉鱼落雁,却自有一番端庄贵重,令人难以移目。

这张脸似是在哪见过……

这时,那女子略偏了头。

阳光扫在她脸上,勾画挺直鼻峰。

苏玲珑?!

她顿时吃了一惊。

苏玲珑不是“病”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突然发现这个后续的梦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究竟是继续还是新的开始?这个苏玲珑究竟是她所认识的郡主还是只不过是个样貌相似之人?如果真的是郡主,那么自己错过了某些环节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苏玲珑会“破例”出现?既然她已出现,为什么自己仍会入宫?最关键的是既然自己是这具身体的灵魂,为什么在灵魂离开之后身体还会自作主张的行动,否则怎么会出现在太极殿?这真是个诡异的问题……

段姑姑发现自己刚刚离开,那个苏秀女就又开始偷懒了,不禁皱起眉头。

苏锦翎感觉到又有人用怒火冶炼自己了,赶紧转过头来,继续当机器人,心底却疑虑更重。这种毫无意义的训练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她定要找苏玲珑问个清楚。

————————————————————

段玉裳一向自持稳重,可此番回来差点让百莺宫的门槛给绊了一跤。

她急匆匆的回到房中,倒了盏茶水一饮而尽,方坐在绣墩上,捏着青花缠枝茶盏的指依旧不听话的颤抖着。

大胆,太大胆了!竟然私自跑去太极殿见皇上还险些让人当刺客拿了,这个苏锦翎在搞什么鬼?

不,她不是搞鬼,她是想上位。自己不是没有见过希图上位的秀女,却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的。

可笑!

她以为她是谁?让皇上看一眼就能飞上枝头?

祖宗制度不可废,哪个秀女不经过复选就能去伺候皇上?平日里迷迷糊糊状若痴傻,这工夫倒动起这心思来了……

愚蠢,太愚蠢了!

还好皇上仁慈,否则自己也跟着受罚。这个该死的苏锦翎!

不过也是,若是这样什么也不会的人到了复选那日一定是要被撂牌子的。复选就在下个月,这工夫练什么都来不及了,也难怪她会出此下策?

段玉裳稳了稳神,再次倒了一杯茶。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大胆犯上目无纲常离经叛道,皇上非但没有责怪,还让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总管吴柳齐亲自给送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皇上垂涎……不,奴婢该死,是爱上了她的美色?

段玉裳眼睛一亮,指又开始颤抖,看来这苏锦翎还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啊,皇上,奴婢该死!

此事若是传出去,且不说眼下这三百名秀女,就是以后入选的秀女还不得争先恐后前仆后继的往太极殿闯啊?有些事,第一次新鲜,第二次就不一定了,再有第三次,第四次……倒霉的还是百莺宫的姑姑。

苏锦翎啊苏锦翎,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呢?捧着你……今天你敢闯太极殿,明天还不得直接杀上龙床啊?压着你……瞧你那不服管教的样将来就得给我小鞋穿。我都二十四了,明年就可出宫,可不能耽误在你身上!

她左思右想,始终拿不定主意,而苏锦翎勇闯太极殿一事着实出格。

她捺不住激动,终于放下茶盏,走出门去。

————————————————————

“唉,快看,就是她!”

苏锦翎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公众人物,走到哪都有人观摩,指指点点。可只要她循着望去,那群小女子不是望天就是看地不是赏花就是玩水只是不看她。

她不知道自己重新变回苏锦翎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不过眼前这般关注着实让人受不了。她记得古时有个活活被看死的美男子,叫什么来着?难道自己已经漂亮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了?

当然,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群住进百莺宫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多才多艺,据说下个月还有什么复选,到时被留牌子的女子更是出类拔萃人中翘楚。而她,琴棋书画一无所会,不过围棋的黑白子和五子棋长得蛮像,姑且算一样吧。女红……她一个现代女子哪用得着学那个?诗书方面……能记得起来的几首多是课本上的,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再落个剽窃之名。就是读书写字……打她认识莫鸢儿起,就没见她拿过笔,当然,清萧园的条件也不允许。关键是她没有教自己啊,虽然根本不用教也“些许认得几个字”,可是既然没有这个过程,她也只得充文盲。既然连基础的都不会,又何谈吟诗作对?她可不想表现出神童的潜质。

只是她现在也怀疑自己是怎么混进这群美女加才女的行列中的,不过估计自己这颗小鱼目也快被踢出来了,章宛白那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算盘估计是打不成了。到时是不是会被送回清萧园?莫鸢儿……她现在还好吗?在这个续起的梦里,她会像苏玲珑一样变得不可思议吗?

