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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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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是不信任何太医的医术,否则这么多年,清宁王府也不至于只请何太医一人为府中人诊病。何太医风雨无阻,一视同仁,药到病除,府中人皆有赞誉……”

“王妃过奖……”

“只是何太医年纪渐长,今后若是经常为些琐事而劳动何太医,本宫于心不忍。”

何龄泰眨眨小眼:“府中人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让臣知晓,臣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他医术高超,不在太医院任何人之下,只不过淡泊名利,又不喜束缚,先皇多次招他入宫,均被婉拒。现隐于市井,又不愿挂牌行医,不过若是有人求助于他,还是肯仗义相救的……”

苏锦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想来何龄泰定是受了宇文玄逸的嘱托,才不肯对她透漏半个字,但不代表不可以假他人之口。

她这样不费任何心力的就得了他的推荐,是不是说事情已是迫在眉睫?

她心下焦急,表面却不动声色:“只不知这位高人到底身居何处?”

“他叫叶意钦,现在福井胡同。这人有点怪脾气,王妃万不可大张旗鼓遣人相请,只需言明是清宁王府的人即可,想必这位叶先生定会欣然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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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同心之结

宇文玄逸回来的时候发现府中多了个人。

粗布长衣,形容消瘦,头发花白,看去已近古稀,只一双眼精神矍铄,对他望上一望,也不行礼,仅拈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

他亦并无不悦,只是平白无故多出个陌生人,且一看就不似普通人,还是要生出几分警戒。

“这位老伯本是来帝京走亲戚,不过久闻清宁王贤名,甚是仰慕,今日特来拜会。”苏锦翎笑吟吟道。

府中常有拜会者,宇文玄逸并不觉意外,于是再次打量老者一眼,微微一笑,随后闲谈几句。但见老者虽衣衫粗陋,然而举止言谈皆是不凡,不觉高兴。

苏锦翎便招呼下人摆宴,自己则避于暖玉生香阁。

席间,推杯换盏,畅谈古今,竟有相见恨晚之意。

酒至半酣,清宁王亲自为老者斟酒,老者忙伸手阻拦,指尖似是极不经意的划过宇文玄逸的腕子,当即眉心一蹙。

“王爷的身子最近损耗严重,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叶意钦拈着长须,紧皱了眉:“但不知王妃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症,结果连累王爷……”

果然是高人!

苏锦翎心下激动,当即拜倒在地:“还请先生救救我家王爷!”

叶意钦急忙扶她起来,结果直接看到她缠了纱布的手。

今日下午,这个女子走进福井胡同,敲响了尽头那扇腐朽的门。

她敲了一个时辰,他方开了门。但见来人虽然粗布衣裙,不施粉黛,然而眉宇间气质高雅,定是出身不凡。

他故作无知,也不问她因何而来,只不停的指使她做这做那,还让她拆了他睡了十五年也没有拆洗过的棉被。

起初她还默不作声的听从他的指派,可是当她拎起那条千疮百孔颜色可疑味道古怪的棉被,皱了皱眉,直接将被子丢到地上。

他立刻跳起来准备开骂,却听她镇定道:“这条棉被即便拆洗也用不了了,与其费时费力,不若为您买一条新的……”

“这条被子老夫盖了十几年,就像儿子一样有感情,你今天竟胆敢让我丢了我的儿子?你八成是有几个臭钱,可是若想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我告诉你,你打错了算盘!”

“您若真的将它当做儿子,又怎会如此对待?对于喜欢的东西,自是要细心呵护,不致摧残到这等地步。我知道您不过是要为难我,可我不会知难而退。若是您一定要我拆洗这条被子,我也立即去做。只是我有急事求您,待您帮了我这个忙,我一定……”

他摆摆手:“别说好听的,这年头好话听多了,没一句真的……”

“我敢保证,只要您能帮我这个忙,您所说的每一件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呵,闹了半天,你所能应我的还是有范围的……”

“先生想听真话,这便是真话。在这世上,总有些事是不能做到的,即便是同样一件事,亦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这倒是句实在话。”

他拈着胡子,瞥了眼她的手……敲了一个时辰的门,两手的指节均红肿破裂,模糊血迹一片,可是自始至终,她似是丝毫不觉,不停的在他的指挥下忙碌。

他转了眸子:“那你先说说,你是何人?为何事求我?”

她屈膝下拜:“我是清宁王府的人,为我的夫君……特来求先生。”

“清宁王府?你是……”

“我叫苏锦翎,夫君是……”

“你是……清宁王妃?”

他有些不敢置信,却见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让先生见笑了。”

却是轮到他尴尬了。

清宁王素有贤名,又礼贤下士,战功卓巨,一直为人仰慕,他亦钦佩不已。且这位王爷只娶得王妃一位,一直宠爱不衰,为此拒绝了无数官宦显贵的提亲,近日又淡出朝廷,据说也是为了这位王妃。

有人笑他傻,有人笑他痴,还有人笑他不识时务,得罪重臣。可是自己却觉得这才是重情之人,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又思及自己与亡妻当年的恩爱……

“王妃怎的不早说?”

“先生多年来不入宫廷,远避官府,想是不慕荣利,寡欲清心。而但凡求医问药,皆是为医病痛。病痛从不因人的身份而选择来或是不来,是轻还是重,那么求医之人又何来区别?”

他大笑:“清宁王是不世出的人物,想不到清宁王妃亦是不同寻常。若说以往的街谈巷议尚有几分虚夸,今日老夫算是亲眼得见了。既是如此,老夫便同你走这一遭。”

她大喜过望,然而当上了马车,方见她有几分不安。踌躇了半天,竟是为他编了一套谎言。

他已隐约猜出几分不对,待探了宇文玄逸脉象,方大惊失色……

“王妃快快请起。若是王妃不弃,可否允许老夫一诊脉息?”

指甫一搭上苏锦翎的手腕,拈着呼吸的手猛的一滞:“果然是‘同心结’!”

苏锦翎一惊。

这叶意钦的确是个高人,连第一御医何龄泰都诊不出的蛊毒他竟然一探便知。

“先生,不知这病症可有法能解?”

他皱着眉头,沉吟片刻:“王妃可知这‘同心结’的渊源?”

苏锦翎摇摇头。

“‘同心结’本是千年前苗疆族的一个女子所制。当时,这个苗疆女子与丈夫恩爱情深,怎奈丈夫在一次外出之际爱上了另一个女子,还把她带了回来。苗疆族本就是蛊毒的发源地,每个苗疆女子皆有制蛊的天赋。这个苗疆女子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已经给情敌下了蛊,这个蛊就是同心结。她还故意让情敌知晓同心结的毒性,让情敌在自己与丈夫的性命间做抉择。当然,也可用别的男子帮忙解毒,可若是如此,丈夫还会要这个女人吗?”

“结果呢?”苏锦翎已经有些能猜到故事的结局,也包括自己的结局。

叶意钦摇摇头:“没人知道,只是这个同心结却传了下来,初时是专门用以惩治背信弃义之人,后来却被别有用心者利用。此蛊虽然恶毒,不过也不失为检验彼此真心的手段……”

苏锦翎冷笑:“检验真心便要搭上性命吗?”

叶意钦苦笑:“有的时候,的确只有当对方死了,才会明白她对自己有多重要,也会明白自己有多愚蠢,而因为愚蠢,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当年他致力成为天下名医,先皇也极器重他,有意招他入太医院。怎奈妻子是逆贼之女,而想要成为太医则要求家世清白。

有人劝他休妻,他不肯。妻子后来得知,留下书信一封,内无一字怨言,只鼓励他一定要实现心中抱负。

妻子离家出走,七日后在山崖下寻到尸体,其时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而他醉心医术,竟丝毫不觉。

后先皇下旨,他违旨不遵。先皇爱才,屡次招纳。而他屡次抗旨,终惹得先皇震怒,令他终生不得行医。

能否行医又如何?他已是失去了一心对他的人。这么多年来,每每深夜,妻子的身影便浮在眼前。

曾经,他不觉得妻子对他有多重要,记忆里也多是她忙碌的样子,她又极是少言寡语。可就是这种平淡,占据了他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他发现,终有一种东西比理想更重要,却原来,那才是他的理想。而他即便再医术如神,也不能起死回生。

后来,他重拾医术,却不挂牌,且一定要先知道人家夫妻是否恩爱才肯施救,竟成了怪癖,而若是夫妻情深,必是要使尽浑身解数,可是今天……

“先生只需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日?先生请放心,我不会乱来,如此只为有个准备。”

他惊异于这个年轻女子面对死亡的镇定,认真思考片刻:“其实时日可长可短,只是这个施蛊者对王妃怨念颇深,才加速了发作时间,也让王妃身受数倍的痛苦与消耗。而最为关键的是,因为王妃身子孱弱又用情深重,所以时间……”

“到底还有多少?”