“既然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昨日,教习结束后她去找了苏玲珑,当即被劈头盖脸砸了这一句。

她不知道玲珑哪来这么大的怨气,小时候虽然刁蛮任性,却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记得自己被诬陷偷盗,还是她主动向章宛白坦诚交待,结果挨了一耳光,又被护甲刮出一道伤口。每每想到这,她都是万分感动的。说实话,如果玲珑不讲出实情,自己和莫鸢儿怕是早见了阎王,而这实情不仅令她挨打,也让章宛白失尽颜面。

015天潢贵胄①

可是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她不敢想如果换作今天的苏玲珑,还肯不肯为她跪在章宛白面前苦苦求情。

昨天她特意留心她颊上的伤口……

细腻如脂,红粉菲菲。

还好,没有留下疤痕。

可是苏玲珑却一声冷笑:“怎么?让你失望了?”

的确,她很失望,只是令她失望的不是那道消失的疤。

连两小无猜的苏玲珑都对她如此冷淡,更别提其他人了。只是她早已习惯了独处,也不在乎她们对自己是否热情。也是,她们同是竞争者,却只有一个竞争目标,能热情才怪呢。不过这样也好,否则若突然有人对她嘘寒问暖,她倒要怀疑人家的用意了。她很庆幸她们不过是一些十几岁的女孩,暂时还没有什么多端诡计,可是现在……

她又不小心对上几双似是无意扫来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

她心虚的跑回纤羽阁揽镜自照……早饭吃得很干净,嘴边也没有饭粒啊……

又有脚步声小心翼翼的围上来。

她悄无声息的坐了一会,方蹑手蹑脚的溜到窗前,将朱漆镂花长窗猛的一推……

“哎呦……”

一声惨叫并几声惊呼轻笑,五颜六色的裙裾飘飞而去。

一般情况下,但凡大家都知道了却只有自己蒙在鼓里的事都是与己有关之事。

果不其然,三天后,答案揭晓。

……“就是她啊,趁着皇上南巡回来跑到太极殿去面圣……”

“什么‘面圣’啊?那叫‘毛、遂、自、荐’!”

“嘻嘻……”

“就凭她?模样算不上百里挑一,瘦得跟针似的,又什么都不会,还想侍奉皇上?”

“唉,我看她可不仅仅是冲皇上去的。你想啊,皇上英明神武,怎会看上她?而且啊……”梁冀知州的千金梁璇刻意压低了声音:“皇上心中只有慈懿皇后一人,自慈懿皇后仙逝,皇上再也没有立后,如今后宫得宠的也只有三位妃子……”

“唉,皇上十五岁登基,同先皇后一同亲征临纳,先皇后为皇上挡了一箭,险些丧命,后来一直体弱多病以致二十岁就薨了。每年先皇后生日,皇上都会去寝陵待上七日。那种感情,怎是她人可比?”

“所以我说她打错了算盘!”

“天昊本应每三年选秀一次,可是皇上念着先皇后,借言国事繁忙,外乱频仍,此番的选秀竟是拖了五年才进行,若不是朝臣强烈上书,说祖制不可费,怕就要一直耽搁下去了。看这样子,咱们中间能留在皇上身边的人不会有几个……”

“唉,景元二十一年的秀女无一人侍奉君前,景元二十六年的秀女也只留下一人……”

“也难怪她急成那个样子!”

“能留下,自然是幸运,其余的人,按照惯例,就要配给王爷和皇子,还有……”

“难道说她是……究竟是看上了哪位王爷?哎呀,莫非是太子?”

“太子已经有了正妃,夫人也立了两个了,还有三个侧妃,四个侍姬,十五个……”

“她应是奔着太子去的。那天还是太子说她这叫‘毛遂自荐’,岂不是正中下怀?竟让她就这样得逞了,真是……”

“你别看她平日闷声不响,心思比谁都多!”

“可不是?初来时整日傻傻呆呆,这几日忽然活泛起来了呢……”

“太子将来就是皇上,她的野心倒不小呢……”

“别胡说,小心人家将来治你个口无遮拦之罪!”

“她要是想成为太子的人也不容易。太子妃是右丞相夏饶的嫡长女夏南春,幼年丧母,她一个人打理丞相府六年,二十岁才被皇上钦点为太子妃,厉害着呢,连太子都要忌惮她三分,见着面都要绕道走……而且紫祥宫是天栾城内美女云集之地,她一个小小的秀女,怎么就有那么大的福分?”

“如果太子这条路行不通……听说那天七位殿下也在场……天啊,这个苏锦翎胃口真是不小啊!”