叶意钦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若无解救,怕是不足一年……”

半晌,不闻她语。

行医这么多年,面对了太多生离死别,却是头一回不敢正视患者的脸色。

“而正因为彼此用情深重,王爷若想为王妃解毒,也同样损耗惨重……”

“那……他会怎样?”

“若是……”叶意钦飞速抬眼瞧了瞧她。

“我明白的,先生请讲。”

“只需静养调理,加以时日,便可恢复如初。”

余光瞥见她松了口气,整个人有点摇摇欲坠。

他急要扶住她,她已自行抓住了椅子扶手。

“其实此蛊也并非无法可解,”见她的眼底重新恢复些活气,他叹了口气:“只要施蛊者对您的怨念消了……”

她苦笑,段戾扬那种人的怨念怎会轻易消除?若是可以,也便不会想着要利用瑜妃谋害皇上,不会想着夺取皇位,不会拼尽最后的气力来攻杀卢逍、楚裳、和她,尤其是奉仙教的覆灭与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她简直是毁了他处心积虑准备了这么多年的一盘棋,他怎能不恨她?况且谁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463夜半私语

依然如此,给她希望,再将希望覆灭,而她,已经再无燃起希望的力气了。

“先生,拜托您不要把这事告诉王爷……”

叶意钦有些奇怪,依他的判断,宇文玄逸应该已经知道她患病的真相,否则那样一个功力深厚之人怎会不知自己身体到底出现了怎样的变化,因何而变,却还要蓄意隐瞒且义无反顾?

然而只是念头一转,便明白了此中奥妙,不禁暗叹。

同心结果真是检验彼此真心之物,正是因为用情深重,才不惜代价,为他人谋取生路。

只是自己从医几十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令无数夫妻免受死别之苦,而今,却要活生生拆散一对相爱之人,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怅然。

“王妃也不要太多担心,老夫这便回去翻阅古籍,即便不能找到彻底根治的解药,也力争为王妃延命续日。”

她笑了笑:“锦翎谢谢先生了。”

叶意钦敛衽告辞。

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看默然坐在案边的苏锦翎。

厅内灯火通亮,可是那个水绿的身影却显得那么浅淡,更渐渐的融入光中……

屋内只燃着一盏灯,光线昏暗。

苏锦翎悄无声息的走进暖玉生香阁,走向床边。

宇文玄逸在床上睡着,他竟没有等她回来就睡着了,五年以来的头一次。

她坐在织金毯上,双臂交叠搁在床边,下颌枕着臂弯,一瞬不瞬的看他。

他睡得好沉。

他很少有睡得这样沉的时候。

往日,窝在他怀里的她只要有所举动,他都会醒来,查看她是否盖严了被子,然后在她额角轻轻一吻……这些,她都知道。可是今日,她走到他身边,这样目不转睛的看他,还伸指描摹他的眉……眼……鼻……唇……可是他依然睡着,呼吸绵长而沉稳。

也曾有玩笑……他装睡装得极像,只待她一个不留神就把她抓到怀里呵痒……

她唇角勾笑,继续拨弄他卷长的黑睫。

他似是有所察觉,却未睁眼,只习惯的伸臂拂向床里,口里喃喃着:“锦翎……”

她拉过他的手,握在掌中,轻声道:“我在……”

他笑了笑,只一忽,又睡了。

不是因为醉酒,而是……

她眼底发烫,往前探了探身子,唇凑到他耳边,眸子盯着他静止的黑睫:“玄逸,我该怎么办呢?我中了蛊,没有多少日子了,我也不想让你消耗自己来维持我的性命。若一定有人要去死,便是我吧,反正我早就是个该死之人。前世的我,大概还活着吧,只不过与死没什么两样,不能动,不能说话,要插着许多管子才能维持生命,你说这样是不是还不如死了好?”

她努力笑笑:“至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你们眼前的这个苏锦翎,怕是在我刚刚出现便已经死了,而我不过是一缕游魂,所以生命才是有限的吧,所以我又要走了。至于上哪,我不知道,不过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声音略略哽咽:“本来我想在走之前安排好一切,可是我是这样的自私,我看不得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等我走了,你再去找喜欢的人吧。”

她抚着他如刀裁的鬓角,调皮的眨眨眼:“最近我一直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吗?你救了我,不过那时你还太小,而且我根本没有想过会再遇见你,因为我是打算一辈子待在清萧园的。却不想进了宫,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叹了口气,却又笑了,烛光在眼底映出晶莹的光彩:“我还记得那年花朝节,你从茶花林中走出的样子。我就想,这个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妖艳?竟是比花还美了。”

笑:“说实话,我一向对生得好看的男人没什么好印象,因为他们多是自恃美貌而花心,而你亦不过是因为‘命中注定’一说而没法花心。只是后来接触多了,才发现你似是并不像我认为的那般,可你实在太招人喜欢,我真担心将来即便你真的得了什么‘命中注定’,而你的王妃因了你这般招惹桃花不知要生多少气!”

“不过你的确有让人动心的理由,”长睫频闪,郑重回想:“你细心,体贴,温柔,总是用最不露声色最自然恰当的方法帮助别人。比如说为我赢回镯子,虽然后来才发现,你原是在为自己打算的……”〖TXT小说下载:。。〗

她笑出了声:“其实你的心思,当时我不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只是认为你那样一个人物,众所瞩目,怎么会看上我一个小宫女呢?而我是那么的一无是处,所以但凡想一想,亦是在自作多情。而你又好像偏偏对每个人都是如此,那么定是我多心了。不过有时我也会想,我如果没有先遇到玄苍,是不是也会如其他人一样对你动心呢?”

“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啊?”叹息:“可我还是对你动心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你弹的曲子?是你为我备下的玳瑁指甲?是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是你望着我的眼神?是你流露的关切?是你送给我的木雕?真的说不清,而我始终不肯承认,因为我不想做个水性杨花的人啊。然而那一回,你为了救我而得罪了常项,又被皇上利用,不得不远征洛城,我在琼花林里见到了你……那日的你,依然风度翩翩,却透着对阴谋的了然与一去不返的决绝,当时我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咬了咬唇:“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从不求回报,你什么都为我考虑,顾着我的感受,我又不是木头人,我怎能不动心?可是我现在回想,你分明就是在‘算计’我,让我忘不了你!”

轻笑,抿唇,目露狡黠:“你是不是还认为当初在肃剌是因了跟我说什么帮助我调查真相我才答应嫁给你的?这的确是原因之一,另外……若是有人同我说一样的话,我也一定会选择你!”

摇摇头:“是我选了‘火坑’往里跳啊,所以你不可再得意哦。不过你对我说此生定不负我时……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你给我的承诺,我总是毫无理由的相信!只是你这个人有时说话也不算话,说什么不会碰我,实际上你明里暗里吃了我多少豆腐?我只不和你计较罢了。”

回想新婚时的心照不宣,忍不住笑,又泪水盈眶:“现在想来,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就这么一点点的喜欢上的。曾经是刻意的忽略,可是后来再避无可避,当时我不得不用你答应我的事反复提醒你也提醒我自己。每次提起,你都会生气,我则因了你的生气而惴惴不安,而后悔,更是难过。我也曾怀疑这种情绪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欠了你太多,可是当我看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哪,当我看到你重伤初愈却要为我铸就白玉莲花,当我看到你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疤……什么徐若溪,什么拈香一缕魂,都去他的。我只在想,对我这样好的一个人,我差点就失去了他,若是我当真失去了他,我得有多后悔?定是后悔得想死。可是我不要后悔,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也要对你好,把浪费的时光都补回来!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想让我喜欢你才千方百计对我好,你是真的真的希望我开心,快乐,是因为喜欢,所以自然而然就那么做了。可是有一回你惹我生气了呢……”

她吸吸鼻子,嘟起嘴:“还是之前的事呢。你怀疑我给你下毒,结果写了休书,你不知道,当时我……”

她咬了他一口,他却浑然无觉,她的泪又下来了:“我真的想走了,再也不回来……不过我还是回来了,不仅仅是因为玄铮跟我说了许多,知道了你为我做的一切,而是因为……那时我便发现我舍不得你了。”

她抹了泪,继续道:“我们之间总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最可怕的一次就是……”