她们在大呼小叫肆意发挥的时候,苏锦翎就在旁边的石桌边磕着瓜子。她们不是没看到她,不过经过几天的观察和对其底细的了解再加上女孩忍无可忍的熊熊嫉妒之心,她们就是要让她听到,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当日之举是多么愚蠢。别说皇上,别说太子,就是七位殿下也早已把她化为荡妇行列,多半在复选之后就要遣送回去,就算留在宫中也只能到太平宫洗衣扫地。

苏锦翎毫不介意,好像在听于己无关的事。本来嘛,她对她们心心念念的什么皇上啊太子啊殿下啊毫不感兴趣,仿佛那只是电视剧里的人物,离她太遥远了,而当日的一切纯属意外,鬼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那。在那段自己的意识回到现代的时间里这具身体到底做了什么和她毫无关系,虽然她也会好奇,不过看样子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应是出了烈王府就直接进了皇宫,每日学习枯燥乏味的宫规礼仪而已,所以眼下可以免费收听有关皇室一些秘辛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啊,况且还可以猜测这群八卦女究竟心意所属的是哪个……于是她只悠闲的磕着瓜子,眼睛好像若无其事的望着头顶琼花如雪,望着花瓣翩然而落,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已是磕得口干舌燥也舍不得回屋倒杯茶离开片刻。

也不知梁璇哪得来的这些明星小档案,说得愈发流畅,只差醒木一拍,“话说”……

“大殿下宇文玄缇今年二十五岁,十八岁封为襄王。生母是合欢宫的如妃,直到现在仍是圣恩荣宠。如妃的弟弟常项是镇西将军,战功赫赫,可谓满门富贵。襄王身高九尺,相貌堂堂,能文能武,那骑术可谓是天下第一,且力大无穷,咱们天昊的神弓天引,他能将其挽得圆如满月。十六岁时初次随皇上出征便取下了东哲大将的人头。两年后,任副将军随熙亲王征讨临纳,完胜而归,同年受封为王。正妃安容,是安大学士次女,性子好得不得了,难缠的倒是那两个夫人,均是工部侍郎蒋尚之女。那姐妹俩联合起来,把个安容挤兑得要死不活……”

“襄王不管吗?”

“襄王常年在外,哪顾得上府里的事?再说他脾气很是火爆,哪个敢拿这些事烦他?”

“听说襄王和太子同年同月同日生,还较太子早落地了半个时辰,怎么……”

“还不是因为慈懿皇后?”晓色纱衫的陆姚快言快语:“早年皇上和先皇后东征西讨,登基五年才诞下两个皇子,即是襄王和太子。先皇后因为箭伤身子虚弱,第二日便薨了。先帝痛不欲生,当即下旨立次子宇文玄晟为太子,亲自调教。太子方七岁,皇上就专门为太子建了集贤院,召集天下名士,汇聚贤臣为太子所用……”

“听说太子继承了先皇后的美貌,极为华美,温润如玉,简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苏锦翎很想将帕子递上去,告诉她,口水流出来了。

“若论美貌,当属六殿下清宁王宇文玄逸……”

玄逸……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对啊,那可是有名的美男子呢。其美也,好比春秋郑国公孙阏,‘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另一天青罗裙的女子立即又接了一句。

“多少王公贵族的千金闺秀都想嫁给他,只要他一出现,那便车轿拥堵,人群如织,联袂成荫,挥袂成雨。路边亭台楼阁的窗口聚满了无数男女老少,都争着一睹其风采……”

“那一双眼啊……”梁璇忽然不止该怎么形容,只涨红了脸,目光泛水。

立即被系翠绿腰带的霍芳芳取笑:“你是不是被那一双眼给慑了魂了?”

结果遭到梁璇的拼力捶打。

苏锦翎眼前莫名的浮出一双眸子,半是清冷半是春意,如媚如丝,似笑还嗔。魅惑异常,妖蛊异常。

她微微一笑。无论古今,只要谈到美男,女孩子们都难免兴奋异常。

记得在大学宿舍里,同寝姐妹也曾在夜晚将那些所谓的校草排号逐一点评,似乎学生会主席廖艾先为优中之最,简直是中外合璧古今咸宜。她也曾摆做晨读模样看他在操场中晨练,心脏跟着他的脚步“咕咚咕咚”跳。他扯过搭在单杠上的毛巾擦头上的汗水时都会朝她这边看一眼,那灿烂微笑简直比朝阳还要夺目。

她摇摇头。这群小女子还真是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帅哥,只可惜不能隔空取物将廖艾先拎过来。也难顾,她们甚少抛头露面,见到个略微长得平头正脸的难免要当神仙似的供起来,结果越传越神,到最后却是相见不如想象。

“不仅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还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刀剑骑射无一不善,且为人谦和,待人亲切,一点王爷架子都没有。满朝上下,大江内外,哪个不知清宁王的贤名?”

016天潢贵胄②

“清宁王十五岁就封王了,这可是天昊前所未有的……”

“还不是因为清宁王自幼就聪明伶俐,懂事孝顺?王爷三岁那年,西域进贡了匹汗血宝马,皇上便准备在希宜苑试马。皇上刚上了马,他却奔到跟前小声道,父皇一定要慢点骑,儿臣很担心。”

众女一片啧啧。

苏锦翎暗骂,小伪君子!

“不过我倒听说,清宁王如此得宠全因了他的生母瑜妃。当年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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