咬住唇:“或许这就是劫数吧,惩罚我对你的不信任。我在奉仙教的那段日子,真的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我不敢死,因为只要死了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我只能靠不停的回想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来支撑,尤其是那段游历在外的日子……我还没有看过我们在蕉菏的家,我一定不能死!还有孩子……到时我们一起带着孩子回家看看。我当时唯一怕的是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清白。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要回去!我觉得那段时间我变得很坏,为了能够回到你身边,我开始设计别人,利用别人,甚至有的人因我而死,我真怀疑我能有今天就是上天对我的报应!不过我只想着见到你,什么也顾不得了。好在我们见了一面,虽然你看不到我,而我也只能远远的望着你。当时我不敢哭,怕哭了就看不清你了。我听到你跟楚裳说话,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的那些话是对我说的,是不是因为她将脸弄成我的样子结果让你把她当成了我?不过听了你的话,我确实安心了许多。只是……说实话,当时我极担心你和她……还想着,若是当真发生了我该怎么办?”

☆。464夜半私语②

忍不住笑:“多奇怪啊,事情也没有发生,又过去了这么久,我竟然还会担心,我是不是很小气?”

拉过他的手,将那手掌贴在脸上。

掌心几颗茧子轻轻拂过面颊,就像往日他爱惜的抚摸着她的脸,只是此刻,这只手是冷的。

“玄逸,我忘了告诉你,我的余毒都散了,想来蛊虫已经把它们都吃光了。我如今能在夜里看清东西,也不再畏寒,只是最近没有心情,所以一直没有同你讲,而且……我还想着只有我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你才会更加惦着我,不忍同我生气,会哄着我开心。你不知道,我很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喜欢你醒来时轻吻我的额角……我一直悄悄的享受着。虽然这段时间我让你很不开心,我是故意的,可是依然偷偷希望你能来哄我。只是现在我说了,所以你不必再担心了,你不会气我骗你吧?”

泪滴在他的掌心,又轻轻吻去:“玄逸,你总说我不爱说话,有事也总是瞒着你,可是我今天说了这么多,你却听不见。也正因为你听不见,我才敢说。以前都是你在说,那些话我都记得的,至死不忘!而我说的这些,我既希望你记得,又希望你忘记。呵,我是多么矛盾啊……”

“我所有的心里话……告诉你。其实说得再多,也只是一句,我喜欢你……”泪水滑落:“我喜欢你,玄逸,我喜欢你。若早知我们有朝一日会分开,我定不会这样喜欢你。不……还是会的,因为我怎好辜负又错过这样好的你?就当是我的自私吧。若说我欠了你的,可能要一直欠着了,这些年也没有还清,而你若是一直想我,那我就欠得更多了,所以……忘了我,也别全忘,只不要太想我就好……”

转而反悔:“我不干,我不干,你一定要非常非常想我,不许再娶别的女人!”

她兀自郁卒了一会:“算了,不论你怎样,我都不会再知道了。这一阵子,我的决定总是反复无常,只因为不断的去希望,然而又不断的破灭,可如今,真的没什么好希望的了。不过我不打算再做什么了,这回我寻了长得与我相似的人,除了想在我走后借她安慰你,也有不想让你忘记我的自私。可我还是受不了,在我想到你会同她……心里格外难受,而你竟然为了我……”

手抚着他手臂的狰狞,泣不成声“这些伤疤,锦翎这一生无法为你抚平了。你说她们会因此嫌弃你,无非是骗我开心罢了。怎会有人嫌弃你,你是这样好的一个人……所以我舍不得你,只能放弃决定,而且若是我强把人塞给你,你也未必会满意,你还是自己去找吧。只是无论你将来喜欢什么人,都不要超过对我的喜欢,都不许对她比对我还好,好吗?我好像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是我再一次欠你的。如果真的有来世,如果我们来世再相遇,我再还给你,一定加倍还给你……”

她摸着他的脸,泪眼婆娑:“看看你,都瘦了。你这样的哄着我,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可是无论怎样,这回救不了了,只能害了你,而没了你,我就真的活不得了,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再做傻事。”

她枕着他的臂弯,哭了好久:“你曾说过,让我别离开你,可是……玄逸,那两只天鹅,有一只要飞走了,你不要去找她,你找不到的,所以也不要以为她死了,你只需还像以前一样做你该做的事便好。不要到处乱走,否则万一她回来看不到你,会着急会难过的。就当是为了她,那剩下的一只天鹅,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

她抱住他,痛哭出声。

今夜,就让她放肆一回吧,从明天开始,她要实现她的最后计划,再也不能动摇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夜阑人静,压抑的哭声飘出窗外,那串玉片也仿佛感受到了她的伤心,轻轻的叮铃着。

烛火轻摇,将灯罩上的蝶戏牡丹春景轻轻铺在床幔上,颤颤巍巍,而其中一抹蝶影恰好笼在那沉睡之人的脸上。

淡影下,眉心轻抖,黑睫微颤……

晨光熹微中,宇文玄逸悠悠醒来。

意识恢复的瞬间,就习惯的收紧了臂,但觉那具熟悉的纤柔偎在身侧,不禁唇角勾笑,顺吻了吻身边人的鬓发。

抬了眸,仍觉眼帘沉重,又皱紧了眉,单手覆在额上,按住两侧的太阳穴,轻轻的揉了揉。

最近身子的确有些虚弱,一旦入睡便无知无觉,不过她倒是好了不少。他偷看了她这个月藏起的浴巾……血少了许多。

只要能控制失血,便能保住性命,其余便可徐缓图之。

忽然想起昨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睡了,竟然没有等她回来,而最为关键的是,竟然还没有给她施用“解药”……

于是邪魅一笑,唇温柔的点在她的额上,眼上,唇上……描画那精巧粉嫩的唇瓣,并轻松撬开了她的牙关,裹挟了那丁香小舌。

甫一碰触,身上的每一处细微便炸开了火花,呼吸旋即急促起来。

“锦翎……”他轻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她好像仍在睡着,不过身上的温度渐渐升起,气息也有些不稳。

好,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解了她的衣襟,手覆住她胸前的酥软,人随即压了上去……

“玄苍……”

仿若在热火上浇了一捧冷雪。

他动作一滞,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

她眉心轻锁,长睫微颤,两颊绯红,似还带着梦的旖旎。那粉唇泛着柔光,溢出的一声轻吟依然带出那个名字……玄苍……

手臂随之上移,抱住了他,唇碰在他的颈上,伸出舌尖,轻轻吮吸……

酥麻如闪电般贯穿全身,却瞬间劈裂了他的心……

他忽的坐起身,头竟是一阵眩晕。

一切都在摇晃,在狞笑,只要他迈进一步,便会一同粉碎。

然而他没有停留。

他下了床,有些摇晃,却是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苏锦翎睁开了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底浮上氤氲。

闭了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死灰。

宇文玄逸出门时恰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他脚下一滞,回了头……

宇文玄朗,正风姿玉朗的站在廊下,应是在等下人通报。

是来找苏锦翎的吗?否则怎么不见下人通报与他?

冷笑。

尚源宫前日添了个千金,此番应是来送喜帖请喝满月酒的。只是……太早了些吧?况且这等事也不必劳烦七殿下亲自前来吧?定是那个人……是想看看苏锦翎现今如何了吗?

宇文玄朗原本见他匆匆走来有些奇怪,因为清宁王一向风度闲雅,意态悠然,而今又见他盯着自己,唇角似笑非笑,眼底却是冰冷与嘲讽,一时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清宁王,竟让惯常善于掩饰心思的他如此形怒于色。

他眼见得宇文玄逸话也未说一句的转了身子,匆匆而去,那个贴身小太监福禄寿喜正从门外跑进来,直接被他撞翻在地,也来不及呼痛,只一咕噜爬起追在后面急喊:“王爷……王爷……”

可是他哪跟得上宇文玄逸的速度?似只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踪影。

今天是怎么了?

不过能让清宁王如此失常的怕只有一个苏锦翎了,莫非……

心中一紧,却已有人回报:“王妃在空翠堂等着殿下呢……”

他松了口气,重露出明朗笑意,随下人往空翠堂而去。

宇文玄逸回府时已是深夜,浑身散着酒气,路也走得有些不稳。

福禄寿喜一直等在门口,见了他,急要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

再赶上去,想扶又不敢扶,只蹑手蹑脚的跟着,盯着那微有凌乱在风中飘飞的散发想象着主子的脸色。

宇文玄逸在走进云梦斋前脚下一顿,望向对面的暖玉生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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